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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未雨綢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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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馳拓一把攬下了責任,“是我糊塗才鬧出了後邊的事,父皇責罰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了承勤你的。”

景承勤道,“大哥說的哪裏話,我本來也有不對,沒拉住大哥。既然是我發帖子邀你們來我府裏喝酒的,就該多註意。”

這是幹什麽,到王府來唱雙簧兄友弟恭爭著擔責任麽,她指了指那個老禦醫,故意問道,“來問故淵的傷勢,多帶一個人來做什麽。”

景承勤恍然記起倒是忘記介紹了,“這位是宮中的甄禦醫,那麽多禦醫裏頭就他醫術最好了。”

她面露不悅,“故淵的身子一直是我照顧,大病小病也由我醫治,你們帶個禦醫來是不信我的醫術?”

景承勤作揖,“嫂子言重了,我哪裏敢。”直起身子,似乎不好說出口的理由,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脫口而出,“傷了七哥父皇一定雷霆震怒,請來太醫院的翹楚只是希望嫂子能讓他進去看過七哥的傷勢,一會我們進宮請罪,有太醫作證七哥傷得不重,或許能讓父皇從輕發落。”

“我認得他,大皇子妃難產時在房外頭束手無策的那位禦醫。”那老禦醫聞言羞愧得低頭無地自容。伊寒江知景承勤說話不實,道,“錯又不在你,皇上就算雷霆震怒,那雷也落不到你身上,由你出什麽頭。”

景承勤面有難色,吱吱唔唔老半天的最後看著景馳拓,由景馳拓開了口,“是我拜托十弟的。”

她冷笑,有意要為難,“大皇子不是說一力承擔麽,現在又想皇上從輕發落,那心裏真正想的是哪一樣呢?我都糊塗了。”

景馳拓道。“我過去的日子實在荒唐,就算近來反思有心要改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短短的時日父皇未必能看到我的誠心。今日又是無心犯了這個錯,怕是會惹得父皇記起我過去種種,累計疊加以後對我當真是死心不屑一顧。”

那就正合她意了,最好把他投閑置散永遠翻不了身,皆大歡喜“,那關我什麽事。”

景承勤低聲下氣的和她商量,“嫂子別這樣的不近人情嘛,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

一家人?她可不覺得他那些兄弟姐妹裏有幾個是把她當作一家人的。有血緣尚且是人心隔肚皮的算計,何況沒血緣呢。“我說他傷得不重那就是傷的不重,也別說我沒給你們指明路。你要和皇上交代,就當那禦醫已經看過,面聖時照著我的話說就好了。反正醫理上的事皇上也聽不懂。”

景承勤頭痛道,“這不是欺君麽?”

她口氣涼涼的說道,“你那麽大一個罪名壓下來我可擔當不起。你七哥傷得不重。我照實說了又哪裏是欺君?”

景承勤辯道,“禦醫沒看過卻是當看過,那就是欺君啊。”

她聳聳肩,“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不過是區區婦人頭發長見識短的。”

景承勤費了口舌,當她是為景故淵受傷而有心刁難。“嫂子,大哥是無心的,你就看在大哥對傷了七哥的事也是自責不已。發發慈悲。”

她依舊是避重就輕東拉西扯的,看誰先耐不住。“我哪裏來的慈悲,我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何況菩薩都說呢,求人不如求己。與其來拜托我。怎麽不想想別的辦法呢,比如負荊請罪。就學廉頗背上荊條,進宮請皇上責罰,或許皇上見大皇子誠意十足,就不罰了呢。”

景承勤終於是發現了,“嫂子是在逗著我玩吧。”

何必說得這樣明白呢, “我怎麽敢呢,不過是區區婦人。”她笑著還是那句,卻是讓人感覺說了那麽多兜兜轉轉又轉回去了。

景馳拓垂頭喪氣,“罷了,十弟不用再說了。”看向伊寒江,似誠意十足,“弟妹既然不願禦醫進去打擾故淵休息,我也不勉強,但至少讓我與他說上幾句賠罪。”

她想也不想,“不必了,大皇子也是無心之失,我們夫妻都能體諒的。五皇女已經進了宮,我看大皇子還是不要再耽誤,快些進宮跟皇上解釋清楚你的無心之過的好,否則皇上真是雷霆震怒,倒時金口一開我們也不曉得怎麽勸才好了。”

景馳拓見她一句句回擊得嚴實毫無縫隙可鉆,景承勤思前想後,伊寒江是王府的女主人,她將他們擋在門外,他們也不能硬闖。“大哥,不如先進宮吧,改日再來看七哥。”

她低頭玩著自己的指甲。景馳拓慢慢的轉身,步子走得極慢洩露了他的不甘轉身時眼神陰鷙瞪了她一眼,自以為不會被人發覺,哪知她卻是腦門上也像長多了一只眼睛,一擡頭,挑釁的笑著。

狠狠的下景馳拓的面子讓他白走一趟,心裏痛快了。她是孕婦,要是心裏的氣一直堵著堵著像是關在四面封死的墻裏找不到出口宣洩,可是會傷身。

只是——轉念一想一計不成,景馳拓還會心生另一計……就此把他趕出去呈一時痛快呢,還是將計就計,或許他會猶疑自己想錯了方向,暫時按兵不動還景故淵一段日子的清閑。

她喊道,“慢著!”態度變得比翻書快,笑道,“故淵一向心軟又最是珍惜兄弟情,你們要見他,我也不好阻止,免得外頭的人說我挑撥你們兄弟不合,那是犯了七出的。他剛剛敷過藥睡下了,你們等一等,我先進去看看他醒來了沒有。”

景承勤見事情有轉折,笑道,“那就有勞嫂子了。”

她回到房間把景故淵喊醒,小心扶著他受傷的手給他套上外衣,再頑皮的想著要不要塗些粉到他臉上,達到讓人看著就覺他氣息奄奄的羸弱。

景故淵挪開她占了粉的手,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是做什麽?”

她道,“你大哥和你十弟帶著個禦醫來了,我看檢查你傷勢是假的,要看你腿好沒好才是真。”

他略微憂慮,“禦醫的醫術雖然不及你,但又不是老眼昏花,若是仔細的診斷怕會看出端倪。上一回父皇帶著禦醫來給我看診,靠著顏闖偷偷用內力將房內的書桌震斷害得禦醫心驚分了心神,這才逃過。”

“是我治好了你的腿,回到王府總管就來說皇上和你十弟來探望的那一回?”她笑道,“原來你使了計謀,難怪呢。那張爛了的桌子最後是當柴燒了毀屍滅跡麽?”

景故淵笑了笑,一會後像是雨後無力的荷葉再去承載水滴的重量,笑容垮下倒見心死,“我原本還半信半疑,只是大哥這樣動作頻頻,是要趕盡殺絕了。”

他不是有心裏準備了,面對如狼似虎的兄弟要一夕讓他們大徹大悟改頭換面比六月飛霜難。何必還要這樣一臉傷感,讓她看了忍不住想蹂躪,她笑問,“要不要戲弄一下那老頭禦醫?”

他輕聲道,“什麽?”

已經是幾個月沒碰他的身子了,她有了身孕後,一張床上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個或許現在已經長齊了手腳的孩子,他盡量克制不想做出傷害她和胎兒的事。他偷看過醫書知道懷孕頭幾個月要註意,即便她說過什麽事都能問她,有的話他還是問不出口只能偷偷自學。

茹素了十幾年,經過她調教他一腳踩進了情欲裏。懷孕前他們夜夜貪歡只嫌春宵苦短,懷孕後卻要過回清心寡欲,她不習慣,他則學著習慣。

有時她主動縮到他懷裏取暖,還能感覺到他身子微微僵硬,即便只單純想抱著他,卻是明白這是為難他的,他的身子因為她的調戲變得異常敏感卻要克制人欲。

她擡頭親他,撬開他軟軟的唇。濃烈的氣息讓景故淵一怔,尚且清醒著用沒受傷的手想把她拉開,“寒江……你……”她狠狠的咬他的嘴直到又紅又腫的,霸道道,“不許說話。”轉而又吸允著他的脖子像是啃著雞爪津津有味,就差沒有接著做出吸允手指再三回味那般變態的動作。

景故淵有些恍惚任著她把他壓倒,理智雖是像不停往下洩漏的流沙越來越少也還是有些自我控制的能力,雖是不讓他說,他卻是不得不說,“肚子裏有孩子。”又是想把她拉開。

她的吻蜿蜒曲折像是順著彎曲的小路在往下走,雖是給他穿了衣裳,卻是沒扣上此時真是方便她的手恣意在他身子上徘徊點火越來越向下探去,他的喘息聲開始變得急促十足像是被扔進水裏的銅球重實只能一直往下沈。嚶嚀了一聲,就見她忽然離開了他的身子。

慢騰騰的下了床,走到梳妝臺前梳好亂發,回頭看著他閉眼在平覆著她對他的影響,笑盈盈的道,“我一會用銀針紮在你幾個穴位上,讓你腿部氣血不暢自然就驗不出來。”

景故淵對於她的突然的使壞又突然的抽身,還沒法子應付自如,“給我一點時間。”喃著這話時,手蓋著臉只想遮住臉上的不好意思。

伊寒江見他拉過被子蓋住下身了然的笑了,拿了銀針走回床邊附耳道,“胎固了,要不一會等那些閑雜人走了,再繼續?”

他苦笑,“我能說你欺負傷患麽。”

“不欺負你又怎麽來的孩子,你讓我身子臃腫變醜了那麽多,總要給我一點甜頭做代價。別說只是傷那麽一點了,就是兩條胳膊和兩條腿都傷了,做妻子的要相公服侍,你也不能開口說不。”點了點他的脖間,將銀針刺向他左小腿的腿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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