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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九尾狐杜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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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淄,杜衡依舊以淳於髡的樣子去找齊宣王,告訴他,自已已經找到了那個齊宣王想要的王後,相信不日就會來到臨淄。

齊宣王以為自己身邊的這位老學究只是在開玩笑,隨口說道:“如若真有老師所說的賢德女子來求見寡人,寡人自會信守承諾封她為後。”

杜衡很滿意齊宣王的這個答覆,暗自嘴角上揚,微微笑著,但是如果事情只是這樣,未免也簡單了些,對於齊宣王,對於鐘無鹽,總還是得找些有趣的事讓他們做做。

幾日過後,當杜衡以淳於髡的身份和齊宣王議事完畢走出齊宮,卻見膚色黝黑的鐘無鹽背著一個大包袱在宮門外與守門的士卒爭執。

“我要見齊王,還望大人能替我通稟。”鐘無鹽抱拳道。

“就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長相,如若真讓你去見了齊王,把齊王嚇到了,那不就要降罪於我們了。”士卒對鐘無鹽嗤之以鼻。

鐘無鹽沒有因此生氣,依然很有禮貌的說:“齊王是賢能明君,自然不會以貌取人,還望大人通傳。”

“開玩笑,為何我要替你通傳,去去去,這是齊王宮,豈是你這等人能進的。”士卒越發傲慢,完全沒把鐘無鹽放在眼裏。

鐘無鹽沒被士卒嚇走,不卑不亢的說:“那好,既然大人不願通傳,那我就只有站在這宮門邊等,等齊王出來,或是一個能為我引薦的人。”

鐘無鹽的樣子越發讓杜衡提起了興致,他變做一個英俊的書生走到鐘無鹽的身邊,作揖道:“小姐有禮了。”

鐘無鹽還禮道:“先生有禮,不知找小女子所謂何事?”

杜衡說道:“我乃是淳於髡門下弟子杜子嶠,方才從宮中出來之時見小姐想要進宮,如若小姐真想見到齊王,我倒有法子,不知小姐是否願意聽一下。”

“先生請講,如若先生真能讓小女子見到齊王,小女子來日定當重謝先生。”鐘無鹽說

“先生二字愧不敢當,小姐可以直呼我名即可,至於這個法子我們可以找間酒肆詳談,小姐只要照做,要遇到齊王絕非難事。”杜衡說道。

“如此,無鹽在此先謝過子嶠大哥了。”有辦法可以見到齊王,鐘無鹽心裏欣喜萬分。

齊宣王喜歡狩獵,也喜歡帶著群臣一起去西郊的狩獵場狩獵,杜衡作為齊宣王眼中的三朝重臣,德高望重,自然也是邀請了一同前往。

“大王,前面有一只鹿!”齊宣王身邊的一個臣子興奮的指著前面松樹白樺樹樹林中隱約可見的一只梅花鹿的身影。

齊宣王精神大振,抓弓搭箭,咻!一箭*過去,偏了一點,梅花鹿轉身就要跑走,齊宣王甩開韁繩直追上去。

杜衡知道時機到了,施了個鬼打墻的小法術,把齊宣王和群臣隔了開來,然後祥裝身體不適要回營帳內休息,也離開了那些臣子,偷偷跟隨在齊宣王的身後。

齊宣王在樹林裏打轉,鹿沒抓到,自己反倒迷失了方向。

叮叮咚咚,悅耳的琴聲在寂靜的樹林裏響起,讓齊宣王十分好奇,打馬小步慢行,朝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是誰在此奏樂?”來到一處空地,齊宣王遠遠的看到一個女子在撫琴,便問道。

鐘無鹽心知是齊宣王到了,便停了下來,從擺放蒲弦琴的枕石後面走出,在齊宣王面前盈盈拜倒:“民女鐘無鹽拜見齊王。”

齊宣王見那女孩雖彈得一手好琴,卻其貌不揚,長得極醜,有些後悔,敷衍道:“鐘姑娘的琴音甚妙,不過眼下寡人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來欣賞姑娘的琴音。”

剛調轉馬頭,卻見淳於髡氣喘籲籲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老臣拜見大王。”杜衡微微顫顫的拱手準備下跪。

齊宣王自然是不會讓他跪的,急忙下馬把他扶起問:“先生年事已高,理應在一旁休息,為何也會在此?”

“大王進了林子就不知所蹤,各位大臣們都在尋找大王,老臣自然也是應該來尋找的。”杜衡說道。

說完,沒等齊宣王開口,便朝著齊宣王身後的鐘無鹽說:“原來鐘姑娘也在此,這就好了,大王,老臣想要向大王舉薦的,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王後人選便是鐘姑娘了。”

杜衡的話一出,齊宣王和鐘無鹽同時都楞住了。

鐘無鹽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老者,可這個老者卻像是認識自己一樣,特意為自己在齊宣王面前說話。

而齊宣王呢,面對如此醜女,本就打算離開,不予理睬的,可淳於髡卻偏偏在此時出現,直接向自己挑明了那個醜女就是自己曾今開口說要立為王後的女子,這讓他情何以堪。

見這兩個人都直接站著不動,杜衡自然是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的,不過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提醒齊宣王道:“大王,你何不趁此時,出題問問鐘姑娘,看看她是否真如老臣所說的那樣。”

齊宣王懊惱不已,勉強開口道:“既然如此,寡人且問你,對於我大齊如今之形勢,姑娘有何見解。”

“回稟大王,今之大齊,有四殆急需整治。”鐘無鹽很恭敬的回答。

“哦,有何四殆,你且說於寡人聽聽。”齊宣王說。

鐘無鹽回答:“今王之國,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強楚之讎,外有二國之難,一旦山陵崩弛,社稷不安,此一殆也。漸臺五重,萬人罷極,此二殆也。賢者伏匿於山林,諂諛者強於左右,此三殆也。飲酒沈湎,以夜繼晝,外不修諸侯之禮,內不秉國家之政,此四殆也。”

當鐘無鹽把話說完的時候,齊宣王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這些齊國的結癥齊宣王並不是全無知曉,可此時出於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女之口,身旁站著的還是和自己有賭約的淳於髡,這讓齊宣王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真因為這女子有才,便得立她為後,朝夕相對嗎?

齊宣王不說話,杜衡卻不可以什麽都不做,舉手鼓掌道:“鐘姑娘字字珠璣,說的實在是太好了,大王,依老臣只見,鐘姑娘既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定然也是有能力整治此四殆的,是嗎,鐘姑娘。”

鐘無鹽隨即說道:“回稟大王,只要大王能立小女子為後,小女子定當竭盡所能輔佐大王,整頓四殆,讓齊國更加強盛。”

“這……”齊宣王的心裏直犯嘀咕,不知道如何去回應。

杜衡卻替齊宣王回答道:“大王,你看這天色已晚,依老臣之見,大王還是帶著鐘姑娘先回宮吧。”

事已至此,齊宣王也無法反駁,唯有點頭答應了杜衡的提議。

鐘無鹽進入齊宮,齊宣王一直把鐘無鹽安置在一旁偏遠的的宮殿裏,什麽都不做,也從來都不提立後的事。

如此過了一月有餘,魏國突然向齊宣王進獻了一個名叫夏迎春的美女。此女肌膚勝雪,發黑如絲,齊宣王一見就迷上了,連著幾天都沒有上朝同大臣們議事,極其寵幸那個叫夏迎春的女子,引來不少齊國上下的非議。

其實這夏迎春只不過是杜衡幻化,再動用了一點媚術來迷惑齊宣王的,這點小把戲對於在千狐洞出生的杜衡來說只不過是信手拈來而已。

一方面,齊宣王被迷得暈頭轉向,另一方面,杜衡再一次變成杜子嶠,找到被冷落的鐘無鹽。

“子嶠大哥,你為何會在此?”在自己冷清的宮裏看到一個熟悉的男子,鐘無鹽有些驚訝。

杜衡笑著說道:“我是陪我師父進宮面見齊王的,正好路過來看看你,我聽說齊王最近獨寵一個叫夏迎春的魏國女子,倒是把你給冷落了。”

“哪有,其實我也挺好的,原本我的樣貌就不如別人,倒也不求齊王會如何寵幸與我,只求有朝一日能一展所長,也就是了。”鐘無鹽處之淡然的說。

杜衡倒是很喜歡鐘無鹽這種大變不驚的態度,暗自欣賞著鐘無鹽並不漂亮,但很獨特很吸引人的樣子。

“子嶠大哥,你怎麽了?”見杜衡站著發呆,鐘無鹽喊道。

“哦,鐘姑娘!”杜衡回過神來說:“其實,你這樣呆著也不是辦法,如今秦國虎視眈眈,正準備集結軍隊對我齊國出兵,鐘姑娘既然想一展所長,何不親自面見齊王,主動請纓呢,如此一來,鐘姑娘能立下戰功,齊王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封你為後了。”

“多謝子嶠大哥提點,其實子嶠大哥所說之事,無鹽也有想過,只是齊王身邊有大臣和侍衛守著,要面見齊王也非易事啊。”鐘無鹽有些為難的說。

“無妨,只要鐘姑娘有這份心,明日我就找師父去與齊王說去,到時鐘姑娘就等著齊王的召見吧。”杜衡說完就匆匆離開了鐘無鹽所住的宮殿,算算時間齊王應該去找夏迎春了,他得在齊王到來之前趕回宮中,否則事情就會穿幫。

次日,杜衡以淳於髡的身份來到大殿上,見群臣正和齊王商議著如何抵禦秦國的事,齊宣王連喊了兩遍有何人願意為寡人出戰,卻沒人應答。

於是杜衡走了出來說:“回稟大王,老臣倒是有一人,可以為大王分憂。”

“先生想要舉薦的是何人,快快講來?”齊宣王問。

“老臣所講之人,正是鐘無鹽,鐘姑娘,由她掛帥西征,定能解此次秦兵之圍。”杜衡說。

“鐘無鹽……這……”有夏迎春陪伴在身旁,齊宣王更是不想聽到鐘無鹽這個名字,要是真的讓鐘無鹽掛帥出征,建立了功績,那麽自己不就非立鐘無鹽為後了嗎。

“大王,難道大王心中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杜衡催促道。

“這事容後再議,讓寡人先想想,退朝。”齊宣王說完就急急離開了朝堂。

齊宣王滿頭大汗的跑到夏迎春的宮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美人,這可如何是好啊,美人,你可得為寡人想想辦法啊。”

此時杜衡早已變成夏迎春,笑吟吟的走到齊宣王的身邊說:“臣妾拜見大王,不知大王在為何事而煩惱呢?”

“哎,還不是為了封後的事嘛,美人你也知道的,寡人一向是屬意封你為後的,可是如今齊國內憂外患,局勢緊張,方才在朝堂之上又有臣子推舉那個鐘無鹽掛帥征西,要知道寡人曾經與人立下過賭約,如若此次鐘無鹽西征立下戰功,寡人可只能封她為後了啊!”齊宣王著急的說。

杜衡幻化的美人,軟軟的靠在齊宣王的胸口,用纖纖玉指在齊宣王的胸口撫弄了兩下,說:“大王對臣妾可真好,臣妾可著實高興的很,其實呀,大王何必為了此時而憂心呢,這鐘無鹽想要出征,那就讓她去就是了,想哪秦軍如狼似虎,她一個小小女子又能奈他們如何,大王只要靜觀其變,待到鐘無鹽真吃了敗仗,大王不就可以有借口逐她出宮了嗎。”

“美人所說也不無道理,可是萬一她真的得勝歸朝……”齊宣王開始猶豫。

杜衡祥裝生氣,輕輕推了齊宣王一下說:“大王,你何來如此多的可是啊,想哪鐘無鹽真打贏了,大王便封她一個王後就是了,臣妾不求王後之位,只求有大王疼惜,也就夠了。”

“哎呀,還是美人深明大義啊,寡人能得美人這等愛妻,夫覆何求啊。”齊宣王豁然開朗,高興的把身邊夏美人緊緊擁在懷裏。

鐘無鹽終於可以掛帥出征了,帶著十萬齊國將士,一身戎裝坐在俊逸的棗紅大馬上,四周旌旗飄揚,威風八面。

齊宣王當著所有將士的面把虎符帥印交到了鐘無鹽的手上,還親自為鐘無鹽斟上踐行酒給鐘無鹽踐行,做足了場面功夫。

鐘無鹽帶兵啟程,看著軍隊越走越遠,杜衡以淳於髡的樣子站在齊宣王的身邊提點道:“大王可莫要忘了與老臣立下的賭約啊。”

齊宣王的臉一黑說道:“寡人言出必行,斷不會毀約。”

見齊宣王很不情願的這麽說著,杜衡暗自偷笑,心想:“齊宣王,你懶散好色的日子快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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