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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表白心意營救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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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表白心意營救師尊

喜慶的婚宴鴉雀無聲,喜堂之內緋紅一片,濃重的血腥充斥鼻腔,段驚鴻頻頻作嘔。

安容站於正中央,看著被妖侍帶來的‘新娘’,本應滿心歡喜奈何總覺不詳。

段驚鴻雙眸空洞,看向安容不逃也不語,被妖侍摁著頭三拜禮成。

見他面上無血色,安容隨手掏出丹藥,捏住臉頰強硬的餵了一顆。

“送入洞房......”

聞這一聲,溫柔的抱起‘新娘’,朝著洞房的方向緩緩而行。

一路不聞喜樂,因剛剛的殺戮賓客所剩無幾,他們望著染血的婚宴只覺反胃,連喜酒也喝不下去。

安容不在乎這些,滿心滿眼皆是懷中人,段驚鴻一如往常般安靜,垂眸看他時也乖巧對視。

“還疼嗎?”

聽安容問起段驚鴻搖了搖頭,梳洗之時他已吃過丹藥,身上也被止住了血流,而剛剛又被餵了一顆。

擡眸望向夜空,濃重的烏雲遮掩星河,微光投射枯木樹影婆娑,安容的面龐明暗交錯。

段驚鴻太過安靜,安容總覺不安,又開了口:“生氣了?氣我來晚了?”

若非陌白趕到,段驚鴻可能會死,死在他與瞿凝洞房之時,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內戾氣翻湧。

又行半晌,段驚鴻始終未回應,許是嚇到了亦或陷入對未來的迷茫。

他不知安容怎麽了,光被抱著便能察覺濃重的妖氣,短期之內強了太多違背天理規則。

道路兩旁喜燈亮起,由後向前緊跟步伐,緋紅如血鮮艷濃烈,令人無端想到反差的幹涸。

“你做了什麽?”

段驚鴻開了口,沙啞的嗓音隱忍至極,他愧疚到心疼卻不知如何發洩情緒。

安容知他何意,緩緩勾起嘴角,輕柔的說著:“沒什麽,莫亂想。”

嗓音依舊溫柔,神情似一汪軟水,可身上嗅不到花香,濃重的血腥將其掩蓋,桃花仙成了惡鬼。

段驚鴻望著他,輕聲問著:“他還在嗎?”

安容知他又亂想,柔聲安慰道:“那些丹藥皆是溫補,我不會傷害他,以後也不會。”

段驚鴻摸了摸小腹,依舊微微隆起,跟他來時一般無二,徹底放下了心。

沈思許久,又問道:“這不是你的,你不恨我嗎?”

安容眸色一沈,卻強行壓制心緒,依舊安撫:“都過去了,我們已經成親了。”

他怎會不恨?背叛總伴著絕望,可絕望才能破繭重生。

段驚鴻愧疚到了頂點,忽然抱住安容的頸子,輕聲耳語:“這是你的,我從未跟過旁人。”

安容眸間一震,因這一句心內湧起狂喜,奈何喜悅戛然而止。

他已經不信了。

曾被反覆欺騙,再無能辨別真假,且真假並無區別。

他已背叛君主,選擇忘記知遇之恩,成了不忠不義的佞臣,曾行醫治病的雙手沾滿血腥。

心內明明裝著旁人,卻為一己私欲迎娶不愛之人,屠了瞿家滿門也因想悔婚,尋不到更好的借口。

不敢再以君子自居,他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我們離開妖界,回家吧。”

又聞一聲耳語,打斷安容的思緒,垂眸看向段驚鴻,腳步愈發緩慢。

夜色之下懷中人唇角微揚,漆黑的瞳仁映出殘月,往日冷淡消失無蹤。

他望著安容,濃密的長睫染上細碎星光,深埋眼底的情愫再無遮掩。

情到濃時本該有求必應,奈何只換來一句:“不走......”

嗓音冷冷淡淡,聽的段驚鴻心內發疼,顫聲問道:“為何?我不喜這裏。”

此處皆是妖族,濃重的妖氣如影隨形,總令他憶起兒時遭遇,血色與殘肢如夢魘纏身。

察覺他的恐慌,安容低聲道:“我要給你想要的。”

段驚鴻眸間一震,驚慌的說著:“我不要赤劍宗,那是騙你的,我什麽都不要。”

只要你。

安容看他半晌,安撫著:“你會想要的,到時無人能分開我們。”

若他依舊是廢物,自然願意跟段驚鴻走,但如今他改了主意。

赤劍宗是個隱患,他擔心有一日那群道士會搶走段驚鴻,亦或用別的手段分開他們。

因他想起雲臨和青玄,即便那二人真的在一起,未來也需躲躲藏藏後代亦如此。

斬草需除根,只要殺光了此生再無後患......

腦中出現這個想法,安容自以為是對的,可他的神情已被段驚鴻看在眼裏。

往日溫和的雙眸成了血紅色,狂熱與瘋狂皆現於眼底,是一種對殺戮和血腥的渴望。

“你到底怎麽了?”

聞這顫抖嗓音,安容恍惚回神,依舊淡漠的說著:“沒什麽,莫亂想。”

行至住所處,嶄新的建築瑰麗堂皇,巍峨的高墻掛滿紅綢,大紅的喜字鮮紅刺眼。

安容不住妖王殿,那裏還囚著青玄,此為他心底對舊主僅剩的‘尊重’。

“主上!”

見眾妖侍行禮,安容視若無睹,這稱呼他也不喜歡卻懶得更變。

忽然想到一事,止步詢問道:“他醒了嗎?”

算算日子青玄應是醒了,若大吵大鬧還需安若去‘安撫’,今夜之喜不能被打擾。

妖侍恭敬道:“回稟主上!蛇......青玄醒了!他好似瘋了!把妖王殿砸的一片狼藉!”

說罷,遞去一封書信,又道:“這是青玄給您的,說有大事發生定要您看。”

安容默默接過,因懶得理會隨手塞入衣襟,蹙眉道:“安若呢?”

妖侍為難的說著:“安大人受了驚嚇,應是動了胎氣,早已歇下了。”

安容冷笑,他也不知安若在想什麽,青玄大勢已去還不肯說實話,天天挺著空肚子,能動什麽胎氣?

“把他請過去,妖王殿周圍加固結界。”

安容話音剛落,抱著段驚鴻入了洞房,門扉一關不聞窗外事,熄滅燭火吻上‘新娘’。

段驚鴻未抗拒,乖巧迎合安容,狀似無意的套話:“青玄怎麽了?”

安容動作一停,因這話心生怒意,垂眸看向段驚鴻,低聲問著:“他死活與你何幹?”

嗓音危險怒氣甚濃,段驚鴻心內一緊,只得答道:“他是那孩子的父親。”

幸好安容未曲解,他知‘那孩子’指的是雲臨肚裏的,壓制心緒掏出書信,竟給了段驚鴻。

“你看吧,我對他沒興趣。”

緩緩起身燃起燭火,又把段驚鴻抱著懷裏,輕輕摸著他的鬢發,貪戀的淺嗅輕吻。

段驚鴻無心風月,對安容的動作也沒太大反應,他只是不安總覺真有大事發生。

攤開書信,段驚鴻定睛細看,渾身驟然一震。

僅一句話:【師尊有難,正在赤劍宗刑臺上,放我去救他】

察覺他反應,安容也垂眸去看,呼吸陡然一沈。

“師尊有難!我得走了!”

段驚鴻焦急不已,慌忙間直接推開安容,竟想孤身一人前往救援。

他猜測定是有孕之事被發現,按照赤劍宗門規雲臨要受十萬戒鞭,恐九死一生。

好在另有規矩,受刑之時必須有雨,天水降臨方可洗刷罪孽,觀這天色此時不會行刑。

腰身忽然被抱住,安容蹙眉安撫:“莫要著急,我這就召集人馬。”

擇日不如撞日,既雲臨有難不如直接攻入赤劍宗,雖無萬全把握總比坐以待斃強。

段驚鴻眸間一震,他知安容要幹嘛,急忙道:“不可!求你了!”

若兩界戰事開啟必將生靈塗炭,到時他與雲臨皆是罪人,而安容更是罪孽深重。

思及此處,悄然運轉靈流,段驚鴻驟然回身,一張符紙貼於安容胸口。

安容渾身一僵,望向段驚鴻眼眶泛紅,他無法開口更動彈不得,再次受到欺騙心如刀絞。

可這一次,段驚鴻沒有棄他而去,反而用力抱住安容,柔聲安撫:“我不想孩子的父親,做出無法挽回之事。”

他深深的望著安容,繼續說著:“你信我一次,今日一別不為分離,只為長長久久。”

“我心內唯你一人,從始至終未變過,今日成婚我也無悔,即便你為妖也是我命定之人。”

“待解決此事待師尊脫險,若你願意便跟我離去,我們一家三口從此隱居不問世事。”

“若你不願我留在妖界,無論你是君主還是無名小卒,我都無怨無悔不改初心。”

他本不愛多言,若非形勢緊急,這輩子都要深埋心底。

安容雙眸含淚,面對這番話一時無措,他知段驚鴻心性,狗道士雖狡詐但雙眼騙不了人。

胸口的符紙忽然被摘下,未等安容回神段驚鴻又抱住了他。

輕撫他的長發,哽咽道:“雖不知你做了什麽,但能察覺你心緒不穩,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我答應你七日後定歸來,到時你需告知我緣由,若用了損身之法便要斬斷隱患。”

“你莫怕,即便你散盡修為,亦或真成了廢人,我也會護你此生不棄。”

安容鼻間一酸,終是忍不住落了眼淚,顫抖的雙手捧起段驚鴻的臉,哽咽問道:“可當真?”

段驚鴻淺笑,替他拭去眼淚,柔聲道:“所有的,皆是真。”

安容心防崩塌,剎時淚如雨下,他不舍放走段驚鴻,卻也知他有多倔強。

沈默半晌,僅一句:“萬事小心,我等你歸家。”

段驚鴻用力點頭,一顆心也徹底放下,他又道:“放出青玄,我二人一起去。”

師尊有難,他們師兄弟應統一戰線,恩怨暫且不提秋後算賬。

“好,你跟我走。”

安容正有此意,拉住段驚鴻的手匆忙走向妖王殿,二人身影漸遠悄然融入黑夜......

忽見月光暗淡,烏雲滾滾而來,剎時鴉鳴陣陣,寓意不詳。

天邊白光一閃,炸雷震耳欲聾,暴雨初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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