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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今日功成。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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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只有未的醫術,能讓她放心。

後殿中,花滿樓臉已經蒼白的不似活人。王府中的下人死的死傷的傷。會治病的,早沒影了。

陸小鳳拼命運著內力護著花滿樓的心脈,額間早已見汗。

歐陽莫幾步走進來,一掌拍在陸小鳳肩頭,祝他內力運轉收功。

收手時,內力近乎枯竭,在歐陽莫幫助下,才得以運轉。站起身時,陸小鳳腿都軟了幾分。

等緩過勁,才發現歐陽莫已經和一個帶著面具的人開始給花滿樓療傷。

半晌,未從袖中掏出一個竹筒,自裏面爬出一只通體血紅的蟲子。慢慢爬上歐陽莫的手,歐陽莫眼中多了幾分厭惡,卻硬是忍下。看著那蟲子在手腕上破開一個血洞,鉆進體內。

秋吟風進門,就看到歐陽莫手腕處的血洞,和順著內力慢慢湧向花滿樓體內的血線。

秋吟風皺眉:“這是什麽?”

陸小鳳摸著下巴答:“似乎是苗疆的換血蠱。”

秋吟風瞪眼,怒喝:“胡鬧!歐陽莫你不要命了!”

伸手就要阻止。一旁的未突然出手,不讓他靠近。

太平王進來就暈了頭,這都什麽和什麽,在外面還沒打夠,救人救著又自己人打起來。

老王爺一生報效朝廷,江湖上的奇人異士。他還真不了解。

秋吟風沖未吼:“你這樣會害死小莫的。”

未冰冷地說道:“未只聽命於主人。”

秋吟風氣急:“我也是子殺!你也得聽我的。”

未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未只有一個主人。”

秋吟風腦子一熱,差點讓未氣的背過氣。索性出了狠招準備來硬的。

誰知剛出手,歐陽莫和秋吟風便一起倒下。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活著......也沒有坑文.....真心別罵我.......

好吧,不求別的,有人看我就寫。依舊是那句話,欠文不坑文。

下午四點半考完試回家。折騰完了。靠著一杯咖啡寫下這三千字。

假期了。日更開啟。更新不定。

求各種收留。

阿門。

順便交代......目測已經進入尾聲,我都不知道自己寫了個什麽東西。

不過新文已經有了構思。我就是個爆冷門的貨。

劍三同人——《暮色瞳影》

清瞳淺影暗香流連,聞色空身亂語紛繁。

雲裳冰心獨倚相思,輕重雙劍一諾千金

手中劍因誰而揮,霓裳舞為誰而動。便是癡纏,卻是心冷。

終有一日,不再執著,你會否想起,

聞道坡上煙花綻放,純陽雪頂一舞傾城,七秀坊中輕喃細語,藏劍山莊轉身垂淚。

若是為與你相遇,我又將為誰傷悲。

此生心縛於你,來生又將許誰永恒。

☆、深宮冷院,功名利祿。

秋吟風氣急:“這不胡鬧麽!王爺,怕是還得叨擾一陣了。”

太平王皺眉:“你們救了本王的命,怎麽算是叨擾。只是,歐陽姑娘與花公子無礙吧?”

秋吟風揉揉眉心:“本來沒大事,但現在看來是有了。”

太平王一陣無語,隨即吩咐人隨時伺候著。

秋吟風道:“小鳳凰,公主到哪了?”

陸小鳳道:“西門已經送她在來的路上了,午時前應該能到。”

秋吟風皺眉:“我先運功幫小莫調息,花滿樓你去安置。未,收回蠱。”

這一次,未不在堅持。取出一只短笛吹響,不多時,換血蠱便自花滿樓腹部的傷口出來。未迅速用手捏住,放入竹筒。

陸小鳳頓了頓,最後還是打橫抱起花滿樓送入隔壁房間。

歐陽莫雖未受重傷,卻是內力消耗最大的。後又引血入花滿樓體內。如此一來,反倒是她成了最危險的。

西門吹雪進來時,秋吟風和陸小鳳在聯手壓制住她外洩的真氣。丹田空虛,若是真氣外溢,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見此景,西門吹雪迅速接手,運起內力抵上歐陽莫背心。右手連點她周身幾處大穴,引導真氣,順著他的指揮歸元。

秋吟風和陸小鳳消耗同樣不小,此番一退下。後背已經汗濕。雙腿都有些軟。

秋吟風走下休息了片刻,道:“小鳳凰,你會放去休息,我去照看花兄。”

陸小鳳皺眉,卻終於也沒反抗。秋吟風的脾氣,他也了解,若是此時叫他離開,他也無法安心。

西門吹雪打座替歐陽莫調戲片刻,緩緩扶她躺下,又自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未下,方才收手。

秋吟風看歐陽莫臉色有了緩和,轉身要出門去看花滿樓。

西門吹雪突然出手,點住他的穴道,一把扛起人,扔到陸小鳳身邊,強塞了藥到兩人嘴裏。又拂了睡穴,才悠然離去。

花滿樓傷重,昏迷了三天方才轉醒。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歐陽莫的情況。

陸小鳳撇撇嘴,道:“方才剛剛回去。我這就叫她來。”

花滿樓搖頭:“別,讓她休息吧。我這易受傷,她怕是又沒好好待自己吧。”

秋吟風正好進門,聽了這話‘哼’了一聲,道:“知道還沒個分寸?小莫沒腦子你也跟著胡鬧。拼命好玩麽?下次要死死遠點,省的找人煩。”

花滿樓輕笑,蒼白的臉上襯著那笑,近乎透明:“讓秋兄擔心了。”

秋吟風也不傲嬌,擺擺手:“的了。受不起。我還是叫她去吧。你不醒她也沒法安心。”

依舊那一身白衣,內傷未愈讓俏麗的臉上染了倦色。推開門,白衣在溫暖的眼光下,幻化了幾分迷蒙。

西門吹雪不自覺的瞇了眼。

這樣一個女子,終究不能與他在一起。情深不過一個緣字。

暮地想起在完美山莊等著她的妻子。清秀可人,笑起來會帶著些許溫暖,願為他放下手中劍甘於平凡,卻也可以為了師兄妹撐起峨眉門面。那女子,是他的妻,執手一生,不離不棄的妻。

撫著寒霜的臉漸漸柔和,雖面無表情,卻在透徹的某種染了暖意。

看看床上虛弱卻依舊恬靜如沾花之風的男子,靜靜出了房間。

他比自己,更適合。

歐陽莫沈默著,做到床邊替他掖了掖被腳,卻依舊不說話。

花滿樓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也能覺出她的自責。

伸手,握住快要將自己的手捏出青紫的女子,輕笑:“莫兒……我……無礙。”

手心裏,她的手一片冰涼。花滿樓還未來得及心疼,便被低落在手背上的熱液擾亂了心神。

慌亂間想要起身,卻牽扯身上的傷,悶哼一聲。

歐陽莫急忙按住他,要檢查傷口。

花滿樓伸手將人攬在懷中,摸索著擦凈她臉上的淚,將人困在懷中,抱緊。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落淚。

他知道,之前他曾為他掉過淚,可當真淚落在手上,卻燙疼了心。

一心守護的人,終是因他落淚。縱然,她驕傲冷漠如神邸。

“我只是在惱自己。”微帶自責和苦澀的聲音,在花滿樓頸側想起。“將最大的隱患留在身邊,還害你受傷。”

花滿樓斂了笑意。無奈的嘆息:“莫兒,若他目的真的在你,我豈會放手任他挑釁。我是個男人,終要護你一生的男人。”

愛你至深,又怎容有人將你當做賭註。我輸不起,配上花滿樓的命,也輸不起。

深恩濃情一哭一笑一溫存,白發蒼蒼一生一世一雙人。

縱然流年飛轉,也不及你我心手相連。便是上天不讓你我風平浪靜攜手一生,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迫使我就此放手。

幾日後,歐陽莫已經痊愈。花滿樓的傷勢也有了起色。太平王卻給了府上幾位人一個消息。

皇上要見他們。

傳信到人的公公,一路將他們帶往後宮方向。

偌大個皇宮,只有侍從忙碌的身影。禦林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穿插著隱在暗處的隱衛。嚴密,卻讓人窒息。

鑲金嵌玉的皇宮,看上去人聲鼎沸,又誰和誰有幾分關系?

深宅厚土琉璃瓦,笑意暗潮冷人心。

這皇宮,看上去再好,再奢華,也終究不能掩蓋那無數血骨堆砌的斑駁。或許習慣後不再可怕,卻是太寂寞了。

側頭看了看緊握著自己瘦的人,歐陽莫淺笑。

便是這樣又如何?她與皇宮,本無關系。此生有他便足以。

似是覺出她的目光,花滿樓雲淡風輕的笑也沾染上安撫。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百花之中,身著金黃龍袍的男人斜倚著雕花的玉石柱。眉宇間,一片寂寥。

第一次見面,歐陽莫就很同情這個男人。他有勇有謀,並不像唐後主那樣只識風雅,不安天下。但若是給他選,恐怕他再也不會選這萬人之上的寂寞帝王之位吧。

誰又想是一個人呢。縱然萬人之上,冰冷空洞。

皇上也不回頭,擺手道了句平身後,就依舊望著禦花園。良久才長長嘆氣:“明昱小時候,便喜歡在這園中打鳥,常常將花草踩得一塌糊塗。皇叔讓他認罪,朕就拼命攔著,讓父皇罰朕。那時候的明昱貪玩的緊,夫子留的功課,從來不做。”

頓住,眼中載滿回憶:“被皇叔打了,便撲到朕懷裏。還總是嚷著再也不要爹爹了,只要朕這個皇兄。那會兒,小小的,哭起來臉皺著跟個包子似的。”皇上輕笑,卻慢慢又斂了笑:“可之後不久,他變了。無論武功,課業,樣樣都開始優秀。也是那時起,便再也不喚朕皇兄。太平王妃死的消息傳來時,朕才看到,他眼中全是恨。那時朕便想,從前的明昱,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朕壽辰那一次,他突然回來。朕才發現,當年的孩子,已經成了風流俊俏的公子。可那卻不再是朕的明昱。他——生生將自己折磨的失了心。”

花滿樓道:“皇上卻不怪他圖謀不軌?”

皇上低頭瞧著身上的龍袍,苦笑:“這位置坐上了便退不得。攬著天下的責,朕也累。朱家江山,其他的朱家人坐也未嘗不可。可明昱不行。或者說,如今的明昱不行。”

歐陽莫靜靜地看著皇帝,沈默不語。

皇上回身看向她,輕笑:“初見姑娘,朕還真沒想到,歐陽世家的大小姐,也是如此能折騰的主。歐陽家祖上與太祖皇是過命的交情,奈何始終不肯入朝。於是……朱家世代,便給了歐陽家一個特權。監國的特權!”

歐陽莫看著皇上,皺了眉。今日皇上說了太多他們不該知道的。她還真有點摸不著頭腦。

看著歐陽莫依舊淡漠的神色,皇上輕笑:“歐陽家主不願要這權,便將他還給了朕。歐陽莫,你雖為女子,卻也算是個奇女子。可願替你父接下這監國大權?”

作者有話要說:怎麽說呢。我不是個擅長寫提綱的人。

故事的開始只是因為一個夢或者一個念頭。寫下來了,就一點點串聯。

但是無論怎樣結局不會改。

謝謝上章妹子給的分和評論。只是,無論他們之間是否太多讓人難受的挫折,我始終不會讓他們分開。

這也是我的夢。

PS:有點受打擊。算了,我會努力改的。第一篇文,總要承受各種意見。

打幫戰被完虐。打完就滾下來寫文。全篇現敲。雖然是以前晚自習寫好的。但是開著臺燈看本子上的手稿眼睛已經疼了。坐著脖子也酸。錯字什麽的。大家還是多多包涵吧。等正式完結我會從頭改。

晚安

☆、一舞劍器霓裳華,情深何怨癡人傻

歐陽莫後退半步,道:“無功不受祿,家父既然不要必是有理由的。既然如此,歐陽莫也不要。”

皇上輕笑:“若是朕有事求你呢?”

歐陽莫頓住,花滿樓卻地笑言:“皇上是要莫兒去尋太平王世子?”

皇上大笑:“花家七公子,名不虛傳。不錯!朕是要你們尋回明昱。”

轉身望向禦花園,悠悠道:“天大的錯,也該是朱家人罰他。怎可任由他人擄去。”

花滿樓又問道:“那皇上是讓我們找太平王世子朱明昱?還是叛軍之首,宮九?”

歐陽莫微微揚唇:“如此看來。那還有什麽宮九。”

皇上緩緩搖頭:“二位這是同意了?”

花滿樓道:“為人臣,行君令。若皇上真需要花某與莫兒做什麽,大可直接下令。”

搖頭苦笑:“若要這般,那邊是要昭告天下,朕要赦免這重刑之犯。”說完,自袖中暗袋取出一塊白色的玉石牌子,上雕兩條鑲金飛龍,盤旋在一個周正的監字至上。

“歐陽氏歐陽莫,即日起,朕命你為監國大使,接替歐陽氏族世代使命與權力。接此令,權至天子親臨。”

歐陽莫一掀裙擺,跪下謝恩:“歐陽莫領旨謝恩。”

皇上將令牌遞給歐陽莫,又道:“花家七子花滿樓,朕命你為三品監國輔臣,貼身護衛監國大臣之策,如有失誤,斬立決。”

花滿樓猛地擡起頭,而後,緊緊握住歐陽莫的手,道:“臣領旨謝恩。”

年輕的皇帝親和的夫妻他們道:“旨宣完了我們來說些私事。”遲疑了片刻,皇上擡頭,眼中一片堅定:“我以一個兄長的名義,請求二位替我尋回明昱。”

年輕的帝皇,為了一個自小陪伴在身邊的不懂事的弟弟,放下他的身份,他的威嚴。如此,僅是寵愛麽?

歐陽莫動容:“皇上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出了宮,花滿樓牽著歐陽莫,漫步在京城最繁華的街上。僅僅只是漫無目的的閑逛。

歐陽莫遲疑了好久,道:“這次……我自己去吧。”

花滿樓放開她的手,停在原地。歐陽莫輕嘆一聲,轉身:“七童哥哥,你不了解他。”

陽光下,人流中,白衣的男子,總是帶著笑的臉上毫無表情。明明是溫潤如玉的儒雅之姿,即使冷著臉,也讓人覺得,他本該是微笑的。

他說:“莫兒。那你了解我嗎。”聲音不大,歐陽莫卻聽得清楚。

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不會再放任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你了解我,就該知道,經歷了風風雨雨,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

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已經承受不起半分意外。

嘆息,人群中,依偎進他的懷抱。

不是不想與你並肩作戰,只是這一戰勝負難定。我賭的起所有,唯獨不敢用你去賭。我輸不起。

“莫兒,我說過,定不會再讓你獨自赴險。”

“好。”

罷了,這一世有幸遇到你,拼一把又如何。

濁酒一杯,清音一曲。

花滿樓之間輕挑,琴弦輕震。唇邊的笑,淡雅滿足。

不一定非要風平浪靜衣食無憂。只要身邊之人是你,便是風餐露宿,只當是縱情山水。

陸小鳳仰頭喝盡手中的酒,咂舌道:“怎麽總覺得我們像是礙眼的裝飾?莫非,花滿樓將美人收入洞房了?”

秋吟風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柄長劍穩穩釘在桌上。

陸小鳳拍拍胸口,道:“歐陽女俠,別動怒。玩笑,玩笑而已。”

歐陽莫微揚了唇角,一個璇身落在陸小鳳身邊。指尖輕點桌面,酒壺飛起穩穩地斟滿一杯酒。四指輕拍桌沿,劍尖接住飛起的酒杯。素白的裙擺伴著每一個動作輕盈的舞著。

酒杯飛至半空,傾瀉而下的酒液穩穩進了淺粉的唇。濺落在頰旁的晶瑩順著脖頸隱沒。

花滿樓看不到她舞劍的英氣與唯美,卻能用手指觸及琴弦的震動,同她的舞步,相映成輝。

陽光靜好,擡頭有些微的刺眼。陽光下,白衣一樣沈靜素白,卻將溫柔與傾城,緊緊交織。

再無人能分開。

耀眼的寒光一轉,本事優雅的劍舞忽而淩厲起來。飛身刺向一個方向,轉瞬一道黑影劃過。

花滿樓手一頓,側耳傾聽。

歐陽莫卻收劍,使出了小擒拿的手法。黑影幾個虛晃,跳開。

“不打了,不打了。”來人卻是司空摘星。

陸小鳳揚眉調笑:“怎麽不打了?恐怕老猴子你是怕被歐陽生生擒拿了吧?空手而歸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司空摘星帶著幾分挫敗的大口喝了幾口酒,怨念道:“陸小雞,別笑我,你在她手裏也吃不了好。”

歐陽莫望著兩人,無奈地沖秋吟風搖搖頭。走回花滿樓身邊。

素白的衣裳,清淺的笑意。秋吟風聽著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拌嘴。看著花滿樓和歐陽莫。不禁緩緩笑開。江湖之中是非恩怨太繁重。就他們幾個,小打小鬧嘻嘻哈哈的,也未嘗不好。

江湖雖好,卻是人心叵測,正邪難分。如今他們,都只想守著身邊人,安穩一生。

司空摘星此次卻是真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兩日前,有人提前將信放在他偷的紫金砂壺中,仿佛料定他會去偷。他打開過信,除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和指明要交給歐陽莫外,再無其他線索。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來尋他們。

陸小鳳接過信,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反倒是秋吟風看著那信喃喃道:“雙?翎?”

歐陽莫渾身一僵,快步走到他們身邊拿過信。

信上是個纏滿荊棘藤的六芒星。六芒星頂端是個小篆書寫的翎字。而翎字右側的第二個尖端,寫了個雙字。

信紙若是折疊起來,卻正好將信背面寫的“速將信交予歐陽莫”中的莫字與雙字並排。合起來,便是雙莫。

歐陽莫將信折起,望向司空摘星:“東西是在哪拿到的?”

司空摘星遲疑了一下道:“是在樓外樓。”

“樓外樓是什麽地方?”歐陽莫反覆看著紙上的圖案,問到。

陸小鳳接道:“傳聞藏著天下至寶的地方。樓外樓共四層,從一層起,便布滿機關。從來沒人能闖上第四層一探究竟。二樓主,則是一個叫皇甫奇的人。”

歐陽莫微瞇眼,道:“此人什麽來頭?”

陸小鳳搖頭:“只知道他十年前出現在樓外樓,彼時樓外樓只能勉強稱得上是個小門派。老樓主門下弟子不過數十,並無出色之輩。皇甫奇卻是五年內成長為江湖一代的新高手。”

緩緩接下纏在手臂上的布帶,一圈圈綁在劍上。幾人都沈默了。

秋吟風忽然道:“這是那裏‘暗殺’的標志?”

歐陽莫點頭,眉心卻緊皺。記憶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

秋吟風道:“我同你一起去。”

歐陽莫立刻阻止:“不行,你不清楚‘暗殺’的手段。在不知道他的身份前,我都不能有萬全把握。”

秋吟風高翔開口,卻見花滿樓一臉平靜地開口:“要麽我在你面前飲劍流血,要麽讓我與你同去。休想再獨自犯險。”

歐陽莫揉揉額角,道:“這一趟,誰都不許去。”

花滿樓依舊平靜:“我並未攔著你。只是當你踏出這門開始的兩個時辰後若沒平安歸來。我便在此橫劍自刎。”

歐陽莫嘆氣,走到他身邊:“七童哥哥同我進屋,我有話對你說。”

屋中氣氛略顯沈凝,花滿樓坐在桌邊有些氣悶,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歐陽莫摸著紙上熟悉的標志,輕嘆:“七童哥哥可知,為何我時常如同入了魔障,會控制不住嗜殺嗜血的欲望。”

花滿樓指尖一緊。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歐陽莫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聲音也愈見平淡冷清:“暗殺是一個殺手組織。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才能活下來的。親人的,愛人的,夥伴的。暗殺的殺手不能有情,有了便是弱點,有了弱點,便不堪一擊。”

澄亮的眸子染上迷茫,連屋外秋吟風三人的凝神細聽,也未發現,便陷入了回憶。

“雙莫……呵呵……之所以名喚雙莫,不只是因為我殘忍冷血穩居殺手第二。還因為,我唯二的弱點,都比我還要強大。如果,他們算是我的弱點的話。”想起那兩個活的灑脫的人,歐陽莫輕輕笑開。

“只有活下去,才能有資格說條件。暗殺中人,要麽強大到無懼生死,要麽足以應付所有刁難。否則,此生都只能是暗殺人。除非——死。”

歐陽莫合眼,仿佛又看到死時的自己。

‘砰’地一聲,輕盈,冰冷。血液的流逝,以及一瞬間的解脫。

其實,她並不苦。甚至比暗殺絕大部分人都幸福的多。至少,除了鮮血印證的鬥爭和每次任務的生死抗戰。她有疼她的幹爹幹媽。她知足,可是不快樂。

無論是她,還是幹爹幹媽,都不甘願那樣隨意的過一生。

“若不是十七年前,睜眼看到爹娘。我也不相信,雙莫已死,已經變成歐陽莫。”

歐陽莫輕笑,看著抱住她的男人:“當初的雙莫僅是活著。而歐陽莫,才是真正的活人。有血有肉的活人。只因為歐陽莫有家還有你。花滿樓。”

撫上他的臉,歐陽莫眼中卻是一片冰冷:“我既然已經是歐陽莫。暗殺雙莫便是已死之人。無論他是誰,我都不會讓他破壞我的生活。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就不該讓我發現。”

花滿樓突然開始惶恐,慌亂道:“莫兒……歐陽莫……你到底是誰?”

歐陽莫輕笑。安撫不安的男人:“我是歐陽莫,你自小看著長大的歐陽莫。也是將成你妻,伴你一生的歐陽莫。”

花滿樓突然安下心來。的確,他的莫兒,他識得。無論是否理解她說的,無論為何她曾是殺手。她只是他的妻,他一個人的莫兒。

情已至深,哪還顧及的了那些不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早一回了。

☆、樓外樓中險象生

“七童哥哥,暗殺中盡是你們不了解的東西。我不能貿然讓你們犯險。若這人真是暗殺中人,我便有七分把握全身而退。”

“不行,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許去。”這一次,花滿樓再無半點婉轉。

秋吟風倚在門口道:“我同你一起去吧。再怎麽說,他也不會找到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

歐陽莫扶額:“暗殺上榜的六名殺手徒手殺現在的你沒問題。未上榜的,我連他們的手段都不清楚,此險萬不可冒犯。”

花滿樓無奈地嘆氣:“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們便在樓外等你。若是一個時辰後,你尚未出現。我們便一同進去尋你。”

樓外樓。

歐陽莫站在門口,下意識向後望了一眼。方才擡步走入樓中。

一層擺設簡單。如同普通人家的門廳。屋內站著一個衣著普通的人,看她進來,便笑道:“歐陽姑娘。主人等候多時了。”言罷轉身便示意歐陽莫隨他進去。

歐陽莫頓了頓,卻始終感應不到其他人的氣息。無奈只能跟上。劍在背後,歐陽莫下意識摸上腰間的盒子。

那人仿若看到般,依舊背對,卻是笑言:“姑娘不必緊張。我家主人說,只是請姑娘做客罷了。只是......”穿過門廳,他在一個奢華的大廳前站住“主人說,若是姑娘闖的出樓外樓,不僅讓姑娘明白一切。而且宮九會完整送於姑娘面前。”

歐陽莫挑眉:“宮九果然在這裏!”

樓中一聲輕笑響起,不大,卻傳到歐陽莫耳中:“呵呵,若是不在,豈不讓你失望?若是想清楚,便來破了這樓中局。結局,必不會讓你失望。”

歐陽莫微仰頭道:“閣下便如此肯定我能破樓中局?”

那人聲音突然高深莫測起來:“若是破不了。豈不是辱了暗殺雙莫之名。想必水繼翎也會失望。”

歐陽莫握緊拳,隨後緩緩松開。笑開,傾城傾國。逆光,她一片自信之色:“閣下可是藏好了。”

引路的人失神一瞬,隨即笑著示意她進去。

入門是七星走形。即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歐陽莫站於天樞之上,卻半晌不動。

陣是七星陣。卻不是依著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排列。天璇雖於第一針眼,搖光卻居於第二。即為貪狼聚首,破軍參勢。其餘五星卻是天權(文曲)天璣(祿存)天璇(巨門)開陽(武曲)玉衡(廉貞)。

歐陽莫合眼靜心。貪狼跨破軍直入巨門過廉貞。廉貞點對的房頂上,是個鑲滿荊棘的鐵籠。歐陽莫微松口氣,看著那鐵籠,隨即擡步向前,走向剛剛打開的門。

廉貞雖也設了局,卻需要文曲武曲觸動。破軍自成一局,若是接下來踏破軍,亦或是按照順序行七星之序。不重傷也會被束住。

文曲武曲本是啟動機關只用。而巨門卻是擺設。但巨門點卻有一個特殊的陣法,即便靠近也會感覺丹田內力躁動。若是踩上,不堪設想。

走至門前。那人聲音又想起:“果然是歐陽莫。自我重建樓外樓,還沒有人破的了混沌七星陣。雙莫小姐,我十分期待,我們的見面。”

歐陽莫眼視前方,輕笑,卻不接話。

門開,樓梯是玉石鑄成。玉石階通透,色澤溫潤。歐陽莫蹲下,細細觀察了一下。起身卻是飛身自墻壁借力一路璇上階梯。最後落在第二層門前。

第二層狀似書房,卻被書架擺滿整個屋子。隱成八卦陣圖。

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門,生門並非生,死門並非死。若是放在這些人腦子裏,定是這個想法。歐陽莫看了看,隨即走入陣中。

若是此人真是暗殺中人。生門死門想必已都成死路。而其餘六門定然也不會有生路。此陣,是死陣。唯一的出路,便是踏出死門,置之死地而後生。

八門變化萬千,卻只有一門能出陣。歐陽莫沈吟片刻,隨即閉眼。

手中冰刃一甩,直飛杜門。一聲悶哼後,她過杜門入景門,隨即轉身原路返回。卻是進了驚門。驚門中休門開門並行,歐陽莫皺眉,左轉入休門。疾步又進生門。

生門剛啟,萬箭飛馳而來。反手抽出禦鳳,腳下步伐急轉,過劍雨而立。

突然腳下一軟,直直栽入傷門。傷門中地面一開,失去意識的歐陽莫掉入機關中。

死門中走出一人,白色鬥笠下,面容模糊不清。

“呵呵,終究還是嫩了些。”

歐陽莫醒來,最先發現的卻是身邊的宮九。繼而,便是發現自己丹田中的熱氣。連內力都壓抑不住。

腦子裏一空,便反應過來怕是不知什麽時候中了藥。

屋中突然走進一人,那人推門便笑:“可知你為何破不了我布的八陣圖?”

歐陽莫不語,卻是抿緊唇看著他。體內藥力越來越重,白皙的額上已見汗珠。

那人似是看出來,輕笑:“因為。我不是暗殺的人。”

歐陽莫一驚,卻依舊不說話。

鬥笠緩緩摘下。

歐陽莫驚道:“皇甫語齊!”

那人輕笑,竟露出幾分媚態:“不錯。是我。”

歐陽莫咬牙撐起身體,道:“你為何會在這裏?”印象中,這個男人是在幹爹身邊最久的情人。對她也一向算得上疼愛。

白衣下,那人輕挽袖口,道:“水莫,你可知道,你最後一個雇主是誰?”

歐陽莫驚,無話可對。

那人仰頭大笑,神色伴上幾分癲狂:“皇甫家世代出奇人。落琪做得到的我也可以!只是,水繼翎為什麽還是要走?”眉宇間的落寞輕描“我甘願屈居他身下,卻仍不能成為他留下的理由。既然他想死,我便讓他最疼愛的女兒,也死在那人手下。我要他在哪個世界都活不安生。”

歐陽莫突然輕笑開:“皇甫語齊,沒想到,你跟在幹爹身邊這麽久,還是不了解他。若是他要走,你便是將我碎屍萬段,他也不會擔憂半分。何況,你動不了我。亂時陣上應該是有縛靈器吧?讓你沒辦法控制我靈魂的去向。想必幹娘,也隱去了她和幹爹的氣息。你只能找到我。”頓了頓,她輕輕呼了口氣道:“如何?即使是我,你也沒辦法接近。居然需要設局。怎麽?敗在幹娘手上不甘心?皇甫家時代奇人輩出,卻少有善了之輩。此次陣中靈氣怕是耗盡了你的靈力。此時,就是一個稍懂武功的人,你也反抗不了吧?”

皇甫語齊笑:“那又如何。至少,此時你沒法反抗。”

歐陽莫放松地栽回床上,道:“我從來沒說,出手的是我。”

窗外秋吟風陸小鳳飛身而落。半息便制住皇甫語齊。花滿樓隨即進入,直奔歐陽莫而來。

體內藥力翻湧不斷,歐陽莫咬住唇壓抑不斷翻騰的異樣,再說不出一句話。

皇甫語齊笑道:“罷了。語齊一生為水繼翎。卻最終落得如此下場。水莫,你不該自作聰明不碰臺階上的攝魂粉。那是唯一能解這藥的方法。否則,處子之身,必死!”

秋吟風反手扣住皇甫語齊,道:“小鳳凰,去找解藥。花兄,帶小莫走。”

歐陽莫看了一眼尚在昏迷的宮九,道:“七童哥哥,你們帶宮九走。”

皇甫語齊輕笑:“歐陽莫,你以為,我真的會大意的讓你們這樣走嗎?”

話音剛落,歐陽莫身邊的花滿樓突然被‘宮九’制住。牢牢鎖在床邊。

“果然。醜殺,好久不見。”歐陽莫笑的很冷。

作者有話要說:我活過來了.......

今天被噴了。心情很不好。最近臉黑手黑。傷不起啊。

調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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