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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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睿抱著枕頭的手不安地緊了緊。
他腳趾略微蜷縮, 眼睛不與蘇煦對視，只盯著地板，低聲說：“我看了個恐怖片。”
蘇煦：“……”
這一個兩個的。
蘇煦讓開一點位置：“進來吧。”
蘇睿踢啦著拖鞋, 進房間後下意識聞了聞。
蘇煦見狀：“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他打開窗戶散味，轉頭問，“刷過牙了嗎？”
蘇睿：“刷過了。”
蘇煦便沒打開小冰箱給蘇睿拿飲料或者零食, 他打開衣櫃，踩著床鋪, 抱出一床新被子：“你喜歡睡哪邊？”
蘇睿忙說：“我都行。”
蘇煦便將被子扔到床鋪另一邊, 並稍微整理了下：“睡這裏吧。”
收拾完畢, 蘇煦重新回到自己的被窩, 正準備打開終端玩小游戲, 手指一頓。
他若無其事地將終端放下，轉而去摸床頭之前沒看完的那本書。
過了會。
蘇睿將枕頭放好, 掀開被子, 躺在蘇煦旁邊。
他將被子拉到鼻尖處, 只一雙眼睛露出來，盯著蘇煦看。
房間中的暖燈散發著橘色的光, 照在蘇煦身上, 使得後者精致的眉眼看起來更加柔和溫馴。
這裏明明是蘇煦的房間, 按理說身為主人，蘇煦應當更放松些, 但蘇睿卻發現, 即便在這種私密場合，蘇煦的衣領依然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方。
好似在任何地方, 他都不會失態。
蘇睿突然有些失落。
——之前他從未在意過這些細節, 以為只要攀上一座高峰, 就可以超越對方，但在真正學習了蘇煦曾經學習的課程後，他才發現，原來哥哥把一切都做的這麽好，而他之前看到的那座山，僅僅只是一個開端。
就在這時，蘇睿終端響了下。
“哥。”蘇睿擡眸，小聲喊。
蘇煦：“嗯？”
“霆奕哥……陳霆奕問我你在幹什麽。”蘇睿掃了眼終端，眼巴巴看著蘇煦，“我要告訴他嗎？”
蘇煦：“……”
“不用搭理。”蘇煦順手翻過一頁書，看了半晌，又翻回來重新看上一頁，他想了想，“你現在還喜歡他？”
“……沒有！”
蘇睿嘟囔道，“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後來知道陳霆奕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了，我怎麽可能還有那種想法？”
他想到什麽，“不過我之前確實不太理解你，對你態度也不好。”他飛快看蘇煦一眼，見後者面色如常，才接著說，“退婚的時候，你表現的太冷靜，太無情了，我知道陳霆奕是真的喜歡你，就覺得……”
剩下的話，蘇睿沒說，他拱進被子裏。
“乖。”蘇煦沒在意蘇睿後來說的話，畢竟劇情這種東西，只有蘇煦一個人知道，他不能要求別人強行理解他的行為。
他只表情欣慰道，“不喜歡就好。他現在有點變態，確實不值得你喜歡。”
蘇睿：“？”
蘇睿睡相不太好。
蘇煦早上起床時，看到蘇睿把被子踢到一邊，睡衣也往上卷，露出白白的肚皮。
他伸手將被子的一角蓋在蘇睿肚子上。
蘇睿迷迷糊糊睜眼：“哥……”
蘇煦看了眼時間：“你還能再瞇五分鐘。”
蘇睿一個翻身，擡腿壓在被子上，聽話地閉上眼小憩。
五分鐘後，蘇煦洗漱完出來，蘇睿正迷迷瞪瞪坐在床上發呆，看見蘇煦，他伸手將被子掀到一邊，不情不願起床。
與此同時，房間門被敲響。
祝畔在門口問：“煦煦，睿睿在你房間嗎？”
蘇煦掃蘇睿一眼：“在。”
“那就好。”祝畔聽起來松了口氣，“正好今天你恢覆上課，收拾完趕緊下樓。早餐做好了，吃完我送你們兩個過去。”
蘇煦：“好。”
蘇睿只帶了個枕頭過來，洗漱用品和衣服都在自己的房間，他磨磨蹭蹭，低聲說：“哥，我回去了。”
蘇煦應一聲。
門打開，祝畔還在外面等。
她正要開口，突然發現房間中的蘇煦盯著她看，兩人對視，祝畔心中一淩，不知怎麽的，之前要說的話盡數憋了回去。
半晌，祝畔笑道：“你們兩兄弟感情果然好，平日裏不怎麽說話，晚上偷偷摸摸睡在一起，真是。尤其睿睿，都多大了，還來找你哥？”說完，祝畔輕輕推了把蘇睿，“趕緊回房間洗漱去，別讓你哥哥等。”
蘇睿：“……哦。”
祝畔回頭，又掃蘇煦一眼，而這時，蘇煦的眼神已經恢覆成淡漠的模樣，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她勉強笑笑：“時間不早了，煦煦也動作快點。”
蘇煦：“好。”
兩人離開後，蘇煦垂眸，這才回房換衣服。
早餐較為簡單，是包子和粥，蘇煦吃了個七分飽，與蘇睿一同登錄懸浮車。抵達學校後，他與兩人道別，剛進教室，裏面便是一靜，好幾人不約而同看向蘇煦。
蘇煦毫不在意，直奔後排。
“蘇煦！你來了！”裘姜揮手。
蘇煦腳步一頓，與裘姜簡單打了個招呼，坐在倒數第二排。
裘姜轉頭跟身旁的好友說：“我去後面一趟，你先幫我占著座。”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摸到蘇煦身邊，表情擔憂問，“蘇煦，你還好嗎？最近你請假有點多。”
蘇煦頷首：“確實因為一些事情有點忙。”
裘姜見蘇煦不願多說，沒再繼續問。
他將手中的本子往前推了推：“這是我這幾天做的筆記，因為是手寫的，所以之前沒用終端傳給你，你拿回去翻翻，應該就能跟上了。後勤嘛，你知道的，課程一向松散簡單。”
蘇煦掃了眼筆記上工整娟秀的字體，看得出來對方很用心：“謝謝，辛苦你了，下次給你帶點心。”
裘姜擺手：“沒事沒事，我是班長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特意感謝。如果是其他同學請假，我也會這樣做的。”
說完，裘姜臉上一紅，不好意思道，“不過如果是蘇煦你的話，做的點心一定特別好吃……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我不喜歡吃葡萄幹。”
蘇煦唇角含笑：“記得了。”
臨上課前，裘姜心滿意足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堂課的授課內容與上節課是連著的，蘇煦之前沒來，聽不懂，沒一會便昏昏欲睡，幹脆拿出裘姜的筆記看。
裘姜字跡好看，抄寫筆記時事無巨細，連老師的擴展都寫了下來，蘇煦很快就補了兩節課的內容。
不多時，下課，老師離開後，蘇煦正要起身，就聽有人在喊他名字。
他擡頭。
“外面有人找。”一個眼熟的同學指了指門外。
蘇煦視線看向對方手指的方向，目光觸及一個頻頻探身看向教室內，戴著眼鏡的陌生人。
“謝謝。”手中拿著裘姜的筆記，蘇煦出門。
正是下課時間，走廊裏人不少。
那人一看蘇煦出來，便有些緊張地整理了下領口，又推推眼鏡：“蘇煦。”他將一封淺紫色信遞給蘇煦，“這是給你的。”
蘇煦沒接，只視線低垂，看向那封信。
“我、我要向你表白。”
這位渾身書卷氣的Alpha雙頰通紅，鼓足勇氣說，“我一直都很喜歡你，聽說鐘恒因為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不好聞，和你分手後，我就特別高興！不是，我是說，我聽說你恢覆單身，特別高興……我早就想和你表白了，但你之前沒來。一聽說你來上課，我立刻就趕過來了。”
因為太過激動，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說完，他眼眸亮晶晶，將手中的信封又往前遞了遞。
周圍學生多，大部分又都很八卦，發現有人表白，頓時探頭探腦。
“哇，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表白是送信的嗎？好老套啊。”
“對啊，而且那可是蘇煦誒，頂級Omega，表白不得更有誠意一點嗎？”
“啊，我眼熟他，是同一屆的……叫什麽來著。害，他怎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就表白了？再怎麽說蘇煦也是頂級，他雖然和鐘恒一樣是優質Alpha，但可沒有鐘恒那樣的家底。這不擺明了會被拒絕嗎？到時候多沒有面子啊。”
“不過我現在特想知道，蘇煦身上的信息素到底有多難聞，才會被鐘恒拋棄，哈哈哈，我好損。”
“可惜這裏人太多了，分不清哪個是蘇煦的……”
蘇煦眼眸在周圍人身上掃了圈，那群說閑話的都瞬間閉了嘴。
他視線落在面前表情殷切的Alpha身上，並沒有接這人的信封，而是後退半步：“抱歉。”
蘇煦神色淡淡道，“我現在並不是單身。”
Alpha神情失落，但很快便蹙起眉頭，不可置信道：“你、你又談戀愛了？他是誰？”
“這好像與你無關。”
蘇煦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請問您還有事嗎？如果沒有就請讓開，我還有一節課要上。”
聽了這話，Alpha卻沒動，依然擋在蘇煦面前：“你不說，我就不走。”
周圍人聽到兩人對話，也有些驚訝，紛紛竊竊私語。
“誰啊？沒聽說啊。”
“該不會是褚上將？之前不是有人爆料，褚上將和蘇煦早就認識，之前演講會後，還把人留下來單獨說話？”
“褚上將那樣的條件，可比鐘恒好多了……”
“蘇煦不愧是頂級Omega哈，剛分手就又找到一個，速度真快。”
那名Alpha則說：“蘇煦，你肯定沒有戀愛，對不對？這都是你拒絕我的借口。當初陳霆奕和鐘恒追了你那麽久，你才答應，現在怎麽可能才幾天的功夫，就又找到一個？你不喜歡我我能接受，你直接拒絕就好了，我可以像他們一樣繼續追你，幾年，甚至十幾年，我都可以，但你為什麽非要這麽說？”他冷笑一聲，“那我還真就想要一個答案，看看到底是誰——”
蘇煦眉頭一皺。
他飛快後退——
“都聚集在這裏做什麽呢。”
一個低沈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眾人齊刷刷轉頭，只見走廊不遠處，站著的赫然是褚上將。
——經過之前的演講會和流出來的視頻，學校裏大多數人都認識褚襲舟，一時間如摩西分海般讓開一條通道。
褚襲舟長腿修長，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一雙煙灰色眼眸落在人群中央的蘇煦身上：“蘇同學，校長讓我來找你，跟我一起去趟校長室吧。”
蘇煦：“好。”
褚襲舟要人，又是校長找，終於沒人敢再繼續攔著。
蘇煦乖乖跟在褚襲舟身後。
面前的高大男人走出兩步，想到什麽，他回過頭，看向那名Alpha和他手中的信封：“這位同學。”
Alpha：“……啊？”
“你是個Alpha，在告白被拒絕時，對一個Omega表現的如此咄咄逼人，甚至想用精神力壓制Omega……”
褚襲舟表情冷漠，“如果在軍部，也是要被革除軍籍的。這件事影響惡劣，我會盡快通知Omega保護協會，希望你好自為之。”
眾人都是一楞。
“精神壓制？不會吧？”剛剛場面混亂，人員眾多，還真沒人發現這個Alpha竟然動用了精神力！
“Alpha的精神壓制都是對敵的！怎麽可以對Omega用？”
“對啊對啊，就因為沒答應他的表白？好恐怖啊。”
Alpha臉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你沒必要跟我們解釋。”褚襲舟視線再次落在蘇煦身上，“我們走吧。”
蘇煦點頭。
兩人走出教學樓，蘇煦問：“校長找我什麽事？”
褚襲舟：“……”
年輕的上將垂下眼眸，聲音悶悶的，“我說謊了。”
蘇煦：“？”
褚襲舟低聲說：“我今天是來和校長談征兵事宜的，本來打算偷偷看你一眼就走，沒想到正好遇上那樣的事。”
蘇煦：“……”
倒也不必用“偷偷”這樣的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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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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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睿踢啦著拖鞋, 進房間後下意識聞了聞。
蘇煦見狀：“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他打開窗戶散味，轉頭問，“刷過牙了嗎？”
蘇睿：“刷過了。”
蘇煦便沒打開小冰箱給蘇睿拿飲料或者零食, 他打開衣櫃，踩著床鋪, 抱出一床新被子：“你喜歡睡哪邊？”
蘇睿忙說：“我都行。”
蘇煦便將被子扔到床鋪另一邊, 並稍微整理了下：“睡這裏吧。”
收拾完畢, 蘇煦重新回到自己的被窩, 正準備打開終端玩小游戲, 手指一頓。
他若無其事地將終端放下，轉而去摸床頭之前沒看完的那本書。
過了會。
蘇睿將枕頭放好, 掀開被子, 躺在蘇煦旁邊。
他將被子拉到鼻尖處, 只一雙眼睛露出來，盯著蘇煦看。
房間中的暖燈散發著橘色的光, 照在蘇煦身上, 使得後者精致的眉眼看起來更加柔和溫馴。
這裏明明是蘇煦的房間, 按理說身為主人，蘇煦應當更放松些, 但蘇睿卻發現, 即便在這種私密場合，蘇煦的衣領依然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方。
好似在任何地方, 他都不會失態。
蘇睿突然有些失落。
——之前他從未在意過這些細節, 以為只要攀上一座高峰, 就可以超越對方，但在真正學習了蘇煦曾經學習的課程後，他才發現，原來哥哥把一切都做的這麽好，而他之前看到的那座山，僅僅只是一個開端。
就在這時，蘇睿終端響了下。
“哥。”蘇睿擡眸，小聲喊。
蘇煦：“嗯？”
“霆奕哥……陳霆奕問我你在幹什麽。”蘇睿掃了眼終端，眼巴巴看著蘇煦，“我要告訴他嗎？”
蘇煦：“……”
“不用搭理。”蘇煦順手翻過一頁書，看了半晌，又翻回來重新看上一頁，他想了想，“你現在還喜歡他？”
“……沒有！”
蘇睿嘟囔道，“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後來知道陳霆奕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了，我怎麽可能還有那種想法？”
他想到什麽，“不過我之前確實不太理解你，對你態度也不好。”他飛快看蘇煦一眼，見後者面色如常，才接著說，“退婚的時候，你表現的太冷靜，太無情了，我知道陳霆奕是真的喜歡你，就覺得……”
剩下的話，蘇睿沒說，他拱進被子裏。
“乖。”蘇煦沒在意蘇睿後來說的話，畢竟劇情這種東西，只有蘇煦一個人知道，他不能要求別人強行理解他的行為。
他只表情欣慰道，“不喜歡就好。他現在有點變態，確實不值得你喜歡。”
蘇睿：“？”
蘇睿睡相不太好。
蘇煦早上起床時，看到蘇睿把被子踢到一邊，睡衣也往上卷，露出白白的肚皮。
他伸手將被子的一角蓋在蘇睿肚子上。
蘇睿迷迷糊糊睜眼：“哥……”
蘇煦看了眼時間：“你還能再瞇五分鐘。”
蘇睿一個翻身，擡腿壓在被子上，聽話地閉上眼小憩。
五分鐘後，蘇煦洗漱完出來，蘇睿正迷迷瞪瞪坐在床上發呆，看見蘇煦，他伸手將被子掀到一邊，不情不願起床。
與此同時，房間門被敲響。
祝畔在門口問：“煦煦，睿睿在你房間嗎？”
蘇煦掃蘇睿一眼：“在。”
“那就好。”祝畔聽起來松了口氣，“正好今天你恢覆上課，收拾完趕緊下樓。早餐做好了，吃完我送你們兩個過去。”
蘇煦：“好。”
蘇睿只帶了個枕頭過來，洗漱用品和衣服都在自己的房間，他磨磨蹭蹭，低聲說：“哥，我回去了。”
蘇煦應一聲。
門打開，祝畔還在外面等。
她正要開口，突然發現房間中的蘇煦盯著她看，兩人對視，祝畔心中一淩，不知怎麽的，之前要說的話盡數憋了回去。
半晌，祝畔笑道：“你們兩兄弟感情果然好，平日裏不怎麽說話，晚上偷偷摸摸睡在一起，真是。尤其睿睿，都多大了，還來找你哥？”說完，祝畔輕輕推了把蘇睿，“趕緊回房間洗漱去，別讓你哥哥等。”
蘇睿：“……哦。”
祝畔回頭，又掃蘇煦一眼，而這時，蘇煦的眼神已經恢覆成淡漠的模樣，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她勉強笑笑：“時間不早了，煦煦也動作快點。”
蘇煦：“好。”
兩人離開後，蘇煦垂眸，這才回房換衣服。
早餐較為簡單，是包子和粥，蘇煦吃了個七分飽，與蘇睿一同登錄懸浮車。抵達學校後，他與兩人道別，剛進教室，裏面便是一靜，好幾人不約而同看向蘇煦。
蘇煦毫不在意，直奔後排。
“蘇煦！你來了！”裘姜揮手。
蘇煦腳步一頓，與裘姜簡單打了個招呼，坐在倒數第二排。
裘姜轉頭跟身旁的好友說：“我去後面一趟，你先幫我占著座。”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摸到蘇煦身邊，表情擔憂問，“蘇煦，你還好嗎？最近你請假有點多。”
蘇煦頷首：“確實因為一些事情有點忙。”
裘姜見蘇煦不願多說，沒再繼續問。
他將手中的本子往前推了推：“這是我這幾天做的筆記，因為是手寫的，所以之前沒用終端傳給你，你拿回去翻翻，應該就能跟上了。後勤嘛，你知道的，課程一向松散簡單。”
蘇煦掃了眼筆記上工整娟秀的字體，看得出來對方很用心：“謝謝，辛苦你了，下次給你帶點心。”
裘姜擺手：“沒事沒事，我是班長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特意感謝。如果是其他同學請假，我也會這樣做的。”
說完，裘姜臉上一紅，不好意思道，“不過如果是蘇煦你的話，做的點心一定特別好吃……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我不喜歡吃葡萄幹。”
蘇煦唇角含笑：“記得了。”
臨上課前，裘姜心滿意足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堂課的授課內容與上節課是連著的，蘇煦之前沒來，聽不懂，沒一會便昏昏欲睡，幹脆拿出裘姜的筆記看。
裘姜字跡好看，抄寫筆記時事無巨細，連老師的擴展都寫了下來，蘇煦很快就補了兩節課的內容。
不多時，下課，老師離開後，蘇煦正要起身，就聽有人在喊他名字。
他擡頭。
“外面有人找。”一個眼熟的同學指了指門外。
蘇煦視線看向對方手指的方向，目光觸及一個頻頻探身看向教室內，戴著眼鏡的陌生人。
“謝謝。”手中拿著裘姜的筆記，蘇煦出門。
正是下課時間，走廊裏人不少。
那人一看蘇煦出來，便有些緊張地整理了下領口，又推推眼鏡：“蘇煦。”他將一封淺紫色信遞給蘇煦，“這是給你的。”
蘇煦沒接，只視線低垂，看向那封信。
“我、我要向你表白。”
這位渾身書卷氣的Alpha雙頰通紅，鼓足勇氣說，“我一直都很喜歡你，聽說鐘恒因為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不好聞，和你分手後，我就特別高興！不是，我是說，我聽說你恢覆單身，特別高興……我早就想和你表白了，但你之前沒來。一聽說你來上課，我立刻就趕過來了。”
因為太過激動，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說完，他眼眸亮晶晶，將手中的信封又往前遞了遞。
周圍學生多，大部分又都很八卦，發現有人表白，頓時探頭探腦。
“哇，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表白是送信的嗎？好老套啊。”
“對啊，而且那可是蘇煦誒，頂級Omega，表白不得更有誠意一點嗎？”
“啊，我眼熟他，是同一屆的……叫什麽來著。害，他怎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就表白了？再怎麽說蘇煦也是頂級，他雖然和鐘恒一樣是優質Alpha，但可沒有鐘恒那樣的家底。這不擺明了會被拒絕嗎？到時候多沒有面子啊。”
“不過我現在特想知道，蘇煦身上的信息素到底有多難聞，才會被鐘恒拋棄，哈哈哈，我好損。”
“可惜這裏人太多了，分不清哪個是蘇煦的……”
蘇煦眼眸在周圍人身上掃了圈，那群說閑話的都瞬間閉了嘴。
他視線落在面前表情殷切的Alpha身上，並沒有接這人的信封，而是後退半步：“抱歉。”
蘇煦神色淡淡道，“我現在並不是單身。”
Alpha神情失落，但很快便蹙起眉頭，不可置信道：“你、你又談戀愛了？他是誰？”
“這好像與你無關。”
蘇煦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請問您還有事嗎？如果沒有就請讓開，我還有一節課要上。”
聽了這話，Alpha卻沒動，依然擋在蘇煦面前：“你不說，我就不走。”
周圍人聽到兩人對話，也有些驚訝，紛紛竊竊私語。
“誰啊？沒聽說啊。”
“該不會是褚上將？之前不是有人爆料，褚上將和蘇煦早就認識，之前演講會後，還把人留下來單獨說話？”
“褚上將那樣的條件，可比鐘恒好多了……”
“蘇煦不愧是頂級Omega哈，剛分手就又找到一個，速度真快。”
那名Alpha則說：“蘇煦，你肯定沒有戀愛，對不對？這都是你拒絕我的借口。當初陳霆奕和鐘恒追了你那麽久，你才答應，現在怎麽可能才幾天的功夫，就又找到一個？你不喜歡我我能接受，你直接拒絕就好了，我可以像他們一樣繼續追你，幾年，甚至十幾年，我都可以，但你為什麽非要這麽說？”他冷笑一聲，“那我還真就想要一個答案，看看到底是誰——”
蘇煦眉頭一皺。
他飛快後退——
“都聚集在這裏做什麽呢。”
一個低沈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眾人齊刷刷轉頭，只見走廊不遠處，站著的赫然是褚上將。
——經過之前的演講會和流出來的視頻，學校裏大多數人都認識褚襲舟，一時間如摩西分海般讓開一條通道。
褚襲舟長腿修長，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一雙煙灰色眼眸落在人群中央的蘇煦身上：“蘇同學，校長讓我來找你，跟我一起去趟校長室吧。”
蘇煦：“好。”
褚襲舟要人，又是校長找，終於沒人敢再繼續攔著。
蘇煦乖乖跟在褚襲舟身後。
面前的高大男人走出兩步，想到什麽，他回過頭，看向那名Alpha和他手中的信封：“這位同學。”
Alpha：“……啊？”
“你是個Alpha，在告白被拒絕時，對一個Omega表現的如此咄咄逼人，甚至想用精神力壓制Omega……”
褚襲舟表情冷漠，“如果在軍部，也是要被革除軍籍的。這件事影響惡劣，我會盡快通知Omega保護協會，希望你好自為之。”
眾人都是一楞。
“精神壓制？不會吧？”剛剛場面混亂，人員眾多，還真沒人發現這個Alpha竟然動用了精神力！
“Alpha的精神壓制都是對敵的！怎麽可以對Omega用？”
“對啊對啊，就因為沒答應他的表白？好恐怖啊。”
Alpha臉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你沒必要跟我們解釋。”褚襲舟視線再次落在蘇煦身上，“我們走吧。”
蘇煦點頭。
兩人走出教學樓，蘇煦問：“校長找我什麽事？”
褚襲舟：“……”
年輕的上將垂下眼眸，聲音悶悶的，“我說謊了。”
蘇煦：“？”
褚襲舟低聲說：“我今天是來和校長談征兵事宜的，本來打算偷偷看你一眼就走，沒想到正好遇上那樣的事。”
蘇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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