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從你們家這裏得到什麽？”

總不會是白白給錢吧？趙小瑜倒是真想不明白。

小白眼神閃躲，咬了咬下唇晦澀道：“這......”

趙小瑜莞爾一笑，也不強求道：“實在不想說也就罷了，反正紙是包不住火的，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倒像是置身事外之人了。

小白緊咬下唇，磨蹭半天支支吾吾道：“哪兒的話，都是天真而已！這麽多年真相還不是只有少數人知曉，惡人活得舒舒坦坦的.....”

“那你是屬於這少數人嘍？”趙小瑜反問道。

她總覺得對方乖張的外表下其實包裹著一顆坦率的心，不然也不會對第一次見面的自己袒露心聲。

小白果真沒藏著掖著，牽動嘴角一歪頭，笑得苦楚：“不巧，還真是。”

“當年的那個貨車司機醒了，你們......別說是我講的，是你們自己查到的，知道嗎？”小白低頭神色黯淡下去，這或許是她最大程度的讓步了。

趙小瑜輕微點頭，呼了一口氣道：“謝謝”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就從上方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風風火火的大動作刮著墻壁，像是哪兒著火了去救火般。

趙小瑜擡頭，一眼就瞧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匆匆下樓，白建成被顧林霄背著，身後緊緊跟著顧顏和哭哭啼啼的劉永秀，那歲數不小的老頭煞白著臉，氣虛紊亂地貼在顧林霄的背上，竟是一副要駕鶴仙去的模樣。

小白見狀，緩過神來後便是一副焦急：“爸！爸你怎麽了？”

顧林霄也不及多解釋，忙對著楞在樓下的兩人道：“快去叫輛車！去醫院！”

小白還在原地急得跺腳，那邊趙小瑜已經先行反應過來，沖到馬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

顧林霄他們這一趟行得不易，估計是出門前沒看黃歷，一出又一出真是雪上加霜！

醫院內，顧顏一人留在醫院停車位旁點上了煙，白煙裊裊，看不清她的臉色。

白建成的病房外，顧林霄緊皺眉頭，儼然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白叔突然發病？”趙小瑜隔著病房的門朝裏面望去，劉永秀和小白正守在昏迷吸著氧的白建成身邊，皆是哭鼻抹淚，神色悲痛。

顧林霄合了合眼，道：“顧顏和白叔吵起來了......準確的說，是顧彥單方面在發洩，白叔聽著聽著就捂著胸口喘不上氣了。”

“怪不得顧顏一個人想不開去抽煙了，合著是她刺激的。”趙小瑜道。

“攔不住，顧顏脾氣上來了，誰都攔不住......也不能全怪她，白叔他......說話也不中聽。”顧林霄嘆了口氣，似乎在回憶剛才白家內發生的一切。

“白叔？說什麽了.....”趙小瑜不解，白建成那溫和的模樣不像是能說難聽話的人。

顧林霄剛想說話，對面走道便出現了顧顏的聲影，他禁住了聲，給了趙小瑜一個此事先不提的眼神，轉頭對來人道：“回來了？想好了嗎？”

“機票訂好了，今晚8點的。”顧顏冷著臉，語氣平淡道。

顧林霄“嗯”了一聲，便對趙小瑜解釋道：“小瑜，今晚我們先回去，辛苦你了這次。”

趙小瑜點點頭，隨即又想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拉過顧林霄到一旁，小聲道：“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當年那個司機醒了。”

顧林霄聽了面露驚色，瞪大眼睛望著她：“真的？這事你怎麽知曉的？”

“這事不光我知道，白建成肯定也知道了......他瞞著你們，也許是想隱瞞些真相。”

顧林霄點頭：“沒錯，白叔的確是還有很多事沒有告訴我們，而且看樣子，他也不想說。”

“這事沒有那麽容易解決，你們也不要太心急了。”趙小瑜隱晦的勸道。

顧林霄眉頭仍是深深蹙著，眼底一抹自責：“是我們心急了，差點害了白叔他們一家，但願白叔不要真出什麽事才好。”

趙小瑜看著他眼圈下的烏青，不免有些心疼，她柔聲道：“白叔他遲早都要面對這件事，也不能怪你們......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還是要好好休息呀。”

她這話說得有些客氣，但鑒於她的性子，能道出好好休息四個字，實屬於親昵的那一類了。

顧林霄聽了，果真有些意外，本來蹙著的眉心倏地展開，面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很是討喜：“小瑜，你關心我？”

這下倒是令趙小瑜有些害羞了，她眼神閃躲地飄向一側，結巴道：“那，那個......顧顏該等急了，我們回去吧。”

他們此時正站在樓道的盡頭，身側是無人的空樓道口，本該有些寂靜幽深的氣氛，被趙小瑜面頰的紅暈渲染開一抹暧昧的柔情，特別是當事人還低頭羞澀盯著腳尖的模樣，更令現場的氛圍上升到一個甜蜜的範疇了。

顧林霄笑意得更深，亮晶晶的眼眸似乎在訴說無盡情意：“幹嘛不看著我？地上有什麽好看的？”

“這破瓷磚有我好看？”

趙小瑜心更慌了，面對顧林霄的調笑顯得很是局促，“說什麽呢你！”

“吶！”顧林霄也不繼續逗她了，再逗估計要把人惹毛了，他伸出白皙的手掌，指尖輕微彎曲著，“牽個手總行吧？”

趙小瑜死犟：“我......我的手剛才碰到電梯扶手了，還沒洗手，醫院裏.....細菌多。”

顧林霄輕快一笑，像是被逗樂了，他沒有給對方辯駁的機會，直接牽起她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道：“我也沒洗手，互不嫌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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