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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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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將至,金城的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陸鳶從劇場回來已經是晚上八點,沅沅還在客廳和陸庭澤玩游戲,阿姨接過她的羊絨大衣外套,悄悄告訴她下午那會陸董事長和陸夫人又黑臉了。

陸鳶朝著樓上看了一眼說:“我知道了,阿姨,您今天有給媽媽燉養顏湯嗎?”

阿姨:“每天都要燉的,正好熱著在,夫人今晚連飯都沒有吃,我想著等你回來上去勸勸她,要不我也給你盛一碗吧,這天氣太冷,回家暖暖也是好的。”

在陸家呆久了,連阿姨都知道怎麽處理家事小矛盾,陸鳶點頭同意了。

走進客廳,沅沅和陸庭澤玩的太嗨,連陸鳶回來了都沒發現,要不是沅沅握著游戲手柄連連囔囔要輸了,陸鳶也不會好奇的湊過去看一眼。

她才到大都開始玩賽車游戲了?像她這個年紀玩點換裝游戲好像更適合她。

陸鳶一腳踢在陸庭澤腿上,“誒,你怎麽好意思跟她玩這個,不欺負人呢。”

“就是就是!小舅舅欺負人,我都輸好幾回了呀,媽媽你幫幫我!”陸沅沅丟了手柄,靠在陸鳶懷裏得瑟,陸庭澤摸摸後腦勺,“誒嘿”兩下,把手柄遞給她,“來來來,讓你的好媽媽贏一把!”

陸鳶笑他沒個正形,就知道跟小孩子較真,“你夠了啊陸庭澤,最近工作不忙麽,回來的比我還早。”

“我真是夠夠的!”陸庭澤從地毯上站起來,轉而坐到她邊上,“阿姨跟你說了沒?”

一聽這架勢就是為了爸媽黑臉的事,陸鳶聳聳肩道:“又為那事?”順手給沅沅調了一個她認為的小女孩會感興趣的換裝游戲,沅沅果然被精美的服裝吸引,從她懷裏滑下去坐到地毯上玩。

陸庭澤摘了草莓遞給她一個,“你好好勸勸吧,咱媽每次生氣都找我出氣,你說她怎麽不找你呢,好歹你是當事人啊!”

陸鳶瞪過去,陸庭澤立馬慫了,“得嘞,我也不摻和了,你們自己想辦法。”說完又坐回地毯上,當著沅沅的面換了游戲,起初她還鬧挺,後來被陸庭澤帶到吃雞戰場,他打中一個人頭,沅沅在旁手舞足蹈的叫好。

陸鳶想著她的女兒還真跟尋常女娃不一樣,就沒有文靜的時候,走哪都是孩子王,古靈精怪的性子不知道隨了誰,陸鳶眸色暗了幾分,咬了一口草莓也覺得不太甜。

她端著養顏湯去陸夫人的房間。

“媽媽,您晚飯都沒吃吧,我盛了湯過來,還熱著喝點吧。”陸鳶站在房門外說話,剛說完房門就開了,陸夫人披著輕紗披肩,穿一套卡其色長裙顯的優雅知性,她這一生沒受過苦,連廚房都沒進過幾次,從娘家嫁到陸家半生養尊處優,做姑娘時父母兄弟無一不疼她,做了陸夫人更是沒有與人紅過臉,陸董事長寵著她哪裏還有什麽煩心事,唯獨憂心的除了陸鳶就是陸庭澤的婚事。

現如今陸庭澤和顧家小女兒婚已經訂了,他也轉了性肯在陸氏工作,陸夫人的火力對準了陸鳶,起先最擔心的就是陸鳶的個人問題,接著開始顧慮她和霍銘霄的關系。

這段日子以來,霍銘霄像是鐵了心的要做個好父親,他幾乎每天都來陸家,從在陸宅門口不得而入到能進入庭院,而後能坐到客廳得到一杯水的待遇,他是有本事的人,知道從陸鳶這裏討不到好處,轉頭就投奔她的父母。

霍銘霄能來,最高興的就是沅沅,他能在短短時間裏進入陸宅,沅沅功不可沒。

陸夫人對霍銘霄的態度始終冷淡,一想起陸鳶受的苦頭,她難以給他好臉色看,陸夫人甚至要求陸家所有人都這樣對他,久而久之相處下來卻事與願違,起因還是陸董事長的態度轉變了。

“你爸怎麽能接受霍銘霄的贈予呢?他現在有的資本難道不是我們陸家給的?當初他踩著陸家上位時,我們可是被蒙在鼓裏當了傻子。你爸倒好,忘了他之前的過河拆橋,轉頭見著好處拿的那叫一個順手,我真是白瞎了眼看上他!”

說起陸董事長的“豐功偉績”,陸夫人氣的湯都喝不下去,一件件數落下來,越說越氣。

陸鳶安撫她說:“您也不能太偏執,說起來霍銘霄讓出的項目,已經比當時從我們這得到的要多得多了,媽媽,您想開一些,無論是爸爸還是庭澤,大家都是在商言商肯定是利己為先,如果只因個人恩怨做不到公私分明,他有什麽資格當掌權者,換作是我,我也會接受,這是為了陸氏的發展為了大家好。”

陸夫人沈沈嘆口氣,“你也這樣認為?”

“這是必然的。”陸鳶將湯碗推過去,“您就喝點湯吧,要是餓了肚子爸爸該心疼了。”

陸夫人拿著湯匙猶豫了會,暗含悲傷的盯著她,“阿鳶,你就不難過嗎?”

陸鳶瞧見她發間的白發,站起身為她梳理,“媽媽,你有白發了,拔了嗎?”算是岔開了話題,陸夫人搖頭表示,“讓它去吧,我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個年紀哪會不長白發,拔了還得長,我老了,你還年輕,有很多時候你都要多為自己考慮。”

陸鳶鼻頭泛酸。

聽媽媽繼續,“我承認你們說的在商言商,我一輩子沒工作過,倒也清楚這個理。可我站在女人的角度看,我是心疼我女兒,阿鳶,他現在這樣還不如沒有回頭,如今誰看了不難過?”

“媽媽。”陸鳶從身後抱住她,深深嗅著她的溫柔,“我不會回頭。”

“我曉得你心思。”陸夫人拍拍她手背,輕聲問起,“可你不能忽視沅沅對他的態度,你在劇團的時候,沅沅對他可親昵了,要是哪個外人看到真會當她們是從衛分離過的親生父女。”

陸鳶笑說:“他們本就是親父女。”

“哎,我越瞧他們,越發現沅沅長得像他。”陸夫人偏頭繼續,“他對沅沅的好那是真的好,我在一旁看著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可又能怎麽辦呢?血緣羈絆真的很神秘,根本沒法阻擋。眼看沅沅開年就要準備上小學,怕是更不好弄了。”

隨著沅沅一天天的長大,若是習慣了霍銘霄的存在,要是再被迫分開,興許連陸鳶也得討厭上。

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簡單。

只要陸家接受了霍銘霄,陸沅沅就有了爸爸。

“阿鳶,你怎麽想?”

陸鳶沈默著,笑了幾下,陸夫人瞬間就明白了,“阿鳶,你不要怪媽媽天天給你介紹這介紹那的,我就是想你有個伴,能疼你愛你照顧你,但我看出來了,你是真沒有那個心思,往後我也不催你了,結婚本就是你的自由選擇,你想過什麽樣的生活我絕不再幹涉你,如果你的夢想是站在舞臺上,我願意做你最堅實的後盾,你不要擔心外人說三道四,我們整個陸家為你扛著,你別怕。”

她說有夢想就要勇敢去追,正如幼時對她說的那樣,此去經年,她依然如此期盼著。

“謝謝媽媽。”陸鳶貼在她臉頰上撒起嬌。

“你就是個傻孩子,我的傻寶。”

第二天下雪了。

算是金城的初雪,比往年來的要晚一些。

陸鳶收拾好準備出門,沅沅趴在窗戶邊上哇哇直叫,吵著要出去堆雪人。

“這雪得下大點才有的堆,再等會吧。”

沅沅扒著她的腿不讓她走,大眼睛水汪汪的賣萌,“媽媽,星期天你也要去上班嗎?”

“對啊。”她捏了下沅沅的小臉蛋,滑不溜秋的真可愛。

陸沅沅小大人一樣嘆氣,“小舅舅還在睡懶覺呢,他就不會起床去上班,上回我問他為啥,他說平時都沒法摸魚,周末就要好好摸魚!媽媽,你們都去哪裏摸魚啊?”

“噗!”陸鳶笑出聲,裝著思考,“他大概是在夢裏摸魚吧。”

時間不早了,她真得走了,早上還有一場新劇研討會要開,她這次有了參演的角色,可不敢浪費。

“媽媽,拜拜。”沅沅站在門前跟她揮手,陸鳶讓她快進屋,“別凍著,我會早點回來,給你帶冰糖葫蘆吧。”

“好誒,沅沅最喜歡吃冰糖葫蘆了!”

小孩子很好滿足的,陸鳶答應了她買冰糖葫蘆立刻忘了剛才的煩悶,小孩子的氣來得快去得快,如果陸鳶也能將她的本事學到七分,也不會在院子裏看到霍銘霄時皺了眉。

現在的霍銘霄對於她而言,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她高興了就喊一聲“霍總”,不待見了就視而不見,沒有為他波動的心情,也不會再去顧慮他的想法,總之是面子工程而已。

“阿鳶,早上好。”霍銘霄肩頭鋪了一層白雪,看樣子在外面站的時間不短,他看向陸鳶,她卻當他如司機,面上浮起疏離的淺笑,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陸鳶最近沒開車,她能在路上多看會劇本或者對照練習糾正動作,司機將車開至院門口等她,陸鳶還要走一段路,霍銘霄擡腳跟上,“阿鳶,我今天過來是跟沅沅做積木搭建,我答應了她幫著做手工作業。”

“嗯。”陸鳶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給他。

而霍銘霄似乎擔心她覺得自己踩過界,特意補上一句,“她是想讓你陪著做的,陸夫人說你最近很忙,我不想打擾你,能幫著就幫了。”

陸鳶停下來,她就走這麽一段路並沒打傘,霍銘霄卻是在身後一路給她遮傘,她不走了,他也停下來,霍銘霄對於兩人的距離到底該在哪、又如何精準把控這回事做得相當好,可以說是很謹慎了。

他退後一步,傘還是撐給她,自己淋了滿頭雪花,沾了熱源很快消失。

“阿鳶,你吃早餐了嗎?”

陸鳶轉過身擡眸看去,就是一眼便撤走了,她的意思再明朗不過——別跟著她。

霍銘霄就不跟了。

陸鳶繼續往前走,他在後面收了傘默默跟,不過是兩人中間留了幾步的距離。等她上了車,霍銘霄就站在院門口看她離開,連車影子都看不到了,自己的身上也被化了的雪打濕了。

“阿鳶……”

他想著這樣的結果就挺好,踩著她走過留下的腳印返回屋前,身後的雪越下越大,直至將兩人的頭都淋白了。

浮光師傅的算卦再高深又如何,他有妻有女本是事實,更何況他的女兒信任他、也願意親近他,除了陸鳶……他不信自己的誠懇與真摯沒有傳達到她那裏,陸鳶能帶著真心奔赴他一次,也許還會有下一次呢?

他懇求著,連帶著產生了幻覺。

淋了漫天大雪,這樣算不算一路白了頭?

一滴融化的雪水滑進他的頸間,濕冷刺骨打破了他的冬日幻想,終究是越想越可悲。

飛鳥劇團明年的新劇研討會上,陸鳶對梁硯苼的劇本有了質疑,她沒有在會上說太直白,但現場的氛圍可以說很明顯了,以至於會後林櫻找到她,欲言又止。

陸鳶倒一杯熱咖啡遞過去,林櫻沒接。

終於忍不住了,才開口,“你對梁編有看法?”

陸鳶擡頭瞥她一眼又垂下,“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他的劇本是很完整但依照目前的形勢看,我們的原創劇本與其他劇團沒有任何區別,千篇一律的愛恨情仇,看著乏味。”

林櫻坐在她對面,聞著咖啡的味道皺了鼻,陸鳶到底是加了多少糖,甜膩到沖鼻了。

“你憑良心講,他的劇本不好嗎?”

“好,也不好。”陸鳶揉著眉心告訴她,“你們對他帶著濾鏡,他寫什麽你們都覺得可以,但行情告訴我們不可以!整個圈內都在搞創新,他的故事並沒有達到最出彩的地步,如果明年第一季度就用他的劇本出演,我很擔心劇團是否會盈利。”

林櫻沒做聲,她繼續解釋,“第一季度不打好基礎,足足浪費剩下大半年的時間,我們一場戲排練的時間並不短,真正能登臺的時間總共就那麽點,我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我需要編劇團隊能在有人氣基礎的老劇本上革新,三天後我會再次召開研討會。”

“陸鳶,你是不是太急了點,劇團要發展是沒錯,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劇團,我能理解我也能體諒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急於求成並不會有好結果,你把利益看得太重,無外乎拔苗助長,就不怕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鳶喝完一整杯咖啡,她聽了林櫻的不滿,面上依舊保持著足夠的微笑,“林櫻,當初你找我來拯救劇團的目的是什麽?飛鳥要發展這是事實,如果她不盈利就沒有發展的可能。”

“如果霍言驍還在,不會允許你這樣為了盈利而表演,這不是他所追尋的夢想藝術!”

陸鳶反駁道:“如果他的夢想藝術會讓我們陷入困境,那就不叫藝術。我除了是劇團的一名演員,我還是整個劇團的負責人,你與我共處要職,不能想的太理所當然,劇本是藝術的核心,如果沒有記憶點,我們一樣會被淘汰。”

林櫻半天沒反應,直到陸鳶要去找梁硯苼時她起身攔住她,“梁硯苼還太年輕,本事需要打磨,你對他好點。”

陸鳶瞧見她眼中的不忍,笑了笑緩和氣氛,“你把我說的像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我還能特意針對他嗎?就是因為他太年輕,所以才要更嚴厲對他,你放心吧,我既然把他帶回來就不會放之不管。”

林櫻莫名嘆氣,“你總是這麽說。”一轉眼,就想把關於梁硯苼的殘缺告訴她,話到了嘴邊又狠狠咽下去,她不能說!梁硯苼的眼睛太亮了,在她撞見他的破碎後,他甚至連一句解釋都不用說,就依著那樣脆弱的姿態看著她。

林櫻再心狠也不願意去回想他的不堪,他五年來沒有了右腿,戴著假肢活著卻如常人一樣叫人看不出端倪,可見私底下練習了多少次,他在竭盡全力的藏著自己的秘密,如此的喬裝竟讓林櫻紅了眼。

“陸鳶,你看在霍言驍的份上別對梁硯苼太苛刻了,他……他太年輕了。”

哎,一聲嘆息沈在了心底。

陸鳶以為她是在為梁硯苼著想,對於這份感情她太了解了,看著梁硯苼會讓林櫻想起離世的霍言驍,她不會真的對他如何,就事論事給出不帶任何濾鏡的意見,也是對梁硯苼的指引。

沒想,陸鳶前腳出門,轉頭就看見了梁硯苼,他站在走廊上癡癡等著。

“硯苼,我正好找你。”

陸鳶走向他,梁硯苼也走向她,到了一處後他忽然伸出手,掌心裏放著一顆奶糖。

陸鳶剛才一杯咖啡甜過頭了,這會猶豫著沒接。

“你信我嗎?”梁硯苼有著比她更為固執的性子,她不接,他絕不收手,“你接我來金城,你就該信我,阿鳶,你說過會無時無刻站在我身邊。”

陸鳶信守承諾,在她拿起那顆奶糖的剎那,梁硯苼收起了掌心,徑直握著她的手,牢牢占有。

“梁硯苼!”

“阿鳶,你信我,要一直信我。”

他會為她寫出最好的故事,要讓她從此掛住自己,再也挪不開眼。

當晚陸鳶又回的遲了,到家後沅沅已經睡下,看到桌上剩下的半截糖葫蘆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麽,她答應了沅沅要給她買糖葫蘆回來。

陸夫人特意給她燉了參湯,心疼女兒這麽晚才回,“看看你忙的昏天暗地,黑眼圈都出來了,有空跟我去做美容,聽到沒有?”

“好。”陸鳶喝完湯準備上樓,退回來問她媽媽,“糖葫蘆是庭澤買的嗎?下次讓他少買點,吃多了長蛀牙。”

“曉得啦。”陸夫人說道,“不過糖葫蘆是霍銘霄買的,他就慣著她吧,回頭我好好說他。”

陸鳶心裏不是個滋味,好像本該屬於自己的那份關愛眨眼就被霍銘霄搶走了。

周一,陸鳶特意在沅沅放學前趕到幼兒園門口,這些日子以來她忙於舞臺和工作,對沅沅的管教松散了不少,周末那天霍銘霄的一番話和舉動提醒了她,工作再忙她還得抽出時間去陪沅沅。

陸鳶可不想看到她的沅沅被霍銘霄奪走的結局。

校門外,沅沅背著陸鳶選的小小的裝飾包包蹦蹦跳跳的奔向陸鳶,她好久沒見到陸鳶接她,一下子開心的不得了,抱著她的臉就親了好幾口,“媽媽,你怎麽來接我呀,爸爸不來了嗎?”

陸鳶心塞幾秒,揚起笑哄她,“媽媽專門來接你不好嗎?”過去她還在陸氏上班時也是到點就來接她,但沅沅好像都忘了,不過沒關系啊,陸鳶會再次行動起來,以後空出接她放學的時間就是了,只要多陪著她看她快快樂樂的成長就很值得。

“媽媽真好,我愛媽媽!”沅沅再親她兩口,吵著要去吃冰糖葫蘆,陸鳶正要抱著她去找攤位,馬路邊停留的一輛車旁下來一人,陸沅沅眼神發亮,掙著要下來,“爸爸,是爸爸!”

陸鳶使了勁箍著她不讓沅沅下去,她還在陸鳶懷裏疑惑地問:“媽媽,你為什麽不放我下去?我要下去,爸爸來了!”雙手推著她的肩,陸鳶的倔脾氣上來轉身往回走,陸沅沅見離爸爸越來越遠了,小聲囔囔,“媽媽,我要去爸爸那,你別走啦!”

她怎麽能不走?她再不走,可能她的沅沅就要被霍銘霄搶走了!

陸鳶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媽媽,我要下來,你放我下來!”陸沅沅不知道陸鳶在想什麽,她只是想見爸爸,“爸爸買的糖葫蘆好甜,他手上還拿著糖葫蘆!”順便吃他買的糖葫蘆。

陸鳶一聽更為惱怒,忽地,身前被人擋住路,她惡狠狠地瞪著霍銘霄,他臉上擔憂的表情又是鬧哪樣?怎麽搞的她才是搶走沅沅的那個惡人呢?

真離譜!

“阿鳶,沅沅在哭了,你先放下她吧。”霍銘霄安撫她的情緒,並不想讓她誤會,但從陸鳶眸中他已經猜到她的想法,“我並沒有……”

“爸爸,我要爸爸!”陸沅沅真是好樣的,在她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她張開手撲向霍銘霄時,陸鳶心涼了半截。

陸沅沅拿起他手中的糖葫蘆,霍銘霄順勢接過她抱住,他的臉上寫滿了抱歉,目光投向陸鳶有點心虛,“阿鳶……”

陸鳶沈著臉剛要開口,敏銳的捕捉到某些異樣,而霍銘霄也註意到了,他倆同時往街角看去,一輛黑色奧迪背後長鏡頭相機正對準了他們。

“霍銘霄!”

他當即慌了,“阿鳶,你聽我解釋,那不是我的安排,你別誤會!”

“呵。”

想玩曝光那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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