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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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幹什麽的？”
黃小強還在沙發上和小秘書嗯嗯啊啊的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陡然聽到門響, 差點嚇痿了。
“不好意思啊打擾了好事，先看看這份文件。”
虞木棠嘴上說著抱歉，可並沒什麽抱歉的態度。
直接邁著大長腿將一份文件丟到黃小強的桌子前, 自己則轉身坐在了黃小強辦公桌前的轉椅上，翹著二郎腿。
“嘖，這椅子不怎麽舒服啊。”
黃小強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了秘書，穿好褲子, 看了一眼虞木棠周圍的一圈西裝保鏢沒敢說話。
這些人特麽的不會是□□的吧。
他打開文件，只掃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你什麽意思？”
虞木棠輕笑一聲，看來黃小強也並非草包一個, 還是能看懂文件上的內容的。
“意思是這份文件我交出去，不止你哥哥, 就連你下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你的榮華富貴，小三情人也見不到了。”
他胳膊肘擔在桌前, 雙手撐著下巴, 眼神微瞥。
分明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平白嚇出來黃小強一身冷汗。
“你、你想做什麽？你別想騙我, 拿一份假文件來誆我。”
虞木棠冷笑一聲，“這是我律師先生, 我把這份文件給他，要不要讓他免費幫你算算夠判幾年。”
“當然，我今天來也並不是要送你進去。”
他從律師手裏接過另一份文件, 推了過去。
“簽了這個, 你拿錢走人, 往後這個公司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黃小強半信半疑地接過文件, 頓時傻眼, 隨後勃然大怒就做勢要撕了這合同。
“一百萬你就想買我的公司？”
“黃氏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 這些年虧了不少錢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市值估算我猜超不過八十萬吧，你想找冤大頭，也得有命花錢才是。”
反正要麽進去，要麽賣公司！
虞木棠自覺他給的價格已經很合理了。
“你……”
黃小強還要說些什麽，虞木棠的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來。
虞木棠接過手機按下接通鍵，同時扶著桌子的手伸出食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餵？”
“在做什麽？怎麽不回我消息？”
對面的聲音聽著還有些委屈。
虞木棠這才註意到他微信彈出好幾條，他光顧著黃小強這裏，都沒來得及看手機。
他揚了揚笑容，“我啊，我在想你啊。”
顧晏清唰地一下紅了臉，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晚上要加班，要晚點回去。”
“那我給你留好，你回來再喝。”
“但是我想6點喝……”
虞木棠輕笑一聲，“那我給你送過去。”
“你想喝鯽魚湯還是鯉魚湯？”
“都行。”
虞木棠自顧自地煲電話粥，沒註意到黃小強的臉都綠了。
他死死握著筆，幾乎要捏斷，臉色氣成了豬肝色。
秀恩愛死得快……
好不容易虞木棠掛斷了電話。
見他還是沒有動作，“既然黃總不想簽，那我就告辭了，這爛攤子您自個兒收拾吧。”
他拿了合同轉身就要走，剛走兩步。
“等一下，我簽。”
黃小強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大公司不想收購這個爛攤子，小公司又給不起黃小強要的價錢，如今只有虞木棠能接手。
至少簽了這個合同他還有一百萬，下輩子只要不作死，這些錢省著點花也能高枕無憂了，何況家裏還有幾套房子，完全夠了。
“快點兒哦-我還要回家給我家親親熬湯。”
黃小強抽了抽嘴角，看著這跟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一樣的人。
這人真的能開公司嗎？還是回家談戀愛啃老去吧。
算了，反正這個公司不關他的事兒了，對不起了大哥，你的公司我要賣掉了。
你下輩子就好好在局子裏反省吧。
虞木棠見他簽了合同，非常爽快地吩咐保鏢把黃氏兄弟的東西全部打包好，順手好心地給他叫了個出租車。
“這個椅子和沙發全部給我丟了，還有桌子，晦氣！”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好歹也是錢，“等下，先別丟，回頭一起收拾收拾拿去二手市場賣了。”
“華萊，把之前的小秘書叫來。”
外面的小秘書也早就看見黃小強被打包丟出去了。
當場整個公司就炸開鍋了。
工位前不少人竊竊私語。
“咱們公司不會要倒閉了吧？這就被收購了？也太快了吧。”
“我看是姓黃的得罪人了，呸，活該，不做人的資本狗，就知道壓榨我們打工人。”
“是啊，當初說好3月份漲工資，結果一拖再拖，說什麽要盤點考核，7月份再漲，還會補發3-5月的工資，無語死了。”
“yue了，還搞一堆不認識的領導問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問題，背了狗屁公司的價值觀，還背企業文化，問的全是沒用的官話，盤點你媽呢。”
“更惡心的是後面要寫500字的小作文，吹公司的彩虹屁，隔夜飯都要吐了，不寫的就不給漲工資。後面他媽的還有加班，美其名曰考驗體力腦力……傻逼吧。”
“我聽前臺的小姐妹說，新來的老板可帥了，可惜帶著口罩看不清臉。”
“看不清臉就知道帥啦，切——”
“看不清臉也比你帥。”
一群人還在低頭嘰嘰喳喳地討論，很快就看見人事和財務抱著一大摞的東西進了電梯間。
“臥槽，咱們不會失業吧。雖然早就不想在這狗幣地方待了，但是這馬上7月份了，快漲工資了，現在走了太虧了吧。”
“漲個屁啊，老板都進局子了，新來的這個鬼知道還給不給漲呢。”
五樓的辦公室內虞木棠翹著二郎腿看了半天財務的報表，看得腦殼疼。
人事和財務戰戰兢兢地看著他，雖然對面人很帥，但是此時真的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啊。
“去年的報表怎麽回事？驢唇不對馬嘴，誰教你這麽做的？”
他低著頭，帶著眼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但是身後的幾個保鏢看著真的很不好惹。
“是黃總。”
“回頭做一份新的給我，該補的稅款所有的漏洞全部堵上，不要鉆法律的空子，你這個叫偷稅漏稅，不叫合理避稅！”
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感，微微扶了一下鏡框，斂眉擡頭，黝黑的眸子如潭水般深邃。
“好、好的。”
“人事這邊，公司是答應你們7月份會漲工資對麽？”
“是的。大家也都熬了好幾個月。”
人事的小姐姐心底如同壓著一顆大石頭一樣，這次要是不漲工資，恐怕公司的人都要跳槽不幹了。
“漲工資的事情不變，但是我看了你們之前的盤點內容，什麽狗屁昏招，回去讓所有人整理一份自己的工作匯報總結出來，我要以此調整你們的薪資，之前的盤點僅作為小參考。”
“該漲的人我一分都不會少，混日子的直接走n+1流程，公司的其他制度等我看過再做調整。”
虞木棠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太陽穴突突地跳，這個黃氏集團還真是一個爛攤子。
不過註冊新公司流程太繁瑣，很多事情都要一步一步創建，太慢了！
而收購公司就沒這個麻煩了，當然缺點就是前任留下的爛攤子，他還得處理。
所以他才盯上了黃家的公司，雖然爛攤子，但是整理好蒸蒸日上還是很可行的。
“公司信息變更需要的文件回頭整理一份，找我簽字，去工商局備案。”
“公司新名字就叫……恒清！”
他揚了揚唇角，拔出筆帽，在紙上寫下兩個飄逸的大字示意眾人。
人事和財務出了辦公室的一瞬間終於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幾乎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驚訝。
草，新老板也太他媽帥了吧。
隨後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新老板帥的慘絕人寰的消息就飛遍了整個公司。
而且工資還會照漲，但要寫工作匯報總結的消息也同樣引起一陣哀嚎。
虞木棠帶了一些資料打算回家慢慢看。
臨走前特意去工位前看了一眼，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介紹一下，我姓虞，你們的新老板。這位是特助華萊。”
“給大家點了下午茶，記得取。”
“我還有事，先走了。”
虞木棠出現的瞬間鴉雀無聲，各個目瞪口呆，直到他走後，才敢爆發出歡呼聲。
“臥槽臥槽，這何止是帥的慘絕人寰啊，帶著口罩都好帥。”
“救命有人拍照了嗎？我忘了。”
“帥成這樣不漲工資，單養眼我也樂意幹。”
“讓我加班吧，我想包養老板，那個笑殺死我了……”
“老婆好帥……”
“老公好帥……”
“我靠，姓姜的，你一個大男人喊老公yue不yue。”
“呸，你一個女人喊老婆就不許我喊老公咯——”
然而這些小插曲虞木棠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帶著宋陶和保鏢們已經出了大樓。
“虞先生，您怎麽過來的，要不我送您回去？”
宋陶揚了揚手裏的鑰匙。
“不用了，我騎車來的。”
他從一個旮旯角推出了自己的單車，眉眼彎彎。
“您知道附近有什麽新鮮的菜市場嗎？我得回去煲魚湯了。”
宋陶一楞，“前面右拐大概兩個紅綠燈有一家還不錯，您這麽年輕已經結婚了嗎？”
他看過虞木棠的身份證，沒記錯的話，他才25歲？
“還沒結婚呢。”
虞木棠笑笑，騎上單車，朝他說的地方蹬過去了。
他特意選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那魚在他桶內來回折騰，虞木棠管殺魚師傅借了一把刀，一刀拍下去，魚就不動了。
他哼著小曲拎著魚和蔬菜回了家。
打開百度，看了幾遍熬魚湯的視頻，才開始放手去做。
另一頭顧晏清看著金明發開的文件。
金明：“老板，天涼王破是成不了了，黃氏已經被人收購了。”
顧晏清拄著腦袋一臉不解。
哪個冤大頭把黃氏收購了？
另一邊的某冤大頭毫不知情地哼著小曲樂呵呵地熬著湯。
又忍不住感嘆真的是花錢如流水，賺錢如難產。
唐文睿給他打的錢估計很快就要花完了，這個破公司還有很多地方要填。
不過，錢這種東西，沒了再賺就是了。
他系著圍裙，趁湯還在鍋裏燉的時候再一次撥通的某個人傻錢多冤大頭的電話。
“唐先生，好久不見啊。”
唐文睿：“……”
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防禦系統漏洞找到了嗎？要不要幫忙？”
唐文睿沈了一口氣，“倒是測出了一個漏洞，技術人員正在修改。”
“就一個嗎？真的不需要幫忙嗎？一個漏洞30萬，很劃算的哦。”
三十萬一個，他還真敢要。
唐文睿扯了扯嘴角，“不用了，公司的技術人員會排查出來的。”
“那好吧，不過下次就不是這個價格咯——”
虞木棠很快掛斷了電話，沒有絲毫不悅。
他相信用不了幾天唐文睿會再打電話過來的。
他從鍋裏盛出奶白色的魚湯，嘗了一口，味道鮮美，他果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廚藝小天才。
正取了保溫桶準備盛湯，就聽見外面鑰匙轉動的聲音。
“你不是加班嗎？”虞木棠還系著圍裙，抱著保溫桶，看起來溫柔賢惠。
“事情提前解決了，不用加班了。”
顧晏清換了鞋。
他本來是打算加班把黃氏那邊搞一下，居然有個冤大頭把黃氏收購了，他也懶得攻擊那個冤大頭了。
“快洗手，正好我的湯熬好了。”
虞木棠拿了碗，把湯盛出來，果真是色香味俱全。
“好喝嗎？”虞木棠笑瞇了眼。
“嗯。”
肉質鮮美，湯色奶白。
顧晏清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連喝了好幾碗湯，差點撐死。
——
六月中旬暑氣正盛，虞木棠迎來了他的第三部戲《陰霾之下》。
城市籠罩陰霾之下，在光照不進的地方臭水溝裏的老鼠盛行，唯一的光亮只屬於上層人，上層之□□面的活著只是癡人說夢。
這部劇以江海城幾名學子在學校讀書為背景，講述了動蕩的亂世內風華正茂的學子們救國救世的成長故事，期間也穿插著他們的愛情故事，他們反資本反封建反軍閥□□，同時揭露的江海城上層軍閥意圖勾結日軍占領江海城的目的。
虞木棠要面試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民國教師齊光霽，他對於各位學生的成長起著關鍵性的作用，也和本劇的反派有很大的關系。
齊光霽三十有餘，溫文儒雅，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
他學識淵博，體格纖瘦，卻鐵骨錚錚，太陽國曾幾次邀請他遠赴教學，卻慘遭拒絕。
他常年穿著一身舊衣，卻把所有的工資都捐助給了自己的學生，給學生買棉衣雞蛋糧食，生怕他們營養跟不上。
男主出身將門，曾在家中長輩嚴厲要求下去學校讀書，正巧的就是在這位齊先生門下，對齊先生深感欽佩。
齊先生曾為了救出游行被抓的學生，不得已去求助一位反派軍閥統領，這位軍閥和他也是頗有淵源，雖然學生救出來了，他倒是被困在裏面。
寧死不吃鬼子的糧食，甚至以血留下一封絕筆書，準備自盡。
好在男主及時將他救出，卻落下了嚴重的病根。
但他依舊托著病重的身子堅持講課。
在戰爭即將爆發之際，學校帶領學生撤離時，他自知身體不好走不了，便加入了男主的反抗隊伍，深入敵營，一舉炸了火藥庫，殲滅了軍閥和鬼子的陰謀，同時也永遠地留在了那裏。
虞木棠是很喜歡這個角色的，來之前也做足了準備，這個角色通篇就是兩個詞「堅毅」和「風骨」。
這本書有原著小說的，小說作者「桑餘要完」也是一位很有知名度的老作者。
他通篇閱讀了整本小書，今天特意按照劇本中齊光霽的形象，穿了一件素衫，將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又帶了眼鏡，風度翩翩，溫和儒雅，十分板正。
車上，他把車窗搖了下來，臨面吹來一陣熱風。
“咳咳……咳……”
完了，忘吃藥了。
他這見風就咳嗽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好？
“怎麽了？生病了？”
柯西連忙把車窗搖了上去，開了空調。
“老……咳咳……老毛病了。忘吃藥了，沒想到今天有風。”
“那我們回去先拿藥。”
“不用了，我多喝口水壓一下，再回去一趟來不及了，萬一遲到也不太好。”
他擰開礦泉水瓶灌下幾口水，今日出門晚了，再折返怕是真的會遲到。
聽聞這位陳導最討厭不守時的人了。
柯西也是有這個顧慮，盡量把車開得穩了一些。
“咱們速戰速決。”
虞木棠進到試鏡室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鄭大錢為什麽在這兒？他不是在拍《俠客行》嗎？
“討厭，早就拍完了。”
也不知道鄭大錢怎麽回事，最近跟柯西混的這麽開。
倆人一見面就是「人家」「討厭」，還約著逛街做美容，宛如好閨蜜好「姐妹」……
好歹柯西長得漂亮，但鄭大錢挺著將軍肚，瞇著小眼睛，怎麽看怎麽違和。就很神奇，但是看多了也習慣了，虞木棠硬是給看順眼了。
“咳咳……”
四周開著窗子，虞木棠沒忍住又捶手咳了幾聲，臉色有些蒼白。
他這咳嗽聲剛起，就見對面桌子上一個人眼神亮了。
“好，演的好。”
虞木棠：“……”
他還沒開始啊，已經結束了？
“就是要這種一身病骨的感覺，叫什麽名字？”
“虞木棠。”
他話音一落，就見導演眼中的光又暗了，變得奇奇怪怪。
“你就是老秦給我推的那個狐貍精？”
演完妖嬈多姿的狐貍精，跑過來演穩重儒雅的民國教師，怎麽看怎麽違和。
“師兄，好的演員就是要什麽角色都能演。”
鄭大錢連忙跑過去替虞木棠說好話，還不忘朝虞木棠擠眉弄眼的。
“別叫我師兄，丟我的老臉，先試試戲吧。”
隨後又朝虞木棠道：“你準備的哪一段？”
“齊光霽寫絕筆書自盡的一段。”
“那正好，喬南，你來幫他一下。 ”
很快一個有些靦腆的大男孩跑了進來，他在劇中飾演的正是大反派魏揚，虞木棠的很多對手戲，都是和他拍的。
原著中還有不少粉絲磕過倆人的cp。
喬南也算是有過幾部代表作，反響都很不錯。
這次是第一次挑戰陰險狡詐、唯利是圖、卻又帶著一腔熱血在太陽敵軍面前做忍辱負重臥底，被世人誤解，被罵的狗血淋頭，直到大結局才被洗白的一個反派。
他雖在劇中幹了不少壞事，諸如關押游行學生，但到底是為了救他們的性命，要是被敵軍發現，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虞木棠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氣，盡可能地忽略周圍的環境，此時的他就是齊光霽。
一束曾照亮魏揚心裏陰霾的光亮。
“先生，還是不想吃飯？”
“我對你心慈手軟，你那些學生可不是你，你一日不吃飯，我就殺你一個學生，你猜最後還能剩下幾個？”
喬南的眼神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那個陰鷙軍閥。
他死死掐著齊光霽的下巴。
虞木棠沒由得重重咳了幾聲。
沒錯了，齊光霽也是重病纏身，他咳嗽這幾聲就當是本色出演了。
齊光霽聞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帶著憤恨與惱怒。
“他們都只是二十歲的孩子……”
“先生是不是忘了我今年也才二十三歲。”
齊光霽有些錯愕，末了又苦笑一聲。
“魏揚，回頭是岸。”
“岸？我還上的了岸嗎？”
喬南突然爆發出巨大的沖擊力。
“魏揚，你殺了我吧。”
虞木棠垂下頭，臉無表情，幾乎從行屍走肉一般，眼底全是絕望。
他的面前空無一物，卻努力抖著一雙手在唇邊咬破指尖。
“你要做什麽？”
齊光霽頭也不擡，指尖在面前空無一物的空氣間寫寫畫畫。
他嗤笑一聲，眼底空洞卻又鋥亮有神，閃爍著信仰的光芒，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今日死一個齊光霽，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齊光霽站出來。”
“先生！”魏揚一急。
“人民一定會取得勝利！魏揚，我在地獄等你！你會有報應的！”
齊光霽憤然寫下絕筆書，嘶吼幾歲，轉身後退幾步，便要翻窗子跳。
齊光霽死了，男女主就可以借此由頭來調查魏揚，他的死就會成為一個導火索，也會成為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心甘情願去死，他的死是有價值的。
“哢哢哢。”
導演嚇得連忙從桌子前站起來，這他媽可是十二樓啊。
虞木棠騎在窗戶前，好在有防護欄，他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咳嗽了幾聲，連忙爬了下來。
“很好很好，就是、還是要註意安全啊。”
“這窗戶能不爬還是不要爬哈。”
虞木棠心底有些沒譜。
他剛才的表演完全被喬南壓制住了，對方的演技真的好牛逼。
試鏡結束後他才知道喬南是第一個被定下來的角色。
而且是網友投票選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不過齊光霽這個角色卻是好幾邊倒，投了好幾次票都沒選出來，導演也不滿意，後來跟原著作者談過，對方只發來了一張肖像畫，讓他們自己隨便定。
說起來那張肖像畫和虞木棠還有些許的像。
喬南追了出去，加上了虞木棠的微信，說什麽以後可以好好交流劇本上的問題。
回去的路上，虞木棠這才驚覺，自己一個菜雞，居然還加了不少大佬的微信。
他正感嘆自己微博上的粉絲不知道什麽時候漲到1600多個了。
車子沒走多久，唐文睿的電話便打來了。
比他想象的要更早一些，他還以為唐文睿能再撐一段時間呢。
“餵？”
“一個漏洞40萬，我現在派人去接你。”
唐文睿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真是不巧，我現在要忙著拍戲去了。”
“拍戲？你把唐氏的漏洞解決掉，你要什麽資源我買給你。”
車內靜悄悄的，柯西開的很穩，他甚至聽出了對面人的聲音，是唐文睿！！
難道說棠棠和唐文睿還有一腿？
臥槽不會吧！
“那倒也不必……”
唐文睿一咬牙，“50萬。”
“成交！”
虞木棠拄著腦袋懶懶地望了一眼路口，隨口報出了街道的名字，“十分鐘內過來接我。”
他掛了電話，朝柯西嘿嘿一笑，“你把我扔這裏就行，有人來接我。”
“你和文睿……”
柯西的眼神漸漸不懷好意。
“他想要我幫他個小忙。”虞木棠解釋道。
“小忙？他堂堂唐家小少爺有什麽要你幫忙的？不行，我也要去，我要防著那些狗男人對你心懷不軌。”
柯西瞬間燃起了鬥志，怎麽那麽多覬覦他寶貝棠棠的狗男人。
“那好吧，不過可能會很無聊。”
柯西去之前也沒想到這麽無聊。
無聊的他恨不得趴在桌子上睡一覺，整個人迷迷瞪瞪。
唐氏房產的辦公室內，唐文睿，唐文睿的助理，唐氏的技術大佬，前端後端，測試運維，需求交付以及幾個高層領導都圍在桌子前，正襟危坐。
虞木棠和柯西進去的時候就是這種壓迫感十足的場景。
“喲，好多人啊。”虞木棠隨意打了個招呼。
柯西扯了扯嘴角，什麽情況？
他怎麽搞不懂？但是其中有幾個高層他還是認識的，全是那些個平時見不上的大人物。
虞木棠也懶得挨個跟他們握手認識一下，直接朝唐文睿走去。
“唐先生，好久不見啊。”
唐文睿：“……”
怎麽又是這句開場白。
“這麽多人，是找到問題了？”
唐文睿擰著眉毛，“沒有。”
如果找到問題，估計也不會請虞木棠過來了。
“是你說防禦系統有漏洞？”其中一個有些禿頂的年輕男人忍不住問道。
“開發小組和測試、運維加班排查了好幾天也沒找到你說的漏洞。”
而後又忍不住內心腹議了一句：頭發這麽多，看著就不像是程序員。
“那麽好找的話，我豈不是沒有錢賺咯——”
他隨手拉開一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還不忘另外給柯西也拉了一個椅子。
柯西吞了吞口水，雖然他在娛樂圈叱咤風雲，但這些唐氏高層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他拉了拉虞木棠的衣袖，壓低聲音，“這是在搞什麽？”
“賺點面膜錢，太貴了。”
虞木棠也小聲說著。
但是並不影響會議室的人聽見他說的話。
眾人扯了扯嘴角，這家夥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唐先生，借臺電腦。”
很快一臺筆記本放在他面前，是那位禿頭技術大佬的。
虞木棠扶了扶眼眶，從兜裏摸出一個U盤，屏幕前漆黑背景，五顏六色的代碼還在跳動，他臉色的神色突然沈靜下來，眼鏡內反射著代碼一行一行的變化。
技術大佬坐在他面前，從一開始的皺眉到震驚，最後整個人都傻了。
很快虞木棠的鍵盤敲動停了下來，他看了唐文睿一眼。
“唐先生，準備好了嗎？”
唐文睿朝測試組長望了一眼，見對方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你開始吧。”
“既然是唐先生允許，可不能算我非法攻擊。”
虞木棠笑笑，中指按在enter鍵上，數據提交傳送，進度條一點一點挪動。
此時辦公室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唐文睿也捏了一把汗，死死盯著面前的投屏板。
柯西雖然看不太懂他們在搞什麽名堂，但莫名也多出了幾分緊張。
很快綠色的進度條拉滿，眾人吞了吞口水。
“唐總！”
一個秘書突然砰地一下打開會議室的門，他根本顧不上眼前的這些人。
“出事了，公司所有的網站單價變成了每平方米1元。”
她掏出手機，將屏幕展示給眾人。
“不過，這些按鈕也被寫死了，客戶無法下單，現在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唐文睿頓時咯噔一下，看向虞木棠。
“你怎麽做到的？”
“很簡單。”他巴拉巴拉吐出一堆專業名詞。
聽得唐文睿整個頭都大了，在場的除了開發相關的幾位人員，估計也沒幾個聽懂了的。
柯西兩眼發暈，趴在桌子前已經快睡著了。
所有的字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好像是外星文一樣，他們說的應該是中文吧？！
那位技術大佬瞬間了然一樣。
“竟然還能這樣……”
“這，這怎麽改？”
“50萬一條漏洞哦-童叟無欺——”
他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響指，還俏皮地朝柯西眨了眨眼睛。
“西西，等一會兒人家請你去按摩店，隨便消費。”
“棠-你人真好。”
柯西雖然搞不懂前面發生了什麽，但是搞懂了結果。
他可以蹭一頓按摩了！
技術大佬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這些個bug怎麽改。
“我在這裏加個參數校驗一下，您看……”
“你加了之後，這裏的bug就出來了。”
很多程序都是靠bug運行的，關了一個漏洞很可能會引起更多的bug。
技術大佬點了點頭。
虞木棠又看了唐文睿一眼。
“改吧，麻煩你了，費用會一分不差打進你的賬戶。”
“好嘞。”
虞木棠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這個東西不難改，早在發現的時候他就找到了解決對策。
所有需要修改的東西都保存在了他的U盤裏，現在改起來得心應手。
“妙啊。”
技術大佬忍不住讚嘆了一聲。
等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虞木棠才伸了個懶腰，摘下眼鏡按了按太陽穴。
“改好了，一共5個漏洞，250萬。回頭你們自己再走一遍測試。”
虞木棠收到錢後樂呵呵地搖了搖趴在桌子前睡得正香的柯西。
“別睡了，請你吃飯去。”
“走。”
“等一下。”技術大佬突然出聲叫出了兩人。
“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他漲紅了臉，“請問您……”
“請問、您是怎麽保養頭發的。”
他向虞木棠烏黑靚麗的秀發投去了羨慕的目光，再看看自己貝勒爺一樣的發型，大家都是搞程序的怎麽人家頭發就那麽多。
虞木棠噗嗤一笑，拍了拍柯西，“養頭發這位才是專業的，所有的護理他都會。”
頓時屋裏齊刷刷地幾道熾熱的目光落在了柯西身上。
柯西撩了撩頭發，毫不藏私，而且十分興奮：“so easy，只要你洗頭發的時候……”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什麽養頭發、去黑眼圈、皮膚白嫩嫩，整個會議室的眼神漸漸明亮了起來。
眾人記筆記的速度比剛才虞木棠講代碼時還快了幾分。
甚至柯西要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恨不得對方開個課。
“先別走，跟我來一下。”
唐文睿突然出聲叫住了兩人。
“唐先生，還有事嗎？”
虞木棠和柯西跟著他來到一處沒人的辦公室。
唐文睿靠在桌前，“你母親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或許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
虞木棠：？？
“親兄弟明算賬，就算您是我親舅舅，也得付錢。”
唐文睿簡直哭笑不得。
“錢不是已經打到你賬戶上了嗎？”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有一個雙胞胎姐妹，還有一個比你小幾歲的妹妹。”
“很遺憾，你猜錯了，我沒有雙胞胎姐妹。”
“這是DNA報告，我和你的。”
虞木棠半信半疑地接過掃過一眼，他和唐文睿真的有血緣關系。
等等——
那就是說顧晏清口中那位私奔的唐家大小姐就是他媽？
顧晏清的小青梅就是他親姐妹？
也不對啊，年紀對不上啊。
除非自己真的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但是他那一點殘餘的記憶告訴他真的只有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妹妹。
柯西立在原地頓時虎軀一震，整個人都傻了，虞木棠是唐文艷的兒子？
什麽情況？
“不過你的身份還是要掩飾一下，老爺子不喜歡你。別讓他知道了，否則你就完蛋了。”
“目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和我的助理，現在是你和西西。”
虞木棠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找到自己的親人了？還是富二代，不過是個偽富二代。
“以後你有什麽時候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解決，老爺子那邊等我探探口風，再考慮把你帶過去。”
“這張卡裏有一千萬，密碼是6個6，先拿著花，不夠再跟我說。”
“舅舅！”虞木棠感動地熱淚盈眶。
“嗯？”
“要是哪天發現您不是我親舅舅，不會讓我還吧？”
虞木棠試探地問道。
“我還不差這一千萬，你隨便花就是了。”
“親舅舅，早點休息，祝您長命百歲萬萬歲。”
虞木棠說完就要告辭，拉著柯西轉身跑出去消費去了。
“今晚全場消費由我買單。”
“走，按摩店，我要做一個全身按摩。”
這家按摩店坐落於市中心，修得很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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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強還在沙發上和小秘書嗯嗯啊啊的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陡然聽到門響, 差點嚇痿了。
“不好意思啊打擾了好事，先看看這份文件。”
虞木棠嘴上說著抱歉，可並沒什麽抱歉的態度。
直接邁著大長腿將一份文件丟到黃小強的桌子前, 自己則轉身坐在了黃小強辦公桌前的轉椅上，翹著二郎腿。
“嘖，這椅子不怎麽舒服啊。”
黃小強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了秘書，穿好褲子, 看了一眼虞木棠周圍的一圈西裝保鏢沒敢說話。
這些人特麽的不會是□□的吧。
他打開文件，只掃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你什麽意思？”
虞木棠輕笑一聲，看來黃小強也並非草包一個, 還是能看懂文件上的內容的。
“意思是這份文件我交出去，不止你哥哥, 就連你下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你的榮華富貴，小三情人也見不到了。”
他胳膊肘擔在桌前, 雙手撐著下巴, 眼神微瞥。
分明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平白嚇出來黃小強一身冷汗。
“你、你想做什麽？你別想騙我, 拿一份假文件來誆我。”
虞木棠冷笑一聲，“這是我律師先生, 我把這份文件給他，要不要讓他免費幫你算算夠判幾年。”
“當然，我今天來也並不是要送你進去。”
他從律師手裏接過另一份文件, 推了過去。
“簽了這個, 你拿錢走人, 往後這個公司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黃小強半信半疑地接過文件, 頓時傻眼, 隨後勃然大怒就做勢要撕了這合同。
“一百萬你就想買我的公司？”
“黃氏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 這些年虧了不少錢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市值估算我猜超不過八十萬吧，你想找冤大頭，也得有命花錢才是。”
反正要麽進去，要麽賣公司！
虞木棠自覺他給的價格已經很合理了。
“你……”
黃小強還要說些什麽，虞木棠的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來。
虞木棠接過手機按下接通鍵，同時扶著桌子的手伸出食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餵？”
“在做什麽？怎麽不回我消息？”
對面的聲音聽著還有些委屈。
虞木棠這才註意到他微信彈出好幾條，他光顧著黃小強這裏，都沒來得及看手機。
他揚了揚笑容，“我啊，我在想你啊。”
顧晏清唰地一下紅了臉，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晚上要加班，要晚點回去。”
“那我給你留好，你回來再喝。”
“但是我想6點喝……”
虞木棠輕笑一聲，“那我給你送過去。”
“你想喝鯽魚湯還是鯉魚湯？”
“都行。”
虞木棠自顧自地煲電話粥，沒註意到黃小強的臉都綠了。
他死死握著筆，幾乎要捏斷，臉色氣成了豬肝色。
秀恩愛死得快……
好不容易虞木棠掛斷了電話。
見他還是沒有動作，“既然黃總不想簽，那我就告辭了，這爛攤子您自個兒收拾吧。”
他拿了合同轉身就要走，剛走兩步。
“等一下，我簽。”
黃小強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大公司不想收購這個爛攤子，小公司又給不起黃小強要的價錢，如今只有虞木棠能接手。
至少簽了這個合同他還有一百萬，下輩子只要不作死，這些錢省著點花也能高枕無憂了，何況家裏還有幾套房子，完全夠了。
“快點兒哦-我還要回家給我家親親熬湯。”
黃小強抽了抽嘴角，看著這跟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一樣的人。
這人真的能開公司嗎？還是回家談戀愛啃老去吧。
算了，反正這個公司不關他的事兒了，對不起了大哥，你的公司我要賣掉了。
你下輩子就好好在局子裏反省吧。
虞木棠見他簽了合同，非常爽快地吩咐保鏢把黃氏兄弟的東西全部打包好，順手好心地給他叫了個出租車。
“這個椅子和沙發全部給我丟了，還有桌子，晦氣！”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好歹也是錢，“等下，先別丟，回頭一起收拾收拾拿去二手市場賣了。”
“華萊，把之前的小秘書叫來。”
外面的小秘書也早就看見黃小強被打包丟出去了。
當場整個公司就炸開鍋了。
工位前不少人竊竊私語。
“咱們公司不會要倒閉了吧？這就被收購了？也太快了吧。”
“我看是姓黃的得罪人了，呸，活該，不做人的資本狗，就知道壓榨我們打工人。”
“是啊，當初說好3月份漲工資，結果一拖再拖，說什麽要盤點考核，7月份再漲，還會補發3-5月的工資，無語死了。”
“yue了，還搞一堆不認識的領導問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問題，背了狗屁公司的價值觀，還背企業文化，問的全是沒用的官話，盤點你媽呢。”
“更惡心的是後面要寫500字的小作文，吹公司的彩虹屁，隔夜飯都要吐了，不寫的就不給漲工資。後面他媽的還有加班，美其名曰考驗體力腦力……傻逼吧。”
“我聽前臺的小姐妹說，新來的老板可帥了，可惜帶著口罩看不清臉。”
“看不清臉就知道帥啦，切——”
“看不清臉也比你帥。”
一群人還在低頭嘰嘰喳喳地討論，很快就看見人事和財務抱著一大摞的東西進了電梯間。
“臥槽，咱們不會失業吧。雖然早就不想在這狗幣地方待了，但是這馬上7月份了，快漲工資了，現在走了太虧了吧。”
“漲個屁啊，老板都進局子了，新來的這個鬼知道還給不給漲呢。”
五樓的辦公室內虞木棠翹著二郎腿看了半天財務的報表，看得腦殼疼。
人事和財務戰戰兢兢地看著他，雖然對面人很帥，但是此時真的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啊。
“去年的報表怎麽回事？驢唇不對馬嘴，誰教你這麽做的？”
他低著頭，帶著眼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但是身後的幾個保鏢看著真的很不好惹。
“是黃總。”
“回頭做一份新的給我，該補的稅款所有的漏洞全部堵上，不要鉆法律的空子，你這個叫偷稅漏稅，不叫合理避稅！”
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感，微微扶了一下鏡框，斂眉擡頭，黝黑的眸子如潭水般深邃。
“好、好的。”
“人事這邊，公司是答應你們7月份會漲工資對麽？”
“是的。大家也都熬了好幾個月。”
人事的小姐姐心底如同壓著一顆大石頭一樣，這次要是不漲工資，恐怕公司的人都要跳槽不幹了。
“漲工資的事情不變，但是我看了你們之前的盤點內容，什麽狗屁昏招，回去讓所有人整理一份自己的工作匯報總結出來，我要以此調整你們的薪資，之前的盤點僅作為小參考。”
“該漲的人我一分都不會少，混日子的直接走n+1流程，公司的其他制度等我看過再做調整。”
虞木棠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太陽穴突突地跳，這個黃氏集團還真是一個爛攤子。
不過註冊新公司流程太繁瑣，很多事情都要一步一步創建，太慢了！
而收購公司就沒這個麻煩了，當然缺點就是前任留下的爛攤子，他還得處理。
所以他才盯上了黃家的公司，雖然爛攤子，但是整理好蒸蒸日上還是很可行的。
“公司信息變更需要的文件回頭整理一份，找我簽字，去工商局備案。”
“公司新名字就叫……恒清！”
他揚了揚唇角，拔出筆帽，在紙上寫下兩個飄逸的大字示意眾人。
人事和財務出了辦公室的一瞬間終於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幾乎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驚訝。
草，新老板也太他媽帥了吧。
隨後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新老板帥的慘絕人寰的消息就飛遍了整個公司。
而且工資還會照漲，但要寫工作匯報總結的消息也同樣引起一陣哀嚎。
虞木棠帶了一些資料打算回家慢慢看。
臨走前特意去工位前看了一眼，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介紹一下，我姓虞，你們的新老板。這位是特助華萊。”
“給大家點了下午茶，記得取。”
“我還有事，先走了。”
虞木棠出現的瞬間鴉雀無聲，各個目瞪口呆，直到他走後，才敢爆發出歡呼聲。
“臥槽臥槽，這何止是帥的慘絕人寰啊，帶著口罩都好帥。”
“救命有人拍照了嗎？我忘了。”
“帥成這樣不漲工資，單養眼我也樂意幹。”
“讓我加班吧，我想包養老板，那個笑殺死我了……”
“老婆好帥……”
“老公好帥……”
“我靠，姓姜的，你一個大男人喊老公yue不yue。”
“呸，你一個女人喊老婆就不許我喊老公咯——”
然而這些小插曲虞木棠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帶著宋陶和保鏢們已經出了大樓。
“虞先生，您怎麽過來的，要不我送您回去？”
宋陶揚了揚手裏的鑰匙。
“不用了，我騎車來的。”
他從一個旮旯角推出了自己的單車，眉眼彎彎。
“您知道附近有什麽新鮮的菜市場嗎？我得回去煲魚湯了。”
宋陶一楞，“前面右拐大概兩個紅綠燈有一家還不錯，您這麽年輕已經結婚了嗎？”
他看過虞木棠的身份證，沒記錯的話，他才25歲？
“還沒結婚呢。”
虞木棠笑笑，騎上單車，朝他說的地方蹬過去了。
他特意選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那魚在他桶內來回折騰，虞木棠管殺魚師傅借了一把刀，一刀拍下去，魚就不動了。
他哼著小曲拎著魚和蔬菜回了家。
打開百度，看了幾遍熬魚湯的視頻，才開始放手去做。
另一頭顧晏清看著金明發開的文件。
金明：“老板，天涼王破是成不了了，黃氏已經被人收購了。”
顧晏清拄著腦袋一臉不解。
哪個冤大頭把黃氏收購了？
另一邊的某冤大頭毫不知情地哼著小曲樂呵呵地熬著湯。
又忍不住感嘆真的是花錢如流水，賺錢如難產。
唐文睿給他打的錢估計很快就要花完了，這個破公司還有很多地方要填。
不過，錢這種東西，沒了再賺就是了。
他系著圍裙，趁湯還在鍋裏燉的時候再一次撥通的某個人傻錢多冤大頭的電話。
“唐先生，好久不見啊。”
唐文睿：“……”
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防禦系統漏洞找到了嗎？要不要幫忙？”
唐文睿沈了一口氣，“倒是測出了一個漏洞，技術人員正在修改。”
“就一個嗎？真的不需要幫忙嗎？一個漏洞30萬，很劃算的哦。”
三十萬一個，他還真敢要。
唐文睿扯了扯嘴角，“不用了，公司的技術人員會排查出來的。”
“那好吧，不過下次就不是這個價格咯——”
虞木棠很快掛斷了電話，沒有絲毫不悅。
他相信用不了幾天唐文睿會再打電話過來的。
他從鍋裏盛出奶白色的魚湯，嘗了一口，味道鮮美，他果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廚藝小天才。
正取了保溫桶準備盛湯，就聽見外面鑰匙轉動的聲音。
“你不是加班嗎？”虞木棠還系著圍裙，抱著保溫桶，看起來溫柔賢惠。
“事情提前解決了，不用加班了。”
顧晏清換了鞋。
他本來是打算加班把黃氏那邊搞一下，居然有個冤大頭把黃氏收購了，他也懶得攻擊那個冤大頭了。
“快洗手，正好我的湯熬好了。”
虞木棠拿了碗，把湯盛出來，果真是色香味俱全。
“好喝嗎？”虞木棠笑瞇了眼。
“嗯。”
肉質鮮美，湯色奶白。
顧晏清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連喝了好幾碗湯，差點撐死。
——
六月中旬暑氣正盛，虞木棠迎來了他的第三部戲《陰霾之下》。
城市籠罩陰霾之下，在光照不進的地方臭水溝裏的老鼠盛行，唯一的光亮只屬於上層人，上層之□□面的活著只是癡人說夢。
這部劇以江海城幾名學子在學校讀書為背景，講述了動蕩的亂世內風華正茂的學子們救國救世的成長故事，期間也穿插著他們的愛情故事，他們反資本反封建反軍閥□□，同時揭露的江海城上層軍閥意圖勾結日軍占領江海城的目的。
虞木棠要面試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民國教師齊光霽，他對於各位學生的成長起著關鍵性的作用，也和本劇的反派有很大的關系。
齊光霽三十有餘，溫文儒雅，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
他學識淵博，體格纖瘦，卻鐵骨錚錚，太陽國曾幾次邀請他遠赴教學，卻慘遭拒絕。
他常年穿著一身舊衣，卻把所有的工資都捐助給了自己的學生，給學生買棉衣雞蛋糧食，生怕他們營養跟不上。
男主出身將門，曾在家中長輩嚴厲要求下去學校讀書，正巧的就是在這位齊先生門下，對齊先生深感欽佩。
齊先生曾為了救出游行被抓的學生，不得已去求助一位反派軍閥統領，這位軍閥和他也是頗有淵源，雖然學生救出來了，他倒是被困在裏面。
寧死不吃鬼子的糧食，甚至以血留下一封絕筆書，準備自盡。
好在男主及時將他救出，卻落下了嚴重的病根。
但他依舊托著病重的身子堅持講課。
在戰爭即將爆發之際，學校帶領學生撤離時，他自知身體不好走不了，便加入了男主的反抗隊伍，深入敵營，一舉炸了火藥庫，殲滅了軍閥和鬼子的陰謀，同時也永遠地留在了那裏。
虞木棠是很喜歡這個角色的，來之前也做足了準備，這個角色通篇就是兩個詞「堅毅」和「風骨」。
這本書有原著小說的，小說作者「桑餘要完」也是一位很有知名度的老作者。
他通篇閱讀了整本小書，今天特意按照劇本中齊光霽的形象，穿了一件素衫，將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又帶了眼鏡，風度翩翩，溫和儒雅，十分板正。
車上，他把車窗搖了下來，臨面吹來一陣熱風。
“咳咳……咳……”
完了，忘吃藥了。
他這見風就咳嗽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好？
“怎麽了？生病了？”
柯西連忙把車窗搖了上去，開了空調。
“老……咳咳……老毛病了。忘吃藥了，沒想到今天有風。”
“那我們回去先拿藥。”
“不用了，我多喝口水壓一下，再回去一趟來不及了，萬一遲到也不太好。”
他擰開礦泉水瓶灌下幾口水，今日出門晚了，再折返怕是真的會遲到。
聽聞這位陳導最討厭不守時的人了。
柯西也是有這個顧慮，盡量把車開得穩了一些。
“咱們速戰速決。”
虞木棠進到試鏡室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鄭大錢為什麽在這兒？他不是在拍《俠客行》嗎？
“討厭，早就拍完了。”
也不知道鄭大錢怎麽回事，最近跟柯西混的這麽開。
倆人一見面就是「人家」「討厭」，還約著逛街做美容，宛如好閨蜜好「姐妹」……
好歹柯西長得漂亮，但鄭大錢挺著將軍肚，瞇著小眼睛，怎麽看怎麽違和。就很神奇，但是看多了也習慣了，虞木棠硬是給看順眼了。
“咳咳……”
四周開著窗子，虞木棠沒忍住又捶手咳了幾聲，臉色有些蒼白。
他這咳嗽聲剛起，就見對面桌子上一個人眼神亮了。
“好，演的好。”
虞木棠：“……”
他還沒開始啊，已經結束了？
“就是要這種一身病骨的感覺，叫什麽名字？”
“虞木棠。”
他話音一落，就見導演眼中的光又暗了，變得奇奇怪怪。
“你就是老秦給我推的那個狐貍精？”
演完妖嬈多姿的狐貍精，跑過來演穩重儒雅的民國教師，怎麽看怎麽違和。
“師兄，好的演員就是要什麽角色都能演。”
鄭大錢連忙跑過去替虞木棠說好話，還不忘朝虞木棠擠眉弄眼的。
“別叫我師兄，丟我的老臉，先試試戲吧。”
隨後又朝虞木棠道：“你準備的哪一段？”
“齊光霽寫絕筆書自盡的一段。”
“那正好，喬南，你來幫他一下。 ”
很快一個有些靦腆的大男孩跑了進來，他在劇中飾演的正是大反派魏揚，虞木棠的很多對手戲，都是和他拍的。
原著中還有不少粉絲磕過倆人的cp。
喬南也算是有過幾部代表作，反響都很不錯。
這次是第一次挑戰陰險狡詐、唯利是圖、卻又帶著一腔熱血在太陽敵軍面前做忍辱負重臥底，被世人誤解，被罵的狗血淋頭，直到大結局才被洗白的一個反派。
他雖在劇中幹了不少壞事，諸如關押游行學生，但到底是為了救他們的性命，要是被敵軍發現，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虞木棠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氣，盡可能地忽略周圍的環境，此時的他就是齊光霽。
一束曾照亮魏揚心裏陰霾的光亮。
“先生，還是不想吃飯？”
“我對你心慈手軟，你那些學生可不是你，你一日不吃飯，我就殺你一個學生，你猜最後還能剩下幾個？”
喬南的眼神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那個陰鷙軍閥。
他死死掐著齊光霽的下巴。
虞木棠沒由得重重咳了幾聲。
沒錯了，齊光霽也是重病纏身，他咳嗽這幾聲就當是本色出演了。
齊光霽聞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帶著憤恨與惱怒。
“他們都只是二十歲的孩子……”
“先生是不是忘了我今年也才二十三歲。”
齊光霽有些錯愕，末了又苦笑一聲。
“魏揚，回頭是岸。”
“岸？我還上的了岸嗎？”
喬南突然爆發出巨大的沖擊力。
“魏揚，你殺了我吧。”
虞木棠垂下頭，臉無表情，幾乎從行屍走肉一般，眼底全是絕望。
他的面前空無一物，卻努力抖著一雙手在唇邊咬破指尖。
“你要做什麽？”
齊光霽頭也不擡，指尖在面前空無一物的空氣間寫寫畫畫。
他嗤笑一聲，眼底空洞卻又鋥亮有神，閃爍著信仰的光芒，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今日死一個齊光霽，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齊光霽站出來。”
“先生！”魏揚一急。
“人民一定會取得勝利！魏揚，我在地獄等你！你會有報應的！”
齊光霽憤然寫下絕筆書，嘶吼幾歲，轉身後退幾步，便要翻窗子跳。
齊光霽死了，男女主就可以借此由頭來調查魏揚，他的死就會成為一個導火索，也會成為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心甘情願去死，他的死是有價值的。
“哢哢哢。”
導演嚇得連忙從桌子前站起來，這他媽可是十二樓啊。
虞木棠騎在窗戶前，好在有防護欄，他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咳嗽了幾聲，連忙爬了下來。
“很好很好，就是、還是要註意安全啊。”
“這窗戶能不爬還是不要爬哈。”
虞木棠心底有些沒譜。
他剛才的表演完全被喬南壓制住了，對方的演技真的好牛逼。
試鏡結束後他才知道喬南是第一個被定下來的角色。
而且是網友投票選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不過齊光霽這個角色卻是好幾邊倒，投了好幾次票都沒選出來，導演也不滿意，後來跟原著作者談過，對方只發來了一張肖像畫，讓他們自己隨便定。
說起來那張肖像畫和虞木棠還有些許的像。
喬南追了出去，加上了虞木棠的微信，說什麽以後可以好好交流劇本上的問題。
回去的路上，虞木棠這才驚覺，自己一個菜雞，居然還加了不少大佬的微信。
他正感嘆自己微博上的粉絲不知道什麽時候漲到1600多個了。
車子沒走多久，唐文睿的電話便打來了。
比他想象的要更早一些，他還以為唐文睿能再撐一段時間呢。
“餵？”
“一個漏洞40萬，我現在派人去接你。”
唐文睿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真是不巧，我現在要忙著拍戲去了。”
“拍戲？你把唐氏的漏洞解決掉，你要什麽資源我買給你。”
車內靜悄悄的，柯西開的很穩，他甚至聽出了對面人的聲音，是唐文睿！！
難道說棠棠和唐文睿還有一腿？
臥槽不會吧！
“那倒也不必……”
唐文睿一咬牙，“50萬。”
“成交！”
虞木棠拄著腦袋懶懶地望了一眼路口，隨口報出了街道的名字，“十分鐘內過來接我。”
他掛了電話，朝柯西嘿嘿一笑，“你把我扔這裏就行，有人來接我。”
“你和文睿……”
柯西的眼神漸漸不懷好意。
“他想要我幫他個小忙。”虞木棠解釋道。
“小忙？他堂堂唐家小少爺有什麽要你幫忙的？不行，我也要去，我要防著那些狗男人對你心懷不軌。”
柯西瞬間燃起了鬥志，怎麽那麽多覬覦他寶貝棠棠的狗男人。
“那好吧，不過可能會很無聊。”
柯西去之前也沒想到這麽無聊。
無聊的他恨不得趴在桌子上睡一覺，整個人迷迷瞪瞪。
唐氏房產的辦公室內，唐文睿，唐文睿的助理，唐氏的技術大佬，前端後端，測試運維，需求交付以及幾個高層領導都圍在桌子前，正襟危坐。
虞木棠和柯西進去的時候就是這種壓迫感十足的場景。
“喲，好多人啊。”虞木棠隨意打了個招呼。
柯西扯了扯嘴角，什麽情況？
他怎麽搞不懂？但是其中有幾個高層他還是認識的，全是那些個平時見不上的大人物。
虞木棠也懶得挨個跟他們握手認識一下，直接朝唐文睿走去。
“唐先生，好久不見啊。”
唐文睿：“……”
怎麽又是這句開場白。
“這麽多人，是找到問題了？”
唐文睿擰著眉毛，“沒有。”
如果找到問題，估計也不會請虞木棠過來了。
“是你說防禦系統有漏洞？”其中一個有些禿頂的年輕男人忍不住問道。
“開發小組和測試、運維加班排查了好幾天也沒找到你說的漏洞。”
而後又忍不住內心腹議了一句：頭發這麽多，看著就不像是程序員。
“那麽好找的話，我豈不是沒有錢賺咯——”
他隨手拉開一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還不忘另外給柯西也拉了一個椅子。
柯西吞了吞口水，雖然他在娛樂圈叱咤風雲，但這些唐氏高層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他拉了拉虞木棠的衣袖，壓低聲音，“這是在搞什麽？”
“賺點面膜錢，太貴了。”
虞木棠也小聲說著。
但是並不影響會議室的人聽見他說的話。
眾人扯了扯嘴角，這家夥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唐先生，借臺電腦。”
很快一臺筆記本放在他面前，是那位禿頭技術大佬的。
虞木棠扶了扶眼眶，從兜裏摸出一個U盤，屏幕前漆黑背景，五顏六色的代碼還在跳動，他臉色的神色突然沈靜下來，眼鏡內反射著代碼一行一行的變化。
技術大佬坐在他面前，從一開始的皺眉到震驚，最後整個人都傻了。
很快虞木棠的鍵盤敲動停了下來，他看了唐文睿一眼。
“唐先生，準備好了嗎？”
唐文睿朝測試組長望了一眼，見對方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你開始吧。”
“既然是唐先生允許，可不能算我非法攻擊。”
虞木棠笑笑，中指按在enter鍵上，數據提交傳送，進度條一點一點挪動。
此時辦公室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唐文睿也捏了一把汗，死死盯著面前的投屏板。
柯西雖然看不太懂他們在搞什麽名堂，但莫名也多出了幾分緊張。
很快綠色的進度條拉滿，眾人吞了吞口水。
“唐總！”
一個秘書突然砰地一下打開會議室的門，他根本顧不上眼前的這些人。
“出事了，公司所有的網站單價變成了每平方米1元。”
她掏出手機，將屏幕展示給眾人。
“不過，這些按鈕也被寫死了，客戶無法下單，現在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唐文睿頓時咯噔一下，看向虞木棠。
“你怎麽做到的？”
“很簡單。”他巴拉巴拉吐出一堆專業名詞。
聽得唐文睿整個頭都大了，在場的除了開發相關的幾位人員，估計也沒幾個聽懂了的。
柯西兩眼發暈，趴在桌子前已經快睡著了。
所有的字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好像是外星文一樣，他們說的應該是中文吧？！
那位技術大佬瞬間了然一樣。
“竟然還能這樣……”
“這，這怎麽改？”
“50萬一條漏洞哦-童叟無欺——”
他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響指，還俏皮地朝柯西眨了眨眼睛。
“西西，等一會兒人家請你去按摩店，隨便消費。”
“棠-你人真好。”
柯西雖然搞不懂前面發生了什麽，但是搞懂了結果。
他可以蹭一頓按摩了！
技術大佬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這些個bug怎麽改。
“我在這裏加個參數校驗一下，您看……”
“你加了之後，這裏的bug就出來了。”
很多程序都是靠bug運行的，關了一個漏洞很可能會引起更多的bug。
技術大佬點了點頭。
虞木棠又看了唐文睿一眼。
“改吧，麻煩你了，費用會一分不差打進你的賬戶。”
“好嘞。”
虞木棠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這個東西不難改，早在發現的時候他就找到了解決對策。
所有需要修改的東西都保存在了他的U盤裏，現在改起來得心應手。
“妙啊。”
技術大佬忍不住讚嘆了一聲。
等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虞木棠才伸了個懶腰，摘下眼鏡按了按太陽穴。
“改好了，一共5個漏洞，250萬。回頭你們自己再走一遍測試。”
虞木棠收到錢後樂呵呵地搖了搖趴在桌子前睡得正香的柯西。
“別睡了，請你吃飯去。”
“走。”
“等一下。”技術大佬突然出聲叫出了兩人。
“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他漲紅了臉，“請問您……”
“請問、您是怎麽保養頭發的。”
他向虞木棠烏黑靚麗的秀發投去了羨慕的目光，再看看自己貝勒爺一樣的發型，大家都是搞程序的怎麽人家頭發就那麽多。
虞木棠噗嗤一笑，拍了拍柯西，“養頭發這位才是專業的，所有的護理他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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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撩了撩頭發，毫不藏私，而且十分興奮：“so easy，只要你洗頭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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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記筆記的速度比剛才虞木棠講代碼時還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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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睿突然出聲叫住了兩人。
“唐先生，還有事嗎？”
虞木棠和柯西跟著他來到一處沒人的辦公室。
唐文睿靠在桌前，“你母親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或許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
虞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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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睿簡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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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你猜錯了，我沒有雙胞胎姐妹。”
“這是DNA報告，我和你的。”
虞木棠半信半疑地接過掃過一眼，他和唐文睿真的有血緣關系。
等等——
那就是說顧晏清口中那位私奔的唐家大小姐就是他媽？
顧晏清的小青梅就是他親姐妹？
也不對啊，年紀對不上啊。
除非自己真的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但是他那一點殘餘的記憶告訴他真的只有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妹妹。
柯西立在原地頓時虎軀一震，整個人都傻了，虞木棠是唐文艷的兒子？
什麽情況？
“不過你的身份還是要掩飾一下，老爺子不喜歡你。別讓他知道了，否則你就完蛋了。”
“目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和我的助理，現在是你和西西。”
虞木棠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找到自己的親人了？還是富二代，不過是個偽富二代。
“以後你有什麽時候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解決，老爺子那邊等我探探口風，再考慮把你帶過去。”
“這張卡裏有一千萬，密碼是6個6，先拿著花，不夠再跟我說。”
“舅舅！”虞木棠感動地熱淚盈眶。
“嗯？”
“要是哪天發現您不是我親舅舅，不會讓我還吧？”
虞木棠試探地問道。
“我還不差這一千萬，你隨便花就是了。”
“親舅舅，早點休息，祝您長命百歲萬萬歲。”
虞木棠說完就要告辭，拉著柯西轉身跑出去消費去了。
“今晚全場消費由我買單。”
“走，按摩店，我要做一個全身按摩。”
這家按摩店坐落於市中心，修得很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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