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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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晏清折騰了一個早上, 直到他去上班虞木棠這才喘了口氣。
這兩天沒他的戲份，他可以安心歇一會兒。
顧晏清臨走，一扭頭就看到虞木棠穿著家居服攤在沙發上舒服地葛優躺, 笑容戛然而止，不平衡感油然而生。
“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現在去換衣服，從今天開始我去哪裏你去哪裏, 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我按照金明的工資給你開。”
虞木棠一聽眼睛都亮了。
立馬換了衣服，坐在駕駛座上, 戴著一只墨鏡握著方向盤。
“老板，今天開始我就是您的私人助理。”
“嗯, 不過……你穿成這樣是□□去我們公司收債嗎？”
顧晏清翹著二郎腿，忍俊不禁。
目光打量著虞木棠那件黑色中山裝, 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彩色的珠子, 配上墨鏡和狼尾發尾，再加上他那放浪不羈的笑容, 看著可不像個好人啊。
“我這不是兼職保鏢嗎？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
顧晏清這才勉強同意他穿著這套衣服。
“走吧。”
反正給虞木棠開多少工資, 最後都會重新回到自己這裏，何樂而不為呢？
顧晏清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就是不知道某人得知這件事後, 他會不會被打的啪啪響。
電梯門緩緩打開, 顧晏清穿過辦公區的長廊, 身後跟著一個大帥哥的故事瞬間傳遍整個星河。
“顧總這是又看上了新的小夥？”
“這個小夥看著好帥啊。”
“難道是公司新簽的藝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虞木棠。”
“戴上口罩一時沒認出來, 虞老師確實挺帥啊。”
饒是星河的員工見慣了娛樂圈的明星, 但也再難挑出一個比虞木棠樣貌還要強的人。
更何況人家現在還是唐老爺子的外孫, 和顧晏清那是名當戶對。
有家世、有顏值、還有才華……
“我之前真沒看出來他是豪門小少爺。”
“虞老師身上那種貴族氣質看著就不像普通人。”
“上流社會的愛恨情仇啊……”
顧晏清找人在辦公室又搬了一張桌子，甚至又給他配了一臺筆記本電腦。
一上午金明忙進忙出，顧晏清查閱文件，打電話，忙得不可開交。
虞木棠無聊的直接在桌子上趴著睡了一覺。
“別睡了，扣你50塊工資。”
虞木棠坐起來揉揉眼睛，打開電腦，登錄微信，開始摸魚。
為了多嘮會兒，他一會兒戳一戳唐挽餘，一會兒戳一戳梁棟，一會兒跑到瓜棚群裏吃瓜，玩的不亦樂乎。
帶薪摸魚就是比在家玩手機快樂！
“上班摸魚，扣你50塊。”
“跟我開會去。”
會議室內坐滿了星河的高層，閃爍著八卦的靈魂看著跟在顧晏清身後的年輕人。
虞木棠呲著大牙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趴在桌子最後面繼續睡他之前被顧晏清叫醒的那一覺。
三十分鐘後，金明還在對著PPT滔滔不絕地講之前的方案，虞木棠打了個哈欠，直接起身邁著大長腿走到顧晏清旁邊。
他撿起桌上的合同看了兩眼，隨手從一個手裏奪了一支筆在最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行了，合作達成，不用開了，我繼續回去睡。”
金明看著他剛打印好的合同簽著虞木棠的名字，下巴都快驚出來了。
“虞美人，我剛打合同……這是給恒清的虞總簽的合同……”
“算了，我再去打一份吧。”
顧晏清接過那份合同，“不用了，他們老總不是已經簽了嗎？”
“啊？”
金明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不會吧，虞美人就是那個冤大頭？哦不，那個幕後大佬？”
顧晏清沒說什麽，輕輕嗯了一聲，越過金明走了。
金明不解：“那我們這三十分鐘是講了個毛線啊？”
他走後，會議室的人八卦之魂再次燃起，激動地看向唯一的知情者金明。
“什麽情況？虞木棠就是恒清的虞總？還是虞總的兒子啊？”
“不是說虞總四十多歲嗎？離婚帶著倆兒子？”
“老板厲害呀，恒清的虞總挖過來給他當私人助理。”
“你們不覺得虞木棠才厲害嗎？他還有馬甲嗎？這不妥妥馬甲文嗎？”
虞木棠回到辦公室剛趴下就被揪了起來，顧晏清看著他電腦桌面上的蜘蛛紙牌，忍不住哼了一聲。
“不務正業，再扣你50塊。”
“我可是剛幫你簽了合同，我是你的客戶！”
“你同時也是我的助理，我要喝手磨咖啡，去吧。”
“不去！”
“違背領導意願，再扣50！”
虞木棠一咬牙：“去就去！你晚上給我等著！”
他認命地出去找咖啡機、咖啡豆，給他磨咖啡。
磨了半天咖啡機砰地一下報廢——
他噗嗤一笑，拿著杯子準備跑去樓下買杯現成的。
剛下樓就看到一個熟人，那輛紅色法拉利就停在公司門口，虞子言靠在車身前，對著他吹了個口哨。
虞木棠站住腳步。
虞子言：“美人兒，晚上請你吃海鮮去唄。”
虞木棠：“不去，陪前夫哥上班。”
虞子言：“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追你呀，我比他年輕，比他有錢……”
虞木棠：“我的建議是你先跟你爸爸打個電話，再來說追求我的事情。 他說著走到旁邊的咖啡店內，隨便點了一杯咖啡。
輪到付錢的時候，虞木棠連手機都沒掏，一個眼神甩過去，虞子言屁顛屁顛趕緊付了錢。
虞子言：“美人兒，你真認識我爸啊？難不成你是我爸的小情人？”
虞木棠：“你這麽說話，你爸爸會打斷你兩條腿。”
虞子言：“我才不給我爸打電話。”
虞木棠走到哪兒，身後的跟屁蟲就跟到哪兒，雖然多了一只錢包，但是這只錢包嘴裏說個不停，也太煩了吧。
“那要不我給他打？”
在虞子言熾熱的目光中，虞木棠按下一串數字，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他隨便說了幾句。
電話給到虞子言，他狐疑地接過電話，裏面傳來虞清轍的咆哮聲。
“你小爺爺都敢調戲，你特麽活膩歪了？”
“啊？什麽小爺爺？”
虞子言一臉懵逼。
“七房那邊，你七高祖爺爺的孫子。”
虞子言：“……”
哪兒就這麽巧他看上一個大美人，結果對方是他爺爺！
原來昨個兒虞木棠那句話「我是你爺爺」不是在罵人啊。
十分鐘後；
虞子言當場一鞠躬，哭喪著一張臉，“小爺爺好。”
“小爺爺，我錯了。”
“小爺爺，再見。”
虞木棠輕笑兩聲。
能在這裏遇見虞子言，確實很巧。
幺房出長輩。
虞子言的高祖父是老大，已經過世了，他下面還有六個弟弟，最小的一個便是虞木棠的祖父。
虞木棠的祖父也是年紀不小後才有的虞木棠的父親，這就導致虞木棠的輩分出奇的高。
同樣的年紀，虞子言就要叫他爺爺。
回去的路上，他拎著咖啡，閑來無事還來一局消消樂，他消的更開心時，手機裏突然又彈出一則通話，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餵？”
“虞木棠，我是宋參，還記得我嗎？”
虞木棠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神情多了幾分認真，“你找我做什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衛以衡的事情嗎？他是我的親哥哥，是不是覺得很狗血？”
“哦……”
虞木棠淡淡應了一聲，完全沒有如宋參料想的那樣吃驚。
宋參沈默半響又拋出一個炸彈，“你知道衛以衡為什麽會和柯西分手嗎？因為他愧疚他自覺得對不起柯西……”
“是嗎？”
虞木棠依舊很淡然。
其實宋參所說的和他查到的基本差不多，沒有什麽出入，只是多了些細節。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麽呢？你悔過了？不應該吧。還是你想拿這些事情引起我的好奇心，你想做什麽？”
對面的宋參明顯一楞，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直接被虞木棠戳破。
“長安路23號的餐廳，我等你。”
“好啊……”
虞木棠把玩著手上帶著一串佛珠，這串佛珠是顧老爺子送他的小禮物，他現在時不時就會盤兩下，磨得圓溜光滑。
他掛掉電話，勾了勾唇角，看來是池盛坐不住了，不枉費自己勾引這麽久。
他又重新回到虞子言的車前，敲了兩下窗戶，虞子言嚇得按下窗戶，連連道歉。
“我這就走。”
“別走了，幫我幹點活兒，去長安路23號的餐廳找一個人，卸他一條胳膊……”
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裊裊霧氣，鼻尖透著咖啡濃濃的醇香氣息，虞木棠細細聞了一下，只覺得咖啡味苦，他還是更喜歡甜的。
他收好手機，將買來的咖啡倒進顧晏清的咖啡杯內，進了總裁辦公室。
“親愛的，你的咖啡來了。”
“怎麽這麽慢？”
顧晏清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上下打量他是不是幹什麽違法的事情去了？
“你喜歡加糖還是加奶還是什麽都不加？”
“不用加了，放這兒吧。”
“嗯……”
虞木棠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面，胳膊肘墊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看著他，眼睛眨來眨去。
直把顧晏清看得滿臉通紅，手腳不自然，“看什麽？”
“想請假。”
顧晏清臉色一沈，“你要去哪兒？請假這個月工資全扣！”
“恒清那邊需要我辦點事兒。”
“真的？”
顧晏清滿臉寫著不信。
“比真金還真，如果我騙你，就讓我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哼……去吧。”
虞木棠起身，突然身子前傾湊在顧晏清唇角上親了一口，“順便回去給你做好吃的送過來，晚上是不是要加班？”
“嗯……”
虞木棠這才拿了手機出門。
星河的大廈門口虞子言的車還停著，見他下樓，立馬按了下喇叭，前後尾燈閃來閃去。
虞木棠打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氣勢驟然發生變化，斂起了剛才的笑容。
“成了嗎？”
“那當然啦，我辦事，您放心。那孫子綁的結結實實，他怎麽得罪您了？”
虞木棠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車子很快融入車流，大廈上空顧晏清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靜靜地看著某人鉆進紅色跑車，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虞、木、棠！
你等著吃方便面沒調料包吧！
S市郊區的廢棄倉庫內，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被綁的死死，眼睛上蒙著黑布，嘴裏堵著臭襪子。
“唔唔……”
宋參努力想發出聲音，猛地吸一口氣，差點兒被臭襪子熏暈過去。
他的左胳膊軟趴趴地耷拉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右手努力掙紮著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註意到他的動作一個黃毛小子立馬將他按了下來。
“老實點兒，要不然把你那條胳膊也卸了。”
“魏哥，你說他這小模樣長得真不錯，聽說早些年他還是大明星呢。”
另一只紅毛的手摸了摸宋參的下巴，眼裏帶著貪婪的精光。
“行了，一會兒三少爺來了，發現你動過他，你就死定了。”
三少爺？
宋參在腦子裏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三少爺。
甚至他的金主裏也沒聽說過三少爺。
不多時倉庫的門口突然幾道人影，為首的年輕人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帶著墨鏡。
虞木棠左手邊跟著花襯衫且十分狗腿的虞子言。
再往後還沾著十幾個黑西裝大塊頭的保鏢。
虞木棠摘下墨鏡，露出那張精致的臉，對面的魏成眼睛都看直了，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他。
虞子言見狀連忙狗腿地拿著紙巾擦了擦椅子，虞木棠毫不客氣地坐下，將墨鏡丟到桌子上。
“讓你們把客人請過來，怎麽可以這麽對待客人呢？”
熟悉的男聲讓宋參一楞，難道綁架他的人是……
虞木棠！
宋參眼前的黑布被揭了下來，正好看到對面大佬坐姿的虞木棠。
“嗚嗚……”
“把他嘴裏的襪子也摘下來。”
宋參終於擺脫了臭襪子的痛苦，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虞木棠！你把我綁過來幹什麽？你就是那個三少爺？”
“不不不……”
“首先，不是綁，是請，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麽會做綁架的事情呢？第二，他才是三少爺。”
虞木棠指了指虞子言的位置。
虞子言瞥了一眼宋參，哼了一聲，醜八怪！
“怎麽不給客人上茶？”
虞木棠眉頭一皺，故意責怪一聲。
滾燙的茶水從外面端了過來送到宋參面前，突然虞子言端茶的手一抖，茶杯一不留神打滑，從手中脫落。
茶杯連帶剛燒開的水盡數灑在了宋參身上，只聽著一聲慘叫聲傳來，宋參額頭冷汗凝聚，滿臉通紅。
身邊的魏成見狀又拿臭襪子塞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喊出聲。
“你當初把疼你愛你護著你的親哥哥送到池盛的床上的時候有這麽痛嗎？”
“你眼睜睜地看著他跳樓的時候怎麽沒喊出聲？”
“這棒子不打在自己身上，真的不知道疼，你說是嗎？”
虞木棠自顧自地說了很多話，眼睜睜地看著宋參腰腹部被燙的那裏紅了一大片最後還起了大泡。
宋參疼得眼淚直流，“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池盛威脅我，否則他就曝光我的□□，我才騙他去的。”
“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我就幫你一把。”
虞木棠從腰間突然摸出一把小型水果刀，刀刃鋒利倒映著他生寒的面孔。
他指尖把玩著這柄小刀，魏成和另一個紅毛已經按著宋參，把他的手按在桌面上。
“你說一句假話我就切你一根手指怎麽樣？”
宋參冷笑著看著他，他賭虞木棠不敢這麽做。
“對了，你搜過他的身嗎？”
虞木棠突然擡頭看向虞子言。
虞子言眨眨眼，好像還真的給忘了。
身後幾個專業的保鏢上前，兩三下就摸遍了宋參的全身，掏出一只手機丟到桌子上，手機居然還在錄音。
“真巧哦——”
虞木棠看了他一眼，帶著手套按開了宋參的手機，刪除錄音，銷毀證據，順便翻了翻相冊，果不其然還有很多驚喜。
“不說話？”
虞木棠玩著那柄小刀，指尖拂過刀身，刃口映著寒光。
“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突然舉起小刀，手突然揚起在半空中，很快猛地落下。
“啊——”
宋參尖叫一聲，瞳孔渙散，“我說，我說……”
刀刃在落到他手指的一刻停了下來，但刀子已經刺進去一點，一滴血珠從裏冒出來，越凝越大。
宋參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虞木棠真的敢切他的手指。
“你……”
“我可不是什麽好脾氣，說的詳細點兒。要是有一點兒跟我查的對不上，我就剁了你。”
莫說虞家那種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便是單說S市這唐顧姜池四家，能從這裏面走出來又有哪一個是傻白甜？
顧晏清雖然在虞木棠面前騷裏騷氣，但他能在顧家的刻意打壓下獨立建立起星河可見其繼承人的身份並不是說說的。
虞木棠雖然自小沒有生活在虞家，但他是虞謹霖和唐文艷的兒子，又能差到哪裏去。
虞木棠打開自己的手機，開始錄音。
宋參心知自己這次是栽在他手上，只能硬著頭皮開始吐露當年那點破事兒。
和虞木棠查到的信息沒有很大的出入。
衛以衡爆火後，宋參父親病重過世，宋參孤身一人只能來投靠唯一的哥哥。
衛以衡對這個多年未見的弟弟很是照顧，走到哪裏都帶著他。
只是因為工作關系不太方便公開兩個人親兄弟的身份，因此頻頻傳出兩個人情侶的謠言。
柯西因為這件事阻止過好幾次，但是衛以衡依舊沒有透露宋參的身份，他不想柯西知道他那個支零破碎的家庭。
但兩個人雖是親兄弟，卻性格理念完全不同，衛以衡穩紮穩打，一步一步爬到最高點。
宋參羨慕衛以衡所站的高度，急於求成，很容易步入歧途，所以在金主拋出橄欖枝後，他接住了那個橄欖枝。
再後來，他背著衛以衡周轉在多個金主身邊。
衛以衡看著他越來越多的資源好像隱隱知道了什麽，試圖提醒宋參，可惜宋參正享受在他的紅利中，只當衛以衡是嫉妒，兩個人不歡而散。
他們最後幾次見面，是宋參將衛以衡約出來，他道歉、懺悔，祈求兄長的原諒。
衛以衡脾氣好，在乎兄弟情誼，自然沒有計較這些，十分開心地吃完弟弟請的這頓飯，想要邀請他回家。
可惜就是這頓飯，徹底將他送上了池盛的床。
在此之後池盛多番以□□威脅，逼迫衛以衡繼續和他進行不正當交易。
衛以衡自覺心裏有愧，對不起柯西，崩潰之下，再一次從池盛的床上醒來後當即從窗子裏終於一躍而下。
而宋參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身影墜落……
“不是這樣的。”
虞木棠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衛以衡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他和柯西一路摸爬滾打，不會輕易被打敗，不如我給你講一個新的故事？”
“你把他灌醉，將他送到池盛的床上，還拍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照片，衛以衡醒來內心崩潰，他給柯西打電話來接他，可是你卻用那些照片威脅他，逼迫衛以衡和柯西分手。”
“衛以衡無奈之下只能讓柯西先離開並提了分手，你親手毀了自己親哥哥的人生，你很得意，你覺得你終於不用在過那種被他施舍的生活了，你可以把他踩在腳下。”
“柯西走後，衛以衡根本沒打算放過你，他把你揍了一頓，搶奪手機，爭執之下，你把衛以衡推了下去。”
“二、十、八、樓！他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
聽著他一字一頓地念出調查和猜測來的真相，宋參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瘋狂地搖著頭，喃喃自語。
“不是，不是我……他自己掉下去的！他自己掉下去的。”
“窩草，你他娘的還真不是個東西。”
虞子言聽著他念出的那些東西，當下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宋參的領子，給了他一拳。
“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害！”
虞木棠臉上也不是很好看，他和唐挽餘自幼打打鬧鬧，看似每次互坑，但若是出些什麽事情，唐挽餘是最靠得住的。
十年前雪夜烏巷那幾個欺負他的小混混，後來被唐挽餘叫人打了一頓，他還記得。
五年前他和顧晏清分手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把自己悶在屋裏不出門，也是唐挽餘想辦法陪他嘮嗑，幫他走出來。
怎麽會有人為了往上爬不惜借著兄弟的屍體……
虞木棠把錄音發給了柯西，一份完完整整的信息。
至於證據他已經準備好了，宋參這輩子別想出來了。
越看越覺得宋參不順眼，當即吩咐一聲。
“再卸他一條胳膊。”
虞木棠拿了墨鏡戴上，眼不見心不煩。
只聽著哢嚓一聲，宋參耷拉著兩條軟綿綿的胳膊，緊接著便是慘叫聲沖破天際。
“虞木棠，我要去告你，你敢動我，池總不會放過你的。”
虞木棠噗嗤一笑。
“你去告我？你算什麽東西，以為能告的贏我？池家又算個什麽東西。”
他打開手機，果不其然收到了柯西的電話，他指尖伸在唇瓣上，示意他們噤聲。
“餵，西西啊……”
他的語氣突然溫柔了許多，又恢覆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虞木棠。
“對，我在郊外這邊，我派人去接你了，你下樓看看有沒有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嗯……我在這裏等你噢。”
他掛掉電話，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繼續把玩著自己漂亮的手指。
“至於池家，子言，給你爸爸打電話……”
虞子言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撥通了虞清轍的電話，很快電話那頭發出了一陣罵聲，虞子言點頭哈腰地連連道歉。
“我小爺爺讓我給你打電話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樂意給你打啊。”
虞子言哼了幾聲，帶著逆子叛逆的態度，氣得對面那頭再次破口大罵。
“子言，電話給我。”
虞木棠接過電話，“是我讓子言打的，因為有件事……”
“拜訪就不用了，我爸他們這兩天剛到S市，子言在這兒就挺好的，這孩子挺機靈的。”
“是是是，那子言就托小堂叔照顧了。”
虞木棠掛了電話，突然擡腳踹了宋參一腳。
“完蛋咯，池盛要和你一起完蛋了-你們倆還能在監獄做個伴兒呢。”
虞木棠哈哈大笑。
不多時，柯西終於在幾個保鏢的護送下沖了進來，他一進來就沖到宋參面前給了他一拳頭，像一只發狂的野獸一般瘋狂發洩。
“以衡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這麽害他？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柯西滿臉淚痕，將宋參按在地上往死裏揍，撕心裂肺地怒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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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沒他的戲份，他可以安心歇一會兒。
顧晏清臨走，一扭頭就看到虞木棠穿著家居服攤在沙發上舒服地葛優躺, 笑容戛然而止，不平衡感油然而生。
“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現在去換衣服，從今天開始我去哪裏你去哪裏, 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我按照金明的工資給你開。”
虞木棠一聽眼睛都亮了。
立馬換了衣服，坐在駕駛座上, 戴著一只墨鏡握著方向盤。
“老板，今天開始我就是您的私人助理。”
“嗯, 不過……你穿成這樣是□□去我們公司收債嗎？”
顧晏清翹著二郎腿，忍俊不禁。
目光打量著虞木棠那件黑色中山裝, 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彩色的珠子, 配上墨鏡和狼尾發尾，再加上他那放浪不羈的笑容, 看著可不像個好人啊。
“我這不是兼職保鏢嗎？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
顧晏清這才勉強同意他穿著這套衣服。
“走吧。”
反正給虞木棠開多少工資, 最後都會重新回到自己這裏，何樂而不為呢？
顧晏清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就是不知道某人得知這件事後, 他會不會被打的啪啪響。
電梯門緩緩打開, 顧晏清穿過辦公區的長廊, 身後跟著一個大帥哥的故事瞬間傳遍整個星河。
“顧總這是又看上了新的小夥？”
“這個小夥看著好帥啊。”
“難道是公司新簽的藝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虞木棠。”
“戴上口罩一時沒認出來, 虞老師確實挺帥啊。”
饒是星河的員工見慣了娛樂圈的明星, 但也再難挑出一個比虞木棠樣貌還要強的人。
更何況人家現在還是唐老爺子的外孫, 和顧晏清那是名當戶對。
有家世、有顏值、還有才華……
“我之前真沒看出來他是豪門小少爺。”
“虞老師身上那種貴族氣質看著就不像普通人。”
“上流社會的愛恨情仇啊……”
顧晏清找人在辦公室又搬了一張桌子，甚至又給他配了一臺筆記本電腦。
一上午金明忙進忙出，顧晏清查閱文件，打電話，忙得不可開交。
虞木棠無聊的直接在桌子上趴著睡了一覺。
“別睡了，扣你50塊工資。”
虞木棠坐起來揉揉眼睛，打開電腦，登錄微信，開始摸魚。
為了多嘮會兒，他一會兒戳一戳唐挽餘，一會兒戳一戳梁棟，一會兒跑到瓜棚群裏吃瓜，玩的不亦樂乎。
帶薪摸魚就是比在家玩手機快樂！
“上班摸魚，扣你50塊。”
“跟我開會去。”
會議室內坐滿了星河的高層，閃爍著八卦的靈魂看著跟在顧晏清身後的年輕人。
虞木棠呲著大牙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趴在桌子最後面繼續睡他之前被顧晏清叫醒的那一覺。
三十分鐘後，金明還在對著PPT滔滔不絕地講之前的方案，虞木棠打了個哈欠，直接起身邁著大長腿走到顧晏清旁邊。
他撿起桌上的合同看了兩眼，隨手從一個手裏奪了一支筆在最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行了，合作達成，不用開了，我繼續回去睡。”
金明看著他剛打印好的合同簽著虞木棠的名字，下巴都快驚出來了。
“虞美人，我剛打合同……這是給恒清的虞總簽的合同……”
“算了，我再去打一份吧。”
顧晏清接過那份合同，“不用了，他們老總不是已經簽了嗎？”
“啊？”
金明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不會吧，虞美人就是那個冤大頭？哦不，那個幕後大佬？”
顧晏清沒說什麽，輕輕嗯了一聲，越過金明走了。
金明不解：“那我們這三十分鐘是講了個毛線啊？”
他走後，會議室的人八卦之魂再次燃起，激動地看向唯一的知情者金明。
“什麽情況？虞木棠就是恒清的虞總？還是虞總的兒子啊？”
“不是說虞總四十多歲嗎？離婚帶著倆兒子？”
“老板厲害呀，恒清的虞總挖過來給他當私人助理。”
“你們不覺得虞木棠才厲害嗎？他還有馬甲嗎？這不妥妥馬甲文嗎？”
虞木棠回到辦公室剛趴下就被揪了起來，顧晏清看著他電腦桌面上的蜘蛛紙牌，忍不住哼了一聲。
“不務正業，再扣你50塊。”
“我可是剛幫你簽了合同，我是你的客戶！”
“你同時也是我的助理，我要喝手磨咖啡，去吧。”
“不去！”
“違背領導意願，再扣50！”
虞木棠一咬牙：“去就去！你晚上給我等著！”
他認命地出去找咖啡機、咖啡豆，給他磨咖啡。
磨了半天咖啡機砰地一下報廢——
他噗嗤一笑，拿著杯子準備跑去樓下買杯現成的。
剛下樓就看到一個熟人，那輛紅色法拉利就停在公司門口，虞子言靠在車身前，對著他吹了個口哨。
虞木棠站住腳步。
虞子言：“美人兒，晚上請你吃海鮮去唄。”
虞木棠：“不去，陪前夫哥上班。”
虞子言：“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追你呀，我比他年輕，比他有錢……”
虞木棠：“我的建議是你先跟你爸爸打個電話，再來說追求我的事情。 他說著走到旁邊的咖啡店內，隨便點了一杯咖啡。
輪到付錢的時候，虞木棠連手機都沒掏，一個眼神甩過去，虞子言屁顛屁顛趕緊付了錢。
虞子言：“美人兒，你真認識我爸啊？難不成你是我爸的小情人？”
虞木棠：“你這麽說話，你爸爸會打斷你兩條腿。”
虞子言：“我才不給我爸打電話。”
虞木棠走到哪兒，身後的跟屁蟲就跟到哪兒，雖然多了一只錢包，但是這只錢包嘴裏說個不停，也太煩了吧。
“那要不我給他打？”
在虞子言熾熱的目光中，虞木棠按下一串數字，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他隨便說了幾句。
電話給到虞子言，他狐疑地接過電話，裏面傳來虞清轍的咆哮聲。
“你小爺爺都敢調戲，你特麽活膩歪了？”
“啊？什麽小爺爺？”
虞子言一臉懵逼。
“七房那邊，你七高祖爺爺的孫子。”
虞子言：“……”
哪兒就這麽巧他看上一個大美人，結果對方是他爺爺！
原來昨個兒虞木棠那句話「我是你爺爺」不是在罵人啊。
十分鐘後；
虞子言當場一鞠躬，哭喪著一張臉，“小爺爺好。”
“小爺爺，我錯了。”
“小爺爺，再見。”
虞木棠輕笑兩聲。
能在這裏遇見虞子言，確實很巧。
幺房出長輩。
虞子言的高祖父是老大，已經過世了，他下面還有六個弟弟，最小的一個便是虞木棠的祖父。
虞木棠的祖父也是年紀不小後才有的虞木棠的父親，這就導致虞木棠的輩分出奇的高。
同樣的年紀，虞子言就要叫他爺爺。
回去的路上，他拎著咖啡，閑來無事還來一局消消樂，他消的更開心時，手機裏突然又彈出一則通話，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餵？”
“虞木棠，我是宋參，還記得我嗎？”
虞木棠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神情多了幾分認真，“你找我做什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衛以衡的事情嗎？他是我的親哥哥，是不是覺得很狗血？”
“哦……”
虞木棠淡淡應了一聲，完全沒有如宋參料想的那樣吃驚。
宋參沈默半響又拋出一個炸彈，“你知道衛以衡為什麽會和柯西分手嗎？因為他愧疚他自覺得對不起柯西……”
“是嗎？”
虞木棠依舊很淡然。
其實宋參所說的和他查到的基本差不多，沒有什麽出入，只是多了些細節。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麽呢？你悔過了？不應該吧。還是你想拿這些事情引起我的好奇心，你想做什麽？”
對面的宋參明顯一楞，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直接被虞木棠戳破。
“長安路23號的餐廳，我等你。”
“好啊……”
虞木棠把玩著手上帶著一串佛珠，這串佛珠是顧老爺子送他的小禮物，他現在時不時就會盤兩下，磨得圓溜光滑。
他掛掉電話，勾了勾唇角，看來是池盛坐不住了，不枉費自己勾引這麽久。
他又重新回到虞子言的車前，敲了兩下窗戶，虞子言嚇得按下窗戶，連連道歉。
“我這就走。”
“別走了，幫我幹點活兒，去長安路23號的餐廳找一個人，卸他一條胳膊……”
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裊裊霧氣，鼻尖透著咖啡濃濃的醇香氣息，虞木棠細細聞了一下，只覺得咖啡味苦，他還是更喜歡甜的。
他收好手機，將買來的咖啡倒進顧晏清的咖啡杯內，進了總裁辦公室。
“親愛的，你的咖啡來了。”
“怎麽這麽慢？”
顧晏清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上下打量他是不是幹什麽違法的事情去了？
“你喜歡加糖還是加奶還是什麽都不加？”
“不用加了，放這兒吧。”
“嗯……”
虞木棠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面，胳膊肘墊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看著他，眼睛眨來眨去。
直把顧晏清看得滿臉通紅，手腳不自然，“看什麽？”
“想請假。”
顧晏清臉色一沈，“你要去哪兒？請假這個月工資全扣！”
“恒清那邊需要我辦點事兒。”
“真的？”
顧晏清滿臉寫著不信。
“比真金還真，如果我騙你，就讓我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哼……去吧。”
虞木棠起身，突然身子前傾湊在顧晏清唇角上親了一口，“順便回去給你做好吃的送過來，晚上是不是要加班？”
“嗯……”
虞木棠這才拿了手機出門。
星河的大廈門口虞子言的車還停著，見他下樓，立馬按了下喇叭，前後尾燈閃來閃去。
虞木棠打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氣勢驟然發生變化，斂起了剛才的笑容。
“成了嗎？”
“那當然啦，我辦事，您放心。那孫子綁的結結實實，他怎麽得罪您了？”
虞木棠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車子很快融入車流，大廈上空顧晏清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靜靜地看著某人鉆進紅色跑車，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虞、木、棠！
你等著吃方便面沒調料包吧！
S市郊區的廢棄倉庫內，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被綁的死死，眼睛上蒙著黑布，嘴裏堵著臭襪子。
“唔唔……”
宋參努力想發出聲音，猛地吸一口氣，差點兒被臭襪子熏暈過去。
他的左胳膊軟趴趴地耷拉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右手努力掙紮著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註意到他的動作一個黃毛小子立馬將他按了下來。
“老實點兒，要不然把你那條胳膊也卸了。”
“魏哥，你說他這小模樣長得真不錯，聽說早些年他還是大明星呢。”
另一只紅毛的手摸了摸宋參的下巴，眼裏帶著貪婪的精光。
“行了，一會兒三少爺來了，發現你動過他，你就死定了。”
三少爺？
宋參在腦子裏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三少爺。
甚至他的金主裏也沒聽說過三少爺。
不多時倉庫的門口突然幾道人影，為首的年輕人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帶著墨鏡。
虞木棠左手邊跟著花襯衫且十分狗腿的虞子言。
再往後還沾著十幾個黑西裝大塊頭的保鏢。
虞木棠摘下墨鏡，露出那張精致的臉，對面的魏成眼睛都看直了，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他。
虞子言見狀連忙狗腿地拿著紙巾擦了擦椅子，虞木棠毫不客氣地坐下，將墨鏡丟到桌子上。
“讓你們把客人請過來，怎麽可以這麽對待客人呢？”
熟悉的男聲讓宋參一楞，難道綁架他的人是……
虞木棠！
宋參眼前的黑布被揭了下來，正好看到對面大佬坐姿的虞木棠。
“嗚嗚……”
“把他嘴裏的襪子也摘下來。”
宋參終於擺脫了臭襪子的痛苦，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虞木棠！你把我綁過來幹什麽？你就是那個三少爺？”
“不不不……”
“首先，不是綁，是請，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麽會做綁架的事情呢？第二，他才是三少爺。”
虞木棠指了指虞子言的位置。
虞子言瞥了一眼宋參，哼了一聲，醜八怪！
“怎麽不給客人上茶？”
虞木棠眉頭一皺，故意責怪一聲。
滾燙的茶水從外面端了過來送到宋參面前，突然虞子言端茶的手一抖，茶杯一不留神打滑，從手中脫落。
茶杯連帶剛燒開的水盡數灑在了宋參身上，只聽著一聲慘叫聲傳來，宋參額頭冷汗凝聚，滿臉通紅。
身邊的魏成見狀又拿臭襪子塞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喊出聲。
“你當初把疼你愛你護著你的親哥哥送到池盛的床上的時候有這麽痛嗎？”
“你眼睜睜地看著他跳樓的時候怎麽沒喊出聲？”
“這棒子不打在自己身上，真的不知道疼，你說是嗎？”
虞木棠自顧自地說了很多話，眼睜睜地看著宋參腰腹部被燙的那裏紅了一大片最後還起了大泡。
宋參疼得眼淚直流，“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池盛威脅我，否則他就曝光我的□□，我才騙他去的。”
“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我就幫你一把。”
虞木棠從腰間突然摸出一把小型水果刀，刀刃鋒利倒映著他生寒的面孔。
他指尖把玩著這柄小刀，魏成和另一個紅毛已經按著宋參，把他的手按在桌面上。
“你說一句假話我就切你一根手指怎麽樣？”
宋參冷笑著看著他，他賭虞木棠不敢這麽做。
“對了，你搜過他的身嗎？”
虞木棠突然擡頭看向虞子言。
虞子言眨眨眼，好像還真的給忘了。
身後幾個專業的保鏢上前，兩三下就摸遍了宋參的全身，掏出一只手機丟到桌子上，手機居然還在錄音。
“真巧哦——”
虞木棠看了他一眼，帶著手套按開了宋參的手機，刪除錄音，銷毀證據，順便翻了翻相冊，果不其然還有很多驚喜。
“不說話？”
虞木棠玩著那柄小刀，指尖拂過刀身，刃口映著寒光。
“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突然舉起小刀，手突然揚起在半空中，很快猛地落下。
“啊——”
宋參尖叫一聲，瞳孔渙散，“我說，我說……”
刀刃在落到他手指的一刻停了下來，但刀子已經刺進去一點，一滴血珠從裏冒出來，越凝越大。
宋參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虞木棠真的敢切他的手指。
“你……”
“我可不是什麽好脾氣，說的詳細點兒。要是有一點兒跟我查的對不上，我就剁了你。”
莫說虞家那種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便是單說S市這唐顧姜池四家，能從這裏面走出來又有哪一個是傻白甜？
顧晏清雖然在虞木棠面前騷裏騷氣，但他能在顧家的刻意打壓下獨立建立起星河可見其繼承人的身份並不是說說的。
虞木棠雖然自小沒有生活在虞家，但他是虞謹霖和唐文艷的兒子，又能差到哪裏去。
虞木棠打開自己的手機，開始錄音。
宋參心知自己這次是栽在他手上，只能硬著頭皮開始吐露當年那點破事兒。
和虞木棠查到的信息沒有很大的出入。
衛以衡爆火後，宋參父親病重過世，宋參孤身一人只能來投靠唯一的哥哥。
衛以衡對這個多年未見的弟弟很是照顧，走到哪裏都帶著他。
只是因為工作關系不太方便公開兩個人親兄弟的身份，因此頻頻傳出兩個人情侶的謠言。
柯西因為這件事阻止過好幾次，但是衛以衡依舊沒有透露宋參的身份，他不想柯西知道他那個支零破碎的家庭。
但兩個人雖是親兄弟，卻性格理念完全不同，衛以衡穩紮穩打，一步一步爬到最高點。
宋參羨慕衛以衡所站的高度，急於求成，很容易步入歧途，所以在金主拋出橄欖枝後，他接住了那個橄欖枝。
再後來，他背著衛以衡周轉在多個金主身邊。
衛以衡看著他越來越多的資源好像隱隱知道了什麽，試圖提醒宋參，可惜宋參正享受在他的紅利中，只當衛以衡是嫉妒，兩個人不歡而散。
他們最後幾次見面，是宋參將衛以衡約出來，他道歉、懺悔，祈求兄長的原諒。
衛以衡脾氣好，在乎兄弟情誼，自然沒有計較這些，十分開心地吃完弟弟請的這頓飯，想要邀請他回家。
可惜就是這頓飯，徹底將他送上了池盛的床。
在此之後池盛多番以□□威脅，逼迫衛以衡繼續和他進行不正當交易。
衛以衡自覺心裏有愧，對不起柯西，崩潰之下，再一次從池盛的床上醒來後當即從窗子裏終於一躍而下。
而宋參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身影墜落……
“不是這樣的。”
虞木棠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衛以衡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他和柯西一路摸爬滾打，不會輕易被打敗，不如我給你講一個新的故事？”
“你把他灌醉，將他送到池盛的床上，還拍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照片，衛以衡醒來內心崩潰，他給柯西打電話來接他，可是你卻用那些照片威脅他，逼迫衛以衡和柯西分手。”
“衛以衡無奈之下只能讓柯西先離開並提了分手，你親手毀了自己親哥哥的人生，你很得意，你覺得你終於不用在過那種被他施舍的生活了，你可以把他踩在腳下。”
“柯西走後，衛以衡根本沒打算放過你，他把你揍了一頓，搶奪手機，爭執之下，你把衛以衡推了下去。”
“二、十、八、樓！他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
聽著他一字一頓地念出調查和猜測來的真相，宋參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瘋狂地搖著頭，喃喃自語。
“不是，不是我……他自己掉下去的！他自己掉下去的。”
“窩草，你他娘的還真不是個東西。”
虞子言聽著他念出的那些東西，當下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宋參的領子，給了他一拳。
“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害！”
虞木棠臉上也不是很好看，他和唐挽餘自幼打打鬧鬧，看似每次互坑，但若是出些什麽事情，唐挽餘是最靠得住的。
十年前雪夜烏巷那幾個欺負他的小混混，後來被唐挽餘叫人打了一頓，他還記得。
五年前他和顧晏清分手喝了三天三夜的酒，把自己悶在屋裏不出門，也是唐挽餘想辦法陪他嘮嗑，幫他走出來。
怎麽會有人為了往上爬不惜借著兄弟的屍體……
虞木棠把錄音發給了柯西，一份完完整整的信息。
至於證據他已經準備好了，宋參這輩子別想出來了。
越看越覺得宋參不順眼，當即吩咐一聲。
“再卸他一條胳膊。”
虞木棠拿了墨鏡戴上，眼不見心不煩。
只聽著哢嚓一聲，宋參耷拉著兩條軟綿綿的胳膊，緊接著便是慘叫聲沖破天際。
“虞木棠，我要去告你，你敢動我，池總不會放過你的。”
虞木棠噗嗤一笑。
“你去告我？你算什麽東西，以為能告的贏我？池家又算個什麽東西。”
他打開手機，果不其然收到了柯西的電話，他指尖伸在唇瓣上，示意他們噤聲。
“餵，西西啊……”
他的語氣突然溫柔了許多，又恢覆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虞木棠。
“對，我在郊外這邊，我派人去接你了，你下樓看看有沒有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嗯……我在這裏等你噢。”
他掛掉電話，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繼續把玩著自己漂亮的手指。
“至於池家，子言，給你爸爸打電話……”
虞子言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撥通了虞清轍的電話，很快電話那頭發出了一陣罵聲，虞子言點頭哈腰地連連道歉。
“我小爺爺讓我給你打電話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樂意給你打啊。”
虞子言哼了幾聲，帶著逆子叛逆的態度，氣得對面那頭再次破口大罵。
“子言，電話給我。”
虞木棠接過電話，“是我讓子言打的，因為有件事……”
“拜訪就不用了，我爸他們這兩天剛到S市，子言在這兒就挺好的，這孩子挺機靈的。”
“是是是，那子言就托小堂叔照顧了。”
虞木棠掛了電話，突然擡腳踹了宋參一腳。
“完蛋咯，池盛要和你一起完蛋了-你們倆還能在監獄做個伴兒呢。”
虞木棠哈哈大笑。
不多時，柯西終於在幾個保鏢的護送下沖了進來，他一進來就沖到宋參面前給了他一拳頭，像一只發狂的野獸一般瘋狂發洩。
“以衡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這麽害他？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柯西滿臉淚痕，將宋參按在地上往死裏揍，撕心裂肺地怒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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