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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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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妞坐在竈火堂前烤著土豆,聽著屋裏張氏和項氏的說話,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小妞嘆氣的原因是,老娘對自己的相貌是那般的失望,秋若彤嘆息的原因是此時忽然理解了,無論張氏還是項氏想叫自己的女兒做姨娘,不管為了幫助家裏還是別的,本意是真的希望女兒過上好日子,對於她們來說,這是通往致富最捷徑的一條路,也是她們看到致富唯一的希望。

嫌貧愛富,在書本裏,或者在傳統的思維裏都是貶義的,就連她對這類的人也不屑,可現在才明白,誰不想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誰不想受人尊敬活得像個人,那些富人整日吵吵著沒有窮人活得快樂,假如真叫他去舍棄財富換取快樂,他會嗎,肯定不會,我們是俗人,離不開俗物,天下之道論到極致不過是老百姓的油鹽醬醋,還有什麽可清高的!

本來聽到張氏的那番話秋若彤很氣,現在卻是一點氣也沒有了,這個時代就是如此,想活得好一些只能,隨波逐流。

難道自己真要去做一個有錢人的N奶其中一個?秋若彤捧著土豆想到這就覺得有種壓抑。

“你怎麽不吃,看還能看飽嗎?”小妞碰了碰她,吃著烤熟的土豆,燙的直哈氣。

秋若彤看著小妞單純的笑意,心裏越發的氣憤,穿越就穿越吧,幹嘛還叫她帶著前世的記憶啊,真他娘的郁悶!

李員外府上。

項氏在內院做雜事做了幾天,可並不敢亂走,對這院子也只熟悉眼前這巴掌大的一塊。

李員外的宅子張氏雖然說不大,可再沒見過大宅子的項氏看來大多了,單是前院就是門房一排,中間甬路,兩邊各有院子,院子裏正房、廂房一應俱全,這就比她加過的人家有排場。到了後院從中間的甬路往左右兩邊輻射著一些路,通向的都是一個個院子,院子裏自然都有房子,更是房挨著房,檐接著檐,不知道有多少間。

她所在的院子在西邊,正面是一排房子,兩邊也有房子,院門口有棵大樹,旁邊是一口井,正房兩邊都有水槽,西面的房子是廚房,東面放雜物,正房也有一間是廚房。她現在每日做的是燒水、洗碗刷鍋這類的清潔。做了幾天她才知道在內院並不比在外院輕松,而且內院的廚房活也實在太墨跡。

“大小姐要吃奶油松釀卷酥……”

“老爺說上次的幹絲清炒牛肉脯很好……”

“夫人要給大少爺做個棗熬粳米粥送去……”

“姑奶奶家的侄子過來了,今天要做個炸糕,肉松香蒜花卷,蜜汁麻球……”

“今天來客了……”

……

小丫頭過來吩咐,項氏就得做前期的處理工作,然後專業廚子做,端走,送回再做後期的清潔工作,最後連感嘆的功夫都沒有了,忙忙活活的就到了晚上,哪還有什麽機會提自己會針線活,更別說把秋若彤帶進來了。

廚房是重地,不是隨便用人的,項氏是張氏介紹的,李員外也熟悉張氏,再加上項氏的老公公秋老先生是鎮上的獸醫,這些年了,也知根知底,項氏自己又很能幹,這才把人調到了後院的廚房,不然哪能輪到她。

回到家裏項氏和劉氏抱怨,沒機會進屋做針線活,也順便顯擺一下自己這幾天聽到的菜名。

“娘啊,你聽聽,我可開了眼了,那天我嘗了一塊糕點,真叫個好吃啊!”

劉氏看了兒媳婦一眼,盡管有太多的看不慣,可有一樣,兒媳婦一心一意和兒子過日子,還很能抓錢,另外也愛叫她娘,看在這些上瞧著兒媳婦也有些順眼。

“你剛才也說了,那些菜名都沒聽過,人家的針線活你就會做了?”

項氏一想也是啊,可是想想秋若彤沒機會進府又覺得難受,不管怎麽說也要想辦法爭取一下啊。

秋若彤聽到母親的抱怨心裏明白,母親是不會放棄叫自己去給人家做姨娘的,可這件事八字沒一撇,她又不能提出來,只能等母親那邊有動作了再想辦法。

但願自己的那被毀掉的名聲能起點作用。

不管怎麽說,她是不會給人家做二奶的,這也是她在這個世上的底線。

22 項氏如願

院中立著一塊太湖石,上有描金的“雲麓”二字,正好遮住了望向正堂的視線,臺階上旁站著一溜垂手丫頭,門口站著兩個婆子掀簾子,其中一個道。

“太太要你進來。”

今天她和廚房裏的人閑聊起針線活叫太太的丫頭聽到了,午飯過後就有小丫頭來找她,說太太要見她,告訴她太太有些針線活要她做,只是沒說做什麽。這叫她聽了連步子都不知道怎麽邁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點灰,趕緊拍拍,又看到袖口有點油漬,這卻是怎麽也拍不掉的,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要見主子換身幹凈衣服就好了!

來了這幾日自然也知道有錢人家要做的東西很多,絕不是在家裏做的那幾樣,上了臺階,項氏只覺得全身都在冒汗,是緊張,也是激動,更有些竊喜。跨過高高的門檻,便聞檀香淡淡,腳下鋪著大紅壽字氈,眼角兩側只見錦繡衣裳,耳邊傳來婦人的溫軟醇厚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更是驚慌,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只見正中端坐著一位年不過四十的婦女,眉目清秀,精妙細妝,身上紫醬色褙子雪青五彩馬面裙,正垂目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碗茶,口中說著什麽,身邊立著一個婆子恭敬地應著,也不敢出聲,老實拘謹地站在那,低著頭看著大紅的壽字毯,聽著對方說話,暗想,這就是李員外的那口子?

這正是李員外的夫人陳氏。

“……你去吧。”

“是,太太。”那個婆子走了。

一邊的一個丫頭趴在婦人的耳邊說了一句,那個婦人目光這才投向站在那得項氏,只是看見項氏瑟縮的樣子眼底就有些不滿意,但還慢聲細語地道。

“這位媽媽怎麽稱呼?”

“太太,這是廚房雇來的幫工。太太再問你,還不上前來回話!”一個丫頭的聲音在項氏耳邊響起。

張氏以前說過一些這類情景的應答,項氏這會心裏也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很緊張地答道。

“……夫家姓秋,婦人娘家姓項,太太叫我項氏吧。”也不知道這樣回答對不對。

“項媽媽……聽說你針線活不錯,是嗎?”陳氏淡淡地問了一句。

項氏猶豫了一下,很誠實地道。

“也說不出自己針線好不好,反正家裏的人穿的衣服、被褥都是自己做的,左鄰右舍見了都說不錯,也幫人家做過。”想了想又道,“自然和貴府的針線比不得的。”

到底是鄉下的,說話也不懂規矩,不過倒是個實在的,陳氏暗裏點了點頭。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做的嗎?”

“是。”

陳氏聽自己身邊的丫頭說了,項氏穿的衣服陣腳細密工整,並不次於府上的針線房,而且做的還快,如今雖離得遠看不真切卻看那短襖、孺裙的合身整齊暗自點頭略一沈吟。

“這不是入冬了嗎,府上要給下人們添棉衣,針線房病了一個,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人,正好聽丫頭說你的針線活還不錯,這才叫你過來問問,可願意到針線房做幾天?”

“願意!願意!”項氏忙不疊地道,什麽能烤火盆、喝上熱茶、有機會叫秋若彤進來的種種念頭就都湧了上來,滿臉都是喜色。

陳氏見了不由失笑,對項氏的不滿意也不由消散了,她很受用這種感覺,她的一句話,就能叫對方感激什麽的。

“每月八十文錢,管兩頓飯,晚上也可住下。”

“謝謝太太!”項氏誠心誠意地跪下磕頭。

陳氏等她磕完頭才叫人扶她起來,又問了問家裏的情況,項氏更是問一句答十句,恨不得把過去十幾年的瑣事都搬出來說了一遍,自然陳氏沒時間聽這些,撿了緊要的聽了就把她打發回去,叫她和家人商量好了,明日來上工。項氏千恩萬謝地走了。

陳氏坐在那,思索了一會忽然道。

“前些日子我們聽得那個傳聞,說的是不是她的女兒?”

身邊的那個丫頭想了一下。

“應該就是那個,太平鎮在沒有第二家姓秋的獸醫所了。”

“聽說那個丫頭長相很出挑,是真的嗎?”陳氏語氣不變。

伺候的丫頭都不明白主母怎麽忽然對這件事上心了,但不敢怠慢,鄭重地道。

“都是這樣說,奴婢卻是沒見過,也不知道傳聞是不是真的。”

另一個丫頭插進來道。

“太太想知道還不容易,哪天叫這個項媽媽帶她女兒來,太太不就看到了?”

“呵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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