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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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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濡因為剛剛牽扯到手臂上的傷口,所以手臂上漸漸沁出了血跡,白以沫一看忙上前拉著他的手臂檢查。

“流血了,我去叫醫生。”白以沫欲轉身,卻被向濡拉住。

“你放手啊!你這不處理不行的,對了,我也是的,按鈴不就行了。”說著就擡起另一只手去按。

向濡由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就這麽淡淡的看著她亂了方寸的一通亂急,而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有松過。

白以沫一通擔心完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向濡握得緊緊的,她甩了甩,甩不掉,又不敢用力,怕他傷口再裂開,於是睨著他說:“你拉著我幹嘛!你胳膊在流血,不能用勁兒。”

“我怕我這一松手,你又跑了怎麽辦?”向濡淡淡的嗤笑,仿佛這是一個多大的笑話似的。

白以沫一聽頓時楞住了,她微微偏著頭,不去看向濡那雙能吸附人靈魂的眼睛。

“你有病啊!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你好端端的幹嘛跑來幫我,我們還在吵架呢!還有,你憑什麽幫我擋槍子兒,替我挨棍子?”

向濡淡淡的嘆了口氣,“這事兒已經說開了,我們今天就說清楚吧!這麽多年了,我自認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坦然面對,唯獨一到你這兒就統統失效了,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想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再逃避問題了。”

向濡語氣低沈,他慢慢的松開白以沫的手,那感覺就像是這一刻放手就會永遠失去一樣。

“白以沫,你從小就跟個人精似的,對任何事都看的剔透,為什麽到了你自己身上就迷糊了呢?我對你好,幫你當槍子兒,替你挨棒子,怕你出事不顧危險進山找你,看到你被人欺負我加倍讓對方還回來,跟你吵架總是讓著你,任由你占我便宜,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我在乎你。

你說我跟別的女人風花雪月,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對你卻咄咄逼人要你負責,不就是因為你在我心中不是那些女人,你是我喜歡的人,你是我至始至終唯一愛著的那個人!白以沫,這麽多年來,你就真的沒對我動過心思?”最後一句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有勇氣問出來似的。

白以沫徹底傻了,她轉首睨著向濡,滿臉的不可置信,第一次看到他是這麽的認真,那雙桃花眼中滿滿的真誠,卻也露出不確定和忐忑。

向濡看到白以沫這個樣子,心裏涼了半截,笑得越發牽強:“你別這樣看我,我知道我就應該把我這破心思藏著掖著一輩子,然後一直在你身邊當你所謂的好朋友好戰友。可是,我也賭我遲早有一天會憋不住,會對你說,其實我有很多機會開口,每次話到嘴邊又被我活活的給堵了回去。

直到我知道五年前那件事兒以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最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而我卻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樣,感覺整個人都松了。因為我一直知道,我愛你的心根生地固,無法自拔。

而你呢,你寧願躲著我,瞞著我,甚至合著鄭婧媛一塊兒欺騙我,讓我以為當年跟我發生關系的是她,讓我不敢面對你。

現在的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一個從小就跟著你一起對抗爺爺一廂情願湊合我倆的人,其實早就愛上你了。”

白以沫瞪大眼睛,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你說,你……愛我?怎麽可能,從小到大你就欺負我,然後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女朋友多溫柔,多漂亮,還幫我篩選男朋友,後來你為了小夏那件事,寧願放棄已經擁有的大好前程遠赴美國重新開始,你不就是為了離開傷心地嗎?你身邊不乏美女環繞,上電視,上報絡繹不絕,你……”

向濡看著白以沫終於落下隱忍已久的眼淚,哽咽的說不下去,心裏揪著揪著的疼:“我從小到大欺負你,是因為我要你無時無刻都記住你身邊有一個我;我在你面前炫耀女朋友是因為我想看你是不是會因此而難過,可是我看不到,你還跟我一起討論哪些女孩子漂亮,哪些配不上我。你知道我看到你那麽積極的幫我挑選女朋友時,我心裏有多難受嗎?你說我幫你篩選男朋友,你就不覺得那些男生再也沒找過你了嗎?我不是在幫你選,而是在用我的辦法讓那些人遠離你。

後來,我高調的站在攝像頭下,占據八卦頭條,不過就是想讓你得知我的消息我的近況,我就是這麽天真幼稚的想讓你為此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舒服,可是每次跟你聯系的時候,你都是那麽不屑的嘲弄我,我聽不出你語氣中有一絲一毫的嫉妒和吃味兒。小夏那件事……”

說到這兒,向濡笑容沒了,眸子裏是懊悔的神色:“我記得我當年跟你說她向我表白時,你還很高興的說她是最適合我的,我問你是不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你回答是,我當時就賭氣答應了小夏。而且,我發現跟小夏在一起後,我能夠從她那兒得知你更多的消息和想法,可是慢慢的小夏就發現我和她每一次聊不完的話題裏總是圍繞著你,慢慢的她看出我對你的不一樣,那天她問我到底愛沒愛過她時,我誠實的回答她沒有,她又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承認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違紀離校,然後,出了車禍……如果我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我當初就不該給她希望,再親手摧毀這一切,我不想拿年輕不懂事來做借口,可是那時候我確實幼稚了,因此深深的傷害了一個好女孩……”

白以沫有些訝然,聲音因為哭泣變得啞啞的:“你說,你跟小夏說你愛的是我?”

向濡點頭,白以沫哭的更誇張了,向濡就急了:“你別哭啊!我不說了,可以了吧!你說忘記我們就忘記,誒,你不是不愛哭的人嗎?我是病人,你悠著點兒。”

白以沫知道向濡在故意轉移她的註意力,她穩住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說:“你知道那天晚上小夏給我打電話了嗎?”

向濡也有些驚訝,他搖搖頭:“那天我跟她說清楚以後,她就失蹤了,我再見到她時,已經……”

白以沫接道:“那天晚上我已經睡了,她給我打電話時我就不清醒,她的情緒不好我也沒在意,她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心虛,我答不出來。然後,她就笑了,說要成全我們,她的死是為了成全我們……”

向濡本事晦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他驀地拉住白以沫的手,小心的問道:“你說你心虛,答不出來?那麽就是說你也是喜歡我的,所以小夏說中了你的心事,你無法反駁,對嗎?”

白以沫就這麽混亂的說了當天晚上的事兒,完全沒有註意到字裏行間透露的訊息,她看著向濡,那雙眼睛裏褪去了惶惶不安,轉而是一種期待,一種湧動,可是她要表達的重點和他所聽到的重點好像不是一碼事兒。

白以沫咬著下嘴唇久久才松開,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向濡像是得到特赦似的,傷口的疼此刻不算什麽,因為心裏的甜蜜和開心早就沖淡了一切的疼痛。

他松了一口氣:“你說我們傻不傻,明明喜歡著彼此,卻偏偏這麽折騰,白白浪費了那麽多年的美好時光。”

白以沫睨著向濡,看著他笑得開懷,像個大男孩似的毫不遮掩,她突然覺得自己怎麽就被繞進去了呢。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向濡說的話,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你剛剛說鄭婧媛?你誤會當年跟你……那個人是她,為什麽會是誤會?”

向濡握緊她的手,讓她坐在床邊,才開口:“自從登山那次回來後,我就去了美國,把那件事查清楚了,原來卡布也知道,我想當年他那麽喜歡鄭婧媛,所以才會幫她一起騙我吧!

想起來,我那晚確實喝的很醉,意識模糊,但是我隱約感覺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你,所以才會……嗯……忘情,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躺在身邊的是鄭婧媛。我後來再想,或許潛意識裏把她當做你了吧!可是任憑我怎麽回憶都記不起來那天晚上到底怎麽一回事兒。”

說到這兒,他明顯感覺到白以沫的手指微顫,於是急著解釋:“我真的醉的一塌糊塗,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那個人就是你,我也奇怪好好地怎麽會誤把她當成你,原來……你知道我當時後悔死了,那是我的第一次啊!”

白以沫臉微紅,然後趁他不註意甩開他的手,看他裝作一副可憐相就來氣:“哦,也就是說你第一次給了我,你後悔死了,那還是我的第一次呢?”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變成低聲嘟囔。

說這話,白以沫都覺得此話有些吃味兒沖動的意思,她不敢看他,轉過身去,臉上的紅霞更甚。

向濡偷笑,原來看她吃醋害羞比逗她生氣炸毛還開心,他故意像小孩子一樣拉了拉白以沫的衣服,白以沫沒理他,他坐起來從後面抱住她,頭擱在她肩膀上,感受到懷裏的人兒明顯的怔住不敢動。

他輕言細語的說:“你這人就是愛挑字眼兒,我是說還好我的第一次給了你,要不我就真的後悔死了,餵,我那晚沒弄疼你吧?”

白以沫一聽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了,她一使勁兒掙脫開來,向濡故意哎喲一聲:“我這槍傷啊!你也太狠了吧!”說著還齜牙咧嘴的。

白以沫一驚,忘了他有傷在身,忙拉著他胳膊:“對不起,我忘了,痛不痛啊?”說著眼眶又紅了。

向濡看到白以沫又要哭了,忙著安慰:“沒事兒,就是擦傷,子彈都沒都沒打進去。”

“你說你有沒有腦子,你以為你英雄救美呢?這次運氣好只是擦傷,那運氣不好打死你了,怎麽辦?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我一輩子都想著你念著你,然後抱著遺憾進棺材嗎?”

“不敢,不敢,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以後不鬥氣,不頂嘴了,我什麽都聽你的,好嗎?”

白以沫點點頭,原來兜兜轉轉一大圈兒,他們總是回到了原點,驕傲什麽啊!別扭什麽啊!就是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讓他們彼此誤會和錯過,還好,一切都還為時未晚。

兩人深情的對視,完全忽略了悄悄溜進來看好些的某些好事之人,只聽到‘哢嚓’一聲,兩人才同時看向門口,那一幕剛好被拍到。

一群人眼帶暧昧的走進來,夏一北拉著夏一菲開始表演:“沫沫,我們以後再也不鬧了,好嗎?”

夏一菲難得跟他這個活寶弟弟耍寶,故作嬌柔狀:“那濡濡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我喲!”

“你放心,你的身,你的心,我都好好的對待,保證美死你。”

夏一菲假裝輕輕捶他胸口:“你好討厭……”

白以沫的臉紅的滴血,而向濡則是一副看戲的表情,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白以沫起身裝作若無其事,一張口就吃螺絲:“那個,我……你,哎,那誰,醫生怎麽還不來,你們聊,我去看看……”

說著松開向濡的手,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啊終於,兩人把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誤會和心思都說清楚了,是時候在一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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