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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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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微笑,擡手想要撫摸蘇妲己的腦袋,小狐貍見狀,含羞一笑,卻見剛剛蘇妲己坐著的地方升起一陣煙霧,原本的美人幻化成原型,一只通體雪白的九尾妖狐赫然跳到她的膝頭,阿瑟溫柔的幫小九尾順著柔軟順滑的絨毛,心裏不住感嘆:‘手感真是太好了,而且真的是好可耐啊!’

‘小主人’小狐貍瞇起眼睛,驕傲的昂起小腦袋 ,一副人家就是這麽可愛的自得模樣‘人家可是塗山後裔~’ 這個蘇妲己雖不能開口說話,卻通過心語交流炫耀起自己高貴的血統來。

聽到小狐貍的心聲,阿瑟恍然大悟,她微笑著開口:

“綏綏白狐,龐龐九尾”雙手托起懷中的小白狐,輕聲詢問“爸爸媽媽是否就在塗山(據考位於今河南省嵩縣)?”

‘咦?’小狐貍先是驚訝的瞪大了一雙狐貍眼,繼而又沮喪的垂下了腦袋‘其實我也不能確定。當年,我總是被主人保護,因為不甘心自己的弱小,希望能夠有朝一日成為可以守護主人的強大妖怪,擅自離開偷偷跑出了山,總想著能有一日榮歸故裏衣錦還鄉,讓主人也能長臉為我驕傲,只是自那時起至今卻再沒能回去拜見主人。’

“… …”阿瑟楞了一下,微微嘆息“傻狐貍,爸爸媽媽需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強大,他們應該是將你當做女兒一般在愛護著的吧。”

‘小主人’水潤的黑眼睛楞楞的望著阿瑟‘你說主人是——’

“而且,現如今你的處境不會是爸爸媽媽希望看到的,你怎麽會如此糊塗。”阿瑟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咬牙,若這只狐貍與自己毫無牽掛便也就置身事外當做看場戲罷了,可是偏偏又是爸爸媽媽細心養大的小白狐。

蘇妲己變回人形,頭仍然伏在阿瑟膝上,眼睛水汪汪的滿是委屈“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到了這步騎虎難下的境地,最初…最初我只是想著若得女媧娘娘器重,想必主人也是會高興的。”

“哎”阿瑟嘆息“你還真是單純。”指尖滑過蘇妲己白皙的額頭“不能逆天而行,商朝註定是要亡的。”

“我…我”兩行清淚留下,蘇妲己哽咽著“我倒不在意什麽王妃不王妃,只是成為亡國君,大王如何受得了,我…我又該如何面對他。”

“傻瓜”阿瑟蹙眉,即便是最後也不曾想過她自己將會成為全天下唾棄的紅顏禍水嗎?凡人從來不會認為男人有錯,即便是如此暴虐昏庸的紂王,他們也會認為他本質是個英雄,之所以亡國是因為被妖精迷惑才誤入歧路。

“我…我,小主人,我該如何是好?”蘇妲己可憐兮兮的拉著阿瑟的袖角兒哀求。

“你愛子受德,那他呢?他可是真心愛你的?”

“我…我,我不知道。”哀傷的垂下腦袋。面對愛情,如蘇妲己也同樣不能自已,她已沈淪。

阿瑟不知道該怎麽寬慰這個深陷情網的傻狐貍,那個男人並不值得依靠。

他無論做什麽事都打著寵溺蘇妲己的旗幟,將她推向風口浪尖,這樣的男人怎麽會是真心疼愛她的?說到底,他只把她當做一個精致的玩物而已。

“今天晚上”阿瑟單手托起蘇妲己的下巴“用你的魅惑術,問他的真話。若他真心對你,在武王壓境攻打王宮時,制造假死帶他歸隱山林;若他不是真心,忘掉他,今夜我就帶你離開。”

“… …” 蘇妲己呆呆的仰頭望著阿瑟,忽然她猛地撲抱住阿瑟的腰,放聲大哭“哇啊啊啊…”

她知道小主人都是為她好,只是她的心好痛,她不能相信大王會選擇她,她和他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太多,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自以為是的離開主人,她不該天真的去找女媧娘娘,她不該愛上自己要毀滅的男人……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蘇妲己發絲淩亂的跪坐在阿瑟腳邊,腦袋趴靠在阿瑟的膝頭,看著外面的光亮越來越暗,她知道夜幕已經馬不停蹄的降臨。今晚,她多麽希望大王不會來這裏,至少這樣她和小主人去尋他問清真話,哪怕他不選擇她,她仍然能欺騙自己:‘他是在乎過自己的。’可是,她知道她終究是要失望的,即便不願,她仍然聽到了自遠而近熟悉到已經刻入靈魂的腳步聲,那是屬於商紂王帝辛的,那個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深愛著的男人。

“美人~本王來看你了~”歡快的男聲,伴隨大門被推開,木板之間發出粗噶的摩擦聲,尖銳刺得蘇妲己的心生疼,她捂著眼睛,淚水瘋狂肆虐蔓延。

“咦,愛妃也在這裏?”子受德顯然是沒想到蘇妲己在這裏,看著淚流滿面跪伏在阿瑟懷裏的女子,臉上閃過擔憂,猛地擡頭看向阿瑟的目光也變得狠戾起來。

男人的情緒只瞬間就收攏的無影無蹤,甚至讓人覺得那只是錯覺,阿瑟蹙眉,看樣子子受德並非她之前以為的那般不在乎。

見他若無其事的反手闔上雙扇大門,步履優雅的走到他對面的椅榻坐下,壓抑的聲音從這個男人嘴裏吐出“地上冰冷,愛妃一直坐在地上是何緣故?”

“子受德!”蘇妲己霍然起身,發絲淩亂,滿面淚水,衣衫不整,身形不穩。

“為什麽?為什麽如此對我,我…我是那麽的愛你…”

被指名道姓的商紂王沒有暴怒,他只是楞神發呆,目光呆滯間下意識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繼而視線清明了些,卻也只是自顧自的端著茶杯喝著,好似全不在乎一般,但是阿瑟卻註意到了他臉上隱忍的痛楚和眼底流過的心疼。

“呵呵”阿瑟擡手扶住額頭,看來,蘇妲己她是帶不走了“子受德,有些話勸你不要藏在心裏,不然你會失去你所珍愛的。”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阿瑟起身向外走,天色已經不早,她希望能盡快趕到伊洛流域古有莘國(今河南省嵩縣)。

沒走兩步,阿瑟察覺自己的衣袖被拉住,只聽蘇妲己哽咽著哀求“小主人,我不問了,請允許我跟您走吧。”

嘆息,阿瑟正欲回答,就聽見身後的商紂王發出一聲暴吼:

“我不準!”

然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蘇妲己委屈的反駁聲:

“你放開,你憑什麽不準!”

“你不是被女媧派來毀滅我的嗎?我還沒死,你的任務還沒完成!”

“你…你”

“怎麽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什麽都知道,包括你是狐貍精,我都知道,哈哈哈”

子受德瘋狂的笑著,聲音裏卻只有濃濃的哀痛:

“害怕你受到處罰,所以我故意在外面打著你的旗號做盡無恥之事。害怕你離開,我又死撐著維持著這個已經被天拋棄的國家。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大王了,你還會不會在我身邊,你不會你不會,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沒有愛上我,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關於你的事,可是你沒有,你從沒把我放在心裏。”

“胡說,胡說,我愛你,受德。我是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害怕我,我怕你會恨我,我不想離開你。看著你去寵幸別的女人,我嫉妒的發狂,獨占你的心思越來越強烈,我快瘋了。我不在乎你是什麽身份,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你能一直在一起。”

“兩個傻瓜”阿瑟閉上眼睛,不去看身後互訴衷腸的一對愛人,大步走出宮殿。他們今後的路只能由他們自己來走,究竟是死是活,結局最終已經不再重要,他們能夠彼此依偎著扶持著走過,也就不枉此生。

趁著夜色,她跳上殿宇的房頂,飛馳著離開王宮離開朝歌。也許他們的愛情是一個國家的覆滅,他們最終會成為眾人唾罵指責的罪人,也許他們所謂的傾城傾國之戀太過自私,他們最終也不能得到眾人的寬恕。但是,他們仍然會感激上蒼讓他們的愛成就在這個亂世吧。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月色下的荒野,寂靜冰冷,阿瑟身形飛快的掠過草叢,正在疾馳的她突然皺起眉頭,瞬間變換方向斜跳出去,險險避過一道黑影。

阿瑟站定,眉頭緊蹙,她看著婆娑的樹影下站著一個身高八尺的男人,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人的氣息,同樣也感受不到活物的氣息。暗影中隱隱閃過猩紅的光芒,阿瑟警惕的盯著那個男人,防備著他的動作。

風卷著幾片落葉從阿瑟的腳邊劃過,對面的男人忽然如野獸一般發出一聲嘶吼撲了過來,他的速度比她要快,阿瑟躲閃不及,就這樣生生被壓倒在地上。

阿瑟的眼前一黑,被沖擊力震到麻木的神經隱隱作痛。

身體與地面直接接觸沖擊的後背被身下的碎石咯得生疼,身上是如千斤巨石般冰冷堅硬的軀體,他伏在自己脖頸處,冰冷尖銳的利齒碰觸著自己的皮膚。

阿瑟感覺到了恐懼,這是自哈爾達死後第一次從心底湧出的讓她戰栗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哈爾達,又或許是因為這久違的感覺喚醒了她身為精靈的本能,下意識的,阿瑟吟唱出精靈的哀歌。

淚水伴隨著歌聲滑下,脖頸沒有被撕裂的劇痛,她感覺到了冰冷濕滑的舔舐,一路允吸著自脖頸處沿著淚水流過的痕跡最後落在眼瞼上。

阿瑟回過神,她猛地閉上嘴停止吟唱。

借著月光,阿瑟清楚的看到了這個怪物的樣子,那是一張和精靈一樣俊美無雙雌雄莫辯的美麗臉龐,不同的是,它冰冷沒有溫度,猩紅的雙眸灼灼的盯著自己的眼睛,即便是每次的俯身,目光也沒有移開。

阿瑟意識到他在做什麽,看著仍然在一下一下俯身允吸自己眼淚的男人,氣紅了臉,她扭過頭躲過他又一次的靠近,雙手推拒著男人的胸膛。

“快起來!”阿瑟憤怒的沖已經不似剛剛露出野獸本能的男人大吼。

“對不起。”男人的聲線很有魅力,阿瑟直覺這是屬於他們狩獵的手段之一。他似乎清醒了不少,對於能夠自我控制似乎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激動,他的雙手微微顫抖,拘謹的站在阿瑟一步開外的地方,猩紅的雙眸迷茫的註視著阿瑟。

“哼”阿瑟揉著脖子站起來,拍打著身後的灰塵,看出男人的無措還有發覺她要離開時的慌張,那樣子好似一個做錯事等著家長會審,生怕被家人拋棄的頑童。

既然已經沒有了危險,阿瑟也實在不願意多做停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這個男人的怪異之處也不是她關心的,況且他很危險,尤其是他發作之時,那種速度和力量甚至連她都不能壓制。不得不說阿瑟生出了危機感。

而且,真的好疼!阿瑟嘟嘴,氣呼呼的邊揉著後背邊飛奔離開,沒兩步她就翻了翻白眼,然後刻意無視了緊跟在自己身後十米開外的男人。

幾天了?阿瑟有些無語,對於這個男人的執著,她不明白他為什麽一直跟著她。

她一直警惕著那個莫名其妙的對自己緊追不舍的怪物。

白天,他顯然是自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本來阿瑟還很慶幸,以為他放棄了,結果到了晚上沒過多久就發現他在身後以高於她的速度追了上來。

阿瑟利用時間差,刻意靠日夜兼程趕路,企圖甩掉他,結果每次夜晚不久都會被重新追上,該死的速度,阿瑟很生氣,曾經引以為傲的速度,卻只能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承認甘拜下風。

又過了幾日,阿瑟見他仍然沒有放棄的跟著自己,不得不決定要和這個神經兮兮的怪物談一下,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把這個隱形炸彈帶到父母身邊去。

阿瑟停下趕路的腳步,阿瑟選了一個樹蔭較大的樹枝,斜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眼前就被一片陰影籠罩,阿瑟睜開眼,看到怪物帶著兜帽站在自己坐著的樹枝上,俯身攤著一張木有什麽表情的俊臉低頭看著自己。

“你到底為什麽總是跟著我?”阿瑟氣不過,先出聲質問,暗道莫非是因為沒有成功吸到自己的血,所以不甘心嗎?可是一路上,他並沒有再次攻擊自己。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惡意。

“對不起”男人有禮的頷首,垂眸解釋“我只是不願意再像個野獸一樣無法控制的吸血了。”也許是看阿瑟終於肯理會自己,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哈?”阿瑟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向他有些別扭的臉“我沒理解錯吧?你的意思是指我能幫你抵抗嗜血的欲望?”

“嗯,只是,這段時間又有失控的跡象。”

阿瑟囧,這是什麽狀況,她還有作為鎮定劑的功效嗎?

不過‘又有失控的跡象’,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說他又要野獸化,像前幾天他們剛剛相遇那時一樣,將他撲倒準備吸食她的血肉嗎?好恐怖!阿瑟抖了抖,身上的寒毛有些倒立!必須解決掉這個家夥的問題,她可不能把這個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的恐怖分子帶到爸爸媽媽家門口啊。

大腦努力運轉,拼命回憶那晚事情的經過,然後發現有兩個契機可能是成功安撫他的要素,一個是她的吟唱,一個是她的眼淚,或者兩者都是?阿瑟生出一種精靈還能給人當藥引的悲催感。好吧,阿瑟黑線的閉上眼睛,就先來試試吟唱吧,她可不想再次面對野獸撲食的驚悚場面,尤其裏邊扮演食物角色的還是阿瑟自己。

無語的看著自顧自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阿瑟恨恨,她感覺自己成了幼稚園的阿姨,連哄人睡覺唱童謠+當靠枕墊背。

嘆口氣,阿瑟看他一臉安詳平靜,之前隱隱的焦躁猙獰已經不見,果然是屬於精靈的吟唱平息了他的失控。

阿瑟再次嘆息,手下意識的順著男人黑褐色的長發。仔細看,男人的五官棱角分明,眼窩深邃,顴骨很高,一看就不是中國人,起碼不是漢人。紅潤緊抿的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皮膚,在陽光下四散出如鉆石般璀璨奪目的光芒,難怪他總是在白天躲起來,原來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把我變成這樣的女人被我撕碎了,那是我第一次嘗到失去控制的感覺,可是即便失控著的自己,卻仍然有著清醒的意識,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變成瘋子變成野獸。我至今仍然記得她臨死前說‘她是吸血鬼,而我會變成和她一樣’時那扭曲醜陋的樣子,我恨她,她毀了我!而我不想在這樣下去。”閉著眼睛,男人低聲訴說著久遠的記憶,塵封的哀痛和恨意讓他的冷硬的身軀更加僵直。

“你的家在哪兒”阿瑟猶豫下,仍然開了口。左手仍然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頭發,她發現,他很喜歡這樣的溫柔安詳。

“我的家曾在古巴比倫”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低沈了幾分“在我被那個女人變成吸血鬼後,我看著自己殺死了父親、母親、妻子和孩子。然後我跑出了原本生活的農莊,我想要自殺,卻無論如何無法死去。我只能開始四處游蕩,沿途無法控制的殺害著無辜的人們,我吸食著他們的血液。”他睜開猩紅的雙眸,裂開嘴唇,讓阿瑟看他上下顎上四顆尖銳鋒利的犬牙“這就是我一直犯下罪惡的兇器。我有著能夠看清人與人之間關系的能力,我和你會成為羈絆很深的朋友。”

阿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這個男人,她已經孤獨了太久,寂寞已經成為習慣,此時此刻,他突兀的說他將會成為自己的朋友,她不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親的支持!

以下是關於塗山的典故:

在上古有一個夏族大禹娶塗山族女子的神話,此中牽涉一個神秘物象,便是九尾白狐。據東漢趙曄 《吳越春秋●越王無餘外傳》和《藝文類聚》卷九九所引《呂氏春秋》佚文記載,大禹來到塗山--據考在今河南嵩縣,遇見一只九尾白狐,並聽見塗山人唱歌,說“綏綏白狐,龐龐九尾”,如果你在這裏“成家成室”,就會子孫昌盛,於是大禹便娶了塗山氏的女孩子,叫做女嬌。由於神話記載得很晚,明顯加進後世思想文化觀念,如果恢覆其本來面貌,便是大禹在塗山娶了九尾白狐做妻子。這個人獸婚配神話背後所隱藏的文化意義,乃是塗山氏是一個以九尾狐為圖騰物的部族,九尾白狐被塗山氏當作自己的祖先。由於九尾狐有這麽一件很風光的事情,所以後代的狐貍精們總喜歡驕傲地說自己是塗山後裔,炫耀血統的高貴。 上古神話演義中有一段: 過了黑齒國,就到青邱國。那些人民食五谷,衣絲帛,大概與中國無異。但發現一種異獸,是九尾之狐。據土人說,這狐出現,是太平之瑞,王者之恩德及於禽獸,則九尾狐現,從前曾經現過,後來有幾十年不現了。現在又覆出現,想見中國有聖人,天下將太平之兆。文命聽了,想起塗山佳偶,不禁動離家之嘆。然而公事為重,不能顧私,好在大功之成已在指顧間,心下乃覺稍慰。在此九尾狐的出世被稱為祥瑞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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