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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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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

從陰暗處走來兩個高大的身影,皎潔的月色灑下,兩人俊朗的面容漸漸清晰。

“小夏!”

“夏至。”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坐在屋頂上的那個身影一躍而下,飄逸的衣擺劃過半空。“走吧。”淡淡的聲音響起,少女率先離開,身子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緊跟著她的是剛剛那兩個人,那種跟隨著她的想法充斥在心頭,義無反顧。

……

當第二天到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番情形。

寧次的臉上布滿焦急的神色,手中緊緊攥著一封信,那封信幾乎要被他揉碎。即使開啟白眼也無法尋覓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仿佛昨天的一切只是幻覺。

瘋狂地在有可能出現她的地方不停尋找,在這途中不知被多少人撞到,手腳上布滿了摩擦的傷痕。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狼狽、急切的寧次。

終於確認了她消失的消息,寧次單手撐著樹幹,身子疲憊地滑落。

天天和小李一直緊跟在距離他幾米遠的地方觀察著他,看到終於停下來的寧次,小李忍耐不住地走到他面前,搭著他的肩膀說:“寧次,或許她有什麽非離開不可的理由……”

天天也趕到他們身邊,只是寧次空洞失神的表情讓他們害怕。

仿佛這一幕被靜止,寧次輕輕開口:“騙子……”

“什麽?”小李沒有聽清他說什麽。

“騙子!!答應過我不會突然消失……但是,為什麽又離開了……”寧次隱忍痛苦的神情牽動著他們的心,他的手撐在地上,一個用力捏緊拳頭,泥土陷進指甲縫中。

他們是一個整體,如今支撐著寧次的支柱崩潰了,他們該怎麽辦?

寧次忽然站直身體,朝著樹林的深處以飛快的速度消失在他們眼前。

“寧次!”小李正要追上去,可是被天天按住了肩膀,只見天天朝他搖了搖頭:“或許給他自己一個人想想也好,畢竟,他的姐姐夏至離開了……”

“我怕他會受傷!”

“不,”天天的聲音顯得悠遠,“他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因為他要尋找夏至。”

小李望著寧次消失的方向,以一種堅定的姿態在心裏說:寧次,別忘了還有我們凱班的夥伴……

……

寧次找到昨天夏帶他來的小雛菊花圃,感受著風吹在他身上的輕盈。

對於寧次來說,冥想就是讓他靜下心來的方法。

於是坐在小雛菊中,閉上雙眸,耳邊除了風的聲音還有昨天殘留著的夏的聲音,淡淡的笑顏,宛如白色的小雛菊,淺淺的。

【“寧次……”】

耳邊仿佛聽見夏熟悉的呼喚,寧次猛的睜開白眸,眼前是一大片盛開的小雛菊,被風溫柔地撫順錯綜覆雜的花幹……

再次強迫自己閉上雙眸,但是心卻有些煩躁起來。

【“寧次是我唯一的弟弟……”】

緊緊捂住耳朵!

【“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鰻魚蕎麥面……”】

緊皺著眉頭!

【“對不起……”】

寧次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從小到大的回憶如同影像回放一樣……忽然畫面定格在昨天傍晚。

【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語氣輕若弗蘭:“……寧次……不要恨我……”】

淚水就這麽毫無意識地流淌下來,寧次的眼瞳睜大,失神地望著遠方……

“我恨你……”

眼淚滑進嘴裏,鹹鹹的,澀澀的。

“姐……”

寧次的手中緊緊攥著的那封信早已被汗水浸濕,他將信打開,清秀整潔的字跡被皺巴巴的紙張扭曲,卻還是可以看清楚。

寧次:

我走了,別問為什麽,也不要找我,因為我不會讓你找到。對不起……請原諒我這個自私的姐姐。

——夏至留

那年的夏天,盛開著最燦爛的花,溫暖的天氣卻隨時伴隨著無法預測的洶湧澎湃。

那季的夕陽,染紅了整一個天空,每天都很晚落下,仿佛消失的人的時間也一並留了下來。

那天的少年,看著滿屋子的靜寂,跪坐在父親的墓前的時間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只是再也沒有關懷的身影陪伴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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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疾馳的身影以難以估測的速度掠過茂盛的森林,林中的鳥兒被瞬間驚嚇地四處騰飛。

跡躍至夏的旁邊,眼中透著一股關心,說:“小夏,我們停下來休息一會吧!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我想你也累了,需要好好補充一下|體力。”

夏扭頭看著一直緊跟在他們身後拼命不拖後腿的淺野唯,他已經出了很多汗了,感覺他很吃力,於是點點頭:“好吧,就休息一下。”說著就從樹上躍到了陸地上。

跡開始著手生火,那副嫻熟的模樣讓夏感覺到他呆在[抹]中真的已經很久了,久到連夏都已經忘了他已經長大了。而淺野唯,那個斬釘截鐵地說要跟隨著她的少年,也正努力地尋找著食物。

感覺到火光的溫暖,橙黃色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夏失神地看著那一跳一跳的火苗,發出“滋滋……”的吞噬腐爛的木頭和幹枯的樹葉的聲音。

忽然想起三代爺爺那個慈祥的笑容,還有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當想要保護自己最珍惜的人時……忍者真正的力量才會表現出來……】

還沒有向您道別呢,真對不起。

夏仰望著隱現出滿天星辰的夜空,血紅色的眸子平靜如水。

……

走到河邊準備喝點水的夏,忽然感覺到心臟跳動的比平常都快,伴隨著陣陣刺痛……夏的腦海頓時變得空白,仿佛失去神智的人,雙眼變得空洞。狠狠揪著胸口的手指漸漸變得泛白,悶哼一聲,終於抵擋不住無邊的痛苦折磨,閉上雙眸倒了下去……

黑暗的潮汐洶湧淹沒了她,緊繃的神經猶如彈了多年的琴弦,“嘣!”一聲,斷了……

原本相互依偎的兩個身影,正以誰也無法猜測的路徑漸行漸遠——

淡淡的笑顏,宛如純白色的小雛菊。

有誰,會記得曾經破碎的記憶中,有這麽一個身影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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