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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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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趙川走後,耶律浚就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羅青竹沒有多耽擱,讓弟子們收拾好醉仙島,給了老鴇些銀子就離開了。

等耶律浚再次醒來,他已經在一間幹凈的房間裏了,他覺得醒來空氣特別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深呼吸,立刻覺得傷口有些疼痛,他忍痛坐起來,下了床,竟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在密林深處,與自然是那麽親近,他住的房間就在山上的密林中,敞開的大門把一切美景都呈現在他眼前,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走向門口,眼前是一片碧綠,這是真正的園林美景!

羅青竹坐在門前的搖椅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見是耶律浚,笑了笑:“你醒啦!”

耶律浚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這裏是瓊山?真美!”

羅青竹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的瓊山,這裏最安全,我在山裏山外都設計了機關,蕭斷陵的人不會進到這裏。”

耶律浚對這些十分讚嘆:“羅兄,你是個天才!”

羅青竹輕搖折扇,滿意地笑了笑:“瓊玉山莊以後就是你的家,放心住在這裏。”

耶律浚不知該怎樣大寫羅青竹才好,叫了聲:“羅兄!”,突然給羅青竹跪下:“羅兄!叫我該怎麽感謝你……”

羅青竹被這一跪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扶起耶律浚:“耶律兄!耶律兄你別這樣,咱們既然是兄弟,那就是一家人吶,再說瓊玉山莊也不差你這一口糧食不是?”

耶律浚感激涕零:“羅兄的大恩大德,小弟永生難忘!”

羅青竹握緊耶律浚的雙手:“兄弟之間別談這些!”

蕭斷陵自從那天獨自離開醉仙島後,一直在暗處觀察著耶律浚,本來他以為耶律浚已死,沒想到被羅青竹帶到瓊山,而且,耶律浚還被治愈了,他跑回契丹見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正在書房讀書,他看了看蕭斷陵,放下手中的書,板著臉問道:“耶律浚的人頭呢?”

蕭斷陵低下頭,答道:“耶律浚有瓊山玉羅羅青竹幫忙,小人失手了。”

耶律乙辛抓起桌上的書,狠狠地摔向蕭斷陵:“廢物!還說是天下第一殺手!”

蕭斷陵跪下來,答道:“小人讓主子失望了!”

耶律乙辛怒氣未消:“你打探到什麽情況?說出來聽聽!”

蕭斷陵回道:“小人已經打探出來,瓊玉山莊上下有嘍啰一百餘人,耶律浚就在那裏,只要再派些人手,耶律浚就可以除掉!”

耶律乙辛怒氣稍微平了一點,點了點頭,說道:“好,瓊山有一百人,我給你加派五百人,只要你能帶來耶律浚的人頭,我就給你加官進爵。”

蕭斷陵磕了個響頭:“謝謝主子!”

耶律浚的傷痊愈了,他和羅青竹在瓊玉山莊,每天除了下棋就是練武,羅青竹還給他展示了一些他自己的發明,什麽按摩椅、折疊長矛、雙刃劍,還有山上的機關,機關消息藏在地下,想要安全的進出瓊山,方法只有一個,就是依據樹上的記號和太陽的方位做八卦,按照八卦圖上的震位和坎位交替行走,如果是早晚,需要左腳震位右腳坎位,如果是中午,就得左腳坎位右腳震位,不是瓊玉山莊的弟子,每隔幾丈就有消息,踩中消息,就會觸碰機關,不是瓊玉山莊的弟子根本走不進瓊山一步。

耶律浚對羅青竹的發明十分驚嘆:“太好了!羅兄聰明過人啊!瓊山果然最安全。”

羅青竹得意地笑了笑:“等蕭斷陵來了,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耶律浚點頭應道:“沒錯!”

羅青竹仔細看了看耶律浚的臉,說道:“耶律兄。”

耶律浚奇怪地看著羅青竹,等著他說完下面的話。

羅青竹眼神突然迷離,說道:“第一次在醉仙島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是我兄弟!”

耶律浚有點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羅兄,也覺得羅兄是我兄弟。”

羅青竹抓住耶律浚的雙手,問道:“真的?”

耶律浚撫摸著羅青竹的手:“真的。羅兄,你的才華舉世無雙,我還怕你瞧不上我呢!”

羅青竹哈哈大笑:“怎麽會?我這點才華,也只有在瓊玉山莊啊!”

二人笑了一陣,一個弟子前來報道:“蕭斷陵帶著五百多人馬在山下!”

羅青竹絲毫沒有驚慌,說道:“咱們去看看!”

耶律乙辛給了蕭斷陵五百人馬,為了萬無一失,這次讓烏連虎也跟來,他們帶著五百人馬在山下,覺得詫異,瓊玉山莊竟然沒有在這裏設下埋伏,他倆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給對方打氣,二人點了點頭,騎著馬走在最前面。

剛走了沒幾步,一個嘍啰踩到了地上的消息,頓時,四周的樹木“沙沙”的響,好像很憤怒,濃密地樹枝中不斷廢除羽箭,隊伍倒下了一大片。

蕭斷陵一邊用劍擊落羽箭,一邊命令道:“大家退後!”

小嘍啰們紛紛退後,等退出了消息圈,他們就安全了,烏連虎對蕭斷陵說道:“羅青竹甚是狡猾!這可怎麽辦呀!”

蕭斷陵望了望掩映的密林,說道:“我自有辦法。”

他們去了離瓊山不遠的一座村莊,見人就抓,搞的村莊雞犬不寧,不一會兒功夫,就抓來了一百多人,捆綁著押到了瓊山,這些人幾乎是婦女和兒童,被抓來後包頭痛哭。

蕭斷陵聽得厭煩,擺擺手道:“選二十個人進去!”

二十個村民被松了綁,小嘍啰們用刀劍威脅他們:“往前走!快走!”

這些村民只好往前走,走了沒幾步,便碰到了消息,亂箭射出,幾個村民倒地,還剩下幾個,小嘍啰們繼續威脅,他們繼續走,直到又觸碰到消息,二十個村民全部死光。

羅青竹和耶律浚藏在山坡上的密林中,見此情景,不禁心如刀絞,蕭斷陵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難怪他是契丹第一殺手。

又二十個村民被威脅進山,先前觸碰過的消息再觸碰到,不會再有箭射出,這些村民比上一批多走了一段距離,一樣免不了被亂箭射死的命運。

羅青竹和耶律浚越看越難受,耶律浚終於忍不住,對羅青竹說道:“不能再讓人為我犧牲了!”

羅青竹連忙攔住:“你現在站出去,那些村民也一樣會死!”

耶律浚不肯聽羅青竹的勸告,還是站了出來,朝蕭斷陵喊道:“蕭斷陵!我在這裏,有本事你過來抓我!”

蕭斷陵冷笑一聲:“不想讓這些無辜的村民死,你就自己下來!”

耶律浚擡起腳就想下山,羅青竹一把拽住:“耶律兄,你這是去找死啊!”

耶律浚說道:“我總不能看著那些村民為我而死。”

羅青竹想了想,道:“我讓弟子們下去誘他們進山。”

蕭斷陵正等著耶律浚自己出來,藍幽谷帶著瓊山弟子下來,對蕭斷陵說道:“瓊玉山莊不會交出耶律浚,你們請回吧!”

烏連虎越看他們越氣,大喝一聲:“弟兄們,沖!”,說完帶頭沖了上去。沒等蕭斷陵制止,底下的小嘍啰們已經跟著烏連虎沖了上去,藍幽谷並不戀戰,掉頭就跑,瓊玉山莊的弟子知道該如何避過消息,可是烏連虎不知道,他帶人往前沖,踩中好幾個消息,頓時亂箭齊發,隊伍又死掉了大半。

蕭斷陵罵道:“一群廢物!快給我後退!”

剩下的小嘍啰們紛紛後退,烏連虎心知上當,也羞愧地退了下來,蕭斷陵罵道:“你看不出來他們是在騙你?!”,說完命令道:“再選二十個村民!”

又一批村民被威脅進山,耶律浚實在看不下去,對蕭斷陵喊道:“蕭斷陵!你不要再傷害無辜的村民,我這就下去!”

蕭斷陵冷笑道:“誰會相信你的鬼話?我這裏有的是村民,等他們解除了你們所有的消息,我一樣會進去殺了你,你不是願意他們死嗎?我讓你看個夠!”

耶律浚急的團團轉,羅青竹勸道:“耶律兄別急。”

耶律浚說道:“羅兄,這叫我怎麽不急嘛!我們不如出去跟他們決鬥吧!”

又是一陣慘叫,又死了一批村民,蕭斷陵繼續放村民進來,機關被一層一層的破解,眼看這一批村民又要踩中機關,藍幽谷帶著瓊玉山莊一百多名弟子沖了出來,與蕭斷陵、烏連虎展開大戰。

羅青竹掏出齊斷紅塵短袖刀,對耶律浚說道:“耶律兄,你留在這裏,我不會讓他們進來的!”

沒等耶律浚回答,羅青竹已經跳了出去,幾步奔到山下,和藍幽谷並肩作戰,瓊玉山莊有一百弟子,而蕭斷陵手裏還剩下兩百多嘍啰,一場混戰之後,雙方剩下的人都沒有幾個了。

蕭斷陵擦了擦上的血跡,狠狠地瞪著羅青竹,說道:“你們今天都死定了!”,說完劍尖對著羅青竹,狠狠地沖了上去。

羅青竹的齊斷紅塵短袖刀輕輕一揮,就砍斷了蕭斷陵的劍,蕭斷陵早有準備,羅青竹砍斷劍的時候,他立刻發出一枚暗器,羅青竹躲閃不及,還是被暗器劃傷了胳膊,就這一瞬間,蕭斷陵狠狠地踢了羅青竹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羅青竹摔在地上,蕭斷陵立刻舉劍就刺,藍幽谷急忙前來護駕,被烏連虎一刀砍死,眼看蕭斷陵的劍就要刺到羅青竹,一把刀將蕭斷陵的劍死死攔住,蕭斷陵擡眼看了看,正是耶律浚,他獰笑一下,使勁兒一擡手,耶律浚被震倒在地,蕭斷陵冷笑一聲:“你們倆都不是我的對手!”

烏連虎把剩下的幾個瓊山弟子殺死,回頭瞪著羅青竹和耶律浚,哈哈大笑:“就是趙川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就好好受死吧!”

說完舉到便砍,羅青竹情急之下,將短袖刀拋出,正中烏連虎胸口,烏連虎舉著刀在頭頂,看著自己的傷口,“撲通”跪在地上,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喘了幾口粗氣,最後拗不過死神,倒地身亡了。

蕭斷陵又是冷笑:“謝謝你幫我除掉了這個蠢貨!”,說完一劍刺中羅青竹的心口,他使勁兒地擰著那把折斷的劍,羅青竹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耶律浚慌忙爬起,抓起刀就朝蕭斷陵砍去,蕭斷陵只拔出劍來,順勢一揮,劍劃過耶律浚的肚子,耶律浚的刀馬上就砍到蕭斷陵,可他想使勁兒卻使不上,到只劃過他的衣服,蕭斷陵一動不動,任憑耶律浚的刀劃過自己的衣服,然後耶律浚倒地,趴在羅青竹身邊,用盡最後一分力氣說道:“來生還做兄弟!”

羅青竹的血汨汨地從口裏流出,忍痛說道:“沒錯,下輩子……還做兄弟!”

蕭斷陵冷漠地看著倆人臨死的柔情,輕蔑地看著他們,等著他倆斷氣。羅青竹和耶律浚的手緊緊抓在一起,雙雙閉目而逝了。

蕭斷陵扔了寶劍,從烏連虎的屍身上拔出齊斷紅塵短袖刀,割下耶律浚的頭,從耶律浚的衣服上扯了快布,把頭包好,提著頭走了。

此時,木飛寒、趙川一行人已經到了秦州,找到了前秦州刺史林永忠的墓碑,木飛寒給父親上了柱香,磕了三個頭,之後一行人住在秦州一家客棧裏,再走一天,他們就會到西夏。

這一夜,趙川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心慌意亂,他索性不睡,出去到庭院中散步。

他開門的時候,被睡在隔壁的木飛寒聽見,正巧木飛寒也睡意不濃,於是也起身出門,在庭院找到趙川,趙川聽到木飛寒的聲音,回頭問道:“你也睡不著?”

木飛寒笑了笑,走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背上,說道:“因為你睡不著。”

趙川笑了一下,轉身摟住木飛寒,讓她緊緊靠在自己的肩膀,說道:“今天不知怎麽了,總是心慌意亂,像是出了什麽事。”

木飛寒想了想:“會出什麽事呢?”

趙川開始猶疑:“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心慌意亂。”

木飛寒笑了笑:“不要瞎想了,沒什麽比你我在一起更重要。”,說著依偎在趙川懷裏,甜甜地笑著。

趙川心裏還是有些慌亂,可他還是抱緊了木飛寒,兩人互相依偎著,被幸福包圍。

耶律乙辛的書房,蕭斷陵已經完成任務,將耶律浚的人頭雙手奉上,耶律乙辛解開包裹,被那顆人頭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看出那是耶律浚的人頭,得意地笑了笑,對蕭斷陵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常侍在我左右,相當於四品官位。”

蕭斷陵跪在地上拜謝道:“謝謝耶律大人!”

耶律乙辛走到蕭斷陵面前,摸了摸他的頭,說道:“起來吧,以後跟著我,不會吃虧的!”

蕭斷陵站起身,在此拜謝:“屬下願為大人肝腦塗地!”

耶律乙辛看了看桌上耶律浚的頭,撇了撇嘴,說道:“這個東西太臟了,你幫我收拾掉吧!”

蕭斷陵連連說道:“是!是!”,提起桌上的頭離開了。

望著蕭斷陵躬身遠去的背影,耶律乙辛突然覺得一種解脫,一年前,耶律浚兼顧北南樞密院事,他是多麽難受,他才知道將手中的權力分給別人是多麽煩心的事,耶律浚一死,他立刻覺得渾身輕松,以後,大遼就是他一個人的了——皇帝算得了什麽?皇帝可以為了一首詩殺死自己的結發妻子,只要耶律乙辛想,皇帝甚至可以自殺。

他想起幾個月前拿到蕭觀音的那首詩時,心情是多麽激動:“宮中只數趙家妝,敗雨殘雲誤漢王。惟有癡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這簡直就是天意!偏偏這個時候,蕭觀音的詩裏出現了“趙惟一”,他是多麽慶幸,第二天就將這首詩送給皇上,皇上看後大怒,當天就把蕭觀音打得死去活來,第二天就賜死了她。

想到這兒,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世間再沒有什麽是他耶律乙辛做不到的了!他笑,笑那個糊塗皇帝,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耶律浚,笑蕭斷陵那個乞食的畜生,笑自己而今萬人之上的地位。

西夏國相府裏,管家正在大廳裏布置,為了迎接木飛寒,他們可是煞費苦心,能掛紅綢的地方都掛了紅綢,飯菜準備的也很講究,專門請了宋朝的廚師,就為了讓木飛寒不感到身在異鄉。

管家正在指揮家丁掛紅綢,見梁乙埋上朝回來,忙迎上去道:“大人,您看,這房間布置的怎麽樣?”

梁乙埋擡頭看了看,打趣道:“今天誰要成親啊?”

管家被梁乙埋這句話說楞了,梁乙埋笑了一下,說道:“我是說很喜慶,挺好!”

管家這才點頭:“大人滿意就好!”

這時,國相夫人從回廊走來,梁乙埋見到夫人,連忙迎上去,要知道,她已經憂郁了幾年,今天是第一次見她的笑臉。

夫人見了梁乙埋,向他展示自己的新衣服,還有頭上的飾物,甜甜地問道:“你看,我這樣好看不好看?”

梁乙埋兩眼放光:“好看!夫人最好看!”

夫人笑了笑,問道:“喜鵲什麽時候來?”

梁乙埋答道:“夫人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接了,過一陣子就到。”

夫人依偎在梁乙埋懷裏,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認得我。”

梁乙埋雙手撫摸著夫人的背,說道:“哪有女兒不認得母親的?你放心吧,以後她永遠在你身邊。”

夫人甜甜的笑了:“國相大人,這麽多年你一直對我那麽好,我都不知該怎樣感謝你。”

梁乙埋摟著夫人摟的更緊了:“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一生只愛你一個!”

夫人羞紅了臉,一把推開他,嗔道:“都什麽歲數了,還說這種話!”

梁乙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說道都是實話!”

這時,管家遠遠地喊道:“老爺!夫人!來啦!來啦!”

梁乙埋和夫人互相看了一眼,攜手朝管家那邊走去,見到四個風塵仆仆的男人站在門口,都十分驚訝,梁乙埋只認得雷一平,而梁夫人一個都不認識。

雷一平上前拜道:“雷一平見過國相大人,國相夫人!”

梁乙埋向梁夫人解釋道:“雷一平就是我派去找喜鵲的。”,梁夫人點了點頭,梁乙埋又問道:“你找到郡主了?”

木飛寒一開始就看著梁夫人,從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從小一直陪伴自己的影子,那個影子逐漸清晰,就是面前的梁夫人,她的激動難以溢於言表,嘴巴發抖說不出話,而此時的梁夫人也發現了木飛寒,想起十年前那個孩童,不禁失聲叫道:“喜鵲!”

木飛寒聽到母親那熟悉的聲音,沖上去抱住母親,痛哭失聲,梁夫人的眼角也劃過幾行熱淚,撫摸著木飛寒的背,嘆道:“可讓我找到了……”

管家開始張羅備飯,一道道珍饈玉盤端上飯桌,梁夫人和女兒坐在一起,不住的給女兒夾菜,不停的告訴女兒要多吃點。梁乙埋看著木飛寒的面容,露出滿意的微笑,一家人總算團團圓圓了。

梁乙埋又看了看於通寶和趙川,沖他們笑了笑,問道:“你們是喜鵲的朋友?”

雷一平向梁乙埋介紹道:“是卑職失職,這位是於通寶,郡主落難時是他撫養,這位是趙川,號稱天下第一神捕,是公主的發小。”

梁夫人聽到“趙川”,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仔細端詳著趙川,問道:“你是趙平西的兒子?”

趙川點了點頭,說道:“伯母安好。”

梁夫人楞住了,過了好一陣才問道:“那你現在跟喜鵲是什麽關系?”

木飛寒拉著梁夫人的手,說道:“娘,我跟趙川以後就留在西夏,服侍在你左右,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梁夫人看了看梁乙埋,又對木飛寒說道:“乖喜鵲,娘和你再也不分開了!”

梁乙埋露出父親慈祥的笑容,對木飛寒說道:“喜鵲,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過得怎樣?”

木飛寒見到慈祥的梁乙埋,想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不免有些感傷:“秦州之劫過後,我就成了乞丐,所幸不久就被於老爹救了,我……我幫於老爹經營古董店!”

梁乙埋點了點頭:“那麽你應該懂得很多古董知識了?”

木飛寒說道:“我……我懂得不多。”

梁乙埋對於通寶說道:“謝謝您這麽多年照顧我的女兒,我在郊外為您準備了房子,以後您就在西夏養老吧!”

於通寶千恩萬謝,總算老有所依。

吃過晚飯,管家安排大家睡下,國相府給木飛寒準備了一個大房間,其他人則只住客房。

等到入夜,梁乙埋看看四周無人,才走到趙川房前,輕輕敲了敲門,趙川正換衣服,連忙穿好衣服過來開門,見是梁乙埋,忙行禮道:“國相大人!”

梁乙埋擺擺手:“不必多禮!”,說完進到趙川房間,趙川恭恭敬敬地跟在他後面。

梁乙埋坐在桌旁,示意趙川坐下,然後問道:“你跟喜鵲到底是什麽關系?”

趙川坐下,答道:“我們是好朋友。”

梁乙埋露出狐疑的目光,跟在飯桌上的那種慈祥完全不同:“僅僅是朋友?”

趙川有些不自在:“現在還只是朋友……”

梁乙埋點了點頭:“你一定對喜鵲圖謀不軌,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在她身上打歪腦筋,那樣會毀了你自己!”

趙川連忙解釋道:“我並沒有圖謀不軌,伯父大人,我跟飛寒是兩情相悅。”

梁乙埋突然停住,問道:“你說什麽?飛寒?”

趙川說道:“木飛寒,是喜鵲現在的名字。”

梁乙埋想了想,說道:“是天下第一神偷木飛寒?”

趙川點了點頭,說道:“伯父,這些事不能瞞你……”

梁乙埋無奈地笑了笑:“任何人都是可以改變的,以後她不會是木飛寒。”

趙川也笑笑,說道:“以後我也不再是神捕趙川。”

梁乙埋制止道:“小夥子,我勸你還是回去,不要耽誤了喜鵲。”

趙川十分奇怪:“我怎麽會耽誤她?”

梁乙埋說道:“她要嫁給當朝皇帝,做我大夏的皇後,你能讓她過上皇後的生活嗎?”

趙川像是石像楞在那裏,一動不動,梁乙埋見他不動,開始還覺得他是受刺激了,可是過了好久趙川還是不動,梁乙埋這才覺得不對,叫了聲:“趙川!”,趙川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伯父,您剛才說,喜鵲要嫁給太子?”

梁乙埋點了點頭:“她的婚事我幾年之前就想好了,前些天,我姐姐,就是當朝太後,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只等喜鵲回來,主持婚禮。”

趙川問道:“可是這些她還不知道,您為什麽不跟她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梁乙埋答道:“皇後誰不願意當?這難道要與她商量?太後的懿旨誰幹違抗?”

趙川急的身上出了冷汗這真是有情人難成眷屬。

梁夫人因女兒回來,十分高興,吩咐準備了木飛寒小時候最愛吃的糕點,母女倆說說笑笑,好像一對姐妹。

梁夫人一邊給木飛寒削平果,一邊問道:“那個趙川跟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木飛寒一邊吃蘋果,一邊答道:“娘,你不記得他啦?他從小可是跟我定過親的!”

梁夫人停住削平果,問道:“那你打算嫁給他?”

木飛寒又咬了一口蘋果,說道:“為什麽不呢?他為了我連駙馬都不做,而且我那麽喜歡他,為什麽不嫁給他?”

梁夫人愁緒萬千,嘆了口氣:“喜鵲,你太年輕,做的決定都太輕佻,怎麽能讓趙川放著駙馬不做,跟著你來西夏呢?”

木飛寒炸了眨眼,說道:“娘親,他不愛公主,當然不要做駙馬。”

梁夫人繼續削平果,說道:“女人,要讓自己享福,你跟著趙川,哪裏能過上皇後的生活?”

木飛寒奇怪地問道:“皇後的生活?苦日子過慣了,哪能享受的起皇後的生活?”

梁夫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木飛寒:“下個月你就要成親了,跟皇上,以後你就是皇後。”

木飛寒嚇得站了起來:“您說什麽?我連西夏皇帝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怎麽能嫁給他?再說我跟趙川青梅竹馬,從小又定了親,怎麽能反悔?”

梁夫人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木飛寒,說道:“皇室的婚姻不是民間那樣簡單,把你嫁給皇上是太後決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木飛寒看著自己的母親,良久,說道:“娘,你變了。”

梁夫人說道:“沒錯,我是變了,嫁給梁乙埋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麽渺小無知,我錯誤的以為愛情就是兩情相悅,現在我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離不開金錢和權力的,因此我愛上梁乙埋,我們難道不是兩情相悅嗎?我們難道不幸福嗎?”

木飛寒撇了撇嘴:“你愛的是金錢和權力,根本不是嫁給梁乙埋!”

梁夫人反駁道:“不,我愛他,我們兩情相悅,而且我們生活的幸福。我年輕時也像你這麽想,可那是錯的!喜鵲,娘親是為你好,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有福分當上皇後的。”

木飛寒搖搖頭,說道:“我就是那些隨便什麽人,我不會做皇後的。娘,不早了,您回去睡吧,明天我再找你。”

梁夫人不舍地看了看木飛寒,囑咐道:“你也早點休息。”

木飛寒點了點頭,將梁夫人送出房門。她回到床上,怎麽也睡不著,聽見外面有人的喘息聲,知道是梁夫人,索性吹滅了燈,才聽見梁夫人回房的腳步聲,她嘆了口氣,躺在床上不能入睡,如果真如母親所說,她斷然不能留在西夏。

想了許久,她還是決定離開,皇後不是她想要的,權力、錢財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跟趙川在一起,無論過什麽樣的生活,為什麽那些聰明人總是為了無謂的虛名浮利而放棄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她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輕輕地收拾好包袱,背在身上,又躡手躡腳地出門,輕輕關上,生怕被人聽見。

穿過庭院,再經過花園,就是趙川的房間,她四下打探,確定沒人,才悄悄走了過去,剛想推開房門,身後一個聲音說道:“這麽晚你在做什麽?”

木飛寒嚇了一跳,剛才竟然沒有聽出身後有人,她驚嚇地回過頭,原來是雷一平,他還是一如既往冷漠地看著木飛寒,等著她回答。

木飛寒不知所措地笑了笑,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來找趙川……”

雷一平問道:“那用不著背著包袱。”

木飛寒緊張地不知該怎樣解釋,這時趙川聽見響動,推門出來,見是木飛寒和雷一平,並不驚訝,只說道:“你們來找我?請進吧!”,說完打開門讓她們進去。

木飛寒看了雷一平一眼,進了趙川的房間,雷一平跟著木飛寒進去。

趙川點亮蠟燭,三人圍坐在桌旁,趙川問道:“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雷一平目不轉睛地盯著木飛寒,等著她回答,木飛寒放下包袱,說道:“趙川,我們得走,現在就走!”

趙川明白,木飛寒知道她要嫁給西夏皇上這件事了,他很感動,木飛寒能在他與地位榮耀之間選擇他,可是他還是說道:“喜鵲,做皇後比跟著我要好……”

木飛寒打斷道:“別廢話!你快點收拾東西,咱們一塊兒走!”

趙川看了雷一平一眼,說道:“我們不能走。”

雷一平雙手握著刀把,說道:“我不會讓郡主殿下離開這裏,至於趙川,你隨時可以走。”

木飛寒對趙川說道:“你我合力殺了他,然後咱們一起逃走!”,說完拔出短劍,準備一決勝負。

趙川連忙制止:“不行的!你不能這樣做!”

木飛寒已經不能控制自己,拼命向雷一平奔去,趙川死死地拽住她,雷一平向趙川點頭致謝:“謝謝你的幫忙。”,然後從胸口掏出一個小瓶,在木飛寒鼻孔下晃了兩下,木飛寒便覺得昏昏沈沈,慢慢睡去了。

趙川抱起木飛寒,問雷一平道:“你給她吸了什麽?”

雷一平答道:“只是迷魂香。”,說著伸出手來:“把她交給我吧!”

趙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木飛寒交到雷一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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