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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百日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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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是想帶我‘偶然’經過的是麽?想做的不留痕跡吧,可怎麽偏偏派了你這麽個不夠機靈的侍女呢。你不願意說我就成全你護主的忠心吧。”她拉著那侍女邁著大步回到廳裏,幾次那侍女跟不上她的速度,踉踉蹌蹌的想要跌倒,都被她提了起來。

那女的有些怕了,因為料不到伊寒江會對她做什麽。

廳裏眾人已經是入座了,景故淵旁邊留了位置,是為她留的。蘇婉容端坐在景馳拓身邊,餘秋雨抱著小嬰兒在逗弄,一邊笑著一邊誇讚這孩子的容貌好,大了會是像蘇婉容那般婉約柔美的性子。

伊寒江手一松,讓那侍女跌在到地,滿座驚震,更是有女眷嚇得從座位上起來。

景故淵看到她腹上那片紅,“你……”

伊寒江咧嘴笑道,“大皇子,你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麽。你府裏這個笨手笨腳的侍女故意打翻了酒水,騙我去洗幹凈衣服卻是帶我去聽人在謾罵孔家。”

景馳拓道,“怎麽可能呢。今日是我女兒百日宴,伊姑娘又是貴客,我沒有道理找你麻煩,我知道姑娘的秉性,你要是火起來,找你麻煩不就等於給自己找麻煩麽。”

她掃過在座的人,“我也覺得大皇子不是做這麽愚昧蠢事的人,但這人是你府上的,我衣服上那片酒漬就是證據。你總要給我個交代吧。”

那丫鬟趴在地,哭道,“大皇子明察啊,方才端著酒水,這位姑娘自個撞上來,奴婢本是要帶這姑娘去清洗,也不知道是不是言語上沖撞了姑娘惹她不快,她就拉著奴婢過來了。”

蘇婉容道,“大皇子,這侍女伺候過我,是個乖巧伶俐的人,也懂得規矩,絕不會隨便說謊冤枉人的。”

伊寒江挑眉,“大皇妃這話就是說是我說謊冤枉人了?”

蘇婉容柔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咄咄逼人。“那是什麽意思?”

景蟬敬和林邈四人隨後進來,見到廳裏鴉雀無聲,又見那侍女淚流滿面,不想管閑事,坐到座上冷眼旁觀。

餘秋雨勸說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這侍女是不是說謊都好,看她怕成這般模樣,也算是得到教訓了。”

景故淵低聲道,“寒江,我帶你來不是要你鬧得大夥不愉快的。”

她好像並無答應他什麽吧,再說這次是人家主動欺負到她頭上的,難道不見麽,連謊話都想好了,就在等著她呢。她可從來沒半分的慈悲心對侵犯她的人憐憫過。她若是不還擊,實在不像是她作風,以後人人都當她好欺負。

孔叔繼也從位置上過來,拉著她道,“大皇子,或許是我侄女身子不舒服,我帶著她先告……”

“叔叔,你是知道的,我從不在乎別人眼光,即便今日人人覺得我在說謊我也不在乎,但我在乎是誰有膽子找我麻煩,我可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她看向景故淵道,“大皇子。我救過你女兒的性命,你可還記得,你欠我這個情還沒還呢。既然是欠了恩情,就要還這是天經地義吧。”

景馳拓問,“姑娘想要什麽。”他瞟向那個侍女,其實已經是猜到她想要的了。

她指著那侍女,“把這女人送給我。”她對這她冷笑,看的那侍女顫抖著爬著抱住景馳拓的腿,“大皇子救命啊。”

景綿衍皺眉,“怎麽能把人當作牲畜來交易,即便姑娘得到了這個侍女,又想對她如何?”

她輕描淡寫笑道,“即是送給了我,我想如何便如何,或許砍了她四肢,挖掉她的眼吧。”

廳裏有人道,“怎麽會有這般心腸歹毒的女人。”

蘇婉容道,“大皇子,今日是女兒百日,請為她積德行善,勿要沾染那些血腥的事。”

她道,“放心,自然不會是在你府邸對付她的,我會把她帶回去,慢慢的炮制。”她走去蹲下來撫過那侍女的臉,“你既是在大皇子府邸做事,大皇妃難產是我救治的事也該有所耳聞吧,以我的醫術總有辦法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景蟬敬諷刺道,“姑娘這麽對付一個女流,倒是比牢獄裏的酷吏手段更是厲害。”

“大皇子救命啊。”侍女哭叫連連。

景馳拓道,“今日是喜事,姑娘該知道我女兒生下便是體弱,能得救,除了姑娘的醫術還有上天的庇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信姑娘不是會胡言的人,不如暫且將事情壓下,等我查明,自然會還姑娘公道的。”

她不依,“我說過根本不在乎你們是否認為我在說謊,只是要把指使的人找出來。”

景馳拓沈了臉色,“我雖然有憐香惜玉之心,但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景故淵勸道,“退一步海闊天空。”

“若是站在懸崖峭壁呢,退一步是萬丈深淵只怕是粉身碎骨。”她把那侍女整個人扯了起來。暗中刺了一根銀針在她穴位上,頓時痛的她像是萬蟻鉆心,“你要護主盡管護吧,這份痛楚會伴著你到死那一刻。”

那侍女痛的在地上打滾。餘秋雨和蘇婉容嚇得起來避開,侍女翻到了景蟬敬腳邊抓著他的衣擺,他只是冷眼看著,也想知道自己是被誰謀算了。

孔叔繼不忍,道,“寒江,快去把她痛楚解了吧。老天賜予你天分,是讓你治病救人,不是要你用醫術禍害他人。”

她道,“怎麽會是禍害呢,大皇子說今天是好日子不想見血,我也不挖她眼睛割她鼻子了。這痛,可不會傷她身體半分,就只是讓她痛而已。”

景故淵拉過她的手,帶著命令的語氣,“快把她的痛解開,你今日這般虐待一個侍女,傳出去,以後要人人見你都怕你三分麽。”

“怕我也挺好的,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人不怕我,才敢謀算我。”她掙開景故淵的手,對著那侍女道,“痛吧,痛得你腦子連想著自盡的雜念都不得。你若是說是誰指使你的,就不會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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