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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七情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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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七情陣二

當日晚間, 前半夜雲裳還十分警惕,卻什麽都未曾發生。連日來趕路,雲裳也有幾分疲憊,再加上如今‘小兔子’在身旁, 後半夜雲裳就放心地睡去了。

“裳兒”, 半夢半醒間, 雲裳突然在耳畔聽到一聲低啞的問詢, 迷迷糊糊地應聲, “大師兄?”

“裳兒, 你……喜歡我麽?”那個聲音並沒有回答, 繼續在她耳畔低喃, 雲裳下意識點頭。

“那你怎麽不看看我?”聲音遠遠近近, 好似有幾個人在訴說, 不同的音色, 有的低沈深情,有的清朗悅耳。

「什麽鬼?」迷蒙中, 雲裳揮手點燃室內的燈盞,睜開眼睛一看, 眼中閃出了名為興奮,實為看戲的光芒,“哦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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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玄衣, 驕矜如神只的大佬坐在桌旁,半垂的眼睫掩去了鳳眸中的情緒。

一身月白衣袍,溫雅如一汪清泉的大師兄靠坐在窗欞上, 似乎在賞月。

一頭銀發如瀑, 卻長著江月白面容的青年, 正拿著琉璃酒壺飲酒, 許是飲的急了些,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酒液,劃過下頜角,流向那滾動的喉結。

雲裳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一扇屏風相隔,掩映著一個俊秀的身軀,似乎是在沐浴……而那屏風上搭著半透明的紗衣,雲裳腦海裏不由得勾勒出了精瘦的身軀,披上這層紗衣……不知在明滅的燈光下,究竟是月色更美,還是他更美?

靠近門扉處,還有一位頂著江月白那張俊臉,卻穿著一身深藍色制服。寬檐帽遮掩了幾分他眉目間的鋒利,腰帶緊束勾勒出窄腰,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往下,是一雙黑色的軍靴。

一側軟塌上,還端坐著一位身著筆挺西裝,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青年。

雲裳……雲裳混沌的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這……這些不同的裝束是如何跨越時空來相遇的,腦海裏只有幾個字,‘斯哈~’,並且循環播放。

方才答應‘求婚’,就玩的這麽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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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當……”是細銀鐵鏈撞擊的聲音,這聲音仿佛是一個開關鍵,一室靜止的畫面動了起來,雲裳下意識地側頭首先看向聲音的來處。

一只微涼的手攀上了雲裳的肩頭,“裳兒,你喜歡我麽?”

原來在床榻內側還有一人,雲裳看過去,青年仍然是江月白的面容,身著鮫紗材質的中衣,他一手輕撫雲裳的肩頭,一手微微撐起上半身。

隨著他起身,中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內裏地風景來……更為重要的,眼前的人,手腕上、足踝上系著細銀鎖鏈。

隨著他的動作,鎖鏈依次滑動的聲音,雲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將自己團吧團吧縮到了床角,“呃……有話好好說。”

男子卻並沒有給她好好說,依然傾身依偎過來,微涼的手指摸上了雲裳的臉頰,“裳兒,你、喜歡我麽?”

“喜……喜歡”,這幅模樣,我敢說不喜歡麽?雖然感覺並無危險,可是隨著他的手指拂過肌膚,仿佛如有電流般,帶起了陣陣酥麻之感。

“那,你更喜歡我?”男子微微一瞥,看向室內,“還是他們?”

“啊?”這突如其來地‘修羅場’是怎麽回事?雲裳輕呼一聲,顫顫巍巍地說,“不……不都是你麽?”

“呵……”一聲輕笑響起。

伴隨著這聲輕笑,是男子逐漸靠近的面龐,看到那慢慢放大的俊臉,雲裳感覺喉嚨有些幹澀。雲裳……緊張的雲裳開始胡言亂語,將自己內心的彈幕說了出來,“啊……我,我在夢中玩的這麽大麽?”

“夢裏果然什麽都有,我不過是偶爾幻想一下《囚金枝》劇本,這親身實操就……就不必了吧。”雲裳抱緊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自己。

可其餘幾位,仿佛沒有聽到雲裳的話,自顧自演繹著自己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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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伴隨著一陣水聲,沐浴的那位站起身來,披上了那層薄紗,赤著雙足就向雲裳走來,披散在身後的墨發,還散發著潮意,額角尚有水珠滾落,面容仿佛也因為剛剛沐浴過後,有幾分薄紅,和誘惑……

“砰”,是琉璃酒壺放在桌案上的聲音,一頭銀發的青年站起身來,他姿態肆意地一抹唇邊的酒漬,就走向了雲裳所在。

“咚”,一聲輕響,是靠坐在窗欞上的大師兄,輕盈一躍,雙足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他如月下謫仙,衣袍翻飛間,走向了雲裳。

“篤”,是制式軍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靠在門扉上的青年,單手輕按頭上的寬檐帽,擡腳走了過來。

“叮”,是那西裝青年的金絲眼睛擱在桌案上的聲音,他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西裝的紐扣,鳳眸卻盯著雲裳。

雲裳……雲裳看向最後穩坐桌案旁的玄衣男子,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大佬,救命。”

穩坐桌案旁的大佬終於擡起了眼眸,可那眸子裏仿佛燃燒著‘火焰’,是熾烈的……雲南省未曾見過的,欲色。

“天要亡我。”雲裳閉上雙眸,徹底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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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她也並未覺著自己有多‘色’,沒想到這……關鍵時刻,她腦海裏有這麽多‘少兒不宜’的畫面麽?

或許?這並不是夢?而是陣法所致?不怪乎雲裳這會兒才想起來,實在是方才的畫面太過帶感,不得不承認,她……也被誘惑到了,有了片刻失神。

“不對,哪個才是大師兄?”雲裳想了起來,方才她明明抱著‘兔子’進來的,而那‘兔子’正是在雲裳的‘威逼利誘、死纏爛打’下方才同意了雲裳的計劃,幻化過的江月白本尊。

至於為何能化形為一只兔子,也要得益於那枚天階易容丹,雲裳為了能夠瞞過化神期修者,特意在丹藥內融入了少許望帝歸友情提供的血液。

因此,江月白在服用了易容丹之後,能夠擁有少許望帝歸的血脈能力。

雲裳看慢慢走近床畔的各色美男子,心中一橫,咬牙輕喝,“大師兄,你再不出來,我就……我就隨便翻牌子了哦!”

雲裳的話語,仿佛是一滴水落入水面,室內的景色則仿佛是被驚醒的湖面,隨著淩淩波光的散開,各色美男子就像是水波裏的倒影,依次消散不見,化作了點點月輝。

月輝漸漸聚集、凝聚,最後走出這幅絕美畫卷的,是眉目間泛著幾分冷意的……江·大佬·月白。

與方才眸中籠著欲色的倒影不同,如今的這位眉宇間是一如既往的沈凝,眸中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層,仿佛是隔著無盡時空,俯瞰世間的神只。

是‘祂’沒錯。

雲裳……雲裳麻爪了,頗有幾分看‘片兒’被家長抓到的尷尬,訕笑,“啊……哈,大佬,你睡醒了?”

如果方才醒來的是大師兄,她絕不會感覺像如今這般尷尬。

而‘祂’仿佛未曾感受到雲裳的尷尬,繼續邁著不徐不疾的步子,走向了靠坐在床角的雲裳。

“呃?大佬?”雲裳露出疑惑的眼神。

‘祂’走到床榻旁,仿佛是思索了片刻,微微擡腿,單膝跪在了床榻上,一手撐在雲裳一側,以一種不容逃避的姿勢,將雲裳困囿於方寸之間。

另一只手,則是伸出了兩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面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人靈魂深處,“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分明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卻又不知為何,一字一頓地放緩了語速。

雲裳感覺,眼前的人,仿佛是一張被崩到極致的弓,稍微再加一點力量就能使之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或者使之折斷。

而‘祂’如今把這個選擇權交到了她的手上。雲裳心中一沈,難道這所謂的陣法,還能影響到‘祂’不成?

“什麽?”雲裳不解,她自認為已經沒有什麽秘密未曾告訴他了。

托在雲裳下頜處的手指微微收緊,“當日,升仙臺。”

是指她當日看到的景象麽?雲裳心中明白了過來,當日她正準備說的時候,被所謂天道降下的雷霆阻斷了,之後‘大佬’又昏迷了,事情就又拖到了如今。

在‘祂’有如實質的目光下,雲裳緩緩講述了當日她看到的景象,最後提出了她自己的疑惑,“不知那是曾經發生過的記憶,還是將來會發生的預言?”

“終於找到你了。”答非所問的‘祂’,似是喟嘆,似有欣喜。

“那是……曾經。”眼前的人仿佛又陷入了某種悲痛的回憶中,片刻之後,方才松開雲裳的下頜,拂袖站起身來,微垂的眼睫遮掩了眸中的神色,仿佛呢喃般又重覆了一遍,“曾經。”

“呼”,看見‘祂’離開,方才沈甸甸的氣勢稍稍松動,縮在床角的雲裳這才松了口氣,準備起身下床,而‘祂’的一句話,又把雲裳定在了原地。

背對著床榻的‘祂’仿佛想起了什麽,微微側首,“好好保護自己……不然,我不介意親自殺了你!也毀了這個你曾保護過的世界。”

一句自相矛盾地話語,被‘祂’以一種平靜無波的語氣說出來,內裏的‘威脅’之意卻昭然若揭。

“啊?”雲裳發誓,她不是故意挑釁,她是真不明白。

“我……”在‘祂’仿佛即將即將如火山般噴湧的情緒中,雲裳又悄悄的加了一個字,“我們,曾經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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