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的成長靠的是技術誠信和底線……”楊景神色清冷的打量著林力，“或者說林董真的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神不知鬼不覺？”

“楊董，咱把話說明白些行嗎？”林力壓下內心的翻湧，逼著自己冷靜，這次機會對林氏很重要，沖著這個，他也絕對不能沖動。

“唉……”楊景就嘆口氣，“非要把話說那麽明白臉上多難看？不過，既然林董喜歡，那我就配合一下吧，鐘麗是林董的外甥女，沒錯吧？”

林力心裏就“忽”的一下，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想要否認，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是的，但我們來往不多。”很容易查到的事兒，他決定承認。

秦時卓當然知道鐘麗是誰，這會兒就楞楞的看向林力，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也就是說，開除我女兒的事，是林董幹的？”

林力趕緊起身，愧疚的沖秦時卓深鞠了一躬：“這是誤會，秦董，我要是知道和我外甥女兒有矛盾的是秦董的女兒，我的處理方法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說到這兒，他重重嘆息一聲，“我妹妹和我妹父是自由戀愛，家裏的長輩都不同意，最後鬧到了斷絕關系這一步。

所以這些年來，大家來往的並不多，她難得有點兒求到我頭上，我也沒細查，就幫了她的忙，哪想到竟然就成助紂為虐了，秦董，這樣，您女兒的學籍馬上恢覆，讓我外甥女退學，行嗎？”

“呵……”秦時卓就笑了，“林董，現在已經是這樣的結果了，好像不需要你做什麽吧？或者說我在林董眼裏，就是個純粹的傻子？”

不待林力說話，他長長嘆一聲，“我這個做父親的，竟然在和欺負我女兒的罪魁禍首談合作而不自知，失職啊！”他起身，鄭重的沖楊景鞠了一躬，“謝謝楊總的提醒！”

“不客氣，天……我侄子和四小姐是同學也是朋友，應該的。”一句話說完，楊景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得虧他反應快，差點兒就要說成“天爺交待的”……

“楊總，您這樣做事兒，不合適吧？”林力直視著楊景，眸色中是滿滿的不讚同，“我相信，HQ發展到今天，靠的不是公私不分吧？

就因為您的侄子和秦董的女兒是同學也是朋友，您就故意難為我踢林氏出局，如果我找到您的上司那兒，您覺得，HQ華夏區的業務還會是你來負責嗎？”

“那你找我的上司吧。”楊景體貼的遞上包括總部所有的電話號碼的名貼，做個虛請的手勢，“林總可以如實上報，也可以添油加醋。”

林力視線移向秦時卓：“我相信，楊總的這個位置，盯著的人一定特別多，秦董真的就要這麽不管不顧？我說過，我是因為不清楚實情才做了錯事兒，並不是真的在針對秦董，我願意退讓，也願意在以後的合作中竭盡全力的配合，希望秦董可以三思。”

秦時卓眉頭就皺起來，他一點兒都不想和林力合作，因為這個人的人品的確是有問題的，就算不是他的女兒，僅憑一面之詞，什麽都不問，就讓人退學，可以說是毫無人性毫無底線。

但，很明顯的，楊景是在幫女兒出氣，可找林氏合作，也是楊景找的，所以，他怎麽可以讓楊景因此陷入窘況？

“秦董，您是仁商，和您比起來，我的確是遜色不少，我保證，以後以您為學習對象，咱們的合作，也以您為主，這些，都是可以體現在協議裏的。”

看出秦時卓的猶豫，林力又趕緊添了一把火。

楊景這會兒就挺感慨的，仁商這倆字，的確挺附和秦氏的，但，這既是秦氏的優點，也是秦氏的缺點，生意場上不能不仁，也不能對誰都仁。

例如眼前的這位，例如以前對秦氏下手的那群。

“楊總……”秦時卓神色堅定的看向楊景，“小女受到的委屈，我會憑自己的本事，一點點的幫她找回來，但，公是公，私是私。”

楊景挑眉：“秦董這是怕我被總部為難？”

“是的。”

“四小姐在HQ有股份，秦董是知道的吧？”

“是的。”

“HQ從來不會讓自己的股東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如果我妥協了，那我這個位置也就做到頭了，秦董還是這樣堅持嗎？”

秦時卓：“……”他是信呢還是不信呢？女兒投的那點兒錢，說好聽點兒是股東，說不好聽點兒，就是綴頭吧……

“我說的是事實，秦董不信可以打總部電話咨詢。”楊景邊說還真的就把電話撥了出去，並遞給了秦時卓。

掛斷電話後，秦時卓就有些雲裏霧裏的，他不確定的看向楊景：“就……您願意把業務交給秦氏運作，主要就是因為我女兒是HQ的股東？”

楊景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是的，四小姐是最早給予公司信任的股東。”

女兒眼光真好！心裏感慨一句，秦時卓忍不住再問：“如果我女兒不是HQ的股東，HQ是不是會自己運作，而不是尋找合作夥伴？”

“這個不是，您也知道，原本的合作夥伴並不是秦氏。”這次，楊景的回答是否定的，秦時卓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蘇氏連新聞發布會都開了，他在想些什麽呢。

聽著倆人的對話，林力覺得特別玄幻。

就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公司？這樣的公司還能做到這樣的規模？就他頭一次聽說，開公司是要靠義氣的……

還有，秦時卓的小女兒竟然是HQ的股東？就那個傳言中的草包竟然有這樣的眼光？這個認知，讓林力瞬間郁卒了，他也是有兒女的人，似乎除了跟他要錢，就沒別的了……

但即便如此，林力還是想再爭取一把的：“楊總，您是通過充分的考察才願意把機會給林氏的，那也就是說，林氏是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楊景擺擺手打斷他：“林董，不必了，HQ永遠不會再和林氏合作，除非，你簽了我先前給你看的合約。”

林力：“……”他又不是白癡。

看出在楊景這兒實在討不到好處，林力也沒多待，他突然想起來，原本HQ要合作的對象是江氏，或者，他可以去找他們聊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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