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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像是敲在人心上也跟著一下一下的。

“銀,你問得太多了。”藍染神情淺淡,溫潤的眼神透出的寒意一直讓人冷到背脊。

“MA,MA,我以為藍染隊長知道小幽憐對我很重要呢!”市丸銀絲毫沒有受到藍染的威脅,依舊懶懶地開口說道,可是與他相熟的藍染自是知道他語氣中的絲絲怒意。

葛利姆喬微微瞇起了眼,他雖然知道他與幽憐的關系,卻沒有想到原來幽憐在他心裏也是那麽重要,原本以為也只有他自己才……

“銀。”藍染轉過頭,深深地看向市丸銀,然後緩緩道:“我也一樣以為你知道她對我來說不一樣。”

不一樣,她對藍染大人不一樣。

底下的人都默默地聽著,兩位大人之間這樣針鋒相對還是第一次。可那“不一樣”三個字卻印在了他們心中。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原來那個死神竟是這樣的炙手可熱,原本以為俘虜,可沒想到竟然讓藍染和市丸兩位大人都如此在意,甚至當著他們的面爭風吃醋起來。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赫利貝爾心中想的是上一次對她的態度是否過於冷淡,甚至不客氣,就因為她說了一句“你有事嗎?”。於是,她苦惱了。

亞羅尼洛心中想的卻是她對自己明顯有著殺意,藍染大人是不是完全不會介意她殺了他?或者會為了討好對方直接將他抹殺?於是,他害怕了。

烏爾奇奧拉心中想的是如果藍染大人對華夏大人是不一樣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藍染大人不會傷害華夏大人?那麽現在華夏大人一定沒有事。於是,他安心了。

葛利姆喬心中考慮著藍染所說的不一樣。難道他把幽憐關了起來?只為了他不想幽憐和其他人有所接觸?真是太過霸道!藍染實在太可恨了。雖然他脾氣暴躁,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此對藍染大吼,“你快把幽憐交出來,她不是你一個人的!”於是,他隱忍了。

薩爾阿波羅心中想的是真的不一樣啊!只是此“不一樣”非彼“不一樣”,所有的實驗都是藍染大人策劃,而他進行的。所以,理所當然,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揭穿藍染大人。只是,似乎藍染大人對於那個死神真的有些不一樣,就以為藍染大人表現出的溫柔嗎?於是,他沈默了。

東仙要心中想的是果真不一樣啊!當初在屍魂界的時候,他就隱隱發現藍染對與那個華夏幽憐的關註。雖然藍染對很多人都有過關註,但他知道他對那個華夏幽憐是不同的。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比那些看得見的人往往看到的都要多得多。只是他沒想到,藍染竟然會承認這一點,他明明知道華夏幽憐身邊有了很多追隨者,而市丸銀就是其中之一。難道他仍舊想成為其中之一嗎?可是,他是藍染啊!於是,他疑惑了。

第一百零六話

屍魂界中其實早就一片混亂。在藍染背叛了靜靈庭這一事件發生後,更是震驚了整個靜靈庭。

其次讓他們驚訝的卻是突然出現的一個叫華夏幽憐的死神。明明是死神,卻沒有絲毫的記錄,難道也是像黑崎一護一樣的旅禍?可為什麽她對屍魂界看上去很熟悉呢?而且與各位隊長之間也分外的熟悉?於是,關於華夏幽憐是零番隊的猜測不脛而走。

很多人都還沒有恢覆關於華夏幽憐的記憶。但對於那些恢覆記憶的人,無一不是與幽憐有著密切的關系以及深刻的感情。

朽木宅中

“死神私自離開屍魂界是要處以死刑的。”京樂春水神情嚴肅。

“所以,小幽憐的事必須被隱瞞下來。”卯之花隊長說道。

“那現在這種謠言對於小幽憐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了。”京樂春水提了提草帽道。

“可是如果要救幽憐光靠我們是不行的。”浮竹隊長若有所思道。畢竟進入虛圈不是小事,裏面可是有著成千上萬數也數不盡的虛,更重要的是他們一起去的話整個靜靈庭哪有不知的道理,如果在這時大虛來襲又該如何。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救幽憐!”黑崎一護在一旁忍不住道。這幾天來,他擔心的要命,一想到幽憐可能正受到藍染的虐待,他便一刻都忍受不了。

“我和你一起,黑崎一護!”日番谷亦是滿臉堅定。雖然對他表現出與幽憐深厚感情一事而不滿。

“既然要去,自然不能少了我。”戀次靠在一棵櫻花樹上說道。怎麽說,學姐雖然一直欺負他,但她對於自己卻是不同於露琪亞重要的存在。

“帶上我們,我們要和你們一起去救姐姐。”小綿綿,清水,明直,明西幾人異口同聲道。

“隊長。”悠塵看向自家的隊長——朽木白哉,他只是想征求他的同意,當然如果他並不答應,他和那幾個小家夥也是要去的。

“大哥。”露琪亞看著朽木,她知道自己的大哥對幽憐……,所以,現在的大哥肯定很痛苦吧!

“你們冷靜一下。”石田雨龍,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藍染獨獨帶走幽憐一個人呢?”

“你錯了,帶走的幽憐不是藍染,是市丸。”伊勢七緒在一旁糾正道。

“那他為什麽要帶走幽憐呢?”石田疑惑道。

“呃……他們之間?”井上好奇地開口問道,眼神瞥到了一旁坐在地上的一護,而一護亦是專註地看著七緒副隊長。的確,他也想知道答案。

“啊,青春啊青春!”京樂春水適時地感嘆道,“在很久以前,小幽憐就是極受歡迎的死神啊!”

“沒錯,據我們女性死神協會的調查小幽憐是所有男性死神最受歡迎的女性死神!”

“啊呀呀,小七緒,不要難過,你在我眼裏是最可愛的。”京樂春水含情脈脈地看著七緒道。

“當然啦,其中有一期《論誰才是華夏三席的歸屬——朽木與市丸隊長的大比拼》中,詳細描述了其二人的優勢與劣勢,當然更多的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內幕。”

在一旁的朽木白哉面無表情的臉上隱隱有著破裂的跡象,他渾身狂飈寒氣,霎時間凍住人花草無數。他怎麽不知道竟然雜志裏還有這樣一期?

“居然是這樣!”日番谷從寒冰中解凍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想到的,幽憐那麽出色,喜歡她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人。

“所以說,幽憐應該沒有危險咯?”石田有些尷尬,感覺到身旁一護情緒不穩才意識到他似乎問了什麽不好的問題。

“話是這麽說。但藍染卻……”七緒說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從一開始,幽憐就很怕藍染。”朽木冷冷地說道,清冷地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小幽憐很敏感啊!”浮竹感嘆道,他也回想起在以前的聚會中,幽憐似乎對藍染都有些惴惴不安的表現。

“所以,藍染從一開始對小幽憐就是不同的。”卯之花隊長說道。她的眉宇間滿是擔憂。

“哦?是嗎?這倒有點意思!”在一旁沈默著的黑貓突然插嘴說道。一條尾巴不時地搖晃著顯示著自己濃濃的興趣。不用說,她就是夜一。“碎蜂,你說說這華夏幽憐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嗯。夜一大人。”滿心滿眼都只是夜一的碎蜂立時娓娓道來。

第一百零七話

平子拉著我的手,暖暖的溫度從他手心處傳來,我擡頭悄悄望他,淡金色的短發映在陽光裏有著淡淡的光暈,這麽看著竟然感到有些暈眩,可我卻喜歡這種暈眩的感覺。晃眼的金色有一瞬間讓我看到了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那是誰?心忽地一痛。

醫院

醫生在我們面前解說著片子,說我的腦神經有過萎縮的現象,可最奇怪的是,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地將它修覆。我還記得那個醫生說這話的神情帶著極度的興奮,那不可思議的眼神讓我湧起了希望,這是不是說明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一切?總有一天我可以想起和平子曾經的過往?連平子都因為醫生的話而感動激動吧,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我的。

很疼卻很開心的不願放開!

回來的路上,平子靜默地走在前面,不發一言,雖然我牽著他的手,卻依舊擋不住心底那種不真實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我心莫名地慌亂。

“平子?我很快就能想起你的。”我終於忍不住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平子突然這麽安靜,也許我這麽說的話,他會高興的吧。

“啊!”平子真子臉色瞬時變得尷尬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似乎有些害怕,是怕她想起來還是怕她發現自己就是個騙子呢?真是,幹嘛這麽在意這個人類女孩?

“平子。”我有些惴惴不安地問他。他怎麽了?

“我們回家吧!回空座町!”

“咦?空座町是哪裏?我們不是住在元浦街672號的嗎?”

“當然不是。”平子真子痞痞地一笑,然後牽著我的手,目光投向前方道:“走吧!”

“嗯。”看著平子的笑容,我有一剎那的失神,似乎看見了某個瞇縫著眼邪笑的人,模糊地讓人看不清,只是心忽地又是一陣抽痛。

我甩了甩頭,似乎是想把剛才出現的畫面甩開,胸口悶地難受。我只要想我的平子就好了。我專心地想著平子的話。回家?是我們的家嗎?我心中帶著期盼,對這個溫暖的詞而感到分外的向往。我從沒想過會為此刻的決定而感到深深的後悔。

看到倉庫的那一刻,我一時有些短路。

“啊!我回來啦!”直到這一聲,我才確定,原來是真的到家了啊!

“咦~~~”一個胖胖的留著胡子的大叔看了我們一眼後感嘆道。

“這是有昭田缽玄,叫他缽玄就可以啦!”平子微笑著說道,露出了他整齊的牙齒。

“啊!你好,缽玄。”我立時行禮道。

“哇,你就是小夜夜吧!我是久南白哦!”一個綠色短發的女孩滿臉的笑意,她站在我面前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我。卻沒發現平子正在朝她狠狠的瞪眼。

“呃……呃,你好。請問你是?”不知為什麽覺得她的話有些奇怪,但我現在要做的是詢問對方的名字。

“禿子。你搞什麽啊?這麽晚才回來?不是說了七天的嗎?”一個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生“唰”的出現,一腳就把平子狠狠地踩在地上,還不停的蹂躪著。

“平子!”我被驚嚇到,顧不得什麽趕緊沖了過去。當我的手剛要碰到平子的時候,平子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避開了我伸過去的手。我有些怔楞地看著他對著那個女生嘻嘻傻笑。

“真是,不過是晚了一天嘛,既然這麽想我那還罰我七天不回來做什麽?”

“碰”地一聲,平子被日柿裏又一腳踹飛老遠,兇道:“我什麽時候想你了?”

平子不以為忤,仍舊嬉笑著與那個女生玩鬧,而他那被欺負卻依然享受的樣子刺痛了我。

我看著其他人,他們完全混不在意,似乎對此已經司空見慣。

“啊!小夜啊!我真是好想你哦!”一個帶著墨鏡星星的爆炸頭發的大叔突然給了我一個擁抱。

“羅武你在做什麽啊?真是丟臉呢!”黃色長卷的大叔站到我面前,他紳士地向我伸出手。“小夜,我是鳳橋樓十郎,你以前都是叫我羅茲的。”

“啊,羅茲。”我趕緊伸手與他握手。

“對了,小夜,我是愛川羅武,你都不記得我了啊!嗚嗚嗚……”剛才那個帶著墨鏡的大叔一臉痛心道。

“對不起。”我有些著急,趕緊道歉道。

“沒事,沒事。我怎麽會跟你介意這個呢,噗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著說道。

“我是六車拳西,叫我拳西就好。”白色短發的青年也對著我自我介紹道。

“嗯,拳西。”

“我是矢胴丸莉莎,你叫我莉莎就可以了。平子說你什麽東西都想不起來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戴著眼鏡,紮著麻花辮,穿著水手服的姐姐對我說道。

“這就是你的房間,可能你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唇。

“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我先出去了。如果你又是的話叫我就可以了。”

“嗯。”我輕聲應道。

看著這間房間,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空氣中充滿了陌生的味道。我望著幹凈的沒有一絲灰塵的桌面,還有嶄新的床單被褥。是的,太新了,就是因為太新了,才讓我更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我幾乎以為是特地為我準備的了。

第一百零八話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就連有人進了房間都沒有察覺。

“小夜。”平子一連叫了好幾聲。

“平子?”

“你在想什麽呢?”他挽起一個笑容,依舊迷人。

“……”我怔怔地盯著他的眼睛。我能告訴他,我覺得一切都太過陌生嗎?我能告訴他,我的心空蕩不安嗎?

“我叫小夜,那我姓什麽呢?為什麽沒有姓?”平子當初告訴我我叫小夜,卻沒有告訴我姓什麽。

“姓,姓華夏。”平子一時有些慌張,眼角瞥到了一眼窗外,一塊豎立起來的廣告牌上面寫了碩大的四個字“華夏集團”。

“華夏。”我微微蹙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沒有知道名字那時候的反感和排斥呢!“華夏小夜?”

“不,是華夏夜。”平子糾正道。

我歪過頭,輕靠在平子的肩上,輕聲道:“以後別叫我小夜,叫我華夏吧!我喜歡你叫我華夏。”

“好”平子只是稍稍擰了下眉,隨即答應道。

華夏是姓,只有關系親密的人才可以直接叫對方的名,而姓只是留給陌生的對方。也許這一聲叫法在冥冥中成了註定。

“禿子,你……”眨著兩個羊角辮的女生奔了進來,當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她明顯楞了一下,然後瞬間拉下了臉。

平子迅速站起身,落在他肩上的縷縷銀絲掉落下來。“呆子,進來也不知道敲門!”

我捋了捋發,掩了滿心的酸。

“你好。”我站起身,走向她。

她睨了我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再看向我,轉而對著平子呲牙咧嘴。

“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的脾氣一向是這樣的。”平子拍了拍我的肩,對著我為那個女生解釋道。

“嗯。”看著平子為她掩護,心裏更是酸澀。

恐怕,她只對我一人這樣,我清楚地知道她並不喜歡我。

“你們慢慢聊好了。”日柿裏沖著平子吼道,然後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甩門出去了。

“好像生氣了呢,我出去看看。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你去吧!”我對著他淺淺一笑,他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麽,卻未果,之後便出去了。

吶,平子,你想從我臉上看的,是不是我有沒有生她的氣呢?出發點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我?

夜裏,我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身體裏有一頭兇猛的野獸,它在對著我大聲地笑。那笑聲陰森而寒冷,透著瘋狂的嗜血,讓我毛骨悚然。

我從噩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被汗濡濕的睡衣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我楞楞地看著窗外的夜景,回想起遇到平子的那一個夜晚。這時廣告牌上鬥大的幾個字透著霓虹燈的彩光出現我的眼前。腦海閃過一道電光。

夜,他叫我小夜。不會的,也許,也許我本來就叫夜。沒錯,我本來就叫華夏夜,如果我不叫華夏夜,又叫什麽呢?

渾身一個顫栗,我縮在被窩裏把全身都埋在被褥之中,想吸取一點暖意,可是依然顫抖不止。在這樣一個夜,我終是抵擋不住徹骨的寒冷。

一整晚,我都沒合過眼。看著鏡子裏神色憔悴的自己,有些無法接受。我捧起水破在臉上,想要好好清醒清醒。

猛地,我驚恐地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邪惡白面人,金色的眼珠透著邪惡的氣息,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獵物一般。我眨了眨眼,看到的是自己一張濕漉漉的面龐,哪裏來的白面,只是臉色蒼白而已。

第一百零九話

推開門走出房間,來到樓下,就見久南白追著日世裏喊道:“小日日,你去哪裏啊?”

拳西正和缽玄下著棋,羅武和羅茲正在討論著什麽不時還叫囂著拳西與缽玄一起參與。

我站在樓梯口,看著眼前的情景,分明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人呢!沒有我任何可以插足的地方。

“小夜,快來吃早點咯。”莉莎見我下來放下手中的報紙對著我微笑道。

“嗯。好。”我一邊吃著早餐呢,一邊尋找著平子的身影。

“平子他不在呢!”

被莉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而微微臉紅。平子不在,那麽他去哪裏了呢?

“平子他去準備魚食了。”莉莎說道,“我們今天要去釣魚哦!”

說到這時,平子正好回來,他換了鞋,手裏還拎著一只鐵桶。

“是啊!一起去吧,我都替你準備好了!”平子說道。看著他細長的腿邁著小步走到我面前,將鐵桶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我朝裏面一看,竟是滿滿的一桶蠕動著的蚯蚓,頓時一陣反胃,差點就把吃進肚子裏正在消化的早餐統統吐出來。

“啊!不好意思呢!忘了你在吃早飯啦!”平子抓抓頭發笑著,抱歉地說道。

今天的天氣的確很好,雲朗氣清,白雲如同一團團的棉花糖,低垂在空中悠悠的飄著。

我獨自尋了一個河灣的地方,那裏正好有一棵突出的櫻花樹。有那麽一瞬間,我對此著了迷,只知道我想呆在櫻花樹下,就好像這樣能離心裏某個地方更近一點點。

我靠在樹上懶懶地釣魚。而其他人都各自選定了自己中意的地方,都在比我偏下游一些的沿河處,那裏沒有櫻花樹卻有幾處大大的巖石。

魚竿伸地很遠,事實上我並沒有放什麽魚食,我想看看空空的魚鉤也能否釣到笨笨的魚。我轉過頭,靜靜地看著他們一邊有說有笑一邊不忘釣魚。平子他仍舊被那個叫日柿裏的女生壓得死死的。自己,分明就是個外人呢!看到這一幕,我不自禁地輕咬唇瓣,別過頭去不再細看。心裏問著自己,我真的……真的是你的初戀嗎?

風微微吹過,滿樹的櫻花搖曳出聲,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芬芳,櫻花花瓣紛紛掉落,從我的發間滾到我的胸前,河面上也漂浮著幾片,被河水帶到下游。

我靠在樹上,閉著雙眼,感受著此刻櫻花帶給我的感覺。似乎記得有一個人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櫻花的氣息,他的身旁冷然地卻帶著異樣的溫柔繾綣。是誰?

“憐兒,憐兒……”是誰在叫我?我猛然驚醒,四周張望,什麽也沒發現,可我明明聽到有人在叫我。叫我?我為什麽會以為是在叫我呢?他叫的是憐兒啊!那是在叫我嗎?可我的名字裏絕對沒有一個憐字啊!

“你在想什麽?”

“啊!”平子突然出聲問道。不知何時,他已經坐在我身旁,而我差點被他嚇到。

“唔……在想什麽呢?”平子看著她糾結在一起的眉,不知她在煩惱什麽,難道又在糾結回憶了嗎?

“啊,沒什麽。”

“是嗎?”平子看著幽憐,心裏一陣發堵。她不願告訴自己呢!“要喝什麽嗎?果汁還是汽水?”

“礦泉水吧!”

“嗯,等我。”

我看著平子走回去,然後問著他們要喝什麽。我還聽見日柿裏故意為難他要喝現沖的咖啡,被平子斷然駁回。雖然隔得很遠,按道理來說我是聽不見的,可我也不知為什麽卻能聽得一清二楚,只要我想聽,就連櫻花掉落的聲音都如耳邊的驚雷一樣清晰。之後我看著他便獨自一人去了,一直到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收回視線。

過了好久,平子還沒回來,大家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開始怨聲載道討伐起平子來。而我始終都靜靜地看著河面,感嘆著果然魚都沒有蠢到吃無餌的鉤子,而我也不是姜太公。

我聽見平子的腳步聲,轉過頭去看他,而他並沒有看到我,只是對著他們說道。

“啊呀,回來了,回來了。”姍姍來遲的平子,一手勾著一個塑料袋子背在身後。

“怎麽這麽慢啊?”羅武抱怨道。

“見到初戀了啊!”平子痞痞地說道。

我一時有些莫名,我明明就在這裏啊!為什麽平子會那樣說。

“真子你喔,只要可愛的女孩子,每個都這樣說,之前也對我說過了不是嗎?”莉莎無奈道。

“他不就是這樣嗎?這次居然還隨便撿了個人回來呢!也是他初戀啊!”日柿裏猛地敲上平子的腦袋,不滿地說道,語氣中滿是嘲諷。

“啊!呆子,不要說打就打好不好?”平子捂著腦袋炸毛道。

我的臉霎時變得沒有血色,蒼白如紙。原來是順口的一說,可我卻真的當真了。只有我這麽傻,居然還傻傻地相信著。

所有的情形在腦海裏回轉,一遍又一遍,連那些細枝末節都沒有錯過。就是如此才越發地讓我痛苦。明明早有察覺,卻固執地自欺欺人不願去相信。

眼淚不知何時流下,一時之間只覺得呼吸困難非常。深吸幾口氣,擦幹眼淚,對自己笑。

第一百一十話

“禿子怎麽又過去了?真是的!”日柿裏擰著眉,雙手抱胸,一副極為不爽的樣子。

“小日日是吃醋了嗎?”久南白飄到日柿裏身旁戲謔道。

“咦~~~”有昭田缽玄再一次發出了感嘆詞。

“就是,就是。日柿裏啊,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裏可是在意的很啊!就怕咱真子被人搶走呢!”羅武插嘴道。

“呀,你們在說什麽呢?”日柿裏漲紅著臉怒吼道。打死她都不承認她是因為那個家夥成天往那個陌生的女生身邊跑而吃醋,想到他居然這次竟然還帶了個女生回家,心頭就是一陣怒火,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

“哎呀呀,小日日害羞了。”久南白不怕死地繼續調侃道。

“我才沒有呢!”日柿裏倔強道。

“日柿裏,如果你真的喜歡真子的話,還是盡快出手的好。就怕真子這次是認真的呢!”莉莎嚴肅道。

日柿裏被莉莎這樣嚴肅的神情也弄得先是一楞,隨後霎時變得緊張起來。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對面那兩個身影。男生站在女生身旁,櫻花樹下女生坐在草地上,兩個人靠得很近,男生金色的短發和女生銀紫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輕吹起,真是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女的恬淡安靜,男的痞氣迷人,兩個人都散發著各自獨特的魅力與氣質,兩個矛盾的個體可是看上去卻也意外地和諧。好像……一對璧人!

璧人?怎麽可以?真子不可能喜歡她的,他才認識她不到十天。雖然這麽想著,可是心緒卻終究亂了。胸口一股煩悶的氣分外堵得慌。

等到平子拿著礦泉水過來的時候,我早已變得若無其事。

“華夏……”平子不知該叫幽憐什麽,叫出一個華夏卻總覺得怪怪的。想到對方的名字竟然是自己隨口捏造的,而她自始至終連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心中的愧意便一點點蔓延開來。

“謝謝。”我沒有說什麽,甚至沒有擡頭看他一眼,只是主動拿過他手裏那一瓶礦泉水。

“咳,你怎麽釣了半天魚,一條也沒有釣到呢?連日柿裏那個家夥都釣了好幾條了呢!你應該……”

又是日柿裏,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道:“我知道該怎麽做。”

“嗯?”平子真子一楞,感覺到對方的口氣並不很好的樣子,一時有些莫名。她好像生氣了呢!可是為什麽?

“對不起!”我開口道歉。我為什麽要生他的氣呢?是他收留的我,還特意為我編造了一個美麗的故事,讓我能有所依靠。他這樣對待自己,可我還要生他的氣,對他很不公平,真的很過分呢!

可我,可我就是忍不住生他的氣呢!

“啊,沒關系。”平子並沒有在意,只是覺得幽憐似乎有些不對,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嗯。”我點了點頭。

“那就好,讓我看看你的魚竿。”平子在我身旁坐下,然後從我手中拿過魚竿。“怪不得你釣不到魚,我辛苦挖得那些蚯蚓豈不是浪費了?”說著將蚯蚓穿上魚鉤,然後又把魚線拋地遠遠的。

“這樣就好了。”平子轉過臉,對著我笑,一口白牙還有那蘑菇頭的金發一時亮的晃眼。

“要魚食才能釣到魚?”我喃喃地問道。

“嗯哼,那是當然。沒有魚餌,魚又怎麽肯上鉤呢?”

“這樣啊!”我喟嘆一聲。好像抓住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抓不住。

我聽到遠處日柿裏的聲音,她在叫喚平子。

“日柿裏在叫你呢!”我多麽想忽略那喊聲,可是平子他總會聽到,便直接開口對著平子道,也想看看平子是否會跟著過去呢。

“哎?真的呢!”平子回頭一看,果真日柿裏正揮臂喊著他。只是驚奇幽憐能比他先聽到呢!一時他沒有多想便要起身。

我伸手抓住了平子的手,心裏有個聲音,不想他去。

“華夏,我先過去,一會兒就回來。”

“我不是你的初戀嗎?”我問道。

平子有些怔怔地望著幽憐,張了張口,痞痞一笑地說道:“……當然,不過我一會兒就會回來。”

幽憐看著平子離去的身影,眼神一下變得暗淡無光,嘴邊掛著的微笑帶著點點的苦澀。

風中飄著低低碎語:“還是……去了呢!”,風一吹便消失不見。

第一百一十一話

我看見戴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紫色水晶鐲劃過一道光。那一閃而逝的光芒是錯覺嗎?

擡手,將鐲子對著陽光,剔透無比,泛著晶瑩地冷冷地光芒,有那麽一刻我幾乎以為這水晶鐲是有生命的。

我嘆了一口氣,始終記不起關於這鐲子的任何記憶,但是因為它的存在總是讓我狂躁不安的心安靜下來。就好像茫茫大海之中,唯獨我一人站在這一葉孤舟之上隨波逐流,孤寂,恐懼,不安……但最少我還有這一葉孤舟,無論我飄地多遠,它始終承載著我,陪伴著我。

感覺如此相像,為這一份特別,我輕輕在鐲上允以一吻。

釣魚?早已失了興致,相信不會願意再有下一次。

丟下魚竿的我,茫然地走在街上,拒絕了平子的陪同,其實他亦不願就此同他們離開的吧!我只是純粹地不想去聽屬於他們的歡聲笑語。

一百三十二號閑閑地走在街上,公司似乎發生了什麽事,要他去處理呢!他心裏有些抱怨,為什麽非要他去,讓二百零一號去不是更好?可在這時一道倩影從他身旁走過。

他實在沒想到能夠再見到幽憐,不知在多少年前,當自己還是一顆義魂丸的時候,無論自己有多麽不甘,有多麽不願,有多麽恐懼,都只能絕望地等待著生命被終結。當時的他如所有和他呆在同一箱子裏的義魂丸一樣無力。他也恨過,恨過那些死神為何要把他們制造出來,制造出來之後又輕易地將他們抹殺。他們從沒認真地考慮過他們也是生命,也是有靈魂有思想的。

可就在那一刻,當他以為自己和自己的夥伴們會如同之前的義魂丸一同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時候,意外出現了。他還記得她當時看到他們的表情,不是冷漠地看待一件死物,而是不忍。那澄澈的銀紫色眼眸給了他們所有義魂丸生的希望。後來大人還為了他們制造了娃娃的身體,甚至帶著他們一同來到了現世,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事。

在現世,也只有三十七號和二十一號最接近幽憐大人,他曾無比的嫉妒過。如今竟然能夠在大街上再一次見到大人,他不能不說心情激動。

“幽憐……大人?”他不禁出聲喊道。可是為什麽大人好像沒有見到他一樣,就這樣擦身而過。“等等,大人!”一百三十二號有些疑惑,難道是他看錯了?雖然不知為何感受不到大人的靈壓,可是大人手上的鐲子依然是那一個,而且大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也不曾變過啊!

“嗯?”我被攔了下來,微微蹙眉,他是在叫我嗎?

“大人,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一百三十二號啊!”一百三十二號有些失望道。

“什麽?”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他叫我大人?還叫自己一百三十二號?自己遇上神經病了嗎?

“大人,你怎麽了?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二十一號和三十七號說你去屍魂界了,大人是何時回到的現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還有我叫華夏夜,不是什麽大人!”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大人你……你不叫華夏夜,而是華夏幽憐啊!”一百三十二號詫異地看著幽憐,不敢置信。他不知道自己的大人怎麽了。

“華夏幽憐?華夏幽憐?幽憐?”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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