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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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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趙菀玉終於知道了趙凝安想要見她的真正目的,她覺得她不應該同情她,“那個人不配和劉徵比。”

話音落下,她不想再聽趙凝安說話,直接擡腳離開了天牢。趙凝安看著趙菀玉越來越遠的背影,天牢骯臟昏暗,她一襲深藍色衣裙走過昏暗血腥的牢獄,依舊不染塵埃。

趙凝安低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又不忍不住哭了起來。

劉徵的確不是她父皇那樣的男人,可為什麽不是她運氣這麽好呢?為什麽!

趙凝安怎麽想的沒人知道,趙菀玉也不關心她的想法,她回到皇子府,沐浴更衣後才去見了劉徵。一進門就發現劉徵正在和趙九說話,不過她進去時兩人已經說完了,見她入內趙九便退了出去。不知趙九剛剛說了什麽,劉徵眼神尤其亮,特別是落在她身上時,好像有什麽忍不住的開心事。

看到這樣的劉徵,趙菀玉腳步不由得一緩,趙麟是不配和劉徵比,劉徵不是薄情寡信之人,可當年母妃身邊的嬤嬤也不是,人的未來還這麽長,以後的事誰能說的準。

“不開心?”劉徵的好心情在見到趙菀玉出神時戛然而止。

趙菀玉找了個合理的理由,“想到趙凝安,是有那麽一點。”

話說完,她走到了劉徵的面前,神色又帶了點好奇,“殿下這麽開心,是有什麽好事嗎?”

菀玉和趙凝安不歡而散的事情劉徵是知道的,畢竟趙九剛剛就給他說的這件事,一想到她心裏不容忍別人詆毀他,劉徵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了一丁點。

“下個月是我生辰。”劉徵說。

劉徵的心情如此愉悅趙菀玉還以為是和朝政有關呢,沒想到是生辰這樣的小事。可經劉徵這樣一提,趙菀玉也想了起來,劉徵生辰在五月十八,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

劉徵眼睫低下來,又問她:“你可以送我一樣生辰禮嗎?”

當初她過生辰的時候他送給了她很用心的生辰禮,如今他要過生辰,她自然應該送生辰禮。趙菀玉應了一聲好,可是到底送給劉徵什麽,趙菀玉迷茫了,劉徵缺什麽,她思來想去他什麽都不缺。

既然如此,趙菀玉猶豫了好幾日之後,決定給他繡個荷包。而就在趙菀玉想好做什麽生辰禮時,劉徵也重回了朝堂,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毒素清除了,至於手臂上的傷口,雖然如今還在結痂,還要些時間才能徹底痊愈,但不影響基本活動了。

可得知劉徵明日要去京郊大營且過上十來日才能回來後,趙菀玉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忍不住叮囑,“殿下要小心,尤其右手不要過度用力。”

右上臂的傷口約莫有她手掌長,一個多月過去了,傷口已經結痂,傷疤呈現凹凸不平的暗紅色,趙菀玉按照林大夫的吩咐抹上傷藥。

劉徵受過的傷不止這一次,他很清楚如何養傷,且這傷不重,當初危險的是抹在傷口的毒,不過這些話沒有告訴趙菀玉,他眉頭微微下壓了一點,“軍營裏舞刀弄槍少不了。”

趙菀玉給劉徵纏紗布的動作慢了下來,視線落在劉徵的臉上,又低下頭,眸子的神色令人看不清楚,“這是殿下的身體,殿下應該註意。”

“好,我知道了。”劉徵笑了一下,似隨口允諾道。

劉徵最近對她笑的比從前多太多了,趙菀玉有幾句話又到了嘴唇邊,然後又咽了回去,她已經叮囑過了,且劉徵不是楞頭青,他是經驗豐富的軍人,想必自己胸口自有成算。

而且,趙菀玉也很茫然無措,比如今日換藥這種事應該是林大夫來的,可最近這幾次換藥劉徵一定要她來,而且兩個人之間現在這樣相處,她也說不清是什麽關系。

這種茫然纏繞趙菀玉,是以翌日早晨劉徵躡手躡腳起床時她依舊閉著眼睛裝睡,夏日漸臨,外面的日頭也出來的早了,未到卯時,床幔之內已是曦光和夜明珠的光交融在一起了。

劉徵坐在她身旁看了她好一會兒。

趙菀玉捏緊了床單,這個時候,男人似乎忽然靠近了,微涼觸感落在她的眼睛上,趙菀玉聽到了他低沈的嗓音,裏面還含著能夠被她察覺的不舍,“我出門了。”

軍郊大營一來一回得要兩天,未來好些日子他都不會回來。

趙菀玉眼皮子終究是緩緩睜開了,她望著距她半寸之遙的劉徵,劉徵高挺的鼻梁輕輕碰到了她的鼻尖,趙菀玉往後挪了一點點,看不出來是舍得還是不舍得,“殿下萬事小心。”

劉徵眼神又落在她身上半瞬,才猛地拉開了她的距離,快速從床上起身穿衣離開,似乎怕再猶豫就會又留下來,現在的時間其實已經有點晚了。

趙菀玉坐在床帳裏,天氣轉暖,厚重的錦幔已經換成了輕薄的紗幔,隔著紗幔,能勾勒出男人的身影。她看著劉徵離開後低下眼睫,目光虛無地盯著方寸之地許久,才掀開床幔起身。

既然已經想好給劉徵繡個荷包做生辰禮,他不在了趙菀玉便開始準備了起來。

她花了三日時間確定給劉徵的荷包用墨綠色的雲錦布料,又花了兩日決定繡祥雲靈芝如意這三種圖案,因為她們寓意吉祥平安,很適合劉徵。

在宣紙上畫好圖案,之後慢慢繡了起來。只是她的繡工不好,進度也非常緩慢,但劉徵生辰還有好些日子,倒也不急。

荷包繡了一大半的時候,劉徵也從軍營裏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正是午後,趙菀玉拿著繡繃坐在美人榻上,正在繡荷包上的靈芝,忽然聽到院子裏的婢女聲音響快地叫了聲殿下。

正值午後,婢女們也沒心思打鬧,不幹事的都在忙著打盹,啾啾鳥鳴聲的院子裏猛地傳來這一道聲音,她還以為這是錯覺。

趙菀玉繼續低頭拿著針線繡靈芝,她繡工尋常,想繡的好看更是要專心致志。

似乎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趙菀玉倏然擡起頭,劉徵一襲窄袖黑衣,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房間裏,且距離她越來越近,剛剛聽到的聲音不是錯覺,趙菀玉站起身,“殿下。”

劉徵風塵仆仆地走近趙菀玉,嗯了一聲,待看見她手上拿的東西後問了一句,“在繡東西?”

他幾乎沒見過趙菀玉繡東西,忽然間就對她手上的東西產生了幾分好奇。

趙菀玉連忙轉身將繡繃背面朝上放在一旁的繡籃裏,確定劉徵無法看清是什麽東西後轉過身說,“隨意繡些東西打發時間。”又問,“殿下是剛剛從大營裏回來的嗎?”

問完話她打量了劉徵一下,發現人比小半月前離開的時候要黑了一些。身上的貴公子氣少了些許,倒多了點武將的冷嚴。

見趙菀玉不想讓他看清那東西,劉徵瞇了瞇眼,而後眼神落在趙菀玉的眉眼上,半個月不見,她還是和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看到這張日日夜夜出現在心裏的臉,劉徵沈在半空中的心緩緩落了下去。

他應了聲是,又直勾勾地看著趙菀玉說:“我先去沐浴。”天熱了日頭曬,官道上也幹的很,他縱馬飛快,衣袍上全是濺起的塵灰。

趙菀玉被他看的想要後退兩步,奈何她小腿都已經抵著軟榻了,她退無可退,“浴室一直都有熱水。”

劉徵聽了這句話,微微拉開了一點和趙菀玉的距離,真就只是一點點,然後再也不動了。他說:“你去給我拿一身衣服。”

趙菀玉一怔,劉徵是個動手能力很強的人,他在前院如何生活她不知道,但在春波院,洗漱沐浴從來不假外人之手,沐浴前拿幹凈衣服這種事也一直都是自己做的。

“我……”趙菀玉張了張唇,“我去給殿下拿。”

話一落下,趙菀玉看到劉徵唇角輕輕地翹了下,他再退後一步,給趙菀玉拉開可以走向內室衣櫃的空隙。

趙菀玉從未打開這間屬於他們兩個人房間裏劉徵的衣櫃,但婢女有時會整理劉徵的衣物,她很快取了一件輕薄的夏裳出來,做這些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一直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趙菀玉取好衣服之後交給劉徵。

劉徵看了她片刻,接過衣裳快步去了浴間。見劉徵消失在眼前,趙菀玉撫著胸口深吸了一口氣,跳動的有點急促的心臟逐漸恢覆正常。她扭過頭將放在美人榻上的繡籃放到她衣櫃裏去。

兩刻鐘後,劉徵從浴室出來了,衣裳松垮地套在身上,他不僅洗了澡,他還洗了發,拿著個帕子頭發用力擦拭濕漉漉的烏發,然後叫趙菀玉幫他擦頭發。

趙菀玉幫他擦過頭發,在前些日子他一只胳膊不能正常行動的時候,但現在他右手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趙菀玉不知道自己該拒絕還是不應該拒絕,最後她走了過去,幫劉徵擦幹了頭發。擱下帕子後,趙菀玉問了句:“殿下傷口怎麽樣了?我能看看嗎?”

“差不多已經全好了。”劉徵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挽起了衣袖。臨走前的那次上藥就是最後一次上藥了,其實按照劉徵經驗,那個時候已經不必上藥了。

趙菀玉看著那傷口,巴掌長的傷疤不是兩個月就能徹底淡化的,但上面結出的痂幹硬,想必傷痂之下已經在慢慢長出新肉,趙菀玉一邊打量一邊想著。

趙菀玉打量傷口,劉徵沒分給那傷半分,他目光光長久的落在了趙菀玉的身上。

只在屋子裏,她只穿了一條藕粉色繡雪蓮花的長裙,露出纖細的脖頸和白皙的鎖骨,她微微低著身,可以看到胸前誘人的弧度。

劉徵微微挪開了視線,眼神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半側著身,他只能看到半邊的側臉,秀麗的黛眉往下是精致的眉眼,眼睫很是卷翹,劉徵盯著她的眉眼,覺得就是天下最厲害的畫師也畫不出來她這樣美麗的姑娘。

想著間,趙菀玉將劉徵拉高的衣裳拉下去。

她動作輕,夏日的衣裳輕便,拉下來時候帶來一點酥麻的癢意。明明只是一丁點的癢意,但瞬間從劉徵結實的臂膀傳到了心裏面,像是有千萬只螞蟻晃悠悠爬過,他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動作,猛地一下伸手環住趙菀玉的腰,將人拉在自己的膝上。

趙菀玉只是感覺到有到力道傳來,等她眼皮再擡起,對上的就是劉徵炙熱的雙眸。

“殿…”下這個字尚未說出口,男人的自制力好像全線崩潰,就淹沒在了唇舌之間,好一會兒劉徵才微微松開她,他呼吸急促,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

“你願意嗎?”他聲音粗糲沙啞。

趙菀玉瞬間明白了劉徵問的是什麽,她眼神微微一變,“我……”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看著劉徵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這個字卡在了喉嚨口。

劉徵見她語焉不詳,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把躁動不安的欲望強壓下去,說:“好了,我不問了。”

話落下,他雙手猛地掐住了她腰,將雙腿發軟的她放在地上。

趙菀玉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對,她立在一旁,目光瞥到劉徵身體明顯的變化,她又轉過頭,忽然註意到高幾上的沙漏,立刻找到了一句話,“時間不早了,我去和阿如練武。”說完話,趙菀玉立刻邁步往外走了出去。

她煩躁地走到了練武房間,站了一會兒才發現阿如沒在這裏,她用力地拍了拍臉,出門隨意叫了個婢女將阿如叫來。

趙菀玉在練功房待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練功效率很低,但她有了一個念頭,劉徵傷勢既好,她還是要給他說清楚。至於應該說清楚什麽,趙菀玉沒有深思。

“夫人,時間不早了。”眼看日光西沈,阿如提醒道。

趙菀玉恍然清醒過來,她吸了口氣,擡腳往臥室走去,不過進了臥室後,沒有看到那個人,她眼神稍稍一凝。

“公主,你是在找殿下嗎?”月見見趙菀玉似乎是在屋子裏找人,她說,“二殿下去書房了。”

趙菀玉聞言,不知應不應該松口氣。

劉徵去了書房,一直到趙菀玉睡著都沒回來,第二天她醒的時候,劉徵也不在枕邊,阿如告訴她,劉徵半夜回來過,但不到兩個時辰,就離開了。

劉徵再次回府是夜間,趙菀玉剛剛沐浴完,他從外面走了進來,眉頭微皺,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殿下。”趙菀玉叫了他一聲。

劉徵揮退月見,屋子裏只剩下趙菀玉和他時,他低著頭問了個問題,“我的生辰禮準備好了嗎?”

趙菀玉搖了搖頭,“還要些日子。”劉徵的生辰還有半個月,那個荷包她一定繡的完。

“那你要快一些,因為我怕是等不到我生辰就要出征了。”劉徵說。

出征?趙菀玉眼皮子猛地一跳,目光也微微銳利了起來。

劉徵揉了揉陽穴,神色疲倦,“今日前線傳來消息,太子兵敗鎮平關,上萬人被鄭軍所俘。”

前線的消息趙菀玉一直都有關註,不過都不是什麽好消息,太子出征已經兩個月了,而鄭國此次進攻是厲兵秣馬,養精蓄稅,早有準備,而太子和王真武實在不是鄭國的對手。

太子又屬於激進派,認為齊國兵強馬壯,不可能不是鄭國的對手,一兩次失敗只是因為運氣不好,是以數次主動尋找機會和鄭國交戰,但越是交戰越是輸的多。

自從去年趙菀玉提供了那個消息後,劉徵就派了探子潛伏鄭國和趙國,根據情報,他能得出也太子會輸的結局,但輸的這麽快有些出乎劉徵的意料之外。

“殿下幾時出征?”趙菀玉問。

“應該在七日內。”劉徵說。

齊後雖然想為太子搶功,但王真武的表現齊後現在能看出來了,不會有功,只會令支持太子的人越來越少。現在這個情況,齊後不想他出兵也不太可能了,畢竟她不能看著其他國家一個一個吞下齊國的城池。

兵貴神速,劉徵也不欲拖延。

七日內啊,趙菀玉心情忽然有些道不明的低落,她掐了掐掌心,微笑著說,“殿下的生辰禮一定能在殿下離開之前給殿下的。”

劉徵伸手拉松了一點衣襟,聞言垂眸看著趙菀玉,過了片刻後,忽然問:“我可以提前向你許一個生辰願望嗎?”

“什麽願望。”趙菀玉問。

夜色已深,屋子裏只有趙菀玉和劉徵兩個人,劉徵盯著趙菀玉的眼睛道:“在洛城等我凱旋歸來。”

聽到這句話,趙菀玉眼皮子猛地劇烈一跳,劉徵知道什麽了?

她緊緊盯著劉徵的眼睛,劉徵眼神漆黑如墨,什麽也看不出來,可似乎什麽都看得到一些,比如對她的心思,比如此時有點忐忑的心情。

趙菀玉握緊雙拳沈默了下來,同時間她看到劉徵握緊了拳頭,神色逐漸變得不安,趙菀玉心口發顫,猛地道:“好。”

她這話一落,劉徵的眸子似乎瞬間亮了起。

也就在這瞬間,她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裏。被劉徵抱住的這一瞬,趙菀玉有些後悔,然後她閉上了眼睛,劉徵身上有皂角的味道,幹凈清冽,他官袍上的玉帶有些膈到了她的腰,略有些硬,比他胳膊胸口的肌肉還要硬一點。

她欠他太多了,當初那一劍本來是刺向她的,如果不是劉徵替她當的那一下,或許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而且除了這一次,這大半年裏他對她太好了,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體貼過。

趙菀玉縱容自己在這一刻鐘沈淪,縱容自己答應了他這個要求,在洛城等他回來。

劉徵帶兵出征的日子很快定了下來,就在五月初十,還有五日,而這幾日,劉徵也變得很忙碌,經常一整日都不能在皇子府,而若是在皇子府,一定會將她叫到前院去。

這一次趙菀玉沒有推辭,她和劉徵雖然這幾個月都沒有親熱過,但她知道劉徵的身體上面有好些傷痕,是從前打仗受的傷。

可再如何,五月初十一下子就到了眼前,明日就是劉徵離開洛城的日子了。趙菀玉手裏捏著一個荷包不由得想。

她手裏荷包已經繡好了,墨綠色的雲錦,上面繡著吉祥平安的圖案,繡工不是頂尖,但配色簡單大方,是個很精致漂亮的荷包。

趙菀玉看著荷包,又擡眸看向門外,今早劉徵天剛麻麻亮就離開了,不過他說今夜會早些回來的。

約莫到最後一抹暮色落入天際,趙菀玉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將荷包藏進繡籃裏,起身走出去,回來的果然是劉徵。

她臉上露出一點點笑,腳步慢下來,過了片刻後,她望著三步之遙也停下的劉徵輕聲問,“殿下,用過晚膳了嗎?”

“尚未。”劉徵看著她回。

趙菀玉說:“我讓廚房擺晚膳。”說完,她側眸吩咐月見。

今日的晚膳都是劉徵愛用的食物,如往常一般,兩人用到後面,趙菀玉先放下筷子,劉徵給她又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魚肉是魚腹最嫩的那塊,他低聲說:“再吃一點。”

趙菀玉沈默一瞬後,吃了劉徵夾給她的魚肉。

這之後劉徵又夾了好多次菜,直到趙菀玉吃東西的速度越來越慢,他才終止了他的動作,但這時他擡起眸說了句話,“我不在的時候也要多吃一點。”

趙菀玉擱下筷子,微微頷首,“好,我記住了。”

劉徵懷疑地看著她。

趙菀玉重新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塊櫻桃肉,“殿下快吃飯。”

劉徵吃的多,雖然速度快,但一般情況下,他放下筷子的時間還是會比趙菀玉慢一點。

吃完晚膳後,兩個人如從前關系尚好的時候,沿著皇子府的湖邊走了一圈消食,這才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趙菀玉將放在繡繃裏荷包取出來,遞給劉徵,“荷包是給殿下的生辰禮。”除此之外,趙菀玉沒說她想這個生辰禮花了多少時間,也沒說這個荷包繡了多久,她花費的心力。

劉徵接過這個素雅漂亮的荷包,荷包上面繡的是如意祥雲靈芝這種寓意平安吉祥的圖案,他伸手一摸,針腳細膩,他忍不住想確認,“是你親自繡的嗎?”

趙菀玉點了點頭。

劉徵唇角輕輕往上一提,他心情甚好地捏緊了荷包,這個時候,他微微一怔,裏面似乎還有東西。

趙菀玉只好舔了下唇解釋,“裏面是我前日去道觀裏求的平安符。”

握著荷包的手更加用力幾分,劉徵將這個荷包鄭重地放進靠近胸口的地方,盡管荷包不應該放在這個地方,應該垂在腰間。

他對著趙菀玉承諾道:“我會平安回來的。”

“我也相信殿下會平安回來的。”趙菀玉說,說完後,她似乎不喜歡這樣黏黏糊糊的氣氛,笑著問,“殿下,時間還早,我們下會兒棋吧。”

現在這個時間對於睡覺來說,的確還早。

劉徵應了聲好,但也就下了兩局,趙菀玉便催促劉徵去洗漱就寢了,因為劉徵這幾日沒怎麽好好歇息過,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以預料的會非常辛苦。

不到亥時,兩個人就躺在床上,上了床之後,劉徵伸手摟過趙菀玉,緊緊地抱了她半刻鐘,發現欲望即將控制不住的時候,猛地松開了她,對她說了句,“睡吧。”

說完後,劉徵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朝趙菀玉的方向閉上了眼睛。只閉上眼睛不久,感受到枕邊人傳來悉索的動靜,劉徵眼眸睜開,發現趙菀玉挪到了自己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幾乎都能碰到他的鼻梁了。

“有話說?”劉徵盡可能讓自己呼吸正常些。

趙菀玉看了他片刻,然後忽然親了下他的鼻梁,劉徵渾身一僵,然後她逐漸往下,落在他的下顎上。

劉徵心如擂股,呼吸愈發炙熱,他耗盡最後一點點理智艱難地拉開了一點距離,“你……”話還沒說完,劉徵就難以再度啟唇了,因為她吻上了他的唇角。一瞬間,所有的自制力陡然崩潰。

風壓過窗牖,帶來一陣微弱的哐當聲。

床幔裏的聲音同樣微弱,但卻也同樣的不容忽視,趙菀玉放縱自己沈淪,沈淪在欲望裏,她指節泛紅,緊緊地攥住床幔,纖細的脊背微微弓起。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感受到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她有些迷離的雙眸緩緩擡起。

劉徵深吸口氣,克制住竭力翻湧的欲望,扯過一旁的薄被包裹住趙菀玉,然後隔著一層薄被抱住她。

“殿下?”趙菀玉臉是淡淡的緋色,比外面的牡丹花還要艷,聲音也是軟的,比埋在深山裏數年的陳釀更要令人沈醉。

劉徵喘著粗氣,克制地親了親她額頭汗濕的烏發,盯著她眉眼沈沈地說:“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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