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隔著窗戶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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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到了嗎？”靜謐的黑暗中, 顏慎語緊張的聲音響起。
直到現在，謝肆言這才明顯地感知到，自己正抱著顏慎語。
他胳膊緊貼著他後背, 左手緊攬著他的側腰, 掌心一片滑膩的肌膚, 交換著彼此身體的熱度。
懷裏的是他的心上人, 不著片縷。
這個認知讓謝肆言喉嚨有些發緊，攬著顏慎語腰的那只手也不由得收緊了一瞬。
顔慎語錯誤地感知了他的緊繃, 把身體貼得更緊了：“什、什麽東西啊……”
不知過了多久，謝肆言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啞聲道：“我建議你自己回頭看看。”
“我不看，你別嚇我！”顏慎語抓著他腰側的衣服，恨不得直接撲在他身上。
“別怕。”
謝肆言一點一點松開左手，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有把惶恐不安的顏慎語揉進懷裏。
他別過臉不去看顏慎語的尷尬部位，緩聲道：“不是人，是牛。”
“牛……”驚慌中的顏慎語回頭看了一眼，難以置信,“剛才舔我的是牛？”
謝肆言用手電筒照了照後面的地方, 說：“都沒人，應該就是它。”
顔慎語顫抖著回頭，果不其然, 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牛眼睛。
顏慎語：“……”
本以為是個恐怖故事，沒想到最後竟是個滑稽的搞笑故事。
顏慎語閉上眼, 腦海中又浮現出他驚慌失措的情景……
救命！他剛才都做了什麽啊！為什麽當時不好好兒看清楚？他還以為是什麽變態殺人狂，結果竟然是牛？！
顏慎語狠狠瞪了牛崽子一眼, 對方卻渾然不知他的厭惡, 還開開心心地想過來和他玩。
顏慎語：“……”
滾開啊, 誰要和你玩了！
可惡！沒想到變態殺手竟然是一頭牛！那他一邊光著身體跑一邊大叫又算什麽啊？
關鍵是他現在還什麽都沒穿，整個人光溜溜的貼在謝肆言懷裏，還因為害怕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所以他現在是該松手嗎？可是他一松手，身上就什麽都不剩了，他肯定會被謝肆言看光。
但繼續抱下去，那情況比松手更可怕。摩擦起火可不是假的，他現在都覺得謝肆言身體梆硬，褲兜裏仿佛揣了個大香蕉……
救命，誰來救救他吧！
不知過了多久，他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沈的聲音：“幫我拿一下。”
顏慎語還沒回過神來，手裏就被塞了個熱熱硬硬的棍狀物品。
顏慎語：……
哦，原來是手電筒。
然後就是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謝肆言把自己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
“我沒帶衣服，你先穿著將就一下。”他把T恤遞給顏慎語，昏暗中能明顯地看出耳朵和脖子紅了一片。
顏慎語楞了楞，這才連忙接過T恤套上。
謝肆言的T恤都是合身款式，雖然他身高比顏慎語高，但衣服並沒有很長，此時顏慎語穿著剛好蓋住臀部，但又不能完全蓋住。
顏慎語拼命把衣服往下，可是後面遮住了，前面又露了出來，風一吹就涼嗖嗖的，整一個就是顧頭不顧腚的尷尬狀態。
等等，剛才他為什麽不遮下面？因為這是衣服，他就下意識穿上了，要怪就怪謝肆言不把褲子脫給他。
顏慎語埋怨：“你為什麽不把褲子脫給我。”
謝肆言：“好問題，你先把衣服還我。”
“呃……”
“我覺得，我也可以將就一下。”
顔慎語猶豫了一會兒，把手電筒拿在手裏，讓謝肆言走他前面，後者沒有拒絕。
顏慎語支著手電筒，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一方面，他擔心謝肆言轉身看到他的頭，另一方面，他又擔心身後衣服太短牛來舔他腚。這導致他雙手前後都拉著衣服，整個人走得極為別扭。
偏偏那只蠢牛還不走，還眼巴巴的跟在他旁邊，時不時就伸出舌頭舔舔鼻子。
“去去去，走開！”顏慎語開始趕牛。
小牛還以為顏慎語在和它玩，親昵的蹭了過來，嚇得顏慎語跳得八丈高。
“你別過來啊！”顏慎語躲得遠遠兒的，一臉惶恐，“你再過來我起訴你性騷擾了。”
“哞-哞-哞——”
“滾！滾！滾！”
一人一牛對罵了一路，顏慎語好不容易才把蠢牛罵走，一擡頭就看到謝肆言肩膀在發抖。
顏慎語：“你抖什麽抖？”
“你看錯了，”謝肆言開口，語氣嚴肅，“我沒發抖。”
顏慎語沒說話，專心地打量起前面的謝肆言。
當初洗澡時他就遠遠看到過他的身材，沒想到近看更加偉岸。肩寬背闊，每一塊肌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可惡的是他的腰還特別細，脫掉T恤後，他身上就只剩下一條灰色運動褲，腰部的內褲露出一道白邊，剛好卡在人魚線的位置……
看著看著，顏慎語喉嚨有些幹。他連忙移開視線，假裝什麽都沒有看的樣子。
接下來沒有誰再說話，夜晚的夜晚相當熱鬧，充滿了各種鳥叫蟲鳴，有牛歇在遠處，湖邊能看到漂亮的螢火蟲。
多麽漂亮，這才是露營的意義啊，而不是在洗澡時被牛舔屁股……
顏慎語沈浸在這一幕美景之中，暫時忘記了對自己屁股的保護。然後他身後又是一熱，軟軟的東西伸了過來。
“啊！！”這次顏慎語被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牛犢子依舊無辜，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以為裝傻就能免去你的罪行嗎？”顏慎語瞪了小牛一眼，開始放狠話，“你再過來，我就把你買回去關起來，我要直播你，直播你擠牛奶，我要讓你在全世界的奶牛面前沒有半點兒隱私！！”
小牛不懂人類言語，只是仰著頭：“哞-哞-哞——”
顏慎語：“……”
啊啊啊可惡！他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牛頭不對馬嘴！！
“哈哈哈！”前面的謝肆言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不是似笑非笑，也不是勾唇一笑，而是整個人都很開心的那種大笑，笑得渾身上下都控制不住地發著抖。
顏慎語：“……”
果然，剛才謝肆言就是在憋笑吧！
他第一次見到謝肆言情緒如此外放，結果卻是嘲笑他被牛舔了屁股！！
顏慎語：很好，你完了！
你，還有你們這一群牛，你們全都完了！
羞憤交加的顏慎語沖回帳篷裏，一鼓作氣穿好衣服，鉆進睡袋。
他把自己關得像是一個蠶蛹，再也不想搭理任何人！不對，是任何生物！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一陣窸窣聲，謝肆言回來了。
顏慎語以為他要道歉，再不濟也要過來安慰他，意思一下。
但謝肆言什麽都沒做，他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放在外面的東西，滅了燈，這才和他一樣鉆進帳篷。
“睡了？”謝肆言的聲音傳來。
顏慎語閉著眼睛裝睡，不想理他。
然後謝肆言就不說話了，耳邊傳來一陣敲鍵盤的聲音，他又打開電腦重新開始工作。
顏慎語：“……”
謝肆言，你這樣下去會沒對象的。
顏慎語本來沒打算這麽早睡的，但是躺著躺著，困意漸漸來襲，迷迷糊糊中，鍵盤聲音遠了，他恍惚中聽到謝肆言低沈的聲音響起。
“抱歉，我剛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就算你被牛舔了屁股，我也一樣很喜歡你。”
“晚安。”
等等，剛才謝肆言說了喜歡他？
喜歡……是他理解的那個喜歡嗎？！
聽到這話，顏慎語瞬間心潮澎湃，瞌睡蟲全都飛走了。
他沒想到謝肆言竟然選擇在這種時候表白。他要答應嗎？還是讓他再追追？
算了，還是答應他吧。
謝肆言這麽低的情商，他要是不答應，估計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我也……”顏慎語躺在睡袋裏，小聲道，“我也喜歡你。”
顏慎語心跳加速，期待著謝肆言接下來的反應。
按照謝肆言的悶騷程度，不會偷偷摸摸過來親他吧……荒郊野外的，擦槍走火了怎麽辦？
顏慎語在黑暗中睜大眼，滿懷期待地想象著。
但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外面的牛都交了兩輪，都沒有等到謝肆言的任何反應。
難道沒聽見？
雖然他聲音不大，但也不至於聽不見吧？
顏慎語拉開拉鏈一看，周圍安安靜靜的，謝肆言閉著眼睡在他旁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他叫了兩聲都沒有反應。
顏慎語：？
竟然是睡著了？！
哪有人表白到一半就自己先睡著的？有你這樣的人嗎？！
一腔熱情餵了狗，顏慎語又氣又惱，回去路上硬是沒和謝肆言說過一句話。
謝肆言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顏慎語通紅的臉頰想著：他真的好害羞。昨晚被牛欺負後，連現在都還在臉紅。那要是被他欺負了，是不是也……
“下次有機會再出去玩。”奔馳大G停在顏家門口，謝肆言沖顏慎語揮手。
顏慎語敷衍地應了一聲，背著背包不鹹不淡地進了門。
謝肆言沒有註意到他的冷淡，只以為這是害羞。
“這次露營怎麽樣？”見顏慎語回家，顏笙主動剛問道。
“不怎麽樣，”顏慎語繃著臉，冷冷道，“簡直糟糕透了。”
顏笙疑惑地歪了歪頭，難道是和謝肆言吵架了嗎？
可他剛才怎麽接到傅景然消息，說謝肆言快和他弟弟談戀愛了？
……
顏慎語氣得整整3天沒搭理謝肆言。
雖然他知道那不是謝肆言的錯，但是誤以為對方在向自己告白於是答應了，但回過神來才發現對方並沒有告白這件事情，真的很令人尷尬啊啊啊！
尤其是他當時還妄想能在那裏發生點兒什麽，這樣期待的自己簡直蠢透了……
接下來，謝肆言發現他發的每一條消息都被堵了回來。
【我知道一家餐廳不錯，要去嘗嘗嗎？】
【不去。】
【向瑜回國約我跑馬，你來嗎？順便看看小白。】
【不來。】
【傅景然組了個牌局，顏笙也在，你有興趣嗎？】
【沒興趣。】
“你不是說你很快就能談戀愛了？”傅景然毫不留情地嘲笑，“怎麽現在人都叫不來？”
謝肆言：“……”
“不聽話，換一個就好了。”傅達出了張牌，神情波瀾不驚。
傅景然：“他要是能換還會像現在這樣？”
話音剛落，謝肆言就站了起來。
“我先走了。”他丟下一句話，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不玩牌了？”傅景然愕然，“你走了我們怎麽繼續？正好三缺一呢。”
“你們隨便找個人替我，輸了算我的。”
謝肆言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他本就不是過來打牌的，之所以過來，也是想找個由頭約顏慎語而已。
只是他不明白，顔慎語露營時還好好的，怎麽最近又突然對他冷淡了呢？
顏慎語沒有主動聯系謝肆言，被他拒絕多次後，謝肆言也不再主動邀約。
二人進入了一種「你不聯系我，那我也不聯系你」的冷場狀態。
直到一天後，顏慎語在朋友圈刷到了一條動態，謝肆言的。
【做了一款游戲，征集試玩。（鏈接）】
認識這幾個月裏，謝肆言朋友圈動態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只有那次馬術比賽、還有上周末他們去露營時發了一次。
這次居然發了游戲試玩？
顔慎語看了一眼，沒有點進去。
神奇的是當晚顏慎語再次刷新朋友圈，謝肆言又發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動態。
顏慎語點進去看，驚訝地發現謝肆言每隔兩個小時就會發一次，文案各不相同，簡直就像是被公司強迫分享工作內容的社畜。
顏慎語還是沒有點進去，直到第二天，他又在朋友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動態。
謝肆言把這個鏈接整整刷了兩天。
盜號的人都沒他會發。
什麽游戲竟然這麽重要？讓他一個堂堂總裁連續征集了2天的試玩？
再一次看到鏈接，快被凡死的顏慎語沒忍住點了進去。
進入速度很快，緊接著，屏幕裏跳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動物，軟軟萌萌的，似乎是一只小白兔。
與此同時，屏幕裏出現了一行字：“很久很久以前，森林裏住著一只北極熊。”
等等，北極熊為什麽會住在森林裏？它不是住北極嗎？
“這只北極熊聰明、帥氣又努力，很快就給自己搭建出了一個家。”
這時候，背景畫面變成了北極熊的家。顏慎語操控小白兔移動，可以很真實的去每一個地方，甚至可以拿起裏面的物品。
只是他怎麽覺得北極熊這個家有點兒熟悉？
“北極熊為了這個家付出了許多精力，只是等它成功後才發現，原來周圍的動物們都有另一半了，只有它一只熊孤零零的。別的動物勸它趕緊找另一半，但北極熊卻不覺得孤獨，因為他想搭建更多的房子，也想制作更多有趣的東西。”
“就這樣又過去了很久，久到北極熊創造出了北極熊小鎮，久到沒有人敢勸說它找別的北極熊，久到它覺得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
“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只小兔子。小兔子有著大大的眼睛，軟軟的毛發，有趣的靈魂，整只兔子都可愛得不得了。北極熊非常喜歡它，很快就和小白兔玩在了一起。”
“它們一起幫助別的小動物，一起毆打壞的動物，一起騎馬，一起去山裏看星星……它們共同經歷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場景一幕幕變化，是北極熊和小兔子經歷的種種過去。
看到這裏，顏慎語終於明白了故事中的角色代表的是誰。
謝肆言憑什麽把他變成一只小白兔？
雖然嘴上吐槽，但顔慎語還是點擊屏幕繼續往後翻頁。
“有一天，北極熊聽說小兔子想從兔子窩裏搬出來，北極熊開心極了，恨不得立刻邀請小兔子和自己一起住。但它不敢說出口，因為它可是北極熊，陸地上最大的食肉動物，和它住一起，小兔子會被它的熱情嚇到了。”
“於是北極熊用另一個身份邀請小兔子進來，可沒想到卻被聰明的小兔子拆穿了。小兔子怒氣沖沖的出現在它面前，親口說不想和它一起住。”
“北極熊想把自己的房子送給小兔子，可是小兔子也不願意收，還把它大罵了一頓。”
“北極熊知道自己惹小兔子生氣了，可是它只想永遠和小兔子在一起而已。”
畫面中是一個垂頭喪氣的北極熊，逼真得足以讓顏慎語透過這幅畫，想象當初謝肆言被他拒絕時的心情。
【親愛的小兔子，你願意給傷心的北極熊一個擁抱嗎？】
畫面中突然跳出來一個選項框
左邊：【我願意】；
右邊：【樂意之至】；
顏慎語：“……”
顏慎語超過10秒鐘沒有點擊，畫面又跳出來了一個選項框；
【小兔子選擇默認】
顔慎語：“……”
下一刻，屏幕中的小兔子往前一步，抱住了傷心欲絕的北極熊。它們體型差巨大，北極熊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小白兔護在懷裏。
【小兔子給了北極熊愛的抱抱，現在它們又開心的在一起啦！】
顏慎語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幕，有你這麽無賴的游戲嗎？這樣下去得游戲得倒閉吧。
他倒是要看看，謝肆言接下來還有什麽騷操作。
顏慎語點擊屏幕繼續往後，故事還在繼續。
“和好後，北極熊和小兔子一起去了森林裏冒險。這次冒險中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北極熊開心極了，這是它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天，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露營結束後，北極熊高高興興地回了家，卻沒想到回來後，小兔子突然不理它了。”
“北極熊好著急，可是它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原因是什麽。”
【所以聰明的你，知道小兔子為什麽生氣嗎？】
畫面中跳出來一個選項框
上面：“因為北極熊在牛欺負小兔子時嘲笑了它。”
下面：“因為北極熊太笨了，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惹小兔子生氣了。”
顏慎語選擇了下面的答案。
屏幕中的畫面變成了拉攏腦袋的北極熊，周身氣壓都非常低，背景也變得灰暗起來。
【北極熊想向小兔子道歉，請問小兔子，你能原諒北極熊，然後和他快樂開心地一起生活嗎？】
這一次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選項框，顏慎語對著這個問題沈默了許久。
透過屏幕，顔慎語仿佛能夠看到謝肆言在鍵盤上小心翼翼地敲出這行字時，那種緊張又認真的表情——
你能原諒我，然後和我繼續在一起嗎？
顔慎語退出游戲，撥通了謝肆言電話。
“謝肆言，我給你10分鐘的時間，”顏慎語看向屏幕，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能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我就答應你。”
對面那頭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但顏慎語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時間。還不等謝肆言開口，他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10分鐘，也就是600秒，在晚高峰的時間裏，謝肆言除非在他家樓下，不然絕不可能按時趕過來。
但謝肆言在他家樓下嗎？不在的。
想到這裏，顏慎語心情頗好地打開衣帽間，挑選著等會兒自己要穿的衣服。
他定下10分鐘，並不是說他就卡死了這個時間點，謝肆言過不來，他們就結束了。
他只是想欺負謝肆言一下而已，想看他心急火燎的，想看他打電話過來給自己討價還價，而他這邊假意不答應，卻已經在準備過去給他一個驚喜。
顏慎語從衣櫃裏挑了一件YSL的白色真絲襯衫，只系最下面一顆扣子，搭配黑色絲綢寬褲，黑色細皮帶，尖頭皮鞋。
普通人這幅打扮可能顯得有些怪異，但顏慎語身型高挑，雙腿筆直修長，膚色白皙，在鏡子裏微微擡起下巴，就漂亮得不可方物，宛如一個憂郁風流的富家公子哥。
換好衣服後顏慎語看了眼時間，竟然才只過去了五分鐘。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他手機上竟然沒有一個未接來電。
謝肆言竟然這麽忍得住？還是說他真的能在十分鐘內趕過來？
應該不能夠吧？野火科技和謝肆言住處離他都很遠，就算不堵車也開不過來，除非謝肆言會飛。
還是說他人早就在自己樓下了？
可剛才他特意問了物業，確定別墅門口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人。
那謝肆言這是什麽意思？
顏慎語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等見面後再問他就好了。
顏慎語帶上手機，車鑰匙，準備去給謝肆言一個驚喜。
萬事俱備，可惜沒有花……
表白怎麽可能沒有花呢。
短暫的思考後，顏慎語拿出一只口紅，在自己胸膛上畫了一朵玫瑰。
口紅在皮膚上游移，白皙的胸膛上霎時綻開一朵紅玫瑰，被輕薄的真絲襯衫遮擋著，若隱若現的美感。
勉強用這個替代吧。
顏慎語看了眼還算滿意，蓋上蓋把口紅放了回去。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10分鐘時限還有一分鐘。
意識到自己在期待什麽後，顏慎語楞了一下，不由得自嘲一笑。人就是這樣，明知道那件事不可能發生，可卻依舊忍不住地在期待。
算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顏慎語放下手機，決定稍晚片刻再出發。
還剩下1分鐘。
50秒，40秒，30秒……
應該來不及了吧……
顏慎語朝著正門出看了一眼，門口空空蕩蕩，沒有半輛車的身影。
同一時間，別墅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嗡嗡響，緊接著，一架直升飛機懸停在上空。
顏慎語專註著最後的時限，沒有註意到這個異常。
20秒，10秒，5秒……
果然來不及了吧。
顔慎語放棄等待，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敲擊玻璃的聲音。
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顏慎語猛地擡起頭，透過緊閉的玻璃窗戶，看到了掛在窗外的謝肆言。
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如何出現在這裏，顏慎語人已經跑過去開了窗。推開玻璃的那一瞬間，直升飛機的轟鳴伴隨熱氣湧入室內。
“9分59秒，”謝肆言吊在繩子上，他頭發被風吹亂，眼睛卻沈得發亮，“我趕上了。”
顏慎語站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潮澎湃。
下一刻，他從窗戶探出身體，雙手環上謝肆言後頸，緩緩踮起腳尖……
在謝肆言驚訝的目光中，顏慎語隔著窗戶吻上了他。
作者有話說：
小顏的這套衣服我wb有發參考圖，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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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謝肆言這才明顯地感知到，自己正抱著顏慎語。
他胳膊緊貼著他後背, 左手緊攬著他的側腰, 掌心一片滑膩的肌膚, 交換著彼此身體的熱度。
懷裏的是他的心上人, 不著片縷。
這個認知讓謝肆言喉嚨有些發緊，攬著顏慎語腰的那只手也不由得收緊了一瞬。
顔慎語錯誤地感知了他的緊繃, 把身體貼得更緊了：“什、什麽東西啊……”
不知過了多久，謝肆言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啞聲道：“我建議你自己回頭看看。”
“我不看，你別嚇我！”顏慎語抓著他腰側的衣服，恨不得直接撲在他身上。
“別怕。”
謝肆言一點一點松開左手，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有把惶恐不安的顏慎語揉進懷裏。
他別過臉不去看顏慎語的尷尬部位，緩聲道：“不是人，是牛。”
“牛……”驚慌中的顏慎語回頭看了一眼，難以置信,“剛才舔我的是牛？”
謝肆言用手電筒照了照後面的地方, 說：“都沒人，應該就是它。”
顔慎語顫抖著回頭，果不其然, 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牛眼睛。
顏慎語：“……”
本以為是個恐怖故事，沒想到最後竟是個滑稽的搞笑故事。
顏慎語閉上眼, 腦海中又浮現出他驚慌失措的情景……
救命！他剛才都做了什麽啊！為什麽當時不好好兒看清楚？他還以為是什麽變態殺人狂，結果竟然是牛？！
顏慎語狠狠瞪了牛崽子一眼, 對方卻渾然不知他的厭惡, 還開開心心地想過來和他玩。
顏慎語：“……”
滾開啊, 誰要和你玩了！
可惡！沒想到變態殺手竟然是一頭牛！那他一邊光著身體跑一邊大叫又算什麽啊？
關鍵是他現在還什麽都沒穿，整個人光溜溜的貼在謝肆言懷裏，還因為害怕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所以他現在是該松手嗎？可是他一松手，身上就什麽都不剩了，他肯定會被謝肆言看光。
但繼續抱下去，那情況比松手更可怕。摩擦起火可不是假的，他現在都覺得謝肆言身體梆硬，褲兜裏仿佛揣了個大香蕉……
救命，誰來救救他吧！
不知過了多久，他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沈的聲音：“幫我拿一下。”
顏慎語還沒回過神來，手裏就被塞了個熱熱硬硬的棍狀物品。
顏慎語：……
哦，原來是手電筒。
然後就是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謝肆言把自己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
“我沒帶衣服，你先穿著將就一下。”他把T恤遞給顏慎語，昏暗中能明顯地看出耳朵和脖子紅了一片。
顏慎語楞了楞，這才連忙接過T恤套上。
謝肆言的T恤都是合身款式，雖然他身高比顏慎語高，但衣服並沒有很長，此時顏慎語穿著剛好蓋住臀部，但又不能完全蓋住。
顏慎語拼命把衣服往下，可是後面遮住了，前面又露了出來，風一吹就涼嗖嗖的，整一個就是顧頭不顧腚的尷尬狀態。
等等，剛才他為什麽不遮下面？因為這是衣服，他就下意識穿上了，要怪就怪謝肆言不把褲子脫給他。
顏慎語埋怨：“你為什麽不把褲子脫給我。”
謝肆言：“好問題，你先把衣服還我。”
“呃……”
“我覺得，我也可以將就一下。”
顔慎語猶豫了一會兒，把手電筒拿在手裏，讓謝肆言走他前面，後者沒有拒絕。
顏慎語支著手電筒，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一方面，他擔心謝肆言轉身看到他的頭，另一方面，他又擔心身後衣服太短牛來舔他腚。這導致他雙手前後都拉著衣服，整個人走得極為別扭。
偏偏那只蠢牛還不走，還眼巴巴的跟在他旁邊，時不時就伸出舌頭舔舔鼻子。
“去去去，走開！”顏慎語開始趕牛。
小牛還以為顏慎語在和它玩，親昵的蹭了過來，嚇得顏慎語跳得八丈高。
“你別過來啊！”顏慎語躲得遠遠兒的，一臉惶恐，“你再過來我起訴你性騷擾了。”
“哞-哞-哞——”
“滾！滾！滾！”
一人一牛對罵了一路，顏慎語好不容易才把蠢牛罵走，一擡頭就看到謝肆言肩膀在發抖。
顏慎語：“你抖什麽抖？”
“你看錯了，”謝肆言開口，語氣嚴肅，“我沒發抖。”
顏慎語沒說話，專心地打量起前面的謝肆言。
當初洗澡時他就遠遠看到過他的身材，沒想到近看更加偉岸。肩寬背闊，每一塊肌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可惡的是他的腰還特別細，脫掉T恤後，他身上就只剩下一條灰色運動褲，腰部的內褲露出一道白邊，剛好卡在人魚線的位置……
看著看著，顏慎語喉嚨有些幹。他連忙移開視線，假裝什麽都沒有看的樣子。
接下來沒有誰再說話，夜晚的夜晚相當熱鬧，充滿了各種鳥叫蟲鳴，有牛歇在遠處，湖邊能看到漂亮的螢火蟲。
多麽漂亮，這才是露營的意義啊，而不是在洗澡時被牛舔屁股……
顏慎語沈浸在這一幕美景之中，暫時忘記了對自己屁股的保護。然後他身後又是一熱，軟軟的東西伸了過來。
“啊！！”這次顏慎語被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牛犢子依舊無辜，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以為裝傻就能免去你的罪行嗎？”顏慎語瞪了小牛一眼，開始放狠話，“你再過來，我就把你買回去關起來，我要直播你，直播你擠牛奶，我要讓你在全世界的奶牛面前沒有半點兒隱私！！”
小牛不懂人類言語，只是仰著頭：“哞-哞-哞——”
顏慎語：“……”
啊啊啊可惡！他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牛頭不對馬嘴！！
“哈哈哈！”前面的謝肆言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不是似笑非笑，也不是勾唇一笑，而是整個人都很開心的那種大笑，笑得渾身上下都控制不住地發著抖。
顏慎語：“……”
果然，剛才謝肆言就是在憋笑吧！
他第一次見到謝肆言情緒如此外放，結果卻是嘲笑他被牛舔了屁股！！
顏慎語：很好，你完了！
你，還有你們這一群牛，你們全都完了！
羞憤交加的顏慎語沖回帳篷裏，一鼓作氣穿好衣服，鉆進睡袋。
他把自己關得像是一個蠶蛹，再也不想搭理任何人！不對，是任何生物！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一陣窸窣聲，謝肆言回來了。
顏慎語以為他要道歉，再不濟也要過來安慰他，意思一下。
但謝肆言什麽都沒做，他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放在外面的東西，滅了燈，這才和他一樣鉆進帳篷。
“睡了？”謝肆言的聲音傳來。
顏慎語閉著眼睛裝睡，不想理他。
然後謝肆言就不說話了，耳邊傳來一陣敲鍵盤的聲音，他又打開電腦重新開始工作。
顏慎語：“……”
謝肆言，你這樣下去會沒對象的。
顏慎語本來沒打算這麽早睡的，但是躺著躺著，困意漸漸來襲，迷迷糊糊中，鍵盤聲音遠了，他恍惚中聽到謝肆言低沈的聲音響起。
“抱歉，我剛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就算你被牛舔了屁股，我也一樣很喜歡你。”
“晚安。”
等等，剛才謝肆言說了喜歡他？
喜歡……是他理解的那個喜歡嗎？！
聽到這話，顏慎語瞬間心潮澎湃，瞌睡蟲全都飛走了。
他沒想到謝肆言竟然選擇在這種時候表白。他要答應嗎？還是讓他再追追？
算了，還是答應他吧。
謝肆言這麽低的情商，他要是不答應，估計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我也……”顏慎語躺在睡袋裏，小聲道，“我也喜歡你。”
顏慎語心跳加速，期待著謝肆言接下來的反應。
按照謝肆言的悶騷程度，不會偷偷摸摸過來親他吧……荒郊野外的，擦槍走火了怎麽辦？
顏慎語在黑暗中睜大眼，滿懷期待地想象著。
但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外面的牛都交了兩輪，都沒有等到謝肆言的任何反應。
難道沒聽見？
雖然他聲音不大，但也不至於聽不見吧？
顏慎語拉開拉鏈一看，周圍安安靜靜的，謝肆言閉著眼睡在他旁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他叫了兩聲都沒有反應。
顏慎語：？
竟然是睡著了？！
哪有人表白到一半就自己先睡著的？有你這樣的人嗎？！
一腔熱情餵了狗，顏慎語又氣又惱，回去路上硬是沒和謝肆言說過一句話。
謝肆言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顏慎語通紅的臉頰想著：他真的好害羞。昨晚被牛欺負後，連現在都還在臉紅。那要是被他欺負了，是不是也……
“下次有機會再出去玩。”奔馳大G停在顏家門口，謝肆言沖顏慎語揮手。
顏慎語敷衍地應了一聲，背著背包不鹹不淡地進了門。
謝肆言沒有註意到他的冷淡，只以為這是害羞。
“這次露營怎麽樣？”見顏慎語回家，顏笙主動剛問道。
“不怎麽樣，”顏慎語繃著臉，冷冷道，“簡直糟糕透了。”
顏笙疑惑地歪了歪頭，難道是和謝肆言吵架了嗎？
可他剛才怎麽接到傅景然消息，說謝肆言快和他弟弟談戀愛了？
……
顏慎語氣得整整3天沒搭理謝肆言。
雖然他知道那不是謝肆言的錯，但是誤以為對方在向自己告白於是答應了，但回過神來才發現對方並沒有告白這件事情，真的很令人尷尬啊啊啊！
尤其是他當時還妄想能在那裏發生點兒什麽，這樣期待的自己簡直蠢透了……
接下來，謝肆言發現他發的每一條消息都被堵了回來。
【我知道一家餐廳不錯，要去嘗嘗嗎？】
【不去。】
【向瑜回國約我跑馬，你來嗎？順便看看小白。】
【不來。】
【傅景然組了個牌局，顏笙也在，你有興趣嗎？】
【沒興趣。】
“你不是說你很快就能談戀愛了？”傅景然毫不留情地嘲笑，“怎麽現在人都叫不來？”
謝肆言：“……”
“不聽話，換一個就好了。”傅達出了張牌，神情波瀾不驚。
傅景然：“他要是能換還會像現在這樣？”
話音剛落，謝肆言就站了起來。
“我先走了。”他丟下一句話，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不玩牌了？”傅景然愕然，“你走了我們怎麽繼續？正好三缺一呢。”
“你們隨便找個人替我，輸了算我的。”
謝肆言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他本就不是過來打牌的，之所以過來，也是想找個由頭約顏慎語而已。
只是他不明白，顔慎語露營時還好好的，怎麽最近又突然對他冷淡了呢？
顏慎語沒有主動聯系謝肆言，被他拒絕多次後，謝肆言也不再主動邀約。
二人進入了一種「你不聯系我，那我也不聯系你」的冷場狀態。
直到一天後，顏慎語在朋友圈刷到了一條動態，謝肆言的。
【做了一款游戲，征集試玩。（鏈接）】
認識這幾個月裏，謝肆言朋友圈動態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只有那次馬術比賽、還有上周末他們去露營時發了一次。
這次居然發了游戲試玩？
顔慎語看了一眼，沒有點進去。
神奇的是當晚顏慎語再次刷新朋友圈，謝肆言又發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動態。
顏慎語點進去看，驚訝地發現謝肆言每隔兩個小時就會發一次，文案各不相同，簡直就像是被公司強迫分享工作內容的社畜。
顏慎語還是沒有點進去，直到第二天，他又在朋友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動態。
謝肆言把這個鏈接整整刷了兩天。
盜號的人都沒他會發。
什麽游戲竟然這麽重要？讓他一個堂堂總裁連續征集了2天的試玩？
再一次看到鏈接，快被凡死的顏慎語沒忍住點了進去。
進入速度很快，緊接著，屏幕裏跳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動物，軟軟萌萌的，似乎是一只小白兔。
與此同時，屏幕裏出現了一行字：“很久很久以前，森林裏住著一只北極熊。”
等等，北極熊為什麽會住在森林裏？它不是住北極嗎？
“這只北極熊聰明、帥氣又努力，很快就給自己搭建出了一個家。”
這時候，背景畫面變成了北極熊的家。顏慎語操控小白兔移動，可以很真實的去每一個地方，甚至可以拿起裏面的物品。
只是他怎麽覺得北極熊這個家有點兒熟悉？
“北極熊為了這個家付出了許多精力，只是等它成功後才發現，原來周圍的動物們都有另一半了，只有它一只熊孤零零的。別的動物勸它趕緊找另一半，但北極熊卻不覺得孤獨，因為他想搭建更多的房子，也想制作更多有趣的東西。”
“就這樣又過去了很久，久到北極熊創造出了北極熊小鎮，久到沒有人敢勸說它找別的北極熊，久到它覺得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
“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只小兔子。小兔子有著大大的眼睛，軟軟的毛發，有趣的靈魂，整只兔子都可愛得不得了。北極熊非常喜歡它，很快就和小白兔玩在了一起。”
“它們一起幫助別的小動物，一起毆打壞的動物，一起騎馬，一起去山裏看星星……它們共同經歷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場景一幕幕變化，是北極熊和小兔子經歷的種種過去。
看到這裏，顏慎語終於明白了故事中的角色代表的是誰。
謝肆言憑什麽把他變成一只小白兔？
雖然嘴上吐槽，但顔慎語還是點擊屏幕繼續往後翻頁。
“有一天，北極熊聽說小兔子想從兔子窩裏搬出來，北極熊開心極了，恨不得立刻邀請小兔子和自己一起住。但它不敢說出口，因為它可是北極熊，陸地上最大的食肉動物，和它住一起，小兔子會被它的熱情嚇到了。”
“於是北極熊用另一個身份邀請小兔子進來，可沒想到卻被聰明的小兔子拆穿了。小兔子怒氣沖沖的出現在它面前，親口說不想和它一起住。”
“北極熊想把自己的房子送給小兔子，可是小兔子也不願意收，還把它大罵了一頓。”
“北極熊知道自己惹小兔子生氣了，可是它只想永遠和小兔子在一起而已。”
畫面中是一個垂頭喪氣的北極熊，逼真得足以讓顏慎語透過這幅畫，想象當初謝肆言被他拒絕時的心情。
【親愛的小兔子，你願意給傷心的北極熊一個擁抱嗎？】
畫面中突然跳出來一個選項框
左邊：【我願意】；
右邊：【樂意之至】；
顏慎語：“……”
顏慎語超過10秒鐘沒有點擊，畫面又跳出來了一個選項框；
【小兔子選擇默認】
顔慎語：“……”
下一刻，屏幕中的小兔子往前一步，抱住了傷心欲絕的北極熊。它們體型差巨大，北極熊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小白兔護在懷裏。
【小兔子給了北極熊愛的抱抱，現在它們又開心的在一起啦！】
顏慎語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幕，有你這麽無賴的游戲嗎？這樣下去得游戲得倒閉吧。
他倒是要看看，謝肆言接下來還有什麽騷操作。
顏慎語點擊屏幕繼續往後，故事還在繼續。
“和好後，北極熊和小兔子一起去了森林裏冒險。這次冒險中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北極熊開心極了，這是它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天，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露營結束後，北極熊高高興興地回了家，卻沒想到回來後，小兔子突然不理它了。”
“北極熊好著急，可是它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原因是什麽。”
【所以聰明的你，知道小兔子為什麽生氣嗎？】
畫面中跳出來一個選項框
上面：“因為北極熊在牛欺負小兔子時嘲笑了它。”
下面：“因為北極熊太笨了，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惹小兔子生氣了。”
顏慎語選擇了下面的答案。
屏幕中的畫面變成了拉攏腦袋的北極熊，周身氣壓都非常低，背景也變得灰暗起來。
【北極熊想向小兔子道歉，請問小兔子，你能原諒北極熊，然後和他快樂開心地一起生活嗎？】
這一次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選項框，顏慎語對著這個問題沈默了許久。
透過屏幕，顔慎語仿佛能夠看到謝肆言在鍵盤上小心翼翼地敲出這行字時，那種緊張又認真的表情——
你能原諒我，然後和我繼續在一起嗎？
顔慎語退出游戲，撥通了謝肆言電話。
“謝肆言，我給你10分鐘的時間，”顏慎語看向屏幕，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能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我就答應你。”
對面那頭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但顏慎語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時間。還不等謝肆言開口，他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10分鐘，也就是600秒，在晚高峰的時間裏，謝肆言除非在他家樓下，不然絕不可能按時趕過來。
但謝肆言在他家樓下嗎？不在的。
想到這裏，顏慎語心情頗好地打開衣帽間，挑選著等會兒自己要穿的衣服。
他定下10分鐘，並不是說他就卡死了這個時間點，謝肆言過不來，他們就結束了。
他只是想欺負謝肆言一下而已，想看他心急火燎的，想看他打電話過來給自己討價還價，而他這邊假意不答應，卻已經在準備過去給他一個驚喜。
顏慎語從衣櫃裏挑了一件YSL的白色真絲襯衫，只系最下面一顆扣子，搭配黑色絲綢寬褲，黑色細皮帶，尖頭皮鞋。
普通人這幅打扮可能顯得有些怪異，但顏慎語身型高挑，雙腿筆直修長，膚色白皙，在鏡子裏微微擡起下巴，就漂亮得不可方物，宛如一個憂郁風流的富家公子哥。
換好衣服後顏慎語看了眼時間，竟然才只過去了五分鐘。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他手機上竟然沒有一個未接來電。
謝肆言竟然這麽忍得住？還是說他真的能在十分鐘內趕過來？
應該不能夠吧？野火科技和謝肆言住處離他都很遠，就算不堵車也開不過來，除非謝肆言會飛。
還是說他人早就在自己樓下了？
可剛才他特意問了物業，確定別墅門口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人。
那謝肆言這是什麽意思？
顏慎語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等見面後再問他就好了。
顏慎語帶上手機，車鑰匙，準備去給謝肆言一個驚喜。
萬事俱備，可惜沒有花……
表白怎麽可能沒有花呢。
短暫的思考後，顏慎語拿出一只口紅，在自己胸膛上畫了一朵玫瑰。
口紅在皮膚上游移，白皙的胸膛上霎時綻開一朵紅玫瑰，被輕薄的真絲襯衫遮擋著，若隱若現的美感。
勉強用這個替代吧。
顏慎語看了眼還算滿意，蓋上蓋把口紅放了回去。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10分鐘時限還有一分鐘。
意識到自己在期待什麽後，顏慎語楞了一下，不由得自嘲一笑。人就是這樣，明知道那件事不可能發生，可卻依舊忍不住地在期待。
算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顏慎語放下手機，決定稍晚片刻再出發。
還剩下1分鐘。
50秒，40秒，30秒……
應該來不及了吧……
顏慎語朝著正門出看了一眼，門口空空蕩蕩，沒有半輛車的身影。
同一時間，別墅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嗡嗡響，緊接著，一架直升飛機懸停在上空。
顏慎語專註著最後的時限，沒有註意到這個異常。
20秒，10秒，5秒……
果然來不及了吧。
顔慎語放棄等待，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敲擊玻璃的聲音。
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顏慎語猛地擡起頭，透過緊閉的玻璃窗戶，看到了掛在窗外的謝肆言。
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如何出現在這裏，顏慎語人已經跑過去開了窗。推開玻璃的那一瞬間，直升飛機的轟鳴伴隨熱氣湧入室內。
“9分59秒，”謝肆言吊在繩子上，他頭發被風吹亂，眼睛卻沈得發亮，“我趕上了。”
顏慎語站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潮澎湃。
下一刻，他從窗戶探出身體，雙手環上謝肆言後頸，緩緩踮起腳尖……
在謝肆言驚訝的目光中，顏慎語隔著窗戶吻上了他。
作者有話說：
小顏的這套衣服我wb有發參考圖，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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