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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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趙小瑜跟著他們來到一處讓人摸不清頭腦的地方，四周是錯綜覆雜的老街道，小區老舊，街道狹窄擁擠，路上連個四輪的轎車都開不進來，這片地方的建築還都處在磚瓦結構向混磚結構整體過渡的時代，一條條雜亂無章的街道像懶蛇纏樹一樣蜿蜒曲折貫穿著，破破爛爛的電三輪充斥著每一個旮旮角角。
唯一能讓人嗅到一絲城市氣息的是幾間角落裏的奶茶店，寵物店，各種小專賣店，但淹沒在混亂中，已經變了味道：你可以看見店員在裏面歡快的鬥著地主，顧客來了也沒人搭理，很顯然，他們不要顧客，只要炸彈。
“他們怎麽住這兒？這都什麽路！”顧顏到哪兒都要踩著她名貴靚麗的高跟鞋，即使是在這種到處都坑坑窪窪的地方。
趙小瑜穿著高幫帆布鞋，自如地在各個小坑大坑間穿梭。
“你確定是這兒？”顧林霄皺著眉，望向四周破敗的景象一時無語。他查到顧景當年給白飛父母一筆不小的金額，按照這個城市的房價，足足可以買上兩三套小三居，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
顧顏聞到附近地下水道傳來的臭味，掩著鼻子惡嫌道：“是啊，地圖顯示就是前面那棟樓，天吶，真的臭死了！”
趙小瑜看著兩人嫌棄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富家少爺和富家小姐就是少見多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個金字塔，尖尖上的富貴人家說到底也只有那麽一小撮，他們住慣了豪宅別墅，看不上這種平民區的住宅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倒是覺得這裏吃的喝的都不缺，菜市場離得也很近，生活氣息重，很適合老人生活。
顧顏帶著他們走到一棟墻面斑駁的住宅樓下，家家陽臺上都掛著內衣毛衣床單枕套這些。
“咦！內衣怎麽能掛在外人能看見的地方！”顧顏眉頭蹙著，擡頭望了一眼便立馬收回目光。
趙小瑜有些無語：“內衣當然要讓太陽曬幹了，不然放在室內陰幹嗎？”
顧顏扭頭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難道你的內衣也是掛在外面讓別人欣賞的？”
說完還瞅了顧林霄一眼，眼神賊兮兮的。
趙小瑜回懟：“說什麽呢！誰沒事擡頭瞅別人內衣啊！也就你這種無聊的人......”
“難說！我倒是覺得你們那個小區，很有可能有偷內衣的采花賊！你要小心一點！”顧顏鄭重其事道。
“閉嘴！瞎說什麽？”趙小瑜真想從樓上拽一條褲衩塞進顧顏的嘴裏，整天烏鴉嘴，盡挑些稀奇古怪的話說。
顧林霄揉了揉眉心，這個話題他一個男生不太好插嘴，尷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往哪兒。
“上去吧！”他終於忍不住道。
三人踩著臟兮兮的樓梯往上爬，顧顏說他們住在六樓，趙小瑜心裏不免尋思道：老人家住六樓可不太方便。
樓道裏還堆著亂七八糟的閑置物，擠得讓人不好走路，一看就是沒物業管著的小區，顧顏的細高跟上蒙了一層灰，她走幾步就停下來瞧兩眼不合時宜的高跟鞋，嘴裏嚷嚷著：“限量版就這麽糟蹋了，這鞋回去不能穿了。”
趙小瑜盯著那雙只是沾了點灰的皮鞋，不解：“回去擦擦就行了，怎麽就不能穿了？”
顧顏停下腳步，回頭督了一眼：“一穿它就會勾起我不好的回憶，這個理由可以嗎？”
“隨你！”趙小瑜越過她，徑直走向六樓，人家錢多，能糟蹋，愛糟蹋，這也不管她的事。
三人走到六樓，兩家大門上，一邊貼著紅艷艷的對聯，一邊貼著嶄新的福字，趙小瑜問：“是哪一家？”
顧林霄左右望望，回：“我猜是這家，老人家一般喜歡貼福字。”
“這家”顧顏走到另一家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
顧林霄清了清嗓子，默不作聲地跟到另一扇門前。
“請問有人嗎？”敲了幾下門，還沒有人回應。
顧林霄看了眼手表：“這個點會不會去買菜了？”
趙小瑜覺得好笑般聳聳肩：“大爺大媽都是一大清早去買菜，這都九十點鐘了，去買菜葉子啊？”
沒有生活常識的大少爺低著頭哦了一聲。顯然有些窘迫。
“你們找誰？”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響起，三人回頭望去，一個穿著米色羽絨服，踩著雪地靴的女孩站在樓梯上，樣貌清秀，估摸著不到二十。
顧林霄望了眼對門，猜測女孩是隔壁家的，他笑了笑回：“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找這家的老夫妻倆。”
“你們找我爸媽幹什麽？你們都什麽人啊？”沒料到女孩會這麽回，顧林霄的表情楞住了。白飛去世的時候也有三十了，他父母少說也五十幾了，怎麽會還有一個這麽小的孩子？
顧顏聽了這話頓時有些站不穩，她呼吸一滯，忙問道：“你是白建成和劉永秀的女兒？”
女孩警惕的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打量，她拿出手機，一邊迅速呼了親情號，一邊回：“是啊，你們到底什麽人？”
顧顏杵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那邊女孩的電話已經撥通：“餵，爸，你別下棋了，快回來，有三個不認識的人找你，還有我媽呢？讓她也回來，行！掛了。”
“你多大了？”顧林霄忍不住問道。
女孩擡頭：“二十了，你們是不是來推銷保險的？”
顧林霄在心裏盤算著，二十，和顧顏差不多大，那就不可能是親生的，白飛出事的時候顧顏已經六歲了。
“冒昧地問一句，你和白建成是親生父女嗎？”顧林霄問道。
女孩眉頭緊蹙：“你們怎麽知道這些？和你們有關系嗎？”
顧顏這時終於忍不住了，她望向女孩的眼神諸多不快：“我是白建成親孫女！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女孩楞了一下，問道：“你是顧顏？”
“我爸媽和我說過你，說你被別人收養了。”
顧顏臉色愈發難看：“你不也是被白建成收養的嗎？”
“收養的又怎麽樣，他們對我比親生的還好，我不覺得有什麽。”女孩心情不太舒暢，語氣裏也有一種互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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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讓人嗅到一絲城市氣息的是幾間角落裏的奶茶店，寵物店，各種小專賣店，但淹沒在混亂中，已經變了味道：你可以看見店員在裏面歡快的鬥著地主，顧客來了也沒人搭理，很顯然，他們不要顧客，只要炸彈。
“他們怎麽住這兒？這都什麽路！”顧顏到哪兒都要踩著她名貴靚麗的高跟鞋，即使是在這種到處都坑坑窪窪的地方。
趙小瑜穿著高幫帆布鞋，自如地在各個小坑大坑間穿梭。
“你確定是這兒？”顧林霄皺著眉，望向四周破敗的景象一時無語。他查到顧景當年給白飛父母一筆不小的金額，按照這個城市的房價，足足可以買上兩三套小三居，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
顧顏聞到附近地下水道傳來的臭味，掩著鼻子惡嫌道：“是啊，地圖顯示就是前面那棟樓，天吶，真的臭死了！”
趙小瑜看著兩人嫌棄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富家少爺和富家小姐就是少見多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個金字塔，尖尖上的富貴人家說到底也只有那麽一小撮，他們住慣了豪宅別墅，看不上這種平民區的住宅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倒是覺得這裏吃的喝的都不缺，菜市場離得也很近，生活氣息重，很適合老人生活。
顧顏帶著他們走到一棟墻面斑駁的住宅樓下，家家陽臺上都掛著內衣毛衣床單枕套這些。
“咦！內衣怎麽能掛在外人能看見的地方！”顧顏眉頭蹙著，擡頭望了一眼便立馬收回目光。
趙小瑜有些無語：“內衣當然要讓太陽曬幹了，不然放在室內陰幹嗎？”
顧顏扭頭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難道你的內衣也是掛在外面讓別人欣賞的？”
說完還瞅了顧林霄一眼，眼神賊兮兮的。
趙小瑜回懟：“說什麽呢！誰沒事擡頭瞅別人內衣啊！也就你這種無聊的人......”
“難說！我倒是覺得你們那個小區，很有可能有偷內衣的采花賊！你要小心一點！”顧顏鄭重其事道。
“閉嘴！瞎說什麽？”趙小瑜真想從樓上拽一條褲衩塞進顧顏的嘴裏，整天烏鴉嘴，盡挑些稀奇古怪的話說。
顧林霄揉了揉眉心，這個話題他一個男生不太好插嘴，尷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往哪兒。
“上去吧！”他終於忍不住道。
三人踩著臟兮兮的樓梯往上爬，顧顏說他們住在六樓，趙小瑜心裏不免尋思道：老人家住六樓可不太方便。
樓道裏還堆著亂七八糟的閑置物，擠得讓人不好走路，一看就是沒物業管著的小區，顧顏的細高跟上蒙了一層灰，她走幾步就停下來瞧兩眼不合時宜的高跟鞋，嘴裏嚷嚷著：“限量版就這麽糟蹋了，這鞋回去不能穿了。”
趙小瑜盯著那雙只是沾了點灰的皮鞋，不解：“回去擦擦就行了，怎麽就不能穿了？”
顧顏停下腳步，回頭督了一眼：“一穿它就會勾起我不好的回憶，這個理由可以嗎？”
“隨你！”趙小瑜越過她，徑直走向六樓，人家錢多，能糟蹋，愛糟蹋，這也不管她的事。
三人走到六樓，兩家大門上，一邊貼著紅艷艷的對聯，一邊貼著嶄新的福字，趙小瑜問：“是哪一家？”
顧林霄左右望望，回：“我猜是這家，老人家一般喜歡貼福字。”
“這家”顧顏走到另一家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
顧林霄清了清嗓子，默不作聲地跟到另一扇門前。
“請問有人嗎？”敲了幾下門，還沒有人回應。
顧林霄看了眼手表：“這個點會不會去買菜了？”
趙小瑜覺得好笑般聳聳肩：“大爺大媽都是一大清早去買菜，這都九十點鐘了，去買菜葉子啊？”
沒有生活常識的大少爺低著頭哦了一聲。顯然有些窘迫。
“你們找誰？”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響起，三人回頭望去，一個穿著米色羽絨服，踩著雪地靴的女孩站在樓梯上，樣貌清秀，估摸著不到二十。
顧林霄望了眼對門，猜測女孩是隔壁家的，他笑了笑回：“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找這家的老夫妻倆。”
“你們找我爸媽幹什麽？你們都什麽人啊？”沒料到女孩會這麽回，顧林霄的表情楞住了。白飛去世的時候也有三十了，他父母少說也五十幾了，怎麽會還有一個這麽小的孩子？
顧顏聽了這話頓時有些站不穩，她呼吸一滯，忙問道：“你是白建成和劉永秀的女兒？”
女孩警惕的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打量，她拿出手機，一邊迅速呼了親情號，一邊回：“是啊，你們到底什麽人？”
顧顏杵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那邊女孩的電話已經撥通：“餵，爸，你別下棋了，快回來，有三個不認識的人找你，還有我媽呢？讓她也回來，行！掛了。”
“你多大了？”顧林霄忍不住問道。
女孩擡頭：“二十了，你們是不是來推銷保險的？”
顧林霄在心裏盤算著，二十，和顧顏差不多大，那就不可能是親生的，白飛出事的時候顧顏已經六歲了。
“冒昧地問一句，你和白建成是親生父女嗎？”顧林霄問道。
女孩眉頭緊蹙：“你們怎麽知道這些？和你們有關系嗎？”
顧顏這時終於忍不住了，她望向女孩的眼神諸多不快：“我是白建成親孫女！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女孩楞了一下，問道：“你是顧顏？”
“我爸媽和我說過你，說你被別人收養了。”
顧顏臉色愈發難看：“你不也是被白建成收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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