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慣什麽？

我一怔，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看了顧煜一眼剛想問什麽，然後就聽見顧煜說，“走吧，別磨蹭了，去找蘇子瑜的屍體。”

我攥住顧煜衣服下擺的手一哆嗦，居然真的是要去找蘇子瑜！

停屍間裏面燈光很暗，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幾十具屍體都被白布整個兒蓋住，看起來陰森森的，十分的滲人。

顧煜在圍著幾具屍體轉了一圈，然後突然就停在了一具屍體前面，我心裏咯噔一下，正準備靠近的時候，就看到顧煜突然伸手，一把將白布掀了起來。

女人臉色煞白，緊緊閉著的雙眼四周都是血漬，這是蘇子瑜！顧煜的動作很快，迅速的彎下腰，兩根手指微微彎曲，撐開了蘇子瑜的眼皮，裏面是血肉模糊的黑窟窿！

她的眼珠子不見了！

我頓時嚇得尖叫一聲，顧煜迅速的沖過來，捂住我的嘴，擰著眉說，“別叫！”

緊接著，外面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是有人來了！顧煜低咒兩句，拽著我迅速的沖了出去，然後直接就從樓梯上面爬了上去，等出了醫院以後，我坐在顧煜的車裏，累的直喘氣。

像是想起來了什麽，我慢動作的轉過腦袋，盯著顧煜的右手看了好一會兒，頓時一臉菜色，趕緊拉開車門沖了出去，彎著腰吐了起來。

剛剛他就是用這只手扒開了蘇子瑜的眼皮，然後捂住了我的嘴！

快把腸子吐出來了，我這才稍微好了一些，顧煜見我吐完了，這才拎著一瓶礦泉水，慢悠悠的下了車，擰開後遞給我說，“至於嗎你？”

我漱口完，就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擡起腦袋瞅著顧煜問，“你用哪只手擰的瓶子蓋？”

顧煜眨了眨眼，表情十分的無辜，“右手啊。”

我驟然瞪大雙眼，緊接著胃口又是一陣上湧，這次又吐了好幾分鐘。顧煜就雙手環胸站在旁邊瞅著我，等我吐完了，才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手剛要伸出去，立馬縮了回來，直接用袖子一擦嘴，朝著顧煜崩潰的吼，“快送我回家！”

顧煜對我這種不拘小節的樣子十分的嫌棄，非讓我把袖子卷起來才讓我上車，我無語的瞪了顧煜一眼，心想你摸死人都不嫌臟，我擦個嘴怎麽了，就沒見過這麽龜毛的人！

顧煜剛開車到我們小區門口，舒江就來電話了，說是已經查好了，讓我們過去一趟，得，我也沒回家，直接就跟著顧煜去了舒江家裏。

舒江看到我還挺疑惑，“你們兩個怎麽一起過來的？”沒等我們回答，然後又問道，“松泉那邊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顧煜率先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朝著舒江說，“蘇子瑜的眼珠子被人挖出去了。”

舒江聽了顧煜的話以後臉色微沈，單手扶著下巴，深思了一會兒開口，“張玉佳，喬幟，蘇子瑜，三個死者都被人挖去了眼珠，而且還懷有身孕。”

我手一哆嗦，顫著聲音補充了一句，“而且都是松泉的女朋友……”

顧煜聽了偏過腦袋，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對，你也是。”

我聽完以後，腿都開始抖了，撲到顧煜的身邊，哀嚎，“顧大仙，救救我！”冥冥之中，這就好像是個詛咒一樣！我就知道，張玉佳讓我跟松泉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舒江好笑的看了顧煜一眼，“你別嚇她，膽子小。”

顧煜倚在沙發上，跟個二大爺似的抖著腿，也沒搭理我，直接就朝著舒江揚了揚下巴說，“說了一堆廢話，到底查的怎麽樣了？”

舒江好脾氣的笑了笑，然後走到旁邊的書桌上，從抽屜裏面抽出來了一個檔案袋，拿過來放在了茶幾上。

“謝了。”顧煜朝舒江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坐直了身體，將檔案袋拆開，拿起來裏面的個人簡歷，掃了兩眼以後，眉峰越皺越緊。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顧煜才揉了揉額頭，將個人簡歷重新扔在了茶幾上，不緊不慢的開口，“死者張玉佳，河北人，位於北部，生於1990年6月22號。喬幟，上海人，位於東部，生於1990年3月1號。蘇子瑜，雲南人，位於南部，生於1990年9月23號。”

說著話，顧煜斜了我一眼，問道，“你呢，什麽時候出生的？”

我怔了一下，回答，“也是1990年，12月21號。”

顧煜手指微微彎曲，敲了敲茶幾，發出來清脆的響聲，半晌後自言自語似的道，“同一年份，春夏秋冬，東南北……”

我納悶的看著顧煜，聽不明白他到底嘟囔的啥，只好轉過腦袋看向舒江，舒江朝我攤手，表示他也不明白。

“你不是河北人？”顧煜突然轉過腦袋，朝著我問。

“我爸我媽都是河北人，我從小在河北長大，你說呢？”我回答。

顧煜似乎有些不信，擡起腦袋看向舒江，見舒江朝著他點頭，他才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還差一個西部，難道是我猜錯了，松泉的下一個目標不是艾琪？”

我聽的雲裏霧裏的，忍不住問道，“啥意思？”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顧煜說完，朝著舒江說，“你去查查，最近跟松泉走的近的，有沒有西邊兒過來的外地人。”

舒江也有點發懵，下意識的問道，“男的女的？”

顧煜面無表情的吐出倆字，“女的。”

見舒江應了，顧煜也沒多待，跟舒江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臨走的時候，我還聽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似的嘟囔，“到底是不是他呢？”

我瞅著顧煜都快走沒影兒了，連忙追了上去，“那我呢？”

顧煜看了我一眼說，“你應該沒什麽事了，回家去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直到顧煜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才慢半拍的想，顧煜是懷疑松泉殺了她們嗎？但是動機是什麽？

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不夠用了，搖了搖頭，這才朝著家裏走，回去以後，就發現我爸早就回來了，已經做好飯了，見我進門趕緊招呼我吃飯。

我應了一聲，剛洗完手，就聽見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掏出來一看，發現是江可雯給我發了好幾條微信，上面是幾張風景照片，很美。

我滑到最下面，江可雯給我留言說，艾琪，我在西藏，美翻了簡直！

我笑了笑，給江可雯發了一段語音，“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去西藏了？”

剛說完話，耳邊就“啪！”的一聲巨響，我連忙轉過腦袋，見我爸正白著一張臉站在我身後，他腳下面是已經摔碎了的碗，還有零散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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