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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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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年紀的懷春少女在被跡部補課時該有的心態,但是這種心態產生在她身上讓她自己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對了,下周就是球類大賽,跡部君報的是什麽比賽?跡部君的話,運動神經應該相當不錯吧。”椿扯開話題去。

本來跡部有點不高興,畢竟統計報名的時候,他可就是在椿的背後說的“本大爺報的項目是……”,但是這個女人明顯當時沒有關註他。

可是聽著椿略帶表揚的話,他覺得耳朵也挺舒服的,就順勢道:“籃球。”

“啊,籃球?”僅僅是一個詞,就刺中了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某種深厚的情愫。

“怎麽了?”

“……沒有。”椿看著手中的筆,自言自語地笑笑,“按照跡部君這樣的身高的話,確實籃球應該也打得很不錯吧。大概學校籃球部就在恨著沒能把你挖過去呢。”

“……”看著椿明顯轉變的態度,跡部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本就了解的一點。

湯河原遇到的那個叫神宗一郎的男生。

跡部不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心思的人,或者說,成長的環境使他確實懂得隱藏自己的某些心思,但也賦予了他明確表達自己態度的強勢。

所以說,在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裏可能存在的一些微妙的醋意時,他已經開口了:

“女人,不要把本大爺和任何不華麗的人扯到一塊兒!”

“呃,我沒有。”椿下意識地反駁。

“……切。”這次跡部沒找到話,就只好以一個微妙的語氣詞一筆帶過。

這個語氣詞是青春學園那個戴帽子的151君喜歡用的。

這時的跡部和龍馬,在傲嬌這方面,確實有幾分相像。若是有想賣萌賣傲嬌的同學,我覺得這個語氣詞不妨一試,但關鍵就是要在語調的高低起伏轉折中混合出一種故意不屑又不滿的意味。在心愛的人眼裏耳裏,那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抱歉愛腦補的作者又跑題了。

不過這時候的椿確實下意識地奇怪地瞟了跡部一眼,因為跡部的那一聲“切”,給人略微的小孩子想撒嬌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種想要順勢摸一摸跡部的腦袋的沖動。

頓了頓,椿才緩緩道:“你知道我和神君的事?”

“看你哭成那樣子,想不知道都難吧?”跡部故意隱瞞一點,那就是他的推論裏的證據,還包括他閱讀了椿的全部小說,卻沒有發現任何關於神宗一郎的蹤跡這一點。

因為是喜歡的,所以會保持一定的距離。像椿這樣的女孩子,很可能就會這麽做。

椿笑起來,跡部覺得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幾分,因為那裏頭包含的自嘲和悲傷讓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悶起來。

此刻的跡部當然不會承認,那種悶裏面,混雜著一絲叫做嫉妒的感情。因為這個男生,即使不做任何事,只要被提起,就會讓面前的女生瞬間轉換情緒,變得滿腦子都是他。

“很傻是不是?”椿問。

“確實很傻。如果可能的話,就去追求好了。不過看他對待幸村妹妹的態度,你大概是沒戲了。既然你們沒有可能在一起,那麽不如忘掉。”跡部撇撇嘴。

“對啊,我就是沒戲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即使知道沒戲我還是要跟他告白,因為我知道哪怕他也喜歡我,我們也有很大可能不在一起!可是我還能怎麽辦?”椿突然發作起來,站起身握緊拳,沖著跡部喊,嗓音變得尖尖的。

跡部自己本就氣悶,聽到椿的話,自然不會好受到哪裏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為了另一個男人跟他發脾氣?簡直是不可理喻無理取鬧!

他下意識地就想沖她發火,霍地起身:

“女人!本大爺……”

他想說下去的,無數批判眼前這個物質女人並維護他自己的尊嚴的話就在他的喉嚨口。可是他卻再也說不下去。

他只是伸了伸手,看著椿捂住自己的臉捂住地縮起身子哭起來。很沒有品的哭相,完全不擁有梨花帶雨的美感,倒像是梨花暴雨。可那想隱藏卻又隱藏不住的抽噎,最終轉化為如洩洪般的嗚嗚的哭聲,完全地從椿的指縫裏逃脫出來,一絲不漏地鉆進了跡部的耳朵裏。

“該死!”她最先挑起了他的怒氣。但他的火氣在她的哭聲裏又一瞬間逃得無影無蹤,好像那些哭聲天生就是它們的敵人。

這不是跡部第一次看到女人哭。從小到大,拒絕那些送他禮物的女生時,他不知道見過多少女生痛哭。可是這一次……

跡部的手停在空中,動了動,最終落了下來,扶在椿的肩膀上。

“……該死……”

空氣裏,跡部只是又低低地咒罵一聲,那語調裏,卻毫無責怪的意思。

花明柳暗

到時間的時候,椿已經不再哭泣。

本該是跡部家的司機送她回去就可以的,但這一次跡部卻也跟了上去。

說起來,跡部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死皮賴臉地湊上去的意思。但是,哪怕知道自己的陪伴可能對椿沒有任何實質的幫助,他的心裏,還是這樣想的。

通常,跡部這樣想的時候,也會這樣做。

退一步講,在他和椿漸漸變得微妙的關系之間,椿完全是一個被動體,就像一支所剩不多的牙膏。而他是一個推動者的存在。

在跡部成長起來的哲學裏,主動出擊是其中的一條,而主動出擊的最大的動力,就是跡部覺得自己應該怎麽樣了,那就怎麽樣做了。

所以三天前,跡部就在考慮,怎麽樣和這個名□日椿的女生更進一步。之所以要這樣的原因,說起來有點點搞笑。

說喜歡的感情,大概是有的(但是跡部自己又不承認它到了一個排山倒海的地步)。眼下,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椿,想要介入她的生活,而不僅僅是每天在教室裏看她的後腦勺,或是每天一兩個小時的補習時間。這兩者加起來,也已經滿足不了跡部心裏面的期望。

看著椿的後腦勺的時候,他總想要跟她說話;而替她補習的時候,他又會下意識地關註她一絲一毫的表情,發現她輕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變成美好的彎月形;甚至連部活的時候,他也會想到椿的事情。

——跡部自己沒有把這種迫切的了解欲望當做自己喜歡椿的證據。但是他卻不知道,所謂的喜歡,就是包含了一種占有的欲望,他想占有的,是椿的生活。在愛之一字上,哪怕是跡部,也無能在功課上得到滿點。

不過,總而言之,跡部是決定了要這樣做了。而他也想到了,要更加進入到椿的生活裏的唯一的前提就是,兩人得確立某個契約一樣的關系,譬如,男女朋友(跡部對這一點又抱有懷疑,他想找出更好的契約方式)。

跡部並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也並不是沒有追過女生。

在所有美好的文章裏,似乎無論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都必須是初戀,就好像緣分一樣,在偌大的空間和漫長的時間裏,兩個人不早不晚地相遇,譜寫出一段溫暖感人的愛情故事。好像在兩個人沒有相遇的時候,他們都似乎是站在原地,一直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但是這樣的愛情,未免太可遇不可求。並非不切實際,只是因為我們十八歲的時候,從來不知道我們二十八歲的時候會在過一種什麽樣的生活,是不是還和眼下和自己走在一起的人生活在一起。同理,我們也從來不會知道,自己現在遇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恰好是那一個。

就像是等待了許久,突然從人群裏看到一個人,他也看到了你。兩個人都從對方眼裏讀出一句話:就是這個人。

從此認定了和這個人攜手一生,無怨無悔。

可是,並非每個人對愛情,都有這樣的態度。愛情建立在好感的基礎上,而好感本身就是一種可能混雜了各種欲望和判定的東西。

跡部初一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女生,他對那個女生的感覺不錯,而那個女生最後對他告了白。

如果拒絕的話,似乎也有點違背自己的意願。那麽就在一起試試。

當時的跡部就是這樣的想法。那算是他的初戀,這個女生後來和家裏人一起去了美國,在去美國之前,她向跡部說了分手,原因是她忍受不了自己的嫉妒心,她覺得自己不夠優秀,而更多優秀的女生圍繞在跡部的周圍,讓她常常感覺到壓力和絕望。而更讓她絕望的是,哪怕跡部再關心她,她也感覺跡部仍舊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讓她觸摸不到。

跡部,我感覺沒有辦法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也許你天生就是要讓人仰望的人。她最後這樣說。

後來也有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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