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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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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上的船只還未曾到達陵州,而顧遠樟與盧奉生中了兩榜進士的消息,卻經由官府的信差傳到了陵州知縣處。

游知縣在當天發布公文,張貼兩位中榜的好消息。這使得整個陵州的上層都活動起來,此次科舉,陵州一下子出了兩名進士,真是振奮人心。

顧府收到消息後,已是準備大擺流水宴,招待陵州各處上門來祝賀的客人。顧老爺早就笑得見牙不見眼,只盼那中了進士的好兒子趕快回來,好給全陵州的人瞧瞧,他顧家出進士啦!

“好好好!快快去準備,我顧家出進士啦,馬上開祠堂給老祖宗上香!感謝老祖宗保佑啊!哈哈哈!”

這邊兒忙得不可開交,在四房深院內的秦玉麟也得到了消息。店裏的夥計正來過,他打賞了夥計之後,趕緊讓他再去打聽仔細些,可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夥計說不出來,全陵州只知道顧家四少爺中了進士,卻沒有人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青嵐安慰說:“夫人摸著急,姑爺忙完了就該回來了。”

秦玉麟想想也對,問這個不實際。只怪他離開太久,乍一聽到消息就讓人心急了。

“那就等吧,他總不會直接被委派了什麽官位就不回來了。”他抱著顧思博說,顛顛兒子越來越沈的身子,他都會站了呢。

“是啊,只怕姑爺比夫人更著急回來呢。”青嵐笑說。

“這倒是真的。”秦玉麟彎著眉笑開了,然後把顧思博放到地上,高興地逗他走路,“寶寶來,走兩步。”他讓顧思博自己站在一米開外,然後讓他走過來。

顧思博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胳膊,兩條小短腿一蹭一蹭地,就是不肯往前走。

“你爹爹快回來了,咱們走給他瞧瞧怎麽樣?”秦玉麟蹲著說,離他五六步遠,揮著毛茸茸的布娃娃吸引他。“來呀,走過來……”

“吧……噗……”顧思博不但不走路,還吧噗吧噗地玩口水。

“又玩口水,你真是……”秦玉麟走過去,拿手帕給他擦嘴。他兒子什麽都好,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玩這個臟兮兮的游戲。“唉,算了,等你爹爹回來再教你走路,你個懶貨!吃貨!”

顧家自從得到顧遠樟中榜的消息之後,全府上上下下一片興榮。顧老爺舍出老本來,為自家府上重新修建園子和門廊。更是叫人找來秦玉麟,大方地出錢給他修院子。

“你們那院子也該修修了,兩榜進士住的院子怎麽能隨便。”顧老爺板起臉來,卻是怪秦玉麟不會裝點門面的意思。

秦玉麟心想,不是兩榜進士就能隨便是吧。他不管,有人出錢幹嘛不修。

這邊剛商討好修院子的事情,顧夫人那邊卻傳來一個令秦玉麟險些吐血的事情。剛聽青嵐說了沒多久,不會兒就有婢子托著一卷畫卷來了。

那侍婢說:“這是夫人叫奴婢給四少夫人送來的,夫人說這些都是良家公子,樣貌和家世都不差,還請四少夫人仔細挑選。”

“什麽意思?”秦玉麟挑起眉頭,順手拿起那東西一看,一個一個年輕靚麗的哥兒。哈,敢情是顧夫人又想法子給他添堵了。

“夫人說,如今四少爺身份高貴,房裏房外都不能寒酸了。還請四少夫人為顧家的臉面著想,不要再做那起子毒打丈夫欺壓長輩的惡事。要知道全陵州的人都看著咱們顧府呢。”

秦玉麟不接他的話,拿起那畫卷一甩袖子出了去。他去的是顧夫人的院子,地方還是上次的地方,不過人卻只有顧夫人和幾個侍婢,想來大小都去忙了吧,哼,也不知道關他們什麽事。

“我說過了,我院子裏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秦玉麟將畫卷扔到顧夫人腳下,背手說:“別再做這些無用功,你就是挑一百個他也不會納。”

“秦家的,你以為你還能像從前一樣,端著四少夫人的身份,壓在你丈夫頭上虎威作福?”顧夫人瞧著他說:“你究竟憑什麽?”

“這話不是應該我來問你嗎?你又是憑什麽來管我們的事情?難道你心裏不慌嗎?你從前做的那些事,難道不會壓著你的良心?”秦玉麟笑起來,涼絲絲地看著顧夫人。真是奇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存在。

“我憑什麽,哈哈,我是顧家的當家夫人。他顧遠樟是顧家的子孫,我為什麽不能管?就算我從前做了錯事又怎麽樣?他還能和我撕破臉皮不成?”顧夫人說,讀書人最重情義孝道,顧遠樟敢不孝他,只怕天下人也不肯。

“那你就好好做你的夢吧,這些個東西,麻煩別再往我那裏送。”秦玉麟早就知道,有些人已經沒有下限可言。他也懶得多理論,道理不是和每個人都能講得通。

“那卻不行,我已經答應了各家的夫人。你至少要挑三兩個。若不然,你叫顧家的面子往哪擱。”顧夫人端坐著,態度十分強硬。他大話已經說出去,還能由著秦玉麟說不納不納!

“你答應了是你的事,那些人能不能進我的院子,卻是我的事!”秦玉麟冷下臉說。

“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哪有不給自己丈夫納妾的道理!你爹難道沒教你怎麽做人妻子?”顧夫人也火了,他就是對秦玉麟恨啊,卻又拿他沒辦法!

“不納就不納!怎麽就是沒教養了?難道你高興給顧老爺納妾?”呵呵,秦玉麟對他怪笑,也不瞧瞧自己對妾是什麽心情。

“我告訴你,你今天是納也得納,不納也得納。四房不是你說了算,還得問過你丈夫才算!”顧夫人就不相信,天底下還有不喜歡三妻四妾的男人!以前還能說顧遠樟窩囊,不敢反抗夫人,可是如今他出息了,有能力了,難道還要受秦玉麟的窩囊氣!

呵!只怕顧遠樟早就心裏對秦玉麟怨忿了吧!哪個男人受得了被自己的媳婦兒虐打辱罵!顧夫人期待著顧遠樟回來之後,秦玉麟到底是個什麽下場!他還能像今天一樣虎威作福嗎?

“我也告訴你!四房就是我說了算!你問誰都一樣!不納!”秦玉麟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那就等著瞧,他要是納了又怎麽樣?”顧夫人不相信有不偷腥的好男人!

“成,咱們就來打個賭。他回來了你問他,他要是說不納,你就從此以後別來煩我們。他要是答應納妾,呵!那我走,你們一家子從此愛怎麽樣怎麽樣。”秦玉麟雖然知道顧遠樟一輩子也不可能納妾,但是讓顧夫人一攪合,他還真氣得頂心頂肺。要是能讓他從此後消停,那該多好!

“哼!你以為我不敢和你賭?”顧夫人乍聽秦玉麟這麽說,心裏卻沒底氣,萬一顧遠樟真的一輩子是個懼內的窩囊廢,他輸了怎麽辦?可是,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不能就這麽敗下去。“好!我就和你賭,可是你不能用任何方法威脅他。我要聽他的實話!”

“你放心,他一定給你說大實話!”秦玉麟看著顧夫人說。這個賭,他贏定了。只希望顧夫人說話算數,別到時候又唧唧哇哇的惡心人,哼。

轉眼四十多天過去,正值初春,高山上寒梅怒放的時候。顧遠樟沒能趕上今年的除夕。秦玉麟本以為他會在年前回來的,可惜和兒子在家裏等了又等,他始終沒回來。

“明天是小少爺的生辰,也不知道姑爺能不能趕回來。”青嵐在廚房搟著面說。

“應該是不能的,這都下午了。”紫竹嘆氣說,門外幹冷幹冷的天,與他的心情無異。

“唉,夫人都等急了,姑爺怎麽還不回來呢。”

新年過後,秦玉麟著急的心反而平靜下來。日子該怎麽過怎麽過,好像有什麽預感似,心裏一點都不再掛著他回不回來。

可是正應了那句話,你千想萬想的時候,他不來,你已經不去想的時候,他卻來了。

大門口傳來小廝的呼聲,整個顧府都知道中進士的四少爺回來了。秦玉麟卻等到顧遠樟進了院子才知道,那會子他正在屋裏逗著顧思博走路呢。乍一看到門口上站著的人,心裏跳了一下。

“回來了?”他定定瞧了他幾眼,然後才抱著顧思博起來走近他,“變瘦了,京上吃得不好嗎?還是船上吃得不好?”

秦玉麟想伸手摸摸顧遠樟的臉,顧遠樟卻躲了一下,低首喚他,“夫人……”

“哎,怎麽了?”秦玉麟奇怪地說,怎麽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想你。”顧遠樟紅著眼睛說。

“呵!想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掉金豆了,來抱抱你兒子。”秦玉麟把顧思博放到他懷裏,邊說:“天暖了,他都會走路了。再過些日子就教他喊爹爹。”

“嗯……”顧遠樟抹著眼睛說,抱住心愛的兒子,親親他的臉頰。

“進來坐著吧,不累嗎?”秦玉麟將他牽進屋裏來,坐下和他說話。

夫妻兩一直說到下午去了,那邊來叫吃飯。看來今晚是不能在自己院子裏吃的。秦玉麟打發顧遠樟抱著兒子先過去,他得換件衣服,身上這件滿是顧思博的口水。

“夫人……”顧遠樟欲言又止,拉住秦玉麟的手。

“怎麽,我去換衣服,你抱兒子先過去吧。”秦玉麟說。

“我有話跟你說……”顧遠樟垂首說,覺得自己的身子在發抖。他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可是秦玉麟就是他的主心骨,他既是害怕,又希望他大大地發一通脾氣之後,可以找到好方法出來。

“有什麽晚上再說吧,你看太陽都快下山了,免得去晚了還得看臉色。”當然,這檔口也沒有人敢給他們臉色看。

顧遠樟看著被揮落的手,怔怔出神,他好想離開這裏。帶著兒子和妻子離開這裏,為什麽連坐在這裏都那麽難受,那麽心發慌。

“怎麽還不走?嗯?不是叫你先過去嗎?”秦玉麟瞧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顧思博已經放到小床上了。難道又是撒嬌了,這都要等他一起。

“夫人,我們不過去了好嗎?”顧遠樟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看得秦玉麟心裏發堵,“這是怎麽了?怎麽老是掉眼淚?你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他剛中了進士,又回到家了,有什麽好難過的?啊?

“……”顧遠樟伏在他懷裏,使勁地搖頭,“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在這兒呢。”秦玉麟摸摸他的頭發說。

“我錯了錯事了,夫人……你會原諒我嗎?”

“知錯能改,我就原諒你。”秦玉麟以為他說什麽錯事,卻沒想到多嚴重的事上去顧遠樟點點頭,“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的。你說怎麽改就怎麽改,我以後一定會聽你的話。”再也……不敢松懈……

秦玉麟抱起顧思博,帶著紅眼睛的顧遠樟來到顧家大廳。他和顧遠樟坐在一處,不一會兒,一個面生的已婚哥兒打扮的年輕公子也過來坐下,正坐在顧遠樟右手旁。

潘寶鸚喚了聲:“夫君。”

顧夫人笑著說:“本來不管是側夫人還是貴妾,均沒有上桌的資格。可是寶鸚也算是咱們顧家的貴人,他父親乃京中五品高官,是以不能與一般妾侍相提並論。這樣做,老四媳婦你沒有意見吧?”他瞧著秦玉麟的臉,迫不及待要看看他落魄發瘋的樣子。

哈哈哈,顧夫人想也想不到啊,顧遠樟竟然給了他一份大禮!這份大禮真是大快人心吶!

“你說些什麽?什麽意見?”秦玉麟瞧著潘寶鸚,他剛才就疑惑,這人怎麽對著顧遠樟喚夫君,難道是他聽錯了?

“呵!寶鸚,這就是你家夫君的正妻秦氏,你見過他吧。”顧夫人說。

“是,爹爹。”潘寶鸚小聲應說,起身對秦玉麟施禮,“賤妾寶鸚見過主夫人。”

秦玉麟張著嘴,好幾次想開口說什麽,卻咽下去。好,原來是這麽個戲碼,呵呵。他瞧著顧遠樟說:“你的妾?”

顧遠樟早已木然,盛滿懼意的眼睛不敢看秦玉麟一眼,“夫人,你原諒我,我沒有做的……我沒有……”他要發脾氣了,然後呢,可以想到兩全的法子,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麽?

“我要你回答我,你納了妾,是嗎?”秦玉麟字字清晰地說。

“是,可是……夫人……”顧遠樟抓住他的袖子,想解釋給他聽。但秦玉麟毫不客氣地抽回了手,冷聲對他說了句:“惡心。”

這句話把顧遠樟說懵了,忐忑不安的心被刺痛了似的不能動彈,“你說我惡心……”

秦玉麟卻沒理會他,只扭頭對顧夫人說:“你贏了。”

“夫人,夫人!”顧遠樟回過神來,看著秦玉麟起身離開,連忙連爬帶滾地追上去,想拉著那個頭也不回的人。“夫人你別走,你不要走!”

“你的眼淚我見得太多了,它不會再有用處。”秦玉麟冷冷說完這句,抱著顧思博虎虎生風地走回院子。

他一回到屋裏就對青嵐說:“去收拾些細軟,咱們離開這裏。”

青嵐見秦玉麟這般模樣,惶惶地問,“夫人怎麽了?”

“不要問這麽多,快去吧。”秦玉麟一頭進了屋裏,揀了幾件顧思博平時穿的衣服。以及周邊的小東西,打算一會兒就帶著青嵐他們兩個離開。

“你幹什麽?你去哪裏?”顧遠樟追到門口,一眼看見秦玉麟帶著大包小包。

“和離書我明天再叫人送來,寶寶我帶走。”秦玉麟言簡意賅,一個字也不多說。

“不……你不能走,夫人你不能走……”顧遠樟哭著說,整個人都軟了。倚著門跪了下去,兩眼早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他還能怎麽樣,他除了求還能怎麽樣。

“我們走。”秦玉麟不管門口的顧遠樟,瞧青嵐已經收拾好了包袱,便對他們說。這會子紫竹也跟在身旁,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一副躊躇的模樣。秦玉麟正在氣頭上,對一直低著頭的紫竹說:“還是你也想留下給他做妾,若真是想我不攔你。”

紫竹咬著嘴唇,半句話沒吭聲。

“哼!”秦玉麟抱著顧思博走出去。

“別走!不,求你別走!”顧遠樟一下子淚眼模糊地說,見他一出來便抱上去。死命抱住他的雙腿,“夫人……我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不要走好嗎?我什麽都聽你的……”

“滾!別擋著我的路。”秦玉麟說,一腳將他踢開。到他滾落地上也沒看一眼。

“我真的錯了,夫人你聽我說好嗎?你打我吧,打我吧!”顧遠樟爬到他腳下又扒著不讓他走,哭得肝腸寸斷,“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別走啊!”他要離開,還帶著他們的寶寶離開。這叫人怎麽受得了,他還怎麽活了。

“我不是沒有和你說過的,你真的聽了我的話嗎?啊?”秦玉麟回身看著他,那個狼狽不堪的,一身泥土的男人。“你從來都知道我是什麽人,你敢說不是嗎?”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的……嗚嗚……”顧遠樟伏在他腳下痛哭,他娶潘寶鸚的時候,有想過秦玉麟打他或罵他,更嚴重的是離開他。但是他也想過,自己一定會努力求他,向他多說說好話。

太過依賴,他總認為秦玉麟會有辦法的。會幫他的。不會讓他一個人手足無措,不會在發過脾氣後丟下他不管。更不會狠心地就此一去不回頭。

“你沒有錯,你有什麽錯?不都說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嗎?我祝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秦玉麟戳心窩子的話一字一字刺進顧遠樟心裏。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做!我什麽都沒有做!”他的淚滾落在泥土裏,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掉不停。可是這又怎樣,沒有人會再替他憐惜。那個會幫他抹淚的人已經不再了。

“放手。”秦玉麟心意已決,不再管顧遠樟拖在腳上,他一步一步將他拖到門口也要走出去。

“不要走!夫人!你真的……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真的這麽狠心,不肯原諒我嗎?”顧遠樟心頭哀傷難過害怕,一股腦的情緒通通折磨他不甚堅強的心臟。他也委屈的,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為什麽秦玉麟不能幫他,為什麽不是像以前那般為他,為什麽是這麽狠心地離開。“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你已經臟了。因為你讓我惡心。因為你和顧家的人一樣,令人作嘔!”秦玉麟看著他的眼睛,用厭惡的眼神將他傷得體無完膚。

“我臟了……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顧遠樟恍惚地說著,可是秦玉麟已經絕塵而去。他的雙手空空的,什麽都沒有,“夫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從顧家門內一直響徹到門口。他起身追出去,就算爬著跪著也要到他身邊去,他不能一個人……不能一個人的……

“去哪裏?”秦玉麟上了馬車一會兒才開口,他卻不知道現在馬車駕往哪裏。

“回夫人,先到店裏去好嗎?”青嵐說,他自作主張讓車夫到金鱗閣去。這時候恐怕不適合回秦家。

“也好。”秦玉麟無甚心機地點點頭,先到店裏也好。等顧遠樟簽了和離書他再回去秦家也不遲。當然,好像也不能一直住在家裏。

“夫人,姑爺好像追上來了。”青嵐說,探頭看了看,確實是的。

“不管他。”秦玉麟抱著孩子,盯著孩子的小臉說。幸好,顧思博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不吵也不鬧地。睜著兩只滴溜溜的眼睛,累了就睡去。“寶寶乖,睡覺吧。”秦玉麟親親兒子。

青嵐看著他們父子,心裏頭偷偷嘆氣。曾幾何時,他以為他們是最幸福的一家,一定會一輩子在一起。可是一轉眼,好像什麽都變了。從此以後,就再沒有從前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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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很多妹紙說看不下去了,我好傷心。

這裏來說一說這朵奇葩小攻的心理,他其實就是性格太軟弱,當時遇到潘寶鸚的事情,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慌了神。

娶潘寶鸚不是什麽護著誰的意思,他當時是覺得自己委屈啊。可是只身孤影,沒人為他說話。【參考他在顧家的包子樣】他對秦玉麟是很依賴的,他心目中的秦玉麟無所不能。這時候他肯定不由自主地想等待秦玉麟的救駕。

有了秦玉麟這個主心骨,他就橫得起來了,愛休誰對付誰還不是秦玉麟一句話的事情。

到時候秦玉麟打他罵他,他撒撒嬌哭一哭又解決了,然後日子照樣過。

但是他低估了秦玉麟的底線,也高估了自己在秦玉麟心中的分量。秦在氣頭上不可能還能冷靜下來和他好好說話,好好商量對策。這當中也有顧夫人的功勞,那個賭約太壞事了。

其實事情完全可以由秦玉麟來解決。

不過如果一切事情都是小受解決,小攻就不會成長了,他永遠就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最後小攻也許不一定能真正男人起來,但是一定會變得堅韌有主見一點。

不管他用什麽方法贏回小受的心【我保證一定轟烈】,總之他沒放棄過,沒有怕苦怕累過,也敢拼命過,我就覺得他不錯了。

虐夠了之後,我還是會給他一個傻白甜的結局的。大家不要放棄他,他也不容易~~~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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