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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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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裏?死啊,你的毒鉤在哪裏?死的毒鉤就是罪,罪的權勢就是律法。感謝上帝,使我們借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得勝……"

星期日,簡嵐同夏綠蒂,伊麗莎白她們坐在教堂裏,做禮拜。只要擡起頭,就能看見坐在對面的達西先生,賓利先生,菲茨威廉上校和那位馮馬肯森先生,一本正經的凱瑟琳夫人還有明顯已經睡著了的安妮。

在逛完集市那天以後,盧卡斯爵士就放心的回家去了,留下三個女孩子在柯林斯家做客。其實簡嵐是很想跟著盧卡斯爵士一起回去的,但是想到總不能把妹妹自己丟在這裏,再加上對那個同書中描寫的既相像又不同的安妮小姐有些好奇,於是簡嵐就留了下來。

相像,是因為她確實像奧斯汀的形容,蒼白,病弱。但是她又同書中那個著墨不多的形象是不同的。

是的,在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存在感,但是簡嵐幾乎敢肯定那是她故意而為之。而且,在那天以後凱瑟琳夫人雖然生氣,但是完全沒有再來找自己麻煩,想也知道是安妮小姐從中出了力。

別看凱瑟琳夫人對別人指手畫腳控制欲極強的樣子,但是對安妮卻寵到了天上。

還有,簡嵐在安妮小姐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同自己很相似的東西……她想,安妮小姐應該也感覺到了。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簡嵐不知道已經游走到哪裏的神經被柯林斯先生聲音顫抖的演講拉了回來。

簡嵐囧然的看著柯林斯先生,她此刻已經不想思索柯林斯先生究竟是怎麽從哥林多前書第十五章講到第十三章的,她只有一個沖動,就是學咆哮哥晃著他的肩膀,大吼你究竟是怎麽把聖經裏我最喜歡的話念得這麽有喜感這麽沒情調啊捶地!

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簡嵐轉轉眼睛,四下亂瞄。

咦,那個小姑娘倒是挺好看的,不過她臉頰的紅暈是怎麽回事?簡嵐眨眨眼睛,看著那位小姐手裏緊緊的攥著帕子,滿眼春色,不時偷偷向某處看一眼,再迅速的收回目光。每看一眼,她的臉頰就更紅一點。

順著那位小姐的目光,簡嵐挪動眼球,然後看到了達西先生。

這樣都能招蜂引蝶……簡嵐在心裏默默的吐槽。

此刻他正看著面前的木頭圍欄,似乎在出神的想著什麽。

幾縷頭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前額。深棕色的眼睛像漩渦一樣,深不見底。視線下移,達西先生的嘴唇微微抿著,下顎也是緊繃著,他似乎總是這樣一副表情嚴肅,冷漠,驕傲……配著他一絲不茍的西裝還有系到最頂扣子的襯衫還有領口的絲巾……

簡嵐咽了下口水。

她從來沒發現達西先生也是走禁欲系的……

在簡嵐心裏,禁欲系=誘惑……

這時,她發現她註視著的那個人動了動,擡眼,正對上達西看過來的目光。

那帶著些笑意的眼神讓簡嵐一抖,然後迅速移開目光。

偷窺,吞口水……然後被抓包……

簡嵐覺得自己似乎沒法更加丟人了。

而且,簡嵐無意識的把手放在胸口上,感受著那裏的心跳,而且,她發現,她似乎跟那個小姑娘一樣,覬覦達西先生的美色了……

美色……美色……

接下來的時間,簡嵐似乎對柯林斯先生的布道投入了無限的熱情,當然,這要忽略她通紅的耳朵。

做完禮拜,簡嵐提起裙子,跟伊利莎白向外走去。

“伊麗莎白小姐!”賓利先生手裏拿著帽子,快步向兩人走來,臉上一臉狗狗一樣的笑容。

不用說,護花使者來送她妹妹了。

簡嵐非常體貼的落後了三步,在後面優哉游哉的看著前面的一對情侶。

等參加完貝內特家兩個妞的婚禮,就坐船南下。

“貝內特小姐?”耳邊突兀的傳來一個聲音。

“什麽?”簡嵐轉頭,看見菲茨威廉上校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沒什麽,我只是很好奇。”菲茨威廉上放慢腳步,說道:“我很好奇現在的年輕小姐都喜歡什麽樣的男士。”菲茨威廉上校說:“我的母親說在她年輕的時候嚴肅正經的紳士們比較受歡迎,而我的表妹似乎更喜歡健談的男士。”

簡嵐眉毛一動,沒有立刻接話。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菲茨威廉上校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而簡嵐向來不會同怪黍黎做過多的交流的。

“流行的東西總是在變的,上校。”簡嵐說:“現在巴黎流行玫瑰和百合的香味,說不定幾年以後就流行薰衣草的味道了。”

對於簡嵐很不上道的回答,菲茨威廉上校顯然是不滿意的。

“那麽貝內特小姐呢?你更欣賞哪一類的男士呢?”

簡嵐一笑,說:“在舞會上,我想所有小姐都會比較喜歡健談的男士吧。”

真是狡猾的小姐。

菲茨威廉上校有些挫敗。

走在後面的達西聽到兩人的對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頗有些自豪的笑了笑。

他知道堂兄想要從這位小姐口中套出一些話來,但是他更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那天,在聽完簡?貝內特vs.凱瑟琳夫人以後,菲茨威廉上校激動了半個晚上。

“達西,如果我的財產更多些,我都想要去追求那位小姐了!從小到大,我還從未見過有人敢那樣對凱瑟琳夫人講話!”

四個人坐在書房裏面,菲茨威廉上校仍然在感嘆。

“確實,貝內特小姐的頂撞很令人印象深刻。”賓利說:“我現在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在梅裏頓大家都說貝內特小姐溫柔可親,她明明比伊麗莎白小姐更加的頑皮和大膽。”

“她無所求。”總是沈默的海因裏希忽然說:“她不需要凱瑟琳夫人提供工作,不需要借助凱瑟琳夫人認識更多的男士,也不需要凱瑟琳夫人的讚賞當做出嫁的資本。既然都不需要,在凱瑟琳夫人那樣詆毀她以後,我想不出什麽可以讓貝內特小姐忍耐的理由。”

聽到海因裏希的話,達西猛地擡頭,看了一眼端坐在角落的先生。

“其實有一點我是很讚同凱瑟琳夫人的,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樣的小姐今後會嫁給什麽樣的男士。”菲茨威廉上校摸著下巴,開始算計著什麽。

……

“這是前幾天的泰晤士報,菲茨威廉。”達西上前一步,遞給菲茨威廉一大報紙,說道。

“咦?故事已經有結尾了?究竟是誰殺了人?”菲茨威廉上校接過報紙,一邊翻著一邊問道。

“我想你會更想自己看而不是讓我透露。”達西先生說。

“好的好的。”菲茨威廉看了一眼明顯加快了腳步的簡嵐,然後很識相的放慢了腳步,走回了海因裏希的身邊。

“走吧海因裏希,到那邊走走,說不定我們也能遇到令我們想要結束單身生活的女士。”菲茨威廉看著追上簡嵐的堂弟達西,打趣的說。

……

“《Bloody Hands》的結局已經刊登出來了,貝內特小姐想知道故事的結尾嗎?”快步的追上了簡嵐,達西先生這次完全沒有浪費時間在沈默上,問道。

“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提到自己的故事,簡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那個有些膽小的作者,艾柯瑞斯艾治,貝內特小姐還記得嗎?”達西先生扭過頭,看見簡嵐的腳步一頓,微微挑起嘴角,問道。

“膽小?”簡嵐停住,瞇起眼睛,聲音有些上揚。

“對,我想這一點在你到達肯特郡的那一天我們就已經探討過了。”達西先生似乎完全沒有註意到簡嵐的情緒的不對頭,說道:“讓筆下的人物演繹愛情的悲劇,讓筆下的人物聲稱這個世界沒有愛情,其實不過是他不敢罷了,難道這還不是膽小嗎?”

“認清現實難道是膽小嗎,達西先生,你這樣判斷未免太過主觀!”

“誰都不能做到完全客觀,不過我堅持我的判斷並不是全部基於主觀。”達西先生不痛不癢的回答,接著,他又勾了勾嘴角,帶出一抹嘲諷,說:“不過,我猜艾柯瑞斯艾治先生一定是單身的,因為他根本不敢愛上別人,甚至……”說到這兒,達西先生停住,看著簡嵐,說:“他甚至不敢結婚。”

雖然達西的語氣篤定,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意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試探。

他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的反應。

聽到達西的最後一句話,簡嵐的眼睛猛的瞪大,有些許的難以置信在她的臉上出現。

達西先生的心裏一沈。

果然是這樣,達西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不是不愛自己,同時她似乎也不打算愛上任何人。

賓利的那句話其實是應該送給她的——你走遍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卻不肯為任何人動心。

禮拜結束,科林斯夫婦就匆匆回家了,伊麗莎白和賓利先生也不知道散步到哪條路上,菲茨威廉上校和海因裏希也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此刻,這條小路上只剩下達西和簡嵐兩個人。

“說起來,貝內特小姐倒是同艾治先生很相像。”在簡嵐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駁達西的時候,達西先生又丟過來一句。

“相像?”簡嵐楞楞的重覆。

“難道不是嗎?”達西先生說:“貝內特小姐,不是一樣膽小嗎?”

達西停住,轉身,在簡嵐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簡嵐,然後緩慢的說:

“不合適,不相配,不喜歡……不愛……貝內特小姐拒絕先生們的理由有千千萬,每一條都讓人無可反駁,其實究其根本,難道不是貝內特小姐如同艾治先生一樣的膽小,不敢愛馬?”

“轟——”一股熱流沖向簡嵐的大腦。

簡嵐猛的擡頭,看著面前那個高大的,英俊的,同時在此刻帶給簡嵐無限壓迫力的男士,嘴巴開開合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那個給她帶了無限壓迫力的男士,就這樣好整以暇的站在她的面前,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用各種刻薄的語言去辯駁……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大家賠罪,真的,真的,雖然我的坑品已經很爛了,但是我想經過上周六的事情大概滄海已經沒有坑品可言了吧。

沒什麽借口,上周六(美)滄海沒有車禍沒有住院也沒有來大姨媽,只是完全把更新和碼字的事情忘記了。早上起來給電力公司打電話弄電的事情,然後就被室友叫去圖書館學習了,下午去超市買菜,晚上回來看了會兒書然後睡覺,我一直感覺自己好像把什麽東西給忘了但是一直到今天,周末,我又上Q看到蛋黃給我的留言才反應過來……尼瑪我周六沒更新!

我懺悔……

我已經完全不敢看文下的評論了,因為估計看完了我也沒有心情碼字了。

上星期的事情,滄海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今天就把周五周六更新的事情用不幹膠貼到日歷上,跟每一個quiz和paper due用一樣的不幹膠……真的,以後絕對不會再忘記了。

那啥,明天更新,絕對絕對會更新的,但是估計也會是在下午,所以上午大家就不要刷新了。

真的真的很抱歉,開學以後滄海完全就是另外一種狀態,有的時候背著書包站在學校裏不知道往哪裏走,穿著睡褲出去上課也是時常發生的……期末的時候也發生過不洗臉,不梳頭就沖到學校的事情……說了這麽多……也不是要大家原諒我上周的錯誤,滄海只是想說,乃們盡管罵吧,反正上一章的留言我是不敢看的……

以後絕對不會發證說了更新不更新的事情,絕對不會了,我也會盡量保持每周雙更的。

咳咳,現在劇情,下章有大進展,咳咳,大家應該能看出來了吧,達西桑開始攻擊了……

遠目,下章可能會附贈一個婚後番外……

其實,在氣場上,簡嵐是完全不敵達西先生的……只要達西先生不糾結了,簡嵐就開始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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