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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現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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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瘋狂的啃咬著景故淵的唇,唇舌糾纏間她曉得他今夜也有他的不如意和失落才會這般忘乎所以的回應,只是歡愛過後問題依舊存在,所以該解決的還是要去解決。

她掀開床幔赤腳踩在酒宴時穿的那件衣服上,看到上邊紅線繡的花紋就想到朵祗的那串瑪瑙項鏈,一腳將它踢到了床底,走到衣櫃去挑另一件。

景故淵喚道,“寒江。”

她懶洋洋的回,“做什麽,你可別告訴我你在這時候心軟,除非你真要娶那女人。”她能笑臉應付那上半場已經很不像她作風了,如今下半場可是她主導,她便是神明,要讓一個人有什麽結局,她說了算。

景故淵胸前背後都是傷痕,披上外衣下了床,從衣櫃裏拿出腰帶幫她束腰,慢條斯理道,“我告訴總管,朵祗喜歡安靜,所以朵祗那府中的守衛已經撤了,只剩下南蠻的侍衛。”

他隨和的說著他的全力配合,她笑道,“人家說笨人動手,聰明人動口,我不會成了笨人吧。”他的態度和安排可是默許了她的行徑,他雖是在他父親搭建的這個安樂窩裏避世那麽久,卻還是曉得很多事只能靠自己。

“始終是南蠻王唯一的血脈,別太過了就得。”景故淵道,

那是什麽意思?要她留下對方一條命還是留下半條命?“我看著像是會要人命的女魔頭麽?”

她嬌媚的笑著,酒宴時她看似大方的應承,卻是在客人都離席後,丫鬟來收拾時發現她位置上的筷子直直刺穿一寸厚的木桌。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力道之大,差點沒連門框一塊被卸下來。朵祗還睡得不熟,這般大的響動讓她驚坐起來。正要喊大膽,看清是伊寒江後,卻是帶著笑順了順自己的長發,她就曉得伊寒江不可能無動於衷。“我說過一定會讓你來求我的。”

伊寒江順著她的話,聲音輕滑的問,“公主是打算讓我怎麽做才能消你那口氣呢?”

朵祗自鳴得意,“你在南蠻時讓我受那樣的羞辱,不是你我又怎麽會被流放,你女扮男裝故意來戲弄我,以為逃回皇都就能沒事了麽。別以為你是王妃。我就沒有辦法了。”

“你被流放那是你自找的,至於我女扮男裝那是為了行走方便,你自己看中我長得俊。要搶我做丈夫。如今倒是賴是我勾引,你也不打盆水來照照自己的醜樣。”

朵祗柳眉倒豎,才要破口大罵,卻又轉笑道,“我是長得不如你伊寒江美。但那又如何,很快你丈夫就是我的了,我是妻你是妾永遠要被我壓在底下,到時候你成了閨中怨婦,不曉得樣貌還會不會如現在這樣明艷動人。”

伊寒江笑道,“你以為你嫁得成?”

“這是你們的國主答應的。你能反對方才就已經反對了。我可不信你真是樂意和人分享丈夫。聽說你還有三個孩子,日後他們也會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她打定主意要伊寒江受辱。言語也就越發刻薄起來,“如何?你若是跪下來求我,或許我會改變主意。”

伊寒江托著腮大笑了起來,看著朵祗的眼神就像是看只猴子耍猴戲一樣,朵祗怒了。“你笑什麽!”

伊寒江止了笑,“我笑我說你笨。還是擡舉你了。連我是來找你算賬還是向你低頭你都分不清楚。我進來這麽久了,你的侍衛一個也沒過來查看,你也不覺得奇怪麽?”

朵祗奔至窗前,南蠻的侍衛,一個個身手不凡的大內高手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你把他們殺了!”

“沒死,只是藥倒了而已。公主見識過我的武功,卻是不知道我還會用毒吧。”她拿起一個杯子慢騰騰的倒了茶水,手指只是輕輕往裏頭沾了一下,倒到桌上時竟是把桌面溶出一個洞來。

樹上棲息的烏鵲低啞的叫聲為平靜的夜晚添加了殺機,朵祗背抵著墻,手死死抓著窗框試圖平覆她心底突然冒出來的膽怯,“我可是南蠻公主,你若是敢對我不利……”

話沒說完,她就被伊寒江掐住了脖子。

“公主?”伊寒江輕蔑的笑道,“若不是我,多羅王能這麽容易登基做皇帝麽,算起來你這公主還是我給的。”她見朵祗一臉不信,也是,在朵祗眼裏,她也就是個賤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來幹預朝政。“你該去問問卓耶嘛,我有沒有這個膽子,前提是他恢覆了意識能開口說話了才得。”

前太子如今已是個活死人,這是宮中的秘密。朵祗驚恐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不是你來招惹我之前就該問的麽?多羅王沒有告訴你?”伊寒江自問自答道,“也是,我們伊家在南蠻也算得上是個秘密了。總不好讓世人知道伊世仇還沒死。”

朵祗瞠目,“你是和輝公主的……”伊寒江掐得她用力,已是難受得說不出話了。她終於是明白為何父親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了伊寒江,還有國師高深莫測的勸告。

伊寒江松了手,笑道,“你既是知道了,也能死得瞑目了。”朵祗咳嗽了兩聲,便是立馬呼道,“來人。”

“年紀輕輕的這麽沒記性怎麽得呢,我不是說了麽,你的人都被藥倒了。來人?要來什麽人?”她取出身上的銀針,往朵祗身上的穴位紮,痛得她頓時慘叫,如鬼魅般的淒厲,驚飛了烏鵲。“現在才子時,離天亮還有好久呢,公主想玩,我就陪你慢慢的玩好了。”

……

雷粟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他素來沒有睡得這麽晚過,手腳還格外的沈重。侍衛著急來稟朵祗出了大事。他走到隔壁見滿屋的淩亂,朵祗一頭亂發衣衫不整躲在床底,任憑任何人勸都不願出來,只一直重覆著,“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已是神志不清。

雷粟嘆息了一聲,“一切都是命。”便下令收拾行裝,就這麽辭別,竟也沒有追究原因。

這瘋的可是一國的公主,昨夜才說要和景故淵聯姻,今日就出了事。怎麽想都覺得古怪。連景喬都忍不住過來問伊寒江,“是不是你做的?”

伊寒江不解,“我做了什麽?”

景喬輕推了她一下,“別裝了,我就說你這妮子怎麽可能這麽大方讓故淵納妾,昨夜我思前想後還以為你要那公主進門以後再毒死她。”不想她的動作可比她想的要快。

伊寒江可惜道,“我可是真打算讓故淵娶了她的,誰能想到人有旦夕禍福,她樂極生悲瘋了,我也沒辦法呀。”

景喬笑,“你就天花亂墜的編吧。”

“編什麽?”景故淵微笑的踱步而來,景喬轉身瞧見他唇角破了一塊,脖子上還是遮掩不住的青紫印子,看著像是受了什麽酷刑。景喬也是成了婚的,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弄的。

伊寒江指景故淵,“我聽得他要娶朵祗氣得不得了,昨晚糾纏了他一晚。想到以後要和別的女人分一個丈夫,我怎麽能不好好珍惜能獨占他的時光。”

景喬半信半疑盯著景故淵道,“寒江說謊說習慣了,我不太信,故淵你說,這事真的和她無關。”

景故淵面微紅,“五姐要我怎麽說?”

“……”的確,她這個弟弟面皮薄又是識禮的人,他若是一整晚都被伊寒江強著行周公之禮,確實不好啟齒。含蓄問,“你一晚上都和寒江在一塊。”

景故淵理所應當的笑,“我與她是夫妻,夜裏自然在一塊。”

景故淵就頂著那些傷痕在園子裏陪著兒子玩了一會兒,不到一日便是傳起伊寒江手段狠辣,只因為醋意橫生竟對自己的丈夫行了整整一晚上不仁道之事。

繪聲繪色宛若親眼所見,更是有天馬行空的說法道朵祗那夜便是不小心目擊伊寒江實施酷刑的過程才被嚇傻的。

府裏的丫鬟們見到她是頭低得比以前的更低,就怕不小心瞄上一眼,也會遭來打擊報覆。

她本就是皇都城家喻戶曉的人物,如今是名號更響。如她當初所願成了人人眼中的女魔頭,而對儒雅和善的景故淵卻是深表同情遺憾。

伊北望極為無聊的為這傳言半夜翻墻來笑話她,被她扔出了墻外餵蚊子。

於是這幾日每到夜裏總愛瘋狂的蹂躪景故淵身子,她都被傳成了這樣,當然要做名副其實的事,與他膠合的唇總是深深淺淺的的吻著,一而再的咬他嘴上的傷口,讓它好不了。

“你要怎麽補償我的名聲?”雖然她早就沒有這東西了,還是這般的問他。

景故淵笑道,“我已經把一生一世賠給你了,再賠也只能用生生世世來抵了。”

她側躺在床上支著腦袋考慮了片刻,“好吧,勉強接受。” 枕到了他的金絲軟枕上,手指描著他月牙般彎起的嘴角,瞄到他的傷口時,眉目顯露歡愉,這是她的印記,人人都看得到,便是人人都知道這是她的東西。“你那四哥未必會信,不曉得後邊會不會還有麻煩事。”

景故淵道,“我只要你和昂兒昱兒晏兒都開開心心的,其他的你不必煩憂。”他目光堅毅,低聲喃了一句難得連她也聽不太懂的話,“我說過沒有下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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