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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接你去算賬(楊隊的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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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空曠的解剖室中, 一時之間只能聽到劇烈的咳嗽聲,楊慶民的腰微微彎下,一時之間竟有些咳的停不下來, 葉銘趕緊到一邊的休息室幫他倒了一杯水。

“楊隊。”

他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人, 此刻的情況他也不認為還有什麽言語能安慰的了眼前這個已經做了一輩子警察的男人,楊慶民接過了水杯,半晌壓下了咳嗽。

“楊隊,當年曲隊失蹤的時候是正在查什麽案子嗎?”

曲振明是警察, 會以這樣殘忍的方式被人殺死,那麽多半就兩種可能, 一種是曾經辦的案子的犯罪分子報覆,一種就是他或許掌握了不能見天的罪證, 一種為了報覆, 一種為了滅口,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應該和當年他辦的案子相關。

楊慶民緩過了一口氣, 眼底有著徹骨的涼意, 聲音有些暗啞。

“當年他失蹤的時候手上所有的案件都已經結了, 他的父母是北方人, 冬天喜歡吃涮羊肉, 那天我下班早, 特意去市場買了羊肉,想著等他值班回來就能吃, 就是那天晚上他再也沒有回來, 我去值班室的時候只聽他交代了小警察說要去查一件事兒, 他讓小警察轉告我他可能晚些回來, 我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警察都出去搜尋了, 那個年代監控十分不發達, 只有主要的幾個交通路口是有監控的,像素也很低,他的身影最後出現在長盛街的街角,再後面無論再加派多少的人手,都沒有查到半個影子,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葉銘的眼睛微微瞇起,一個警察,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人間蒸發其實很多人的心中都清楚,楊慶民更清楚。

“謝謝你們發現了他,其實他02年就被宣告死亡了,只是我這些年還是存了僥幸的心理,如今看見他了,我心裏也算是定了下來。”

楊慶民看著解剖臺上那只有一半的屍體,他一直盯著他的臉。

“他是不是在笑?”

這一句話驟然將葉銘的思緒拉了過來,畢竟他沒有見過活著的曲振明。

“您覺得他是在笑嗎?”

“像是在笑,他那個人很喜歡笑。”

楊慶民查了一輩子的案子,自然知道凍死的人死去的面容是什麽樣的,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臺上屍體的臉似乎又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了。

“小葉,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兒吧。”

葉銘看了看他的臉色,最後還是出去了。

這一次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走廊中好多的人,有幾個肩上好幾個警花,看著年紀都不小了,呂明也來了,看見他出來之後出聲:

“小葉,楊隊呢?”

“楊隊說想要和曲隊單獨待一會兒。”

一邊一個看著有五十多歲的人開口:

“老楊這麽多年對這個案子一直都放不下,讓他多坐一會兒吧,小李你在門口守著點兒,他身體不好,等他出來你送他去會議室。”

“是,趙局。”

警察被謀殺,還以這樣惡劣的方式埋在大樓的墻裏面,到哪裏都是足夠震撼人心的大案,市局立刻重新組建專案組,從頭徹查,就是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也要查下去,葉銘作為法醫也參加了這一次的會議,市局領導沒有出差的幾乎都到了。

會議開到一半楊慶民才進來,他臉色很差,但是腰板卻挺得很直,他撐著桌子坐下後看向了坐在上首的人。

“趙局,我想親自負責這一次的案子。”

趙海宏看著他的目光有些擔憂,當初曲振明還是副隊長的時候他就是隔壁支隊的正隊,深知楊慶民和曲振明好的能穿一條褲子,這個案子是楊慶民心裏跨不過去的坎。

“好,不過,只一條,你自己的身體你顧惜著些。”

散會之後葉銘直接和呂明回到了法醫科,等進了辦公室葉銘才問出聲。

“呂主任,怎麽好像平常從沒見過楊隊呢?”

他也上班有段時間了,也看見過不少的領導,包括刑偵總隊的正隊長,還有主持工作的另一個副隊,但是楊慶民他還是第一次見。

呂明坐下喝了口水,面上有些感嘆。

“因為他這一年就很少來市局了,要說起來,這市局中誰的軍功章最多,那沒人比得上楊隊了,他一等功兩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我都記不清了,這些都是拿那一身傷病換來的,身上取不出的鋼釘不知道釘了多少,年前住院都下了病危通知,這一年幾乎都是在家休養,聽說他想要辦病退,但是這個案子一出,應該會擱置了。”

葉銘聽著那些軍功章再想到坐在解剖臺前那個孤單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一個開闊的高層豪華公寓的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深色長衫的人,這人臉色陰沈,周圍的人噤若寒蟬,有兩個瞧著四十來歲的人臉上明顯帶了慌張。

“現在曲振明的屍體被挖了出來,警察肯定會徹查的,徐爺,我在國內的資產攏的差不多了,我們什麽時候撤啊?”

沙發上的人掐滅了手中的煙,眼皮一掀,剛才那個人頓時收聲。

“走?現在走了不打自招,姓曲的都死了二十多年了,這麽多年他們都查不到什麽,現在就能查到了?”

“徐爺,我的人打聽了,這一次負責的那個法醫挺有本事的,上一次跳樓那女的最後就是他查出的問題,雖然姓曲的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但是他還能從屍體上看出什麽我們誰也說不準啊。”

沙發上的人閉上了眼睛,眉心卻微微蹙起,事情漸漸超出了他的預期,上一次拋出那個跳樓的女人是為了拖一拖時間,他在國內還有事情沒有完全清理幹凈,卻不想只是幾天的時間,那個案子竟然告破了,楚亦寒那個小子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手段犀利,他手下不少的產業都被他拖住了。

“而且,徐爺,這個姓葉的法醫可是和楚亦寒的關系很近,我的人有一個認出了接送他的司機,那個司機他曾經在楚亦寒的身邊見到過,而且來回身邊都跟了人,但是畢竟那些人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這件事兒我去做,保證做的幹凈...”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瞬間就挨了一個大巴掌,他立刻跪在了沙發邊上,徐天勝睜開眼,斜睥著他臉色陰森:

“做的幹凈?他現在是警察,你以為現在是二十年前?”

殺一個警察就會招來無窮無盡的警察和麻煩,當年若不是曲振明發現了要命的東西他也不會鋌而走險,能有這麽多年還算安生的日子是因為曲振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根本就查無可查,現在殺警察?那是找死。

“給我查查那個法醫的身份。”

楚亦寒此刻在公司還不知道公安局中的事兒,周從波此刻進來。

“我剛才讓人去了一趟天角大樓,那邊今天的警力幾乎是昨天的三倍,去的人還說那些警察就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一個個的幹勁兒十足,這是有什麽發現了?你要不要問問你們家小葉子?”

他的話音落下以為楚亦寒下一秒就要打電話,卻不想他冷哼了一聲,情況不對啊。

“怎麽?吵架了?”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楚亦寒的臉色更臭了些,周從波笑著探頭過去:

“我說,什麽狀況啊?就你們家小葉子對你那‘孝順’勁兒你們還能吵架?準是你欺負人家孩子了。”

楚亦寒想到昨天那小子將他按到床上之後...之後扒了他褲子的事兒他臉色就像是漆黑的鍋底。

“他孝順?小狼崽子一個。”

周從波的臉色忽然有些微妙,小狼崽子?什麽情況下情侶的一半會稱呼另一半為小狼崽子?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葉銘等在會議室的門口最後直接一把將楚亦寒抱回辦公室的事兒,那時候那幫高管說什麽來著?

哦,對,這體力還得是年輕的大小夥子,難道?昨天晚上?葉銘對楚亦寒做了什麽?

他的目光忽然微微向下,楚亦寒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臉色頓時更難看,但是昨晚的事兒也沒比他想的好到哪去。

“行了,說說金融部那邊的消息吧。”

他重新將話題挪到了工作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平常熙熙攘攘的市局公安食堂有些沈默,偶爾會傳出來幾聲憤慨,人更是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手上沒有工作的都請纓去了天角大樓,那具屍體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20年,哪怕很多年輕的警察都不認識曲振明,但是他們知道這是對他們的職業,對他們所維護的安定團結,公平正義最大的挑釁。

葉銘其實也吃不下什麽東西,這個時候他其實很想和楚亦寒說說話,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他昨天做的事兒,不知道那人會不會真的生他的氣,每天中午他其實都會給楚亦寒打電話或者發消息,今天楚亦寒的飯都快吃飯了,都沒有等到消息。

他索性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葉銘條件反射一樣的接了起來。

“楚哥。”

“葉法醫忙著呢?”

“沒有,我在吃飯,你吃了嗎楚哥?”

受身邊的氣氛的影響,葉銘的聲音也有些低落,楚亦寒自然是聽出來了。

“太累了?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葉銘的筷子一下下杵著飯。

“楚哥,你不生氣了?”

畢竟昨天他應該挺挑戰楚總底線的。

“哼,接你去算賬。”

葉銘一上午都在單位,只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兒,楚亦寒撂下電話後給劉科打了一個電話,因為這一次兩次的事兒他和劉科倒是熟絡起來,畢竟天角大樓現在是由楚氏負責,楚亦寒問問案情進度倒是也合理。

電話那邊的雜音非常重,劉科此刻正在天角大樓的現場,聽了他的話楚亦寒都楞住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天角大樓拆遷之前的一些事兒,原來他還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現在他忽然明白了。

“劉隊,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面,我有些消息覺得還是和你們說一下的好。”

劉科甩了一下手中的灰,楚亦寒不是別人,楚家在上城也算是世家,他手中或許真的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也說不準,畢竟這個案子實在是年代久遠,能多一分消息也是多一分希望。

“我現在回市局,我們下午市局見吧。”

下午小會議室中,只有楊慶民和劉科,劉科還特意讓人去叫了葉銘,葉銘以為是要開案情會議,拿著筆和本子就沖了出去,結果只在會議室看見了兩個人。

“楊隊,劉隊,是要匯報驗屍結果嗎?”

案情討論會自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劉科淡笑了一下:

“不是,是一會兒你家屬過來。”

葉銘懵了一下,他家屬過來?

“你是說楚哥,楚總?”

劉科聽他這稱呼笑了。

“還楚什麽總啊。”

早在第一次見楚亦寒和葉銘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不一般,楚亦寒也從未在他的面前遮掩過他對葉銘的重視。

說話間楚亦寒便到了,葉銘看見他莫名的有些心虛,這樣的神色自然都落到了楚亦寒的眼中。

“楚總,這是我師父,刑偵總隊副隊長楊慶民,師父,這就是楚氏的總裁,也是接手天角大樓拆遷的負責人楚亦寒。”

“楊隊,您好。”

眼前的這個可是自家小崽子的頂頭上司,楚亦寒禮貌地欠身伸手,楊慶民雖然這一年沒有怎麽來市局,但是對市局的情況總還是如數家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楚家掌權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剛才經劉科一提,也知道了楚亦寒和葉銘的關系,撐著起身和他握了手,蒼白的臉上有了些溫和的笑意。

“楚總,坐吧。”

楚亦寒坐在了葉銘的身邊,葉銘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也是剛剛聽說死者的身份,楊隊,劉隊還請節哀。”

楊慶民淡淡點了頭,楚亦寒也並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索性直接進入正題,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了對面。

“我知道警隊破案有自己的節奏,今天過來只是有一些楚氏註意到的消息想兩位說一說,至於用不用得上你們再看。”

劉科拿過了牛皮紙袋。

“這裏是?”

楚亦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出聲:

“你們都知道,楚氏負責拆遷天角大樓的原因是因為和政府簽訂了協議,合作改造和開發城北,但是項目的進展一直都不順利,城北之前是拆遷村,90年代正趕上了下海經商的浪潮,這幾個拆遷村也集資辦起了企業來,發展到現在勢力最大的就是北山集團,天角大樓原來就是北山集團建造的。”

劉科點了點頭:

“這個我知道,北山集團成立之後帶動了很多當地村民就業,我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還有報道他們是振興城邊鄉村的企業呢。”

話是這樣說,但是這麽多的事兒足夠讓劉科對北山集團升起重重疑慮了,他的語氣多了幾分嘲諷。

楚亦寒接過了話:

“從楚氏開始計劃拆遷天角大樓之後,我就出了車禍,後來抓到了一人那人是北山集團的一個高管,也是當初建造天角大樓的股東之一,這件事兒劉隊應該清楚,我看了整個經過,證據鏈非常完整,隨後天角大樓就出現了紅衣女子跳樓事件,那個案件出來之後我不覺得是意外,或許那個女子確實要跳樓,但是為什麽就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18層,要從18層跳樓?因為事件太過巧合,所以我懷疑是北山集團為了阻止拆遷而故意誘導,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懷疑我並沒有證據。

“但是最近楚氏發生了一件事兒,再聯想從前他們的舉動和屍體的身份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們說一聲。”

葉銘都好奇地看了過來,楚亦寒斜覷了他一眼。

“天角大樓的拆遷工程並不是公開招標的,因為時間太長,所以我是要工程部去自行接洽,先出具方案,最後再定拆遷的公司用誰家,我本以為這樣大樓的拆遷方案應該都差不多,但是最大的兩家給我的方案卻截然不同,一家是楚氏現在確定的這一家,他們的方案是細致,爆破的點楠峰位少,需要的人工多一些,優點是對周邊的環境損傷會小一些,也會有力控制煙塵,另外一家是的方案是截斷性爆破,也就是說整個大樓分模塊采用不同的爆破模式,全部炸掉,煙塵多會多一些,第一種的報價要更高一些,但是為了達到標準,建築部的總監建議第一種,不過建築部副總卻異常堅定的堅持用第二種。”

楊慶民的瞳孔猛然一縮,他知道如果是第二種那曲振明就真的屍骨無存了。

“這個副總有問題?”

如果只是出於專業的建議楚亦寒此刻就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提到他了。

楚亦寒微微擡了一下下巴。

“這裏面就是這個副總的資料,我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也以為他只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而已,但是上周五我接到了信息安全部的郵件,這位副總監是北山集團一位股東的私生子,商業間諜在公司之間其實並不稀奇,我讓人留意他,然後發現他約見了現在楚氏用的這家拆遷公司,目的是想要公司改變爆破方式,現在出現了這個案子,我才覺出他的真正的目的,他是想要將這一切都炸碎,不留任何的痕跡。”

他原來雖然疑心但是確實沒有想太多,單單一個消息爆出來的時候誰都不會知道這一件事兒在這一整個陰謀中到底扮演著著怎樣的角色,而現在隨著越來越多的馬腳浮出水面,那些看似破朔迷離的事件也就顯得沒有那麽難以理解了。

對於查人公安遠比楚亦寒要專業的多,劉科抽出了牛皮紙袋中的資料和照片,只要這人有一絲的關系他都會給他挖出來。

來都來了,楚亦寒索性就直接等葉銘下班了,呂明今晚沒有讓葉銘加班,準時給人趕出了解剖室,其實市局法醫加班並不是常態,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了,惡性的犯罪案件數量在下降,不至於天天都有屍體送過來。

“走吧,走吧,今天我值班。”

葉銘這才換衣服出去,楚亦寒一直都在接待室等著,算起來這可是他第一次接葉銘下班,葉銘進來的時候接待室只有楚亦寒和楊慶民兩人,他禮貌地打招呼。

“楊隊。”

楊慶民對葉銘的印象很好,他這輩子也算是閱人無數,這孩子一看就是個踏踏實實的。

“最近太辛苦了,出去讓楚總帶你吃頓好的,補補,不耽擱你們了快下班吧。”

“楊隊,您不回去嗎?”

葉銘看著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今晚在宿舍住,看看資料。”

“那您註意身體。”

楊慶民點了點頭,楚亦寒和葉銘這才出去,今天楚亦寒是直接從公司出來的,自然也就沒有像每天司機接葉銘那樣換一個相對低調的車,葉銘上楚亦寒車的這一幕倒是被不少的同事看見了,不得不說有些驚悚。

新畢業過來的市局小法醫和在整個上城都能排的上號的楚氏當家人能有什麽關系?

楚亦寒到了車裏施施然地出聲:

“來,我們算算賬。”

葉銘一聽腿就麻了,一下抱住了楚亦寒的手臂,臉上露出了幾分可憐。

“楚哥,我知道錯了,別算了吧,我都餓了。”

楚亦寒面上好笑,這小子現在不光是敢先斬後奏,還學會了撒嬌,他側頭擡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笑的像是一個拐賣兒童的壞叔叔。

“哦?餓了?想吃什麽?”

葉銘一縮脖子,楚亦寒才又開口:

“今天我媽他們有聚會,帶你出去吃,想想,想吃什麽?”

葉銘還真的想了想。

“我們去吃自助吧,我好久都沒有吃自助了,原來總和室友去。”

楚亦寒自然沒意見,車子停在了一個很高檔的酒店樓下,葉銘看了看不明白為什麽來這裏,不過他還是很聽話地跟著楚亦寒進去,一路上都有人帶著,在進電梯之前葉銘湊到楚亦寒的耳邊小聲說:

“楚哥,一會兒你拿你自己的,我的自己拿就行。”

遙想當年吃自助他最怕的就是他室友在他已經吃不進去的時候又拿來一大盤,然後來一句“這是我給咱倆拿的”,噩夢啊。

卻不想,他這一句一下逗笑了身邊的人,楚亦寒側頭看著身邊這位已經準備到自助餐廳大展身手的人,忍不住擡手捏了一下葉銘的腮幫子。

“你呀,怎麽這麽可愛啊,放心,一會兒輪不到我去拿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有人要對小葉子上手段了

今天隔壁姜總番外有更新,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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