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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男朋友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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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雖然一直覺得少主有點中二病, 可沒想到少主的中二病這麽嚴重,居然要拿蟑螂和蜘蛛去嚇唬米菓,實在是……

娘娘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少主啊, 要不然咱們還是換個辦法吧!你看蟑螂和蜘蛛不衛生啊, 要是跑的食堂裏到處都是,多可怕呀!少主你也經常在這裏吃飯啊, 萬一吃著吃著,吃出一直活蹦亂跳的蟑螂來,很倒胃口的!”

章渝這麽一聽,也覺得有些惡心。

娘娘再接再厲:“再說了, 其實主人不害怕蟲子的, 但是主人討厭蟲子。唉……”

說起來娘娘覺得米菓小時候很可憐,他並不是米菓從小養大的,但是米菓小時候的事情, 娘娘多少聽說過一些。

米菓的父母去世很早,沒有人願意照顧米菓, 都覺得她是拖油瓶。大人經常茶餘飯後的嚼舌頭根子, 潛移默化的讓孩子們也不喜歡米菓, 覺得米菓是異類, 仿佛犯了什麽天大的過錯。

小孩子們經常嘲笑米菓, 孤立米菓, 調皮的男孩子會抓一些小肉蟲, 或者小蜘蛛一類的, 然後丟進米菓的書包,趁米菓不註意, 丟進她的衣領裏。

章渝聽得皺眉, 東海少主一直以來教養森嚴, 這種調皮搗蛋的事情,他根本沒做過,聽起來就覺得很沒素質。

娘娘一看有門,立刻說:“所以主人很討厭蟲子,少主你這樣,也會讓主人討厭的,和那些熊孩子也沒什麽區別了。”

“嗯?”章渝黑著臉發出了一個疑問音。

娘娘趕緊改口說:“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說少主您是熊孩子,就……就是覺得主人挺可憐的!”

“來了來了!”

正說到這裏,米菓的聲音急火火傳來,米菓從臥室將魚缸抱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拿過來給章渝看他的愛寵。

章渝聽到米菓的聲音,下意識的一翻手,將裝滿蜘蛛和蟑螂的小瓶子藏起來,瞬間消失不見。

娘娘嚇了一跳,縮在收銀臺後面不敢出來,以免米菓瞧見他。

米菓沒有看到任何蟲子,只看到章先生端端正正的坐在桌邊,乖巧的像個小學生。

米菓將魚缸放在桌上,說:“你看,小章魚在這裏呢,被我養的白白胖胖。”

章渝:“……”

章渝板著臉:“不胖。”本座一點也不胖。

雖然魚缸裏的小章魚只是替身,但這替身和章渝的原型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一比一比例的替身。

“這樣啊……”米菓顯然誤會了章渝的意思:“你放心,我會好好餵養小章魚的,絕對把他當成親兒子對待,等你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把他餵圓兩圈,怎麽樣?當然了,我也不會把他給餵病的,放心好了。”

章渝:“……”不知道該吐槽什麽好了,這愚鈍的凡人。

“章先生,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米菓主動提出來:“我請你吃飯,不要錢的。”

今天章渝可是救了米菓一命的,不然廣告牌真的砸在米菓頭上,後果不堪設想。

米菓很感激章渝,章渝還給她送了十五萬元飼養費,那就更是感激,覺得章渝簡直就是天上的散財童子,看著他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米菓心想好歹請章先生吃一頓飯,反正現在時間也要到飯點了,總不能讓章渝餓著肚子離開吧?

章渝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滿臉都是高冷,說:“左右無事,也無不可。”

“那太好了。”米菓說:“我現在就去準備。章先生你先坐一會兒,今天我們吃烤肉怎麽樣?”

章渝吝嗇的說:“可以。”

米菓今天本來準備去上貨的,但是出現了意外,根本沒能去市場買東西,店面裏不少食材都是緊缺的,所以才決定閉店一天,也好休息休息。

店裏的海鮮不是很多,但是五花肉、冷凍蝦、魚丸子這些食材還是有的,米菓想了想,決定吃一頓烤肉最好,種類豐富,也不太講究食材的新鮮度,而且還方便,很快就能吃上。

章渝是從未吃過烤肉,心中很是好奇烤肉的味道,但為了保持東海少主的面子,正襟危坐滿臉都是高冷,一副也不是很愛吃烤肉的模樣。

米菓哼著歌就去廚房準備烤肉了,先挑選了一塊品相極為完美的五花肉,切下來一大塊,並不切成薄片或者小方塊。

現在很流行的韓式烤肉,就講究一大塊肉直接放在烤盤上,先不要切,整塊的烤,厚厚的五花肉在烤盤上,顏色慢慢變得焦黃,發出滋滋的響油聲音,那肉味濃郁的厲害,尤其是在饑腸轆轆的時候,看著就忍不住開始分泌口水。

米菓選了一塊最好的五花肉,五花肉的紋理清晰,不要太瘦,以免入口發柴發硬,但也不能太肥,以免吃多了會膩口。大理石紋路一樣的五花肉,帶著韌性十足的肉皮,一口咬下去,瘦肉肥肉肉皮,層次感分明,吃起來才帶勁!

五花肉放在盤子裏,米菓又從冰箱裏拿出了冷凍蝦。雖然不是鮮活的大蝦,但一個個比手掌還大。米菓知道章渝喜歡吃蝦,所以特意多拿了一些。

“羊肉、牛舌、雞翅,雞脆骨、午餐肉、魚豆腐、金針菇,香菇、土豆、地瓜,洋蔥。”米菓一樣一樣的數著:“再來點烤面筋吧,啊差點忘了卷五花肉用的生菜。”

米菓將菜色準備的差不多,紛紛端出了廚房。

一張小桌子都放不下,米菓將兩張四人桌拼在一起,這才滿滿當當的鋪開。

“章先生你再稍等一下。”米菓問“你想吃什麽主食呢?是紫菜飯團,還是韓式拌飯?或者冷面?現在吃冷面,好像有點冷。”

章渝這三樣都沒吃過,只好盲選:“紫菜飯團。”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對了,還有蘸料沒有端過來,我現在就去。”米菓說。

米菓風風火火的又跑掉了,看起來活力十足,完全不像是剛剛被嚇壞的模樣。

章渝可還記得,米菓被那廣告牌嚇得面無血色的模樣,縮在自己懷裏抖得特別厲害,心跳聲音也震耳欲聾。

廚房裏傳來米菓很有活力的聲音,大聲問:“章先生,你想吃什麽小菜啊,爽口開胃的那種。”

章渝腦子裏一時沒有想到什麽,只覺得吃個烤肉還挺麻煩的。

“算了,我都端來一些吧,章先生你等一等。”也不需要章渝開口,米菓已經自問自答。

吃烤肉的蘸料可是一門學問,米菓的口味非常廣泛,不管是東北烤肉還是韓式烤肉都喜歡吃,非常博愛,每一種口味的小料都喜歡。

以前米菓總是一個人,所以像烤肉和涮火鍋這樣的菜色,米菓都不常吃,感覺吃起來怪無聊的,一人食也不好準備太多。

今天就不同了,米菓打著招待客人的旗號,準備了一大堆自己喜歡的,就連蘸料也準備了好幾種,美名其曰是不知道章先生喜歡什麽口味,實則是她又想吃甜口又想是鹹口,又想吃辣的又想吃酸的,一樣都無法割舍。

韓式蘸料是現成的,直接從盒子裏倒出來就好。然後是辣椒面蘸料,也倒進小盤子裏。之後米菓又調了一些東北麻醬蘸料,濃郁的麻醬加水調和一下,再往裏加入白醋和食鹽,最後加一點點的白糖提味。這樣的麻醬蘸料入口又香又酸,蘸肉吃味道尤其的好,不會膩口,反而很是解膩。

“再弄一個甜口的小料吧。”米菓動作麻利的切了香蔥,然後分成兩份,加入海鮮醬油,一些醋和一些糖,這樣就很順利的做好了甜酸口的海鮮蘸汁,和韓式辣醬蘸料和麻醬蘸料味道都不一樣,但是同樣好吃!

章渝坐在店面裏,就見米菓陀螺一樣轉來轉去,進進出出的,楞是讓他看的眼花繚亂。

蘸料就端出來七八份,然後是各種小菜。辣白菜、甜蘿蔔、海帶芽、爽口豆芽、酸辣豆角、再弄一道拍黃瓜。

“章先生久等了!”米菓終於停了下來,拿著筷子跑出來,還拿了兩瓶飲料放在桌上。

章渝從沒吃過這般豐盛的晚餐,雖然他貴為東海少主,但是深海的食物也就那麽多,而且沒有凡人這麽講究,章渝以前也沒覺得自己是多在意口舌之欲的人。

然而和米菓相處幾天之後,章渝發現自己還挺喜歡美食的,反正米菓做的飯他都愛吃,簡直不挑食。

“可惜章先生不能喝酒,就喝點飲料吧。”米菓拿了自己最愛的可樂,一打開發出呲的一聲,聽著就清爽。

忙乎了大半天,終於開始正題烤肉,烤盤打開熱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屋裏頓時暖呼呼的,和外面數九寒天的感覺完全不同。

“先烤五花肉吧,”米菓熱情的夾了五花肉放在烤盤上:“章先生你的衣服要註意點,不要弄上油,還是我來烤吧,章先生你等著吃肉就好了,對了,先吃點小涼菜,紫菜飯團也好吃,但是不要吃太多了,那個太頂飽了。”

兩個人坐在桌前開始享用烤肉,可苦了娘娘了,縮在收銀臺後面,有的看沒得吃,饞的口水都流了一地。

章渝先吃了一塊五花肉,蘸著韓式辣醬肉香濃郁,蘸著麻醬小料爽口開胃,蘸著酸甜海鮮汁又別有另一番風味。

這還不算是完,米菓還弄了新鮮的生菜,看著水靈靈的,挑揀了最好看的葉片,遞給章渝,讓他將五花肉夾在生菜裏,加上蘸料,蒜片和一點點的米飯,這麽一包往嘴裏一放,味道更是香的說不出話來。

“好吃吧章先生?”米菓問:“你還想烤什麽告訴我,我想烤一點洋蔥吃,我喜歡吃洋蔥。”

“額章先生……你,你怎麽哭了?”

米菓興高采烈的烤著洋蔥,一轉頭就見章渝冷著臉,但眼睛紅紅的,裏面竟然有水光閃爍,和章渝高冷的模樣,實在是太違和了。

章渝擡手揉了揉眼睛,板著臉說:“辣眼睛。”

“啊是洋蔥。”米菓驚訝的發現,章先生不只是對酒精非常敏感,對洋蔥竟然也這麽敏感。

切洋蔥的時候很多人容易流淚,其實帶著護目鏡也是不管用的,因為洋蔥刺激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米菓對於洋蔥不是很敏感,切的時候只會覺得眼睛酸酸的,倒是不會流淚。

而章渝……

章渝根本沒有切洋蔥,只是洋蔥放在烤盤上烤一烤而已,就把他給烤哭了……

章渝感覺很丟臉,他活了五千歲還沒哭過,這還是頭一回哭,而且被一個凡人給看到了,簡直無地自容。

“快擦擦,我這裏有紙巾。”米菓說。

章渝板著臉說:“我這裏也有,我自己來就好,沒事。”

米菓覺得有點想笑,但是這會兒笑有點不厚道。章渝一本正經說著沒事,但眼淚都流下來了,看著實在可憐。尤其章渝還長得那麽好看,米菓心想著,原來不只是美女落淚讓人我見猶憐,這帥的人哭起來,也很讓人心疼啊!

章渝一只手捂著眼睛,一只手去拿桌上的紙巾。

因為被眼淚蒙住了眼睛,所以章渝看不太清楚,這一擡手就“刺啦”一聲,燙的他立刻縮了回來,竟是摸到了烤盤上。

“章先生!小心啊!”

米菓嚇壞了,直接站了起來說:“那個是烤盤啊,不能摸得,很燙的。手怎麽樣了?我去拿燙傷藥!”

這下好了,章渝眼睛紅紅的流著淚,手還給燙了一下,更像是個小可憐了。

米菓翻找了燙傷藥,幸虧她總是動火做飯,燙傷藥是常備藥,立刻就給找來了。

章渝清洗過被燙的手指之後,米菓小心的給他塗上燙傷藥。

章渝木著臉,本來覺得挺倒黴的,而且很丟面子。但是米菓握著他的手,給他上藥的那一刻,章渝臉色刷就變了。

一股暖流從米菓的指尖傳導過來,章渝又感覺到了治愈的力量。

他驚訝的低頭去看米菓,米菓正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塗抹藥膏,章渝並未聽到她加速的心跳,但是米菓這會兒心跳應該是很快的。

的確,米菓給章渝嚇了一跳,自然受到了一些刺激,心跳比平常快了很多。

米菓想著,請章先生吃烤肉而已,萬一給章先生燙壞了怎麽好呢,尤其是這雙手這麽好看,燙壞了簡直罪過,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章渝燙的有點嚴重,但是米菓觸碰到他的時候,被燙傷的地方已經鎮定下來,根本不會覺得疼。

米菓仔細的上了藥,正要抽手,卻一把被章渝給握住了。

“章先生?”米菓驚訝的擡頭看他。

章渝下意識想要松手,但是又很是舍不得,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

章渝一本正經說:“多塗點藥,有點疼。”

米菓立刻點點頭,又給章渝再塗了一遍藥膏。

這回章渝沒有借口了,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米菓離開。

米菓將藥膏收好,和章渝一起回了飯桌前。

剛坐下,米菓就吸了吸鼻子,說:“好奇怪啊,怎麽有一股烤小章魚的香味,咱們今天也沒烤小章魚啊,食堂裏的小章魚都用完了,聞的我好想吃烤小章魚啊。”

章渝:“……”

章渝感覺自己被燙傷的手指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剛剛的確有一只小章魚被烤了,米菓的鼻子還挺靈敏的。

章渝不接話,米菓也沒當一回事,兩個人繼續吃烤肉,然後聊著各種話題。

當然,章渝高冷的厲害,一般話都很少,都是米菓在說。章渝坐在旁邊,心想著看在這一大桌美食的份兒上,米菓聒噪一點也沒什麽了。

“對了,章先生。”米菓有點欲言又止,咬著筷子尖猶豫了一下,問:“邢先生的哥哥,真的會死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米菓還在想著邢天豪和邢冀明的事情,之前米菓覺得邢冀明看起來陰森森的有點可怕,但是聽了邢天豪的故事之後,又覺得邢冀明很可憐。

章渝淡淡的說:“辦法是有,找人代替邢冀明進行第三次生祭。”

“找人代替?”米菓睜大眼睛,聽起來怎麽不靠譜呢?

章渝說:“這種辦法過於危險,邢冀明仍然有被反噬的可能性。而代替邢冀明進行第三次生祭的人,則必死無疑。”

“這……”米菓苦著臉說:“這叫什麽辦法,我說的辦法是不死人的那種,不是換一個人死啊。”

原本不是邢冀明死就是邢天豪死,現在變成了其他無辜的人,怎麽聽都不叫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章渝搖頭:“再無他法。”

“唉……”米菓說:“那也太可憐了。”

章渝聽著沒有說話,筷子稍微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想事情,臉色有些陰霾。

邢冀明之前讓人調查過米菓,米菓根本不知道,但這事情章渝知道。米菓的生日有些特別,體質也變得稍微有些特別,是非常適合生祭的祭品。

所以邢冀明之前肯定動過心思,想要讓米菓代替他生祭。如此的話,那麽邢天豪和邢冀明都有可能活下來,但死的必須就是米菓。

章渝想到此處,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凡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只在意自己身邊的東西,會毫不猶豫的去破壞他認為不珍貴的東西。

活著……

邢冀明顯然也是想要活下來的,否則絕不會去調查米菓。但是他似乎又更加在意邢天豪的性命。所以在章渝威脅過他之後,邢冀明倒是沒有再來打米菓的主意。

章渝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打算將這事情告訴米菓,就算米菓知道,也不過是多了些煩惱和害怕,無法改變什麽。

章渝見米菓吃的這麽開心,也就不忍心打破她的好心情。

一頓烤肉吃的非常熱鬧,時間晚了,章渝站起身來:“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米菓來不及多說其他,章渝已經轉身出了小食堂,消失了。

米菓奇怪:“章先生走的好匆忙啊,可能是還有急事吧。”

章渝走的的確匆忙,因為他發現米菓打了兩次哈欠,看來是困了。

這一天先是受了驚嚇,又是跑了一趟醫院,然後又忙前忙後的準備烤肉,米菓的確有些累了,不知不覺就覺得困倦。

章渝離開,米菓才能早些休息,好不容易停業一天,米菓可以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入睡,難能可貴。

章渝離開小餐廳,熟門熟路的繞到後面,準備從窗戶翻入米菓的臥室。

他來到窗口,正要進去,突然嚇了一跳。

原來米菓比章渝先回來了一步,這會兒已經在臥室裏了,而且掛著窗簾正在換衣服……

章渝差點就撞見了不該看的場面,只好站在窗戶外面,做賊一樣等著,等米菓先換完了衣服自己再進去。

米菓一邊換衣服,一邊哼著歌,忽然就笑了出聲,自言自語的說:“哎呀,章先生有點可愛,沒想到有人吃洋蔥都能哭得這麽慘。”

窗外的章渝:“……”

章渝站在大風呼呼的窗外,就聽到米菓歡快的吐槽聲。這愚鈍的凡人,以為本座聽不到嗎?

米菓今天又發現了新大陸,原來不能喝酒的章先生還很害怕洋蔥!米菓本來覺得章渝這個人很神秘,而且很強大,強大到不像個人的樣子,鬼怪都害怕他,那麽章渝應該沒什麽弱點。

誰想到這麽強大的章渝,弱點是酒和洋蔥……

米菓想想就覺得挺好笑的,開心的換了衣服之後,去前面的小廚房繼續洗碗了。

……

自從邢天豪“恢覆記憶”已經過去了兩天,米菓翻了翻日歷,今天就是24日了,也就是第三次生祭的日期。而一切都靜悄悄的,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也什麽都不會改變。

邢天豪沒有再出現,邢冀明也沒有再出現,只有章渝每天都來小食堂光顧。

邢天豪不想再連累其他人,他沒有出現不代表他已經放棄,只是過了今天之後,一切就都是無用功。

還不到小食堂營業的時間,米菓托著腮,忍不住嘆了口氣,想到這覆雜的故事,她就覺得有些郁悶。

米菓將銀質的手鏈拿出來,那是姥姥的遺物,但是不知怎麽回事,就突然丟了。

米菓依稀記得,當時姥姥忽然去世,好多大人們聚在一起分著姥姥的遺產。有人忽然大聲說少了一條手鏈,怎麽少了一條手鏈。

銀質的手鏈而已,不值多少錢,但是就算是一分錢,他們好像也要平均分開來才行。

大人們都在找手鏈,但是哪裏也找不到,米菓站在角落,迷茫的看著他們。

有一個小男孩指著米菓說:“是她拿走的!我看到了!”

米菓睜大眼睛,說:“我沒有。”

“就是她就是她!”小男孩跳著腳的說,見到米菓著急的樣子還哈哈大笑。

大人們圍了過來,讓米菓交出銀質手鏈。

“小小年紀,怎麽偷東西呢?”

“還學會騙人了!”

“再不拿出來打你,信不信!”

米菓只能說“我沒有”,但是大人們都不相信,仍然圍著她指指點點,對她大聲呵斥。

“告發”她的小男孩害怕了,見到事情不妙轉身就跑,躲得遠遠的不敢過來。

那之後,米菓聽到小男孩害怕的揪著他媽媽說:“媽媽,我……我開玩笑的,就……就沒有看到米菓拿走手鏈……”

原來小男孩只是開玩笑,他平日欺負人欺負習慣了,隨口說說而已,米菓根本是被冤枉的。

小男孩的母親罵了一句:“學會說謊了?是不是該打?”

說完之後卻又小聲的說:“算了,下次不要說謊,這事情就算了吧,反正手鏈丟了,誰知道是不是米菓拿走的呢。”

銀質手鏈丟了,米菓沒有拿走,但是手鏈不翼而飛,一直都不知所蹤。

米菓沒想到,這條手鏈還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竟是一年後穿越來的邢天豪給她的。

米菓很迷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人告訴邢天豪,自己可以幫助他和邢冀明,這要怎麽幫忙呢?

米菓想不通,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閑了,所以才會開始胡思亂想。她幹脆站了起來,準備到巷子裏收拾一下紙箱,最近小食堂生意很好,又積壓了一些空箱子,巷子裏都快要堆不下了。

米菓穿上大衣,就往深海食堂的後巷走去,開始忙忙碌碌的整理紙箱子。

“刷——”

巷子口的位置傳來了什麽聲音,米菓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因為是白天,所以能看的很清楚,一輛商務車停在了巷子口。

商務車很大,巷子又窄小,被車子堵住的嚴嚴實實的,別人根本別想通過。

商務車的車門打開了,有四個人從上面走下來,一直順著巷子往裏面走過來。

米菓心裏一突,總覺得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這條巷子到米菓這裏就是盡頭了,根本是個死胡同。而那四個男人卻一直往這邊走過來,一個個面無表情,看著就很兇的樣子。

米菓感覺有點害怕,放下手中的紙箱子,想要離開巷子。但是那些男人見到米菓動了,立刻跑著沖了過來。

“你們幹什麽?”米菓來不及大喊,其中一個男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無法出聲。

米菓萬萬沒想到,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這麽明目張膽的綁架,而且綁架這種橋段,居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四個男人都非常高大,米菓根本掙紮不了。她被捂住口鼻,別說是大喊了,簡直不能呼吸,差點憋的昏死過去。

“啪嗒——”

米菓費盡全力,將手腕上帶著的銀質手鏈解了下來,扔在了巷子口……

“帶上車去!”其中一個男人吩咐。

其他人根本不多話,立刻將米菓綁住了,然後推上商務車,“哐當”狠狠將車門關閉。

“夫人,就是她。”

車上還有人,米菓乍一聽覺得這聲音很耳熟,好像在那裏聽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米菓立刻擡頭,登時大吃一驚。是邢冀明的那個秘書!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坐在車裏,他戴著眼鏡,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米菓見過他幾次,都是在邢冀明身邊瞧見的,是邢冀明的貼身秘書。

只是車上沒有邢冀明,反倒是有一個穿著奢華的貴婦,是邢冀明的母親。

邢太太上下打量著米菓,露出嫌棄的表情,說:“就是她啊,上次在宴會上見過的?”

“是她。”秘書說:“能代替大少爺生祭的人,就是這個女孩。”

“真的假的?”邢太太說:“我瞧她很普通,沒什麽不一樣的。”

秘書想要說些什麽,不過邢太太擺擺手,說:“算了,只要能代替我兒子,我也不管太多。走,開車吧,把她帶到我的別墅去,那裏沒有別人知道。”

“好的夫人。”秘書說。

車子很快開動,米菓被綁著,一動不能動,也說不了話。她心跳的很厲害,雖然不知到底怎麽回事,但腦海裏有一個想法。

米菓想到了章渝曾經說的話,生祭可以找代替品,看來邢冀明的母親知道了生祭的事情,她肯定舍不得兒子去死,所以就想到了要找代替品的事情。

只是米菓很迷茫,為什麽邢冀明的母親會找到自己?

米菓不知道,邢冀明曾經也調查過她,但是因為章渝的緣故,邢冀明最終什麽也沒有做。但是邢冀明的秘書,竟然被他母親給買通了。

邢夫人從秘書那裏聽說了邢冀明的舉動,氣得大發雷霆,她怎麽能想到,他的兒子居然要救邢天豪,而且不惜自己的性命。

邢夫人很著急,秘書這個時候告訴邢夫人,有補救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人代替生祭,這個人也不能太隨便,需要適合生祭才行。正巧了,深海食堂的小老板米菓,就非常適合。

邢夫人才不管米菓是什麽人,一聽說能代替生祭,立刻就讓秘書著手將米菓給綁架起來,抓去沒人的地方獻祭。

車子開動起來,邢夫人陰測測的看著米菓,說:“我勸你不要掙紮,這樣也免得痛苦。若是打亂了祭祀,到時候可就是生不如死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誰叫我那個兒子這麽傻呢?作為一個母親,我怎麽忍心看著我的兒子去死呢!”

米菓渾身汗毛倒豎,心跳的震耳欲聾,她掙脫不開,只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扔在地上的銀質手鏈。然而又有誰會看到呢?小巷子那麽偏僻……

米菓一時間想到了章渝,畢竟在米菓印象裏,章渝是無所不能的,而且總是神出鬼沒,但是又覺得希望非常渺茫。

米菓被綁走,巷子堆放的紙箱子倒了一地,娘娘被聲音吵醒了,跳到窗上說:“好奇怪啊,主人在做什麽呢?動靜好大,不會被砸到吧?”

小章魚在魚缸裏休息,正要補個回籠覺,睡醒之後去小食堂吃飯,就聽到了娘娘的話。

小章魚睜開眼睛,“刷”的一下變成了西裝革履的男人,說:“本座去看看。”

章渝心想著,若是米菓被砸傷了,怕是又不能做飯了,本座豈不是要餓肚子?

章渝一閃就來到了米菓屋後的小巷子,紙箱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地,好像被打劫過一樣。

米菓不在這裏。

章渝皺了皺眉頭,順著小箱子往外走去,沒走兩步就頓住了腳步,低下頭去。

一條古老的,有些廉價的銀質手鏈掉在地上。

“是米菓的。”

章渝很肯定,立刻撿起了手鏈。

“喵喵!”娘娘從窗子跳出來,有些擔心的說:“發生什麽事情了?主人怎麽把手鏈掉在這裏了?她去哪裏了?”

……

“停車,把人弄進去。”邢夫人指揮著秘書,將米菓給帶進了別墅。

別墅很偏僻,米菓根本記不住來的路,四周荒無人煙,別墅裏甚至沒有通水通電,車子開到這裏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冬天本來就黑的很早,這會兒天色黑壓壓的,大風吹進空洞的別墅,裏面幾乎沒有家具,顯得更為空曠,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邢夫人要做的事情並不光明正大,所以根本不敢讓別人知道,打發了保鏢和司機,只留下秘書一個人。

雖然如此,但是米菓仍然掙脫不開,一動也不動,好像砧板上的魚肉。

邢夫人將手機的電筒功能打開,別墅裏終於亮堂了一些,米菓被推搡著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讓人毛骨悚然塗鴉,像是法陣,又像是圖騰。

邢夫人看了一眼時間,說:“還好時間富裕,等一會兒到了時間,就將她生祭,一定要趕在我兒子動手之前。”

“夫人,您就放心吧。”秘書說:“一起

切都按照夫人您的意思,不會出現問題的。”

邢夫人說:“你做的很好,你放心吧,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封口費的,還會給你升職。”

“多謝夫人!”秘書諂媚的笑著。

米菓眼看著地上的塗鴉,目光晃動了好幾下,努力掙紮的唔唔了幾聲。

邢夫人走過來,拽掉了封在米菓嘴巴上的膠帶,說:“我勸你不要叫,因為這裏根本沒有別的人,你就算大喊大叫,也不會有人聽到的。你能代替我兒子生祭,是你的福氣。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查過了,你也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過世了。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你傷心的。倒時候我會送一些錢給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他們反而會高興的。”

米菓聽著邢夫人的話,加速的心跳反而慢慢平靜下來。她說的沒錯,就算自己忽然死了,消失在這個世上,怕是也沒有人會為自己傷心。

米菓平靜下來,說:“他們高興不高興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邢夫人你很快就不會高興了。”

“你說什麽?”邢夫人瞪著她。

米菓低頭去看地上的塗鴉,說:“你要把我代替邢冀明生祭,想要救你的兒子,但是你連提前的功課都沒有做好。”

邢夫人聽不懂米菓在說什麽,倒是旁邊的秘書忽然有些慌張。

秘書說:“夫人,還是將她的嘴巴堵住吧,不要讓她胡說八道。”

米菓擡了擡下巴示意邢夫人去看法陣:“這個圖案是錯誤的,我見過邢冀明畫的圖案,和這個不一樣,右面明顯少了一點什麽。”

那天邢冀明生日宴會之後,米菓站在樓上,遠遠的看到過邢冀明生祭的塗鴉。米菓是看不懂的,就覺得像是鬼畫符,但是米菓記得那個圖樣的模樣,和現在看到的很像,但又不完全像。

米菓說:“這個圖案比邢冀明畫的簡單了許多,右邊這麽粗糙,就算拿我代替,估計也不會起作用。”

她說著看向秘書:“這個塗鴉是他畫的嗎?那看來,他並不是想要幫助夫人搞什麽祭祀啊。”

邢夫人睜大眼睛,說:“這是怎麽回事?”

秘書一陣慌張,沒想到好端端的,突然就被米菓給拆穿了把戲。

秘書慌張過去,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居然擡起手來“啪”的就給了邢夫人一個大耳光。

“啊!!”邢夫人大叫一聲,捂著臉說:“你敢打我?!”

邢夫人氣急敗壞,想要擡手打回去,但是手高高擡起,卻又嚇得尖叫了一聲,說:“你……你要幹什麽?!”

秘書手中拿著一把刀子,銀晃晃的,他舉著刀子指向邢夫人,說:“老實點,我怎麽不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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