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照美冥擋在了卡卡西的正前方，青與長十郎分列兩側形成陣勢。

“水影大人想說什麽？”卡卡西撥開了護額露出猩紅的寫輪眼。

“卡卡西你太緊張了哦。”照美冥完全無視卡卡西的威脅，還在微笑：“我只是想跟你談一談關於仁智天皇的事情。”

“還有什麽可談的？”卡卡西看著照美冥蓄勢待發，“水影大人是想再告訴我幾件被她算計的事情麽？”

“卡卡西老師，”鳴人突然從後面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水影大概是還有一些別的事情想跟你說。”

“看來還是六代目火影比較明白大局。”照美冥笑著誇讚鳴人，“成長了許多呢。”

“謝謝你的誇讚。”鳴人看著照美冥，“但是來水之國之前我已經辭去了火影之位。”

“沒關系。”照美冥還是那樣笑著，“不知卡卡西有沒有興趣從我這裏再次了解一下所謂的事實呢？”

“我怎麽知道你所謂的事實是真是假？”卡卡西看著照美冥。

“我這裏有影像，你不想看一看麽？”照美冥右手上漂浮著一個水球。

卡卡西扭頭看向鳴人，鳴人給他比劃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卡卡西這才看向照美冥手上的那個水球點了點頭。

“封印，解！”照美冥左手單手結印，右手上的水球飄到了卡卡西身前，周圍的水元素爭先恐後的湧到水球之中，水球漸漸變扁，最終成為一面水鏡。

一個身穿碧綠和服的年輕女子跪在一家包子鋪前，“我不要錢，您每天讓我吃飽就行，我甚至還可以晚上給您看店，我可以一個人睡在店裏的。”

“吃飽？”一個老板模樣的人想了想，“萬一你一天吃上十個包子那就跟請小廝的價錢一樣了啊。”

“請您放心，我吃不了那麽多的。”那個女人給老板保證著，“您每天給我三個包子就行。”

“三個包子？”老板還在算著帳，“你是一個女人，沒法像男人一樣做那麽多事情的。”

“那兩個包子，兩個包子可以嗎？”女人苦苦懇求。

“兩個包子？那夠公平了。”老板終於點頭首肯。“進來幹活吧。”

女人有些費力的站起來，和服下凸起的小腹一下子凸顯出來。

“原來你還懷著孩子呢？”店老板的口氣變得不悅，“懷孕的來這裏添什麽亂！給她個包子，讓她滾！”店老板轉身進了屋。

小廝塞給那個女人一個包子：“店老板不讓，我也沒辦法了。這樣，我再多給你一個，再多給的話我們家也該吃不上飯了。”

女人說著謝謝，拿著兩個包子轉過身來，卡卡西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要倒流，那是分明是淺草葉的臉。

卡卡西看向照美冥，照美冥搖了搖頭，指著水鏡讓卡卡西繼續看下去。

“對不起，孩子，媽媽真的已經沒有能力保住你了……”村外的密林的小河邊上，淺草葉輕輕撫摸著自己已經九個月的肚子，她的腳下是淙淙而過的河水。突然，淺草葉一個縱身跳了進去。

“小葉！”卡卡西握緊了拳頭，死死盯著淺草葉在水面上的倒影越來越少，直到一個帶著面具的霧隱跳進小河把淺草葉救了上來，一組醫療忍者圍過來開始為淺草葉檢查。

水鏡上的畫面再次變換，大雨中的淺草葉躺在泥水裏，嘴裏呢喃著，“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們會盡力。”醫療班忍者說，“請相信我們。”

“不是盡力。”淺草葉用力抓住醫療班班長的衣服，“沒有孩子，我絕不獨活！”

“班長，真的不行，那孩子的一條腿是蜷起來的，完全卡在了子宮裏！”負責接生的忍者大聲向醫療班班長吼著，混著周圍劈裏啪啦巨大的雷雨聲讓人聽不清楚。“怎麽引產？”

“不要引產……”已經清醒了的淺草葉使勁抓著醫療班班長的衣服，“求求你……讓我生……”

“你的孩子是逆產！”醫療班班長警告淺草葉，“你們都會沒命的！”

“要麽，他們活。”淺草葉的神情很堅定，“要麽一起死！”

“班長，快下決定吧，這麽卡著真的不行的！”

“引產！”醫療班班長的決定沒有更改。

“不！”淺草葉從醫療班班長的忍具包裏摸出一把手術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敢引產，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你懂什麽，我是大夫！”醫療班班長嚴肅的訓斥淺草葉。“現在的情況要生下孩子只能剖腹，你不看看現在什麽環境，剖腹產你會死的！”

“可我是母親！”淺草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術刀已經割破了脖頸上的皮膚，鮮血混著雨水流入她身下的泥流中。

鳴人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所有的母親都是偉大的。他把頭昂起來，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卡卡西死死的握著拳頭看著水鏡中的畫面再次變換，這次的畫面是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裏，淺草葉跪在地上。

“菊子叩謝父上宣下。”淺草葉向著高臺之上的一個老人叩拜，打開了手裏的一個白色的瓷瓶，昂頭喝了下去。

很快，跪在地上的淺草葉身子一起一伏的渾身顫抖，本來嫣紅的薄唇被自己咬的沒有了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盡數落進地磚的縫隙裏，那應該是一種巨大的疼痛。

淺草葉突然撲哧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染紅了身前大半個地磚。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整個身子蜷成蝦米狀倒在地上，整個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嘴角蜿蜒的血絲與地上的那一灘血相連……

卡卡西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發冷，他早就猜出那是毒藥，只是沒有想到這種毒藥藥性烈到這種程度，偏偏不讓人即刻就死，反而讓人一直忍受這種疼痛，折磨人的手段可謂是登峰造極。

地上的淺草葉慢慢的爬起來，再次調整為跪姿，那小小的身軀裏恐怕有自己也未曾有過的能量：“菊子請父上再次賜藥。”

“你有勇氣，再喝一瓶嗎？”高臺上的老人開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淺草葉隨著說話嘴裏還在向外流著血。

“不愧是我的女兒，夠氣魄。再給她一瓶！”那個老人向著偏殿傳話。

來送毒藥的侍女的腳步都有些不穩，她小心繞過地上淺草葉吐的那一大灘血，“紀宮殿下請。”

淺草葉拿起金盤中的瓷瓶，繼續叩拜：“菊子叩謝父上宣下。”

“既然你不在意自己，”禦座裏的老人緩緩開口，“那麽現在在木葉村的那兩個朕的外孫，如何？”

照美冥單膝下跪：“天皇陛下，霧隱隨時可以動手。”

老人看著淺草葉：“朕老了，想見見朕的外孫。可惜他們的血統太過於骯臟，只有拜托五代目把他們的腦袋給朕帶過來了。”

“不！！！！！！！！！！！”原本安靜跪在地上的淺草葉從內心深處嘶吼出這樣一聲，久久回蕩在大殿裏。“父上！我可以這樣死去活來無數次，請您高擡貴手饒過我的孩子！”

“那沒有意義。”老人自己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你不怕死，我就算讓你連續喝這求死藥一百次也沒有任何用處。”

“求死藥？”卡卡西擡頭看向照美冥，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是一種非常烈的毒藥。”照美冥難得嚴肅的開口，“求死藥不是讓你死，是讓你自己求死。據說此毒下腹後會疼痛異常，大多數人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會主動求死。四代目水影血霧統治時，所有在四代目身邊擔任護衛的忍者都必須過求死藥這一關。而我知道的是，那些優秀的忍者中有大多數會死在這種藥上。”

卡卡西握著的拳頭狠狠砸在那面水鏡之上，水鏡破碎成數十個水球漂浮在半空之中。

“你為什麽要給我看這些？”卡卡西擡起頭來，眸子裏是一種只有覆仇之人才會有的恨意。

“因為她太可憐了，不是嗎？就算你不愛她，我認為你也應該知道真相。”

“只有這麽簡單？”卡卡西挑起了他的銀色英眉。

“如果你愛她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助你把她救回來。如果你不愛她，真相已經擺在這裏了，你可以走了。”照美冥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代價是什麽？”卡卡西的聲音愈加冰冷。“我不能相信一個剛剛與火之國打過仗並且大敗而歸的國家肯為了一個所謂的同情幫助我。”

“代價是，”照美冥認真看著卡卡西：“和平。”

“和平？”

“保證你們火之國不會主動入侵水之國，至少是你們木葉村不會參與火之國的入侵戰爭。”照美冥看著卡卡西：“另外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紀宮殿下的血型與阿朗的血型完全匹配。”

“你怎麽會知道？”卡卡西的眸子裏全是警惕。

“那次對你審訊的時候紀宮殿下已經用你帶來的試劑測過血型了。”照美冥微笑著說：“所以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這一次我們的合作大概可以救回三個對你而言意義重大的人。”

“監視阿朗和皓皓的霧隱是你派出的。”卡卡西問。

“是的，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照美冥回答，“不過你放心，這次合作達成之後，我會撤回在木葉的霧隱暗部。”

“皓皓的雷遁和通靈獸也跟你有關。”卡卡西終於明白了皓皓身上的那些反常之處是怎麽來的了。

“那是為了讓皓皓有能力保護他們的安全。”照美冥嫣然一笑，“我做錯了嗎？”

“沒有。”卡卡西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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