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招生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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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熠然為什麽道歉,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畢竟中考分數還沒有出來，顧澄星先前就已經自信滿滿地說自己可以考上九中。那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提前估過分數。
但幾分鐘前, 趙熠然才剛剛說過估分根本不準的話, 這幾乎是明擺著說，顧澄星給自己估分估多了, 等到時候成績出來, 根本考不上九中。
彈幕安靜了一瞬，觀眾們仔細思考了一下趙熠然說的話, 雖然不中聽, 但也確實有道理。
【我也感覺！估分這種事本來就不靠譜, 尤其是作文這種東西, 你說要怎麽估？打分怎麽樣, 全憑老師的主觀！】
【對啊，所以之前這小孩說自己能考上九中, 我就不看好。不過那時候在彈幕裏說一句就被人嘲，現在人家正經確認被九中錄取的都這麽說，總沒錯了吧！】
【就是！還是熠然厲害，都已經被提前錄取了, 肯定是大學霸！而顧澄星連提前錄取是什麽都不知道, 根本也不懂自主招生, 嘖嘖, 這差距！】
【前面的你沒事吧？顧澄星不知道自主招生能是他的問題嗎？他們這鎮上的高中, 估計根本就沒有參加自主招生的資格啊！】
【所以啊, 這就是和城裏那些學生的差距了, 學校老師都和人家差得那麽遠！人家早就已經通過自主招生被確認錄取了, 農村裏的孩子還只會傻乎乎地做題, 參加中考呢！】
【然後中考完，隨便一估分，盡把自己的分數往高了估，就說自己可以被九中錄取了！呵呵！】
【靠！你們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你怎麽知道顧澄星是把自己的分數往高了估，說不定是往低了估呢！】
【呵呵！你們還挺會自我安慰的！不過我也覺得挺稀奇，這麽一個改造節目，一個農村鄉巴佬居然都能圈到粉絲！】
【別和他們吵，等成績出來，他們就安分了。反正我才不信，一個農村的學生能比得上那些擁有最好的教育資源的城市學生！】
眼看著氛圍不對，趙熠然再次滿臉羞愧地道歉：“對不起，澄星哥，我不知道。不過，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老師都是這麽告訴我們的。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除了九中，我們這也有很多其他的好高中啊！”
“你胡說！”顧昊宇第一個爆發，怒氣沖沖地跟個小牛犢一樣就向趙熠然撞去，“胡說八道的家夥！我哥哥肯定能考上九中的，老師都這麽說，你憑什麽說他考不上！你這個壞人！”
顧昊宇已經對這個新嘉賓忍無可忍了，雖然哥哥和家裏人早就叮囑過他，來參加節目錄制的嘉賓脾氣可能會很壞，他得忍讓，不能和客人生氣，不能在鏡頭面前給他們村子抹黑。
所以，雖然從這趙熠然第一天到這節目開始就給他惹麻煩，後來更是各種坑人，總是把他無視，但顧昊宇記著家人的囑咐，全都忍了下來。可現在，那家夥居然變本加厲，連他的哥哥都要詆毀，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而趙熠然也驚呆了，自來這節目組，他就壓根沒把顧澄星那個弟弟放在眼裏過，現在被對方這麽猝不及防撞過來，直接一屁股墩摔在了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顧澄星連忙拉住弟弟，“顧昊宇，你做什麽呢？熠然，對不起。”
“哥，你別跟他道歉！”顧昊宇硬犟著，惡狠狠地瞪著趙熠然，“是他先說你壞話！詛咒你考不上九中的！”
趙熠然氣笑了：“這怎麽能算是詛咒呢？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估分本來就不準！”
阮邵辱罵他打他也就算了，他害怕阮家報覆，只能選擇忍氣吞聲。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表現得太好欺負了，現在居然連一個農村的土小子也敢對他動手！
“切，分數都還沒出來呢，你怎麽知道不準？”阮邵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維護，“要我說，顧澄星可比你聰明多了，至少不會拿著書還分不清毒蘑菇，更不會跑國外玩一趟，什麽都不知道還瞎顯擺！”
“就是！”林安茉義憤填膺地瞪視著趙熠然，“星星肯定可以考上九中的，你別亂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趙奕然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肩膀，似乎是那幾個兇狠蠻橫的人給嚇到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忘提醒道，“澄星，九中去年的投檔線是643，如果你的估分沒有高於這個的話，我建議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謝璟直接先顧澄星一步回答了趙熠然並不含善意的提醒，“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看到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趙熠然有些委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澄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而已。如果到時候成績出來了沒考上，那得有多失望啊。”
他不明白，他們難道不是喜歡學習好脾氣又好的人設嗎？他自問，在這個節目裏，他的脾氣已經夠好了，好到幾乎沒有底線，任人欺負。
而學習好這一點，比起顧澄星那個不靠譜的估分，他都已經被九中確認錄取了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學習更優異？無論是在性格還是學習上，他都要比那顧澄星好上不知多少倍！為什麽眼前這群人就是眼拙，一個勁地把魚目當珍珠，只把一個鄉巴佬護得那麽嚴實！
“管你屁事啊！”阮邵忍不了地暴躁罵道，“我看你平時和澄星關系也沒多好，現在上趕著這麽關心他，腦子裏到底打得什麽歪主意。”
顧澄星聽著趙熠然話裏話外的意思，也微微皺眉語氣變冷：“趙熠然，我的成績和志願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我的家人老師心裏都有數。”
其實這位新嘉賓來了沒多久，顧澄星就已經察覺到對方似乎對他並不友善。但他覺得無所謂，雖然他和阮邵哥謝璟哥關系都很好，但那也並不意味著他要和每一個來參加節目的嘉賓都交朋友。
他並不在乎趙熠然對他的觀感如何，既然對方維持著面上的體面，那他也禮貌招呼客人就好。反之，如果對方欺人太甚，他也沒必要繼續好脾氣。
趙熠然第一次看到面前這個小少年冷眉冷眼的樣子，楞了一瞬，也發覺自己之前話說了太多有些過頭，訕訕道：“抱歉，澄星，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關心過頭失了分寸了。”
但這話說出來不過是挽尊，在場就算是林安茉也知道趙熠然總是把顧澄星考不上九中掛在嘴邊，是沒安好心。
更遑論直播間觀眾，都是一群不知道追過多少綜藝和劇，看過無數次明爭暗鬥的撕x場面的老油條，趙熠然的段數還太嫩了點。
【我就說感覺怪怪的，哪有人是這麽關心人的啊！】
【對啊，就算真的關心也該在確認沒考上之後再說那些話啊。哪有成績還沒出來，就開始唱衰，說什麽考不上之類的話，也怪不得人家生氣。】
【沒有吧，我覺得熠然只是作為一個被錄取了的九中學生，更清楚考上九中的難度，所以才會想提前給顧澄星打預防針而已。】
【呵呵！茶味都快溢出屏幕了，還在那說關心呢！】
【阮邵說得好，平時沒看那趙熠然和澄星關系有多好，現在上趕著做些莫名其妙人家根本不需要的安慰，就是不懷好意！】
【得了吧！你們還真信顧澄星能考上九中啊！我表哥就是那個學校的，我比誰都清楚要考進去得有多卷！一個農村的學生，還是別妄圖染指了！】
【哦，不知道的還以為考進九中的是你呢，那麽驕傲。】
【呵！反正我把話撂這裏，這顧澄星要是能考上九中，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呵呵，誰在乎你啊，你就是把人倒過來都沒人搭理你！】
直播間各持己見直接吵了起來，一條條彈幕飛快地刷著，剛發出一個彈幕，下一秒就不見了。如果眼力不好一點，都不知道該和誰吵，又吵了些什麽。
而顧家院子裏的眾人即使看不見網絡上的爭吵，氛圍也有些凝滯，直到一個身影忽然著急忙慌地從大門口沖進來。
“澄星，快！這有個學校的老師打我的電話，說是要錄取你！我也不懂，就趕快回來找你了！”顧父一看就是從外面幹活的地急匆匆跑回來的，手上都還帶著臟汙沒來得及洗，氣喘籲籲地說著話。
顧澄星立刻跑到父親身邊，輕拍著父親的背幫忙順氣：“爸，你別急，沒事的。電話掛了等會再打回去就是！”
“呼！別管我了，這頭老師還等著呢，你快點和人家說話吧！”說著，顧父立刻收斂了呼吸聲，然後摁下了免提。
顧澄星試探道：“老師您好？”
電話那頭的是個男人，聞言也笑哈哈的，爽朗道：“你好你好，是顧澄星同學是吧？我是學校招生辦的老師，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意願到我們學校就讀？”
男老師話還沒說完，顧澄星周圍就被圍滿了。裏一圈是阮邵林安茉還有謝璟，外面則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他們倒很安靜，只不過臉上的好奇神色怎麽也掩蓋不了，就連工作人員也是如此。
開什麽玩笑，誰能不好奇啊！才剛剛因為中考分數志願的事，小院裏鬧哄哄地吵架爭論，這會就來了招生辦的老師打電話來。若不是工作人員知道自家導演沒這個本事，都懷疑這電話是不是導演安排好的了，戲劇效果直接拉滿！
顧澄星也覺得這電話來得實在太巧了，而且他都還沒有收到老師的任何消息，有些疑惑道：“不好意思，如果我沒記錯，中考成績應該還沒有出來，您怎麽會這個時候要打電話來錄取我？”
男老師很快解釋，“顧同學，雖然你們學生目前還不知道中考成績，但我們學校這邊已經可以提前看到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是騙子，因為我不但不會騙你一分錢，反而還要給你送錢呢？”
送錢？
顧澄星微微疑惑，電話那端的男人還在滔滔不絕：“顧同學，我這邊呢了解到你的家庭條件可能並不是很好，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願意就讀我們學校，不僅學費夥食費各項費用全免，還會有一定額度的獎學金，絕對可以讓你生活無憂！”
這條件一出，一旁的林安茉就若有所思起來，因為她總覺得這些優越的福利條件聽起來很是耳熟。
顧澄星卻還是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問道：“你為什麽要免我的學雜費？還給我發獎學金？”
“因為這是我們學校對優秀學生的獎勵，為了讓我們的學生可以更加心無旁騖地專心學習！同學，只要你願意今天來我們，哦不，我們去找你也行！如果我們今天簽完合同，當場就能給你發獎學金，共計五千，你看如何？”
電話那邊的老師不斷用著免除費用和獎學金來誘惑顧澄星，因為他已經聯系過這位學生的學校打聽過，這學生家庭條件不怎麽樣，只是個農村的學生，那麽必然經濟窘迫。他們一家人估計兩個月都賺不到五千塊錢，他一下子就砸五千塊錢的獎學金下去，難道還不能把他砸暈不成？
等這學生暈暈乎乎地先和他們學校簽了合同，即使後面再有別的學校來搶，那也已經是板上釘釘，來不及了！
“老師。”顧澄星出言打斷了那邊幾乎沒有停止趨勢的長篇大論，提出自己的疑問，“請問您是哪個學校的招生老師？我的中考成績是多少？”
那邊終於沈默了一瞬，幾十秒後才回覆：“咳！我這邊是二中的老師。你的中考分數呢我們這邊雖然能看到，但是不方便透露。只能告訴你，你的成績是符合我們二中對於優秀學生的標準的。”
“嗤！”人群外圍的趙熠然聽到“二中”兩個字，當即不客氣地小聲嗤笑。
看那麽多人圍過去那麽一副緊張期待的樣子，結果就是這麽一個破高中。二中雖然在本地也算不上差，但只能說是中等偏上，和九中比起來差得遠了！
說實話，一開始聽到電話那邊那個老師那麽熱情友善的語氣，還有那一連串的福利，又是免費用又是獎學金的，趙熠然心裏也有些惶恐擔心，該不會這小孩真的考得很好吧。
可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擔心了。即使被孤立，他也自得其樂地在一旁看起了好戲。
而彈幕裏原本聽著那老師一個個放福利格外興奮的觀眾，聽到那老師說出來的學校居然不是九中，都有些迷茫了。
【二中？我還以為是九中呢！有沒有本地人來說說，二中這個學校怎麽樣？】
【唔！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吧，中等偏上的高中，可以了。】
【中等偏上啊才！我記得九中好像是頂級高中，這兩個中間差距是不是有點大？】
【何止是大！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說實話，剛剛看你們在彈幕上一個個興奮地刷九中，我都不敢出來壞興致。九中那樣的頂級高中，就算要招收學生，也不可能這麽殷勤好吧！】
【嘖！果然吧，我就說那小孩考不上九中，你們那群吹得沒邊的人可以偃旗息鼓了不？】
【拜托！成績都還沒出來，你怎麽知道沒考上。你覺得澄星要是剛好只到二中的分數線，二中的老師會專門提前打電話來，還給這麽多獎勵嗎？】
【就是！動動腦子！】
顧澄星得知對面招生老師的學校後，就委婉拒絕了對方，並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斷，林安茉就激動得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學校那個年級第一的學霸當初就是學校老師這麽誘惑來的。也是和剛剛星星一樣，學雜費各項費用全免，然後還有好多獎學金！”
“才五千塊錢！算什麽多！”阮邵十分看不上那老師的小氣，而且還沒誠意，一開始連什麽學校都不說，就是想騙澄星先答應下來，“澄星你拒絕得對，那二中也算不上什麽好學校！”
雖然實際上，他當年要是中考報了二中，人家都根本不會要他，但這並不妨礙他看不上這學校！
“沒錯。”謝璟也微微頷首，“既然二中打電話來搶你，還給了你這麽優渥的條件，那就說明你的分數很高。我更偏向於，你之前估的分數應該沒錯。”
林安茉好奇問道：“澄星之前估分多少啊，我怎麽不知道？”
為什麽同樣住在顧家，謝璟就知道星星的估分，而她卻不知道，他們肯定背著自己說悄悄話了！
顧澄星沒有在成績還沒出來之前，就把不確定的事到處說的習慣，如果不是謝璟哥剛好問他，他也不會說的。
現在接收到安茉姐略帶控訴的目光，他無奈笑道：“大概670—680吧。”
“哦，670到6……多少？！”上一秒，林安茉還在懵懂地點頭，下一秒，她的聲音直接拔高八度，語氣裏充滿了震驚不敢置信！
沒辦法，這分數對於她這個學渣來說簡直是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要知道，她中考的時候，連這個分數的一半都沒有考到！
阮邵也驚呆了，楞楞道：“臥靠，澄星，你這估分也太高了吧！滿分不才700分，你要是考到估分差不多的分數，那九中不是想怎麽進就怎麽進！”
就在他們震驚到無以覆加的時候，顧澄星握在手裏的手機再一次響起鈴聲。距離上一通電話掛斷，才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而已。
原本激動到想要嚷嚷的兩人立刻安靜下來，他們似乎都已經猜到了打電話來的人會是誰。電話還沒接通呢，就全部自覺閉上嘴巴，用眼神示意顧澄星快接。
顧澄星也沒耽誤，剛摁下接通鍵，還來不及說話，那邊就急切地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您好，請問是顧澄星顧同學的家長嗎？我是負責招生的老師。”
“我是顧澄星。”
“啊，那剛好。”女老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喜，“這些事我們和你本人來說更好了！是這樣，鑒於顧同學這一次的中考成績非常優異，所以我校十分期望你能來就讀，到時會給予你豐厚的獎學金。”
聽到這通電話裏的招生老師同樣不說重點，謝璟用眼神征得顧澄星的同意後，直接道：“老師你好，我是顧澄星的哥哥。在你之前，已經有別的學校的招生老師來過電話了，給出了學雜費全免和獎學金的條件。如果你也想爭取讓我弟弟入學的話，麻煩你直接說出你屬於哪個學校以及能給予的福利。”
女聲停滯了一秒，繼而笑道：“沒想到我竟然不是動作最快的！那好，我也不耽誤顧同學的時間，我是明德國際高中的招生老師。顧同學可能對這個學校不太了解，你的老師之前可能也沒和你說過。”
顧澄星確實沒有聽過老師說過這個高中的名字，但在場的其他幾人卻都很清楚這個學校。林安茉更是興奮地在原地蹦跳，用雙手指著自己，極其小聲道：“我的！澄星！這是我的學校！”
天哪！天哪！她沒想到自己的學校居然會給澄星打來招生電話，這是不是說明她有機會和弟弟做同學了哎！
顧澄星微微驚訝地睜大眼睛，沒想到這麽巧就是安茉姐的學校。他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那邊的老師還在不斷介紹：
“……雖然我們是一所私立高中，但你放心，我們的師資力量在本地絕對是排行前列的。只是有太多的學生選擇出國，所以升學率才沒有那麽好看！我們學校的授課老師基本都是博士生畢業有多年教學經驗，外語直接由外教老師教授，絕對不會耽誤你的學業。”
“如果顧同學選擇我們明德，那麽首先就是學雜費全免，你在學校的住宿吃飯生活等各方面費用都由我們全包。其次關於獎學金，我想本地應該沒有什麽學校能和我們明德比財力吧。”老師微微一笑，語氣十分自信，“只要你確認入學，我這邊可以直接給你十萬塊的入學獎學金。此後三年，如果每次的正式考試都能將成績維持在年級前三，一樣是每年十萬獎學金！”
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除了幾個豪門少爺小姐，在場眾人無不瞳孔驟縮，顯然是被震驚到了。
工作人員都刷新了對於這個農村小孩的認知，作為一直負責跟拍輔助的人員，他們也算是天天和這小孩相處，自然喜歡上了這個乖巧懂事還愛學習的孩子！
但即使從前知道這小孩學習優異，他們也沒多想，只以為是矮子裏拔將軍而已。誰能想到，居然能優秀到這個程度！
只要上學就有錢拿，一年十萬啊！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負責這個大熱的綜藝節目，一年估計都賺不到十萬！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恐怖了嗎！
顧澄星也有些震驚，這些錢足足比剛剛的二中老師多了二十倍，他們家這麽些年的存款都沒有十萬。
而這邊的沈默和小聲的倒吸氣的聲音，顯然讓招生老師很是滿意，“同學，怎麽樣？我們的誠意很足吧！除此之外，如果你有自信，我們學校還會再和你簽訂一個合同。如果三年後，你能成為本省的高考狀元，我們將會給予你一百萬元的獎勵！”
又來一百萬！
這錢砸得顧澄星都有些心動了，如果他有這些錢能夠交給爸爸媽媽，那他們也就不用像現在這麽辛苦了，他們家的生活條件也能大大改善！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因為想要拿到那一百萬，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成為高考狀元。雖然自信自己學習優異，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還不至於自負到這種地步。
顧澄星語氣沈穩地回覆道：“謝謝老師以及貴校的厚愛，我還需要仔細考慮。如果確認的話，我會給您回電的！
招生老師震驚了！她可是清楚這位顧同學的家境的，一個貧寒的農村少年！她這麽十萬十萬又百萬的錢砸下去，對方不該激動到立刻答應下來嗎？怎麽還這麽冷靜平淡地回覆他，一點聽不出激動的樣子！
清楚這電話掛斷了之後變數那就多了，明德雖然財大氣粗，可那些公立高中其實也不差，而且本地還有一所跟他競爭的私立學校，招生老師急忙挽留道：“哎，等等，顧同學！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還有一個弟弟，才剛上初中對吧？”
顧澄星停了要掛電話的動作，心中感慨這老師對他們家的事可真夠清楚的，點頭應道：“是，他剛上初中。”
“是在你們那邊小鎮上的初中吧？顧同學應該也清楚，小地方的師資力量有限，很影響你弟弟的學習。當然，顧同學沒有被影響。
但像你這樣天資聰穎的學生是很少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你弟弟就讀我們學校的初中部，到時候再直升高中部，這邊也可以給你弟弟學費全免，你看如何？”
顧澄星沈默下來，他摩挲著手指，想到弟弟的學習成績並不是很好，他之前也很擔心之後的中考如果沒有考到高中該怎麽辦。
但他都還沒有思考幾秒，就聽到父親著急地開口：“澄星啊，你別管你弟弟，他要是到時候念不好，那是他自己沒本事！你想去讀哪個高中就去讀哪個高中，別管我們！”
“對！哥，你別管我！到時候考不上高中，大不了我直接去打工唄！”顧昊宇也立刻跟著附和。
顧澄星抿唇對著家裏人笑笑，然後回覆道：“老師，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
“沒關系，你仔細考慮考慮，我們已經很有誠意了！如果確定的話，隨時聯系我們就好。”招生老師這會也不急了，她已經將籌碼全部拋出去了，且感受到了顧澄星的猶豫，現在再繼續逼太緊也沒有意義！
“好，謝謝老師。”顧澄星把電話掛斷，還沒有時間高興，就陷入了糾結當中。
而比他更沒法高興的就是趙熠然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然怎麽會聽到了明德高中的名字！那可是所出了名的隱形貴族高中，學生如果想要就讀學校必然會考察家境以及對家長驗資。
他曾經也想去明德就讀，但雖然以他們家的條件能夠達到入學條件，可等入學後，他根本沒辦法繼續過在普通公立學校眾星捧月的生活。不但泯然於眾人，還得去討好那些比他有權有勢的富二代，他可受不了！
而現在，那所學校居然會向一個農村的鄉巴佬發來入學邀請，還開了那麽優渥的條件！趙熠然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但他的心情無人在乎，他一個人站在最外圍，只有一個直播鏡頭對著他，直播間裏都沒有幾個人。其餘的人，全都圍在顧澄星身邊。
林安茉格外興奮地拽著澄星的衣袖撒嬌：“澄星！星星弟弟，你就來我們學校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學了，多好！而且有我護著你，肯定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就你？還護著澄星？”阮邵十分不屑地上下打量著林安茉，“我看你在學校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
他覺得到時候讓澄星來他的學校還差不多，自己那也是私立學校，各方面條件都和明德差不多，之後肯定也會打電話邀請澄星，而且開出的條件絕對不會差。最關鍵的是！他可是學校的老大，他才能真正護著澄星不被人欺負！
“胡說八道！在學校裏誰敢欺負我！”林安茉不爽地瞪眼，她在學校裏可從來沒受過氣好嘛！
這邊兩個人剛要吵起來，但緊接著，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就讓他們齊齊安靜。
不是吧，又來電話！
而與這電話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有些氣喘籲籲的聲音，顧母也拿著手機慌忙從外面跑回來，大聲道：
“澄星，你老師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趙熠然是不是學霸？咳，我只能說，阮邵連高一的數學題都做不出來，卻還能寫自己的暑假作業，那作業是什麽難度也可以想見了╮(╯▽╰)╭
然後明天上夾子啦，所以更新會晚一點，大概十一點之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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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幾分鐘前, 趙熠然才剛剛說過估分根本不準的話, 這幾乎是明擺著說，顧澄星給自己估分估多了, 等到時候成績出來, 根本考不上九中。
彈幕安靜了一瞬，觀眾們仔細思考了一下趙熠然說的話, 雖然不中聽, 但也確實有道理。
【我也感覺！估分這種事本來就不靠譜, 尤其是作文這種東西, 你說要怎麽估？打分怎麽樣, 全憑老師的主觀！】
【對啊，所以之前這小孩說自己能考上九中, 我就不看好。不過那時候在彈幕裏說一句就被人嘲，現在人家正經確認被九中錄取的都這麽說，總沒錯了吧！】
【就是！還是熠然厲害，都已經被提前錄取了, 肯定是大學霸！而顧澄星連提前錄取是什麽都不知道, 根本也不懂自主招生, 嘖嘖, 這差距！】
【前面的你沒事吧？顧澄星不知道自主招生能是他的問題嗎？他們這鎮上的高中, 估計根本就沒有參加自主招生的資格啊！】
【所以啊, 這就是和城裏那些學生的差距了, 學校老師都和人家差得那麽遠！人家早就已經通過自主招生被確認錄取了, 農村裏的孩子還只會傻乎乎地做題, 參加中考呢！】
【然後中考完，隨便一估分，盡把自己的分數往高了估，就說自己可以被九中錄取了！呵呵！】
【靠！你們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你怎麽知道顧澄星是把自己的分數往高了估，說不定是往低了估呢！】
【呵呵！你們還挺會自我安慰的！不過我也覺得挺稀奇，這麽一個改造節目，一個農村鄉巴佬居然都能圈到粉絲！】
【別和他們吵，等成績出來，他們就安分了。反正我才不信，一個農村的學生能比得上那些擁有最好的教育資源的城市學生！】
眼看著氛圍不對，趙熠然再次滿臉羞愧地道歉：“對不起，澄星哥，我不知道。不過，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老師都是這麽告訴我們的。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除了九中，我們這也有很多其他的好高中啊！”
“你胡說！”顧昊宇第一個爆發，怒氣沖沖地跟個小牛犢一樣就向趙熠然撞去，“胡說八道的家夥！我哥哥肯定能考上九中的，老師都這麽說，你憑什麽說他考不上！你這個壞人！”
顧昊宇已經對這個新嘉賓忍無可忍了，雖然哥哥和家裏人早就叮囑過他，來參加節目錄制的嘉賓脾氣可能會很壞，他得忍讓，不能和客人生氣，不能在鏡頭面前給他們村子抹黑。
所以，雖然從這趙熠然第一天到這節目開始就給他惹麻煩，後來更是各種坑人，總是把他無視，但顧昊宇記著家人的囑咐，全都忍了下來。可現在，那家夥居然變本加厲，連他的哥哥都要詆毀，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而趙熠然也驚呆了，自來這節目組，他就壓根沒把顧澄星那個弟弟放在眼裏過，現在被對方這麽猝不及防撞過來，直接一屁股墩摔在了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顧澄星連忙拉住弟弟，“顧昊宇，你做什麽呢？熠然，對不起。”
“哥，你別跟他道歉！”顧昊宇硬犟著，惡狠狠地瞪著趙熠然，“是他先說你壞話！詛咒你考不上九中的！”
趙熠然氣笑了：“這怎麽能算是詛咒呢？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估分本來就不準！”
阮邵辱罵他打他也就算了，他害怕阮家報覆，只能選擇忍氣吞聲。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表現得太好欺負了，現在居然連一個農村的土小子也敢對他動手！
“切，分數都還沒出來呢，你怎麽知道不準？”阮邵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維護，“要我說，顧澄星可比你聰明多了，至少不會拿著書還分不清毒蘑菇，更不會跑國外玩一趟，什麽都不知道還瞎顯擺！”
“就是！”林安茉義憤填膺地瞪視著趙熠然，“星星肯定可以考上九中的，你別亂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趙奕然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肩膀，似乎是那幾個兇狠蠻橫的人給嚇到了。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忘提醒道，“澄星，九中去年的投檔線是643，如果你的估分沒有高於這個的話，我建議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謝璟直接先顧澄星一步回答了趙熠然並不含善意的提醒，“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看到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趙熠然有些委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澄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而已。如果到時候成績出來了沒考上，那得有多失望啊。”
他不明白，他們難道不是喜歡學習好脾氣又好的人設嗎？他自問，在這個節目裏，他的脾氣已經夠好了，好到幾乎沒有底線，任人欺負。
而學習好這一點，比起顧澄星那個不靠譜的估分，他都已經被九中確認錄取了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學習更優異？無論是在性格還是學習上，他都要比那顧澄星好上不知多少倍！為什麽眼前這群人就是眼拙，一個勁地把魚目當珍珠，只把一個鄉巴佬護得那麽嚴實！
“管你屁事啊！”阮邵忍不了地暴躁罵道，“我看你平時和澄星關系也沒多好，現在上趕著這麽關心他，腦子裏到底打得什麽歪主意。”
顧澄星聽著趙熠然話裏話外的意思，也微微皺眉語氣變冷：“趙熠然，我的成績和志願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我的家人老師心裏都有數。”
其實這位新嘉賓來了沒多久，顧澄星就已經察覺到對方似乎對他並不友善。但他覺得無所謂，雖然他和阮邵哥謝璟哥關系都很好，但那也並不意味著他要和每一個來參加節目的嘉賓都交朋友。
他並不在乎趙熠然對他的觀感如何，既然對方維持著面上的體面，那他也禮貌招呼客人就好。反之，如果對方欺人太甚，他也沒必要繼續好脾氣。
趙熠然第一次看到面前這個小少年冷眉冷眼的樣子，楞了一瞬，也發覺自己之前話說了太多有些過頭，訕訕道：“抱歉，澄星，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關心過頭失了分寸了。”
但這話說出來不過是挽尊，在場就算是林安茉也知道趙熠然總是把顧澄星考不上九中掛在嘴邊，是沒安好心。
更遑論直播間觀眾，都是一群不知道追過多少綜藝和劇，看過無數次明爭暗鬥的撕x場面的老油條，趙熠然的段數還太嫩了點。
【我就說感覺怪怪的，哪有人是這麽關心人的啊！】
【對啊，就算真的關心也該在確認沒考上之後再說那些話啊。哪有成績還沒出來，就開始唱衰，說什麽考不上之類的話，也怪不得人家生氣。】
【沒有吧，我覺得熠然只是作為一個被錄取了的九中學生，更清楚考上九中的難度，所以才會想提前給顧澄星打預防針而已。】
【呵呵！茶味都快溢出屏幕了，還在那說關心呢！】
【阮邵說得好，平時沒看那趙熠然和澄星關系有多好，現在上趕著做些莫名其妙人家根本不需要的安慰，就是不懷好意！】
【得了吧！你們還真信顧澄星能考上九中啊！我表哥就是那個學校的，我比誰都清楚要考進去得有多卷！一個農村的學生，還是別妄圖染指了！】
【哦，不知道的還以為考進九中的是你呢，那麽驕傲。】
【呵！反正我把話撂這裏，這顧澄星要是能考上九中，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呵呵，誰在乎你啊，你就是把人倒過來都沒人搭理你！】
直播間各持己見直接吵了起來，一條條彈幕飛快地刷著，剛發出一個彈幕，下一秒就不見了。如果眼力不好一點，都不知道該和誰吵，又吵了些什麽。
而顧家院子裏的眾人即使看不見網絡上的爭吵，氛圍也有些凝滯，直到一個身影忽然著急忙慌地從大門口沖進來。
“澄星，快！這有個學校的老師打我的電話，說是要錄取你！我也不懂，就趕快回來找你了！”顧父一看就是從外面幹活的地急匆匆跑回來的，手上都還帶著臟汙沒來得及洗，氣喘籲籲地說著話。
顧澄星立刻跑到父親身邊，輕拍著父親的背幫忙順氣：“爸，你別急，沒事的。電話掛了等會再打回去就是！”
“呼！別管我了，這頭老師還等著呢，你快點和人家說話吧！”說著，顧父立刻收斂了呼吸聲，然後摁下了免提。
顧澄星試探道：“老師您好？”
電話那頭的是個男人，聞言也笑哈哈的，爽朗道：“你好你好，是顧澄星同學是吧？我是學校招生辦的老師，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意願到我們學校就讀？”
男老師話還沒說完，顧澄星周圍就被圍滿了。裏一圈是阮邵林安茉還有謝璟，外面則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他們倒很安靜，只不過臉上的好奇神色怎麽也掩蓋不了，就連工作人員也是如此。
開什麽玩笑，誰能不好奇啊！才剛剛因為中考分數志願的事，小院裏鬧哄哄地吵架爭論，這會就來了招生辦的老師打電話來。若不是工作人員知道自家導演沒這個本事，都懷疑這電話是不是導演安排好的了，戲劇效果直接拉滿！
顧澄星也覺得這電話來得實在太巧了，而且他都還沒有收到老師的任何消息，有些疑惑道：“不好意思，如果我沒記錯，中考成績應該還沒有出來，您怎麽會這個時候要打電話來錄取我？”
男老師很快解釋，“顧同學，雖然你們學生目前還不知道中考成績，但我們學校這邊已經可以提前看到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是騙子，因為我不但不會騙你一分錢，反而還要給你送錢呢？”
送錢？
顧澄星微微疑惑，電話那端的男人還在滔滔不絕：“顧同學，我這邊呢了解到你的家庭條件可能並不是很好，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願意就讀我們學校，不僅學費夥食費各項費用全免，還會有一定額度的獎學金，絕對可以讓你生活無憂！”
這條件一出，一旁的林安茉就若有所思起來，因為她總覺得這些優越的福利條件聽起來很是耳熟。
顧澄星卻還是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問道：“你為什麽要免我的學雜費？還給我發獎學金？”
“因為這是我們學校對優秀學生的獎勵，為了讓我們的學生可以更加心無旁騖地專心學習！同學，只要你願意今天來我們，哦不，我們去找你也行！如果我們今天簽完合同，當場就能給你發獎學金，共計五千，你看如何？”
電話那邊的老師不斷用著免除費用和獎學金來誘惑顧澄星，因為他已經聯系過這位學生的學校打聽過，這學生家庭條件不怎麽樣，只是個農村的學生，那麽必然經濟窘迫。他們一家人估計兩個月都賺不到五千塊錢，他一下子就砸五千塊錢的獎學金下去，難道還不能把他砸暈不成？
等這學生暈暈乎乎地先和他們學校簽了合同，即使後面再有別的學校來搶，那也已經是板上釘釘，來不及了！
“老師。”顧澄星出言打斷了那邊幾乎沒有停止趨勢的長篇大論，提出自己的疑問，“請問您是哪個學校的招生老師？我的中考成績是多少？”
那邊終於沈默了一瞬，幾十秒後才回覆：“咳！我這邊是二中的老師。你的中考分數呢我們這邊雖然能看到，但是不方便透露。只能告訴你，你的成績是符合我們二中對於優秀學生的標準的。”
“嗤！”人群外圍的趙熠然聽到“二中”兩個字，當即不客氣地小聲嗤笑。
看那麽多人圍過去那麽一副緊張期待的樣子，結果就是這麽一個破高中。二中雖然在本地也算不上差，但只能說是中等偏上，和九中比起來差得遠了！
說實話，一開始聽到電話那邊那個老師那麽熱情友善的語氣，還有那一連串的福利，又是免費用又是獎學金的，趙熠然心裏也有些惶恐擔心，該不會這小孩真的考得很好吧。
可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擔心了。即使被孤立，他也自得其樂地在一旁看起了好戲。
而彈幕裏原本聽著那老師一個個放福利格外興奮的觀眾，聽到那老師說出來的學校居然不是九中，都有些迷茫了。
【二中？我還以為是九中呢！有沒有本地人來說說，二中這個學校怎麽樣？】
【唔！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吧，中等偏上的高中，可以了。】
【中等偏上啊才！我記得九中好像是頂級高中，這兩個中間差距是不是有點大？】
【何止是大！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說實話，剛剛看你們在彈幕上一個個興奮地刷九中，我都不敢出來壞興致。九中那樣的頂級高中，就算要招收學生，也不可能這麽殷勤好吧！】
【嘖！果然吧，我就說那小孩考不上九中，你們那群吹得沒邊的人可以偃旗息鼓了不？】
【拜托！成績都還沒出來，你怎麽知道沒考上。你覺得澄星要是剛好只到二中的分數線，二中的老師會專門提前打電話來，還給這麽多獎勵嗎？】
【就是！動動腦子！】
顧澄星得知對面招生老師的學校後，就委婉拒絕了對方，並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斷，林安茉就激動得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學校那個年級第一的學霸當初就是學校老師這麽誘惑來的。也是和剛剛星星一樣，學雜費各項費用全免，然後還有好多獎學金！”
“才五千塊錢！算什麽多！”阮邵十分看不上那老師的小氣，而且還沒誠意，一開始連什麽學校都不說，就是想騙澄星先答應下來，“澄星你拒絕得對，那二中也算不上什麽好學校！”
雖然實際上，他當年要是中考報了二中，人家都根本不會要他，但這並不妨礙他看不上這學校！
“沒錯。”謝璟也微微頷首，“既然二中打電話來搶你，還給了你這麽優渥的條件，那就說明你的分數很高。我更偏向於，你之前估的分數應該沒錯。”
林安茉好奇問道：“澄星之前估分多少啊，我怎麽不知道？”
為什麽同樣住在顧家，謝璟就知道星星的估分，而她卻不知道，他們肯定背著自己說悄悄話了！
顧澄星沒有在成績還沒出來之前，就把不確定的事到處說的習慣，如果不是謝璟哥剛好問他，他也不會說的。
現在接收到安茉姐略帶控訴的目光，他無奈笑道：“大概670—680吧。”
“哦，670到6……多少？！”上一秒，林安茉還在懵懂地點頭，下一秒，她的聲音直接拔高八度，語氣裏充滿了震驚不敢置信！
沒辦法，這分數對於她這個學渣來說簡直是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要知道，她中考的時候，連這個分數的一半都沒有考到！
阮邵也驚呆了，楞楞道：“臥靠，澄星，你這估分也太高了吧！滿分不才700分，你要是考到估分差不多的分數，那九中不是想怎麽進就怎麽進！”
就在他們震驚到無以覆加的時候，顧澄星握在手裏的手機再一次響起鈴聲。距離上一通電話掛斷，才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而已。
原本激動到想要嚷嚷的兩人立刻安靜下來，他們似乎都已經猜到了打電話來的人會是誰。電話還沒接通呢，就全部自覺閉上嘴巴，用眼神示意顧澄星快接。
顧澄星也沒耽誤，剛摁下接通鍵，還來不及說話，那邊就急切地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您好，請問是顧澄星顧同學的家長嗎？我是負責招生的老師。”
“我是顧澄星。”
“啊，那剛好。”女老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喜，“這些事我們和你本人來說更好了！是這樣，鑒於顧同學這一次的中考成績非常優異，所以我校十分期望你能來就讀，到時會給予你豐厚的獎學金。”
聽到這通電話裏的招生老師同樣不說重點，謝璟用眼神征得顧澄星的同意後，直接道：“老師你好，我是顧澄星的哥哥。在你之前，已經有別的學校的招生老師來過電話了，給出了學雜費全免和獎學金的條件。如果你也想爭取讓我弟弟入學的話，麻煩你直接說出你屬於哪個學校以及能給予的福利。”
女聲停滯了一秒，繼而笑道：“沒想到我竟然不是動作最快的！那好，我也不耽誤顧同學的時間，我是明德國際高中的招生老師。顧同學可能對這個學校不太了解，你的老師之前可能也沒和你說過。”
顧澄星確實沒有聽過老師說過這個高中的名字，但在場的其他幾人卻都很清楚這個學校。林安茉更是興奮地在原地蹦跳，用雙手指著自己，極其小聲道：“我的！澄星！這是我的學校！”
天哪！天哪！她沒想到自己的學校居然會給澄星打來招生電話，這是不是說明她有機會和弟弟做同學了哎！
顧澄星微微驚訝地睜大眼睛，沒想到這麽巧就是安茉姐的學校。他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那邊的老師還在不斷介紹：
“……雖然我們是一所私立高中，但你放心，我們的師資力量在本地絕對是排行前列的。只是有太多的學生選擇出國，所以升學率才沒有那麽好看！我們學校的授課老師基本都是博士生畢業有多年教學經驗，外語直接由外教老師教授，絕對不會耽誤你的學業。”
“如果顧同學選擇我們明德，那麽首先就是學雜費全免，你在學校的住宿吃飯生活等各方面費用都由我們全包。其次關於獎學金，我想本地應該沒有什麽學校能和我們明德比財力吧。”老師微微一笑，語氣十分自信，“只要你確認入學，我這邊可以直接給你十萬塊的入學獎學金。此後三年，如果每次的正式考試都能將成績維持在年級前三，一樣是每年十萬獎學金！”
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除了幾個豪門少爺小姐，在場眾人無不瞳孔驟縮，顯然是被震驚到了。
工作人員都刷新了對於這個農村小孩的認知，作為一直負責跟拍輔助的人員，他們也算是天天和這小孩相處，自然喜歡上了這個乖巧懂事還愛學習的孩子！
但即使從前知道這小孩學習優異，他們也沒多想，只以為是矮子裏拔將軍而已。誰能想到，居然能優秀到這個程度！
只要上學就有錢拿，一年十萬啊！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負責這個大熱的綜藝節目，一年估計都賺不到十萬！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恐怖了嗎！
顧澄星也有些震驚，這些錢足足比剛剛的二中老師多了二十倍，他們家這麽些年的存款都沒有十萬。
而這邊的沈默和小聲的倒吸氣的聲音，顯然讓招生老師很是滿意，“同學，怎麽樣？我們的誠意很足吧！除此之外，如果你有自信，我們學校還會再和你簽訂一個合同。如果三年後，你能成為本省的高考狀元，我們將會給予你一百萬元的獎勵！”
又來一百萬！
這錢砸得顧澄星都有些心動了，如果他有這些錢能夠交給爸爸媽媽，那他們也就不用像現在這麽辛苦了，他們家的生活條件也能大大改善！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因為想要拿到那一百萬，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成為高考狀元。雖然自信自己學習優異，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還不至於自負到這種地步。
顧澄星語氣沈穩地回覆道：“謝謝老師以及貴校的厚愛，我還需要仔細考慮。如果確認的話，我會給您回電的！
招生老師震驚了！她可是清楚這位顧同學的家境的，一個貧寒的農村少年！她這麽十萬十萬又百萬的錢砸下去，對方不該激動到立刻答應下來嗎？怎麽還這麽冷靜平淡地回覆他，一點聽不出激動的樣子！
清楚這電話掛斷了之後變數那就多了，明德雖然財大氣粗，可那些公立高中其實也不差，而且本地還有一所跟他競爭的私立學校，招生老師急忙挽留道：“哎，等等，顧同學！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還有一個弟弟，才剛上初中對吧？”
顧澄星停了要掛電話的動作，心中感慨這老師對他們家的事可真夠清楚的，點頭應道：“是，他剛上初中。”
“是在你們那邊小鎮上的初中吧？顧同學應該也清楚，小地方的師資力量有限，很影響你弟弟的學習。當然，顧同學沒有被影響。
但像你這樣天資聰穎的學生是很少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你弟弟就讀我們學校的初中部，到時候再直升高中部，這邊也可以給你弟弟學費全免，你看如何？”
顧澄星沈默下來，他摩挲著手指，想到弟弟的學習成績並不是很好，他之前也很擔心之後的中考如果沒有考到高中該怎麽辦。
但他都還沒有思考幾秒，就聽到父親著急地開口：“澄星啊，你別管你弟弟，他要是到時候念不好，那是他自己沒本事！你想去讀哪個高中就去讀哪個高中，別管我們！”
“對！哥，你別管我！到時候考不上高中，大不了我直接去打工唄！”顧昊宇也立刻跟著附和。
顧澄星抿唇對著家裏人笑笑，然後回覆道：“老師，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
“沒關系，你仔細考慮考慮，我們已經很有誠意了！如果確定的話，隨時聯系我們就好。”招生老師這會也不急了，她已經將籌碼全部拋出去了，且感受到了顧澄星的猶豫，現在再繼續逼太緊也沒有意義！
“好，謝謝老師。”顧澄星把電話掛斷，還沒有時間高興，就陷入了糾結當中。
而比他更沒法高興的就是趙熠然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然怎麽會聽到了明德高中的名字！那可是所出了名的隱形貴族高中，學生如果想要就讀學校必然會考察家境以及對家長驗資。
他曾經也想去明德就讀，但雖然以他們家的條件能夠達到入學條件，可等入學後，他根本沒辦法繼續過在普通公立學校眾星捧月的生活。不但泯然於眾人，還得去討好那些比他有權有勢的富二代，他可受不了！
而現在，那所學校居然會向一個農村的鄉巴佬發來入學邀請，還開了那麽優渥的條件！趙熠然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但他的心情無人在乎，他一個人站在最外圍，只有一個直播鏡頭對著他，直播間裏都沒有幾個人。其餘的人，全都圍在顧澄星身邊。
林安茉格外興奮地拽著澄星的衣袖撒嬌：“澄星！星星弟弟，你就來我們學校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學了，多好！而且有我護著你，肯定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就你？還護著澄星？”阮邵十分不屑地上下打量著林安茉，“我看你在學校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
他覺得到時候讓澄星來他的學校還差不多，自己那也是私立學校，各方面條件都和明德差不多，之後肯定也會打電話邀請澄星，而且開出的條件絕對不會差。最關鍵的是！他可是學校的老大，他才能真正護著澄星不被人欺負！
“胡說八道！在學校裏誰敢欺負我！”林安茉不爽地瞪眼，她在學校裏可從來沒受過氣好嘛！
這邊兩個人剛要吵起來，但緊接著，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就讓他們齊齊安靜。
不是吧，又來電話！
而與這電話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有些氣喘籲籲的聲音，顧母也拿著手機慌忙從外面跑回來，大聲道：
“澄星，你老師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趙熠然是不是學霸？咳，我只能說，阮邵連高一的數學題都做不出來，卻還能寫自己的暑假作業，那作業是什麽難度也可以想見了╮(╯▽╰)╭
然後明天上夾子啦，所以更新會晚一點，大概十一點之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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