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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媳婦兒不好伺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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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白淺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緊緊的擁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此刻正安分的閉著,那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像是兩把小刷子。一張玉面棱角分明,唇角有些習慣性的微微上揚的弧度。

四年後,第一次這麽悠閑的在他的懷裏,這麽仔細的看他。他好像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如果說鐘謙敬是一副淡雅的水墨畫,那麽他似乎更偏向於一副色彩鮮活精致的油畫。似乎每一筆都濃墨重彩的豪放,又似乎每一筆都輕描淡寫小心琢磨。

他的膚色偏白,甚至連她也有些不甘心的嫉妒,尤其是前幾天的拍攝接近尾聲,所以她也不得不往外跑,以至於現在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還顯得略有些黑。

白淺希明顯心理不是很平衡,伸手就在睡的正香的紀有鳴的胸膛掐了一把。紀有鳴一下被掐的疼痛感弄醒。一臉惺忪,無辜的看著白淺希。一副受氣包的模樣,頭發還因為晚上睡覺的關系被壓得有些蓬松的淩亂。白淺希不解氣的又上手去蹂躪了兩下。

紀有鳴撓頭,一雙眸子才開始清晰起來拿下了在自己頭發上作怪胡作非為的手,“怎麽了?不再睡一會兒?”

白淺希嘟著唇,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紀有鳴,“你幹嘛那麽白啊!”

紀有鳴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身上,胸膛處還帶著微微的紅,“你不是說喜歡膚色白的男人嗎?有什麽不對的嗎?”

紀有鳴這一番回答,倒是讓白淺希一時之間沒了什麽言語。當年也是追過動漫,熱愛過韓劇的,豪言壯語倒也是一大堆,她倒是沒想過紀有鳴會記得這麽清楚。她一向不是很喜歡那種黝黑膚色加肌肉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厭惡到極致。相反呢,她更喜歡那種膚色白皙,帶點消瘦感覺的男人。柳月水當時戲稱為‘瘦弱病美男’。

這麽多年,細數白淺希周圍這幾只,倒也都是這類型,雖然王華一直堅持自己是肌肉型男,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最終還是人算不如天算,王華無論怎麽曬太陽,無論怎麽鍛煉折騰,實在就像翻不了身的孫悟空一樣,逃脫不了‘瘦弱病美男’的命運。

白淺希歪著頭,心裏也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系,所以還是憤憤不平的上嘴咬了紀有鳴一口,“不許你比我白!”還義正言辭的對著紀有鳴嚷嚷,活像是紀有鳴做了多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一樣。

紀有鳴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摸了摸紮毛的白淺希,倒也沒發火,“你屬狗的呀,還是餓了?”

白淺希扭過頭,一副不買賬的樣子,“我不高興了!”

紀有鳴笑呵呵的說,“那你想怎麽樣?讓你相公我出去求暴曬?怎麽曬?均勻曬,還是局部曬?”

白淺希被紀有鳴的話逗樂了,也不別扭了,安心的躺在紀有鳴的懷裏,突然想起什麽,轉過頭,看向上方的紀有鳴,“聽說生孩子很痛,嗯,撕心裂肺的那種痛,你說是真的嗎?”

紀有鳴抿了一下唇,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似乎所有口才都失去了作用。他沒有經歷過,這輩子也不可能有機會去經歷,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懷裏的她,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夠分擔她的痛。似乎這個時候他也才從新婚和得子的喜悅中出來,想起了生產的這個問題。說實話此時此刻他才想起來,他是不忍心她受到一點傷害的,但是……不是每一次他想要幫忙都能夠幫得上忙的,就像她所說的這件事,他就是這麽無能為力,似乎除了在一旁著急,再別無他法。

白淺希看著似乎是陷入沈思的紀有鳴,微微的勾起嘴角,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我為你痛一次,如果有一天你若棄我而去,我一定……”白淺希吻上他那性感的喉結,然後笑著離開,順便拋了個媚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那不是我個性,說不定我會咬死你哦~”她笑的亦真亦假,看不清楚,笑容卻美麗的動人心弦。紀有鳴,你是第一個,白淺希決定將一生交給你的人,你是白淺希從最開始的信仰,你是……最怕痛的白淺希願意為你痛一次的人,所以,如果有那麽一天你背叛了,白淺希不會離開的那麽瀟灑,所以如果有一天連你都背叛了的話,白淺希就算是淪陷整個世界也會把你帶上……一起下地獄的……

紀有鳴有些癡迷的看著她的笑容,然後心下一緊,“不會的,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淺,你相信我,我們……會有永遠的。”

“嗯……”白淺希低低的應聲,似乎有些慵懶的躺回紀有鳴的懷裏。剛才所有的質疑似乎都從未發生過。

“困?再睡會?”紀有鳴低下頭問道。

白淺希搖了搖頭,“不是,就想這樣呆一會兒。感覺好像是很溫馨的夫妻一樣。”

紀有鳴摟緊懷抱裏的嬌軀,“呵呵,不過這場面,似乎很熟悉呢,很久以前我就曾經這麽想過,夢想成真,其實這也算吧。”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幻想著這樣的一個早晨,他和她能以夫妻的身份相擁而眠,然後一起醒過來,就這麽相擁著,不說話也是那麽美好。

紀有鳴低頭看了看懷裏半瞇著眼睛的白淺希,“孩子生下來後,蜜月想好去哪裏了嗎?”

白淺希悠悠然的說,“你說去哪就去哪吧,不是說出嫁從夫嗎,咱哪能不懂規矩呀!”白淺希說話倒是一副很順從的樣子,但是……熟悉她的紀有鳴還能不知道她的德行嗎?

還不是懶得動腦筋,所以把這需要殺死n+1個腦細胞的麻煩問題直接扔給了紀有鳴。

白淺希像是想起什麽,摸摸下巴,睜開有些慵懶的眸子,“地方你定,不過,第一我要玩好,第二我要吃好,第三不能讓我累著。暫時就這三項了。”意思就是不管你紀有鳴定在哪裏,必須一路服務到位。

紀有鳴點點頭完全一副二十四孝老公的標準模樣,“好好,絕對包君滿意。”

“嗯。”白淺希哼了一聲,表示還算滿意的意思。

“戲拍完了?”紀有鳴隨口問道。

白淺希點頭,“只剩下後期宣傳了,我大概會出一次場,走個過場就行了。其他的我也懶得去折騰了,就算我願意去折騰,肚子裏這只估計也不樂意。”

“嗯,別太累了。”紀有鳴到底心裏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慚愧,好像是因為他才拖累了她沒辦法去幹自己喜歡做的事兒一樣。她一向自由慣了,卻不得不被束縛……

白淺希似乎也是感覺出了紀有鳴的想法,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懶病,工作那都是娛樂,咱家主力你可不能偷懶啊。我暫時還沒有包養你的想法。”

紀有鳴被白淺希這幾句話說的,倒是一下子心裏那點慚愧倒是被沖淡了,笑也不自覺浮現上來,“爺你不包養奴家呀,那奴家以後怎麽樣是好哦。”

白淺希挑起紀有鳴下巴,“小倌姿色尚佳,自然不用爺來包養了。”

紀有鳴吻上了懷中女子那未施胭脂的唇,“奴家要為爺守身如玉呢。”未等白淺希反應過來,紀有鳴又加深了這個吻,結果一頓折騰下來差幾分就要磨槍走火。被‘小倌’攻下來的客官,白淺希也算史上第一個了。

‘恩客’衣衫不整,一臉桃花般的潮紅,‘小倌’光著上身,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白淺希狠狠地瞥了一眼,‘小倌’紀有鳴笑意盈盈,一臉獻媚,“爺可還滿意?不滿意我們可以重來!更深入的來……”

“……紀有鳴……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終於在白淺希惱羞成怒的聲音中,紀有鳴灰溜溜的穿好衣服去做飯了。

兩個人吃完飯,窩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白淺希看到電視裏的女主角吃青棗,突然突發奇想想要吃青棗了,直接就把看的正哈欠連天的紀有鳴打發出去買青棗了。

紀有鳴哪敢有半點不從,披上外套就出門了。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到底也是京城裏,買點青棗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兒,到底也不能把紀有鳴難住,沒多久兩塑料袋子的青棗就被紀有鳴拎回來了。

白淺希本來是看電視劇裏那個女主角的老公不辭辛苦好不容易湊錢給懷孕的女主角買了幾個青棗,感動的稀裏嘩啦。心下想著也發揮一下紀有鳴的餘熱,讓自己這孕婦也不白當一回,好歹也體驗一把這樣的感動。

可是當紀有鳴拎著兩大塑料袋的青棗回來的時候,感動呢?說不上來,就是有點犯愁……本來她就沒打算吃幾個,常常鮮也就算了。結果呢,紀有鳴這兩大塑料袋子那可不是蓋的,這看樣子是直接把人家的攤子直接包下來了……

“紀有鳴,你這什麽意思?打算往後都不把我當人養了?讓我吃一輩子?”白淺希哪裏是能讓自己鬧心的人,上來就把紀有鳴批一頓。

紀有鳴看了看手上的兩塑料袋子的青棗,才恍若覺得自己買的有點多。主要是他陪著白淺希看泡沫劇看的渾渾噩噩,只覺得這電視劇裏的男主角窩囊的很,不發奮圖強也就算了,連買青棗的錢還要用自己媳婦兒的嫁妝錢去買,實在太讓人看不下了。

他這邊聽著白淺希讓他去買,一激動就把幾個攤上的青棗全買下來了,這兩袋子其實只是一個攤子上的,車後備箱裏還有一堆,嗯……還有王華他們那兒他也沒忘記都拉上讓一起幫忙了……還好沒跟白淺希說,要不然……就算世界末日不來,火山也得噴發了。

紀有鳴也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幹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兒。

“呵呵,一不小心,買多了點……”好吧,其實不是一點點……

白淺希瞥了一眼紀有鳴,從塑料袋裏拿出來一把青棗,“這些歸我,其餘你吃。”一副你敢反抗試試看的樣子。

“好,好。”紀有鳴連聲說好,心裏想著怎麽處理後備箱裏那些青棗還有王華他們那裏招募過來的青棗的事兒。紀有鳴突然有種任重而道遠的感覺,好像很長一段時間,他的世界會多了一樣水果……青棗……

雖然白淺希想要的感動效果沒有達到,不過往後的日子裏,白淺希的漫長懷孕生涯裏倒是又多了一向娛樂項目,那就是……看紀有鳴吃青棗酸到一張俊臉糾結扭曲的樣子笑到肚子疼。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鳥~

你的誘惑(雙高幹) 61華麗的舞臺劇

孩子是冬天生下的,白淺希倒也沒受多少罪,怎麽說呢。記住哦!這孩子似乎是知道他媽媽脾氣不好,他爸爸又是典型二十四孝老公,所以楞是沒敢惹他媽媽,一直安安分分在白淺希肚子裏呆著。甚至白淺希有時候都能忘記自己是孕婦這回事兒。

生產過程中,白淺希暈乎乎的,感覺就像一場夢過去了,然後再醒來,紀有鳴和孩子都已經在身邊了。

“還痛嗎?”紀有鳴明顯是沒有怎麽睡覺,眼下發青的樣子倒是讓白淺希有點慚愧,說實在的她只覺得睡了一覺,具體多疼,卻沒記得多少了。

缺心少肺慣了,看來她擔心這麽久,全然是毫無意義的。

不過看紀有鳴被折騰的倒瘦了一圈,還天天被自己逼迫吃那青棗,倒是心底一片汪洋的感動。連著孩子都沒看一眼,就在孩子他爸的臉上親了一口。

“別擔心,我好著呢,這小子哪敢欺負我呀。”

紀有鳴被白淺希的樣子逗笑了,“確實,他要敢折騰你,咱們就秋後算賬。”

白淺希低下頭,才得空看看這個安靜的小家夥,皺皺巴巴的一副小老頭的樣子,“真醜……”作為一個外貌協會的成員,白淺希很專業的給自己兒子下了定義,醜……

紀有鳴端詳了一下,初為人父,也不好太苛刻,“還是有一定的發展空間。潛力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自己爸爸為自己的辯白,小家夥很給面子的動了動嫩嫩的小嘴唇。

孩子的名字,其實紀有鳴早先就寫了滿滿幾張紙上,只是一時之間,總覺得……威武的不雄壯,雄壯的不文雅,文雅的沒氣勢。

正所謂取名是門藝術,所以要有為藝術獻身的覺悟,很顯然把工作放一邊,整天對著兒子名字那幾張紙發呆的紀有鳴是有很大的覺悟了。

倒是白淺希那個撥浪鼓逗著自家兒子,好不悠閑。看紀有鳴這麽費力氣,不免有點好笑,張口道,“看你這愁的,頭發都要花白了,有個兒子都不知道怎麽供著了?要不叫紀曉嵐?鐵齒銅牙紀曉嵐,呵呵,我前幾日還看這電視劇,還不錯呢。”

“……”紀有鳴難得白了白淺希一眼……紀曉嵐……也虧她能想出來。就兒子這麽安靜的性格,哪裏鐵齒銅牙的出來?

白淺希心虛的撇撇嘴,她真不覺得名字有什麽好計較的,只要不是翠花,荷花,狗尾巴草什麽的,她都還可以接受的。

最終,兒子的名字,還是白淺希草率解決了,新華字典上隨便一翻……好的,兒子天意如此,你就叫紀然了。你可以反對,但是,反對無效。

紀有鳴比無良的白淺希至少是有責任感的,回頭默默看了看被定名的兒子,最終還是屈服於媳婦兒淫威之下,牽著媳婦兒出去逛園子了。

有了兒子,白淺希的日子瞬間也算升華了,沒事拿著撥浪鼓逗兒子爬,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完全能從臥室到客廳,再從客廳到廚房的各種轉圈,還玩的不亦樂乎。

當然,也不是每次紀然都會那麽配合。往往是爬到一半,就對白淺希手上的東西不感興趣了,很不配合他媽媽的情趣的就被別的東西吸引過去了,於是白淺希抓著紀然的小衣領引導著繼續來。

每次紀有鳴看到這個場面都忍不住覺得怪怪的……很想提醒白淺希一句,你手上牽著的是你兒子,不是寵物狗啊!偏偏紀然很享受這種待遇的對著紀有鳴咯咯的直樂,白淺希一副教子有方的樣子,讓紀有鳴話到嘴邊又只好咽下去了。

白老爺子的病情本來是穩定了的,卻不知為何,一下子昏迷了。白淺希接到電話通知的時候,正是紀有鳴加班不在家,只有她在家,正給兒子洗澡。接到電話,手一抖,差點把兒子扔浴缸裏。

孩子交給保姆看著,她一個人去了醫院,姑姑一幫人都來了,表情都很凝重。待她看過昏迷的老爺子之後,姑姑把她拉到了一邊。

白淺希只當姑姑是想要給她說老爺子的病情,不想姑姑說的卻是紀有鳴。

“你可知道這老爺子為什麽昏迷不醒了?”

前些日子白淺希是和紀有鳴一起來看過老爺子的,身體還是很硬朗的,完全沒想到如今竟然會嚴重到陷入昏迷的地步……

白淺希搖搖頭,“前些日子看樣子精神還很好的……”

姑姑點頭,“那些天老爺子確實精神不錯,我們都以為病要好了呢。但是之後,卻越來越不好。紀有鳴這些日子在幹什麽,你知道嗎?”

白淺希皺眉擡起頭,對於姑姑一字一句矛頭都指向了紀有鳴,她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姑姑的意思是,老爺子的病跟紀有鳴有關?”

也許是看出白淺希的不悅,姑姑輕咳了一下接著說,“我知道,我說這些你也許會不高興,但是這也不怪我懷疑,而且我的懷疑也不是說沒有證據憑空而來的。我聽照顧老爺子的仆人也說過,曾經看見過紀有鳴拿合同讓老爺子簽字。

老爺子疼你,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兒,所以,難免會……”

白淺希冷笑著看向自己的姑姑,“姑姑你的意思是說,老爺子會為了我不顧大家,把資產簽給紀有鳴,是這樣的嗎?想要資產,懷疑我私吞資產,您盡管說,何必繞彎子呢?真是可笑,老爺子還在裏面昏迷,我們卻開始要談遺產了。這就是我們家族的真正嘴臉?”

姑姑的臉色別的灰暗,她很顯然是沒有意料到白淺希會當著眾人的面撥了她的面子,畢竟當年她媽媽走後,她也算幫襯著照顧過這個女孩一陣子。

旁邊的大伯嘆了口氣,過來打圓場,“淺希,你也不用這樣。你姑姑說的可能哪句話讓你覺得不順耳了。但是,說到底,紀有鳴這小子絕對是有問題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翻翻他的公文資料,昨天我還看到他從咱們家公司帶走一些文件走的。

說到底,淺希你是咱們白家的,他是紀家的。我們信得過你,卻難免懷疑他,再說我們也不是沒有根據的懷疑。”

白淺希撩起有些淩亂的發絲,笑意不減,“我是白家的,他是紀家的,那我懷裏這個呢?分的倒是清楚,那麽請問,姑父也姓白?還是說嬸嬸也姓白?既然要分清楚,那麽姑姑的兒子也不姓白吧?是不是該從老爺子的房子裏搬出去?

你們要懷疑誰是你們的自由,但是,我家,還由不得你們挑撥。我可以清楚的跟你們說,不管是我,還是紀有鳴,完全沒在乎過這筆錢。你們也不用白費心機。”

白淺希說完抱著孩子就要往外走,背後傳來姑姑的聲音,“淺希,我希望真相和你所說的會一致。”

白淺希沒有停頓,只是腰板更直了一些。在金錢面前,親情也變得面目可憎了。已經是深冬的天了,風吹過,好像心也連帶著有些冷。如果老爺子醒了,聽到他們這樣的爭吵,大概會氣暈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爭什麽,甚至凈身出戶也好,但如今這樣的猜疑,卻讓她心寒。

對於紀有鳴,她介意,甚至是超過介意她自己被說。她也有過懷疑,甚至是結婚當天,對白嬌瑩的話耿耿於懷。可是,既然她選擇相信,就不想再猜疑了,無論別人說什麽,她只相信他。

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兒子,眉目之間已經有了他的痕跡,甚至多餘她這個做母親的。她前幾天還很生氣的跟紀有鳴說,都說兒子隨媽媽,怎麽的這兒子長得就全隨了他爸爸呢。紀有鳴笑著說,大概是他吃青棗吃的,兒子心疼了,決定給他點回報,就按照他的長相來了。

天上突然下起大雪,白茫茫一片,白淺希拿起手機按下了熟悉的號碼,“紀有鳴,外邊下雪了呢。”

聽著耳邊白淺希有點鼻音的聲音,紀有鳴有些疑惑,“額?在哪呢,吃過飯了嗎?怎麽突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白淺希看著路燈下晶瑩的雪花,“嗯,突然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這麽正式,什麽問題?”

“你永遠不會騙我吧?無論發生什麽……”

“……嗯,不會。”

掛了電話,白淺希沒有多站,坐上了出租車,面上卻帶著笑意……有些雪一樣冰冷而美麗的笑容。

紀有鳴,為什麽要猶豫呢?我以為我不了解你,可是在你猶豫的那瞬間,我卻還是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本來只要你一個承諾,我就可以拋下整個世界去相信你。

但是……原來是我錯了嗎?所以的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你為我安排的華麗的舞臺劇?

62出軌

坐在出租車上,白淺希卻希望目的地永遠也不會到。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那個所謂丈夫的人。她是願意相信的,可是,終究,並不是相信了,一切就不會發生。

最後還是……被拋棄了?

媽媽不說一聲就走了,也是這樣的寒冷的冬天,她蹲在外邊的雪地裏,呆呆的看著天上的雪花,只是因為她知道媽媽喜歡看雪,她以為,下雪了,媽媽就會像從前一樣出來看雪。

可是,雪漸漸覆蓋了一切,讓世界變得蒼白,她依舊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後來她才漸漸懂得,死亡……

爸爸說過會保護她的,可是,最後只是深深的看著她,說了那些話後,離開了。

老爺子呢,也這麽躺在了病床上。曾經說過要守護在她身邊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違背了誓言。

就像這潔白的雪一般,看上去潔白無瑕,融化後卻骯臟的不過一盆汙水。她的世界早就不像從前那般蔚藍,這個世界在變,而身在這個世界的人也在變化,不過是她固執的堅持著。紀有鳴……如果要下地獄,不如我們一起……

白淺希忽然想起了從前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是喜劇演員金凱瑞演的叫做《楚門的世界》,講述的是一個從出生開始被人安排好了人生的可憐傀儡,他的身邊都是演員,甚至是父母和妻子,整個電影的風格是黑色幽默。那種感覺是深深的恐怖和心寒,那樣虛假的世界,人怎麽能生存下去呢?而如今,同樣被枕邊人搬上熒屏演戲卻不自知的她,又難道不淒涼?

懷裏的寶寶不安分的動了動,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白淺希,似乎在疑惑著白淺希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呀呀,唔唔……”小手從繈褓裏伸出來,想要夠什麽東西似的。

白淺希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涼意,卻有有了溫熱的感覺,才發現懷裏的小家夥正用手在自己的臉上蹭來蹭去,把那淚痕也擦拭掉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雖然知道這個小家夥當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白淺希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小家夥是有感覺的。摸了摸小家夥胖嘟嘟的小臉,白淺希嘆了口氣,面上卻沒有了沈重,她還不算一無所有不是?

出租車還是到了家,白淺希抱著孩子剛要上樓,發現紀有鳴從車裏下來,走了過來,“怎麽這麽慢,我去醫院找你,姑姑說你回來了。”他的微笑依舊俊逸,路燈下那膚色帶著幾分晶瑩的白。永運有多遠……她們卻沒了明天……

“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紀有鳴想要接過白淺希懷裏的孩子,白淺希卻沒有讓紀有鳴抱過去,臉上也寫著防備。

“怎麽了?這小東西不重嗎?你這身體也不好,我來吧。”

白淺希搖搖頭,看著天上越下越大的雪,“不重,無事一身輕,如果真的一無所有了,那樣就會輕的讓人活不下去。”

紀有鳴皺眉,他有些擔心的看著白淺希,老爺子那邊剛進去了醫院,那邊就有動靜了,再加上白淺希這副模樣……

“淺希,是不是誰說了什麽?”

白淺希依舊是搖了搖頭,“沒人說什麽,只是我傻,傻而已。人總是會犯傻的,像我這樣一傻再傻的,卻是少數呢。”

“唔?你……”紀有鳴看著月下抱著孩子的白淺希,懷孕期間身上的肉,在生產以後都悄悄的不見了,如今看來似乎比沒懷孕之前還單薄了許多,即使穿著棉衣,卻還是消瘦的讓人心疼。

白淺希轉過身,卻是一臉的笑容,“大概是因為看到老爺子那個樣子,我心情比較亂吧,你不必計較。我們進去吧。”

紀有鳴眼中深了深,雖然還是有疑惑,但是卻終究沒有再問下去,她不願意說,他又有什麽辦法去逼迫呢?倒是自己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偏偏老爺子這個時候病倒了,他實在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一切還是需要按照計劃進行下去。

一晚上,白淺希沒有都沒有睡著,忽然之間好像領悟原來沒心沒肺也會失眠。

白淺希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晚上都想了些什麽,只是看著時鐘滴滴答答的在動著,然後天開始放亮。紀有鳴起身的時候,白淺希閉著眼,不願意說話,只好裝睡,等到紀有鳴離開以後,白淺希接到了姑姑的電話,“嗯,姑姑你找我什麽事?”白淺希的聲音有點沙啞,似乎是昨夜涼著了的關系,感覺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關於紀有鳴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也許他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好,或許我手上的一些資料可以證明我的話。”

白淺希抱著懷中的兒子,望向窗外嘆了口氣,面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只是美麗的臉上多了幾分倦意和蒼白,“好,什麽時候?”大大的房子,安靜的似乎只能聽到水滴的聲音。

“中午吧,就在永和街那個咖啡廳。”

“嗯,好。”掛了電話,白淺希給懷裏的兒子熱了奶喝,然後打開櫃子,想找件衣服出去穿,卻看到櫃子裏那另一半裏面,她曾經送給紀有鳴的那件衣服很整齊的放在那裏,似乎只有她強制他穿的那次他穿過,之後就被整齊的放在一邊了。

靜靜的白淺希笑了,始終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從開始到現在。那件衣服,其實他是不喜歡的吧,卻還被勉強穿著,想來他也是不容易的。白淺希搖了搖頭,她竟然還為他著想起來,果然是魔癥了嗎?

想到這裏,白淺希拿起了那件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不由的又是一笑,既然穿都不願意穿,又何必勉強的放在這裏礙眼呢?

紀有鳴什麽時候你也練就了這樣的本事了,還是說你一向是這樣的,為了目的可以容忍一切,包括……你不喜歡,甚至討厭的人……是這樣嗎?

白淺希順手把那件‘他不喜歡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裏面,不喜歡就別勉強,紀有鳴,我白淺希不是那種勉強別人的人,也不是那種軟弱到被人欺負的人!

白淺希和紀有鳴一向不習慣家裏有陌生人,所以一直沒有請保姆,而劉嫂是白淺希懷孕後紀有鳴請回來的保姆,劉嫂買菜回來的時候,白淺希抱著兒子,吩咐劉嫂燒完菜順便把垃圾倒了就離開了。

劉嫂一般是打掃衛生,或者燒燒飯,而在對兒子方面,白淺希一向是親力親為,所以劉嫂也沒有對白淺希抱著兒子離開有什麽疑惑,只是覺得今天白淺希的臉色不是很好。

白淺希坐在咖啡廳裏面,摸著兒子那寥寥無幾的小頭發,似乎這樣就不那麽孤單了,小家夥不安分的動了動,然後又閉著眼繼續睡了。

並沒有等多久,兩個人已經面對面坐下了,明明是親人,路過的或者是周圍陌生人眼裏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似乎兩個人更像熟悉的陌生人。

一堆照片擺在白淺希的面前,白淺希並沒有拿起來只是用眼睛掃了一下,很清楚的看清照片裏面的兩個主角,紀有鳴和白嬌瑩。繞來繞去,似乎有些東西破繭而出。白淺希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傷心,甚至平靜的似乎那照片裏的主人公根本與她無關。

白淺希很快就擡起頭,“這些照片能說明什麽?”

對面的女人似乎有些沒料到白淺希會這般的平靜,頓了一下說道,“你母親的死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和她媽媽,紀有鳴和她混在一起,難道這還不夠嗎?”

白淺希把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以為,這可以算是出軌,但是跟姑姑的關系不大吧?姑姑打算要跟我說什麽呢?不如直接一點吧。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盡量更是沒有心情和腦力去費力。”

對面的女人幹咳了一聲,華貴的妝容也掩不住狼狽,帶著幾分虛偽的笑說道,“姑姑也是為了你好,不要到最後你被騙的一無所有了,再說,你還有個孩子……我也是當母親的,當然不希望你以後的生活不好過。”

白淺希點點頭,“姑姑的意思是說我兒子沒有爸爸會比較好?”

白淺希一句話,讓對面的女人一時間沒了話,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白淺希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一笑,“我和紀有鳴結婚,其實不過是想讓老爺子安心,所以姑姑不必驚訝我的反應。紀有鳴之於我,不過是一個在一起生活的罷了,算不得什麽,說到底,老爺子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必在意和紀有鳴的婚姻了,至於他在外邊幹什麽,我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的。

那天在醫院反應那麽激動,其實不過是不想在大家面前太難看,畢竟這事我不打算宣揚,不是什麽好事。”

姑姑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你這麽說,我也是糊塗了,把你想的和那些那些被愛情迷昏頭的女人一樣了。淺希你從小就都是有自己的主張的,這次既然你也說開了,我也就直說了,當初紀有鳴出國,其實同行的人就有白嬌瑩,他們兩個到現在也這麽……嗯,總之,很顯然他們兩個對老爺子的財產絕對是沒安好心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白淺希點點頭,挑眉,“姑姑的意思是?”

“嗯,是有件事希望你能幫忙,並不是很難,就是把一份文件拿出來。”

白淺希頓了一下,問道,“是什麽文件?”

姑姑笑著說,“是一份關於公司內部的文件,並不是很重要。但是,對於紀有鳴,卻是核心的文件。只要我們有了那份文件在手,那麽紀有鳴就算拿到老爺子的遺產,我們也可以有砝碼來要挾了。”

白淺希低著頭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眉頭皺了皺,良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好。”

63傷感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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