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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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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一路上路途顛簸不斷,吃食也並不美味,除了陸遙山有時找吃的時候會路過包子鋪,便會給大家帶些回來,其實大多是洛雲禾吃了,喬牧自是不會與她爭,林喻慈對包子也沒有太大興趣,倒是陸遙山,會裝作與她爭搶一番,最後還是全部落入洛雲禾的肚子裏,誰叫她如此喜歡這白白滾滾的小家夥呢。

一路上倒也見聞不少,有時路過村莊便停下來歇歇腳,稍事休息一下。大夥都是累到不行,巴不得趕緊睡覺,只有洛雲禾還精力充沛,吵著要去這兒看看,去那兒逛逛,似是不會累,就連平常和她一起瘋耍的林喻慈都不願再起身動彈一下,一到客棧,沾著床就酣睡起來。洛雲禾才不會這麽輕易放棄呢,她本打算自己去,但又想起之前上元燈節陸遙山是怎麽打擾自己休息的,想著把他也拉去,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洛雲禾是不想叫喬牧的,她深知自己這青梅竹馬的好友喜靜,性子清冷,自己叫他去他定是會答應的,但若是勉強陪自己去了也定是不能高興的。洛雲禾想了想,還是陸遙山比較合適。但其實她不知道,若是與她一起,做什麽去哪裏對喬牧而言都是歡喜的。

洛雲禾來到陸遙山的房間門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並未有任何動靜,莫不是睡著了?

洛雲禾又敲了敲,過了一會兒便聽見有人起身的聲音。

陸遙山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事實上是被吵醒的眼睛。

“怎麽了?”剛剛醒的陸遙山聲音有些奶氣,倒有些撒嬌的意味。

“陪我去逛逛吧,我看外面挺熱鬧的。”洛雲禾一臉興奮道。

洛雲禾用自己祈求的目光看著陸遙山,每一個眼神都在說著:答應我吧,答應我吧。

陸遙山無奈的搖搖頭,唉,自己怎麽會和這個笨笨的女子扯上關系啊,就算她是個小神仙公主。

“行吧,小爺我便同你走一趟。”陸遙山道,特意避開了洛雲禾的目光,這女子,竟這般眼神看我,如此挑逗,這,這成何體統嘛!!!

洛雲禾連忙點頭,生怕陸遙山變了主意。

上街逛自然是要吃吃美食的,包子自是首選。陸遙山總在想,這姑娘怎麽就是吃不膩呢,竟如此鐘情於包子,本是個常見的食物,到了她這裏,倒成了個寶貝了,似是山珍海味也比不過的。

洛雲禾纏著陸遙山買包子。“大晚上的,吃太多是不好的。”洛雲禾這樣道,於是她便買了七八個包子,末了又想起來喬牧說不定還未嘗過這包子,不如也給他帶點回去,於是又買了三四個。洛雲禾就捧著一大袋包子往回走。

“我說,你大晚上叫我出來,不會只是為了吃包子吧?”陸遙山有些無奈,這傻姑娘,萬一哪天有人拿包子引誘她,怕是也會上當的。

但其實洛雲禾才不是那麽傻的人,不,是神,自己雖仙資尚淺,好歹是個會仙術的,哪能如此愚笨,想來是陸遙山小看她了。

“自然不是,我啊,是來幫你看看有沒有妖的,最近啊,不太平。”洛雲禾學著陸遙山說話的口吻,說完還給了陸遙山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姑娘,又挑逗自己。

陸遙山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拿洛雲禾沒辦法。

夜風一呼,倒有些背後發涼。

陸遙山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突然聽見遠處有人大叫:“有妖怪啊!”

妖怪這個詞自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四散逃竄的人群,周圍起伏的驚叫聲,沒多久,大街上就剩洛雲禾與陸遙山兩人了。

“不是吧,又是這樣,這該死的臭嘴!”洛雲禾道,怎麽自己每次說妖妖就來,莫不是妖也折服於自己了?此時顧不得這般自戀了。

“該死,劍沒帶出來。”洛雲禾著急拉自己出門,竟將劍落在了客棧,沒有了劍,如何捉妖。

顧不得這麽多了,救人要緊。

陸遙山順著之前的聲音尋去,洛雲禾見他走了,也立馬跟去,是時候展現自己真正的實力了,好歹是個公主,不可如此狼狽,要個凡人保護。

循聲而來的陸遙山到達出事地點的時候,只看見一位老翁倒在血泊之中,死相很是慘烈,心臟被掏,七竅流血,面色猙獰。究竟是何方妖孽,竟下如此狠手,實在陰險毒辣。

陸遙山上前查看現場,也就只能發現這些線索了,關於那只妖的下落,實在難尋。

隨後,洛雲禾趕來。

“怎麽樣,抓著妖了嗎?”洛雲禾連忙問。

“沒有,來晚了一步,讓他跑了。”陸遙山搖搖頭。

“可有什麽線索。”洛雲禾問,看著老翁慘死,洛雲禾決心要抓住這害人的妖孽要他血債血償。

陸遙山還是搖頭。

“那便先回去吧,回去與喬牧一同商議後再行動。”洛雲禾實在不想陸遙山再有性命之憂,這般危險之事,還是穩當些好。

陸遙山點點頭,面色沈重地回到了客棧。

“沒想到,這路上竟如此不太平,本想沿路打聽師父的下落,好快些找到他,誰知竟有如此多妖孽橫行。”陸遙山向一旁的喬牧道。

“如今,妖族歸屬魔族,新一任魔君太過年少,做事隨性,妖魔兩界皆不願真正臣服與魔君,現在的妖魔兩界形同一盤散沙,魔界中人為禍四海八荒,妖界中人則混跡人間,肆意傷人,實在可惡。”喬牧道。以前在素霜城時倒是落得個清閑自在,素霜城是個世外桃源,外人實在難尋,尋常妖魔連素霜城周圍都接近不了,自然是不能闖得進的。

“今夜那妖孽怕是不敢出來了,暫且先歇下,待明日我們一同探查個究竟出來。”陸遙山道。

另日清晨,陸遙山一大早起來詢問老翁出事時周邊的鄰居,不過他們各個怕的很,又加上夜黑風高,實在難看清。陸遙山問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妖精真是狡猾。

喬牧自然也沒閑著,他探取到老翁身上的一縷妖氣,便追查過去,只是這妖道行極高,追尋一段,便消失無蹤了。

最後兩人只得無果而終。

“可找到什麽?”洛雲禾看著歸來的兩人,忙問道。

兩人都搖了搖頭。

林喻慈急切地跑進來,道:“不好了!”

林喻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平覆了許久才又重新開口。

“我不是去詢問遙山師父的下落嘛,我好不容易打聽到西街的劉老伯之前被一位武功極高之人救過性命,那人還曾在劉老伯家暫住過一度時間,據說他在的那段時間,此地百姓再未遭到妖物襲擊,我猜想此人應是遙山師父,便詢問此人家住何方,結果街坊鄰居都說這劉老伯被妖怪殺了。”林喻慈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又開始喘起氣來。

“你這麽說來,倒是有些奇怪了,昨夜街上人很多,這妖怪若是想提升功法修為,怎的只取了這劉老伯一人性命。”喬牧道,這一點實在可疑。

“對啊,而且還打斷了他一身經脈,掏走了心臟,擺明了是不讓他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啊。”陸遙山也突然想起來。

這麽一說,這妖怪的目的不在殺人,而在陸遙山!亦或者說陸遙山的師父。

可陸遙山立馬否認了這個猜想。

“若真是沖我們師徒二人來的,實在有些說不通,我師父不過武功高強,並未殺過什麽妖,不過行俠仗義,除的都是些小妖,實在不會招妖孽記恨而伺機報覆,但若是他們想報覆我,為何不直接向著我,而是對一個老伯下手。實在難以解釋得通啊。”陸遙山道。

那這麽說來,事情便蹊蹺許多了。

“莫不是這妖孽察覺到了阿雲的身份,礙於她的身份,怕日後有麻煩,不敢正面下手,只得暗地阻止阿雲完成使命,好讓此事順理成章。”喬牧道。若是沒能如期返回,靈力漸散,修為盡失,這可是要命的啊。

可陸遙山和林喻慈卻不知此事,本以為定能如期回素霜城,便也不道明此事,如今竟受如此阻撓。

“若是回不去怎的就讓那妖得逞了?”陸遙山問道,若是不回去,她會如何?

“失了法術,再與常人無異,此後......”喬牧正想告訴陸遙山回不去的後果,洛雲禾卻打斷了他。

“此事都無關緊要,我們定可回去,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這背後搗鬼定妖孽,不論是沖我來的還是遙山,都是個威脅。”洛雲禾道。她是在刻意不讓喬牧說下去嗎?這是為何?莫非她不想走,不想離開這凡世間的一草一木,還是,因為某些人。

“嗯。”喬牧沒有說下去,對她,他一向心領神會,總能心有靈犀,不論為何,順著她便是了。

法力盡失嗎?若沒有性命之憂,倒也能留下來的,只是怕她不願,若是這般,便由她去好了,那樣也挺好。陸遙山想,只是不知何時,自己竟也為她牽掛起來。

“如今找師父的線索斷了,此處離潯景城尚有一段距離,不如先加緊趕路,哪怕找遍潯景城,也定是可以找到的。至於那妖,若是真的沖著我們來的,定會再出現的。”陸遙山道,他將自己心底的悲傷掩藏好,還是要努力幫她完成使命,這樣才能盡早讓她回家。

“嗯,我們還是盡快啟程吧。”林喻慈道,方才聽到不回去的代價是失掉法力,自己倒有些僥幸,轉念一想,最後他沒有回去,會不會怪自己呢,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那個人又會否歡喜自己呢?一切皆是變數。

陸遙山一行人又出發了,這次他們無心賞景,只想盡快到達潯景城,誰知道路上還會發生什麽危險呢?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陸遙山的師父才是。

喬牧帶著陸遙山,洛雲禾帶著林喻慈,四人通過瞬行術,很快便到達了潯景城。說到底是個南方城池,頗為養人,街上的少男少女個個溫潤斯文,老人呢,都是和藹可親的。這潯景雖是個水鄉小城,街上的熱鬧繁華相比帝京也是毫不遜色的。

陸遙山雖常年游歷四方,但來了這未曾來過的潯景城,也是大開眼界了,如此日月精華集一處的聖地,怪不得師父要在此處歸隱,說不準師父現在都修成仙了也未可知。

見識過南方城地的風土人情之後,還是要辦正事的。

陸遙山靠著自己自來熟以及交際能力,找了一個既便宜又舒適的旅館,本想盤下一座府邸,但總歸是有些奢靡浪費的,畢竟再找到陸遙山師父之後還是要去別處尋他父親的不是?

白天陸遙山和洛雲禾一同尋陸遙山師父,林喻慈和喬牧則在大街上打聽他師父的去向,找尋一些線索。

四人分工合作,各司其職,賣力地幫陸遙山找師父。

一連過了好幾天,依舊沒有什麽進展,周遭的人都說未曾有過什麽江湖人士隱居在此,確實,若是隱居怎麽會弄的人盡皆知,自是鮮有人知的。再看看陸遙山那邊的進展,也是一籌莫展,他們找遍了附近的山川流水處,除了發現幾家獵戶安家在深山裏,實在難以找到師父的蹤跡。還真是個高人。要想找到他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嘛!就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漫無目的地找。

在又一天的尋找無果時,洛雲禾突然想到,若是這樣找都找不到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陸遙山師父早已離開此地或者已經逝去,二就是這人會仙術,將自己的住所設了結界,而這人法術高強,設的結界難以尋覓。

洛雲禾的猜想一出,大家一致認同後者,後者的可信度也高,既是用知微術探知到的他師父在潯景城,自是沒錯的,不能找到具體的位置,大概就與這結界有關了。

這人也真是神秘,不僅會法術,還如此隱匿,連陸遙山都不曾知曉自己的師父會法術,他只知他武功高強,人也仗義。

不過總算是有了些頭目了。

可這結界到底如何破解呢?

喬牧費了些真氣感知何處有法術屏障,終於找到潯景城附近的青揚山上有施展法術的痕跡。

四人一同前往青揚山尋陸遙山師父。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山林深處,尋到了正外出的陸遙山師父。

那是一個有著些許銀絲,身材卻很健強的老伯,看他步履生風,矯捷有力,實在不像陸遙山這個雙十出頭的人的師父,若不是他發絲間的幾縷銀發,他真實年齡定與眼前這人不符,怪不得是個武功高深之人,散發的強大氣場,足以先威懾住人,仔細瞧瞧,本該是個和善的面龐,添了些許皺紋,又總皺眉,倒給人怕他的感覺。也不知是否是錯覺呢。

“師父!師父!是我啊,我是遙山啊!”陸遙山見到自己久別重逢的師父倒也很是激動。

沖上去便抱住他,像個撒嬌的小孩,問著師父究竟去哪裏了,怎的不與自己相見。

這師父見著多年未見的徒弟,也是紅了眼眶,差點老淚縱橫,說是師徒,其實就是親人,就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陸遙山一行人被他師父領著進了他的住所,果然帶著結界。

這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竟也有如此雅致的小院,院裏的桃花樹倒很是搶眼,雖未到桃花盛開的季節,但這群粉嫩的小精靈早就等不及了,已經露出來粉衣裳,準備一展風姿呢。

“這位便是我的師父,秦遠。”陸遙山平覆了一下激動欣喜的心情,向大夥介紹道。

原來陸遙山的師父叫秦遠啊。

“見過秦遠先生,小生喬牧,機緣巧合下與遙山相識,便與他一同來尋您。”喬牧雙手抱拳,頭低下,腰微微彎曲向秦遠道。

秦遠實在是個見了就想不自覺敬畏的人,威懾力實在太強了。

“小女林喻慈。”林喻慈跟著喬牧道。

“呃......小女洛雲禾,乃您徒弟的救命恩人是也。”洛雲禾倒是覺得秦遠這人可親的很,不如道明自己與陸遙山的關系,好讓他教導自己的徒弟記得報自己的恩才是。

不知天高地厚,就連臉皮也是如此。

喬牧與林喻慈一臉驚訝地看著洛雲禾,差點沒有捂住她的嘴,竟讓她胡說八道了。

洛雲禾倒是一臉無所謂,還覺得自己做得明智的很,還有些飄飄然,暗自感嘆著自己怎麽生的如此聰慧。

“你這姑娘,委實有趣的緊,若是這臭小子的恩人,想要什麽回報便提吧,他若是做不到,盡管告訴老夫便是。”這秦遠並不如表面給人所感,倒真是個和善的人呢。

“師父別聽她瞎說八道,明明是我救了她,這丫頭竟在師父面前自居功勞。”陸遙山反駁道,他之前能恢覆,全靠自己吉人自有天相,閻王爺自是不敢收一個如此善良正氣的人。

秦遠只是笑著,燦爛的很,雖看起來年老些,行事作風卻完全不像半百之人,這人還真是特別。

喬牧跟著笑了笑,忽而想起自己的疑問,向秦遠問道:“敢問先生,是否精通仙術,修習功法,這結界可是您設下的?”若真是個仙人,那喬牧可要好好向他討教一番,如此精妙的結界應當如何設立?

秦遠僵硬地笑笑,只是這笑像是凝結在臉上,他將本落在喬牧身上的目光轉向別處,道:“你們一路顛簸至此,一定很累了吧,不如先勉強在我這小屋子住下,吃食雖是些粗茶淡飯,但管飽這一點我這老頭子還是做得到的。哎呀,你看看我這,連給你們倒茶都忘記了,真是老糊塗了。”說著便起身給喬牧一行人倒茶。

“師父,我幫你沏茶吧。”陸遙山見師父起身,連忙跟著去幫忙。

秦遠一把攔住正要去拿茶壺的手,道:“你何時學會沏茶了?”

秦遠將目光又重新轉向喬牧,還不待陸遙山反駁,便對著喬牧道:“我看這小夥子斯文的很,對這茶道應該是精通了吧?不如讓這位小兄弟與我一道去吧,廚房不遠的,就在屋子邊上。”說著拿起茶壺,又示意喬牧跟自己來。

到了廚房,秦遠低著頭擺弄茶具,熟練地沏著茶。

過了一會兒,還未等喬牧發問,秦遠便自己道:“你如何識得我的結界?”秦遠著實有些驚訝,但為了不讓陸遙山發現端倪,便只得引開話題,單獨與喬牧談談了。

“因為我與您一樣。”喬牧這樣回答道。自己早就猜到這神秘的秦遠不是一般人,又懂得設如此精巧的結界,法力遠在喬牧之上,若是喬牧修行並未受阻,恐怕也難敵他。

“算你小子好眼力,我確不是一般人,只是我身份暫時不便與你透露,如今我身在凡間,便應當像個凡人一般,我本不願染世俗,只是有使命在身,便只得來人間走一遭,等到時機成熟之際,再於你道明不遲,只是我是仙人的身份還請不要與遙山講。”秦遠道。好容易設了結界怕世人發現自己的身份,仙術雖隱去大半,遇到些道上的,也是無處遁形的。

“喬牧定會守口如瓶,仙人放心。”喬牧得知秦遠果真是仙人,雖未有驚訝,但卻尊敬不已,他雙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先前並未明了他的動機和身份,喬牧心裏難免是忌憚的,對他有所懷疑,連禮儀也顯得漫不經心。如今卻是須放尊重些許的。

“還是稱我先生便可,你應是未黎一族的吧,見你渾身並無仙氣,但卻有強壯的仙根。”秦遠道,他倒是頗為欣賞這個年輕人,見他沈穩斯文,倒是個能成大事的。

“正是。”喬牧回答道。

“師父,怎的還沒弄好?”陸遙山邊走到廚房邊叫道。

陸遙山在大堂上等得有些急了,自己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與師父呢,今日定要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好了好了,這麽多年還沒改掉你這猴急的毛病。”秦遠打趣道,眼裏滿滿都疼愛。

陸遙山接過師父手裏的茶壺,挑眉示意喬牧一同回大堂去。見喬牧笑了笑,三人便一同走向大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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