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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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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什麽,是相知相依的長久守候,還是一時沖動的浪漫感動。

一個人躺在床上,床頭微暗的燈光給卓源線條分明的側臉投下一層陰影,但即使接近深夜,他也毫無睡意。想著晚間和若琳一起度過的時光,以卓源作為狙擊手的敏銳洞察力,他肯定自己和若琳之間有發展的可能。

其實若琳的為人並不像看上去那樣冷淡,做了這麽久朋友,她的坦誠、她的善意、她的好……卓源臉上泛起笑意,若琳做東的晚餐似乎特別好吃,就像超叔說的,腳受傷並不是很慘,比在無名島上好太多了,只是胃有些脹而已。

揉了揉脹滿的腸胃,卓源隱約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不讚同地搖頭,姐姐又為了查案這麽晚,看來明天還要給她做營養早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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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兩夜的野外求生結束。

A Team從無名島回來,引出了一起預謀搶劫珠寶行的大案,O記照舊忙碌,SDU也繼續投入到緊張嚴格的訓練中。即使莊卓源因為腳傷得到稍許寬松,也沒有中斷訓練。

香港人忙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天要面對的事情很多,你永遠無法預知身邊可能發生的變化,無論好壞。

又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若琳打卡離開公司。她的生活很規律,如果沒人約的話,大多時候都回家吃飯、上網、洗澡、休息。同住的人不少,雖然作為房東,但她不想彼此影響生活。

不過今天,她有約。約會對象是她的遠房親戚張繼光,而且小光居然要請客吃飯。

但是,請客的地點——

若琳和小光一起坐在鬧市區的某茶餐廳。這裏人來人往,很嘈雜。

“你不介意的吧,若琳。”

看著小光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臉,若琳搖搖頭,“請客本來就是心意比較重要,在哪兒無所謂。”

想到那天在酒吧,小光和飛虎的同事之間的閑話,恐怕目前有幸讓小光請客的對象,她是第一個。

“有親人在身邊真好啊。”小光對若琳笑了笑,“你要吃什麽,別跟我客氣。”他跟若琳比劃了一下,然後一口氣喝了整杯清水。

茶餐廳沒什麽不好,可畢竟選擇範圍有限,若琳知道小光生活節儉,於是兩個人只點了夠吃的東西外加兩杯奶茶。雖然請客的地方寒酸,但小光很紳士地幫忙涮洗了勺和筷子。

吃飯的間隙,兩人找話題聊天。現在,當初的陌生感已經越來越淡,相信再過不久,所謂親人般的感情就會越來越濃。

“對了,做飛虎辛不辛苦?”若琳問。

“還好,習慣了。”

提起飛虎的工作,小光的話一下子多起來,說的最多的就是那班兄弟。而且飛虎隊裏大多是光棍,他們經常泡在一起。

其實這樣會不會更難結束掉單身呢?若琳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我以為自己體能很過關,今天俞學禮很拼,差點跟不上他。”說到白天的訓練,小光確實有些吃不消,新來的兩個菜鳥不是一般認真,新人尚且如此,他這個老鳥自然不能落後。

小光不知道自己說了這麽多話,若琳會有什麽感覺。他完全沒有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但若琳作為他的遠房表親根本不存在什麽男女界限,有人能聽他說說心裏話,這種感覺很新鮮,也很舒服。不過……他今天請客的動機不純,因為有件事要若琳點頭幫忙,現在大家聊得很開心,小光心裏覺得自己很厚臉皮。

若琳當然不知道小光心裏想些什麽,只是提到脾氣沖易沖動的俞學禮,她很自然想到了慧琪的堂弟邱駿軒,這兩個人性格差這麽多,居然會是好朋友。

“小光,其實你覺不覺得你同事俞學禮真的很愛沖動?”背後議論人雖然不太光彩,但若琳對發生在自己公寓裏的那次烏龍事件還不能釋懷,況且她從卓源那裏聽到不少俞學禮、邱駿軒的事,不免對俞學禮的感官直線下降。

小光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若琳,你們剛認識就知道他愛沖動,也對,他把展sir搞得頭大,可不是一般的火爆脾氣。”

“還是不要說他了,對了,吃過飯你還要去PC吧歡樂時光嗎?”

“不去了,我們絕對不能當電燈泡。”小光的表情立刻變得很興奮,“今晚有特別節目,展sir要跟未來大嫂求婚,明天一定會有好消息!”

未來大嫂?不就是慧慧?

小光的興奮沒有傳染給若琳,相反,她覺得依慧慧的性格會不會答應那麽早結婚還不一定。照平時慧慧對自己男朋友展瀚韜的評價,他們感情很穩定,結不結婚也沒差,不急於一時。

若琳對這個話題沒有太大興趣,很快轉移了話題。她和小光聊了很多,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你真的沒有話要說了?”從來到這家茶餐廳若琳就覺得小光總是欲言又止,現在飯都吃完了,他還不說。

小光楞了一下,有種被戳穿的心虛,“這個……我家水管破了,師傅說要整修,所以想搬去駿軒那裏借住。”一口氣說完,他認命地等著若琳答覆。

無奈嘆了口氣,已經答應遠在澳洲的父母要關照小光,這樣的請求的確情有可原,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能幫就幫吧。若琳笑了笑,“好了,我這裏沒問題,不收你房租,只要你同事那裏也沒問題就OK。”

“真的!”小光差點笑出來,有免費房子住不開心才怪,他的存錢大計又邁進一步。

既然答應了小光,若琳本想回家跟慧琪提一下,沒想到剛進家門看見慧慧也在。今晚展sir不是要求婚,她怎麽在這裏?

“若琳,你回來了?”陪慧慧坐在沙發上的慧琪看見了她,“慧慧今晚要住這裏,她和我住一間。”

雖然心裏有疑問,但若琳什麽都沒問,“好啊。”

她徑自上樓,洗完澡,換好衣服。再下樓時,慧琪和慧慧的談話卻傳進了耳朵。

“你要想清楚,真的分手?你們感情不是一直很好,他不是很疼你很愛你嗎?”

“瀚韜是對我好,但是——我覺得自己和他好遠,我們沒有那種Feel了。我已經決定了。”

“你不要沖動好不好。”慧琪勸道。

“我沒有!”慧慧回答得很堅決,“這一刻我很肯定自己愛上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是啊,我現在才發現,很多令我感動的事不是瀚韜做的,都是他做的。”

“他?”若琳下意識地開口和慧琪的問題碰到一起。

慧琪和慧慧兩個人轉頭看向樓梯。

若琳拿著杯子走下來,“sorry啊,我不是有意要聽,我只是下樓倒杯水而已。”

“沒關系。”慧慧沒有介意,她現在看起來十分苦惱,有些擔心地自言自語,“我只是不清楚他會有什麽反應?”

慧琪看看若琳,問:“要不要過來給點意見?”

若琳搖頭,“不打擾你們了。”只是邁上臺階又停了下來,似是無意地問:“我只是比較好奇慧慧說的‘他’是誰?”

聽到這個,慧慧擡頭有些羞澀和甜蜜地笑了一下,自信地說:“等我成功俘獲他的心以後,自然會告訴你們。”

若琳也只是一笑了之,搖著頭回了自己房間。

她沒有深究慧慧愛上的人是誰,她不是以前的方若琳,所謂愛情游戲裏錯綜覆雜的感情糾葛不適合她。在若琳的認知裏,戀愛應該是很認真的,對感情要負責任,不能說愛上就愛上,也不能說不愛就不愛。

慧慧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她不知道,因為那是慧慧的煩惱。方若琳不認為丁慧慧的感情問題會跟自己有什麽關系,直到第二天下午——

飛揚航空,停車場。

在飛揚的停車場隨時可以看到身穿制服的人,每個時間段都有趕著上機的空乘人員。如果你急著找人,這裏是一般飛揚航空工作人員的必經之路。

莊卓源在這裏找到了丁慧慧,雖然知道她趕著上機,但作為好兄弟,他還是要為瀚韜再爭取一下慧慧。他了解慧慧,她只是一時沒有想清楚,也許是不想急著結婚,有什麽問題說清楚也就沒事了。

但卓源錯了,很多事不是他認為的那樣。他想不到慧慧發現了很多事是他幫瀚韜做的,想不到慧慧因為這個突然要跟瀚韜分手,也想不到慧慧愛上了他……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很肯定自己對你沒有感覺……”

卓源無力地重覆這些慧慧根本聽不進去的話,他覺得很亂,自己什麽地方讓慧慧誤會了,瀚韜要怎麽辦,他們真的要因為自己分手?

他不想也不敢去看慧慧的臉,甚至不敢確認周圍有沒有人註意到他們談論的事。

“卓源,你看著我!”慧慧秀眉微皺,逼迫他面對現實。“我說我愛上了你,不管你接不接受。現在,我趕著上機,希望你盡快給我答覆。”

臨走前,慧慧將紅唇印在了卓源的臉頰上……

手持對講機的方若琳經過停車場巡查工作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本不該被人發現一幕,這個場景……若琳竟一時無法形容自己心裏的感覺。

那個人是卓源,丁慧慧愛上的人是莊卓源,那個對她很好,讓她感覺溫暖的人。

有種感覺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他對她好,也許他對很多人都好,而她不一定是特別的那一個……

……

……

25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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