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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谷魔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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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谷魔醫

謝一塵從白須老者說的話裏已經知道,想必他就是藥魔花百裏。

他咳嗽兩聲說:“先看她。”

花百裏呲哼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廢話!難道老朽還先看你了?”

花百裏忙招來之前的女徒,兩人合力將邵千落搬進屋裏,在裏面倒騰了好一陣子,才聽見花百裏的聲音從裏面傳出:“少宮主,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謝一塵楞了一下,聽見邵千落似乎在說話:“你叫我什麽?”聲音甚是威嚴,比起之前和他相處時,簡直判若兩人。

只聽花百裏聲音微顫地說道:“屬下被逐離開天闌宮時,前宮主尚在人世。一時忘了改口,請宮主恕罪。”

邵千落道:“好了!我懶得和你計較。我帶來的人呢?”

花百裏應道:“尚在屋外。”

邵千落:“還不將他扶進來?”

花百裏似乎猶豫一陣說道:“宮主,他並非天闌宮門人,恐怕……”

“恐怕什麽?難道你想違逆我?我剛才那曲梵音是白聽的?”邵千落似乎很生氣。

沒一會兒,花百裏便帶著女徒出來,又扶了謝一塵進去。謝一塵在兩人的攙扶下踏進屋子,見到端坐在一旁床上的邵千落,皺了下眉頭。一路他雖懷疑邵千落是“天闌宮”的人,卻從未想過她居然會是邪宗之主,想起過往她在身邊的所作所為,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令江湖群俠聞之色變的邪宗,居然是由她在率領。

天闌宮究竟是個什麽樣的邪宗?

邵千落看了看他,才對花百裏說:“他中的是‘百花散’,但我已給過他解藥,也運功逼過毒,卻沒見起色。”

花百裏楞了下,趕緊抓起謝一塵的手,細細地替他把過脈,搖頭晃腦地說:“依屬下愚見,這位少俠中的不是本門已經禁絕的百花散,至少有兩種以上的毒花與之前的配方不一樣。恐怕是那叛徒改良之後的配方!”

“難怪解藥無效。”邵千落低下頭,似乎在沈思,好一會兒才又擡起頭,“總之你必須把他醫好,否則……”

花百裏嗯哼一聲,“少……宮主,天闌宮的規矩……”

“你想說什麽?”邵千落眨巴兩下眼睛。

花百裏楞了下,立馬接著說道:“屬下想說天闌宮的規矩是宮主定的,宮主之命不可違,屬下定當竭盡全力替這位少俠解毒。可……”

邵千落繼續眨巴眼睛,“可什麽?”

花百裏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恭恭敬敬地說:“宮主可否借步說話。”

邵千落從床上站起來,順了下白綾,朝屋外走去,花百裏立馬跟上,兩人不知在外嘀咕了些什麽。進門時,花百裏才說:“既然宮主已經決定,屬下立刻著手替少俠解毒。”

邵千落點點頭,“快去。”

花百裏帶了女徒出去,謝一塵才將目光轉向已經坐下的邵千落,“你是天闌宮宮主?”

邵千落摸摸白綾,幽幽地擡起頭,“不像嗎?”

謝一塵默……

邵千落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和想象中的妖女很不一樣?你一直在找的人,居然就在你身邊,現在想來是不是覺得有些後怕?”

謝一塵淡淡應道:“並不可怕。”她確實不可怕……

邵千落站起身朝屋外走去,“你身上的毒不是我派人下的,但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定會讓花百裏替你解毒的。”

謝一塵問:“難嗎?”

邵千落停下腳步,應道:“不難。”說著便跨出房門,去找花百裏了。

沒一會兒,謝一塵便聽見草廬外傳來邵千落殺豬般的嚎叫:“花老頭!你借機報覆是吧?好疼呢!”

花百裏戰戰兢兢應道:“屬下不敢!屬下沒什麽可報覆宮主的啊!但十指連心,肯定是會疼的。”

邵千落怒道:“沒什麽可報覆的?我十歲那年,你帶了一盒靈丹求見我娘,我不過就偷吃了一顆而已。你記仇不用記到現在吧?”

花百裏:“屬下已經不記得那麽久的事情了。”何況他根本不知道那顆靈丹是她吃了的啊!一直記著的人是她吧?她記性還真好……

邵千落忿忿地走回屋子,使氣般坐到桌旁,捏著右手食指,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謝一塵看著她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還真的很難想象,她居然是統領一宮的邪宗之主。

沒一會兒,花百裏端了一碗藥水進來,放到謝一塵面前,說:“少俠請喝藥。”

謝一塵蹙眉看了看碗裏的藥湯,和平時那些用各種藥材熬出的藥汁很不一樣,這碗藥竟泛著淡淡的紫光。

花百裏一臉不高興,哼了一聲,“少俠難道是怕花某在藥裏下毒?”

謝一塵淡淡答道:“不是。”

花百裏的女徒忽然掩嘴偷笑,“難道和我一樣,害怕喝藥?”

謝一塵微楞,臉色有點兒難看。

邵千落站起身說:“你們出去。”

花百裏只好帶著女徒出去,臨出門,他的女徒扯了下花百裏的袖角,對他使了個眼色。花百裏蹙眉,示意她先出去。

邵千落站起身,走到謝一塵面前,眨巴兩下眼睛問:“你真的怕喝藥?”

說著端起那碗藥,放到唇邊抿了一口,搖頭說:“不苦,甜的。”

謝一塵猶豫了一下才伸手來拿她手裏的碗,手剛伸到一半,邵千落忽然起手點了他兩處穴道,捏住他的下頜,將藥湯一股腦倒進他的嘴裏。才幽幽地說:“良藥苦口,不苦的,都不是藥。”

謝一塵動彈不得,怎麽將那碗奇苦無比的藥吞進肚子裏的都不知道。清俊的容顏微嗔,目光中透出淡淡怒氣。

邵千落看著他笑了笑,淡淡說:“小時候我娘就是這樣讓我喝藥的,是不是很有效呢?”

謝一塵:“……”

邵千落“餵”完藥,轉身對門外說:“進來吧!”

花百裏帶著女徒再次進來,見到藥碗已經空了,這才一下跪在地上,“宮主,之前小徒頑劣。不知道宮主駕到,多有冒犯,望宮主開恩,饒她不死。”

邵千落順了下長綾,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那名女徒,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徒顫顫巍巍地應道:“屬下……屬下自幼無父無母,多得師傅收留。師傅替屬下起名花施施。”

邵千落:“入門多久了?”

女徒眼巴巴地望著花百裏,花百裏立馬應道:“因為屬下長居龜谷思過,因此……尚未將徒兒身份報與左右護法知道,目前還不是天闌宮門人。”

邵千落點點頭,“那就給她刻個牌吧!”

花施施聽到這話,眼淚唰地流了下來,拽著花百裏的袖子就哭道:“師傅,你說過會替徒兒求求情的。”

一旁的謝一塵微微蹙眉,看了看邵千落,她雖在笑,卻也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花百裏在花施施頭上拍了一下,低吼:“哭什麽?宮主是說給你刻個名牌,今後就正式歸入天闌宮門下了。還不多謝宮主!”

花施施楞了下,睜大眼望著邵千落,“宮主不責怪屬下之前……之前冒犯聖體?”

邵千落淡淡一笑,“我為什麽要責怪你?你不過是盡忠職守。如果沒有你那曲梵音,花老頭會那麽快答應醫治謝一塵嗎?說起來我也是觸犯了宮規,理應受罰!天闌宮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如果沒有那曲梵音,只怕花百裏會以宮規刁難,她也未必有更好的辦法。

花百裏嘴角抽了兩下,“宮主言重了。屬下豈敢違逆宮主的意思?不過……屬下替這位謝少俠療傷的事,希望宮主為屬下保密,若讓左右護法知道,恐怕……”

邵千落點點頭,“我自然不會告訴她們。但你也不許透露我行蹤!”

花百裏猛然擡起頭,瞪大眼,“宮主……難道你……”

邵千落:“對!我是偷偷出來的。”

花百裏忙道:“宮主私自出宮?可江湖險惡,那些所謂名門正派個個說我們天闌宮是邪宗,宮主的安危如何保障?你的病……”

“我就是為了治病才出來的!”邵千落忽然臉色一沈,“自那叛徒叛宮出逃,娘將你等逐出天闌宮後,我的病就一直沒能治愈。否則……”

花百裏道:“其實宮主的病不難治愈,只需潛心練功,融和內力之後就能自然而愈。屬下一直惦記宮主身體,因此才收了施施為徒,想等她學有所成,便送回天闌宮,任宮主驅使。宮主只需耐心等候!”

邵千落忽然站起身,問:“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等到我壽終正寢?娘臨終前留下遺言,要我清理門戶,我等不及了!”

說完她順了下長綾邁步走出草廬。花百裏跪在地上,長長嘆了口氣。

謝一塵在旁聽著他們的話,望著那個雪白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原來她執著地想找人練功,是因為她有病在身?

可那本秘籍又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千落妹紙是天闌宮的宮主啊!

小謝同學現在知道了,不知接下來兩人會有什麽樣的火花呢?

究竟什麽是正什麽是邪,相信小謝同學知道如何分辨。

千落為什麽會拿著一本那啥到處找人練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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