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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九章 嘎魯(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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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晏終於回府,顏雪懷幾乎是雀躍著撲了過來,柴晏受寵若驚,伸出手臂,將沖到面前的人緊緊抱住。

“輕點輕點。”柴晏柔聲叮囑,香菜是太想念他了,原來他在香菜心裏的位置這麽重要。

顏雪懷迫不及待地抓著他前胸的衣裳:“快進屋,快點。”

柴晏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雖說他們是夫妻,可現在是大白天,丫鬟內侍一大堆,白日宣淫......他倒是無妨,就是香菜還懷著小鼓,不知道行不行。

自從顏雪懷被診出有孕,柴晏便沒敢造次,再說,最近幾天,他被顏雪懷轟去了中路,後來又去了宮裏,這幾天,他連顏雪懷的小手都沒有摸過。

雖然從廡廊進屋只有七八步,可是柴晏的腦海裏卻閃現出十七八種香香艷艷的畫面,香菜想他,他更想香菜啊,是那種恨不能生吞活剝的想。

待到進了屋,顏雪懷立刻屏退了身邊服侍的,親手為柴晏寬衣......只是寬衣,沒有解帶,然後便把柴晏推到炕上。

柴晏心潮澎湃,卻又有些矛盾,如同有小蟲子輕輕啃咬著他的心,癢癢麻麻,帶起無數的渴望,可香菜肚子裏還有一個小鼓呢。

他剛剛開口,就被顏雪懷打斷:“快說,宮裏發生了什麽事?”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柴晏心裏的火苗子,噗的一聲就滅了。

顏雪懷肉眼可見,柴晏的臉頰由紅變白,顏雪懷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你沒事吧?”顏雪懷問道。

“沒事沒事”,柴晏擺擺手,往旁邊靠了靠,現在這個時候,他需要與顏雪懷保持距離,“你不要過來。”

顏雪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呵,男人!

待到柴晏把這兩天的事詳詳細細講述一遍,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自家香菜自從懷了小鼓,她的喜好變得越發清奇,因此,柴晏講得格外仔細,生怕漏下任何細節,即便如此,顏雪懷還嫌他講得不夠通俗易懂,小鼓還是學齡前兒童,太過高深的,小鼓聽不懂。

沒錯,顏雪懷是不會承認,愛聽八卦的人是她,明明是她家小鼓。

背鍋俠小鼓無聲嘆息,沒出生就背鍋,可憐他的小小肩膀。

柴晏終於講完,顏雪懷非但沒有發出感慨,反而蹙起了眉頭:“那個男人是誰,你為何一帶而過?”

柴晏輕聲笑了,果然,他就知道,他家香菜一定會有疑問。

“他為何一定要是誰,他是飛魚衛的人,不行嗎?”柴晏說道。

顏雪懷瞪著他,忽然抓過他的手,惡狠狠咬了下去。

一聲慘叫!

守在門外的丫鬟們嚇了一跳,齊齊看向緊閉的雕花木門,是進去還是不進?

蒔蘿大著膽子朝裏面喊道:“王爺,您還好嗎?”

剛剛那聲慘叫,是王爺發出來的。

裏面傳出柴晏沈悶隱忍的聲音:“沒事,不叫你們不許進來。”

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莫名。

屋內,顏雪懷緊緊咬住柴晏的手,眼睛裏滿滿的挑釁。

柴晏壓低聲音:“乖,快松口,咬住不松口的都是小狗。”

顏雪懷:我咬!

柴晏:“我皮糙肉厚,口感不好,硌牙。”

顏雪懷:我還咬!

柴晏徹底沒有辦法了,只好投降:“我說,我都說,你快松開,小鼓看著呢。”

顏雪懷終於松口了,柴晏看著手背上的牙印,有一瞬間的歡喜。

香菜還是愛他的,咬了這麽久,也沒有咬出一滴血。

顏雪懷拿起帕子,給柴晏擦去沾在手上的口水,指著上面的牙印,得意洋洋:“給你蓋個章,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柴晏哭笑不得:“我以為洞房花燭時,我就是你的人了。”

顏雪懷媚笑,笑得柴晏心驚肉跳,夾緊雙腿,又往旁邊靠了靠。

小鼓一日不出來,他的日子就別想安寧。

“你問,我答。”柴晏說道。

顏雪懷略一思忖,問道:“之前只知道福王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子,這個外室子十有八、九就是許懷義,那麽問題來了,你們是怎麽知道慶王在外面也有一個兒子的?”

柴晏老實回答:“因為一封信,從邊關帶回來的信。”

顏雪懷瞇起雙眼,她清楚地感覺到,肚子裏的小東西好像動了動,高潮來了,高潮來了!

她摸摸肚子,柔聲說道:“小鼓,別鬧,你爹正說著呢。”

“誰寫的信?”顏雪懷問道。

柴晏回答:“楚懷,這封信是楚懷寫的,托了一名叫做嘎魯的商人帶回大魏。”

顏雪懷心頭一動,她想起邊關還在打仗,沈聲說道:“別賣關子,快點說吧。”

現在邊關的戰事未平,柴晏原是不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無奈自家媳婦咬人啊,他也沒有辦法。

那日,那名叫嘎魯的商人給魏明政的,是四王子囚禁韃剌汗王和大妃的消息,之後魏明政便將嘎魯軟禁起來。

一天後,幾名韃剌黑松部落的散兵搶奪百姓糧草,被邊防兵抓住,魏明政以韃剌擾境為由,趁機下令開戰,一面加大兵力吸引韃剌主力,另一面則派出一支精銳部隊,從當初柴晏回來時的那條路,進入韃剌。

而就在此時,那名叫做嘎魯的商人再次求見魏明政。

這一次,他要求進京,求見定國公齊慰。

他說,他在臨來之前,見過韃剌大將軍楚懷。

魏明政知道齊慰回京以後便過著閑散的日子,嘎魯指名道姓要求見齊慰,這是要給齊慰惹禍的。

魏明政正在猶豫時,太子的密信到了。

太子在密信裏,抄錄了齊慰的那份折子,這當中有對這場戰役的看法,太子在密信裏特意註明,這是定國公的提議。

魏明政看得熱淚盈眶。

他做出了決定,派了親信,護送嘎魯進京。

與此同時,魏明政也給太子寫了密信,告知了此事。

信比人到得更快,太子看過信後,便召見了齊慰,那時太子和魏明政的想法是一樣的,定國公守衛邊境多年,韃剌人知道定國公,這是一件正常的事。

太子與齊慰對於這件事非常重視,除了楚懷在韃剌的地位,還因為柴晏曾經告訴過他們,關於對楚懷的猜測。

猜測之一,那一次柴晏從韃剌回來所走的那條路,是楚懷故意讓人告訴他的,後來五王子也是從那條路入境,落入柴晏等人的手中。因此,柴晏一直懷疑,那一切都是楚懷的安排,包括五王子被俘。

猜測之二,便是王懷、許懷義,以及楚懷三人的關系。

許懷義失蹤得太過蹊蹺,楚懷出現得也太過離奇,楚懷自稱是楚家唯一的後人,然而飛魚衛的調查結果,楚氏一族早已死於大漠之中,沒有後人留下。

因此,柴晏和顏雪懷曾經大膽懷疑,楚懷就是許懷義,許懷義就是王懷。

柴晏和顏雪懷回到京城,便將這些猜測全都稟告給太子,因此,現在太子聽說有楚懷的消息,便迫不及待想要親眼見見這個名叫嘎魯的商人。

齊慰行事非常謹慎,嘎魯進京之後,齊慰見了他,但是他請太子坐在屏風後面。

原本,齊慰以為楚懷是讓嘎魯帶信過來,可是沒有想到,信的確是有,但卻是在嘎魯的心裏。

嘎魯入境,邊關查得很嚴,所有人都要搜身,如果當時真的有信,可能早就被搜走了。

可見,楚懷對於此事的慎重,他不信任邊關的將士,但是他卻信任嘎魯,他將這封信口述給嘎魯,嘎魯見到齊慰之後,當場要了筆墨紙硯,奮筆疾書,一氣呵成,將楚懷的那封信默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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