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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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木棠朝顧晏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再看看唐挽餘發來的照片，還是難以相信那些東西是顧晏清布置的。
或許顧晏清買下那座莊園時就已經存在了？是莊園的舊主人布置的一切？
大概是註意到虞木棠的視線，顧晏清上前牽住他的手。
“怎麽了？”
“沒事……”
“師兄, 我們今天就回家吧。”
“好……”
虞木棠任由他牽著自己，繼續在園子裏溜達了一會兒。
午飯時顧老爺子依舊樂呵呵地給虞木棠夾菜，看樣子無論他是虞木棠還是小棠，老爺子都很喜歡他。
“爺爺, 我們吃了飯就回去了。那邊兒還有些事呢。”
顧晏清迫不及待地要回家。
他要和師兄過二人世界，師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顧老爺子沒再留他們，只是交代了要他們經常回來, 尤其是拉著虞木棠舍不得他走。
“放心吧爺爺，等我爸媽過來, 我會再來拜訪的。”
虞木棠笑著寬慰道。
臨走前顧明遠給他們又帶回去不少禮物，顧晏喬終於從口袋裏取出了那個早就給弟媳婦兒準備好的紅包塞給虞木棠。
“見面禮, 有些遲, 勿怪勿怪。”
虞木棠笑笑，收下了紅包。
回去的路上虞木棠開著車, 顧晏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還在想那個屋子的事。
既然唐挽餘打開了房間, 估計虞木棠也已經知道了。
“想什麽呢？”
虞木棠彈了彈他腦門，把顧晏喬給他的紅包塞給顧晏清。
“你姐姐給的紅包，晚上我們去吃大餐怎麽樣？想吃什麽？”
見虞木棠好像沒有什麽異樣, 顧晏清這才放下心來, 或許唐挽餘還沒來得及給他發消息。
“手機拿來, 我要查崗！”
虞木棠瞥了他一眼, 顧晏清瞬間緊張起來, 結果對方很輕易地掏出手機遞給了他。
“那正好你看一下一會兒想看什麽電影, 可以直接線上買票，支付密碼是你的生日。”
虞木棠專心開車，根本沒心思管他翻到哪裏。
顧晏清悄咪咪地摸到微信內，打開和唐挽餘的聊天記錄，居然什麽都沒有。
最新一條是在罵老板。
唐挽餘：【傻逼公司，傻逼老板】；
虞木棠：【傻逼公司，傻逼老板】；
顧晏清噗嗤一笑。
但很快他好像反應過來唐挽餘現在在恒清上班，傻逼老板不正是虞木棠自己嗎？
那相對來說虞木棠屬於星河的員工，所以虞木棠說的傻逼老板是自己？
這倆人……
顧晏清無奈地笑笑。
翻了半天聊天記錄他居然一點兒都沒發現不對的地方。
難道唐挽餘還沒來得及跟虞木棠說這件事？
他又翻到了最新通話記錄，近一個月都沒有來自唐挽餘的電話，最新一條是鳳焦琴行。
虞木棠給鳳焦琴行打電話幹什麽？
“挑好電影了嗎？”
顧晏清一驚，差點兒忘了。
“我馬上挑……”
車子沒有朝著莊園的方向開，而是拐角進了附近一家大商場，商場內有一家地下電子游戲城。
虞木棠從車後座拿出他的大黑包，從裏面取出一個白色的鴨舌帽給顧晏清戴好，另一個黑色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戴好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兩個人才下車。
剛靠近游戲城的一刻就感受到了一陣陣哄鬧聲，虞木棠看了他一眼：“要玩這個嗎？還是直接去看電影？”
“玩！”
顧晏清眼底亮晶晶地看著眼前熱鬧非凡的游戲城。
從前大學時虞木棠就喜歡去玩這種游戲幣，有時還會帶著自己一起去玩。
他好久沒有和師兄一起玩游戲了。
虞木棠走到旁邊買了一百塊錢的游戲幣，用一個小袋子裝著，直接抓了一大把游戲幣塞給顧晏清。
“走吧，先來挑戰一下簡單的水槍？”
游戲城內不少小情侶並肩走著，來來往往還有小孩子的吵鬧聲，人聲鼎沸。
他們走到一臺紅色機器車前，虞木棠率先跨進去坐在凳子上，調整了一下眼前的水槍機位，隨後朝顧晏清遞出一只手將他拉進來。
他投入游戲幣，很快屏幕上亮起來，出現一個巨大的「開始游戲」。
緊接著他手邊的水槍呲呲地開始往外噴水。
“一會兒屏幕上會出現怪物，我們用水槍打他們就會跳出金幣。”
話音剛落，猝不及防被顧晏清水槍噴了一臉，連忙閉著眼睛將顧晏清的水槍機位調整了一下。
“哈哈哈……”
顧晏清看著他一臉的水實在忍不住笑意彎了彎唇角。
虞木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故意將手上的水甩到某人身上。
“師兄……”
顧晏清來不及躲，臉上也多了許多水珠。
水槍噴到「開始游戲」按鈕後，很快屏幕上就開始跳出一個又一個的怪物，只要用水槍一呲就開始彈出金幣。
虞木棠握著水槍把手來回打怪，大殺四方。
怪物越來越多，虞木棠一只槍根本打不過來。
“晏清，上面！快快快 ！”
顧晏清見狀連忙將水槍對準了上面的精怪，隨著滿屏幕溢出的精怪一點點被消滅，關卡一路來到最終極關。
他們身後已經圍了一圈小朋友，在等著看兩個大朋友通關。
不負眾望，在一聲嘩啦啦的金幣響音效聲後，屏幕上出現了「通關」兩個字。
“哇塞，好厲害啊。”
“叔叔你好厲害啊，居然通關了。”
虞木棠從機器旁邊取出積分小票，這玩意兒回頭還可以兌換禮物呢。
“叫哥哥！”
虞木棠白了他們一眼，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蘋果味的棒棒糖塞給他們。
“吃糖去吧，別打擾哥哥們約會。”
甩開了熊孩子們，虞木棠才邁著大長腿從一車水的搖搖車上下來，鞋子濕了一小塊兒，身上的襯衣也濕了些貼緊皮膚。
顧晏清拿紙巾擦了擦他襯衣上的水，看著濕透的那塊有些不悅。
“不守男德！”
“啊？”
虞木棠一臉懵逼。
隨後顧晏清將虞木棠敞開懷的外套給他穿好，扣子直接系到最頂上。
虞木棠差點兒憋死，連忙轉移話題。
“那邊兒有射擊游戲，我們去看看？”
“嗯……”
游戲城內游戲多多，有投擲類、射擊類、大轉盤、跳舞機、VR等。
虞木棠拉著顧晏清直接進了一家射擊館，不同於水槍，這一次是古代版的弓箭。
對面滿滿的一排氣球圍成一個靶子形狀，裏裏外外好幾圈。
顧晏清拿起手邊的弓箭，第一箭就射偏了，他不會玩這種弓箭。
箭矢偏的太離譜，甚至連櫃臺都沒出。
耳邊傳來一小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顧晏清的臉頰更紅了，好在他帶著口罩旁人看不出來他是誰。
正當他有些尷尬時，突然一雙溫熱的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手，整個人被他圈起來。
“我教你。”
虞木棠抓著他的手握住長弓，另一只手帶著他搭上弓箭拉弦，指尖溫熱，兩個人靠的很近，他還能感受到虞木棠時不時打落在他身上的呼吸，顧晏清突然多了幾分緊張。
“師兄……”
“嗯。準備好了嗎？”
隨著他一聲令下，顧晏清松開手，箭矢咻地一聲飛出，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砰的一聲氣球破裂，顧晏清再睜眼去看時，只見剛才那支箭矢穩穩訂在靶心中央的那只氣球上。
“好！”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陣叫好聲。
虞木棠微微一笑再次拿出一支箭搭上，握緊顧晏清的手，再次擊中某只氣球。
“好可惜！怎麽不是一環。”
“還以為很厲害呢。”
隨著箭聲破空，又是幾箭，圍觀的群眾漸漸傻眼，他們好像看出了這個年輕人的意圖。
顧晏清看著那個射破的氣球圍成的半個心形心裏甜滋滋的，頓時驕傲起來。
老公真棒！
最後一箭落下，面前的氣球靶子被射出一個漂亮完整的心形。
“好厲害啊。”
“牛逼啊兄弟。”
“這哄男朋友還不是一楞一楞的。”
“我怎麽覺得他們兩個有點眼熟啊。”
虞木棠揚起一個笑，松開顧晏清的手，他們手邊還有幾支箭。
“還繼續嗎？親愛的。”
親愛的？
顧晏清臉色一紅，搖了搖頭。
他覺得那個心形很漂亮，不想去破壞它們。
“不繼續我們就沒禮品咯？”
虞木棠故意逗他。
顧晏清哼了一聲，他才不要什麽禮品呢。
虞木棠輕笑一聲，拿出手機，對著店主道：“您好，我們能進去拍個照嗎？”
“當然可以。”
店家是一位中年大叔，十分熱情地打開攔著他們的小木門。
虞木棠拉著顧晏清進了小門，站在氣球靶子前，他對準相機，本打算自己拍，但鏡頭裏自拍好像拍不全背景。
“大哥，可以幫我們拍個照嗎？”
這會兒大家都顧著欣賞虞木棠射出來的心形，暫時沒人要玩游戲。
大叔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笑瞇瞇地幫他們舉起手機。
“你們要不要把口罩摘掉啊？”
虞木棠恍然大悟，暫且摘掉了兩個人的口罩，人群中立馬就有人認出了他們。
“他是不是虞木棠啊？”
“好眼熟啊，好像是個明星。”
“他旁邊的那個是不是顧總？”
“不會吧，顧總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耳邊時不時傳來他們的猜測聲，虞木棠右手比出半個心形和顧晏清對上，哢嚓一聲相片定格。
大叔把手機還給他們，虞木棠看著相片十分滿意，連忙重新帶上口罩，從人群中擠出去。
“老板，我也要玩，先來20支箭。”
“老板，我……我也要試一下心形。”
有人將他們拍了下來發到了網上，當場兩個人約會的圖片和視頻就被瘋狂傳播。
視頻裏黑帽子男生站在白帽子男生後面，握著他的手，渾身散發著粉色泡泡，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是虞老師嗎？看背影像是他們兩個。】
【虞老師好牛逼】
【不是虞老師吧，他現在不是在拍戲？】
【拍戲也可以出來約會啊】
【我的糖心蛋清好甜】
虞木棠渾然不知還在拉著顧晏清將游戲城內玩了個遍。
兩個人走進VR區，帶著眼鏡，手裏還握著槍，屏幕上越來越多的喪屍圍擁，兩個人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眼看著積分越來越高，旁邊的店家小姐姐長大了嘴巴。
他們的排名很快就沖到了第一，積分還在往上沖，直到超出第二名一半的分數才停了下來。
虞木棠摘下眼鏡哈哈大笑，顧晏清也忍俊不禁，擡手剝開黏在臉上的發絲。
“再來一局，把分數刷上去。”
虞木棠一心想著刷分，成為電子游戲城積分最高的玩家，渾然沒註意周圍再次圍了一圈人。
“真的是虞木棠和顧總，他們是出來約會嗎？”
“虞老師賽高！積分秒殺游戲城。”
“虞木棠本人比照片好看啊。”
“虞老師，你是虞老師嗎？”
顧晏清臉色瞬間沈了下來，怎麽這麽多人覬覦我老公？！
他當場拉著虞木棠就要走，表情不悅。
“怎麽了？”
虞木棠被他扯著衣服腳下一個踉蹌，當場撲進了顧晏清懷裏。
突然起來的溫玉在懷，顧晏清臉色一紅，瞬間高興了。
“去看電影。”
虞木棠被他連拖帶拽地拽出了游戲城，臨走前他看到某個機器，硬是拿著手裏剩下的幾個游戲幣投了進去。
機器轉動，虞木棠盯著指針的數字，啪地一聲按下。
嘩啦啦的數十個棒棒糖從出口滾落下來。
他裝好棒棒糖這才滿意地和顧晏清出了電子游戲城。
“你想吃蘋果味的，還是草莓、荔枝……”
虞木棠數著他手裏的一把棒棒糖。
“蘋果！”
顧晏清伸手要去拿，結果某人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
顧晏清：？？
他眼睜睜地看著虞木棠去掉包裝，將糖伸了過來，他張嘴要去咬，虞木棠的手卻絲滑地拐了一個彎兒塞進了他自己的口中。
顧晏清：！！
“我的糖！”
虞木棠笑盈盈地看著他，咯嘣一聲將棒棒糖咬碎。
“我才是你的棠！”
顧晏清還沒理解他到底說的是哪個糖，緊接著整個人被抵在拐角的走廊裏，溫熱的呼吸落在臉頰上，癢癢的。
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了下來，帶著蘋果味棒棒糖的清甜，舌尖纏鬥，攪動著糖渣兒。
“甜嗎？”
“甜……”
顧晏清臉頰微紅，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嘴裏還含著剩餘的一些糖塊兒。
他支支吾吾半天道：“我還想吃荔枝味兒的。”
虞木棠一挑眉，又摸出一個荔枝味兒的棒棒糖，在顧晏清期待的目光中，他又故意將棒棒糖塞回了口袋。
“吃糖太多對牙不好。走啦，我們去看電影，你挑的哪個片子？”
虞木棠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唇角揚起一抹笑。
顧晏清小跑兩步跟上他，將手伸進他口袋裏，時不時捏一下口袋裏的棒棒糖，再捏一下虞木棠。
虞木棠簡直哭笑不得。
電影院內顧晏清挑的是最後一排的情侶座。
所謂情侶座就是兩個連在一起的長座位，中間沒有扶手，顧晏清直接倚在他懷裏，懶懶地靠著他，手裏還抱著爆米花。
等電影開場的時候虞木棠才看清楚顧晏清到底挑的是哪一個電影。
是十年前他們結束冬令營後第一次約會時看的那個電影。
這個片子已經十年了，但內容經典，又是衛以衡演的，因此現在還有電影院在上映。
提到衛以衡虞木棠皺了皺眉，那件事他查的差不多了，只是缺少證據，沒有辦法把背後的人送進局子裏。
“想什麽呢？”
顧晏清捏起一粒爆米花直接送進虞木棠口中。
“在想你。”
虞木棠毫不臉紅地回道。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模樣，顧晏清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當年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離這麽多年。
是不是可以在他生日時表白成功成為戀人？
是不是可以在他高考結束後再約虞木棠去看電影？
是不是可以和虞木棠一起長大，聽他叫自己小哥哥……
好在兜兜轉轉上天還是給了他們相遇相愛的機會。
這個電影就好像一個完美的連接點。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人間忽晚，山河已秋。
天氣好像一下子入了秋，漸漸涼快起來，虞木棠回去的路上，忽然掀起一陣風，好像撩進他心裏。
他心裏還惦記唐挽餘發來的消息，那些聊天記錄全被他刪掉了。
不過……那個房間的布置……
夜裏，虞木棠好不容易將顧晏清哄睡，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而就在他出門的一瞬間，床上的那雙眼睛突然睜開。
“九樓書房旁邊右數第四個房間。”
虞木棠終於站在那扇門外，心下有些緊張，他四下望了一下沒有別的身影，這才捏著手裏的鐵絲慢慢捅進去，哢嚓一聲撬開了鎖。
推門而入，裏面光線昏暗，窗簾時不時飄動，透露著外面漫天星光，他啪嗒打開旁邊的燈，這才看清楚裏面的全貌。
這間屋子很小，但是螞蟻雖小五臟俱全。
最中央是一個大床，粉色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他走近便看到了床腳纏繞的鏈子。
擡頭看去，天花板上也吊著幾根鏈子。
他咽咽口水，一把掀開被褥，下面藏匿著一些紅繩、手銬等各種東西。
啪嗒一聲，一條鏈子連接的手銬滾落地面，虞木棠蹲下身要去撿，餘光一瞥正好看到面前多了一個人影，頓時心裏一咯噔。
人影越靠越近，一記手刀向他襲來，虞木棠反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還要反抗，直接被一個過肩摔丟到了床榻上。
哢嚓一聲，那原來還落在地板上的鐐銬鎖在了那人的腳腕上。
“師兄……”
顧晏清看著自己腳腕上的鏈子，頓時瞳孔地震，怎麽會這樣？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這條鏈子是要鎖在虞木棠纖細漂亮的腳腕上的。
虞木棠順著鏈子一路摸到他的腳踝上，用力捏著，輕輕一拽隨即整個人壓在顧晏清身上。
“知道c人不成反被c是什麽意思嗎？”
他指尖不斷地劃過顧晏清的臉頰，將額外的碎發撥開，笑容帶著一絲邪氣兒。
“你為自己打造的金絲籠還喜歡嗎？”
他擡手扯過床頭的將顧晏清雙手高舉過頭綁的結結實實。
“我……不是……師兄……你放開我，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不！”虞木棠指尖落在他唇瓣上來回摩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很喜歡這裏，要好好獎勵你才是。”
“什麽？！”
顧晏清不敢想象他口中的獎勵。
虞木棠起身越過他，指尖在床頭靠前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凸起，他慢悠悠地按下凸起。
綁著顧晏清雙手的那塊白綢卻突然開始升高，連帶著顧晏清也被吊了起來。
他的腳尖努力撲騰地想要找一個站立點。
“師兄……我錯了，好不好……”
顧晏清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招惹虞木棠。
虞木棠才是變態！瘋子！
虞木棠突然折回去樓下的畫室，取了一些彩色顏料和畫筆。
他把顧晏清放下來，軟軟地靠在自己懷裏，撕拉一聲將衣裳褪到了肩下，畫筆蘸取了一些顏料。
“我一直覺得紙上的花終歸太寡淡，不夠靈動，晏清……你喜歡牡丹還是海棠？”
“我……我不……”
“看來是都喜歡了。那我倒要找一個好的位置了。”
溫熱的指尖拂過顧晏清肩頭，懶懶地尋了一個極佳的位置，他一只手抱著顧晏清，另一只手取過一旁的畫筆。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他嘴裏絮絮叨叨地念著一首詩。
毛筆柔軟的觸感落在顧晏清肩頭，癢癢的，虞木棠開始繪制那朵最美的牡丹花。
顧晏清抖著肩膀，忍不住想要動。
虞木棠用完一只畫筆，準備放回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忘了拿筆筒。
“這可怎麽辦呢？晏清……你說呢？”
“我、不知道……”
虞木棠的指尖一路下移，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將用完的畫筆塞了進去。
“唔……不行……”
“乖……再抖我可要罰你了。”
虞木棠繼續換了一支稍微細一點兒的畫筆慢慢勾勒，顧晏清努力咬著牙不讓自己抖動但是又難以避免……
外面風聲四起，室內亮著燈，時不時傳來一些鏈條滑動的聲音，一朵漂亮絢麗的牡丹花開在顧晏清肩頭上。
“真漂亮。”
虞木起身拍了個照片，故意展示在顧晏清面前。
“好看嗎？”
“好……”
“師兄，我明天還要上班。”
“一朵花未免單調，我再做一朵。”
虞木棠的指尖一路滑落，在腰下的位置停留住。
聽說文科生浪漫，理科生變態，藝術家都是瘋子；顧晏清突然覺得虞木棠是集合了這所有的特點。
他浪漫、變態，某種情況下還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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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顧晏清買下那座莊園時就已經存在了？是莊園的舊主人布置的一切？
大概是註意到虞木棠的視線，顧晏清上前牽住他的手。
“怎麽了？”
“沒事……”
“師兄, 我們今天就回家吧。”
“好……”
虞木棠任由他牽著自己，繼續在園子裏溜達了一會兒。
午飯時顧老爺子依舊樂呵呵地給虞木棠夾菜，看樣子無論他是虞木棠還是小棠，老爺子都很喜歡他。
“爺爺, 我們吃了飯就回去了。那邊兒還有些事呢。”
顧晏清迫不及待地要回家。
他要和師兄過二人世界，師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顧老爺子沒再留他們，只是交代了要他們經常回來, 尤其是拉著虞木棠舍不得他走。
“放心吧爺爺，等我爸媽過來, 我會再來拜訪的。”
虞木棠笑著寬慰道。
臨走前顧明遠給他們又帶回去不少禮物，顧晏喬終於從口袋裏取出了那個早就給弟媳婦兒準備好的紅包塞給虞木棠。
“見面禮, 有些遲, 勿怪勿怪。”
虞木棠笑笑，收下了紅包。
回去的路上虞木棠開著車, 顧晏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還在想那個屋子的事。
既然唐挽餘打開了房間, 估計虞木棠也已經知道了。
“想什麽呢？”
虞木棠彈了彈他腦門，把顧晏喬給他的紅包塞給顧晏清。
“你姐姐給的紅包，晚上我們去吃大餐怎麽樣？想吃什麽？”
見虞木棠好像沒有什麽異樣, 顧晏清這才放下心來, 或許唐挽餘還沒來得及給他發消息。
“手機拿來, 我要查崗！”
虞木棠瞥了他一眼, 顧晏清瞬間緊張起來, 結果對方很輕易地掏出手機遞給了他。
“那正好你看一下一會兒想看什麽電影, 可以直接線上買票，支付密碼是你的生日。”
虞木棠專心開車，根本沒心思管他翻到哪裏。
顧晏清悄咪咪地摸到微信內，打開和唐挽餘的聊天記錄，居然什麽都沒有。
最新一條是在罵老板。
唐挽餘：【傻逼公司，傻逼老板】；
虞木棠：【傻逼公司，傻逼老板】；
顧晏清噗嗤一笑。
但很快他好像反應過來唐挽餘現在在恒清上班，傻逼老板不正是虞木棠自己嗎？
那相對來說虞木棠屬於星河的員工，所以虞木棠說的傻逼老板是自己？
這倆人……
顧晏清無奈地笑笑。
翻了半天聊天記錄他居然一點兒都沒發現不對的地方。
難道唐挽餘還沒來得及跟虞木棠說這件事？
他又翻到了最新通話記錄，近一個月都沒有來自唐挽餘的電話，最新一條是鳳焦琴行。
虞木棠給鳳焦琴行打電話幹什麽？
“挑好電影了嗎？”
顧晏清一驚，差點兒忘了。
“我馬上挑……”
車子沒有朝著莊園的方向開，而是拐角進了附近一家大商場，商場內有一家地下電子游戲城。
虞木棠從車後座拿出他的大黑包，從裏面取出一個白色的鴨舌帽給顧晏清戴好，另一個黑色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戴好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兩個人才下車。
剛靠近游戲城的一刻就感受到了一陣陣哄鬧聲，虞木棠看了他一眼：“要玩這個嗎？還是直接去看電影？”
“玩！”
顧晏清眼底亮晶晶地看著眼前熱鬧非凡的游戲城。
從前大學時虞木棠就喜歡去玩這種游戲幣，有時還會帶著自己一起去玩。
他好久沒有和師兄一起玩游戲了。
虞木棠走到旁邊買了一百塊錢的游戲幣，用一個小袋子裝著，直接抓了一大把游戲幣塞給顧晏清。
“走吧，先來挑戰一下簡單的水槍？”
游戲城內不少小情侶並肩走著，來來往往還有小孩子的吵鬧聲，人聲鼎沸。
他們走到一臺紅色機器車前，虞木棠率先跨進去坐在凳子上，調整了一下眼前的水槍機位，隨後朝顧晏清遞出一只手將他拉進來。
他投入游戲幣，很快屏幕上亮起來，出現一個巨大的「開始游戲」。
緊接著他手邊的水槍呲呲地開始往外噴水。
“一會兒屏幕上會出現怪物，我們用水槍打他們就會跳出金幣。”
話音剛落，猝不及防被顧晏清水槍噴了一臉，連忙閉著眼睛將顧晏清的水槍機位調整了一下。
“哈哈哈……”
顧晏清看著他一臉的水實在忍不住笑意彎了彎唇角。
虞木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故意將手上的水甩到某人身上。
“師兄……”
顧晏清來不及躲，臉上也多了許多水珠。
水槍噴到「開始游戲」按鈕後，很快屏幕上就開始跳出一個又一個的怪物，只要用水槍一呲就開始彈出金幣。
虞木棠握著水槍把手來回打怪，大殺四方。
怪物越來越多，虞木棠一只槍根本打不過來。
“晏清，上面！快快快 ！”
顧晏清見狀連忙將水槍對準了上面的精怪，隨著滿屏幕溢出的精怪一點點被消滅，關卡一路來到最終極關。
他們身後已經圍了一圈小朋友，在等著看兩個大朋友通關。
不負眾望，在一聲嘩啦啦的金幣響音效聲後，屏幕上出現了「通關」兩個字。
“哇塞，好厲害啊。”
“叔叔你好厲害啊，居然通關了。”
虞木棠從機器旁邊取出積分小票，這玩意兒回頭還可以兌換禮物呢。
“叫哥哥！”
虞木棠白了他們一眼，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蘋果味的棒棒糖塞給他們。
“吃糖去吧，別打擾哥哥們約會。”
甩開了熊孩子們，虞木棠才邁著大長腿從一車水的搖搖車上下來，鞋子濕了一小塊兒，身上的襯衣也濕了些貼緊皮膚。
顧晏清拿紙巾擦了擦他襯衣上的水，看著濕透的那塊有些不悅。
“不守男德！”
“啊？”
虞木棠一臉懵逼。
隨後顧晏清將虞木棠敞開懷的外套給他穿好，扣子直接系到最頂上。
虞木棠差點兒憋死，連忙轉移話題。
“那邊兒有射擊游戲，我們去看看？”
“嗯……”
游戲城內游戲多多，有投擲類、射擊類、大轉盤、跳舞機、VR等。
虞木棠拉著顧晏清直接進了一家射擊館，不同於水槍，這一次是古代版的弓箭。
對面滿滿的一排氣球圍成一個靶子形狀，裏裏外外好幾圈。
顧晏清拿起手邊的弓箭，第一箭就射偏了，他不會玩這種弓箭。
箭矢偏的太離譜，甚至連櫃臺都沒出。
耳邊傳來一小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顧晏清的臉頰更紅了，好在他帶著口罩旁人看不出來他是誰。
正當他有些尷尬時，突然一雙溫熱的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手，整個人被他圈起來。
“我教你。”
虞木棠抓著他的手握住長弓，另一只手帶著他搭上弓箭拉弦，指尖溫熱，兩個人靠的很近，他還能感受到虞木棠時不時打落在他身上的呼吸，顧晏清突然多了幾分緊張。
“師兄……”
“嗯。準備好了嗎？”
隨著他一聲令下，顧晏清松開手，箭矢咻地一聲飛出，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砰的一聲氣球破裂，顧晏清再睜眼去看時，只見剛才那支箭矢穩穩訂在靶心中央的那只氣球上。
“好！”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陣叫好聲。
虞木棠微微一笑再次拿出一支箭搭上，握緊顧晏清的手，再次擊中某只氣球。
“好可惜！怎麽不是一環。”
“還以為很厲害呢。”
隨著箭聲破空，又是幾箭，圍觀的群眾漸漸傻眼，他們好像看出了這個年輕人的意圖。
顧晏清看著那個射破的氣球圍成的半個心形心裏甜滋滋的，頓時驕傲起來。
老公真棒！
最後一箭落下，面前的氣球靶子被射出一個漂亮完整的心形。
“好厲害啊。”
“牛逼啊兄弟。”
“這哄男朋友還不是一楞一楞的。”
“我怎麽覺得他們兩個有點眼熟啊。”
虞木棠揚起一個笑，松開顧晏清的手，他們手邊還有幾支箭。
“還繼續嗎？親愛的。”
親愛的？
顧晏清臉色一紅，搖了搖頭。
他覺得那個心形很漂亮，不想去破壞它們。
“不繼續我們就沒禮品咯？”
虞木棠故意逗他。
顧晏清哼了一聲，他才不要什麽禮品呢。
虞木棠輕笑一聲，拿出手機，對著店主道：“您好，我們能進去拍個照嗎？”
“當然可以。”
店家是一位中年大叔，十分熱情地打開攔著他們的小木門。
虞木棠拉著顧晏清進了小門，站在氣球靶子前，他對準相機，本打算自己拍，但鏡頭裏自拍好像拍不全背景。
“大哥，可以幫我們拍個照嗎？”
這會兒大家都顧著欣賞虞木棠射出來的心形，暫時沒人要玩游戲。
大叔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笑瞇瞇地幫他們舉起手機。
“你們要不要把口罩摘掉啊？”
虞木棠恍然大悟，暫且摘掉了兩個人的口罩，人群中立馬就有人認出了他們。
“他是不是虞木棠啊？”
“好眼熟啊，好像是個明星。”
“他旁邊的那個是不是顧總？”
“不會吧，顧總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耳邊時不時傳來他們的猜測聲，虞木棠右手比出半個心形和顧晏清對上，哢嚓一聲相片定格。
大叔把手機還給他們，虞木棠看著相片十分滿意，連忙重新帶上口罩，從人群中擠出去。
“老板，我也要玩，先來20支箭。”
“老板，我……我也要試一下心形。”
有人將他們拍了下來發到了網上，當場兩個人約會的圖片和視頻就被瘋狂傳播。
視頻裏黑帽子男生站在白帽子男生後面，握著他的手，渾身散發著粉色泡泡，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是虞老師嗎？看背影像是他們兩個。】
【虞老師好牛逼】
【不是虞老師吧，他現在不是在拍戲？】
【拍戲也可以出來約會啊】
【我的糖心蛋清好甜】
虞木棠渾然不知還在拉著顧晏清將游戲城內玩了個遍。
兩個人走進VR區，帶著眼鏡，手裏還握著槍，屏幕上越來越多的喪屍圍擁，兩個人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眼看著積分越來越高，旁邊的店家小姐姐長大了嘴巴。
他們的排名很快就沖到了第一，積分還在往上沖，直到超出第二名一半的分數才停了下來。
虞木棠摘下眼鏡哈哈大笑，顧晏清也忍俊不禁，擡手剝開黏在臉上的發絲。
“再來一局，把分數刷上去。”
虞木棠一心想著刷分，成為電子游戲城積分最高的玩家，渾然沒註意周圍再次圍了一圈人。
“真的是虞木棠和顧總，他們是出來約會嗎？”
“虞老師賽高！積分秒殺游戲城。”
“虞木棠本人比照片好看啊。”
“虞老師，你是虞老師嗎？”
顧晏清臉色瞬間沈了下來，怎麽這麽多人覬覦我老公？！
他當場拉著虞木棠就要走，表情不悅。
“怎麽了？”
虞木棠被他扯著衣服腳下一個踉蹌，當場撲進了顧晏清懷裏。
突然起來的溫玉在懷，顧晏清臉色一紅，瞬間高興了。
“去看電影。”
虞木棠被他連拖帶拽地拽出了游戲城，臨走前他看到某個機器，硬是拿著手裏剩下的幾個游戲幣投了進去。
機器轉動，虞木棠盯著指針的數字，啪地一聲按下。
嘩啦啦的數十個棒棒糖從出口滾落下來。
他裝好棒棒糖這才滿意地和顧晏清出了電子游戲城。
“你想吃蘋果味的，還是草莓、荔枝……”
虞木棠數著他手裏的一把棒棒糖。
“蘋果！”
顧晏清伸手要去拿，結果某人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
顧晏清：？？
他眼睜睜地看著虞木棠去掉包裝，將糖伸了過來，他張嘴要去咬，虞木棠的手卻絲滑地拐了一個彎兒塞進了他自己的口中。
顧晏清：！！
“我的糖！”
虞木棠笑盈盈地看著他，咯嘣一聲將棒棒糖咬碎。
“我才是你的棠！”
顧晏清還沒理解他到底說的是哪個糖，緊接著整個人被抵在拐角的走廊裏，溫熱的呼吸落在臉頰上，癢癢的。
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了下來，帶著蘋果味棒棒糖的清甜，舌尖纏鬥，攪動著糖渣兒。
“甜嗎？”
“甜……”
顧晏清臉頰微紅，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嘴裏還含著剩餘的一些糖塊兒。
他支支吾吾半天道：“我還想吃荔枝味兒的。”
虞木棠一挑眉，又摸出一個荔枝味兒的棒棒糖，在顧晏清期待的目光中，他又故意將棒棒糖塞回了口袋。
“吃糖太多對牙不好。走啦，我們去看電影，你挑的哪個片子？”
虞木棠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唇角揚起一抹笑。
顧晏清小跑兩步跟上他，將手伸進他口袋裏，時不時捏一下口袋裏的棒棒糖，再捏一下虞木棠。
虞木棠簡直哭笑不得。
電影院內顧晏清挑的是最後一排的情侶座。
所謂情侶座就是兩個連在一起的長座位，中間沒有扶手，顧晏清直接倚在他懷裏，懶懶地靠著他，手裏還抱著爆米花。
等電影開場的時候虞木棠才看清楚顧晏清到底挑的是哪一個電影。
是十年前他們結束冬令營後第一次約會時看的那個電影。
這個片子已經十年了，但內容經典，又是衛以衡演的，因此現在還有電影院在上映。
提到衛以衡虞木棠皺了皺眉，那件事他查的差不多了，只是缺少證據，沒有辦法把背後的人送進局子裏。
“想什麽呢？”
顧晏清捏起一粒爆米花直接送進虞木棠口中。
“在想你。”
虞木棠毫不臉紅地回道。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模樣，顧晏清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當年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離這麽多年。
是不是可以在他生日時表白成功成為戀人？
是不是可以在他高考結束後再約虞木棠去看電影？
是不是可以和虞木棠一起長大，聽他叫自己小哥哥……
好在兜兜轉轉上天還是給了他們相遇相愛的機會。
這個電影就好像一個完美的連接點。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人間忽晚，山河已秋。
天氣好像一下子入了秋，漸漸涼快起來，虞木棠回去的路上，忽然掀起一陣風，好像撩進他心裏。
他心裏還惦記唐挽餘發來的消息，那些聊天記錄全被他刪掉了。
不過……那個房間的布置……
夜裏，虞木棠好不容易將顧晏清哄睡，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而就在他出門的一瞬間，床上的那雙眼睛突然睜開。
“九樓書房旁邊右數第四個房間。”
虞木棠終於站在那扇門外，心下有些緊張，他四下望了一下沒有別的身影，這才捏著手裏的鐵絲慢慢捅進去，哢嚓一聲撬開了鎖。
推門而入，裏面光線昏暗，窗簾時不時飄動，透露著外面漫天星光，他啪嗒打開旁邊的燈，這才看清楚裏面的全貌。
這間屋子很小，但是螞蟻雖小五臟俱全。
最中央是一個大床，粉色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他走近便看到了床腳纏繞的鏈子。
擡頭看去，天花板上也吊著幾根鏈子。
他咽咽口水，一把掀開被褥，下面藏匿著一些紅繩、手銬等各種東西。
啪嗒一聲，一條鏈子連接的手銬滾落地面，虞木棠蹲下身要去撿，餘光一瞥正好看到面前多了一個人影，頓時心裏一咯噔。
人影越靠越近，一記手刀向他襲來，虞木棠反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還要反抗，直接被一個過肩摔丟到了床榻上。
哢嚓一聲，那原來還落在地板上的鐐銬鎖在了那人的腳腕上。
“師兄……”
顧晏清看著自己腳腕上的鏈子，頓時瞳孔地震，怎麽會這樣？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這條鏈子是要鎖在虞木棠纖細漂亮的腳腕上的。
虞木棠順著鏈子一路摸到他的腳踝上，用力捏著，輕輕一拽隨即整個人壓在顧晏清身上。
“知道c人不成反被c是什麽意思嗎？”
他指尖不斷地劃過顧晏清的臉頰，將額外的碎發撥開，笑容帶著一絲邪氣兒。
“你為自己打造的金絲籠還喜歡嗎？”
他擡手扯過床頭的將顧晏清雙手高舉過頭綁的結結實實。
“我……不是……師兄……你放開我，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不！”虞木棠指尖落在他唇瓣上來回摩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很喜歡這裏，要好好獎勵你才是。”
“什麽？！”
顧晏清不敢想象他口中的獎勵。
虞木棠起身越過他，指尖在床頭靠前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凸起，他慢悠悠地按下凸起。
綁著顧晏清雙手的那塊白綢卻突然開始升高，連帶著顧晏清也被吊了起來。
他的腳尖努力撲騰地想要找一個站立點。
“師兄……我錯了，好不好……”
顧晏清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招惹虞木棠。
虞木棠才是變態！瘋子！
虞木棠突然折回去樓下的畫室，取了一些彩色顏料和畫筆。
他把顧晏清放下來，軟軟地靠在自己懷裏，撕拉一聲將衣裳褪到了肩下，畫筆蘸取了一些顏料。
“我一直覺得紙上的花終歸太寡淡，不夠靈動，晏清……你喜歡牡丹還是海棠？”
“我……我不……”
“看來是都喜歡了。那我倒要找一個好的位置了。”
溫熱的指尖拂過顧晏清肩頭，懶懶地尋了一個極佳的位置，他一只手抱著顧晏清，另一只手取過一旁的畫筆。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他嘴裏絮絮叨叨地念著一首詩。
毛筆柔軟的觸感落在顧晏清肩頭，癢癢的，虞木棠開始繪制那朵最美的牡丹花。
顧晏清抖著肩膀，忍不住想要動。
虞木棠用完一只畫筆，準備放回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忘了拿筆筒。
“這可怎麽辦呢？晏清……你說呢？”
“我、不知道……”
虞木棠的指尖一路下移，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將用完的畫筆塞了進去。
“唔……不行……”
“乖……再抖我可要罰你了。”
虞木棠繼續換了一支稍微細一點兒的畫筆慢慢勾勒，顧晏清努力咬著牙不讓自己抖動但是又難以避免……
外面風聲四起，室內亮著燈，時不時傳來一些鏈條滑動的聲音，一朵漂亮絢麗的牡丹花開在顧晏清肩頭上。
“真漂亮。”
虞木起身拍了個照片，故意展示在顧晏清面前。
“好看嗎？”
“好……”
“師兄，我明天還要上班。”
“一朵花未免單調，我再做一朵。”
虞木棠的指尖一路滑落，在腰下的位置停留住。
聽說文科生浪漫，理科生變態，藝術家都是瘋子；顧晏清突然覺得虞木棠是集合了這所有的特點。
他浪漫、變態，某種情況下還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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