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是不是還想再甩我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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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瑞還沒從巨大的踹門聲中回神，餘光瞥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向他走來，身下的椅子被人大力踢踹，情急之下他扶住桌子才沒跟椅子一起跌倒在地。
“你幹什麽啊？”楚瑞的朋友率先發聲，跑過來將楚瑞從地上扶起。
謝稚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淡笑，很沒誠意的道歉：“沒收住腳，不小心踹了您，不好意思啊學長。”
“什麽叫沒收住腳，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朋友憤怒道。
謝稚確實是故意的，他特意來找路眠，一路上的好心情在看到楚瑞跟路眠坐在一起時被破壞了。坐在一起而已，他不至於那麽生氣。他清清楚楚看到楚瑞拿膝蓋蹭著路眠的椅子，路眠都避開了這人還一點都沒眼力見，甚至想摸路眠的手。
他這個路眠最好的朋友都不被路眠允許摸摸貼貼的，一個沒怎麽見過的學長還想摸路眠，搞笑吧！
謝稚扯了下唇角，聲音倏地變冷：“我看這位學長很喜歡拿腳碰別人的椅子，我只是向前輩學習，滿足前輩的一點點變態愛好罷了。”
謝稚話音落下，原本劍拔弩張的室內頓時被詭異的氣氛籠罩，聞聲趕來的話劇社成員們圍在門口，社長推開眾人，上前詢問：“怎麽啦？”
楚瑞頭一次搭訕遇到這種事情，他自認臉皮還算厚，卻沒料到謝稚會直接動手。
路眠不是說他跟謝稚沒有關系的嗎？
謝稚慢條斯理道：“我看到這位學長對我的朋友動手……”
楚瑞在心中暗叫倒黴，趕緊截斷謝稚剩下的話，忍著憋屈沖眾人一笑：“沒事，我跟小學弟鬧著玩的呢。”
“真沒事？”朋友不信，抓住楚瑞的胳膊，“大家都在這呢，有事可以直接說啊，先動手的人是他。”
楚瑞暗自叫苦，他要說什麽？說謝稚說的是真的，他確實對路眠動手動腳了？
楚瑞訕笑道：“沒事，只是打鬧而已，你們忙你們的吧，給大家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啊！”
確認雙方口中都說“沒事”後，眾人才都散了，楚瑞覺得難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
謝稚頂著楚瑞朋友敵視的眼神，將楚瑞坐過的椅子踢到一邊。他個子高，光體型就能抵身邊的兩個路眠了，兩相對比，再加上他冷著臉時極具攻擊性的臉，楚瑞的朋友沒撐幾秒就敗下陣來，埋著頭一聲不吭地繼續自己的工作。
話劇社要彩排，休息室的椅子都搬出去用了，房間裏只有四張椅子，謝稚不想坐楚瑞坐過的，索性在路眠身邊蹲了下來。
“路眠，你在畫小花呀，你畫的真好看。”謝稚掃了眼路眠桌上的畫板，真誠誇獎。
路眠：“……”
路眠剛才因為謝稚帶起的心跳倏然回歸原點。
謝稚如果是個啞巴就好了，不對，謝稚如果能一直保持正經就好了。
路眠指了指地上的椅子：“蹲著不累嗎？”
謝稚蹙眉，嫌棄道：“有臭味，不坐。”
“那你坐我的吧。”路眠起身，想要將自己的椅子讓給謝稚，手腕被謝稚拉住，他條件反射地掙脫，謝稚立刻就不高興了。
讓路眠坐那家夥坐過的椅子？別想，他才不要路眠沾上那人的臭味。
謝稚：“我剛才看到那個學長碰你了，你沒有躲開。”
路眠：“他沒碰到我。”楚瑞要是真的碰上來，他會躲開的。
謝稚：“你騙人，你跟他很熟嗎？”
路眠：“不熟，開學的時候他接待過我。”
謝稚更加不爽了：“你對一個不熟的人都比對我要好。”
路眠總有種在被謝稚興師問罪的感覺，他倆又沒什麽特殊關系，為什麽他要跟謝稚解釋那麽多？
謝稚還蹲在地上，路眠不習慣居高臨下地俯視別人，他坐回了椅子裏，也避開了謝稚委屈的目光。椅子不高，路眠坐著也和蹲著的謝稚保持一樣的高度，他恍惚覺得自己身邊蹲了只大狗，正在沖他無理取鬧地撒嬌求安慰。
“我對你也不差吧。”路眠小聲道。
謝稚一顆大腦袋耷拉下來，隔著衣服抵在路眠的上臂上，學著路眠小聲咕噥：“你都推開我好幾次了，我有那麽招你討厭嗎？”
路眠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有布料隔著，皮膚只接觸到謝稚的頭發，他沒有出現排斥反應，不正常的卻是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你看！”謝稚抱怨道，“我手腳都沒挨著你，你就想推開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啦？”
“路眠，你喜歡男生對嗎。”
腦中莫名其妙閃過楚瑞的話。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讓路眠停止了手臂動作。
他第一次擔心的不是謝稚會碰到他，而是，謝稚會聽到他不正常的心跳速度。
路眠雙眸垂下，聲音發澀：“謝稚，我不想跟你當朋友。”
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楞住了。
謝稚從他手臂中擡起頭，臉上是清晰可見的受傷表情。
路眠心裏咯噔一聲，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想跟你當……最好的朋友。”
謝稚像是會變戲法似的，上一秒還在難過，下一秒就露出笑臉：“這樣啊，你都那麽說了，我當然會滿足你啦，我早就認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路眠：“……嗯。”
“你蹲著不累嗎？”路眠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再繼續下去，遲鈍如謝稚，都會發現他心跳和呼吸都不正常了。
謝稚笑笑：“我腿麻了。”
路眠：“……”腿麻了還笑得出來。
路眠指了指被謝稚踢遠的椅子：“味道散了，去坐吧。”
謝稚還在堅持：“我不要！”
路眠第一次知道這家夥還是個倔脾氣。
也是，一般人知道自己網戀被騙，最應該做的就是迷途知返，哪會像謝稚這樣，還想著要跟那個網戀對象告白的呢。
說什麽還欠綿綿一句遲來的告白，真的蠢透了。
路眠覺得胸口有些酸酸澀澀的，他挪讓了半個位置出來，輕聲道：“那你坐這吧。”
謝稚雙眼發亮，不給路眠反悔的機會，噌的一下擠到了路眠身邊。
謝稚也不在意路眠拿一張幹凈的紙板擋在兩人中間，胳膊隔著紙板蹭了蹭路眠的手臂，笑了笑：“路眠，你真好。”
面對謝稚，路眠總有種哄自家妹妹的感覺，他拿起畫筆，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謝稚這才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他笑容淡了幾分：“綿綿加我了。”
路眠筆尖一頓。今天睡醒到現在，他都沒收到謝稚的消息，謝稚竟然沒有同意綿綿的好友請求。
他以為謝稚沒有看到，結果謝稚早看到了，不同意反倒跑來找他商量是怎麽回事啊？
路眠：“你為什麽找我說這個？”
謝稚：“現實裏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你，我只能找你說說真心話了。”
謝稚：“看到綿綿加我的消息時，我很害怕。”
路眠：“？”
謝稚擔憂道：“綿綿是覺得上次沒有發揮好，她是不是還想再甩我一次啊？”
路眠：“……”倒不至於，他還沒那麽壞吧！誰有病特意加別人好友再甩別人一次的啊？
“可是……我就是很害怕綿綿再說那些傷人的話。”謝稚耷拉著腦袋，發絲被風吹到了路眠的耳朵上。
路眠：“……”好吧，是他上次說話太狠，傷了謝稚這顆純潔脆弱的小心臟，他該補償。
路眠放下筆，壯膽子摸了摸謝稚的頭發。謝稚似乎是剛洗過頭，摸上去毛茸茸的，跟他家大花一樣舒服。
“綿綿不會再對你說傷人的話了。”
謝稚拿頭頂蹭蹭路眠的掌心，問道：“你怎麽知道？”
路眠忍著手癢，手指被謝稚的頭發纏繞包裹，他抿了下唇，肯定道：“我就是知道。”
發覺自己說的太肯定，路眠找補道：“他可能是覺得良心不安，來找你道歉的。你上次跟我說的假設現在有了成立的機會，跟他說清楚吧。”
謝稚在路眠的撫摸中，情不自禁地向路眠靠近。等兩人都回過神來，兩人的鼻尖只有半個手掌的距離了。
“好，我相信你！”謝稚沖路眠眨眨眼，桃花眼彎出好看的弧度，“路眠，你可以陪著我嗎？”
路眠臉倏地紅了，結巴道：“陪、陪你幹嘛？”
謝稚：“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跟綿綿說清楚，你就是我最堅強的後盾，到時候可以請你安慰一下傷心的我嗎？”
謝稚提議道：“就用上次的方法也可以，我不介意隔著東西抱抱你。”
路眠：“……”我介意啊！
你讓我拒絕你的告白，再讓我售後安慰你？我不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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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啊？”楚瑞的朋友率先發聲，跑過來將楚瑞從地上扶起。
謝稚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淡笑，很沒誠意的道歉：“沒收住腳，不小心踹了您，不好意思啊學長。”
“什麽叫沒收住腳，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朋友憤怒道。
謝稚確實是故意的，他特意來找路眠，一路上的好心情在看到楚瑞跟路眠坐在一起時被破壞了。坐在一起而已，他不至於那麽生氣。他清清楚楚看到楚瑞拿膝蓋蹭著路眠的椅子，路眠都避開了這人還一點都沒眼力見，甚至想摸路眠的手。
他這個路眠最好的朋友都不被路眠允許摸摸貼貼的，一個沒怎麽見過的學長還想摸路眠，搞笑吧！
謝稚扯了下唇角，聲音倏地變冷：“我看這位學長很喜歡拿腳碰別人的椅子，我只是向前輩學習，滿足前輩的一點點變態愛好罷了。”
謝稚話音落下，原本劍拔弩張的室內頓時被詭異的氣氛籠罩，聞聲趕來的話劇社成員們圍在門口，社長推開眾人，上前詢問：“怎麽啦？”
楚瑞頭一次搭訕遇到這種事情，他自認臉皮還算厚，卻沒料到謝稚會直接動手。
路眠不是說他跟謝稚沒有關系的嗎？
謝稚慢條斯理道：“我看到這位學長對我的朋友動手……”
楚瑞在心中暗叫倒黴，趕緊截斷謝稚剩下的話，忍著憋屈沖眾人一笑：“沒事，我跟小學弟鬧著玩的呢。”
“真沒事？”朋友不信，抓住楚瑞的胳膊，“大家都在這呢，有事可以直接說啊，先動手的人是他。”
楚瑞暗自叫苦，他要說什麽？說謝稚說的是真的，他確實對路眠動手動腳了？
楚瑞訕笑道：“沒事，只是打鬧而已，你們忙你們的吧，給大家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啊！”
確認雙方口中都說“沒事”後，眾人才都散了，楚瑞覺得難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
謝稚頂著楚瑞朋友敵視的眼神，將楚瑞坐過的椅子踢到一邊。他個子高，光體型就能抵身邊的兩個路眠了，兩相對比，再加上他冷著臉時極具攻擊性的臉，楚瑞的朋友沒撐幾秒就敗下陣來，埋著頭一聲不吭地繼續自己的工作。
話劇社要彩排，休息室的椅子都搬出去用了，房間裏只有四張椅子，謝稚不想坐楚瑞坐過的，索性在路眠身邊蹲了下來。
“路眠，你在畫小花呀，你畫的真好看。”謝稚掃了眼路眠桌上的畫板，真誠誇獎。
路眠：“……”
路眠剛才因為謝稚帶起的心跳倏然回歸原點。
謝稚如果是個啞巴就好了，不對，謝稚如果能一直保持正經就好了。
路眠指了指地上的椅子：“蹲著不累嗎？”
謝稚蹙眉，嫌棄道：“有臭味，不坐。”
“那你坐我的吧。”路眠起身，想要將自己的椅子讓給謝稚，手腕被謝稚拉住，他條件反射地掙脫，謝稚立刻就不高興了。
讓路眠坐那家夥坐過的椅子？別想，他才不要路眠沾上那人的臭味。
謝稚：“我剛才看到那個學長碰你了，你沒有躲開。”
路眠：“他沒碰到我。”楚瑞要是真的碰上來，他會躲開的。
謝稚：“你騙人，你跟他很熟嗎？”
路眠：“不熟，開學的時候他接待過我。”
謝稚更加不爽了：“你對一個不熟的人都比對我要好。”
路眠總有種在被謝稚興師問罪的感覺，他倆又沒什麽特殊關系，為什麽他要跟謝稚解釋那麽多？
謝稚還蹲在地上，路眠不習慣居高臨下地俯視別人，他坐回了椅子裏，也避開了謝稚委屈的目光。椅子不高，路眠坐著也和蹲著的謝稚保持一樣的高度，他恍惚覺得自己身邊蹲了只大狗，正在沖他無理取鬧地撒嬌求安慰。
“我對你也不差吧。”路眠小聲道。
謝稚一顆大腦袋耷拉下來，隔著衣服抵在路眠的上臂上，學著路眠小聲咕噥：“你都推開我好幾次了，我有那麽招你討厭嗎？”
路眠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有布料隔著，皮膚只接觸到謝稚的頭發，他沒有出現排斥反應，不正常的卻是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你看！”謝稚抱怨道，“我手腳都沒挨著你，你就想推開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啦？”
“路眠，你喜歡男生對嗎。”
腦中莫名其妙閃過楚瑞的話。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讓路眠停止了手臂動作。
他第一次擔心的不是謝稚會碰到他，而是，謝稚會聽到他不正常的心跳速度。
路眠雙眸垂下，聲音發澀：“謝稚，我不想跟你當朋友。”
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楞住了。
謝稚從他手臂中擡起頭，臉上是清晰可見的受傷表情。
路眠心裏咯噔一聲，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想跟你當……最好的朋友。”
謝稚像是會變戲法似的，上一秒還在難過，下一秒就露出笑臉：“這樣啊，你都那麽說了，我當然會滿足你啦，我早就認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路眠：“……嗯。”
“你蹲著不累嗎？”路眠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再繼續下去，遲鈍如謝稚，都會發現他心跳和呼吸都不正常了。
謝稚笑笑：“我腿麻了。”
路眠：“……”腿麻了還笑得出來。
路眠指了指被謝稚踢遠的椅子：“味道散了，去坐吧。”
謝稚還在堅持：“我不要！”
路眠第一次知道這家夥還是個倔脾氣。
也是，一般人知道自己網戀被騙，最應該做的就是迷途知返，哪會像謝稚這樣，還想著要跟那個網戀對象告白的呢。
說什麽還欠綿綿一句遲來的告白，真的蠢透了。
路眠覺得胸口有些酸酸澀澀的，他挪讓了半個位置出來，輕聲道：“那你坐這吧。”
謝稚雙眼發亮，不給路眠反悔的機會，噌的一下擠到了路眠身邊。
謝稚也不在意路眠拿一張幹凈的紙板擋在兩人中間，胳膊隔著紙板蹭了蹭路眠的手臂，笑了笑：“路眠，你真好。”
面對謝稚，路眠總有種哄自家妹妹的感覺，他拿起畫筆，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謝稚這才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他笑容淡了幾分：“綿綿加我了。”
路眠筆尖一頓。今天睡醒到現在，他都沒收到謝稚的消息，謝稚竟然沒有同意綿綿的好友請求。
他以為謝稚沒有看到，結果謝稚早看到了，不同意反倒跑來找他商量是怎麽回事啊？
路眠：“你為什麽找我說這個？”
謝稚：“現實裏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你，我只能找你說說真心話了。”
謝稚：“看到綿綿加我的消息時，我很害怕。”
路眠：“？”
謝稚擔憂道：“綿綿是覺得上次沒有發揮好，她是不是還想再甩我一次啊？”
路眠：“……”倒不至於，他還沒那麽壞吧！誰有病特意加別人好友再甩別人一次的啊？
“可是……我就是很害怕綿綿再說那些傷人的話。”謝稚耷拉著腦袋，發絲被風吹到了路眠的耳朵上。
路眠：“……”好吧，是他上次說話太狠，傷了謝稚這顆純潔脆弱的小心臟，他該補償。
路眠放下筆，壯膽子摸了摸謝稚的頭發。謝稚似乎是剛洗過頭，摸上去毛茸茸的，跟他家大花一樣舒服。
“綿綿不會再對你說傷人的話了。”
謝稚拿頭頂蹭蹭路眠的掌心，問道：“你怎麽知道？”
路眠忍著手癢，手指被謝稚的頭發纏繞包裹，他抿了下唇，肯定道：“我就是知道。”
發覺自己說的太肯定，路眠找補道：“他可能是覺得良心不安，來找你道歉的。你上次跟我說的假設現在有了成立的機會，跟他說清楚吧。”
謝稚在路眠的撫摸中，情不自禁地向路眠靠近。等兩人都回過神來，兩人的鼻尖只有半個手掌的距離了。
“好，我相信你！”謝稚沖路眠眨眨眼，桃花眼彎出好看的弧度，“路眠，你可以陪著我嗎？”
路眠臉倏地紅了，結巴道：“陪、陪你幹嘛？”
謝稚：“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跟綿綿說清楚，你就是我最堅強的後盾，到時候可以請你安慰一下傷心的我嗎？”
謝稚提議道：“就用上次的方法也可以，我不介意隔著東西抱抱你。”
路眠：“……”我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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