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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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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安卉之所以能靠著福袋忽悠到那?麽多人,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有安父先?打了樣?

這要?是隨隨便便哪個商家推出個促銷活動, 就有人上趕著湊上去, 那?就是出了鬼了。別看古代人們沒經歷過促銷時代,但有時候正是因為沒經歷過,才不會立馬隨大流。很多事情本來就是習慣成自然的, 但假如根本沒那?樣的習慣,又怎會跟著別人走呢?

最?好的例子就是消費觀的變遷,在安卉上輩子,提前消費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了,可天知道?在多年前壓根就不是這樣的。然而, 當絕大多數人認為這個事情非常正常的時候, 哪怕它再?不正常,也只能讓它成為“正常”。

當然, 三觀問題絕不是永恒的,是會隨著某些?特定的事情或者時代的發展而變化的。但可以肯定的是, 在這個年代,大家真的還沒習慣福袋文化。

但不怕,這不是有安父打底嗎?

安父怎麽也不願意承認,就是因為他,才讓安卉如此輕易的忽悠到了那?麽多人。

在第一批福袋銷售一空後, 沒過幾天就迎來了第二批福袋。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再?度售罄, 接著是第三批、第四批……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並非安卉不想賣了或者已經賣完了,也並不是正月結束了。要?知道?, 所謂的新春福袋,僅僅只是她隨口那?麽一說, 大不了回頭改個名兒?,最?簡單的就是以二十四節氣命名,嫌麻煩可以改成以一年四季為名,要?是還覺得煩幹脆就用十二生肖命名嘛,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缺德的人想出來的自然是損招兒?。

然而,安家確實是暫時消停下來了。

因為很客觀的原因。

更確切的說,是整個府城都沈寂下來了。

老皇帝駕崩了。

是的,正月都還沒過完呢,在此時多數人的觀念裏,不出正月就代表著沒過完年。然而就是還在年關裏的這檔口,遠在京城皇城裏的老皇帝卻突然駕鶴西去了。

事情真的挺突然的,反正在府城這邊是丁點兒?預兆都沒有,就是不清楚京城那?邊是個什麽情況了。

因為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情,安卉第一時間收拾了福袋買賣。她其實也不清楚是否犯忌諱,但謹慎一些?總歸是錯不了的,橫豎年前積壓的那?些?年禮已經被清得七七八八了,而且她是先?清理不容易保存的年貨,然後才是其他東西。因此,哪怕還剩餘了一些?,大不了留著自家用唄,問題不大。

她是覺得沒啥,富貴大街上的其他商戶卻是一個個面無人色、如喪考妣。

這個形象真的不誇張,他們年前才經歷了集體破產,好不容易過了一個年,眼瞅著生意漸漸的有了起色,還盤算著今年一定要?大幹特幹一場,好把去年遭遇的損失賺回來,結果……

皇帝駕崩,這叫國喪。

放在眼下這個時代裏,國喪期間是禁止一切宴樂婚嫁,以表示哀悼之情。

聽?著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但這要?是一兩日的,當然沒什麽問題,可國喪一般時間都不算短。假如是皇後、皇太後這種,興許還不會很長,通常也就是幾個月到一年的。但假如是皇帝駕崩,那?時間就不一定了,得看新帝的意思。

問題是,通常情況下,新帝為表孝道?,都會刻意延長國喪時間的……

這下可好,別說富貴大街了,但凡家裏做買賣或者跟買賣相關的人家,都感覺未來黯淡無光。

不過有一說一,這麽一搞,悲痛的氣氛確實是搞起來了。

然而,這裏頭卻還是有意外的。

像安氏殯葬鋪就完全不受影響,那?禁止宴樂婚嫁是合理的,但也不能禁止殯葬行業吧?你?還能不讓人死呢?閻王爺都幹不出來這種事情。而本朝一貫提倡孝道?,也因此只要?家中尚有餘錢,喪事多半都是大辦的。

宴樂嫁娶之中的宴,是將喪宴刻意排除在外的。

於是,在所有買賣人淒淒慘慘悲悲切切的時候,安氏殯葬鋪一如既往的開門?營業。

當然其實買賣也不是完全不能開門?,只能說理論上頭一個月肯定不能營業,但從?京城將消息傳到這裏,時間已經過去了挺久的。反正上頭沒說所有的鋪面都關門?大吉,只表示自己?掂量著辦,各家各戶都收斂一些?。

這話吧,基本上可以說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通俗點說,就是說了跟沒說一個樣兒?。

能不悠著嗎?這可是國喪期間啊!

最?慘的是什麽情況呢?就是那?些?已經把婚嫁前頭的那?些?流程,諸如大定小定都走完了的,結果眼瞅著已經快到良辰吉日了,啪嘰一下,噩耗從?天而降,婚禮取消。

這找誰說理去啊!

還有剛開業大吉的也很慘,什麽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才要?宣布開業大吉呢,好家夥,就算沒讓立馬關門?歇業,碰上這檔子事兒?也是悲催得很。

最?高興的莫過於剛辦完婚嫁喜宴,或者剛將手頭上的買賣轉出去的。

屬實是完美閃避了!

反正一時間,府城裏各種情況都有,唯一相同的點就是,非常默契的不生事。

是真的連小混混都老實了。

對了,盡管絕大多數的鋪子仍然是被允許正常開門?營業的,但有一類卻是直接被勒令關門?了。這其中就包括了秦樓楚館,以及賭場。

先?關門?歇業,何時開門?營業盡待後續通知。

正月裏啊,原本是一年裏生意最?好的日子,這一下子,就徹底涼了。而且所謂的盡待後續通知,誰知道?到底啥時候能好?況且,所謂的黃賭毒,當然這年頭最?後那?個沒有。單說前面兩項好了,那?都是有癮的。假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能或者很能碰觸,那?是完全可以達到戒斷效果的。

所以說,要?是國喪來個三年期,且這三年裏不讓任何一家秦樓楚館和賭場開門?營業,搞不好三年後整個行業就徹底被毀了。

也不能說行業就沒了,而是眼下這一幫的從?業者要?無了。哪怕以後還能再?起來,也不是同一批人了。

慘是真的慘,就是慘得有些?大快人心了。

但商戶們其實沒這個感覺,因為自家都快要?過不下去了。

於是,富貴大街上的商戶們充分的利用起了自身的便利優勢,挨個兒?的排隊來找安家父女?倆看面相。

安父人都麻了。

自打去年年末,他的生意就開始好起來了,哪怕前幾日傳來了皇帝駕崩的消息,但其實跟他真心沒半點兒?關系。基本上可以理解為,他不配。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因為突然間他的生意就變好了。

好就好唄,橫豎去年也歇了蠻長時間了,安父決定順其自然。具體的表現為,能賺錢的時候就盡量多賺一些?,等到生意冷清的時候,就淡定的待在家裏陪伴傻閨女?,吃吃喝喝靜等生意再?度恢覆。

也因此,面對急劇增加的生意單子,安父還算冷靜。

讓他不冷靜的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閨女?得到他真傳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真傳?還是看面相?

咱就是說,哪怕是搞封建迷信……哦不,是搞玄學咱們也得講究一個基本邏輯。先?不說安卉也就是簡單的入了個門?,就算真的學到了他的全部本事好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自個兒?看面相的本事就不咋地呢?

不過後來,他算是明白了。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來看面相的,而是來求心理安慰的。

安卉甚至比他看得更為透徹:“我?以前是沒接觸過玄學一道?,但沒關系啊,我?還在念書的時候,大家沒少玩星座算命,後來又改成了塔羅牌算命,再?後來就變成了MBTI算命了。這就叫做與時俱進!”

人類的語言能力?已經不足以形容安父聽?到這話時的心情了,他很想問問傻閨女?,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看到親爹崩潰的表情,安卉再?度安慰他:“我?知道?我?自己?相面的本事很一般,那?我?本來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啊!再?說了,徒弟學得好不好,得看師傅有多少真本事。那?你?的本事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你?教不了我?學不會,我?又不想當一個賢妻良母,可不得學會自力?更生嗎?”

“你?的自力?更生就是M……算命?”

“不喜歡可以換一種嘛!”安卉擺出了一種特別正義?凜然的態度,小手一揮,指著門?口說,“要?不是怕爹你?接受不了,我?都想學人家棒子弄那?種算命鋪子了。你?懂吧?就那?種店鋪,門?口立著一個牌子,從?上到下寫著,八字算命、星座算命、塔羅牌算命、MBTI算命、手相面相算命……主打就是個自助形式,總有一款是你?喜歡的。”

安父再?度陷入了詞窮之中,絕望的看著他閨女?。

然而,安卉是無法理解他的崩潰點,咱都搞玄學了,那?搞玄學還需要?講科學道?理嗎?

“爹你?想想,咱們這個鋪子都開了那?麽久了,是不是應該增加一點兒?新品類了?當然,不是說讓你?不去幫人壘墳頭了,咱就是說……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你?懂吧?”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那?這樣,這個國喪吧,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而且你?看眼下大家都有這麽個需求,看面相是一回事兒?,但也不妨礙多增加一些?別的品類吧?我?去寺廟裏拜菩薩也不是專門?可著一個拜的,多拜拜是不是多條門?路?哪怕不搞自助模式,咱們也可以來個雙拼呢!”

其實安卉也覺得自助模式可能不太適合,不是說不適合忽悠人割韭菜,而是要?尊重這個時代。這年頭的老百姓搞不好壓根就理解不了什麽是自助模式,這要?是再?解釋清楚,然後推廣開來,也太折騰人了。

雙拼就感覺好了。

安父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我?先?前還覺得你?賣福袋已經夠離譜了,殯葬鋪門?口賣福袋啊!我?當時同意你?這麽幹,就是想看看你?到底還能搞出什麽名堂來。結果我?發現,我?還是小看了你?啊!”

“雙拼不好嘛?你?想想,用一樣的價錢購買兩份服務,還能互相印證。打個比方?,先?看下面相,再?盤下星座。或者說,先?來個MBTI測算,然後再?算個八字。”安卉覺得沒毛病,她的想法相當得美好,且還有科學依據。

反覆驗證,肯定比單一驗證來得準確得多啊!

再?看安父……

老祖宗果然沒說錯,孩子啊,就是來討債的!

“小卉啊!”安父說話的聲音裏都充滿了不敢置信和隱約的顫抖,“你?說的這些?,它們甚至都不屬於同一個體系啊!”

“不都是玄學嗎?”

這麽說好像也沒錯。

安父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家庭教育是非常失敗的,他閨女?啊,主打的就是一個油鹽不進。

他甚至還進行了最?後的挽救:“你?其實就是什麽都不信吧?哈?”

“我?什麽都信啊!”安卉據理力?爭,“你?不能因為咱們身在東方?,就只相信東方?的神佛,那?西方?也可以信仰啊!你?不能說八字算命是對的,就否認人家的塔羅牌吧?你?要?說比拼歷史,那?確實比不過。但爹喲,你?不知道?那?個MBTI的算命,是有科學依據的!”

算了,毀滅吧!

所以說,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安父已經放棄了他閨女?。

可惜他穿越前接觸到的新事物還不夠多,要?不然就會懟一句:什麽都信,只會害了你?。

最?恐怖的是什麽呢?安父已經接了不少單子,很多時間都是定下來的,當然錢也是收了的,甚至好幾家說什麽都不願意走定尾模式,而是不管不顧的將全款都交了。那?安父也是有職業道?德的,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掉鏈子吧?

懷揣著絕望的心情,安父出差去了。

其實這種情況在多年來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但沒有一次像這次那?麽令人心生絕望。

他閨女?啊,穿越大神就是讓她來禍害可憐幼小又無助的古代人民來了!

萬萬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安卉甚至還沒搞出事情來,跟她打配合的人就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有段時間的錢大富。

看到自家胖子哥,安卉興奮的一拍巴掌:“哥喲,我?看你?面色紅潤財星高照,你?今年必發財!”

別說錢大富這種財迷了,就算是那?種對錢不感興趣的,聽?到這話還是會樂呵的。只是錢大富也很疑惑:“這些?人幹啥呢?排著隊買……”

安家開的是殯葬鋪,按理說從?開業到如今,生意就不會特別好。非要?說的話,可能在每年的臘月裏,會有人來買一些?紙錢紙元寶,用於正月裏給祖宗燒紙。還有就是清明節前了,也是差不多的理由?。平常的日子裏,鋪子裏經常一單都開不出來的。

但眼下剛出了正月,明顯不合適呢!

再?說了,真要?是想采買東西,也犯不著排隊呢!還半天不見動彈的。

連安卉這種經常說話氣死人的倒黴孩子,都不得不承認她哥在氣死人方?面是很有天賦的。沒見他話音未落,排隊的眾人臉色都變了嗎?安卉想起年前那?陣子,她哥雖然人沒過來,但東西沒少送來,那?些?新春福袋裏的東西,起碼有六成是來自於錢胖子的。

人還是應該感恩的。

“哥,我?不跟你?開玩笑,你?最?近是真的要?發呢!不過,你?這個妻妾宮……”安卉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後來索性決定來個科學算命,也就是在她穿越前的那?陣子格外流行的MBTI測算。

測算結果差不多就是,事業得意情場要?糟。

比較科學理性一些?的說法,大概就是錢大富這個人,是標準的事業型的,這種人天生姻緣就不會特別好,如果是在安卉穿越前,十有八.九是要?孤寡了。好在,眼下這個年代幾乎人人都會結婚,錢大富又不缺錢,娶個媳婦兒?肯定沒問題,但要?說他的婚姻有多好嘛,確實也沒有。而且他這個人,既會給伴侶戴綠帽子,反過來他的伴侶也會給他戴綠帽子。

屬實是雙向?奔赴了。

安卉多少還是有點兒?情商的,只能說有,但確實不算多。

於是,她打發走了排隊算命的人,只道?今天到此為止,明日趕早。其他人無奈的離開,還在離開前,沖著錢大富怒目而視。

再?然後,錢大富就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但沒多久,他就緩過來了:“我?今年會發財對吧?那?我?今年會不會倒黴呢?”

關於發財必然伴隨著倒黴一事,錢大富已經從?最?初的懼怕,到如今坦然接受了。

安卉便道?:“暫時看不出來有什麽災禍,但也許被綠了也算是倒黴事兒??”

錢大富無言以對。

但還是發財更重要?。

及時調整好心態的錢大富,暫時將被綠一事拋到了腦後,先?問起了關於前陣子福袋的事兒?。原來,錢大富雖然人在外地,但其實距離府城並不算遠,他就在隔壁州府那?頭忙活他的生意。然後,就聽?說了安卉搞出了一個新春福袋,哪怕帶消息過去的人說得也不是很詳盡,但錢大富還是敏銳的從?只言片語之中,發掘到了新的商機。

本以為,及時趕過來就能看到安卉大肆售賣福袋的場景,沒想到還沒趕到府城,就聽?說了老皇帝駕崩一事。好在錢大富還是穩得住的,他比安家父女?倆知道?的消息更多一些?,具體的也就不說了,反正大概就是皇帝駕崩不算意外,在那?些?核心人群裏,應該是屬於心照不宣的事情了,而且做準備的時間遠比外界看到的更久。

人終有一死,九五之尊也不例外。

只要?那?位不是突發惡疾嘎了的,給足了準備時間的話,所有的一切都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畢竟,對於新帝來說,他也不想擊垮本國的商業根基,也不希望長時間沒有新生兒?降臨,要?知道?這年頭什麽事情都要?依靠人口。

錢大富算是給安卉吃了顆定心丸,但同時也堅定了安卉繼續用玄學忽悠人的決心。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嘛,就當是給心理咨詢費了。

抱著一報還一報的想法,安卉特別慷慨的將關於福袋的一切都告訴了錢大富。

這要?咋說呢?反正安卉也不是真打算靠著福袋割韭菜的,她就是單純的看不得好東西爛在自己?手裏,但又舍不得全送出去,打折出售吧,這價格又不好定,再?說東西五花八門?的,總不能一個東西一個價,想逼死誰呢?

所以說,在她看來,福袋是真·清庫存。

但在她穿越之前,福袋盲盒這種東西,也是真·割韭菜。

綜合一下就是,她覺得真要?這麽幹挺缺德的,但只要?幹這事兒?的人不是她,也不需要?有那?麽大的心理負擔。

於是,一胖一瘦兄妹二人,就這樣非常愉快的交換了各自的情報。當然,錢大富還是沒忘記給他妹帶禮物,這都成本能了。再?就是他臨走前,額外贈送了一個消息,據說是已經調任到梁曲縣的那?個鐵腦殼縣太爺,家裏好像出了什麽事兒?,應該不是小事兒?,所以他大概率近日裏會來找安父求救。

他還特地叮囑安卉:“你?這樣,聽?哥的。要?是鐵腦殼縣太爺他是隨便派了個衙役過來傳話,拿幾兩銀子跑來下定,那?就說明他家裏的事兒?不算大,起碼對他沒啥影響。那?要?是他親自過來,就說明事情非常大,對他影響也特別大!”

安卉不禁鼓掌道?:“哥你?可真厲害啊!”

“那?是!我?是不會算命,但我?會看人呢!”

錢大富的話音剛落,就有人進了鋪子裏,然而既不是梁曲縣的那?位鐵腦殼縣太爺,也不是他隨意派過來的一個衙役,而是一個熟人。

那?個曾經租了房舍給安家父女?倆暫住的蘇大娘獨子,蘇舉人。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錢大富剛當了一回預言家,結果鐵腦殼縣太爺就是不讓他如意。他懵了一會兒?,扭頭看向?安卉:“這、這大概就是事情不大不小?呃……”

所以說,鐵腦殼縣太爺就是個壞胚子!專門?跟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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