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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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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薇帝而男女平等甚至是女性地位更高的國家裏,絕沒有隨夫姓這樣的事情。

尤其,她的妹妹還是儲君。

姐姐……妹妹……

兩個似乎很是普通的稱謂,被這樣稱呼的兩個人,在這個世上,沒有誰能比她們彼此更加血濃於水了。

“……”黛兒緩緩的,緩緩地低下頭去。

初醒的渾噩尚未褪盡,腦子裏一片僵硬,她什麽也想不了。

卻為何還能露出這樣的哀色?

詩歌眼神一黯,為何麽,忽然靈光一閃,詩歌起身走到房間一邊的書案前,找來紙筆,構思了一會兒,下筆——一片、兩片、三片……細心地勾勒出來,春日無此花,那我為你畫於紙上——贈你雙瓣翠菊,詩歌拿著畫好的紙張走回到榻榻米前,將它送到低著頭的黛兒面前。

雙瓣翠菊的花語是我與你共享哀樂。

所以,姐姐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個——這世間能與你共享歡樂的人,也許會有不同身份的人,但現在在黛兒的身邊,至少在目前狀況下,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詩歌這個姐姐了。

只是黛兒還不知道,所以詩歌要告訴她——她們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妹,幾乎一出生就各奔東西,在截然不同的世界各自一世,又在這個世界交會,終於相見。幾十年的分隔不會造成她們生疏什麽的,血緣親情,是時間所不能左右的。詩歌握住黛兒的手,同為右手,同樣的食指上戴著玉指環,若是褪下,便可以看到內壁皆為一個“邵”字。

只是此物是萬萬不能輕易褪下的,蘇嬌已經特殊中的特殊情況了。

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妹妹……

碧與黛,都是好顏色呢。

姐姐……嗎?

姐姐什麽的,是親人吧?

黛兒再次看向詩歌,這樣的眉目,這樣的唇鼻,黛兒和詩歌都未能親眼見過自己的生身父母,但是她們都曾在夢中目睹父母的一些往昔,盡管在那夢裏,母親的樣子總是時有變化,時有不同,但無論如何基本的輪廓樣貌,還是足夠她們姐妹相見時,知道彼此是有著這樣一份血濃於水的聯系的。

相見,相認,卻在式微之時。

沒有喜悅,也生不起喜悅了。

陸生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一對姐妹,這一刻,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這種兩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詩歌似有所感地回頭,對上陸生的眼眸,忽然下意識地撇開臉。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

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嘆息……

是良人還是錯付,最終逃不過命運二字。

三月櫻花開的正盛的時候,詩歌做出一個決定,她要回神奈川去完成學業——盡管以她如今身份是沒有必要了,卻是想著,像是這世上的普通女孩一樣生活一陣子吧,就如同現下,她和相認月餘的妹妹,如同這世上的一對普通姐妹一般,穿著同樣的衣裙,走在這櫻花樹下,手牽著手——也許是詩歌握著黛兒的。

像這世上的一對普通姐妹一般,血緣親情是時間所不能左右的,卻也有血緣親情左右不得,詩歌微微側目看著黛兒白的有些病態的臉色。

在奴良組呆了月餘,黛兒幾乎每日都要被右臂的痛楚折磨一回,每一次痛的時候,最開始咬緊牙關不出聲,咬的出血,最後都會發出動物受傷瀕死一般的嘶吼,很小聲,很虛弱。每到這個時候,詩歌只能在一旁看著,幹著急,連幫她稍稍減輕一點的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她迅速地消瘦下來,也一步一步的向死亡靠近了。

這一次,血紋又會蔓延更多了。

第一次出現時不過雞蛋大小的血紋,每一次發作之後就會增長一些,如今已經盤踞了黛兒手肘到肩窩的肌膚,那顏色那形態,就好似是體內的血割破肌理後凝結在皮膚上——事實上也許就是這樣吧。

一個多月的時間,姐姐和妹妹,做著姐妹之間會做的事情。

清晨梳妝、午時同餐,夜後池浴,然後道了晚安後,各自房間入睡——皆不是能與他人同塌而眠的人——黛兒和詩歌,除了某個特別的人外。

然而短短一個多月,不過四十幾天,如何能補的完十幾年亦或是幾十年的缺離呢。

“黛兒……”詩歌喚了一聲,對上黛兒轉過來的目光,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曾經想要黛兒隨她一起去神奈川,可是想起她作為烏雅冰夷時在神奈川留下的回憶,便作罷了。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腰間垂下的香囊——詩歌這個做姐姐的為她挑的月白色連身長裙,右衽,喇叭袖,百褶,胸口位置平針繡著折枝梅花。便連耳墜也是純銀點鉆的梅枝了,已是黑色中摻雜了不少藍色的長發挽起,斜插一支血紅玉簪,雕琢的栩栩如生的曼珠沙華。左右分別腰側垂下香囊和字形玉佩。詩歌也差不多如此,不過是換了一支雪白玉簪,雕琢的栩栩如生的曼陀羅華——這麽恰巧的,雙生子一般的相配。

詩歌始終很在意那個香囊,按黛兒的說法,這香囊是夢中皇祖給的。

每每想起這點都不由皺眉,因為還在替身山莊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傳聞——裏面關於她們那位有著驚世傳奇的皇祖——據說玉家女兒總是未婚先孕什麽的優良傳統(……)就是她帶頭的——餵,這章的氛圍不要□這麽奇怪的語氣啊捂臉,大家什麽也沒聽見啊!

不知為何,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她的妹妹,再被她們的皇祖設計什麽——會是這樣嗎?

走著走著,已經到了車站。

“好了,就到這裏吧。”詩歌停下腳步說,她知道陸生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所以她伸手撫了撫黛兒的劉海,告訴她:“就送我到這裏吧,乖乖回奴良組去,我到了就會打電話給你。”

黛兒默默地看著她,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詩歌微微一笑,轉身進了車站,腳步說不準有沒有遲疑一絲一毫。

後天就是新學期的開始了。

買票、候車、上車……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詩歌望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物,浮世繪町漸漸遠去。

時間,他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卻又最缺的就是時間。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詩歌拿出來,是烏雅薰打來的,小小地楞了一下,按下通話鍵。

“殿下……”一接通,那邊就這樣出聲了。

詩歌還有些不太適應被這樣稱呼,卻也沒說什麽來。

“不是說手機有輻射嗎?”詩歌換了一邊耳朵說話。

烏雅薰懷孕了,在與烏雅羅玉破鏡重圓後,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可想而知,烏雅羅玉會有多麽的欣喜若狂然後小心過頭。

多半這個時候他不在家吧。

“殿下,臣女沒有找到傅嫂。”烏雅薰說道,“那日她去黑崎家找了薄玉殿下之後又不知所蹤,但是……”

“怎麽了?”

“臣女見過紅桐了。”

自那次網球場的事件之後。

“她告訴了臣女許多事,關於昱皇陛下少女時代以及更早時候的事。”

“我現在在車上,到了我直接去找你。”

“是,臣女恭候殿下。”

從黛兒來到奴良組的那天起,詩歌就開始尋覓救她的法子——雖說歷史上也有熬過詛咒的皇儲,但是那畢竟是小幾率的事情,不是說黛兒就一定倒黴屬於大幾率的人,也許是小幾率的也說不定啊。只是凡事不到最後關頭不敢絕對,還是要找法子。其實最好就是算好日子讓黛兒懷孕,因為孕育的過程會壓制變異的血,甚至有過記載,某個氏代的皇儲孕育的孩子將其體內變異的血一點一點地凈化,就這樣化解了詛咒。只要孩子在黛兒十七歲生辰前不出生,黛兒便算熬過了詛咒。

等等,懷孕?!

詩歌一楞,腦海裏劃過黛兒身上的那只香囊,難道皇祖的用意在此?黛兒的性格在得知身世後會做出何種舉動,玉家的人不難推測出,單血因為生來的缺陷考慮事情往往狹隘,一不留神就進了死胡同,有時候其實就是一根筋,再也想不到再多哪怕一絲一毫。黛兒就一味地顧慮自己的身體和身後,一味地不想黑崎一護承受她的死帶來的任何,一味的到了可以算作自私的地步。她一定會離開黑崎一護,而時間點不恰巧,這個時候懷孕一定會在今年生下來,那麽根本無用,而且萬一生了女兒,就只是雪上加霜。這麽說來,不計生女兒的後果的話,她們的那位皇祖,恐怕是算準了時間,在明年二月之前,一定會再把黛兒弄到黑崎一護身邊,並且保證她懷孕且一定會過了二月十二才生產——如果皇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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