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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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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鹿鳶相遇,是讓桃夭高興的一件事。

也幸得她在,才避免了許多尷尬,桃夭不敢與熊貲獨處,鹿鳶天天都來陪她,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也是奇怪了,以前可不是這樣,鹿鳶對桃夭並不待見,甚至有些敵意,但在桃夭危險之際,她總會出現,並出手相助。

以玉瓚的話說,“公主與她有緣呢。”

鹿鳶挺喜歡孩子,那麽小的人兒,她覺得又新奇又可愛。

“真難以想像 ,難道每個人都是從這麽小長大的?”

玉瓚撲哧一笑,鹿鳶吐吐舌,看向桃夭,“那日我見你流了好多血,當真嚇了一跳,生孩子很痛嗎?”

桃夭笑了笑,回想起那一幕,痛是刻骨銘心的,然而卻是喜悅的。

那是她的孩子,當聽到第一聲哭聲,她驚呆了,她甚至不敢去相信,她記不得了當時的心情,只知道,她己是淚流滿面。

“聽醫者說,小公子不足月......可恨那些賊子,大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鹿鳶的話拉回桃夭的神絲。

“大王可查得他們是誰?”桃夭試問道。

鹿鳶搖了搖頭,“與楚為敵者甚多,他們知道大王寵愛於你,於是掠了你來威脅大王,手段太過陰毒,雖然大王沒查到,但我與他們交過手,這些人武功甚好,像是俠士......呸呸,才不是什麽俠士,俠士能做出怯持婦人這等事來?”言畢,鹿鳶突然握上桃夭的手,“他們有沒有為難你?看我問的什麽話,定是為難了,這些賊子心狠手辣,我還險些命喪賊手,若不是大哥足夠精明,我還有命乎。”

桃夭眨眨眼,“大哥?”

“大哥便是桑玉。”鹿鳶解釋道,“賊子將我等捆住,要將我等砍了,幸得大哥袖中藏有一把匕首,又後遇大王趕來,將那些賊子射殺。”

桃夭聽言一驚,蔡季答應過她放了鹿鳶,是騙她的?她只覺全身一陣冰涼。

“桃夭,你怎麽了?臉色怎麽突然難看起來?”

“哦,聽你剛才的話,當真險得很。”桃夭找了一個理由。

“這還不算什麽?這一年來,我遇上的危險之事多了,每次都是大哥解圍。”

桃夭笑道,“聽你說來,桑玉對你頗為照顧。”

鹿鳶點了點頭,又拍拍胸口,“我也救過他呢,記得一次在齊國......”

鹿鳶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她游歷之事,她面色紅潤,雙眼發亮,說得興奮之際,手舞足蹈,看樣子,這一年多來,她的生活過得豐富多彩。

她黑了些,瘦了些,但卻更加漂亮了。

她將遇到的奇聞怪事,一一道來,真是說上三天三夜不罷休。

屋外,窗下,熊貲便瞧見這番情景,鹿鳶神色飛揚,玉瓚雙手托著腮,葉姑輕哄著孩子,桃夭只靜靜的躺著,聽著,偶爾露出些笑容,但更多的是走神,她在想什麽?

是那人?還是在想著下一次怎麽離開?更甚者......

熊貲垂下雙眸,沈重的離去。

五日時光一晃而過,這五日來,二人竟沒有一次獨處。

她怕,他何嘗不是。

五日後未想江國國君得知此事,派來大軍護送。

馬車上,桃夭與鹿鳶共乘,熊貲找到理由,“王後受到驚嚇,你替我好好陪陪她。”

鹿鳶腦子少根筋,未去猜想,為何要讓她來陪,她甚是樂意,因為她還有好多這一路的見聞未告訴桃夭呢。

每當熊貲看見桃夭對孩子的笑容時,他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可當桃夭發現他的註視,她便會收起笑容,垂下眸子,他又頓覺如萬箭穿心般的難過。

而桃夭也會發現他時常走神,他來看她,皆是鹿鳶口若懸河之時,他會坐在一旁聽,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他只靜靜的盯著手裏的茶杯,只坐片刻。

他會叮囑她好好休息,她點頭相應。

他會過問孩子的情況,葉姑與玉瓚會幫她回答。

他其實每日都會看她,然而,又像每日都沒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回到了丹陽,她一入楚宮便被“看管”起來,不知朝中情況。

王後在宗廟被擒,終是沒能瞞住,當真是楚奇恥大辱,並且己經流傳開來,此事乃鄧國所為。

朝中有官員上書伐鄧,重提楚王受刺一事,鄧國還未說清情況,此番又擒了王後?

官員們早己猜測楚王伐鄧之心,只是少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再者鄧國勤練鄧兵,也讓楚人有了防備與不悅。

事情鬧得大了,遠在鄧國的武後也趕了回來,極力辯解此事。

儀元殿。

熊貲將斷箭擺放桌上,彭仲爽拿起來看了又看。

“大王打算如何?”

熊貲沒有說話,彭仲爽道,“此番便是武後再加以阻攔,怕也是說不過去了。”

熊貲垂下雙眸,“朝中還有誰未提伐鄧之事?”

彭仲爽搖頭道,“連公子章也沒有反對。”

“公子章......”

彭仲爽見熊貲神色,“公子章頻頻派人去鄧國,不知有何目的?臣覺得,這一切須等伐鄧之時才能真相大白,想那背後之人,處心積虛制造楚鄧之戰的機會,大王可別辜負了。”

熊貲笑了笑,是了,上次在軍中受刺,對方“暴露”鄧人身份,他本想將計就計,只因母後以死相逼,伐鄧作罷,此番又故計重施,但是......此事會與桃夭有關嗎?

彭仲爽看出他的心思,“王後她......”

“寡人不敢問。”

彭仲爽一怔,片刻,長嘆一聲,“大王!”

“寡人希望她親自向寡人說明。”

鬥府:

鹿鳶的歸來讓鬥夫人歡喜不己,本有疾的她,頓時好了一大半。

一家人齊樂融融的集在廳前,好不熱鬧。

鬥夫人拉著鹿鳶的手,詢問她這些日子的情況,事無巨細,鹿鳶將一路經歷詳述,說得眉飛鳳舞,見著女兒又回到了當初,鬥夫人只有幸福的淚水。

“阿姐,聽說齊國是中原最強大的國家,果真如此嗎?齊都如何?齊將如何?”

鬥谷迫不及待的問來。

“齊都比丹陽還繁華,齊將不知,但從守城的將士看,當真個個威武。”

鬥谷嗤之以鼻,“我不信,天下當屬楚將威武。”

鹿鳶給他一個爆粟,“楚將自是威武,而你呢,連王後也護不了。”

提起此事,鬥谷滿臉羞愧,“我,我......”

“我什麽我,你呀,還需歷練。”

“阿姐放心,連公子從都可以立功,阿弟自然能行。”鬥班也回到府中,幫其兄鬥谷說話。

然而,他的話剛落下,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鹿鳶身上,鹿鳶緊緊皺起了眉頭。

鬥夫人立即打圓場,“好了,好了,說了這麽多,大家都餓了吧。”言畢又吩咐下人準備開席。

正在這時,有奴仆走進來稟報,公子從在外求見。

眾人又將目光落在鹿鳶身上。

“他來做什麽?不見。”鹿鳶不悅。

鬥夫人雖然也不待見這位,從前的女婿,但好歹人家是一國公子,身份擺在那裏,豈能拒之門外。

她看了女兒一眼,“來者是客,有請公子從。”

奴仆得令躬身退出。

鹿鳶嗖的從位置上起身,“我身子不適,先回房了。”未等鬥夫人開口,鹿鳶己走出大廳。

鬥夫人見此,只得嘆一聲氣。

自然,公子從未能見著鹿鳶。

入夜,鬥夫人來到女兒房間,見女兒正在擦試她隨身配帶的長劍,沒好氣的說道,“終是女兒家,該收心了。”

鹿鳶見母親進來,立即將劍收好,笑嘻嘻的拉著母親的手坐下,偎依在母親懷裏。

“女兒好想阿母。”

鬥夫人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想?也是這麽久才回來。”

鹿鳶撒嬌,“女兒大了,女兒終是要離開母親的。”

鬥夫人呵呵兩聲,“你也知道自己大了,當初你不辭而別,我多傷心,你可知道,罷了,這一年我許你胡鬧,如今回來了,該收心了吧。”

鹿鳶嘀咕道,“阿母懂女兒心思。”

“怎麽?你還要走?”鬥夫人不悅。

鹿鳶興奮的擡起頭,“女兒還有好多地方沒去,母親不知,女兒如今才明白,原來還能這般活。”

鬥夫人哼了一聲,“我看你是性子玩野了。”

鹿鳶搖著母親的胳膊,“並非女兒性子野,女兒天生不受束縛,受了束縛,女兒會很難受,母親也不希望女兒難受吧。”

做母親的豈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話雖如此,但是......鬥夫人還要開口,被鹿鳶搶了先,“母親擔心女兒終身事,母親放心,女兒不會孤獨終老的,他日一定給母親帶回一個翩翩公子。”

要說的話被女兒搶先,鬥夫人無奈,要不是一年前看她傷心欲望的模樣,當真不允許她這般胡鬧。

“你是說,與你一起的那位桑玉?”

鹿鳶翻了翻白眼,“桑大哥是我的大哥。”

“不錯,他一個俠客身份豈能與你相配?”鬥夫人微有放心。

鹿鳶再翻了翻白眼。

“但他屢次救你性命,又曾相助於王後,改日你請他過府,我要好好謝他一番。”

鹿鳶點點頭,“女兒明白,女兒一定請他來府上喝酒。”

見女兒懂事,鬥夫人又笑了笑,似想到什麽,“對了,今日公子從來......”

“阿母,女兒累了。”鹿鳶趕緊打了一個哈欠從母親懷裏坐了起來。

“女兒要睡了,阿母也回房睡吧。”

“可我的話還未說完......”

鬥夫人己被鹿鳶扶起。

“明日再說不遲,女兒真的累了。”鹿鳶將母親送到門口,對母親展開一個甜蜜的笑容,“阿母晚安。”

“你......”鬥夫人無奈笑了笑,“罷,也無什麽大事,那你就早點休息吧。”

鬥夫人與傅姆走在回廊上,感概連連,“見她回到當初,不再受情所困,我也安心了。”

傅姆笑道,“甚是,只是......老奴瞧公子從,好像不怎麽甘心。”

提到公子從鬥夫人又是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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