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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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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泊徽把她抱起來,走了小一段路,金唯才發現的,那一瞬覺得滿世界被暴雨沖垮,天旋地轉。

她掙紮,“唔,司…”

他又堵住她的唇,將輕吟和泊徽兩個字淹沒在風雨聲中。

在男人強有力的臂彎裏金唯完全使不上勁,本身她這一會兒也拿不出什麽力氣,渾身酥軟得好像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他還邊抱著她也不妨礙繼續親著,給她呼吸的間隙那灼熱的呼吸就噴薄在她耳畔,那種酥麻感就像一碗烈酒在心口漸漸向四肢百骸輸送醉意。

一眨眼的功夫就感覺進了個臥室,但是好像不是她的。

金唯一落到床上就慌亂地要起來,像在海裏掙紮著去抓一根稻草以防溺水。

但是卻被一只長臂撈住,一按,他身子覆蓋下來,金唯眼前如黑夜裏的又一個黑夜降臨,無法呼吸,

“司泊徽。”她細軟的聲音因為急切而帶著哭腔。

可下一秒他就覆上她的唇,堵了好幾分鐘。

直到分開讓她呼吸的時候,金唯像跑了八百米體測,此起彼伏地吐氣,臉色煞白,眼尾泛紅,濕漉漉的眼珠子我見猶憐地看著他。

女孩子發絲散亂,唇色血紅,眼珠子裏水珠欲掉不掉,帶來一絲怯怯的美感。

男人看得眼底也很是猩紅,好像熬了一個大夜,瞬息間又沖那嬌艷勾人的唇含了上去。

金唯腦子被一陣熱氣沖過每一條神經,渾身發軟,有種要昏厥的窒息感。

司泊徽一只手撐在她身側,一只手去摸她的頭發,一邊揉一邊挪動。

“小唯。”他在她耳畔邊親邊喊,聲音不像往日一樣輕如呢喃,而是夾著明顯的欲望和明確的意思。

小唯小唯,喊他的小唯。

金唯渾身顫栗,忽然一動都不動。

時隔十年,再一次聽到這個熟稔的稱呼,她有些無法控制地釋懷,沒有再動。

其實之前她總潛意識裏覺得,他早忘記喊這個稱呼時的感覺了吧,沒想他真的記得的,記憶裏真的是有曾經喊小唯的畫面的。

她一停下來,男人就越發肆無忌憚。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嗎,他渾身特別滾燙,所到之處,有種野火燎原之感。

初夏夜裏的暴風雨又熱又涼,讓人冰火兩重天。

正迷糊淪陷之際,他接下來一句“小唯,好漂亮”把金唯拉回了神。

喊小唯,是在喊她,說好漂亮,似乎是,在誇女明星,他從來不會對她說那麽直白的話。

金唯緩緩回神,動了動酥軟無力的手臂,按住他的手,“司…泊徽。”

耳垂那一秒落上一層滾滾濕熱。

金唯抖了抖身子,閉上眼睛,身子生理性地蜷縮起來。

司泊徽又把她側躺曲起的身子按平,打開。金唯跟任人擺布的一塊碎布一樣,逃無可逃,只能面對暴風雨。

緩了緩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聲音,艱難開口,雖然聲音氣若游絲:“我是,我是金唯。你別這樣。”

他忽然就停了下來,像被點了開關一樣停止了所有動作,像於狂風暴雨裏火舌被澆得光芒漸熄。

男人一雙顛倒眾生的桃花眼如被定格住,目不轉睛地看她。

金唯眨也不眨地和他對望。

這麽多年,沒想過第一次這麽和他赤誠對望是在這種環境;沒想過離夢想最近的一步,是這種環境;沒想過他眼底只有她,滿滿都是她的時候,是這種環境。

金唯心裏百轉千回,有種置身於荒原的茫然,一張透白.精致的小臉全是怯生生的模樣,我見猶憐。

更多的是,這個似雕琢出來的找不出一絲瑕疵的清純模樣,像當年十四歲的小女孩兒,像一塊十年了依然不被汙染的完美璞玉。

半晌,男人眼簾微動,闔下了滿含情.欲的雙眸,俯身躺了下去。

他將身子壓在金唯身上,長臂收緊把她緊緊箍住,腦袋擱在她光裸的肩頭,蹭了蹭。

金唯在他每一個親密無縫的動作裏都恍若電流飄過皮膚,輕輕顫著。她不知道他是喝多了,動作停下來,還是自己的話讓他停下來。

意識到他沒再動了,她就靜靜躺在床上。

身上壓著很重的一個人,他那一八八的個子,趴她身上,她有點呼吸困難,但是在這個雷雨夜裏,又莫名不想動,有種破天荒的,不可思議的安全感。

金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覺得大抵是被他吻得也醉了,明明稀裏糊塗地開始著這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很抗拒,現在也稀裏糊塗地結束了,她卻沒有什麽慶幸的感覺。

反倒是這樣躺著,仿佛有點戀愛的感覺,和他戀愛。

金唯推了推他,艱難地側過身,把臉埋在男人胸膛,吸了吸他身上好聞的清香。

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和從前一樣,淡淡的陽光夾著樹葉的清冽,讓人相當迷戀。

司泊徽是真的喝醉了,她這樣動他也沒什麽動靜,只是長臂順勢將她嬌小的身子圈在懷裏,圈得很緊。

外面風雨一夜都沒有停歇的意思,白噪音很好的助眠了,金唯在他牢牢的懷抱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淩晨兩點到六點,直到一個響雷在雨停後響徹夜空,金唯被吵醒,嚇得縮了縮身子。

碰到了什麽,她睜了睜惺忪的眼,看到雙手將她深深圈著抱在懷裏睡的男人,怔了怔,幾秒後腦子才像雨後散開的雲,徹底醒過神來。

金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拿起放在她腰際摟得很緊的一只手,輕輕放下,再撐起身子輕手輕腳爬下床。

撿起散落的內衣,套好身上淩亂的真絲裙,整理時在素靜晨間裏紅了臉,像熟透了的番茄,比拍過任何親密戲都要難為情。

最終收拾好,站在床邊緩和了下,金唯回頭看了看身上什麽也沒蓋的男人,又再次坐上了床,扯了條薄被蓋在他身上。

外面沒有雨聲了,金唯最後看了他勾人心魄的睡顏一眼,就沒多停留地出門去。

客廳電影早就放完了,金唯過去找了遙控關掉,再把桌上的酒瓶丟入垃圾桶,杯子拿去廚房洗了,收拾好回房去披上風衣。

淩晨六點半,金唯叫的車到了,七點到了楓林南灣。

風消雨停後的小區只剩隱隱還沒散去的烏雲彼此纏繞,東一塊西一塊地掛在天際,簌簌楓葉聲穿過破曉時分的寂靜,帶來一絲變天後的涼意。

金唯抱著一束雪白的洋桔梗,拎著一個沈沈的藥袋,漫步在楓林南灣一個又一個小水坑裏,走到了F棟。

進了家,她把洋桔梗放在自己臥室床頭,再把沈甸甸的藥盒拆開,數了數裏面的藥,十盒。

金唯連著上次那一盒他沒收錢的藥,給司泊徽一共轉了兩千兩百塊過去。

那個時間,司泊徽剛微微醒來。

睜開眼望著雨過天晴後飄入臥室的淡淡光線,有些迷糊,沒想起來昨晚睡前在做什麽。

如往常一樣想緩一緩再起來,但那時忽然聽到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伸長了手臂去床頭櫃。

摸來一看,首頁顯示著“小唯”兩個字,他不太清醒地點入,隨即就看到一筆新鮮的轉賬。

明白了這筆錢是什麽,只是忽然間,盯著那筆錢,和那個名字,司泊徽腦海裏突兀地跳了一下,想起了什麽,她昨晚來了,似乎還在這休息?

司泊徽撐起身子,準備下床去看看。

動作做到一半,腦子裏又突兀地跳出來什麽阻斷了他的動作。

他昨晚似乎是在客廳喝酒看她的電影,後來呢……

眼角餘光裏,灰色的枕頭邊一根栗色長發絲映入眼簾,司泊徽扭頭盯著瞧了幾秒,腦中似點了放映的電影,又跳出了一幀畫面。

一幀一幀的畫面連著闖入腦海。

司泊徽屏住呼吸,不可思議地看著床側的枕頭,被褥,還有栗色長發絲在清晨淡淡的陽光下,金燦燦的,很是漂亮的模樣。

閉了閉眼,緩了會兒,男人起身下床,出門。

到了昨晚給她的那個客房裏,屋內空蕩蕩得仿佛自始至終都沒有人進來過,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摸上去也已經沒有任何溫度了。

司泊徽又出去到了客廳。整個屋子和往日一般,除了一地金色陽光,靜謐又空曠,像這麽多年來,從來未有的一樣女性的東西,也沒有一點昨晚的痕跡。

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到這的女人,也沒給他留下任何任何的痕跡。

桌上的酒瓶收拾走了,花被拿走了,藥也帶走了。

司泊徽站了會兒,轉身去洗漱,完了出門去公司。

坐到辦公室的那一刻,他打開手機調出家裏客廳的監控,時間線拉到淩晨,某一秒,畫面裏跳出了他一路上在腦海裏滾動的畫面,真的似電影一般,清晰地出現在了手機屏幕裏。

女孩子赤腳踩在地毯,身姿婀娜而不自知地朝客廳走去,再然後,被摟被抱,最後被他帶著到了房間。

還是第一次聽她喊他的名字,認識這麽多年,司泊徽都沒聽過她喊他的名字,以前見了他,都是靦腆害羞地笑一笑。

所以當年在得知她入娛樂圈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不解。

不理解那麽膽小怕人的小姑娘,那兩年裏為什麽會變化那麽大,變成他不認識的模樣了。

監控裏,細微的一句句司泊徽飄入耳朵,好像夙願一朝達成。

而且,一點多抱她進去,六點她才出來。

可是司泊徽知道,不可能睡了她他不知道,最後一步並沒有做。

所以,她在他臥室睡了幾個小時?



金唯白天撐著困極了的眼皮去拍戲,中午休息直接在房車裏補覺。

晚上回家才發現司泊徽沒收她的錢,也沒回覆,就這麽過了一天,再一夜,第二日七點她還沒醒來,錢就被系統退了回來。

他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動靜。

金唯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他喝醉幹的事,也不可能去主動提起,所以在他與她不約而同的沈默裏,好像兩人這場忽如其來意料之外的重逢與敘舊已經在她沒準備的時候悄然收場。

他也許就是,和老朋友重逢了下,覺得不敘敘舊,說不過,送藥送花都只是在人情世故中的一筆,對他來說很正常不過。

至於那夜的酒後亂性,他現在是成年人,整天泡在紙醉金迷美女如雲的娛樂圈裏,而她現在也長大了,和小時候的清純不一樣,而今也算是一個圈中靠顏值就能吃很多紅利的女明星,所以他喝多後看著,一時忍不住,也正常。



出道六周年工作室沒有任何動作的事情被營銷號發現了,媒體也發現了。

粉絲也紛紛去罵她公司。

潛星娛樂全程沒有官方回應,只出來一個疑似工作人員的小號說,金唯因個人原因,暫停一切商務活動。

看到助理給她截圖的這條消息的時候,金唯就讓助理聯系律師,正式起訴公司準備終止合約。

發完上了ins,發了一段視頻安撫粉絲別擔心,視頻裏有一張洋桔梗的照片,配的歌是《圓》。

裏面有一句歌詞:結尾才是新的開端。



深夜應酬完回家,司泊徽刷著軟件,看了十分鐘內網外網上#金唯暫停商務活動#的新聞。

他回想第一次見面時,在華滿之庭走廊上指著她氣憤填膺說她翅膀硬了的那個,她公司的老板。

最後司泊徽點入他唯一關註的賬號“yinxing”。

以前兩人常關顧的一個早餐店與中學之間,有一條種滿銀杏的路,他們經常一起吃完早餐,穿過秋天鋪滿金黃的長道去學校。

她當年第一次不膽小也不自卑地主動和他說話,是指了指那排銀杏,說:“你看,金色的。”

銀杏是金色的,所以她喜歡。

他也是。

把最新一條動態點了個讚,再看著她圖裏的洋桔梗,司泊徽彎了彎眼睛,又想起了她在他臥室的那幾個小時。

淺淺設想一下他的大明星,對他也許、應該、也有點感覺的,不過分吧?

盯著她的賬號許久,直到深夜導航上彈出來天氣預報對明天的預警,說北市有中雨,大風,出門需備雨具,添衣。

司泊徽在她的這條動態下打了幾個字:“明天冷,多穿點。”



半夜想著工作睡不著,看著軟件上新跳出來的評論,金唯凝神望了幾分鐘那似乎從出道之初就一直給她留言的賬號,心裏暖了一些,回了一個:

“好~謝謝~你也是啊。”

退出來後,她胡亂戳著手機屏幕,點到了微信。

看到司泊徽那個幾日沒動靜的號,看著看著,她鬼使神差地點進去,打字:“這兩天有空嗎?”

“有。”

金唯微怔。

瞄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淩晨兩點。

就算他回覆,她也沒準備回的是一個有,他不應該問一下,什麽事,怎麽了嗎?

金唯安靜了稍許,才回神戳手機:“那,吃個飯嗎?”

“行。”

“……”

金唯被他這反應弄得,忍不住繼續問:“你知道,我為什麽約你嗎?”

“知道。”他依然秒回。

金唯卻越來越迷惑,“為什麽?”

司泊徽:“還錢。”

“……”金唯呼氣,只能感嘆他心思不一般,“那你還答應得這麽利索?”

司泊徽:“怕你於心不安。”

“……”金唯控制不住繼續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收錢?”

“這點錢,買女明星一頓飯,不是超值?”

“……”

大佬騰出一頓飯的時間來花費在她身上,真的超值嗎?不怕吃不回本嗎?

他這敘舊的熱情,她以為已經在這兩天沈默裏結束了,怎麽此刻好像又死灰覆燃。

或者說,從頭到尾他就沒想結束?只是這兩天他沒空罷了。

金唯回想那夜,第一次糾結地想,他總不可能是,喜歡她。

作者有話說:

淺淺說一句司總覽市北市第一深情,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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