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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天地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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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評委席都渾渾噩噩, 對於大屏幕裏面的高人產生了質疑。

商業大樓的事情解決之後, 何鳶慢吞吞的往樓下走。

評委席的人把溫眠特意帶下去研究一下, 一共研究了兩小時, 聽溫眠吹了一個半小時的逼,她吹的口幹舌燥,把自己的前半生吹的相當輝煌,就差給她一根魔法杖讓她去拯救世界了。

節目組因忍受不了聽溫眠繼續吹牛, 兩個小時後又把她物歸原主。

江譽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見到她完好無損的出來, 心裏松了口氣。

他:“師父, 他們問你什麽了?”

溫眠:“問我怎麽會呼風喚雨?”

江譽心裏一驚,生怕溫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時遷跟他一樣, 心道:萬一溫眠和何鳶供出來了,我還得想辦法善後。

溫眠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我就從我入道的那天開始說起啊, 說道我十六歲退學不讀書的時候,他們就不讓我說了,還把我趕了出來。”

江譽立刻明白了。

溫眠大概在裏面吹噓了兩個小時。

時遷道:“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兩天的休整時間, 阿鳶, 你打算去哪裏?”

他打算提議一下,讓何鳶換回自己本來的臉跟他去約會。

時遷自從把自己是何鳶男朋友這個定位給拿到之後,還沒來得及花時間鞏固一下, 如今有兩天空閑時間, 他勢必要做一些男朋友會做的事情, 從側面給自己找一些認同感。

何鳶:“去見時勉。”

時遷登時萎了。

“哦。”

何鳶:“你委屈?”

時遷:“還好, 我比較大度,雖然委屈,但是不興說出來。”

何鳶:“表現的很明顯。”

時遷:“那是為了明顯給你看的。”

他嘀咕一句:不解風情。

他剛說完,更不解風情的湊上來了。

溫眠說:“師父,你太厲害了,我決定一生都跟著你學習道法了!”

何鳶淡定道:“師父的不是道法,是仙術。”

溫眠更加期待:“我靠!那我就更想學了!師父,你這兩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就教我兩招吧,不需要太厲害的那種,但是花架子要很多,能糊弄住人的!”

江譽道:“師父,你打擾到人家二人世界了。”

溫眠連忙:“師娘不要介意,您就把我當個擺件看吧!”

何鳶:“我這兩天沒空。”

溫眠:“沒空也沒關系,你只要讓我跟在你身邊就好了,徒弟別無他求!”

江譽看到她的樣子,吃醋了。

他吃醋的時候便要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吃醋,臉色臭到天上去,溫眠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兔崽子!一天到晚書不讀,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跟著師公學本領,你這是個什麽臉色!”

江譽:“吃醋的臉色,師父。”

溫眠罵道:“他媽的!什麽道理!全天下打自己師父主意的就只有你這個小畜生!我怎麽收了你這麽個敗壞門風的孽徒!”

江譽不甘示弱:“師父不用擔心,以後徒兒會竭盡所能的爬上您的床,從根本上解決師徒關系的問題。”

溫眠一腳踹過去:“滾!”

兩天的休息時間,節目組的評委老師卻突然接到了一批委托。

原來他們在淮京的事情被好事者傳了出去,淮京的權貴圈子遞了不少橄欖枝給能人異士,請他們到家裏做客。

權貴給的委托都是小委托,無非就是看看公司的風水,家裏的風水,在哪裏開個門等小事。

眾人閑來無事,一窩蜂的結交權貴去了。

能力高的人,拿的單子當然也是有錢人的單子。

溫眠手慢,搶到了一個小單子,她抱怨了兩句,說痛失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

江譽嗤了一聲。

時遷道:“你就這麽想去淮京上流溜達一圈?”

溫眠:“廢話!誰不想啊,師娘,你看乾組的人都搶瘋了,誰會舍得把這個結交的機會踢出去,平時沒有路子哪兒能見到那種人物。”

她嘟囔:“師娘,你為什麽不幫我師父搶啊?”

時遷笑瞇瞇道:“你師父用不著搶這個,她有個大單子要做。”

溫眠不以為是。

第二天,眾人被引著去了各家看風水、捉小鬼去了。

何鳶脫離了賽事,回到家裏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溫眠第一次看到她女人的裝扮,沒認出來,只當這女人是個漂亮的過分的路人。

後來時遷重新介紹了一遍,把溫眠嚇得不輕。

江譽雖然也很驚訝,不過沒表現出來,他對何鳶原來是個女人的事實表現的很滿意。

倒是時遷很意外,何鳶竟然沒有把自己的模樣瞞著溫眠,這是什麽原因,難不成心血來潮真的想收徒了?

她的身份,收什麽高徒不好,根基好的人排著隊上昆侖山求著見她一面,阿鳶幹嘛想不開收這麽個廢柴?

時遷想來想去,對著溫眠打量了半天,把她看了個徹底,得出了一個結論:她除了臉好看,一無是處。

溫眠靠著腦補理解了何鳶的做法,她認為女人的身份不好行動,就像自己一樣——就因為自己是一個女人,所以沒有人相信她的實力,都覺得她是個草包。

江譽心道:師父,高估自己了,你就是個草包。

何鳶亮了底牌,讓溫眠覺得自己跟她的關系又近一步。

她跟何鳶走在街上,原本百分之百的回頭率,成了百分之兩百。

江譽覺得溫眠太招搖,買了口罩強行給她戴上。

何鳶來到了麗華山莊,在負責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時勉所在的屋子。

時遷知道自己只能走到這裏了,他道:“你早點兒出來。”

委委屈屈癟著嘴:“可別被裏面的狐貍精勾走魂了……”

何鳶揚了揚手,意思是:想吃巴掌嗎?

時遷嘆了口氣。

何鳶進去後,溫眠問道:“師母,裏面的人是誰啊?”

她八卦的神色寫在臉上。

時遷道:“你師父的老相好。”

溫眠:“老相好?不是吧!難怪不得你不進去見他,怎麽,長得比你帥嗎?我們不進去圍觀一下嗎?我有點兒好奇老相好的模樣。”

能混成何鳶的‘枕邊人’,顏值理應是跟時遷不相上下的。

再一看時遷這個怨婦的模樣,溫眠理所當然的想:恐怕長得還要比師娘好看些?

她思路完全想岔了。

時遷道:“不用翻進去看,百度一下就有。”

溫眠說:“什麽?”

時遷道:“時勉,照片多的是,順便說一句,沒有我帥。”

何鳶一進門,時勉的聲音同時響起:“你來了。”

何鳶點點頭。

時勉:“我知道,你來的時候,就是我們分別的時候。”

何鳶坐在椅子上:“我們已經分別過一次了。”

時勉笑道:“所以上天待我不薄,我還有機會跟你分別第二次。”

何鳶看著他。

時勉慢慢的從黑暗中顯出身形:“我和自己說上天待我不薄,但也不願意承認它厚待我,否則我為什麽總是在和你離別。”

他目光落在何鳶的臉上。

何鳶道:“我的臉上有什麽嗎?”

時勉坐在她邊上的椅子上,他虛虛的坐著,似乎一用力身體就會穿過椅子。

“我的視線。”

何鳶道:“準備好了嗎。”

時勉:“阿鳶,是你送我走嗎?”

何鳶:“嗯。”

時勉:“我如果不想走呢。”

他:“我如果想留下呢,哪怕見不到你,也好過忘記你。”

何鳶揉了揉眉心。

時勉道:“我又讓你為難了嗎?”

他偏著頭,去找何鳶的目光:“阿勵跟我說了,你和我們家的一個小子在一起了。”

時勉目光平淡,望向遠方:“這算什麽,我以為你沒有感情的。”

“看來不是沒有感情,只是這人不是我。”

“我怎麽辦呢,我好像一廂情願,自以為深情的等了這麽多年。”

“阿鳶,我現在哭的話,你會屬於我嗎。”

何鳶沈默著,沒說話。

時勉和她面對面坐著,他眼淚滾在地上,一滴一滴往下砸,直接砸進了何鳶心裏。

她嘆了口氣:“時勉,你不一樣,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不該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入魔了。”

“如果你是我的心魔,我早就入魔了。”

何鳶站起來:“我送你離開。”

她:“時間不會倒著走,我也不會一成不變,你不要多想。”

何鳶想了想,最後還是往前走了一步,安撫性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時勉在人世間唯一碰得到的人就是她,他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

何鳶僵了一下,忍住了退一步的沖動,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麽大的人了,別對我撒嬌。”

時勉:“我很小的時候,撒嬌就可以向你要很多東西,現在對你撒嬌還管用嗎?”

何鳶:“時勉,聽話。”

他壓抑的哭聲漏出了一兩個音節,最後在何鳶的手裏化作塵埃。

這間屋子因為時勉的離去發出了年邁老化的聲音,門口的柳樹無風自動。

溫眠眼睛一眨,落下淚來。

江譽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到這一幕,連忙問道:“師父,你身體不舒服嗎?”

溫眠:“什麽不舒服,沒有啊?”

江譽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那你哭什麽?”

溫眠詫異的抹了一把臉:“我哭了?”

江譽將手上的眼淚舔進了嘴裏。

“鹹的,是眼淚。”

溫眠道:“我天生眼淚多吧,我剛才覺得很難過。”

江譽:“因為我嗎?”

溫眠:“不知道,好像是因為天地在難過。”

她摸了摸胸口,心道:奇怪。

江譽想道:這個傻女人怎麽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奇怪了?

何鳶出來的時候,心情極度不好。

心思細膩如時遷的,第一時間就知道發生什麽了。

他上前問道:“結束了嗎?”

何鳶沒說話。

他靠近何鳶的時候,出現了跟溫眠一樣的情況,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時遷抹了兩把,說道:“怎麽回事?”

何鳶道:“回家,不見人,我需要休息。”

天地共情,離她越近,情緒就被影響的越厲害。

直到晚上,時遷還在不停的掉眼淚,一擦,跟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不知道還以為他被甩了。

這情況兩天後才有所好轉。

第三場比賽開始,地點從淮京轉移到了昆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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