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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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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耳光狠狠扇過來,藍雨只覺得臉上刀刮一樣的疼嘴角流出溫熱液體,她突然覺得她也有做寧死不屈革命烈士的潛質。

她用手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慢慢爬近冥夜,在他耳邊幽幽道:“生氣了?一句實話而已,你生什麽氣?看來你也有人類的毛病,喜歡聽奉承的假話。特別是那些表面強大,內心卻很自卑的男人,一個個腦滿腸肥醜陋無比甚至一把年紀了,偏偏還喜歡欺負折磨比他們弱小女人為樂,希望女人在他們身下呻吟求饒,以此來證明自己是英雄,卻不知在女人心中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是惡心。我不知道你的原形是什麽,但我相信一定是世間最卑劣惡心的東西,這裏是野狼族,你的原形該不是兇殘的狼吧?”

冥夜伸手掐住藍雨的脖子,臉上的戾氣非常重,低吼:“閉嘴。”

藍雨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她堅持過了也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實在不行也不是她的錯了。

她硬是擠出一絲聲音,輕柔的道:“看你的表情,我好像猜錯了,難不成比狼還不如?我知道你最喜歡折磨人,有一件事你倒是說對了,這個身體對我來說不過是件衣服,不過就算是一件衣服隨時可以丟棄的衣服,也沒有人願意穿著它沾染上世上最骯臟的東西。”

冥夜手指在慢慢用力,藍雨的臉上漸漸發青,就在她以為脖子快要被扭斷的一瞬間,冥夜突然松開了手,翻身下床,大步走了出去。

藍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腦中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也不想去想。

華裳嚇壞了,今天早上起來,羽裳就一臉驚恐的告訴她,夢裳和幻裳死了,她們昨天晚上看到夢裳拉著國師進了她們的帳篷,她還在暗暗懊惱,讓這兩個賤人搶先一步。她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想法自然不謀而合,她想打的主意,夢裳和幻裳一樣在打。

知道夢裳死的消息後,她不敢出去,只是掀開了一道簾縫偷偷往外瞧,正巧幾個面無表情的奴仆擡著夢裳和幻裳的屍體出來。她們全身是血,還在不停往下滴,幻裳的臉正對著她,那快要爆出眼眶的大眼睛充滿了血絲,正死死瞪著她,臉上殘留的表情充滿了驚恐。

華裳急忙放下(Men)簾跌坐在地,羽裳膽子比她小,連看都不敢看,兩人抱在一起抖了半天,夢裳突然發瘋一樣沖出(Men)去。

華裳急忙追了上去,夢裳一路狂奔到夫人的帳篷前,不顧依露的阻擋,硬是沖了進去,華裳只能跟進去。

夢裳見到藍雨後便跪倒在藍雨面前,使勁磕頭道:“夫人,夫人饒命,奴婢錯了,求夫人饒奴婢一條性命。”

藍雨背對著她,看都不看她一眼,無力地閉了閉眼睛,漠然道:“她們兩個是被國師殺的,跟我無關。”

華裳也跪下了,她根本就不信藍雨的話,男人都是好色的,就算再不滿意幻裳的伺候不喜歡她們,也沒有理由殺了她們,而且是用那麽血淋淋的方法。

這一定是夫人做的,她在錦國就聽說過許多這樣的事,善妒的大婦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就用殘忍的手段殺死丈夫碰過的女人,以震懾警告其他奴婢。

華裳想到幻裳她們的死相,她真的害怕,她還那麽年輕,她不想死,不住的在磕頭:“夫人,幻裳她們勾引國師,奴婢真的不知情,求夫人恕罪啊!”

藍雨的聲音冷淡中似乎還帶著譏諷:“她們想要勾引國師,你們就沒想麽?其實我警告過你們的,你們偏不信,依露,阿茹,你們扶她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羽裳還在不停的磕頭,直到頭上磕出了血,藍雨聞到了血的味道又是一陣惡心,厲聲道:“還不快讓她們出去,以後不許再到這裏來。”

依露和阿茹急忙一個人攙扶一個,半拉半拽的將她們拉出去了。

遠遠的還聽到羽裳絕望的哭叫,藍雨慢慢閉上了眼睛,其實她可以理解她們的行為,生得如花似玉,又能歌擅舞,她們在錦國過得再不好,起碼不愁吃穿,運氣好的,嫁入豪(Men)做妾生個一男半女,運氣不好至少可以靠身體享一番奢靡的生活直到容顏衰敗,不至於辜負了如花的美貌。而現在被送到異國他鄉,在這苦寒之地,勾引位高權重之人是她們唯一的選擇,她憑什麽輕飄飄一句話就讓她們相信她是為她們好,讓她們甘心做一個沒有未來低下的奴婢。

出去之後,華裳拉著依露的手,哭泣著苦苦哀求:“好(Jie)(Jie),求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替我跟夫人求求情,饒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依露見華裳哭得非常淒慘,心裏也是非常酸楚的,只是今天早上夫人狼狽的樣子嚇了她們一跳。夫人的一邊臉頰紅腫,嘴唇破裂,脖子上一片淤青,臉上和脖子上都隱隱有五指的印記,夫人自身都難保吧!要是國師兇性大發連夫人都殺,那她們這些奴婢更是難以活命。

依露想想也害怕,只是她在被送來到這裏的時候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傷感的勸道:“(Jie)(Jie)還是忍忍暫時留在帳篷裏不要亂走,以後……再說吧。”

沒有以後,華裳和羽裳當天傍晚就被送走了,扔出了國師的營地,她們認命了,想著也不求其他的了,隨便跟個男人算了,憑借她們的相貌不愁沒人要。

沒想到根本就沒人敢要她們,人人當她們是瘟疫一樣,她們又累又餓,到處乞討卻沒人敢給她們吃的,最後還是一個同是錦國的奴隸可憐她們,讓她們幫忙餵馬,可以吃點馬吃剩的豆子,夜晚就跟羊群擠在一起取暖。

華裳恨死國師夫人了,每天夜裏都在咬牙詛咒她。

這天華裳正在一邊用力嚼幹硬的黑豆,一邊詛咒藍雨的時候,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悄悄靠近了她。

“華裳!”女子輕聲喚道。

好久沒有人這樣溫柔的叫她了,華裳轉頭一看,一張溫柔的面孔映入她的眼裏,是柔裳,她們有六個是一出樂坊來的,名字都帶著裳字。

柔裳一身的光鮮讓華裳非常自卑,滿身泥汙的她自慚形穢,急忙用手攏了攏蓬亂的頭發,微微的低下頭來。

柔裳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她,溫柔道:“你一定餓壞了,這有幾張細面餅子,你吃吧?”

華裳聽到有吃的,眼睛一亮,急忙伸手接過,餅子還是溫熱的,柔軟的散發這米面特有的香氣,她已經幾天沒有吃到一口熱的食物了,拿過就往嘴裏塞。

看到華裳狼吞虎咽的樣子,柔裳心疼的道:“慢點,小心別噎著,這裏還有一罐羊奶。”

華裳將餅子和羊奶全部都吃完以後,這才含著眼淚,感激的看著柔裳:“謝謝你柔裳,我好久都沒有吃到一餐正常的飯了,難得你還想著給我送東西。”

柔裳輕聲細語道:“同是錦國人,我們又是一起來的(Jie)(Mei),本就該互相幫助。”

華裳含著淚哽咽起來:“你是個好人,難得你還想著我們這些受苦的人。”

柔裳溫柔的笑了一笑,然後才小心翼翼得問道:“華裳,你不是被送給國師了麽?怎麽弄成這副模樣?還有其他人,幻裳……她怎麽樣了?”

提到幻裳,華裳才想起柔裳和幻裳是親(Jie)(Mei),原來柔裳不是好心關照她,是想打聽她(Mei)(Mei)的消息。

看到柔裳華麗的衣飾,依舊溫柔的面龐,她一定過得不錯,一股妒意湧上心來,她垂下眼簾,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低頭不語。

柔裳的心猛然沈了下來,她那個(Mei)(Mei)從小心氣就高,不服輸做事又莽撞,她不由得遲疑道:“她過得不好麽?我聽說國師夫人也是錦國人……就算幻裳犯了什麽錯,沖撞了夫人……被處罰的重麽?”

華裳還是不說話,只顧低頭抹淚,柔裳更著急了,緊緊抓住她的手,哀求:“幻裳到底怎麽了?華裳求求你告訴我。”

華裳抹著眼淚,泣不成聲:“幻裳怎麽敢沖撞夫人,我們一到國師的營地,就被關了起來,除了自己帶的幾身舞衣,連床被褥也沒有。夜裏我們都冷得擠在一起直打哆嗦。大家都怕極了,生怕就這樣被一直關下去,每個人都站戰戰兢兢的。幾天以後夫人才肯讓我們去請個安,你說我們剛到就被這樣對待,誰還敢對夫人有半分不敬。夫人一開口就狠狠警告我們不要試圖勾引國師,不然……我們哪敢說半個不字,恪守本分下來不敢越雷池一步,日子才算好過點,我和羽裳一個帳篷,幻裳和夢裳則在一個帳篷。”

華裳雙手捂住臉,哽咽起來,看的柔裳膽戰心驚,半晌才又道:“可那裏最大的不是夫人,而是國師,國師要找我們服侍,我們能拒絕麽?幻裳和夢裳長得比我和羽裳好又是一個帳篷的,國師先看上的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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