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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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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卓文君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所陌生的房子裏,好在貼身婢女還在,“我怎麽在這裏?這是哪裏?”

貼身婢女受驚嚇,“夫人,您是怎麽了?這是您和司馬大人的宅邸啊,小婢是老爺派來,繼續侍奉您得”。

卓文君訝異:“夫人?我又嫁了人?”

貼身婢女點頭,“是司馬相如,司馬大人!大人即刻就要回府,夫人還是鎮定些”。

卓文君不知道一切為何,她只記得自己無緣無故的成了游魂在荒野中游蕩,這具身體雖和從前差不多,但她身上絕對沒有胎記。

這是誰的身體?她到底是誰?卓文君自己也糊塗了。

“女兒,女兒,相如回府了,身體怎樣了?”卓王孫滿臉自豪,喜氣,今日他在眾人面前掙足臉面,還是文君會識人,知道相如會發達。

“爹,”卓文君如失牯的小獸一下子撲入卓王孫懷抱,卓王孫好笑女兒撒嬌,“好了,爹知道從前對你和相如苛責,不過,那也是爹不忍心你受苦。女兒,你苦盡甘來,當開心才是”。

父女二人在說話,司馬相如的聲音已近,“夫人,果真一切如你所料!”

卓文君神情略顯慌張,到底是大家閨秀,立刻鎮定,向她的‘夫君’致禮,司馬相如到是一楞,想必岳父在,文君不敢不尊重丈夫。

司馬歡喜,此次受陛下賞識,他很開心,興奮,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子簡直是仙女,事事料中,她說他這次會受陛下賞識,果真這般。

卓文君強顏歡笑,她的夫君相貌和氣度都不錯,更是有名的才子,心下不由竊喜,又有些慌亂。父親是喚她文君,丈夫喚的也是文君,她只知道這一段記憶,不在她腦海裏,而是屬於另一個女子。

卓王孫想女兒女婿分別很久,和藹的將餘留時間讓給他夫妻,“賢婿想必乏了,早些休息

4、我已淪亡 ...

,明日可能還有客來,為父去了”。

卓文君想父親再留一會,坎坷不安的看著她的‘丈夫’。司馬相如取笑,“怎麽?今日變乖巧了?我以為你會跳起來撲我身,怎麽?哪裏不舒服?”

司馬細心的發現,妻子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那是對待陌生人的眼神,"怎麽了,文君?"

卓文君退後一步,“今天出門時,沒仔細門檻,摔了”。

司馬相如一呆,哈哈哈大笑。調侃妻子:“我看把你的腦袋也給摔傻了!”

卓文君皺眉,丈夫怎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取笑妻子?

司馬笑歇,見妻子一反常態,不犟嘴不反駁,真怕她傷了腦子,“文君,明日好好的去看看大夫,不要真傷了腦袋”。

卓文君點頭,司馬許久不見妻子,親昵著要同她親近,卓文君閃避下,托辭:“今日頭痛不適,夫君體諒!”

司馬微笑,雖有些不情願,但妻子難得溫順,大家閨秀氣質,他對這樣的妻子感稀奇。

王文君的鬼魂,氣的要死,哪怕是一樣的相貌,但是脾性總會不一樣嗎,她什麽時候那麽有氣質?那麽恭順有禮?

男人,果然都是看重皮相,不註重內在。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司馬相如總覺著妻子有大改變,妻子變得知書達理,溫婉體貼,從不大聲對他說一句重話,司馬相如雖喜歡妻子這樣,但又覺著心裏一處有缺失,缺了什麽呢?

那一晚,是他封官回府後的第三天,妻子帶給他的感覺很奇怪,為什麽?文君竟似初次與他親近般,生澀和害羞?

對了,是害羞,即便是文君與他的第一次,文君都沒害羞過,難道就因他做了官,妻子便大變活人般,完全的變了一個人?

文君從來不在他面前擺文弄墨,可是他發現妻子竟然作詩作畫,樣樣皆通。與妻子志趣相投,固然可喜,但妻子從前對他的那股子熱情,竟消失了。

難道,是他老了?

司馬相如帶著困惑,再次離家回到京都,他的文采受到士大夫的追捧,連陳皇後都要花費千金,請他作賦,武帝封他為中郎將,手持皇帝的旄節,去招撫夜郎歸順漢朝,邛、鮈、冉、鮉一帶的部族也要招撫。

與妻子這一別,便是許多年!

午夜夢回之際,他隱隱的夢見妻子文君,文君面露淒色,欲語還休,但妻子家書裏,並沒透露什麽不幸的事。

終於,他順利地完成了使命,今上十分滿意,重賞了他,但是不久,有人彈劾他貪汙,陛下又罷了他的官。

司馬

4、我已淪亡 ...

相如到底還是想歸家了,他期待與妻子的重逢,問問她到底有什麽憂傷,夢裏的她太過真實。

他建議妻子與他去茂陵定居,某一日,他見了茂陵人之女,與年輕時的文君脾性很相似,便動了納妾的念頭。

他試探著給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妻子回了一封《怨郎詩》,其詩曰:一別之後,二地相懸。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弦琴無心撫彈,八行書無意翻看,九連環從中折斷,十裏長亭我眼望穿。百相思,千思念,萬般無奈叫丫環。萬語千言把郎怨,百無聊賴十依欄桿。九九重陽擡頭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秉燭燒香問蒼天,六月三伏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紅,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二一世,你為女來我做男。

司馬相如驚嘆妻子才華,不由自主的想起新婚時,文君曾和他說過的一句話:

“賦是有幾首,不過要在特定的時期做給你看,那時,你必定震驚和敬佩我的才華”。

那時的文君是可愛調皮的,這首詩,文君的愛恨交織情感躍然紙上,司馬相如遙想當年新婚情景,不由慚愧!文君連這樣的事,都預料了。

過了沒幾天,妻子又寄了封信,

《白頭吟》:“皚如山間雪,皎若雲中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蹀躞禦溝止,溝水東西流。淒淒重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桿何裊裊,魚兒何徙徙,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和淒怨的《訣別書》:“春華競芳,五色淩素,琴尚在禦,而新聲代故!錦水有鴛,漢宮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於淫而不悟!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司馬相如閱後,立刻備車,親自將妻子接來茂陵,他為官所得薪資,他平日所作辭賦,都為夫妻二人攢下不少財務,卓王孫死後,財產盡歸文君,他夫妻二人自此便衣食無憂,無拘無束的生活。

當司馬相如年老時,總愛說起與妻子新婚時的場景,但每到此時,妻子都會沈默不言,妻子一沈默,他都會愧疚一番,妻子想必仍埋怨他曾要納妾的事。

但,新婚的那段時日,留給司馬相如的映像太深,窮其一生也不會忘記,他嘲笑自己人老了,總會回憶過去。

時光不再來,若時光可以一直停留在

4、我已淪亡 ...

那段,該多麽美好?貧窮都阻擋不了二人堅定相守的心。

他是愛他的妻子的,最初是愛,後來便是敬佩和尊敬,融合成親人的血液,妻子到底為何性情大變?

是他從未真正了解妻子,還是妻子在新婚時,隱藏的太深?

這一切,直到司馬死時,仍得不到答案。

5、鳳凰鳥 ...

王文君從最初的著急到悲傷,到最後似看客般看戲,她已經麻木不仁,曾經愛過她的男人,竟然分不清誰是卓文君,誰才是她?

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一生是幸運的,那麽,她王文君在其中充當什麽樣的角色?——一架溝通的橋梁?太扯,命運給了她什麽?

孤魂野鬼般的度過幾十年,看著心愛的男人與另一個女子白頭偕老,他們建造了中國古代的愛情神話。

這就是穿越?

不知何時,一只鳳凰停留在鬼魂的身側,王文君看看鳳凰鳥,淒慘一笑,“你來的遲了,他去了,永遠都不會開口唱歌,永遠都不會再奏一曲《鳳求凰》。若是那一晚,他唱《鳳求凰》時,一只鳳凰從天而降,該是多麽的神奇與美好?”

大概是十幾年前,王文君的身邊,出現了一只傳說中才有的鳳凰鳥,它一直陪伴著王文君,竟管它不會說話,但是傷心時,有一只會動的,活生生的東西陪伴,總是好的。

她時常哼唱著《鳳求凰》,那是司馬相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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