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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毀了我們美好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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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家裏人都熟睡後,謝稚才偷偷摸摸重新打開了臥室的床頭燈。

綿綿給他的好幾個G的文件包他早就存在了電腦C盤裏。

白天的時候他不敢點開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依舊懷著做賊心虛的感覺,鼓起勇氣點開了文件夾。

文件夾裏還有五個文件夾,標題依次排序分成了入門、初學、中級、高級,還有一個速學高效的。

謝稚雖然行事幼稚了點,但腦子聰明,學什麽基本都是一學就會,看前面四個簡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他想都沒想,略過了前面四個,直接點開了速學高效。

……

路芽九點鐘要上舞蹈班,路眠七點鐘起來準備做早餐,他看了眼手機,意外的在這個點就收到了謝稚的消息,依舊是綿綿這個小號的。

【三觀重塑的狗子:我很生氣!】

【綿綿:?】

【三觀重塑的狗子: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純潔!】

【綿綿:?】大早上的就開始發瘋?!

【三觀重塑的狗子:你!!我一開始以為你比我早彎,應該懂那麽一點,結果不止一點,你……你這都可以開火箭去太空了呀!=皿=[]】

【綿綿:什麽意思?】

【三觀重塑的狗子:呵,你還跟我裝!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多麽天真善良,純潔無瑕,結果你根本就是一只萬年老汙龜!】

【綿綿:…………】

【三觀重塑的狗子:我最近都不想跟你說話了,你毀了我們美好的初戀!】

【綿綿:…………】不是早就毀掉了嗎?

什麽跟什麽啊!

路眠一頭霧水,也懶得跟謝稚掰扯。

這人犯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每次都跟謝稚計較,他日子別想過了。

路眠懶得搭理謝稚,扔掉手機就去了廚房。

……

謝家——

謝稚學習了一晚上,天剛破曉,他依舊精神著,只是臉上的疲態與眼睛裏的紅血絲暴露了他此刻的狀態。

知道自己喜歡男生的第二天,就把往後需要經歷的所有大風大浪都經歷了一遍,謝稚現在十分呆滯。

剛看視頻的時候,他被從未接觸過的新世界給嚇到了。

與多變的情緒反差的卻是,他觀看這些視頻時,剛開始身體是有反應的,後來大概是看多了,只覺得一片麻木。

他將視頻裏那個白白軟軟的小受換成路眠的臉後,他又有了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腦中不斷閃過公寓那晚路眠軟在他身下的樣子,因為後仰繃緊的下頜與脖頸線條,瓷白的皮膚從裏到外透著誘人的粉,被淚水濡濕的黑色長睫,朦朧濕潤的緋紅雙眼,閉合喘息的艷紅嘴唇……

原來親吻不僅僅只有蠻橫的攻占與掠奪,原來也可以用溫柔的吻來喚醒對方的欲/望,讓對方主動貼合自己。原來互幫互助也不是只有手能解決,也不是只有單純的摩擦能帶來感覺……

如果他能跟路眠在一起,他以後就要跟路眠做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讓他興奮。

他可以這樣那樣對路眠,還可以那樣這樣碰路眠,他迫不及待,想立刻抱著路眠展示自己的學習成果。

冷靜下來後,謝稚又犯了難。

他不知道路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路眠那麽討厭他,肯定會拒絕他的告白的吧。

不對,因為他的無能,他已經被路眠拒絕了。

謝稚蔫蔫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這個狀態沒有持續太久,他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提早去路眠家。

等見到了路眠,一些想不通的問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了。

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還不如早點去見路眠。

謝稚老家就在A市,離路眠家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原本是想給路眠一個驚喜的,等到了路家後,看到緊閉的大門,他明白自己撲了個空。

【謝稚:路眠,你不在家嗎?】

【路眠:你在我家?】

【謝稚:嗯,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收到謝稚的消息時,路眠正坐在舞蹈教室外等路芽下課。

他皺了下眉,謝稚要過來怎麽不提前跟他說?

謝稚又緊跟著發來了一張照片,他蹲在花園的狗窩旁,抱著金毛大花自拍的照片。

照片裏一人一狗對著鏡頭露出傻笑,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品種的生物。

【路眠:你先在你爺爺家待會吧,芽芽的課還有一個小時才結束。】

【謝稚:我不想在爺爺家待著,那裏沒有一點人味。】

【路眠:……】

【路眠:家裏的備用鑰匙在大花墊子下面,你安分一點,好好待著,等我回來!】

謝稚看到‘等我回來’四個字,雙眼瞬間亮了。

【謝稚:好~我就在家裏乖乖地等你回來,哪兒也不去~~】

【路眠:……】

在路眠家住了那麽多天,謝稚知道,大花對熟悉的人很溫順,對陌生人異常警惕。

讓大花守著備用鑰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他家路眠真聰明。

謝稚忍不住在心中誇獎路眠。

他牽起大花的爪子,輕而易舉就從大花身下的墊子裏拿到了備用鑰匙。

……

主人不在家,謝稚恪守規矩,沒有去女主人的房間,背著包徑直去了路眠的房間。

路眠不在家其實是一件好事,他背包裏裝著很多節日彩帶,原本是想跟路芽一起裝飾路眠的房間的,少了幫手,他一個人也沒問題。等路眠回來,看到煥然一新的房間,一定會很開心的。

還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謝稚來不及休息,就拿出東西開始裝飾。

在宿舍相處了那麽久,謝稚知道路眠是個愛幹凈的人,宿舍裏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桌椅板凳都是幹幹凈凈的,路眠在家也經常收拾,可耐不住家裏有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路眠的房間很亂,地上桌上擺滿了路芽的玩具,許多小裙子扔在了地上,大概是昨晚路芽在路眠房間裏胡鬧了一通。

謝稚將地上掉落的衣服全部撿起,坐在地板上,將那些小衣服一件件地疊好。

路芽的裙子很多,謝稚之前聽路眠說過,路芽現在穿的衣服,大多都是路眠的後媽沈唯做的,沈唯上學的時候讀的服裝設計,現在雖然當起了全職太太,可手藝卻沒落下,她在網上開了一家服裝店,裏面的衣服都是自己設計制作的,生意還不錯。

謝稚感嘆著沈唯的手藝,腦中忍不住閃過路眠穿上這些加大版裙子的模樣。

路芽跟路眠長得有八成相,光看著女裝時的路眠,謝稚就能想象到路芽長大後的模樣,絕對是個漂亮姑娘。不過比起他哥,就要稍遜一籌了。

謝稚心裏癢癢的,他還想看看路眠穿其他女裝的樣子。路眠的身材是天生適合穿女裝的,那雙腿尤其適合短褲或者短裙,雖然厚厚保守的衣服也很好看,但最配路眠的,就該是能露出雙腿的衣服,不然只會暴殄天物。

謝稚將路芽的衣服疊好放在了路眠的床上,等主人自己將它們抱回去。收拾的時候,他還發現了幾件路眠的衣服混在了裏面,他摸了摸路眠的衣服,又將臉埋進去聞了聞,衣服應該剛洗過,上面帶著好聞的洗衣液味道。

對著路眠的衣服發了半天呆,謝稚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將這幾件影響他工作的衣服放進衣櫃裏。眼不看為凈,只要看不到,他就能裝作不知道。

打開衣櫃時,謝稚忍不住驚訝了。

饒是知道路眠衣服多,一個星期難得看見一件重覆的,他還是被滿櫃子的衣服給驚到了。這也太多了吧。

謝稚艱難地挪動架子上的衣服,空出了幾個空位來,他戀戀不舍地將路眠的衣服放了進去。做完後他沒有立刻關上櫃門,而是伸手在路眠掛著的一排衣服上都摸了一遍,仿佛這樣就能在路眠身上留下一點自己的氣息。

路眠幾乎什麽顏色的衣服都有,謝稚瞥見一抹亮眼的紅,不禁笑了笑,他抽出那件晃眼的衣服,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了。他以為是路眠穿過的那件紅色夾克外套,但是他手上的這件根本不是什麽外套,而是一條帶著蕾絲邊的紅色裙子。

應、應該是放錯了吧。

看尺寸絕對不是路芽的,那可能是路眠後媽的衣服?

可是路眠後媽的衣服怎麽會放在路眠的櫃子裏?

難道是收衣服的時候混在一起了?!

謝稚咽了下喉嚨,又拿出幾件他覺得顏色比較鮮艷,不太適合男生穿的衣服。

裙子、裙子,還是裙子,他在路眠衣櫃裏搜出了五條裙子了。

看到這些漂亮的裙子,謝稚很難再洗腦自己。

這些裙子是小女生才會穿的,絕對不可能是路眠後媽會穿的風格。

他不禁想起小吃店老板說過的那句話。

——想開點,這年頭誰都有點小癖好啦!是好兄弟就要包容他!

路眠不是委曲求全,路眠可能真的有穿女裝的癖好,所以才買了那麽多的小裙子。

知道這個秘密,謝稚一點都不覺得惡心。

他可以包容路眠所有的好與不好,包括路眠愛穿女裝的癖好。

那他以後,是不是可以讓路眠穿很多很多的女裝了,他的那些羞恥隱秘的臆想都能實現了!?

太好了~

謝稚紅著臉,一邊幻想著,一邊抱著路眠的裙子嘿嘿傻笑。

早知道路眠喜歡這些,他就該送路眠裙子的,過幾天再補一份生日禮物好了。

謝稚陷入自己的美好幻想,打著了解路眠喜好的名義,羞澀地翻看衣櫃裏剩餘的裙子。

前面的裙子被撤走,謝稚臉上的欣喜突然褪去,他呆呆地看著衣架上一件十分眼熟的衣服。

水色的JK制服,裙子的花紋他印象十分深刻,因為那是他摸過無數遍的地方。

一瞬間,謝稚生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離譜。

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從最近刪除裏找出一張照片。

那是綿綿的cosplay照,也是謝稚唯一一張綿綿的照片。

謝稚冷著臉,將水色制服拿出來扔在床上,對著照片仔細對比。

沒錯,是一樣的衣服。

謝稚揉了揉僵硬的臉。

這一定是巧合,路眠不過是跟綿綿剛好在同一家買了一樣的東西!

心裏這麽安慰自己,行動上卻截然相反。

謝稚焦急轉身,在路眠的衣櫃裏瘋狂翻找著什麽,他在放襪子的櫃子裏找了半天,從最底下翻出了一條讓他同樣眼熟的白色絲襪。

絲襪的左膝蓋處印著一只粉色的貓爪圖案,謝稚拿過手機再次比對,裙子可以說是一樣的,那絲襪呢?

同樣的絲襪,連貓爪都一樣?還都在左邊,這難道也是巧合嗎?

謝稚想到什麽,將絲襪平展開,他慌亂的找著什麽,熬夜加上心急,讓他無法鎮定下來。

手抖了半天,他終於在右腳腕處找到了一個撕開的破洞。

這洞很小,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可看過幾千次照片的謝稚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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