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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都恨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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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七黎就是想要她的命!

“敬酒不喝喝罰酒,蘇雪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我錯了,陛下……我……啊——!”她認錯的話還沒說完,雪七黎就抽身,然後又狠狠挺入。

“你怎麽樣?七千年前傷我,七千年後忘我,你知道我這七千年是怎麽過的麽?”

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報覆你的狠心,卻又完全無法抵抗主人格的思念,明明告訴自己要徹底的恨,可是,恨得越多,心也會越痛!

可你呢,你倒是很好,什麽都忘了,躲得遠遠地,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他忽然拖住她的頭,陰冷而刻毒地道,“看清楚,看清楚我是怎麽刺穿你的!”

“不……不要!雪七黎……不要讓我恨你!”她顫栗,使勁扭頭,這種交'合,她不要!

她哭著求他,“七黎,我求你了,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如果七千年前,我真的有背叛過你,真的有傷害過你,那麽,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求你不要強暴,不要再強暴我……”不要打碎我對你的期待!不要!

她心底的尖銳的吶喊終於突破喉頭喊了出來。

然而,雪七黎卻只是一頓,下一刻,毫不猶豫的刺入她,然而,這一次刺入她的身體,卻也刺傷了她的心。

求不來的他的心軟,也求不來他的憐惜。他總是這麽狠,輕易的將她重傷!再是狗腿,再是想為了活著而刻意忽略一切傷害,卻也會因為動心而將傷害變得刻骨銘心!

“怎麽不求我了?”雪七黎死死摳住她下巴,“傷心了,難過了,覺得委屈了,是麽?”

可是,這點傷算什麽,這點委屈又算什麽?當初我是如何求你的?你可有顧及過一點點我的感受?!

他被七千年前,魔宮之中那一幕刺碎了所有。

***

魔宮寢殿,雪白的曼珠沙華簇擁在殿裏,他端著親手熬的蝙蝠湯滿心喜悅的回到寢宮,卻看見她用他的魔劍狠狠捅入自己的身體。

魔劍沒別的威力,唯一的特點是,它的造成的創傷,他的治愈系魔法完全沒法治愈!但魔後可以。

“你瘋了麽?!”他手中的湯碗摔了個稀巴爛,然後,風一樣撲過去,死死抱住她。

她卻笑著把魔劍從胸口拔了出來,還是什麽都不說,就和當初被綁在昭雪臺上等死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多了笑容,那笑容有些悲涼有些絕望。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棄那麽多信仰自己的魔族子民於不顧,求她治好她自己,求她活過來!

然而,她卻在血泊裏看著她微笑,空茫的眼神裏,是說不出的欣慰。然後,她說了一句話。

“我……很愛你,但是……我的確……背叛了你,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我依然……。”

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莫大的諷刺……

用魔劍自殺的人,靈魂會飄向哪裏,沒有人知道,他只知道,她死了……

連滿殿的曼珠沙華都變成了紅色。

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不大愛說話,但發怒的時候很多,死在他怒氣下的人也就不計其數……

那天她親手葬送了自己,同時,也促使他完成了主次人格的徹底分裂……

***

蘇雪泠完全沒有反應,她甚至連眼睛都懶得再睜開。

“怎麽,哀莫大於心死麽?”他忽然起身,將鑰匙丟給她,“盒子裏是你記憶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部分,你自己看好了,蘇雪泠。七千年了,我也會累,恨都恨累了。以後,即便你覺醒,你也不再是魔後。”

說完,他穿上長袍拂袖而去。

被蘇雪泠擊碎的門外,魔宮四座不知何時已經到齊,除了影殤嘴角有淺淺的笑意之外,其他人都是面無表情的。

四座跟在雪七黎身後離開,走出很遠,安烈娜才回頭看了寢宮一眼,寢宮原本金碧輝煌的一切瞬間變樣,高大的建築化為稀疏平常的民居……

“陛下,我們現在……”卡拉尼遲疑地問了一句。

“布卡爾,你仔細留意那只狐貍,他多半還會來找你。”布卡爾心點頭,不必多問,他已經明白雪七黎的意思。

“卡拉尼,安烈娜,你們兩個籌備魔軍操演,影殤……”叫到影殤的時候,雪七黎忽然停下,回眸一笑,“你到人界去再查查我們魔族大將軍的下落。”

影殤領命,卻又猶豫道,“陛下您呢,我們都走了的話……”

“我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們現在行動。”

雪七黎這樣一說,四個人立即開始行動。

四座成員一走,羯倡自天際而來,落地成人,“陛下,我們呢?”

“去真正的魔域之森。”

“可是,天界使者還沒走呢,就那麽把他們撂下……”

“除了白銀,其他的使者早就回去了。”

“那麽白銀他……”

“不用理會,他要查探,就讓他探好了,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說完雪七黎要走,羯倡忽然想起自己為什麽總覺得不對勁,“那個,魔蛇說他守護的盒子,已經被你拿回來了。”為什麽沒見魔後的人?

雪七黎皺眉,“你那麽關心她,自己去看!”

在賭氣?又不大像啊。

羯倡縮了縮脖子,還是讓西卡去看吧……

蘇雪泠坐起身,右手死死捂著胸口,疼!完全不一樣的疼!

她握緊鑰匙,斜眼看向桌子上的盒子,突然將鑰匙丟過去!就算七千年前,她真的是魔後又怎麽樣?!她討厭所有人都一副你欠我很多的樣子!

如果,當年自己真的是魔後,她不相信自己會背叛魔族,不相信!

鑰匙砸在盒子上的瞬間,盒子突然光芒大作,將整個簡陋的房間照亮!

七黎,七黎,你長得好漂亮啊,不知道讓多少女人嫉妒地腸子都發青!

我不在乎別人嫉妒不嫉妒,只要你別嫉妒就行!而且啊,我真是很討厭這張臉!

為什麽?我想要都沒有誒,嘖嘖,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讓三界男女老少全都對著我意淫的話,我早就崩潰了,七黎,你真堅強!

雪籬樹下,年少的雪七黎和紅衣的女子倒在草地上,透過樹蔭望天。湛藍的天空中是雪白的雲朵,稀稀拉拉地飄蕩。

不同的只是,紅衣的女子完全隱蔽在陰影裏,而雪七黎則大喇喇地擺在溫和的陽光下。

雪籬樹開出了心形的花朵,潔白的花瓣在陽光中閃著淡淡的光暈,鼻翼下的清香若有若無,一切美得不太真實。

所以我才討厭啊……七黎皺著眉,摸自己的臉,為什麽我既不像神族也不像魔族,更不像冥族呢?

你像你自己就行啦,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的點心,我遲早是要吃了你的哈哈……

嗯,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洗的幹幹凈凈等你吃!

……

“告訴我,為什麽!”雪七黎一身戎裝,站在魔界的至高點,面無表情。

“沒有為什麽,倘若魔族敢踏出魔界一步,那麽,來一個,我殺一個!”

“如果是我呢?”雪七黎忽然舉起魔劍,指向一身烈火般的女子。

女子瞇著眼,半晌道,“你也不例外!我說了,誰過來誰死!”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回到魔族,還是跟著神族?如果你要回到魔族,那麽,放下死亡之錐,走過來!我既往不咎,如果你要留在神族,那麽,什麽都不要說!我的理想,我的願望,我的未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你蘇雪泠!”

一切,就像時光倒流,明明白白地雕刻在腦海裏,深入骨子裏!可是,為什麽會忘記?!

她忽然倒在地上,沈默的望著因為失去魔法維持而變得簡陋的屋頂,忽然笑了一下,然後,失去了所有表情。

七千年,居然連名字都沒變過!

蘇雪泠!其實是蘇血靈!

最初的最初,自己到底是什麽呢?所謂三界聖女的傳言,不過是雪七黎為了保護蘇血靈而編造出來的煙幕彈。

雪籬樹下,見不得陽光的女孩,又怎麽會向往光明,向往藍天白雲?

雪七黎要她告訴他為什麽要幫著神族,因為,……因為神族可以賦予她一具和他一樣站在陽光下的軀體啊……

然而,就僅僅是這樣而已麽?

記憶的盒子空了,她翻了個身,地板,真涼……

“女人,你裝什麽憂郁,還不趕緊起來!”西卡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她,那張欠**的正太臉上寫著滿滿的鄙視。

“地上躺著很舒服,你要不要也試試?”蘇雪泠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一本正經的問。

西卡居然不客氣,扯了扯她的裙角,墊好了,一屁股坐下去,還靠在她身上,“女人,陛下很辛苦,你要諒解,因為你突然鬧失蹤,他一直都沒合眼。”

說到這兒,西卡轉眼看著她,“自從希拉爾山那一次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陛下已經感應不到影殤的行蹤了,所以,她把你帶到魔蛇那裏去,陛下完全不知道……”

“嗯。”蘇雪泠輕輕應了一聲。

“還有,整個魔族人對你的恨意,都很濃,一旦你覺醒了,魔族的怨氣勢必再度被點燃,陛下他其實不希望你覺醒,但是他又想問你為什麽,而只有你覺醒了才能回答他……所以,他很矛盾……”

蘇雪泠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西卡忍不住了,扭臉,學著當初她的樣子,擰著她臉蛋拉著各種古怪的表情,“我說臭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蘇雪泠拍開他,“當然有,我不是已經回應你了麽!”

“那算什麽回應,你都沒有感想什麽的?”

“這需要什麽感想?你說我聽,多簡單的事情!”

西卡黑臉,“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

“我怎麽又沒心沒肺了?”

西卡索性不理她,陛下為這麽個大叛徒擔心著急,真是多餘,人家似乎一點都不領情!

“哼!”西卡鼻孔裏出氣。

“西卡……”

西卡不理會,完全當耳旁風。

“魔族人都恨我這個叛徒,你呢?”你恨麽?

西卡一楞,半晌道,“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剛出生,不太了解狀況。”

蘇雪泠忽然坐起來,拍了拍西卡的頭,“哈哈,乖孩子,你真善良。”因為善良才會說不了解狀況吧?

她忽然站起來,“你知道真正的魔域之森在哪兒麽?”

西卡一呆,喃喃,“你怎麽知道這兒不是真正的魔域之森?”

蘇雪泠一努嘴,西卡這才留意到旁邊的盒子,“誒,陛下不是把盒子沈入煉獄了嗎?”

蘇雪泠擡眼,“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西卡不知道的是,盒子有兩個,記憶也分為兩部分放在不同的盒子裏,也就是說,現在蘇雪泠擁有的記憶,依然是殘缺的,所以,她並沒完全覺醒……

“你為什麽要去真正的魔域之森?”

“因為那裏有寶藏啊,想去試試能不能揩油,賺一筆。”

“那個狐貍不是已經答應把他的錢都給你了麽?可是,我那狐貍弟弟跑了不是?”

西卡無語了。

半晌問,“你一定要去?”

“當然,我像開玩笑麽?”

“好吧”……

西卡背後的骨翼忽然一點點伸出來,然後是巨大的龍尾,這情形看上去真的挺詭異,蘇雪泠用五指擋著眼,手指卻叉開,死死撐著額頭,想甩開一些陳舊的發黴的記憶。

她想要追的,都在記憶裏得到了答案,當年,是她臨陣倒戈投靠神族,也是她將無數沖上來的魔族炸成齏粉!

她的確是背叛了魔族!但是……但是她卻始終想不起在神魔大戰發起的前兩日究竟發生了什麽!

記憶告訴她,她背叛是因為,神族給了她可以見到陽光的身體,可她已經在陰暗處生活了那麽多年,雪七黎沒有嫌棄過,她為什麽還要那麽急切地背叛?……

記憶裏的白銀呢?狐貍呢?背叛之後發生的那些事呢?據說,背叛之後,過了些年她才回到魔族,既然已經背叛了,為什麽還要回去,找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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