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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誰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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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定了目標, 整個市局都在看著監控,監控的畫面中一個穿著保潔衣服的人確實在審訊之前進出過監控室,他選擇的時間也非常的巧妙, 就是在中午午休之間的時間, 保潔的李大爺家就在市局的後面,他家老太太前兩年就癱瘓了,中午的時候他都會回去給老娘做口飯吃,有的時候還會伺候一下屎尿, 保潔的時間相對彈性,只要該做的工作都做完, 回來的早一點兒晚一點兒都沒什麽事兒,這個情況大多市局的人都知道, 所以根本不會有誰去刻意關註今天李大爺是什麽時候走的, 又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所以兇手就是踩著中午李大爺回家的時間過來的, 大搖大擺的進了市局, 再大搖大擺的出去。

看完這個監控的時候葉銘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看過囂張大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 這...就這麽出去了?

一下午的時間幾乎市局的人都動了起來, 聯合交警部門在‘天眼’下搜索兇手的落腳點, 葉銘是個法醫,這個技術活輪不到他, 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兇手既然能在張初馬上要說出那個人的時候按下爆破鍵, 就說明他至少還有一個目標。

晚上楚亦寒也並沒有走, 網上針對楚氏的言論愈演愈烈, 下午楚氏的股價就一路下跌, 雖然沒有跌停,但是想來跌停也是早晚的事兒了,對這個事兒楚亦寒倒是非常淡定,葉銘過來找他的時候還是問:

“楚哥,剛才楊隊的意思不是說可以澄清嗎?為什麽還要任由網上造謠?”

他不信楚亦寒要是想要解決這個事兒會沒有辦法,楚亦寒看了過來:

“他們既然敢對楚氏動手,這才剛開始我如果直接就給拍回去了多可惜?這個案子早晚是要瞞不住的,他們做下的事兒遲早都要付出代價,多發酵一刻以後他們等來的反噬就越大,等等又何妨?”

葉銘...虧他還以為他是忍氣吞聲...楚亦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凍著了,從下午開始就有些咳嗽,葉銘有些不放心,勸他早點兒回去,楚亦寒拉著人到身邊:

“你現在不能回家嗎?”

“現在是沒我什麽事兒,不過同事大多都出去搜捕了,今晚說不定會有結果,我再等等吧,萬一有發現也能及時出警。”

晚上楚亦寒叫了一些菜給了葉銘和同事吃,餐標可以說是非常可以了,但是葉銘見他卻一頓飯沒有吃幾口,人看著好像也有些沒精神,楚亦寒覺得身上有些冷,想要打寒戰的那種感覺,可能是有點兒發燒了,他也怕一會兒真的燒了起來葉銘擔心,所以吃完飯就準備回去了。

而此刻一輛黑色的轎車卻停在了華天一中的外面,上面下來的人一身剪裁得體的煙灰色西裝,領結的位置一絲不茍,手上拎著一個電腦包,只一眼就是那種業界精英的感覺,他將車子停好之後就緩緩邁著步子往學校東門外的那條街上走,學生時代的小吃街現在已經全部被拆遷了,當年煙火氣十分濃郁的小巷子現在已經變成了規劃的幹凈整潔的美食街。

他一家一家的走過,很多店他都不認識,不過總有那麽兩家還是原來的老板,其中一家麻辣燙就是從前的小攤販開的,位置在比較角落的地方,店面也不大,但是人氣卻很高,晚上放學的時間這條街來來往往都是羽絨服裹著校服的學生,這個時間不少孩子放學之後還要趕著去補習班,來不及回家就會在附近的小街上來一口。

他走進了那家麻辣燙店,當年6塊一碗的麻辣燙已經變成了12塊錢一斤的自選麻辣燙,吃飯的多是一些學生,這個穿著西裝的人在這裏莫名的透著違和感,這裏的老板沒有變人:

“哎,瞧著你好像有點兒面熟啊。”

這人擡頭笑了一下:

“之前6塊一碗的時候我經常來吃。”

那老板笑瞇瞇地點頭:

“你是這兒畢業的吧?這兩天快校慶了,好些之前的學生都回來了。”

後天就是華天一中60周年的校慶了,這也算是60大壽,不少之前的學生都收到了邀請,這麻辣燙店開的時間長,好多從前的學生都會過來再嘗嘗這上學時候的味道,老板雖然都叫不出名字來,但是看著人卻覺得面熟。

這人的眼底閃著一絲旁人不易得見的寒光,是啊,快校慶了,學生,老師都會過來的,他坐下吃了一碗麻辣燙,而後拿出了電腦翻出了一個已經寫好的郵件,按了發送鍵。

楚亦寒晚上回去就覺得癥狀有些不太對,咳嗽的有些厲害,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一測體溫38°,他想著應該是白天出去的時候有些涼著了,撐著到廚房去倒水,楚媽媽聽到了他這一陣一陣的咳嗽:

“哎呦,你怎麽也咳嗽上了,你爸今天起來就有些咳嗽,這一天斷斷續續的。”

楚亦寒趕緊擡頭:

“我爸也咳嗽了?有沒有去看看?”

楚媽媽到了一杯一邊沖好的蜂蜜柚子水,微微撇嘴:

“他有多抵觸醫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去,下午維南抽空過來看了一眼,給開了點兒藥,他說最近醫院得流感的人特別多,發熱門診的隊都快排到大門口了,你也別大意,趕緊吃藥,多吃水果多喝水。”

楚亦寒去房間看了父親之後這才回了房間,燒的溫度不算高,就是身上有些疼,他早早洗了澡躺下,靠在床頭打開了電腦,想著看看有沒有漏掉的文件要處理,剛剛登錄上去就見兩個郵件進來,第一封是華天一中發過來得校慶邀請函,這個前兩天校長就給他打過電話了,母校60周年他捐了一個圖書館,人肯定也是要到場的,再點開第二封的時候就見那上面赫然是“辭呈”兩個大字,再一看落款他微微一楞,顯然是之前沒想到。

他拿過了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什麽情況啊?招呼都不和我打一聲就給我這麽一個驚喜?”

電話那邊的人的聲音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不是想著用一個正式的方式通知楚總嗎?”

楚亦寒揉了揉還在脹痛的眉心:

“怎麽忽然要走?”

“也不是忽然,就想著這些年錢也賺夠了,我想回老家看看,正好給我爸燒三周年,以後做做法律援助也一樣。”

聽出了他話裏的堅決,楚亦寒還是開口挽留:

“這個我先不批,給你三個月的假期,如果三個月後你的主意依然不變我再同意也不遲,任何時候想回來都可以。”

電話對面的人此刻正坐在車裏,遙遙的靠著那個燈火通明的教學樓:

“楚總,這些年很感激你,不過三個月就不用了,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這樣堅決的態度倒是讓楚亦寒沒有想到,不過他也明白人各有志,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說什麽時候回了上城,隨時都可以回來。

掛了電話之後楚亦寒還是微微有些悵然,市局中,加班加點的看監控卻還是讓那個穿著保潔服的人消失在了監控盲區,轄區派出所出警在盲區中的一個公共衛生間的垃圾桶中找到了那個被丟進去的保潔服裝,劉科在監控前面面色陰沈,很顯然這一次他們碰到高手了。

一晚上除了找到了一個被丟掉的保潔服又是白忙活,葉銘晚上回去的時候楚亦寒還在咳嗽,他這才開始重視起來,過去一摸他的頭,好像是稍微有些熱:

“發燒了?”

楚亦寒側過身:

“還好,剛才量37.6估計是今天吹風了,爸也有點兒感冒,可能是這一陣流感嚴重,今晚你去隔壁睡吧,別傳染給你。”

聽著他的聲音有些幹澀葉銘去給他倒了杯水:

“我不走,我不怕感冒,來喝點兒熱水,爸怎麽樣?嚴重嗎?”

他知道楚臨北心臟不太好,感冒還是要註意的:

“今天下午蘇維南過來給看了看,開了點兒藥,下午的時候有點兒燒,這會兒吃藥褪下去了,對了,你們那案子有進展嗎?”

葉銘一邊換衣服一邊出聲:

“現在刑偵科的人已經快被這個兇手給弄崩潰了,那天晚上出警無功而返,今天找了一個晚上只找到了一個被換下來的保潔服,劉隊的脾氣,日漸暴躁。”

趙成巖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劉科相協調了警力盯著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地方,但是至今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真是碰到對手了。

楚亦寒斷斷續續的咳,有些睡不著,怕打擾葉銘睡覺趕他走他又不走:

“現在咳有沒有覺得胸腔痛?”

“沒有,就是嗓子覺得癢。”

就說說話的時候空氣一進入氣管就有些忍不住的咳:

“這個季節就是流感嚴重,今天下午聽樓下窗口那兩個姐姐好像也有些咳嗽,楚哥,反正你也不準備澄清,那這兩天就別去公司了,在家好好休息。”

楚亦寒笑了一下:

“明天不去公司了,不過後天要出去一趟,華天一中60年校慶,我得過去一趟。”

“華天一中要校慶?”

葉銘現在聽到華天一中這幾個字都神經過敏,他忽然想到了還沒有找到的那個兇手,如果那個人真的還有報覆的目標的話,那有沒有可能他的那個目標也會參加校慶?要是真的在校慶上有什麽動作的話,會不會殃及無辜,那個兇手會用怎樣的方式進行報覆?無數個問號出現在了葉銘的腦子裏,他想到楚亦寒之前的兩次遇險,他實在是受不了再來一次。

楚亦寒看著他臉都有些發白了,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想什麽呢?”

葉銘驟然擡頭:

“楚哥,我一直懷疑那個兇手還會有目標的,他殺人的那個節點正是張初要說出另外一個人名字的時候,金雨晴,張初都死了,張初可是在市局裏啊,這樣他都沒有放過,如果還有第三個人或者說更多的人,兇手是絕不會放過的。”

楚亦寒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了,他的眼底也有些覆雜的神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張初是華天一中的,猥褻趙成巖一事中確實是有可能還有華天一中的學生在的,而且如果有這麽一個人,那麽他很可能就在這一次校慶的受邀之列,那一天真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這個事兒你明天和劉科說一聲,看看他們刑偵是不是要布置警力。”

那一天校慶人會非常多,如果那個兇手真的喪心病狂,就連楚亦寒想到都覺得脊背發涼。

葉銘第二天一上班就和劉科說了這個事兒,他的動作也很快,立刻就和學校的領導聯系,簡要的說了一下最近的案子,畢竟警方是出於安全的考慮的,校方自然也配合,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市局這邊臨時從特警那邊抽調了探測儀,這種探測儀和隊裏用的那種普通的不一樣,這個可以測出類似上次紐扣炸彈的那種東西,一天的時間還是太匆忙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刑偵這邊的人會直接便裝,或者是直接扮成保安的樣子站在門口參加安檢,葉銘本來是法醫科的其實可去可不去,但是楚亦寒第二天要到場,所以他自己申請要參加行動,能多一個人手劉科自然是樂意的。

楚亦寒吃了兩天的藥咳嗽卻還是不太見好,燒也是午後就起來,吃藥就褪下去,但是晚上和第二天下午還是可能會起來,楚臨北的癥狀也差不多,但是因為心臟不好的原因,人還是要更難受一些,這天早上早飯都沒有下來吃,楚亦寒換好了衣服撐著一根手杖就準備出門,葉銘看著他那根細細的手杖心裏就不踏實:

“要不還是換成肘拐吧?今天是校慶肯定人多,萬一誰撞了你一下怎麽辦?”

葉銘跟在楚亦寒的身後嘮叨的像是個老媽子,而前面西裝革履的楚總像是處在叛逆期臭美的孩子:

“不換,我捐了一座圖書館呢,今天要上臺說幾句場面話,拄著一個肘拐上去,你能想想那個畫面嗎?和我的形象相符嗎?”

他撐著手杖起來,一邊說一邊白了身邊這個不註意他形象的人一眼,葉銘有些無奈還有些好笑,越是相處他就越發現楚亦寒好多時候都挺幼稚的。

“那好吧,不過你今天真的得小心點兒啊,別忘人多的地方去,萬一那個兇手報社呢?今天門口雖然是設卡了,但是通過這幾次的案件就能看出來,那個兇手心思縝密,而且十分會利用人心理的弱點,他要是真的要在校慶的這一天動手,門口上再多的設備估計都防不住他。”

他們是從昨天才開始布置的,就算今天一個人都不放過的過安檢,但是前幾天呢?兇手很可能已經將東西藏到了校園裏,這個事兒他都不敢想,簡直就是細思極恐。

葉銘交代完之後又出聲:

“對了,我的手機號是一號快捷鍵啊,有事兒千萬要給我打電話,我把鈴聲調到了最大。”

他今天其實是想全程跟著楚亦寒的,但是畢竟他今天不是專門給他做保鏢的,劉科那邊還給他派了活兒,他估計也不能時時在這人的身邊,所以想想就不放心。

楚亦寒聽著他這一句又一句的話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小的年紀都成了唐僧了。”

葉銘扶住了他的手肘往外走:

“關心你還說我嘮叨,今天我和你蹭車走。”

楚亦寒好笑,到了車門口他主動拉開了車門,還向身邊這個小唐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吧。”

葉銘沒忍住笑地直接鉆了進去,今天早上他們是直接在校門口匯合,校慶當天,他不用想就知道停車得多費勁兒,還是跟著楚亦寒走比較好。

今天他們統一都沒有穿警服,清一色的便裝,楚亦寒在將葉銘在醫院的大門口放下之後才讓司機開了進去,今天校園裏很熱鬧,他直接到了主樓那邊,剛剛下車就看到了熟人:

“你來的這麽早啊?”

他說話間就走了過去,站在主樓前面的人正是昨天給他發郵件辭職的楊士林,他大學畢業創建律師樓的時候楊士林就和他一塊兒創業了,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們倆個竟然是中學時候的校友。

楊士林淡淡笑了一下,言語中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是啊,真是好久沒回來了。”

楚亦寒也點了點頭,擡眼看了看這裏熟悉的教學樓,似乎在這裏上學的日子好像還在眼前一樣,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看著過往匆匆走過的穿著校服的孩子心裏還是有些感慨的,華天一中的校服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啊,不過出口的話卻沒有那麽不靠譜:

“確實,時間真是不禁混啊,你真的決定要走了?”

他轉眼看著楊士林,其實他是不舍的,楊士林也轉過身看向他:

“是啊,也想了挺久的,不過還是想四處看看。”

“行啊,四處走走也好,我還挺羨慕你的,說走就能走,走吧,每年的分紅也夠你四處溜達了,什麽時候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楚亦寒的話語中確實難掩欽羨,他確實是羨慕楊士林的,想要走就毫不留戀,而他這輩子恐怕不會有這樣自由的日子了,走了或許也是好事兒,以他的專業程度四處打打公益性質的官司也算是造福四方了。

感慨的間隙他錯過了楊士林眼中覆雜又不舍的情緒,再轉頭身邊的人依舊是那個冷靜理智的楊律師。

作者有話要說:

來吧,猜猜誰是兇手

隔壁的舒老師到了虐點,火葬場的直接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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