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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這是錯的,這一切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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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見琛身邊似安靜了不少,她日日出宮去尋陳昌,直到傍晚才歸。

宇文護偶爾會拿些陳朝不曾有的玩意來看她,陪她去看些見琛不曾見過之景。這段看似平淡的日子,見琛卻過得格外舒心。

宇文覺似乎新封了幾位妃子,便也不曾來找過她。

見琛百無聊賴地坐於椅上,直到青鸞持著一封信十萬火急地沖進來。

“公主!從同州來的信。”

見琛作為質子來到宮中後,便書信了一封告訴了遠在同州的宇文邕,二人偶爾也會來往書信。可這次青鸞卻格外焦急便不解地問道。

“阿邕的信而已,你急什麽?”

“不是不是!公主你看信上有血跡!”

見琛低頭,果然寫封信上血跡斑斑,見琛蹙著眉頭將信打開,片刻後原封將它放好。

“伽羅定親了,阿邕正從同州趕來,讓我去尋她緩一緩這件事,等他回來。”

“就這事,我還以為什麽十萬火急,這血跡也太嚇人。”青鸞悄悄翻了翻白眼。

見琛站起身來,眼中是一份擔憂。“青鸞,你去把這件事告訴哥哥,讓他尋幾人去往同州,或許能順利接到他,他本便身弱,又因伽羅的事急火攻心,包括這血跡……總讓人有些不安。”

“我知道了。”

夜,見琛按信中所托,走至獨孤府時,便聽見“啪”的一聲,巴掌聲清脆而響徹著整個街道。

獨孤般若負氣立於伽羅面前,而伽羅卻背著行囊用手捂著自己的臉側。般若站在伽羅面前而道。

“你若還不清醒,我可以再賞你一巴掌!”

般若眼中是一份對伽羅的憐惜,可她卻不能用更好的方法讓這個妹妹清醒。而伽羅卻似乎更加固執。

“阿姐,我不想跟你一樣因為權勢,而結兩姓之好,我想嫁給我真正喜歡的人!”

“你給我回去!”

見琛看到如此一幕,她直直向伽羅走去,而般若在看見她的身影時,眼中是一份冷淡。

“你來幹什麽。”

“來尋伽羅。”

伽羅微微轉頭看著見琛。“來尋我?”

見琛向她點了點頭,而伽羅先是看向了般若,見長姐並未要阻止,她才一步步與見琛走至一旁。

“是輔城王讓我來尋你,他正在從同州趕回,這些日子請你務必等他回來。”

伽羅焦急地附上見琛的手臂,興高采烈地看向她。

“你說的可是真的!”

“對,因為從同州用影衛傳信更快些,所以他才並未書信於你。”

“謝謝你!陳姐姐!”

話音一落,伽羅眼中的那份笑意才慢慢顯現,蹦跳著便進了府邸。

般若斜眼看向見琛,她一步步走來,那份淩人的氣勢讓青鸞微微擋在了她身前。

“怕什麽?我又不會在此傷了她。”

“青鸞,你讓開。”青鸞有些猶豫,可看著見琛與般若此刻正註視著對方,便也只能悄悄退下。

“我果然看不上你。一朝公主,因為男子淪落至此,真是讓人笑話。”

見琛輕笑,她端莊上前。“我還並未真正向你介紹過自己。”

“不需要,我知道你是誰。”

“既然知道……那為何不見你向我行禮。”

般若微怒,那雙眼恨不得將見琛所撕碎。“你莫要得寸進尺,我是將來的寧都王妃。”

見琛在般若身側打量著。“確實,如今便有了王妃的樣子,可是別忘了,你還沒有真正受封。我哪怕是位質子,卻也是位名副其實的公主。”

見琛看向般若盡顯怒意的眸,低眸一笑。

“呵……獨孤般若,我沒想與你為敵。我也知道你還愛著宇文護,只是為了你心裏的那份野心,為了你的皇後夢,不得不如此。”

“我用不著你來說教!公主殿下,請回!”

般若拂袖而去,她的心中似被見琛說中了般難受,她不願再留在此處,卻更想逃離那個女子,那個如今占據阿護一切的女子。

“公主,你為何要說那些啊,萬一她回心轉意去尋了太師,你怎麽辦。”

青鸞似有些焦急地在見琛身後說著。

“青鸞,有些事,有些情是控制不住的。”

見琛整整幾天都在等哥哥的消息,可今日卻沒有等來哥哥,而等來了位不速之客。

宇文覺依舊如往日般推門而入,他腳下生風徑直便走向見琛。

“參見皇上。”

宇文覺輕輕扶起見琛,拉過她的手坐於床榻。“寡人多日不曾來看你,可還想寡人?”

“皇上慎言……”見琛抽回自己的手,看著宇文覺的眼有一絲疏離。

“慎言?”宇文覺拉起見琛的手腕,片刻眼中便染上了一股怒意,他狠狠盯著她。

“你再說一遍!你以為寡人不知道你早便與宇文護那個低賤之人一處?”

見琛看著宇文覺的眼是一份冷靜,她微微勾唇而笑。

“是又如何?我想怎麽樣皇上你根本管不著,不是嗎?”

“我管不著?寡人如今就讓你明白誰才是皇帝!”

宇文覺將見琛狠狠壓下,他似發瘋了般撕扯著見琛的衣飾。大片的春光外露,見琛蹙著眉,費勁力氣,拔下發上的釵。

“皇上,你是想讓見琛如今便死在你面前嗎!”

話音一落,見琛便將那釵劃向自己的脖間,瞬間見琛的脖上便多了一道血痕,甚至還不停留著鮮血。

宇文覺楞在了此處,瞪著眸望向見琛。

“你還真不怕死,你就當真如此喜歡那個宇文護,寧願死也要為他守身如玉!”

“這與皇上無關。”

“好!好!是一個烈女。”宇文覺抿了抿嘴,突然間,他笑著看著見琛,可眼中卻還是一份恨意。

“你想與宇文護一處是嗎?寡人偏偏不許,你可還識得這個。”

宇文覺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塊金龍雕刻的和田玉。見琛一眼便知曉這玉是何物,瞬間也顧不得什麽,連滾帶爬地想要拿過那玉。

“給我!”

宇文覺笑著看著正跪在他身下的女子。

“原來你還記得這玉啊,寡人以為你陳朝公主,已經不識得這陳朝皇帝的貼身之物了。”

“我父皇怎麽了!你把我父皇怎麽了!!”

見琛死死扯著宇文覺的衣擺,她的眼中是一份慌亂,這玉除了貼身服侍之人,便沒有人能碰到。她沒有想到,宇文覺竟然在她父皇身邊,還有細作。那份不安,充斥在見琛整個腦中,她整個人似乎都在崩潰的邊緣。

“沒什麽……陳朝國主不過是“病了”而已。”

宇文覺蹲下,輕輕撥著見琛身前的發。“如果,你從了我,我就放你和你哥哥回去。如果不,那你們兄妹就等著聽你父皇殯天的消息吧。”

見琛打下宇文覺在她身前的手,狠狠將他推離自己身前,而冷笑道。

“呵呵……你沒這個本事……我憑什麽信你能傷害到我父皇。”

宇文覺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因為寡人知道怎麽與人合謀。韓子高已經回去,只要陳霸先一死,陳蒨便可順利登上帝位,如今這長安,就只有你們兄妹二人,你那個哥哥不是死在長安,便是死在陳朝,可惜啊。”

“陳見琛,因為你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愛上了宇文護,所以你會導致你父皇死,你長兄死,甚至你也會死。”

見琛癱倒在地,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的蒨哥哥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讓她與皇兄活著回去……韓子高從一開始便打算拿他們換陳蒨想要的江山。

“對了,你是不是還在等陳昌的消息?要不要寡人告訴你,陳昌,已經被軟禁在鴻賓館。”

“寡人給你時間考慮,是讓你父皇與皇兄死於非命,還是嫁給寡人為妃。你自然也可以去尋你的情郎,宇文護能救你和陳昌出長安沒錯,他能救得了你父皇嗎?”

見琛顫著身子,從地上站起,她立於一側,破損的衣衫,散下的發,和掛在她臉上那晶瑩的淚,狼狽之餘,卻更令人心碎,她強顏歡笑看著宇文覺。

“皇上,再給我一些時間……”

宇文覺看著見琛的眼是一份喜悅。宇文護想要的東西,終於將會是他的了。

“寡人等你,可是你父皇的病可等不及。”

話必後,宇文覺才推門離開。見琛無力地倒在塌上,脖間的疼此刻根本不算什麽,她信任了如此久的人,如今卻可以狠下心來算計利用她,權利這種東西,只要沾惹上,任何人都會萬劫不覆……

見琛知道,今日青鸞去尋了哥舒,所以這件事她必須保密,哪怕這裏四下都是探子,可今日房中之舉,她誰都不能說。哪怕……宇文護。

見琛在青鸞回來前,便換了衣飾,包紮了脖間的傷口,如果可以,她想一人承擔這件事,青鸞如今有哥舒相陪,她萬不能將她牽扯。

“公主,這是太師要我帶給你的吃食。”青鸞還未走進房中,那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

見琛卻將自己縮在被褥裏,含糊地應道。“知道了。”

“公主今日怎麽如此早便歇息了?可有不舒服?”

“無妨,只是乏了,青鸞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青鸞見此樣子,便只好悄悄退下,見琛轉身看著桌上宇文護送來的東西,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太師府中,宇文護坐於亭下,桌上擺著種種糕點,他一一品嘗後,卻將這些糕點分開。

“哥舒,把這些準備一份,明日我去送給琛兒。”

哥舒站在一側有些吞吞吐吐。“主上……”

“直說。”

“探子說……今日皇上又去尋了公主,二人在房中……似乎還發生了爭執。”

宇文護輕輕放下手中的糕點,轉向了哥舒。

“爭執?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公主今日一早便歇息了,屬下便想著,應該無事。”

宇文護站起身,斜了一眼哥舒。“我看你是與青鸞一處,忘了才是!”

宇文護拂袖徑直離開。哥舒有些悔意,他確實也是因為今日與青鸞一同去看了花燈,才將此事一時忘了告知主上。

雖是深夜,宇文護此刻卻立於見琛房門前,看著裏面漆黑一片,卻還是忍不住得悄悄走進。

“你來了…”極輕的聲音,從床鋪傳來,見琛微微坐起身子,含笑看著宇文護。

月光下,見琛裸露的肌膚似乎泛著銀光,她的眸此刻也似乎正散發著誘人的光,忍不住令人一探究竟。

宇文護看著她慢慢走近,他坐於床榻之上,一只手附上了見琛的臉側。“琛兒,你真美。”

見琛笑著拉過他的手。“我好想你。”

宇文護的指尖在她容顏之上輕輕劃著,可她脖間那片鮮紅,卻令他一顫。

“這是怎麽了,可是今日宇文覺傷了你!”

見琛拉過他那只處於半空的手,輕輕將他的手放於自己的腰間。她則依在了他的懷中。

“抱著我……行嗎。”

宇文護將見琛輕輕摟著,此刻見琛的一舉一動都在觸動著他的神經,可他卻知道,今日的見琛不一樣……定是發生了什麽。

“宇文護……你知道我為什麽寧願叫你太師,也不願叫你阿護嗎?因為……般若是如此稱呼你的,我怕你會與我一處時,時時想著她。”

“都過去這麽久了,眼看般若就要成親了,我卻……後悔了。或許,當時我確實不應該來找你,那你與般若就不會如此……對不起……”

“你胡說些什麽。”宇文護扯過她的身子,蹙著眉微有些怒意。

見琛不再說一言,她揚起頭,慢慢向宇文護吻去。冰涼的唇觸碰的那刻,宇文護楞在那裏。他低頭看著見琛不斷流出的淚,他看著見琛此刻正慌亂地解著他的衣帶。而他心中卻似乎有一絲苦意。

是什麽能讓她在他面前做到如此地步。

宇文護抓起了她的手,他低聲斥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你如此的樣子,可知道我有多擔心!”

見琛流著淚,向宇文護一笑。“太師,今夜我把自己給你可好。”

“琛兒!”

“宇文護……這是錯的……這都是錯的!”

宇文護聽著見琛的話,卻急忙將面前脆弱的女子緊緊抱於懷中。

“你在說什麽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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