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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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宴下了飛機以後去了S州的一家私人醫院，這是他用顧逍的名義建的醫院，不屬於鐘氏。
再加上他的行程保密，因此就算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到。
顧逍知道鐘宴要來，一大早就來醫院接鐘宴。
但是他看見鐘宴的第一反應確實有點兒擔心，鐘宴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次，但是沒有一次是像這樣帶著疲倦感來的。
或許是因為這裏住的人對鐘宴來說太重要了，他不想要這人擔心。所以即使那人還沒有醒，每次來這裏鐘宴都會拿出最好的狀態。
顧逍：“都說了這裏有我，你不用每個月都來。怎麽不放心我啊？”
鐘宴笑了笑，“放心，只有把我哥交給小顧醫生我才是最放心的。”
明明鐘宴是說著信任他的話，但是顧逍心裏卻湧上一陣心疼，鐘宴現在得處境是真的能夠相信的人不多。
特別在還不知道意外是誰主導的情況下，那些人在暗處，鐘宴在明處。
鐘宴甚至就算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想要奪權害死了他哥，也沒有宣布他哥還活著的消息。
但是顧逍並沒有表露出來。現在的狀況，並沒有必要讓自己的情緒也給鐘宴增添另外的負擔。
顧逍也跟著鐘宴笑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你哥要是知道是我在照顧他，他恐怕都得嚇醒了。”
鐘宴：“不會。”
說著兩個人一起往病房裏走，顧逍，“一會兒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鐘宴：“不用，最近只是事情有點兒多，所以看起來可能有點兒疲倦。”
顧逍：“不行，小顧醫生勸你放下只是事情太多的借口，一會兒乖乖跟我去做個全身體檢。”
“你不在這裏檢查難道回去檢查？要是鐘氏那些老狗知道你去醫院了，那恐怕又不知道要憋什麽壞呢。更何況我們醫院體檢很快的。”
鐘宴這下才應下了顧逍一會兒去檢查。
一進入病房，病床上那個高大但是雙眼依舊是閉著的男人就占據了鐘宴所有的視線。
看得出來男人被照顧得很好，雖然還沒有醒，但是最開始臉上的蒼白感已經沒有了。
鐘宴坐下，握了握男人的手，“他最近怎麽樣？”
顧逍：“還不錯，所有的指標都很正常，只是要醒過來大概還需要點兒時間。你說這人也真是的，以前叫他好好睡覺好好休息他不休息。現在倒是怎麽睡都睡不醒。他要是醒了，就可以讓你知道更多細節了。”
顧逍：“鐘宴要不你試試打他一頓看能不能把他打醒？”
鐘宴眼裏含了點兒笑意，“我就不了，要是小顧醫生舍得小顧醫生可以試試。”
聽見鐘宴和自己打趣，顧逍才放心了不少，鐘宴這個人其實很少露出這樣直達眼底的笑意，不是這人不喜歡笑，只是他只會對自己在意的人露出柔軟的地方。
顧逍：“我有什麽舍不得的？他醒的時候老是兇我，不瞞你說，我一天要掐他八百回。”
鐘宴：“那看來我哥是把小顧醫生得罪很了。”
兩個人又陪了一會兒鐘辭，顧逍才起身說道：“走，我先帶你去檢查一下再來看你哥。”
鐘宴：“好”
臨出門的時候，鐘宴忽然問道：“小顧醫生開始學鋼琴了？”
“這不是照顧你哥的時候閑著沒事兒做嘛。”
顧逍說的很隨意，仿佛真的是閑的慌。但是鐘宴卻知道，顧逍這樣做是為了他哥。
他哥從來志不在經營鐘氏，要是沒有發生那麽多意外的話。
鐘宴覺得他哥那麽喜歡自由的人肯定會選一個最自在的方式彈他喜歡的鋼琴，愛他愛的人。
不過，只要等他清理完那些暗處的垃圾，他哥就不用因為擔心他而去肩負什麽責任了。
鐘宴眸光暗了暗，他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顧逍：“對了，你還沒有吃早飯吧？”
鐘宴：“嗯。”
顧逍：“那正好先去把血抽了。然後吃點兒東西再去做心電圖，CT之類的。就在這裏吃飯可以嗎？我們醫院吃的還不錯。”
鐘宴本來想說把體檢做完再吃飯的，但是看見顧逍一副「你不會不聽小顧醫生的話的吧？」的樣子，鐘宴就點了點頭。
顧逍很快給鐘宴抽了血，讓護士拿去加急檢測，順便讓小護士一會兒直接把檢測報告的電子版發到他手機上。
顧逍又帶著鐘宴去吃早飯，鐘宴早飯還沒有吃完，顧逍就已經拿到了檢測報告。
“你看，我就說我們醫院效率高吧？”顧逍一邊笑著，一邊一目十行地看著各個指標。
但是在看見hcg值的時候嘴角的笑僵住了，懷孕了？
他眼花了？還是他真的是個庸醫？
鐘宴怎麽會懷孕？
肯定是他是個庸醫。
顧逍手抖了抖，繼續往下面看其它的指標，但是證明鐘宴懷孕的指標並不止這一項。
剛才還言笑宴宴的人忽然不說話了，手還開始抖了，鐘宴以為是自己身體真的出現什麽問題，看顧逍的樣子自己可能病的還比較嚴重。
鐘宴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情緒，但是他感覺自己很平靜，緊接著是考慮他應該怎麽做才可以盡快讓背後那些人暴露。
最後鐘宴想或許他生病就是最好的契機，只是他要想一下怎麽設這個局。
於是鐘宴再次開口的依舊語氣很平靜，“要是出什麽問題，你直接跟我說，無論什麽結果我都可以接受。”
顧逍冷靜了兩分鐘，深吸一口氣，“你可以接受，我不太能接受。”
顧逍：“鐘宴，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先去做B超。”
鐘宴：“什麽意思？”
顧逍沒有直接回答鐘宴這句話，反而看著鐘宴這張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臉，靈魂發問道：“你沒有因為接手鐘氏女扮男裝吧？”
鐘宴：“……”
鐘宴：“沒有這個必要。”
鐘宴已經隱約猜到報告的結果指向什麽了，“先檢查完其它項目再說，還有你確定這份報告就是我的？”
顧逍：“很確定，你的檢測是和你哥的檢測送去的是單獨的檢測室，你哥躺了這麽久也不可能啊。”
比起相信鐘辭懷孕，他更相信鐘宴懷孕，畢竟鐘辭就不是那個體位。
鐘宴臉色沈了沈，他現在只想掐死謝深，都他媽叫他戴/套了這個傻逼不戴。
偏說他是第一次沒病。
沒病，呵，分明是有大病。
顧逍一次從鐘宴臉上看見世界觀轟然倒塌的樣子，雖然世界觀崩了但是鐘宴還拼命維持著理智。
顧逍感覺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安慰一下，於是開口道：“想開點兒，或許是腫瘤呢。”
說完顧逍立即就閉嘴了，比起腫瘤還是懷了好些吧？雖然懷了也沒有比腫瘤好到哪裏去。
鐘宴：“確實想開點兒了。”
顧逍：“……”
然而，抹上耦合劑探頭貼上鐘宴小腹的時候，顧逍看見屏幕中那團清晰的影響之後。
完蛋，想開不了了。
鐘宴自從想到有懷孕這個可能之後，心情就煩躁得很，“腫瘤還是腫瘤？”
顧逍：“……”
這崽有點兒可憐啊，兩個月就被親爹剝奪了當人的權力。
顧逍：“四肢不太發達，頭腦還不怎麽健全的腫瘤。你要不要看看腫瘤的樣子？”
鐘宴：“不看。”
鐘宴說完，很快語氣又沒有什麽起伏地問道：“要是打胎，最早什麽時候能把孩子打掉？”
顧逍：“你情況比較特殊，最早不可能是在今天。還有我覺得最好讓孩子的另一個父親知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告訴對方。”
顧逍扯了幾張紙遞給鐘宴，“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先想想。”
以他對鐘宴的了解，這時候鐘宴更願意自己消化這個結果，然後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鐘宴擦幹凈肚子上的耦合劑，把紙扔進了垃圾桶才把襯衣撩下去。
做完這一切鐘宴才黑著臉給謝深打了電話，“我懷孕了。”
不是因為其它的，他只是覺得孩子畢竟和他們倆之間都有關系，他覺得謝深有知情權。
謝深：“？”
謝深本來在開會，剛看見鐘宴打電話過來，於是中途暫停了會議出來接電話。兩個人很早之前就有了彼此的電話，但是這個電話並沒有發揮過什麽作用。
鐘宴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於是看見來電人的瞬間，謝深是欣喜的。
但是當他聽見鐘宴說他懷孕了之後，謝深確實懵了，懷孕了？
鐘宴：“你的。”
謝深：“！！”
他不敢想的劇情來了！
鐘宴懷孕了，那是鐘宴和他的孩子？謝深手都有點兒發抖。
但是謝深下一秒就聽見鐘宴說道：“我明天打胎，你來不來？”
聽見「打胎」這兩個字，謝深感覺自己喉頭幹澀，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樣做很符合鐘宴的性格。
鐘宴是不會生下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的。
他其實很想要這個孩子，要是有了這個孩子，他和鐘宴之間的羈絆應該會深一些吧？但是他更不願意不尊重鐘宴的決定。
謝深：“我來。”
鐘宴沒有想到謝深會過來，他以為他只是通知謝深一聲就可以了，謝深不會在意，更不會過來。
鐘宴：“其實你可以不用來，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謝深：“我過來，這件事我有責任，讓我陪你。”
聽到謝深這句「讓我陪你」，鐘宴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
鐘宴：“嗯，我現在在S州，你飛過來。”
掛斷電話之後，鐘宴今天第一次低頭看自己的小腹，明明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決定了孩子的去向，但是他感覺他好像開心不起來。
鐘宴想或許因為已經決定了不會生下這個孩子，所以產生了一兩絲留念不舍。
——
顧逍倒是很想知道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不過到底沒有問鐘宴，要是鐘宴是對孩子的父親有感情的，應該不會那麽短的時間就確定了不留這個孩子。
但是他敢肯定的是，鐘宴遇見了渣男。
要不是遇見了渣男，能讓鐘宴那麽快就手術？要不是渣男，那人問都不問風險就讓鐘宴手術？
手術時間直接安排在明天，也算是他這裏器材什麽都是全國最先進的，不然他還真不敢讓鐘宴在這裏手術。
下午顧逍給鐘宴送了飯進房間之後去房間裏看文獻，還沒有看完一篇就接到了謝深的電話。
顧逍接通電話，把對鐘宴遇見渣男的所有怨氣發在謝深身上，“呸，渣男。”
謝深：“嗯，我是渣男。”
要不是他，鐘宴也不會現在需要手術。
顧逍：“？”
改性了？怎麽不罵回來了？
謝深：“我今天是有事情問你，要是男性懷孕的話，把孩子生下來的風險大不大？”
“你不是廢話嗎？肯定大啊。”顧逍下意識回答完，才反應好像有什麽太過巧合了，“你剛才說誰懷孕了？”
六十四天，男性，鐘宴和謝深。
謝深：“男性懷孕。”
顧逍：“所以讓鐘宴懷孕的渣男就是你？”
謝深：“你給鐘宴做手術？”
“渣男，狗謝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現在怎麽這麽渣了？鐘宴明天手術你也答應？你也不勸勸，你知不知道這個風險也就比把孩子生下來要小一點。還這麽著急，讓我準備工作都要連夜做。”
謝深：“你的意思是打胎風險要小一些？”
顧逍：“昂，打胎風險小一些。”
謝深：“知道了，鐘宴現在是不是在你那裏？你給我地址，我過來勸他重新安排打胎的時間。”
作者有話說：
四肢不太發達，頭腦還不怎麽健全的腫瘤·崽崽：為什麽要讓崽崽還在爹爹肚子裏就感受到世界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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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的行程保密，因此就算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到。
顧逍知道鐘宴要來，一大早就來醫院接鐘宴。
但是他看見鐘宴的第一反應確實有點兒擔心，鐘宴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次，但是沒有一次是像這樣帶著疲倦感來的。
或許是因為這裏住的人對鐘宴來說太重要了，他不想要這人擔心。所以即使那人還沒有醒，每次來這裏鐘宴都會拿出最好的狀態。
顧逍：“都說了這裏有我，你不用每個月都來。怎麽不放心我啊？”
鐘宴笑了笑，“放心，只有把我哥交給小顧醫生我才是最放心的。”
明明鐘宴是說著信任他的話，但是顧逍心裏卻湧上一陣心疼，鐘宴現在得處境是真的能夠相信的人不多。
特別在還不知道意外是誰主導的情況下，那些人在暗處，鐘宴在明處。
鐘宴甚至就算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想要奪權害死了他哥，也沒有宣布他哥還活著的消息。
但是顧逍並沒有表露出來。現在的狀況，並沒有必要讓自己的情緒也給鐘宴增添另外的負擔。
顧逍也跟著鐘宴笑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你哥要是知道是我在照顧他，他恐怕都得嚇醒了。”
鐘宴：“不會。”
說著兩個人一起往病房裏走，顧逍，“一會兒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鐘宴：“不用，最近只是事情有點兒多，所以看起來可能有點兒疲倦。”
顧逍：“不行，小顧醫生勸你放下只是事情太多的借口，一會兒乖乖跟我去做個全身體檢。”
“你不在這裏檢查難道回去檢查？要是鐘氏那些老狗知道你去醫院了，那恐怕又不知道要憋什麽壞呢。更何況我們醫院體檢很快的。”
鐘宴這下才應下了顧逍一會兒去檢查。
一進入病房，病床上那個高大但是雙眼依舊是閉著的男人就占據了鐘宴所有的視線。
看得出來男人被照顧得很好，雖然還沒有醒，但是最開始臉上的蒼白感已經沒有了。
鐘宴坐下，握了握男人的手，“他最近怎麽樣？”
顧逍：“還不錯，所有的指標都很正常，只是要醒過來大概還需要點兒時間。你說這人也真是的，以前叫他好好睡覺好好休息他不休息。現在倒是怎麽睡都睡不醒。他要是醒了，就可以讓你知道更多細節了。”
顧逍：“鐘宴要不你試試打他一頓看能不能把他打醒？”
鐘宴眼裏含了點兒笑意，“我就不了，要是小顧醫生舍得小顧醫生可以試試。”
聽見鐘宴和自己打趣，顧逍才放心了不少，鐘宴這個人其實很少露出這樣直達眼底的笑意，不是這人不喜歡笑，只是他只會對自己在意的人露出柔軟的地方。
顧逍：“我有什麽舍不得的？他醒的時候老是兇我，不瞞你說，我一天要掐他八百回。”
鐘宴：“那看來我哥是把小顧醫生得罪很了。”
兩個人又陪了一會兒鐘辭，顧逍才起身說道：“走，我先帶你去檢查一下再來看你哥。”
鐘宴：“好”
臨出門的時候，鐘宴忽然問道：“小顧醫生開始學鋼琴了？”
“這不是照顧你哥的時候閑著沒事兒做嘛。”
顧逍說的很隨意，仿佛真的是閑的慌。但是鐘宴卻知道，顧逍這樣做是為了他哥。
他哥從來志不在經營鐘氏，要是沒有發生那麽多意外的話。
鐘宴覺得他哥那麽喜歡自由的人肯定會選一個最自在的方式彈他喜歡的鋼琴，愛他愛的人。
不過，只要等他清理完那些暗處的垃圾，他哥就不用因為擔心他而去肩負什麽責任了。
鐘宴眸光暗了暗，他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顧逍：“對了，你還沒有吃早飯吧？”
鐘宴：“嗯。”
顧逍：“那正好先去把血抽了。然後吃點兒東西再去做心電圖，CT之類的。就在這裏吃飯可以嗎？我們醫院吃的還不錯。”
鐘宴本來想說把體檢做完再吃飯的，但是看見顧逍一副「你不會不聽小顧醫生的話的吧？」的樣子，鐘宴就點了點頭。
顧逍很快給鐘宴抽了血，讓護士拿去加急檢測，順便讓小護士一會兒直接把檢測報告的電子版發到他手機上。
顧逍又帶著鐘宴去吃早飯，鐘宴早飯還沒有吃完，顧逍就已經拿到了檢測報告。
“你看，我就說我們醫院效率高吧？”顧逍一邊笑著，一邊一目十行地看著各個指標。
但是在看見hcg值的時候嘴角的笑僵住了，懷孕了？
他眼花了？還是他真的是個庸醫？
鐘宴怎麽會懷孕？
肯定是他是個庸醫。
顧逍手抖了抖，繼續往下面看其它的指標，但是證明鐘宴懷孕的指標並不止這一項。
剛才還言笑宴宴的人忽然不說話了，手還開始抖了，鐘宴以為是自己身體真的出現什麽問題，看顧逍的樣子自己可能病的還比較嚴重。
鐘宴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情緒，但是他感覺自己很平靜，緊接著是考慮他應該怎麽做才可以盡快讓背後那些人暴露。
最後鐘宴想或許他生病就是最好的契機，只是他要想一下怎麽設這個局。
於是鐘宴再次開口的依舊語氣很平靜，“要是出什麽問題，你直接跟我說，無論什麽結果我都可以接受。”
顧逍冷靜了兩分鐘，深吸一口氣，“你可以接受，我不太能接受。”
顧逍：“鐘宴，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先去做B超。”
鐘宴：“什麽意思？”
顧逍沒有直接回答鐘宴這句話，反而看著鐘宴這張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臉，靈魂發問道：“你沒有因為接手鐘氏女扮男裝吧？”
鐘宴：“……”
鐘宴：“沒有這個必要。”
鐘宴已經隱約猜到報告的結果指向什麽了，“先檢查完其它項目再說，還有你確定這份報告就是我的？”
顧逍：“很確定，你的檢測是和你哥的檢測送去的是單獨的檢測室，你哥躺了這麽久也不可能啊。”
比起相信鐘辭懷孕，他更相信鐘宴懷孕，畢竟鐘辭就不是那個體位。
鐘宴臉色沈了沈，他現在只想掐死謝深，都他媽叫他戴/套了這個傻逼不戴。
偏說他是第一次沒病。
沒病，呵，分明是有大病。
顧逍一次從鐘宴臉上看見世界觀轟然倒塌的樣子，雖然世界觀崩了但是鐘宴還拼命維持著理智。
顧逍感覺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安慰一下，於是開口道：“想開點兒，或許是腫瘤呢。”
說完顧逍立即就閉嘴了，比起腫瘤還是懷了好些吧？雖然懷了也沒有比腫瘤好到哪裏去。
鐘宴：“確實想開點兒了。”
顧逍：“……”
然而，抹上耦合劑探頭貼上鐘宴小腹的時候，顧逍看見屏幕中那團清晰的影響之後。
完蛋，想開不了了。
鐘宴自從想到有懷孕這個可能之後，心情就煩躁得很，“腫瘤還是腫瘤？”
顧逍：“……”
這崽有點兒可憐啊，兩個月就被親爹剝奪了當人的權力。
顧逍：“四肢不太發達，頭腦還不怎麽健全的腫瘤。你要不要看看腫瘤的樣子？”
鐘宴：“不看。”
鐘宴說完，很快語氣又沒有什麽起伏地問道：“要是打胎，最早什麽時候能把孩子打掉？”
顧逍：“你情況比較特殊，最早不可能是在今天。還有我覺得最好讓孩子的另一個父親知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告訴對方。”
顧逍扯了幾張紙遞給鐘宴，“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先想想。”
以他對鐘宴的了解，這時候鐘宴更願意自己消化這個結果，然後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鐘宴擦幹凈肚子上的耦合劑，把紙扔進了垃圾桶才把襯衣撩下去。
做完這一切鐘宴才黑著臉給謝深打了電話，“我懷孕了。”
不是因為其它的，他只是覺得孩子畢竟和他們倆之間都有關系，他覺得謝深有知情權。
謝深：“？”
謝深本來在開會，剛看見鐘宴打電話過來，於是中途暫停了會議出來接電話。兩個人很早之前就有了彼此的電話，但是這個電話並沒有發揮過什麽作用。
鐘宴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於是看見來電人的瞬間，謝深是欣喜的。
但是當他聽見鐘宴說他懷孕了之後，謝深確實懵了，懷孕了？
鐘宴：“你的。”
謝深：“！！”
他不敢想的劇情來了！
鐘宴懷孕了，那是鐘宴和他的孩子？謝深手都有點兒發抖。
但是謝深下一秒就聽見鐘宴說道：“我明天打胎，你來不來？”
聽見「打胎」這兩個字，謝深感覺自己喉頭幹澀，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樣做很符合鐘宴的性格。
鐘宴是不會生下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的。
他其實很想要這個孩子，要是有了這個孩子，他和鐘宴之間的羈絆應該會深一些吧？但是他更不願意不尊重鐘宴的決定。
謝深：“我來。”
鐘宴沒有想到謝深會過來，他以為他只是通知謝深一聲就可以了，謝深不會在意，更不會過來。
鐘宴：“其實你可以不用來，我一個人可以搞定。”
謝深：“我過來，這件事我有責任，讓我陪你。”
聽到謝深這句「讓我陪你」，鐘宴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
鐘宴：“嗯，我現在在S州，你飛過來。”
掛斷電話之後，鐘宴今天第一次低頭看自己的小腹，明明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決定了孩子的去向，但是他感覺他好像開心不起來。
鐘宴想或許因為已經決定了不會生下這個孩子，所以產生了一兩絲留念不舍。
——
顧逍倒是很想知道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不過到底沒有問鐘宴，要是鐘宴是對孩子的父親有感情的，應該不會那麽短的時間就確定了不留這個孩子。
但是他敢肯定的是，鐘宴遇見了渣男。
要不是遇見了渣男，能讓鐘宴那麽快就手術？要不是渣男，那人問都不問風險就讓鐘宴手術？
手術時間直接安排在明天，也算是他這裏器材什麽都是全國最先進的，不然他還真不敢讓鐘宴在這裏手術。
下午顧逍給鐘宴送了飯進房間之後去房間裏看文獻，還沒有看完一篇就接到了謝深的電話。
顧逍接通電話，把對鐘宴遇見渣男的所有怨氣發在謝深身上，“呸，渣男。”
謝深：“嗯，我是渣男。”
要不是他，鐘宴也不會現在需要手術。
顧逍：“？”
改性了？怎麽不罵回來了？
謝深：“我今天是有事情問你，要是男性懷孕的話，把孩子生下來的風險大不大？”
“你不是廢話嗎？肯定大啊。”顧逍下意識回答完，才反應好像有什麽太過巧合了，“你剛才說誰懷孕了？”
六十四天，男性，鐘宴和謝深。
謝深：“男性懷孕。”
顧逍：“所以讓鐘宴懷孕的渣男就是你？”
謝深：“你給鐘宴做手術？”
“渣男，狗謝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現在怎麽這麽渣了？鐘宴明天手術你也答應？你也不勸勸，你知不知道這個風險也就比把孩子生下來要小一點。還這麽著急，讓我準備工作都要連夜做。”
謝深：“你的意思是打胎風險要小一些？”
顧逍：“昂，打胎風險小一些。”
謝深：“知道了，鐘宴現在是不是在你那裏？你給我地址，我過來勸他重新安排打胎的時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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