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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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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詩歌,在被喚為冰夷的少女變化消失的同時,她的變化也停止了,只是已經變成藍紫色的頭發並未恢覆原來的黑色。陸生再次試著伸手,這一次沒有任何阻礙的碰到了詩歌,趕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詩歌比之少女狀況要更糟,臉上全無血色,胸上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但是觸目驚心。

“詩歌,詩歌你睜開眼睛。”陸生握著她的手呼喚,無意中瞥到她的左臂內側有一顆鮮紅像痣一樣的紅點,不知道這是什麽的他並未在意。

“你們……兩個……”官留衣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兩對男女,視線在冰夷和詩歌之間徘徊,眼神是清明與混沌在相互撕扯。“你們兩個,到底誰是蓮繪的女兒?!”

蓮繪……到底是誰?

陸生低頭看著詩歌,發現她胸口的傷在慢慢地自行愈合。

“既然這樣。”官留衣突然眼神一狠,右手一揮便出現一把泛著寒光的黑色長刃,“既然這樣幹脆兩個都殺掉算了!”

這女人是瘋子啊!?

一護抱著少女,陸生抱著詩歌,在官留衣行動的同時默契地向相反方向起身退去,“哐”的一聲,官留衣揮下的黑色長刃被一把甚是精美的儀刀橫架著,執刀的是一身立海大校服的梁慧。她左手拿著鞘口和鞘尾鎦金銀的刀鞘,右手執著的儀刀鎦金龍鳳刀環,纏繞金銀絲的刀柄,刀刃是直刀,無弧度,平的刀脊上面會鑲嵌著一種非常古老的字體寫就的“梁 杜若”幾個字。

“杜若君!”官留衣神色一變,下一瞬便退離了梁慧。

“罪人。”梁慧冷著神情望著她,字字犀利:“竟敢在本王面前行兇。”

“我……”官留衣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握刀的手不知覺地松了,手中的刀“鐺”的一聲落在地上,從她身上散發出一種類似於瘴氣的東西——舍棄人類之身,非人非魔亦非妖,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具有什麽樣的力量。

“你怎麽了?”一護於這短暫的僵持中出聲。

幾人望去,卻見一護懷中的少女雙手按在腹上,臉色慘白眉關緊鎖,看上去正被痛楚折磨著。

“冰夷?”

那個少女——梁慧下意識地走過去,不知道踩下第幾步的時候,突然一陣天地晃動。在場的還清醒著的人都覺得眼前一黑,腳下的踏實感消失,整個世界似乎都失去了聲音,還沒等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突然就眼前一陣刺眼的光芒,待光芒漸漸淡去,眾人紛紛睜開眼睛,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不再是排排座位的網球場,而是一個似乎完全由玉石修築的寬敞房間裏,玉石鋪就的地面,玉石築起的墻,玉石雕刻的門窗,玉石打造的家居擺件……

有撫琴的聲音傳來——

一陣微風吹開垂在玉石門框上的淡綠色鏤花簾子,眾人得以窺見那玉石房間裏臨窗的桌上,擺著一把古琴,一雙纖細秀美的柔荑撥動琴弦,彈奏著一支隱含了悲傷的曲子。

“這是……”梁慧微微皺眉,久違的旋律令她心頭一顫,“滴血薔薇?”

這個房間,的確很像是濯皇宮裏的某個房間。

一護懷中的少女,手按著腹部,望著周圍——這樣地方,常在她的夢中出現,在她還是周詩詩的時候就開始,她在夢中走遍了這個地方,不只是這個房間,她知道,這裏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那是誰?”紅衣突然出聲,眾人聞言紛紛回頭,卻見玉石走廊的那一頭一個身著雪白華服的人正向著這邊緩緩走來,距離還遠,只隱約地看見那是一個女子,雪白的衣裳漸漸可以看清是拖地廣袖衫下對襟襦裙,嵌著玉珠的錦制腰封,一條白穗子垂在身側,沒有任何玉佩之類的。越走近了,看清了容顏,眾人不禁驚呆了,世間竟有這般絕色冷艷的女子——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艷冶柔媚,雍容雅步,渾身之間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儀。銀發仿佛用冰削成一般,泛著月華光澤,做了扇形高髻,戴著白玉鑲金的薔薇小珠冠,匹配著耳間的血紅的玉薔薇垂珠耳環,沒有劉海卻也沒有佩戴額飾,而是一條玉色的綢帶將額頭完全圍遮,雪白的衣裳卻挽了一條鮮紅的紗織披帛,手中持著一把一把閃爍著月華光彩的銀色月牙扇,扇子垂下一條鮮紅的穗子,穗子上一枚血一般似要滴出血來的薔薇玉佩……細看之下,眾人中不少暗暗吃驚,這個女子竟與少女有八分的相似,說這是少女的姐妹之類,怕也是信得了。

那撫琴的人停下動作,回頭見到進來的女子,頓時欣喜地起身相迎,眾人看她面容便是一致吃驚,分明就是詩歌。米黃色印花直領襦綠色齊胸藏折間色裙,烏黑的秀發梳做雙丫髻,戴著一對雕花流蘇銀鈿,耳垂上是珍珠麥穗耳環。脖子上戴著一條紅繩串著珠子編織而成的項鏈,墜著一枚青翠的小魚玉佩,身右側垂著黑色的穗子拴著一枚碧字形玉佩。

她盈盈地向進來的女子做了一個福身,無比歡喜地喚道:“陛下,詩歌參見陛下。”

那被喚為陛下的女子,手中的月牙扇一揮,旁邊鋪著金線繡花錦罩的玉石圓桌上便出現一只精致的玉酒壺和一只雪白的高腳玉杯。

“陛下?”這個詩歌,似乎發覺了今日的氛圍不對勁。

女子執起精致的玉酒壺向玉杯倒入澄澈的酒液,滿了,輕輕地放下酒壺,不經意間揚著下巴有些俯視感覺地看向面前的這個詩歌,淡漠地說:“這是一杯毒酒,朕要你喝了它。”

這個詩歌聞言震驚,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望著自己面前的帝王,開口問道:“為、為什麽?陛下?奴婢做錯了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是替身山莊出來的,不是嗎?”淡漠的言語,送到這個詩歌面前的盛滿死亡的酒杯。

這個詩歌的眼中,浮現了一種天地崩潰的神色,緩緩地擡起顫抖的雙手,接過酒杯,揚起下巴飲盡,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聲脆生生的“叮呤”,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滾到那個女子腳邊,女子銀色的瞳孔裏浮現覆雜與不忍,看著這個詩歌飲盡那杯酒後,酒杯落地摔得粉碎,她痛苦地手按緊著胸口倒下,痛苦沒有折磨她太久,很快她便沒了聲息。然後,女子漠然地轉身,似是刻意又似是無意地揚起著下巴,閑庭信步一般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詩歌?”陸生扶著不知何時醒來的詩歌,眼前的一切在女子走遠後全部煙消雲散,而陸生懷中著校服的詩歌,淚流滿面地雙手捂著頭,最深刻的傷害在眼前上演了。

“剛才……那是什麽?”跡部景吾出聲問道。

誰能解釋呢?

似乎被卷入了什麽奇怪的地方,陸生和詩歌,一護和少女,梁慧和紅衣,手冢和跡部,石田和茶渡,冰麗和井上,還有龍貴。

“那不是昱皇陛下!?”梁慧仿佛如夢初醒一般地轉身奔到詩歌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告訴道:“你都沒有發現嗎?!”

詩歌噙了淚水搖頭,哽咽地說:“你說發色的話,陛下因為誕下雅陽內親王和蓮生帝姬……”

“我說的不是這個!!!”梁慧幾乎是用吼的。“耳環,披帛,扇子的穗,穗子上的玉佩,這些還不夠明顯嗎?”

那種無時無刻不以俯視之姿看人的氣勢,絕對不是昱皇陛下會有的姿態,再說那一身紅色——昱皇排斥紅色之物,是幾乎是盡人皆知的事,何況是曾經作為辛夷宮宮婢的詩歌,血紅的玉薔薇垂珠耳環,鮮紅的紗織披帛,扇子垂下的鮮紅穗子,穗子上血一般似要滴出血的薔薇玉佩……

倘若這時換一個人來想,也許就會發現這完全是另一位傳說人物的特征。

詩歌愕然地擡起頭望著激動的梁慧,昱皇陛下……是啊,昱皇陛下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弱柳扶風一般的女子,所以初登皇位之時有人以為不過是個沒有主見的軟弱花瓶,對了,就像這裏一護懷中少女這樣的像是林黛玉一樣的女子,但是昱皇陛下無論面上多柔和纖弱,骨子裏流著的也是玉家的血……昱皇陛下非常排斥紅色,似乎是源於她的兩次失子之痛……

現在回頭想起來,太多的破綻,可惜當時的詩歌根本無暇註意——

“不是陛下……”詩歌茫然地語道:“那、那又是誰?陛下呢?如果不是陛下,那陛下去了哪裏?”

當年濯皇宮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梁慧想起傅嫂說過昱皇在位二十五年,但實際上西月湄在那個位置上不過三年,也就是借著生育的機會離開皇宮,然後那之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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